您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灵异

国士无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骁骑校
叶雪峰诚恳的说道:“陈将军,外交层面的事务由中央负责,擅自接洽未免有越俎代庖之意,再说您现在的身份比较敏感,还是低调一些更好,这话本來我不该说的,但咱们也是多年老交情了,希望将军理解。”
陈子锟道:“我有这个心理准备。”





国士无双 第八十九章 盘肠大战
江东解放后,陈子锟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请辞所有职务,不出三日,北平党中央复电,不接受他的辞呈,委任陈子锟为江东军政委员会主席,江东省军区司令员。
一干原本忧心忡忡忐忑不安的老部下都定了心,**果然义薄云天,陈子锟可以继续做他的江东王,这些老兄弟也能安享晚年了。
武长青和叶雪峰率领部队继续南下,兵锋所指正是汤恩伯固守的大上海,上海外围遍布钢筋混凝土工事,又有工业后盾和海运支援,国民党叫嚣可以固守十年,这一场攻坚战定然血腥无比。
但这些都不是陈子锟等人需要关心的了,经历多年战乱,民间元气大伤,如今改朝换代的大事已经完成,到了休养生息的时候了。
省城成立军管会维持秩序,曾蛟被留任,担任军管会副主任,另成立公安局,首任局长竟然是徐庭戈。
香港发來电报,陈家亲眷安然无恙,正准备搭机返回江东。
陈子锟心里一块石头落地,除了长子陈北,全家都算在这场风云变革中保全了。
……
五月,湖北汉口解放军第四野战军某炮兵阵地,战士们正忙碌着搬运炮弹箱子,大栓沒别的本事,就是力气大,别人搬两趟的活儿,他一趟就成,速度还比别人快,赤日炎炎,军装被汗水浸透,他索性赤膊上阵,甩开膀子猛干。
“小北平,累不。”老班长叼着烟袋锅子,笑嘻嘻的问道。
“不累。”大栓乐呵呵的回答,他是连里唯一的城市兵,按说和这些吃大茬子粥长大的关外汉子尿不到一个壶里去,但自小吃苦受累的薛大栓丝毫沒有城市人的油滑和娇气,很快就融入到团体里去了。
部队上伙食虽然不够好,但是管够,吃了两个月军粮,大栓觉得体格都比以前好了,心情更好,整日唱歌行军,擦拭大炮,还能听文工团的女战士说快板,每天都跟过年似的。
大炮就位以后,炮击开始,一枚枚炮弹飞向长江对岸的武昌,大栓负责装弹,抱着一枚枚擦得锃亮的炮弹推进炮膛,炮手一拉炮绳,炮弹出膛,震耳欲聋,大栓学着老兵的样子张大嘴巴,防止耳膜受伤。
随着炮击的持续,阵地上硝烟弥漫,耳朵渐渐失灵,全靠手势和旗帜指挥,每发射一轮炮弹,地面就颤抖一阵,就跟地震一般。
忽然,一阵奇怪的啸音传來,经验丰富的老兵们顿时变色,大栓就看到老班长张大嘴对自己喊着什么,然后一阵气浪袭來,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敌人的炮火命中了我军阵地,数门大炮损毁,十几名战士牺牲,受伤者更多,大栓睁开眼睛,耳朵里嗡嗡直响,看什么都是红色的,爬起來一看,肚皮上一个大口子,花花绿绿的肠子淌了出來。
“我要死了……”大栓心里一凉。
自己才二十出头,还沒娶媳妇,就要死在遥远的异乡,临死前也见不着爹娘了,可大栓一点也不觉得悲哀,甚至也不觉得疼,他踉跄着站起來,硬生生把肠子塞回肚皮,随手扯了根背包带勒紧了,又去抱了一枚炮弹,跌跌撞撞向大炮走去,使出最后的力气将炮弹填进炮膛。
战友们全都惊呆了,谁也沒想到小北平竟然是这样一条不怕死的硬汉,肠子都淌了还照样作战。
“卫生员。”老班长大叫一声冲了上去。
大栓拉动炮绳,大炮被后坐力推动向后剧烈一震,炮弹呼啸而出。
卫生员和战友们冲上來,七手八脚帮大栓包扎伤口,用担架抬了下去。
如今解放军的医疗卫生条件已经远胜从前,伤兵很快得到救治,一个日本籍的军医帮大栓缝合了伤口,告诉战友们,伤员无大碍,只要防止别感染就行。
老班长这才放下心來,叼起烟袋锅子和野战医院的熟人说起大栓的英勇事迹來,正巧军报记者在附近寻找新闻线索,听到他们的对话,顿时耳朵竖了起來,笑眯眯走过來道:“同志,我想采访一下你们可以么。”
薛大栓再次醒來的时候已经躺在汉口的大医院了,洁白的床单,充满消毒水味道的空气,还有來來往往的白衣天使,都让他松了一口气,死不了啦。
一群沒有扎武装带的首长在医院领导的陪同下前來视察,挨个病床的问,哪个地方人,哪个部队的,怎么受的伤,轮到大栓的时候,为首那个瘦削白脸浓眉毛的男子忽然笑道:“这不是军报上报道的盘肠大战的英雄炮兵么。”
大栓憨厚的笑笑,不好意思说话。
旁边一个戴眼镜的首长说:“小同志,当时是什么精神在感召着你做出这么英勇的举动,给我们唠唠。”
大栓道:“沒想别的,就觉得当一回炮兵沒开过炮太不值了,临死前怎么着也得放一炮。”
首长们爽朗大笑起來。
大栓挠着头,不晓得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那个白脸浓眉毛的首长也轻轻笑了笑,说了一个字:“好。”
首长们走了,大栓才问旁边病友:“那是谁啊。”
“林总你都不认识,亏你还是四野的兵。”病友鄙夷道。
“妈呀,是林总司令啊。”大栓长大了嘴,能塞进一个鸡蛋。
过了两日,政治部给大栓颁发了一枚战斗英雄奖章,军报的记者又來给他拍了照,大栓问能不能把奖章和照片给家里寄去,记者满口答应:“你放心好了,咱们的后勤工作绝对到位,你立功受奖的事儿,家里一准知道,指不定门上还挂了大奖状呢。”
大栓成了英雄,可是因为受伤的缘故,滞留在医院不能随军南下,四野已经攻克了武汉重镇,向湖南进军,战友们一个个出了院,眼瞅着只剩下大栓一个了。
他心急火燎,可医生就是不给开出院单,还说你现在出院也來不及,部队一日千里,等你追到湖南,大军指不定就到了海南岛呢,你上哪儿追去。
大栓说那我也得去啊,总不能一辈子住在医院吧。
话虽这么说,他确实沒那个魄力去追部队,天下那么大,万一追不到就完了,于是每天帮着医院干杂活,扫地洒水抬担架什么的。
一个叫愈雯的小护士喜欢上了大栓,两人从眉來眼去到互赠礼物,后來还一起逛江汉路,大栓用津贴给愈雯买了笔记本和钢笔,愈雯送给大栓一块绣了名字的手帕。
盛夏时节,汉口江滩上草木茂盛,野花遍地,大栓和愈雯在这里私定了终身。
大栓写了一封信回家,信里还附带一张他和愈雯的军装合影。
解放军的军事邮政系统效率很高,信件经平汉铁路送到千里以外的北平城,邮递员蹬着脚踏车來到宣武门内头发胡同,解放了,北平城内面貌大变,臭水沟被填平,道路重修,人民政府掏钱帮困难户修缮了房屋,宝庆家是军属,享受特殊照顾,区里來人用白粉刷了墙,铺了新瓦片,还给宝庆安排了工作,在区运输公司当班长。
薛家大门重新刷了一层油漆,门上钉了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军属家庭四个字,还挂着一朵大红花。
“宝庆家的,你家的信。”邮递员是老熟人了,在门口就喊上了。
杏儿赶紧出门,两手才围裙上擦了两下,诚惶诚恐接了信,问道:“是哪儿寄來的。”
邮递员道:“盖着军邮的戳子,是武汉寄來的,大栓写的报喜信,准沒错。”
杏儿喜滋滋,前些日子,区里敲锣打鼓來送喜报,说是儿子在战场上立了大功,当了战斗英雄呢,区里奖励了一百斤小米,全家上下都跟着沾光,走哪儿都有面子。
不过听说儿子光荣负伤,当娘的可沒偷偷掉泪。
杏儿不识字,不敢拆信,直到宝庆下班回來,才让女儿拆开信來念,二宝念了哥哥的信,全家都高兴起來,双喜临门啊,大栓不但立功受奖,还要娶媳妇呢。
宝庆沉默了半天,说:“娶个汉口姑娘,将來在哪儿过日子,我看不妥。”
……
医院里人來人往,首长來的尤其多,不是來看病,而是來找女护士谈工作,武汉是大城市,漂亮妹子城里妞可不少,军医院是部队的自留地,那些老革命打了半辈子光棍,忽然见到这么多水灵妹子,就跟孙猴子进了蟠桃园一样,沒事也要找个由头來转转。
首长们虽然官大,但是年纪也大,性子粗鲁,不讲卫生,脏话连天,护士们并不喜欢,尤其一个姓王的副军长,跟个土匪似的,人见人怕,护士们听到他的名头就绕着走。
怕什么來什么,王副军长看上了愈雯。
组织上一点不含糊,院党委找愈雯谈话,关切的询问她的个人问題,愈雯说我还年轻,现在不考虑个人问題,还有很多革命工作等着做呢。
党委同志笑眯眯的说:“你有这个想法很好,但也不能光顾着革命,不顾个人问題啊,你看那么多老同志干了一辈子革命,戎马生涯几十年,四五十岁也沒成家,现在革命就要成功,新中国就要建立了,他们的生活问題,也是咱们的任务啊。”
愈雯咬着嘴唇不说话。
党委同志说:“王副军长很关心你,说你认真负责,业务过硬,你也知道王副军长这个人脾气很大的,他从沒夸过谁,你是第一个,组织上觉得,你和王副军长结成革命伴侣的话,对你个人來说也是学习和进步的机会。”
愈雯面无表情的说:“我心里已经有人了。”
“谁,不管是谁也不行,这是政治任务。”党委同志沉下脸,发了脾气。
愈雯扭头就走,背地里哭的稀里哗啦,大栓知道以后也很无奈,他只是一个大头兵,哪有资本和副军长斗。
愈雯拿出一把手术刀说:“他们再逼我,我就死。”
大栓一咬牙,道:“我去找那个姓王的。”
恰巧王副军长正在医院“疗养”,大栓來到高干病房外,听到里面王副军长正和医院领导谈笑风生,一口北平话倍儿地道。
他鼓起勇气猛然推开门走进去。
里面的人都愣了一下。
王副军长是个粗豪汉子,一身黄军装,胡子拉茬,两眼盯着薛大栓:“你谁啊,进门也不喊报告。”
医院领导有些尴尬,道:“他就是薛大栓。”
王副军长道:“哦,你就是愈雯的对象,那个薛大栓,小子,你挺有种啊,敢和我王栋梁抢媳妇。”




国士无双 第九十章 阴丹士林蓝依旧
临來之前,薛大栓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护住愈雯,他听说过王副军长的名头,这家伙以前是东北军出身,西安事变后投身革命,打仗十分英勇,人称四野拼命三郎,平时生活作风也十分强悍,是个不肯吃亏的主儿。
大栓拉开衣服,露出两颗木柄手榴弹,这是他从医院保护股办公室里偷的,也是他对阵王副军长的勇气,匹夫之怒,血溅五步,就算是百战悍将也不得不退让。
但是初出茅庐的薛大栓还是低估了王副军长的能耐,战场上人家啥沒见过,区区两枚手榴弹算个毛啊。
医院领导先反应过來:“小薛你这是干什么。”
王栋梁哈哈大笑:“有点意思,小子,敢在老子跟前舞刀弄枪,你挺有种啊,咋滴,是不是为了个娘们,打算炸死我这个副军长啊。”
薛大栓略一迟疑,被门口悄悄摸过來的警卫员一个虎扑按在地上,手榴弹的盖子还沒拧开就易了手。
医院保卫股的同志闻讯赶到,将薛大栓五花大绑起來。
薛大栓瘫坐地上,面如死灰,他知道一切都完了,开除军籍,移送军事法庭,少不了要吃枪子,这样的死法,比死在前线可差距大了,家里也要跟着遭殃,愈雯也要被连累,这一刻他后悔莫及。
王副军长制止了保卫股的进一步行动,背着手在屋里來回踱了两步,忽然问薛大栓:“听口音你是北平人。”
薛大栓沒说话。
医院领导看过关于他的报道,替他回答:“是的,薛大栓是北平参军的战士。”
王副军长道:“巧了,我也是北平人,我长辛店的,你哪儿的。”
薛大栓还是不答话,医院领导替他着急,心说人家副军长沒责怪你,还给你套老乡,你咋这么不识抬举呢,便踢了薛大栓一脚:“傻了啊你。”
“我家在宣武门内。”大栓不是不识好歹的人,这点意思还能分辨得出,兴许能有转机。
王副军长嘿嘿笑起來:“那地方我熟啊,石驸马大街,头发胡同,整天在那一带转悠來着。”
医院领导道:“王副军长,您以前在北平是做什么的。”
“我呀,拉洋车,拉大粪,都干过,后來跟冯玉祥当兵才离开。”
薛大栓心里一动,他经常听父母聊天提到以前的故人,就有这么一号,是自家车厂的工人,后來跟冯玉祥部队走了,貌似也姓王來着。
想到这里,他斗胆问了一句:“知道紫光车厂不。”
王副军长呵呵一笑:“紫光车厂,四个电石灯,北京城头一号,我能不知道,我就是紫光车厂的车把式,小子,你……你姓什么來着。”
医院领导忙不迭:“他姓薛。”
王副军长一拍大腿:“我操,怪不得有点眼熟,小子,薛宝庆是你啥人。”
大栓道:“是俺爹。”
王副军长乐了:“是宝庆的儿子啊,解开解开,你们绑我大侄儿干啥。”
保卫干事赶紧把绳子解开,王副军长亲自将大栓扶起,按在椅子上,掏出香烟來:“抽烟。”
“不会。”
“当兵哪能不会抽烟,抽。”
“那谁,小李子,让军部食堂准备一桌菜,我和大侄儿喝两盅。”
医院领导松了一口气,问道:“副军长,您看愈雯那事儿。”
王副军长道:“喊上,侄媳妇也一块去,我给他俩做主,今天就完婚。”
领导吓一跳:“这么快。”
“干革命就得抓紧,赶紧结婚赶紧洞房,赶紧生下一代,帝国主义对我们虎视眈眈,可不得抓点紧解决兵员缺乏的问題么。”
“是是是,副军长高瞻远瞩的很。”领导擦了一把汗,心里说这位首长真是想起一出是一出,不过这档子闹心事儿总算是圆满收场了。
薛大栓和愈雯被邀请到军部食堂吃饭,王栋梁副军长作为长辈替他俩做主,登记结婚,立刻就办。
愈雯家里是汉口小商人,市侩家庭,一直反对女儿参加革命,更反对女儿嫁给外地人,不过如今一切由不得他们了,王副军长亲自出马,带了一群政工干部到愈家提亲,威逼利诱什么招都用,小商人很快屈服,接受了这么一个北平女婿。
晚上,汉口璇宫饭店举办一场朴素的婚宴,由于是革命婚姻,饭菜酒水都很简单,宾客也也大都是穿军装的,愈家亲戚來了一些,知道新郎的叔叔是副军长,这才转忧为喜,攀上贵亲戚大家都沾光哩。
婚礼过后,薛大栓的工作问題摆上案头,他本是炮纵的兵,可现在炮兵早已南下,一日千里,寻找老部队困难很大,王栋梁说你不如跟我干吧,先当通讯员,再慢慢想办法。
薛大栓有些不乐意,他想的是冲锋陷阵建功立业,不过既然已经结婚,身后有了牵绊,在军部谋个沒危险的安稳差使也不错。
愈雯跟了薛大栓,王副军长的生活问題依然沒有解决,不过这不是事儿,医院里年轻貌美的小护士多得是,很快院方就安排了一个十七岁的女战士和王栋梁结了婚,照顾他的生活起居。
于是一切就这么定了下來。
……
解放军摧枯拉朽,横扫江南,中华民国首都南京在渡江战役第三天解放,十万**溃散。
四月底,山西太原解放,阎锡山逃往台湾,**七万人被俘。
五月三日,浙江杭州解放,月底,“固若金汤”的远东大都会上海解放,汤恩伯十万大军被歼灭。
北泰是华东重要军工城市,为保证正常生产,萧郎留任市长,慕易辰留任铁厂总经理,北泰各工厂在党委领导下加班加点生产武器弹药,产量和合格率远超以前。
淮江铁桥连夜修复,一车车的军火南下运输,一船船优质电煤运往上海,支援新中国的解放和建设大业。
省城,枫林路官邸,旗杆上一面红旗猎猎飘扬,路口执勤的战士已经换下了深绿色的美式夹克军装,穿上黄色粗布解放军制服,胸口配中国人民解放军胸章,手持卡宾枪,精神抖擞面貌一新。
陈子锟也换了服装,一袭沒有任何标识的绿色中山装,办公桌上摆着一份淮江日报,头版是湖南和平解放的消息,长沙绥靖公署主任程潜与国民党军第一兵团司令官陈明仁通电起义。
程潜是同盟会员,国民党高级元老,陆军一级上将,比陈子锟还要资深的大佬,他的归顺意味着国民党的彻底失败,虽然还有西安的胡宗南、甘肃青海宁夏的马家军,云贵两广四川等地,但天下已经归心,国民党时日无多了。
姚依蕾带着陈嫣从香港回到了省城,夏小青刘婷林文静带着陈姣从北泰回來,一家人基本团聚,鉴冰不放心陈家在上海的产业,陈南要继续学业,先去了上海料理事务,只有陈北,远隔重洋身在台湾。
省城经济秩序得到恢复,**实行供给制,吃公家饭的每月都发粮食,货币使用人民币,物价稳定,百姓生活虽然还很苦,但总归比以前好多了。
陈子锟身为江东军政委员会主席,依然是货真价实的江东王,八月下旬,一封來自北平的电报,邀约他赴平参加全国政协第一届会议。
政治协商会议就是议会,联合政府的重要组成部分,江东不光一个陈子锟,还有许多民主进步人士都应邀参会,其中就有淮江日报总编阮铭川。
八月底,陈子锟带着放暑假的小女儿陈姣,在姚依蕾林文静夏小青刘婷的共同陪伴下,再一次踏上了北上之路。
江东铁路局挂了一节软卧专列,送陈主席赴京,虽然北平还叫北平,但消息灵通人士说这个名称已经用不了几天了,北平即将恢复她作为首都的荣光,改回北京。
经过两天一夜的旅途,火车抵达北平正阳门东车站,望着熟悉的月台,陈子锟不禁思绪万千,回到三十年前,懵懂莽撞的自己,就是这样乘坐火车來到帝都闯天下,在车站邂逅初恋林文静,开始一段段人生传奇。
他回望林文静,林文静猜到他心里所想,也正看着他,昔日清纯少女如今眼角已有鱼尾纹,阴丹士林蓝却依旧。
列车喷着大团的蒸汽缓慢驶入车站,寂静的站台忽然热闹起來,军乐声骤起,大批欢迎人员从站内走出,为首一男子气宇轩昂,身穿银灰色中山装,右臂横在胸前,笑容和煦春风拂面,正是周恩來先生。
陈子锟第一个下车,和周恩來先生握手,两人相视大笑,携手前行,突然间陈子锟瞥见人群中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花白头发,黑色制服,腰扎皮带,却是他少年时的朋友,站警赵家勇。
此时此刻,陈子锟不方便过去打招呼,赵家勇的身影在他脑海里转瞬即逝。
站前广场打扫的异常整洁,沒有洋车三轮,沒有果皮纸屑烟头,沒有闲杂人等地痞流氓,只有热情的欢迎群众手拿纸花喊着欢迎欢迎,热烈欢迎的口号。
不远处的前门箭楼依旧巍峨,彰显着帝都的气派,天格外的蓝,一群鸽子飞來,鸽哨呜呜作响,




国士无双 第一章 故友
陈子锟一家被安排住进北京饭店,因为政治协商会议要到九月二十一日才正式召开,此前这段时间比较宽松,可以走亲访友看望故交。
当晚周恩來在北京饭店举行晚宴为陈子锟以及同期抵达的政协委员、民主人士接风洗尘,席间见到许多熟悉的国民党元老,宋庆龄、李济深、程潜等,大家欢聚一堂,畅谈未來,无不充满希望。
早在去年初,国民党左派在香港成立国民党革命委员会,简称民革,陈子锟也是国民党早期党员,元老级别人士,经宋庆龄推荐,在北京饭店一个房间内举行仪式加入民革,并经党内推举,担任民革中央委员。
听他们说,这次参加政协会议的不但有民革成员,还有民盟、民建、农工党、致公党、九三学社以及部分无党派人士,新政府将是真正的联合民主政府。
“中国将迎來开天辟地的新纪元,我们都是时代的见证者。”湖南军政委员会主席程潜这样说。
跟在程潜身边的一位身着解放军制服的英挺男子,也颇为赞同的点着头:“**人的胸襟令人高山仰止,当年我在四平与民主联军血战,结下深仇,可他们却既往不咎,反而委以重任,任命我为二十一兵团的司令员,与之相比,蒋某人简直就是小肚鸡肠。”
陈子锟道:“阁下莫不是陈明仁将军,久闻大名,素未谋面,沒想到竟然在政协会议上遇见,将军毅然起义,使湖南百姓免遭兵灾战祸,令人佩服的很呢。”
陈明仁道:“陈主席折煞我了,我们也是受了您的感召才起义的,您是我们的榜样和路标。”
陈子锟道:“咱们就别互相吹捧了,还是**英明伟大,要不咱们也走不到一起來。”
大家开怀大笑。
次日,陈子锟带着家人上街游玩,陈姣已经是高小毕业的年纪,渐渐懂事了,两只大眼睛四下看了看,问道:“爸爸,你说以前拉过洋车,洋车在哪儿。”
1...315316317318319...363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