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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茯苓半夏
钟聿深谙员工与老板之间的相处之道,亲时亲,紧时紧,适当收放才能让他们死心塌地。
他才不会蠢到真老板跟员工之间真能打成一片。
更何况那天晚上钟聿还真有事,他从餐厅出来之后就直接拨了叶千橙的电话。
“东西发过去了?”
“按你要求已经发了,那边显示也已经查收,有没有人联系你?”
“暂时还没有。”
“需不需要打电话过去问问?”
“不问。”
“那他要是收到东西没反应呢?”
“不可能,除非他能确保自己可以全身而退。”通话间钟聿已经走到停车场,孙叔见他过来主动开了后座门。
“行了,我上车了,晚点有消息再联系。”
他收了手机坐上车。
“二少爷,接下来去哪儿?”
钟聿摸出另一个手机看了眼,“先等等。”
“等等?还有人要坐车吗?”孙叔有些不明白,但见钟聿脸色凝重地盯着手机,也就不敢再多问,哪知不出一分钟,钟聿握的手机开始响,他瞄了眼来电显示,不觉嘴角轻扬,很快接通。
“喂,舅舅……”
“你刚给我发的那些东西,什么意思?”对方声音听上去还是一贯的稳,但仔细辨认已经能够感觉到其中有一丝紧张和恐惧。
钟聿也没耐心跟他兜圈子,回答:“要不还是见一面吧,有些话可能当面说会更方便,您看怎么样?”
两人约了时间地点,一小时后在一间高档会所见面。
钟聿挂了电话,跟孙叔报了地址,直接坐车过去。
会所地理位置比较僻静,不过之前钟聿也去过几次,所以找起来并不难,只是这种高档会所都实行会员制,钟聿之前没有来会所玩耍的习惯,并没办这里的会员,最后还得由侍应生领着去叩包厢的大门。
“蒋先生,您约的客人到了。”
里头应了一声。
侍应生要替钟聿推门,钟聿抬手挡了下,“你去忙吧,我自个儿进去。”待侍应生走后,钟聿在门口又站了小半分钟才推开门。
进去一面很大的镜子,占了几乎整整一面墙,灯光敞亮,暗红色家具配木地板。
“来了?”
就在钟聿正纳闷镜子和红木家具之间怪异的搭配风格时,那头突然传过来一道声音,他循声看过去,见沙发上坐了人。
也只怪包厢面积太大,这么看一眼大概有两三百平米,里面除了几样必要的沙发酒柜等家具之外,其余地方都空着,所以显得尤为空旷。
钟聿笑着插兜往那边走,脚底踩在地板上发出一串低沉的声响,倒跟四周沉重的气氛相得益彰。
“舅舅,在这等一会儿了?”待走至沙发那边钟聿才开口。
握着拐杖坐在沙发上的蒋玉伯开口:“我也才刚到,不过你晚了五分钟。”
“噢,是么?不过这事不能怨我,只能怪楼下大堂的迎宾一开始死活不让我上来,说我不是这里的会员,你说是不是狗眼看人低?”钟聿起初音波平缓,到最后一句才加了点劲道,不过乍听并没觉得有任何不妥的地方,然而蒋玉伯能听得出他的画外音。
好一个狗眼看人低。
他眼皮抬了下,连带着拐杖也举起来,指了指对面的单人沙发。
“坐!”
钟聿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了下去。
蒋玉伯笑眯眯地开始拿起桌上的茶具给他泡茶喝,汤杯子,捻茶叶,再用水泡掉一层茶叶的脏东西。
“听说你今天晚上跟公关部搞了联谊?”
做这些的时候蒋玉伯没看钟聿,一心顾着手里的茶。
钟聿嘴角勾了下,反问:“居然连这事舅舅都知道?”
原本专注泡茶的蒋玉伯又揭了下眼皮,似笑非笑地回答:“知道,你哪件事我不知道。”
钟聿:“是么…”
蒋玉伯:“当然,毕竟你年纪尚轻,作为长辈我也该好好看着你。”
钟聿:“那我岂不是还得感谢舅舅这么长时间以来的关照?”
蒋玉伯抬眼跟钟聿对视,彼此嘴角都挂着笑意,但这笑意却不达眼底,随后蒋玉伯没接话,只是甩了甩手里洗净的杯子,揭开盖往里重新注满水,再将杯子搁到钟聿面前。
“尝尝。”
钟聿抿了口。
蒋玉伯:“尝得出是什么茶?”
钟聿看了眼,翠绿的茶叶在杯中根根竖起。
“对茶没研究,平时也很少喝,不懂。”
蒋玉伯依旧挂着笑,“君山银针,这边我刚让人送来的。”
钟聿:“舅舅您这算什么癖好,来这种会所居然只是为了喝茶?”
这里也算泞州有名的销金窟,一年大几十万的会费,绝对不只是来这边喝茶。
“年纪大了,比不得你们年轻人血气方刚,再说我也不喜欢那些乌烟瘴气的东西。”蒋玉伯又熟练地给自己泡了一杯,喝了两口,“也就只剩这点爱好,闲来无事喝喝茶,心里倒也清静。”
所以这位今晚是打算将“不为权势,淡泊名利”的出世人设演到底了?
钟聿忍不住在内心给了个大大的白眼。
os,臭不要脸的老东西!
“对了,联谊的事你怎么说?”他又问钟聿。
钟聿知道自己的一言一行应该都在这老狐狸的掌控之中,所以对他知道自己行踪的事并无任何疑异。
“联谊算不上吧,只是最近为了大哥的事公司几个部门都挺忙的,所以请客犒劳一下而已。”
蒋玉伯听完不免又笑了笑,“犒劳?去人均消费四位数的餐厅请下属吃饭,你这位老板可真是大方。”
钟聿耸耸肩,“谢谢舅舅夸我。”
眼看着这老狐狸顾左右而言其他,偏不提正事,钟聿有些不耐烦。
“对了,我让人给您发的东西,舅舅看了吗?”





软肋 346 威胁
蒋玉伯的脸色明显僵了下,但很快又恢复平和。
“看了,不过不大懂你发那些东西给我算什么意思。”
“装傻啊,老狐狸!”钟聿腹诽,不过他也不着急,慢悠悠地将一直握在手里的手机搁桌上,拿过杯子喝了一口茶。
这个过程蒋玉伯始终没说话。
钟聿笑着开口:“陈医生出车祸,您对此有什么看法?”
蒋玉伯摊了下手:“挺可惜的。”
钟聿:“是吧?年纪轻轻,死于非命,不过我倒并没觉得有什么可惜,不过就是为自己所作所为付出想应的代价而已。”
蒋玉伯听完,眼皮垂下来看了眼桌上翻过来合在那的手机,半笑不笑地说:“我跟他不熟,之前也没什么接触,所以代价不代价的,并不清楚,也不明白你特意发他的尸检报告跟照片给我看是什么意思?”
言语间蒋玉伯神色无恙。
行呐,老头儿很稳啊!钟聿暗戳戳想着,又嬉皮笑脸地说:“舅舅,都是自家人,其实没必要兜圈子。”蒋玉伯:“没兜圈子,是真的不明白什么意思。”
钟聿:“所以这不约您出来跟您当面讲了嘛。”
蒋玉伯笑而不语。
钟聿搁下茶杯,上半身往前凑了点,隔着一张小圆桌故意压低声音问蒋玉伯:“一家老小四口人啊,您就不怕遭报应?”
蒋玉伯眼色阴了下,“你胡说什么,这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钟聿:“没关系吗?可我怎么听说陈骏出车祸是您叫人动的手?”
蒋玉伯听完“嗖”地一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简直一派胡言!”
钟聿蹙眉抬头:“那是我听错了?”
蒋玉伯气鼓鼓地瞪着钟聿:“当然,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钟聿:“怎么不可能?”
蒋玉伯:“陈骏出车祸对我有什么好处!”
钟聿:“可能他手里握了你什么把柄?还是说你让他替你办了什么事,事成之后……嗯,杀人灭口?”说到这的时候钟聿还劈掌在自己脖子上砍了砍,作出一副被人灭口的样子。
蒋玉伯被他中二的模样弄得更加气恼。
“放屁,没有证据的事我可以告你诽谤!”
“谁说我没有证据?”
“你……”蒋玉伯的龙头拐在地板上撞得砰砰响。
钟聿慢悠悠地起身,两手搭在他肩膀上,“来,坐,您先别激动,毕竟也这么大年纪了,回头要是被我气出个三长两短,后面就不好玩儿了。”他一边摁着蒋玉伯强行让他坐下,一边身子倾斜,双手撑于台面凑到老爷子面前。
此时两人一个坐着,一个微含腰俯身,却令钟聿占了高处那个位置。
他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蒋玉伯。
“舅舅,刚也说了,都是自家人,没必要兜圈子。”
“混账东西,你知不知道…”
“行了行了,您先别激动,让我把话说完。”他强行摁住蒋玉伯的肩强不让他站起来,又跟哄小孩似的放柔声音,“陈骏呢,死有余辜,就算您不动手,我也不会让他好过,但现在既然人已经死了,我姑且也不会去追究谁的责任,但这人死得总得有点价值,舅舅,您说是不是?”
蒋玉伯眼皮抖了下,又阖下来:“我不懂你这话什么意思?”
钟聿:“不懂啊?不懂不要紧。”他遂即低头,几乎是圈着蒋玉伯的脖子贴到他耳根旁边说了一段话。
也不知说了什么,只见蒋玉伯眼露寒光,怒目圆瞪地抬头冲钟聿吼:“你别信口雌黄,陈骏的死跟我根本毫无关系,我也没有杀人动机,你凭什么把这个屎盆子扣到我头上。”
老爷子气得额头青筋都一根根暴了起来。
“我呸,妄想拿几张照片和报告来糊弄,你觉得光凭这些东西就能威胁我在董事局和股东里头帮你说话?简直痴心妄想!”
蒋玉伯丝毫不顾忌钟聿是小辈,连带着脏字也往外蹦。
钟聿不得不又摁住他的肩,“都说了别这么激动,回头您老气出毛病来我怎么交代?”
蒋玉伯:“你……”
钟聿:“更何况既然我敢拿这事来跟您谈条件,手里肯定有证据!”
“什么证据,啊,什么证据,有本事先把证据拿出来给我看!”
“那不行,拿出来暴露了后边儿还怎么跟您玩!”
“钟聿!!!”
眼看着蒋玉伯气急败坏,满脸通红,钟聿内心别提多爽,他一手依旧扣住蒋玉伯,一手撑在台面上。
“董事会改期到下周,我给您三天时间考虑,考虑清楚了给我打电话。当然,我也不会逼您,您要实在不愿意就别勉强,回头大不了咱也当次守法公民,我让人把证据给您发到网上?”
蒋玉伯听完整个人瘫了下去,僵在椅子上久久未动。
钟聿嘴角勾斜,撑着桌面站直,站直之前还不忘替蒋玉伯掸了掸被弄皱的衣领。
蒋玉伯原本涨红的脸此时已经整个刷白,嘴唇抖动,如果他怒视的眼光可以变成箭,钟聿觉得自己此时肯定已经千疮百孔。
“行了,话我都说完了,舅舅自个儿好好考虑,另外谢谢您的茶。”他端起杯子将里面的水喝了个干净,皱眉细品一番,“不过我还是喜欢喝酒多一些,茶这种玩意儿,可能只适合像舅舅这种需要修生养性的年纪。”
蒋玉伯死死瞪着他出不了声音。
钟聿笑得一脸灿烂,离开的时候嘴里还情不自禁地哼出了小曲儿,他一路踩着轻快的步子走出包厢,到楼下大厅的时候又遇到刚才领他上去的那位侍应生。
侍应生已经知道他的身份,赶紧上前刷存在感。
“钟少,您这就走了啊?需不需要给您安排车子?”
“不用!”
钟聿从钱夹抽了几张纸币塞给他,侍应生乐呵呵地接了,替钟聿拉开了门,一直把人送上车才算完。
唐曜森晚上有个应酬,陪着吃完饭由司机送回来,刚下车就瞥见门口廊檐下站了一个人,手里捏了小半截烟蒂。
离婚的时候大部分房产都给了钟盈,只留了这套郊外的小洋房,因地理位置偏,晚上黑灯瞎火的还是挺瘆人的,所以唐曜森也愣了一下,但很快就辨认出对方是谁。




软肋 347 变脸
唐曜森在车前站了一会儿,原本靠门廊上的人似乎也发觉了,手插着裤兜走过来,靠近了就更能确定来人是谁了。
唐曜森问:“你怎么会在这?”
男人扔了手里的烟蒂:“等你啊。”
唐曜森不解:“等我?”
“怎么,不行吗?”他拿手在胳膊上扫了扫,一脸不耐烦,“住这鬼地方,我都快被你家门口的蚊子扛走了,能不能让我先进屋再说?”
唐曜森:“……”
……
客厅里的手机铃声持续响个不停,卧室里也传出异样的动静,仔细听像是什么重物敲击,一下下沉得很,隐约似乎还夹杂着女人的闷哼。
这种情况持续了大概十几分钟,敲击声停止,随之是一声什么东西砸地的动静,紧接着卧室门开了,一丝灯光从门缝里漏出来,隐约瞥见地上趴了一个人,劈头散发,衣衫不整,露出来的后背上布满了一条条红痕。
如果不是看到她似乎在抽动,甚至要怀疑是不是个死人。
此时男人抓了地上的浴巾草草裹了下,抬腿从女人身上跨过去,只身走出了卧室。
客厅里的手机铃声再度响起来,裹着浴巾的人迈着步子走过去接通。
“喂,爷爷…”一贯低沉的嗓音中尚存着一丝喘,不过那边的人无暇顾及。
“在家?”
“没有,在外面办点事,您找我有事吗?”
蒋玉伯报了会所的地址,“开车过来接我,有事跟你说。”
通话短暂,只持续了大概半分钟,挂断之后男人扔了手机,捡了地上的衣服开始往身上套。这时卧室的门开了,原本泄开一点光的那道缝变得更大了些,披头散发的女人站在门口,灯光照下来,一下把她浮肿的眼睛和苍白的脸看得清清楚楚,如果再仔细看,甚至能辨认出她右边面颊要稍微肿一些,上面有几条浅紫色的印记。
她冷眼看着客厅里的人一件件将自己的衣物套上,包括皮带,领带,袖钉……直至最后戴上黑框眼镜,厚重的镜片遮住眸底溢出的最后一丝冷光。
穿戴整齐的蒋烨俨然又恢复谦谦君子的模样。
他朝卧室走过来,陈佳敏潜意识往后退了小半步,不巧脚底踩到一个硬物,吃疼崴了下身子差点跌倒,辛亏被蒋烨扶了一把。
“当心!”
他虚搂了下陈佳敏的腰,语气稳重间还带了几分温柔,陈佳敏却跟见鬼似地躲开他的手臂往旁边闪了闪。
“我没…我没事……”
蒋烨表情僵了下,似乎有些介意陈佳敏的反应,但也并没多说什么。
他拿出钱包抽了一叠现金出来。
“这段时间我有点忙,暂时可能没空过来,你找朋友或者同学出去玩玩。”遂将那叠现金塞进了陈佳敏的睡袍。
陈佳敏僵着身子没动,也没说话,蒋烨眉头皱了下。
“怎么,不开心?”
陈佳敏连连摇头,“没有……没有不开心。”
“没有不开心就好,平时也多出去走动走动,别成天把自己闷在屋子里。”说完想搭一下陈佳敏的肩,可胳膊刚抬起来,陈佳敏突然往后躲了两步,蒋烨的手搭了个空,尴尬停在了半空中。
一时周围空气就僵住了,陈佳敏似乎知道自己闯了祸,颤巍巍地抬头,刚好撞上蒋烨阴冷的视线。
她一下握紧拳头。
“我……我没有……”
蒋烨突然又笑出来,“你没有什么?”
“我没有…没有不开心……”
“是么?”蒋烨似笑非笑地往前逼近,“可我觉得你并不开心啊……你跟我在一起不开心对不对?”
“没有……不是…我……我很开心啊……”
陈佳敏一边摇着头一边后退,直至后背顶到了门板上,没地方可退了,她只能死死咬住牙根,抬头迎接已经逼上来的蒋烨。
周围的空气在这一刻全部凝聚,她似乎只能听到自己的喘气声。
面前的男人突然又咧着嘴笑了笑,“没事,你要跟我过得不开心,可以随时走,我又没有绑着你……但你不能骗我…”
他调子柔和地说出这些话,眼神里的阴冷似乎也在慢慢消融。
陈佳敏稍稍缓了一口气。
“不是,你误会了,我怎么会……唔……”然而话还没说完,脖子突然被蒋烨掐住,他眼底原本消融的戾气一下就翻涌出来,甚至比刚才更甚。
陈佳敏挣扎着拍打扒拉蒋烨的手,可他的手掌犹如一把大钳子,死死掐住她的喉咙不松。
“知道么,我生平最讨厌别人骗我,可你们呢,一个个假惺惺的在我面前演戏,真当我看不出来吗?啊?真当我看不出来吗?”
他低吼着加重手里的力道,厚重镜片之后的眼睛已经猩红。
陈佳敏觉得自己的脖子都快被掐断了,脚尖甚至被掐得离了地,濒临窒息间只知道胡乱挥动着手,在蒋烨的手背上留下来一道道抓痕。
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次被他不问缘由的殴打,但她知道自己越挣扎蒋烨就会越来劲,所以慢慢松了手,只是睁着一双惊恐又充满悲悯的眼睛看着蒋烨。
慢慢脖子上的劲松了,蒋烨松开陈佳敏,她捂住自己的喉咙猛烈咳嗽,身子无力往后倒,后背虚软地靠在门板上。
蒋烨喘着粗气,手还挂在半空中,只是眼底的戾气一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措和迷茫。
他站那愣了一会儿,上前摸陈佳敏的脸。
咳个不停的陈佳敏起先还知道躲,可是蒋烨的手掌犹如一张网,躲不掉也挣不开,一下下摩挲着她的面颊。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你不听话,刚有没有吓到你……”
他轻声抚慰,犹如呢喃,额头更是靠过去贴住陈佳敏的额头,呈现出一个温柔拥抱的姿势,怀里的人却悄无声息,瑟瑟发抖,喉咙气息虽已慢慢平顺,但依旧发不出一点声响。
无声和沉默中的恐惧才最为瘆人。
仿围的空气都变得阴寒起来,正一点点往人的骨头里渗。
蒋烨抱了一会儿,松开陈佳敏,又从钱包里抽了张卡出来。
“上次你不是看中了一只包吗,去买回来,就当我送给你。”
陈佳敏往下咽着气,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
蒋烨微微带笑,眼神柔软,完全无法把此时的他跟刚才那个恶戾到几乎变态的样子联系到一起。
“拿着呀,别哭了,我不喜欢女人总是哭哭啼啼。”他又给陈佳敏抹了抹眼泪。
陈佳敏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哭了,她别过头,将卡接了下来。
“这样才懂事!”蒋烨又用指腹蹭了蹭她的额头,摸到上面一小块凸起,陈佳敏嘴里嘶了一声,但没敢动。
“还没好?”
“已经……已经愈合了……”
“不会留疤吧?”
陈佳敏尽量克制住自己的战栗,稍稍往旁边别了下脸,错开他的手掌,“应该不会,缝针的是整形科医生。”
“那就行,不然这张漂亮的脸蛋要是留疤那得多难看。”他依旧伸手过去摸那道疤痕,“只怪我上次下手重了点,对不起……”
陈佳敏死死握紧手里的银行卡,卡片边角磕得手心发疼。
蒋烨从陈佳敏住的地方出来,刚上车就收到了一条消息,告知钟聿晚上去见了唐曜森,此时正在唐曜森的住处,两人已经在一起呆了快两个小时。
半个多钟头后蒋烨抵达会所,在包厢见到了蒋玉伯。
老爷子小半个身子瘫坐在沙发上,脸色不佳,目光也有些空洞。
“爷爷。”
本来正在想心事的蒋玉伯一下子回过神来,“噢,来啦?”
蒋烨应了声。
蒋玉伯抬手指了指,“先坐吧。”
蒋烨照办,坐了下去,刚好就坐在钟聿刚才坐的位置,他看了眼桌上摆的两只茶杯,一只里面茶水尚满,一只已经喝掉了大半,但看得出应该泡上好久了,原本根根竖立的茶叶已经全部沉到了底,颜色也从翠绿变成了黄绿。
“刚您跟人在这谈事?”
蒋玉伯握了下拐杖,没回答,改而问:“董事会改期了,盈盈的位子恐怕保不住,董事会上肯定要重新选一个人选出来,对此你有什么看法?”
蒋烨眼神顿了下,但表情没什么异样,“爷爷呢,您有什么打算?”
蒋玉伯叹了一口气,“本来想把你父亲推上去,他是代理总裁,无论资历还是在公司的声望都合适,只是现在弄成这样,恐怕也难了。”
蒋玉伯讲的也算实情,蒋烨想了想,问:“那您觉得现在谁合适?”
蒋玉伯再度叹息,“这也正是我觉得心烦的原因,盈盈得了抑郁症,难当大任,你父亲不争气出了这么大篓子,后边不知道还能不能全身而退,小辈中就只剩下你和阿聿了。”
蒋烨眼皮揭了下,没接茬。
蒋玉伯继续往下说,“你呢,不管工作能力还是为人处事我都很放心,董事会对你的表现也一直很满意,但毕竟年纪太小,资历也尚且,这时候恐怕上去也不大合适。”
蒋烨眼角眯了下,漏出一丝嘲讽,但表情还是维持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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