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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茯苓半夏
这边梁桢一走,郭兆便拿了外套和手机追了出去。
“走了?”
“嗯,我今晚还得赶回去。”
“这么急?”
“明天是周末,想抽时间陪陪我儿子。”
司机小元已经在餐馆门口等,梁桢没跟郭兆多聊,简单打了声招呼就匆匆离开了。
“人都走远了,还看呐?”身后突然冒出来一道声音,郭兆回头看了眼,是班里一起上课的一位女同学。
“不是我就纳闷了,就她那一副成天板着脸拽五拽六的样子,有什么好啊,值得你跟舔狗似的成天在后面摇尾巴?”
女同学大概是喝了点酒,说话又酸又刻薄。
郭兆平时脾气很好,但今天不知为何心里像是压了团无名火。
“嘴巴放干净一点,谁是舔狗?”
“你呀,难道不是?”
“有种你再说一遍?”
“怎么,我又没说错喽!”女孩拿手扒拉了一下头发,“不过呢虽然人家未必瞧得上你,但最近这段时间情也偷了,床单也滚了,你也不算吃亏对不对?”
女孩借着自己有几分醉意,什么话都敢往外蹦,气得郭兆恨不得想上手扇她一个巴掌,可到底是男生,总不能真跟女孩子动手。
“神经病!”
郭兆忍了,瞪了眼转身也出了餐馆。
本想着这是一个插曲,此后几天梁桢都把自己关在家里备考。
托福考试的日期如约而至,因为当时报名的时候泞州考位都已经满了,她只能报了l市那边的考场。
l市离泞州还有些远,飞机大概得两个小时航程,为以防万一,梁桢提前一天就飞了过去,入住l市考场附近的一间四星级宾馆。
安顿好之后梁桢也没再刷题,只是把考场证件和其他应考文具又检查了一遍,装进包里以防明天早晨手忙脚乱,之后便给豆豆打了通电话。
豆豆知道梁桢是来考试的,人小鬼大,还在电话里给梁桢打气。
母子俩聊了几分钟,时间也不早了,便互道了晚安,随后梁桢去洗了澡,洗完出来桌上手机震得嗡嗡响。
梁桢看了眼屏幕,唐曜森的来电。
“喂…”
“到酒店了?”
“下午就到了。”
“怎么样?”
“挺好的啊,周围交通便利,离考场也近。”
“我不是问你酒店,我是问你现在情绪怎么样!”
梁桢噗嗤一下笑出来,“什么情绪怎么样?就那样呗。”
那边唐曜森当即松了一口气,“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你还怕我紧张啊?”
“确实之前有点担心。”
梁桢边擦着头发边盘坐到床上,“没什么好紧张,最近几年专升本我也一直在考试,况且高考考场都进过了,还怕这个吗?”
唐曜森在那边笑了笑,“你心态好就不会有问题,其他话也不多说了,考完了回泞州给你接风。”
两人又聊了几句,梁桢挂掉电话,身子倒下去平躺在床上。
周围是陌生的墙,头顶是陌生的天花板,窗外是陌生的夜空和街道。
要说一点不紧张肯定是假的,即便梁桢参加过高考,也参加过很多次专升本的科目考试,但这次不一样。
她心里总有一种感觉,觉得这次考试是个分水岭,会决定她后面半生的去向。
……
钟聿晚上有个应酬,喝了一点酒,但兴致不高,所以九点不到就找了个借口先撤了。
他从会所出来上了车。
孙叔问:“二少爷,您回哪?”
实在是钟聿房产太多,最近更是辗转住在不同的地方,所以每次孙叔都要特意问一问。
钟聿看了眼窗外有些萧薄的灯光。
“她今天下午飞l市了吧?”
孙叔愣了下,没听懂。
“二少爷,您说什么?”
钟聿抬起手臂在半边被风吹凉的脸上蹭了蹭。
“去馨悦府吧。”





软肋 378 接风
梁桢不在,沈阿姨一个人照顾豆豆,要买菜做饭,收拾屋子,还要督查他练琴,写字,读英语,还是有些手忙脚乱。
好不容易忙到九点多把孩子弄睡着,沈阿姨才有时间下楼收拾厨房。
把盘子刚刷完,又将明天早饭的食材弄好,沈阿姨喝了两口水正准备休息一下,门外突然传来滴滴滴的声音,随后咔嚓一声,应该是密码锁的电子锁芯开了。
沈阿姨握着水杯的手愣是抖了下。
虽然这边属于高档小区,物业和保全都很好,但地处郊外,独门独院,房子跟最近的邻居都隔了百来米。
这会儿梁桢又不在家,只有她跟豆豆,沈阿姨不免心里就害怕起来。
“谁?谁在外面?”
沈阿姨随手抓了料理台上的一把水果刀就走了出去。
钟聿刚进门,抬头跟从厨房里冲出来的沈阿姨照了个正面,遂即看到沈阿姨手里举的刀。
“你做什么?”
沈阿姨还有些惊魂未定,愣了下,看清进来的人忍不住大叫了一声:“先…先生?”
钟聿被她的样子弄得苦笑不得,又瞄了眼她手里的刀,“怎么回事?”
“哦这……这啊……”沈阿姨这才想起来刀还举在手里,赶紧放下,“…我刚在厨房忙完,听到外面有开门的声音,想着太太这两天也不在泞州啊,就担心……就担心……”
“担心进贼?”
沈阿姨蹭了下手没敢往下说。
钟聿无奈笑了笑,扔了手里的西装和领带进了客厅,四处看了眼,问:“豆豆睡了?”
“刚睡着。”
“哦。”
随后他就没声音了,沈阿姨站那等了一会儿,见他没有下一步动静,又说:“太太今天不在家,去l市考试了。”
“嗯。”
“那……”沈阿姨本想问您这会儿回来做什么,是不是有事,但话到嘴边又觉得这么问不合适,于是及时改了口,“您饿不饿,需不需要给您做点夜宵?”
“不用。”钟聿又看了眼四周,“你去忙吧,忙完早点休息。”随后便重新拿了自己的西装上了楼。
沈阿姨在原地愣了半分钟,觉得还有些不可思议。
钟聿上次回来已经是多久之前的事了,久得沈阿姨都快忘记这家还有男主人。
她从兜里掏出手机想给梁桢发个微信,可几个字打到一半又被她删了。
先不说,看看情况再定。
……
钟聿上了二楼,推开主卧斜对面的儿童房。
以前在出租屋的时候豆豆都是跟梁桢睡的,母子俩搬到那套复式之后,钟聿为了有二人世界才哄着豆豆晚上一个人睡觉。
当时那套复式二楼还没儿童房,临时隔了个小隔间出来给豆豆按了张床。
刚开始的时候豆豆老不愿意,经常睡到半夜自己抱着枕头蹭到他跟梁桢中间来,可三人睡总归太挤,所以一般这时候梁桢就会把钟聿赶到豆豆的小床上去睡,为此钟聿还吃过好几次醋,心里可劲委屈。
馨悦府的房子要比市区那套复式大很多,给豆豆布置的儿童房也起码有之前的三个小隔间那么大,之前钟聿倒没觉得,这会儿从门口走到床边竟然老长一段路。
床也很大,定制款,两米多宽,小小的人儿一个人卷了条毯子却缩在角落里,怀中抱着那只到哪儿睡都不能丢的毛绒小海豚。
钟聿也不敢叫醒他,在床边坐了下来,看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在豆豆额头上摸了摸,可没想到小东西睡觉也惊醒,抬起手来一下拍掉了额头上贴的手掌,自己抱着小海豚撅着屁股就翻了个身过去。
钟聿:“……”
一段时间没见这小东西已经变得这么不给自己面子了么?
钟聿冲着撅屁股睡觉的豆豆瞪了一眼,但好在孩子没醒,他也不敢再碰他了,起身从床上站了起来,一回头却看到旁边小桌上立了个东西。
房间里的小夜灯太暗,钟聿掏出手机照了下,是个乐高小人。
钟聿觉得这个小人有些熟悉,脑子里反应了一下猛然想起来,这是去年不小心开车撞到豆豆时为了哄他随手从车里拿的乐高幻影忍者。
当时两人还不认识,他更不知道豆豆是自己的儿子,只是一次偶遇,可马路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最终命运安排他们父子俩重逢,是怎样的伏笔?
钟聿突然觉得伤感得不行。
他将乐高小人重新摆回桌上,抹了下脸出了豆豆的卧室。
儿童房斜对面是主卧,书房在二楼另一头,钟聿看着两端空荡荡的走廊,愣了一会儿神,最终朝书房走去。
推开门,开了灯,一整面墙的书柜,正中央是一张很大的桌子,桌子旁边还有一个矮几,矮几上有些乱,堆了些图纸,画笔和零碎东西。
桌上也不规整,文件架,水杯,笔筒,用过的一些稿纸,还有就是厚厚的工具书和成堆的习题,《托福词汇》、《托福考试指南》、《托福阅读》、《托福一本通》……
钟聿大概翻了一下,光托福考试的习题就有四五本,每本都是几百张纸的那种厚本,但每本都做完了,工具书上更是密密麻麻记满了笔记。
钟聿苦笑一声,眼前似乎浮现出梁桢坐在这熬夜刷题背单词的场景。
她真是活得好努力,且决定好的每一次奋进都是拼尽全力,与当年她窝在又脏又乱的工棚和出租屋里掌灯备战高考一模一样,这么多年过去了,这股韧劲一点都没变。
钟聿放下手里的习题册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看着眼前成堆的图纸,画册,习题和工具书,突然觉得心里难受得不行。
她这么拼命去考托福,是走定了对么?而且还选了那么远的米国,直航都要飞十几个小时,而且一去起码三年甚至更久。
鬼知道三年以后会怎样。
钟聿之前觉得还能忍,可此时坐在这看着空荡荡的书房,突然涌出许多无助和无力感。
他是不是阻止不了她了?
虽然心里一万个声音告诉自己要理智,她此时出国对彼此都好,可是情感上根本接受不了。
那么远啊,十二个小时的时差,隔了整整一个黑夜和白天,甚至不知道她出去了还会不会再回来。
不行,他不允许!
钟聿推门下楼,沈阿姨听到动静从自己房里出来,见钟聿拿了自己的西装正往外走。
她忍不住追了两步,“先生,你今晚不住这啊?”
“不住!”
“可豆豆还不知道你回来过,要不您住一晚明早豆豆起床……”然而沈阿姨话还没说完,钟聿已经合门走了出去。
“这……这……”沈阿姨听着院门外发动汽车的声音,忍不住剁了下脚,“怎么这样!”
空欢喜一场!
“高律师。”黑色汽身穿梭在夜灯中,钟聿一路疾驰,却不忘拨通了高子健的号码。
头顶开了天窗,初秋的凉风带着一丝尘土的气息吹进来。
钟聿黑眸半眯,对手机那端的人说:“……我无论你用什么办法,二审必须赢!”
梁桢半夜突然醒过来,后背泛起层层凉意,她将薄被拉上来裹住自己。
……
第二天上午八点半开考,梁桢提前半小时到了考场。
托福分为听说读写四个部分,整过过程差不多需要持续四个小时,一直到快十二点半梁桢才走出考场。
考场外早已堵满了人,大部分是考生的家长和亲朋好友,见面之后哭的哭,笑的笑,拥抱的拥抱,其场面不亚于经历了一场战争还乡,唯独梁桢独自一人背着包穿梭在人群中。
当然,她并不是第一次这样。
从小的独立和孤僻让她不善于融于人群,然而就在这时,突然听到有人喊了声:“梁桢!”
梁桢抬头,一身黑色休闲外套的唐曜森站在人群之外。
她惊了下,快步走过去,“你怎么在这?”
“给你接风啊。”
来之前他确实在电话里说过考完给她接风的话,但梁桢完全没想到他会直接飞过来。
“我以为是等我回了泞州之后呢。”
“本来是应该这么打算,但今天上午要见的客户临时改期了,我突然空了半天行程出来,想着也没什么事,干脆就过来了。”唐曜森说这话轻松得好像他就开了半小时车顺道拐了趟而已。
姑且不说这话里有几分真实性,也姑且不谈他过来的真实目的,但梁桢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感动的。
她无非也只是个普通女人,七情六欲都有,在特定的情况下感受到这些,心里不可能一点都没感觉。
她笑了笑,发现周围不时有人看过来,甚至有胆子大的女孩子停驻议论,也只能怪唐曜森的外形气质过于出众,站在人群中夺目得很。
“走吧,先找个地方吃饭。”
唐曜森临时飞过来的,没带司机也没安排车子,两人在考场附近拦了辆的士。
的士司机推荐了本地一个口碑比较好的馆子,吃当地特色菜,环境还不错,很幽静。
落座后两人点完菜,梁桢拿过单子压在自己手边,“说好了,今天我请啊。”
“好,你请。”唐曜森也不跟她争,拿过水壶给她倒满水,问,“考得怎么样?”
“还行吧。”
“就还行?”
梁桢喝了口水笑了笑,唐曜森遂即也跟着笑了出来,“行,不问了。”他看她这样子就知道应该考得不赖。
“什么时候出成绩?”
“官方说要十五天左右,但之前考过的都说一般七八天就能查到成绩了。”
“嗯,那二审开庭是后天?”
“后天上午十点。”
“钱律师怎么说?”
梁桢轻轻晃着手里的杯子,苦笑:“他能怎么说?你也知道的,无非是尽力,不可能给我打包票。”
“那你呢?”
“我?”
“如果赢了,你作何打算?”
“没什么打算啊,肯定是按照之前的计划走。”
她之前的计划是备考,然后带豆豆一起去米国读书,这点唐曜森之前已经跟她聊过,也清楚。
“那如果输了呢?”唐曜森说问,“如果输了就意味着豆豆不能跟你走,他得留在国内跟钟聿一起生活,你打算怎么办?”
梁桢低头看着杯子里渐渐沉淀下去的几片花瓣,嘴角勾了下,抬头,“不会,我不会输!”
正午的阳光中,她眸底坚定有力,像是笃定自己肯定能赢这场官司。
唐曜森轻轻吞了一口气,“这世上没有什么百分百的事。”
“我知道,但在这件事上不会有意外。”
“但你已经输过一次!”
“那是因为我没找到合适的律师!”
“可你怎么就能确定这次必胜?”
唐曜森也不示弱,一句顶她一句,梁桢被问得愣了愣,片刻呆滞之中,眸底那眸毅厉慢慢也褪了几分。
唐曜森微微叹口气,“不管是输是赢,即便钱律师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我也希望你能做个最坏的打算!”
他深知豆豆在梁桢心中的位置,所以怕一旦官司出了意外,她会承受不住,但梁桢不这么想。
怎么会输呢?
不,不会的!
“能不聊这件事吗?”她举起杯子又喝了一口水,“还有,你大老远跑过来,应该不至于只是为了跟我吃顿饭。”
唐曜森笑笑,“当然不只是为了一顿饭,我还没闲到这份上。”
“嗯,所以?”
“有事跟你说。”
“什么事?”
唐曜森又突然停了下来,看着眼前的梁桢,有种难以言说的矛盾。
刚好服务员端了第一道菜上来。
唐曜森压了一口气,“先吃饭吧,吃完再聊。”
因为考得还不错,虽然还不知道成绩,但一个多月的压力多少得到了一点释放,梁桢那顿饭吃得还挺愉悦,但唐曜森似乎吃得不多。
“菜不合胃口?”梁桢问。
“不是。”他放下筷子,抽纸巾在嘴边掖了掖,又看了眼四周。
梁桢也随她看了眼四周。
“怎么了?”
“不是说事情的好地方。”
“……”
二十分钟后两人重新找了间咖啡馆,不大,隐在街头角落里,可贵在安静。
“现在可以说了吗?”梁桢问。
唐曜森用小银匙亲亲搅了下杯子里的咖啡,开口:“是关于老爷子的事。”




软肋 379 真相
梁桢愣了下,“老爷子?你是说钟聿的父亲?”
“对,本来应该早点告诉你,但前段时间你在备考复习,我怕影响你的情绪,所以一直拖到现在。”
梁桢见唐曜森表情有些严肃,不禁放下手里的杯子,“什么事?”
唐曜森转过去看下,甚至拿手掌刮了下脸,从来都稳如泰山的男人眼中竟渗出一丝类似于不安的情绪,这让梁桢预感到他即将说的事肯定很严重。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快说啊!”梁桢有些没耐心了,忍不住催促。
唐要在这才将脸转过来。
“老爷子的死,可能是人为导致的。”
梁桢眉头皱了下,“你说…什么?”她似乎没听懂,又或者是听懂了难以置信。
唐曜森微微又叹了口气,重复解释:“老爷子不是因病去世的,而是有人设计陷害。”
“设计陷害?”梁桢脸上总算显出几分疑虑,但很快又笑出来,“不可能,谁会陷害他?谁又能陷害他?”
钟寿成走的时候梁桢也在现场,老爷子明明是在医院咽气的,且医院诊断上清清楚楚写着因多器官衰竭而病逝,怎么又遭人陷害了呢。
这又不是拍电影。
“不可能!”梁桢再度重复。
她不能接受,也压根不相信。
唐曜森苦笑:“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也跟你是一样的反应,但后来发现,也并不是完全没这种可能。”
梁桢脸上僵了下。
唐曜森不是会开玩笑的人,况且他也不可能拿这种事来开玩笑。
“你…怎么会发现这事?”
“还记得钟泉吗?”
“当然记得。”
“他临走前留了段视频,自己录制的,内容便是亲口承认他换掉了老爷子生前服用的所有常用药。”
梁桢的手跟着忍不住抖了一下。
若换其他人梁桢未必能信,可钟泉就不一样了。
他十几岁就进了钟宅,此后一直跟着钟寿成,陪伴钟寿成度过了少年,青年,壮年和整过老年时期,终身未娶,也无一子嗣,几乎是将自己半个多世纪的光阴都奉献给了钟家。
钟寿成对他也异常信任,不光钟宅上下都交给他打理,生意上的事也经常会跟他商量,所以两人表面是主仆,实则却早已超越了主仆关系。
宅里上下,包括钟氏内外都知道钟泉才是钟寿成最信任的人。
就如此情同手足的关系,钟泉又负责钟寿成平时所有的饮食起居,要换掉他的药简直是易如反掌。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梁桢从震惊中稍稍缓过来一点。
唐曜森又压了口呼吸,“按照他在视频中坦承的原因,是因为收了蒋家那边的好处。”
“蒋家?蒋玉伯?”
“不光是蒋玉伯,还有蒋缙。”
“他们父子俩为何要这么做?谋朝篡位?”原谅她当时脑子里只想到这个词。
唐曜森听了苦笑一声,“你要这么理解也没问题,不外乎就是为了利益,蒋玉伯在钟氏做了几十年,野心一直不小,他想要吞下钟氏并不稀奇,但我没想到他会为了私心对老爷子下手。”
唐曜森见惯商场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
大家都似丛林里的狼,谁又是善茬?按说他自己都并非纯善,但到取人性命这一步,他当时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震惊。
“你等等…”梁桢低头狠狠抽了一口气。
实在是这个事情太严重了点,她将一只手摁住额头,需要捋一下头绪。
按照刚才唐曜森的说法,如果钟泉讲的都是事实,那么钟寿成的死就跟蒋家父子有关,也就是说,是蒋家父子害死了老爷子,说蓄意谋杀都不为过。
“除了钟泉的视频,你还有其他证据吗?”
“暂时还没有。”
“那你怎么就能证明钟泉说的都是事实?”
唐曜森顿了下,“问题就在这里,知道视频是哪来的吗?”
“哪来的?”梁桢也正想问。
“钟盈给我看的。”
“钟盈???”
“确切来说,是她妈给她留的遗产之一。”唐曜森轻蹙眉,“老太太走前将刻录视频的u盘连同其他一些首饰和字画都寄存在外面的保险柜里,提前也没跟钟盈说过,一直到前段时间她找律师办完了继承手续才知道还有一批东西,她抽时间过去清点了一下,清点过程中才发现这个u盘。”
“也就是说,老太太很早就应该已经知道老爷子的死跟蒋家有关?”
唐曜森不禁又是一抹苦笑,“脑子是聪明,一下就抓到了重点。”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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