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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茯苓半夏
“我觉得在一起总是疲惫多过开心,其实想想我们也真的不合适,与其浪费彼此的时间,不如……”
“你他妈再给我说一遍!”钟聿突然拽住梁桢的手臂把她整个人都转了过来。
他是真的怒了,眼眶在瞬间烧红。
梁桢觉得手臂都要被他捏断了,火辣生疼,可是她并没有动,只是又沉默地往下压了口气
“从我十七岁开始,如今我二十五岁,豆豆都已经七岁了,前前后后我们纠缠了多久?八年还是九年?分开过,交往过,结过婚,又离了,你出事我二话不说丢下课程顶着被开除学籍的风险从米国回来照顾你,生死都一起经历过了,可为什么还是只能走在半道上?”
“什么半道上,是你不愿意原谅我,也是你不同意跟我复婚!”
“现在不是我原谅不原谅你的问题,是我们俩根本不合适!”
“谁说我们不合适?就算真有哪里不合适,你说出来,我可以改!”
“不是改不改,是我们之间存在太多问题!”
“有什么问题你说啊,说了我们可以一起努力,但你不能每次说散就散,说撂摊就撂摊!”钟聿抓着梁桢的手臂,力度之大真的好像要把她捏碎似的。
梁桢摇着头,她觉得好像自己无论说什么他都不懂,也不愿去静下心来好好聆听。
她甩开钟聿的手,“一次次无休止的争吵,冷战,又总是因为一点小事猜忌,再扯出以前种种……两人根本不合适的人非要在一起,这就会像一个死循环,好不了的,钟聿,你相信我,好不了的!”
梁桢推开他往后退了两步。
“要不算了吧,好不好?分开后你会遇到其他人,此刻或许你觉得你还喜欢我,你不能没有我,可是慢慢你会发现也不过如此,换一个你也照样会爱上,甚至可能比我更好更契合……噢不,一定比我更好更契合,所以就当彼此给彼此一个机会,你可以去试试别人,我也可以去尝试一下不同的人生,别再纠缠了,可以吗?”
梁桢一向冷静,即便之前跟钟聿吵了无数次,但每回都能适当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可这次却截然不同。
她几乎是“吼”完这些话,用激烈的,饱胀的,甚至是悲戚的情绪。
钟聿从她的眼神和表情中读到了难过,痛苦,但更多的是抗拒。
“就这样吧,真的,就这样吧!”
梁桢退后,一咬牙转身往回走。
“你就这么决定了?”身后传来钟聿的声音。
梁桢握紧拳头,闷头继续往前走。
“好,既然你已经决定,我不会再强求,也绝对不会再去追你!”
站在石径上的钟聿对着梁桢决绝的背影吼,“梁桢,这次我绝对不会再去追你了!”
正如她所说,九年时间,一路纠缠,却还只能走到半道上。
一次次冷战,一次次争吵,他服软,他道歉,他想尽各种办法去哄。
他又何尝不累?
他又何尝不觉得委屈?
梁桢的背影消失在小路尽头。
“这次绝对…绝对……绝对不会再去追你了……”钟聿失神发笑,荒唐又悲凉。
此后两天梁桢没再见到钟聿。
一周后即是除夕,她原本想过完春节等这边事情明朗之后再走,但因为陈佳敏的事,或者其实跟陈佳敏无关,她顶多只能算是一个导火线。
梁桢改变了计划,买了除夕前晚飞米国的机票。
机票买完就预示着行程已定,她先跟沈阿姨说了这事,又找时间跟豆豆聊了聊。
以为豆豆会哭会闹,可是他居然出奇地平静,大概以为梁桢还会像上次一样走个把月就回来。
梁桢又抽时间跟丁立军见了一面,丁立军对她来去匆匆似乎也已经习惯,并没多问,只让她在米国照顾好自己,保持联系。
剩下的就是钟聿。
要不要告别?
梁桢考虑了一晚,最终还是决定就这样吧。





软肋 446 进展
自那天之后两人没见过面,没讲过话,甚至连梁桢发的微信也没回。
梁桢知道他的脾气,平时看着儿郎当,可一旦认定了什么事也是九头牛都拉不回。
他说他这次不会再追了,梁桢想他应该是认真的,以后不会再纠缠。
…………
离飞米国的时间越来越近,梁桢也没出门,几乎把所有时间都花在豆豆身上,一直到临行前一天她才开始收拾行李。
当初回国的时候匆匆忙忙,她只带了几件夏装,这段时间在宅子里穿的冬装都是临时网购的,不过七七八八收拾完发现也买了很多东西。
她随便拣了几样装进行李箱,剩下的都全部摊在床上。
“沈阿姨,你看看有没有需要的,有需要你就留着,其余麻烦帮我处理掉吧。”
沈阿姨看着摊了一床的东西,从衣服,杂志到一些生活日用品,都是她这阵子住在宅子新采购的。
沈阿姨哎了声,“我给你留着吧,以后回来你住这还得用。”
梁桢苦笑,哪里还有以后?
“应该不会来这边住了。”
她跟钟聿早就离婚,离婚协议上她拿的是嘉悦府的那套房,如果不是因为钟聿出事昏迷,她也不会再来南楼住。
这是一场意外,非正常状态,现在她必须让自己回到正轨上去。
“处理掉吧!”
沈阿姨见她主意已定,又忍不住叹气。
“行吧,我先收起来。”
沈阿姨去找了两只很大的收纳箱过来,一件件将东西往里装,越装心里越不舒坦。
有些事她作为保姆也不方便问,可明明前几天看他们两人还是好好的,经常同进同出,一起吃饭,虽然晚上还没住到一起,但有时候梁桢在钟聿房间一呆就是数小时,宅子里上上下下都知道怎么回事。
“我一直以为你们年后就会复婚呢,哎,怎么才没好几天又闹成这样?”沈阿姨一边收拾一边唠叨,“你说你们俩也真是…都多大人了?豆豆都快上小学了,你们还折腾来折腾去!要我说就是你还太年轻,很多事都看不开,但等你到了我这年纪就会明白了,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十全十美的婚姻,差不多能过就行了,你也不能事事都较真,不然最后苦的还是自己。”
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沈阿姨觉得梁桢和钟聿之间并没什么大问题,吵架也无非是年轻夫妻之间的拌嘴,即便现在闹到离婚还要远走他乡,也是梁桢这姑娘太作的缘故。
“前阵子看你俩还是好好的,现在说走就要走,具体什么原因我也不好问,但我想想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事,再说我看钟先生也挺好的,不说他什么条件,就光看他对你,那是真上心,光凭这一点就比大部分男人强了是不是?所以有时候你也要适当……哎,你这就收拾完了?”沈阿姨唠叨到一半突然发现梁桢往外走。
梁桢没回头,只含糊应了声:“屋里闷,我出去透透气!”
沈阿姨愣了下,自知刚才可能多说了话,可是转念又觉得好像并没有说错。
“嗐,这脾气哪个男人受得了哟,不改早晚得吃大亏!”她自言自语,替梁桢觉得可惜,可有时又觉得她不可理喻。
梁桢从客房出来。
闷是真的,不想听沈阿姨“唠叨”也是真的,可她其实并没地方可以去。
在走廊里站了一会儿,开始觉得有些冷。
这几天泞州气温骤降,天气预报说可能要下雪了。梁桢从屋里出来的时候忘了拿外套,走廊不比屋里暖气足,这会儿她身上一件薄线衫,根本不抵寒。
“梁小姐?”
正当梁桢纠结自己要去哪呆一会儿的时候,楼梯那边过来一人。
走近才发现是陆青。
“陆助理!”
“好久不见啊。”
是挺久没见了,梁桢记得钟聿刚出院回南楼那会儿陆青还登门来过几趟,但钟聿一直没有要苏醒的迹象,慢慢也就没怎么联系了。
“钟聿找你过来的?”
“对,钟总找我有点事,让我过来面谈。”
“是不是案子有什么进展?”
“算是吧,严保山那边出了点事……”
“陆青!”楼梯那头再度传来动静,梁桢看了眼,钟聿慢慢踱步过来。
他脸色极其难看,寒涔涔的眸色扫了眼,陆青立马就懂了。
“那什么……要不您跟钟总聊吧,我还有事,先走了!”他几乎逃似地出了大门。
梁桢:“……”
她转过来面向钟聿,“严保山怎么了?”
后者都不拿正眼瞧他,“跟你无关的事少操心。”继而转身就上楼去了。
梁桢结结实实碰了个钉子,心里有些不舒服,但转念又想,是啊,自己都要走了,还关心案子作什么?
她说服自己别去好奇了,回卧室继续收拾自己的行李,但心里那股劲就是过不去。
这阵子陆青一直没有登门,即便是钟聿苏醒的消息曝光了,他也一直没叫陆青过来,今天冷不丁让他面谈,肯定有事发生。
梁桢将箱子合上,拨了叶千橙的号码,也懒得说任何客套话,开门见山直接问:“严保山出什么事了?”
“严保山?噢你说那个刑侦啊…被撞了呗!”
“撞了?”
“是啊,上班路上出了车祸,我也是刚得到的消息。”
“严重不严重?”
“这我还不清楚,诶你这事不该去问你男人嘛,怎么拐个弯反而来问我!”
叶千橙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起的讯息,“你俩是不是又吵架了?”
她用了一个“又”字!
梁桢不由自主地深呼吸:“没有。”
“那怎么……”
“我明天晚上飞ny。“
“什么,你还要走?我去…难怪今天你男人跟吃了枪药一样!”
“……”
梁桢没耐心也没时间听她扯皮,“麻烦有消息跟我说一下,我还有事,先挂了!”
一直到傍晚叶千橙才给她打了电话。
“…人是暂时被救回来了,但伤得很重,还在昏迷中,能不能醒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叶千橙言简意赅地说了下严保山的情况。
梁桢觉得心里发沉,“肇事司机呢?”
“跑了!”
“跑了?”
“对啊,跑了,而且他娘见鬼的出事地点居然还没有监控录像,严保山车上装的行车记录仪也突然坏掉了,你说这事巧不巧?”
“……”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这不是一场简单的车祸。
“钟聿怎么说?”
“查呗,警方那边都已经立案了,噢还有,之前他被刺伤的案子也有了新进展。”
“什么进展?”
“家属,噢应该算是他前妻吧,提供了一份凶手儿子生前的体检单,单子上显示他儿子去年被查出患上了白血病,还是比较棘手的慢性粒细胞白血病。”
钟聿出事之后警方也试图查过凶手的背景,知道他早年离婚,跟前妻育有一子,但警方那边掌握的信息一直是案发时他妻子和儿子都在国外,所以联系之后也没得到任何对案子有用的信息。
后来钟聿的案子从分局派到市局去办,由严保山负责,拖拖拉拉含含糊糊,彻底就成了一桩“悬案”。
“一张检查单能证明什么?”
“现在确实还不能证明什么,但有趣的是凶手行刺前一周给自己买了份大金额保险,受益人写的是他儿子。去世之后保险公司给他儿子赔了将近三百万,他儿子最近小半年在国外看病的钱应该就是这笔保险赔偿金。”
梁桢摸了下额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隔了好一会儿才问:“后面会如何处理?”
“后面就是警方的事了。”
虽然线索千头万绪,被牵扯进来的人也很多,但到这一步其实已经接近明朗。
“百万保额啊,现在保险公司也已经介入了,就看他前妻能不能回来坦白,行了不想跟你聊案子,说说你跟钟聿算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要回ny了?”
叶千橙有蓬勃的好奇心,梁桢就知道她肯定会问。
“不算突然,本来就是计划中的事!”
“你糊弄鬼吧还计划中的事!再说你就算真要回ny读书,起码也得等案子了结了吧,再不济总要过完年啊,年三十前一晚走算怎么回事?”
是啊,这么明显了,谁能信她这是计划中的事。
“我跟他之间…发生了一点事,具体什么你也别问了,总知就是,我得离开这里。”
她不知该向别人如何解释离开的原因,倒不是因为钟聿跟陈佳敏睡了令她无法启齿,只是觉得这个理由甚是牵强。
结婚前欠下的风流债了,谁还没点过去呢,她这秋后算账的姿态并不好看。
可是梁桢就是说服不了自己。
她心里梗着一股劲。
这股劲让她放不下也过不了坎儿。
当然,她也很矛盾,就像沈阿姨说的,可能她不懂事吧,凡事太较真,但没办法,就是过不去。
“谢谢你跟我说了这么多,有消息也麻烦通知我,回头再聊吧。”
梁桢挂了叶千橙的电话,心里有些烦躁,好像刚整理好的思绪又被弄乱了。




软肋 447 下雪
严保山的手术还算顺利,但人没醒,还未脱离危险期。
局里刚接手这件案子的高队长给钟聿打电话。
“……我跟同事刚已经去看过现场,除了一些车辆碎片之外几乎没留下什么蛛丝马迹,车祸地点刚好又是监控盲区。”
这就意味着对肇事车辆和肇事司机的信息一无所知,也无从查起,不过这个结果倒没有让钟聿觉得意外。
“很正常,如果不是意外车祸,对方肯定有备而来,不会在现场留下破绽给你们查。”
“就是这个理,刚我也跟同事开了个会,后期会将在现场带回来的车体碎片先进行比对,看看能不能起码查出对方什么车型。”
但即便查出车型钟聿也知道作用不大,后面的工作量犹如大海捞针。
高队长继续说:“现在的问题是整件案子没有突破口,我们这边无从下手,如果迟迟没有进展这件案子最终就会被当做一起普通的交通肇事案定性。”
高队长也算是个直性子,愿意跟钟聿讲实情。
钟聿用手指磨蹭着额头,“倒也不至于,不妨换个角度想想。”
“换个角度?”
“未必一定要从车祸现场开始查,可以想想是否还有其他切入点,比如严保山的行车记录仪是怎么回事?早不坏晚不坏,偏偏在那几天坏?我想这世上应该没有这么巧合的事。”
那边定了几秒钟,“对,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我了,只要查出谁在行车记录仪上动了手脚,基本就能确定凶手是谁了。”
“另外,虽然现场没有监控录像,但并不代表就没有目击者。”钟聿继续说,“你们或许还可以尝试去找找目击者。”
“这个我已经安排下去,明天会有同事跟进,到时候去车祸周边问一下,虽然有目击者的希望很渺茫,但也不是完全没可能的。”
钟聿应了声,突然听到楼下有孩子的尖叫,“下雪啦,妈妈,快出来看,下雪啦!”
此时卧室里的床和阳台门都没关,豆豆的声音一下子就从一楼飘了上来,钟聿叼着烟去了露台。
外面寒风瑟瑟,果然见空中已经开始飘雪花。
“钟先生,还在听吗?”
“嗯。”钟聿没往屋里走,而是将手扶在露台的栏杆上,“除了查行车记录仪和现场目击者,还可以联系陈骏那起车祸看能不能找出什么蛛丝马迹。”
那边很明显地停顿了一下,“您是怀疑撞严保山和陈骏的肇事司机是同一人?”
“不是怀疑,只是猜测!”
但他的猜测也不是完全没道理,甚至有“一语点醒梦中人”的功效。
“你还别说,可能真的是同一个人。”高队长突然变得有些兴奋,“我明天上午就去调陈骏的案宗。”
楼下梁桢已经被豆豆强拽到院子里。
小孩可能总是对下雪这种自然现象有很浓厚的兴趣,一边跳一边叫一边拉着梁桢叨叨。
“妈妈,雪下得好大啊!”
“雪花钻到我衣服里了,好凉……”
“…你用手摸摸,摸一下嘛,看是不是一碰就融化了呀……”
小东西跟没见过下雪似的,接了朵雪花片兴冲冲地非要给梁桢看。
“钟先生,钟先生???”
“抱歉!”
钟聿从短暂的恍惚中回过神来,“刚才我们说到哪儿了?”
“…说到严保山的案子可能跟陈骏的肇事司机是同一人,我明天会让人去调案宗过来先看看。”
“嗯。”钟聿抽着烟,转过来,索性不让自己再往楼下看,“医院那边你们最好也叫人盯一下。”
“盯着呢,我安排了人轮班。”
“豆豆你别往草丛里钻,当心把鞋子弄湿…”这次是梁桢的声音,伴随着孩子咯咯咯撒欢的笑声。
钟聿回头又看了眼,正好看到梁桢半拉半抱着豆豆从草地那边过来。
她大概是从屋里被豆豆临时拽出来的,身上就穿了件很薄的毛线衣,领子有些矮,显得露在外面的脖子又细又长。
“我要堆雪人,我要堆雪人!”豆豆显然不愿意回去。
“现在还堆不了雪人!”
“那要到什么时候堆?”
“起码得等到明天,明天地上的雪积起来才可以!”
“但是明天你不是就走了吗?”
“晚上的航班呢,要是今晚雪再下大一点,明天妈妈或许还能有时间陪你堆个小雪人再走。”
“真的吗?那豆豆明天要跟妈妈做一个大雪人…好大好大,像那么大,那么大的雪人……”豆豆激动地手舞足蹈,跟梁桢比划明天他要干的大事。
钟聿用手揉了下有些冻僵的脸,心想这孩子也够心大,明天妈就走了,居然还有心情堆雪人。
梁桢大概有些冷,好说歹说把豆豆哄了回去。
钟聿叼着烟,继续问:“陈佳敏那边有没有进展?”
“没有,小丫头不肯配合,又怀孕了,我们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她最近有没有跟蒋烨联系?”
“没有,最近几天她都没出门,暂时还是跟她父母住一起。“
“派人盯紧点,有事保持联系。”
钟聿结束通话。
楼下母子俩早就已经不见了,只在铺了一层薄雪的地上留下几串脚印。
雪越下越大,就一个电话的功夫钟聿肩上已经落了薄薄一层,照这形势下下去明天应该能够满足豆豆想要堆雪人的心愿。
果然没有猜错。
梁桢一早拉开窗帘,满眼银装素裹,院子里的树枝都被压断了好几根。
小芸和另外一个保姆正拿了工具在院子里铲雪,起码得铲出一条能够走路的过道来。
梁桢都懵了,怎么才一夜功夫就积了这么厚的雪?
不过豆豆最开心了,整个早晨都处于亢奋中,甚至连早饭都没耐心吃了,拉着梁桢就跑院子里去堆雪人。
钟聿昨晚一直耗到半夜才睡着,这会儿却被楼下的尖叫和笑声吵醒了。
他辗转几次没能成功入睡,只能披了外套起床,走到露台看了眼,梁桢和豆豆正在院子里打雪仗。
大的穿了件厚实的羽绒服,戴了围巾帽子,小的身上是卡其色冲锋衣,也是帽子围巾手套全都戴齐了,看这穿戴像是有备而来。
两人在雪地里跑来跑去,滚了雪球往对方身上扔。
本是很无聊的把戏,但梁桢并没有一点要敷衍的意思,真的就是在很认真很投入地打雪仗,好几次打得豆豆躲闪不及。
钟聿觉得她总是这样,好像做无论什么事都特别较真,可能在她的字典里就没有能够随便做着玩玩的东西,可是较真中又有自己的节奏,让钟聿为之着迷。
“好了中场休息,我们休息一会儿。”梁桢扔完最后一个雪球,将疯得快没边的豆豆拉到一旁,蹲下去又帮他理了理已经歪掉的围巾和帽子,就这一个蹲身的功夫,余光瞄到楼上露台有人。
梁桢抬头,钟聿没来得及闪,两人目光相碰。
这是自上次陈佳敏的事后两人第一次对视,在此之前彼此好像都是生活在这栋宅子里的平行线,别说讲话或者交流了,就连面都没碰一碰。
梁桢觉得有些尴尬,寻思着是否要说点什么,可楼上的人直接把他拧了回去,转身就进了屋。
梁桢:“……”
一整个上午她都没再见到钟聿。
午饭之后梁桢又回房间检查了一遍行李,确保万无一失之后坐在窗前的椅子上发呆。
那时距离去机场大概还只有四个小时左右,她很难形容自己当时的心情,说不清到底是失落,不舍还是难过,或许每样都占了一点点,而这种沉重的心情简直令梁桢觉得透不过气。
她讨厌被情绪控制,所以准备给叶千橙打个电话问问案子的情况,顺便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可手机刚拿到手里,铃声就开始响。
梁桢扫了眼,上面显示的名字令她更加烦躁不安。
起初梁桢没接电话,可对方阴魂不散似地一直打,实在没法子了,只能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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