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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茯苓半夏
“喂…”
“我陈佳敏!”
“我知道!”
“能不能出来见一面,我找你有点事。”
对方开门见山,丝毫没有绕圈子,梁桢也就直截了当地拒绝了。
“没时间,况且我并不觉得我们之间还有见面的必要!”
“这倒未必,你不想知道我跟钟聿以前的事吗?”
“不需要,我跟他已经离婚了,原则上他的事跟我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另外我晚上飞ny,短期内不会回来,你大可不必再把我当成假想敌!”
梁桢想了想,觉得有些话还是得跟陈佳敏说清楚。
“不过作为表姐我还得再提醒你一句,别试图去尝试不可能的人,依我对他的了解,你不是他喜欢的类型,所以即便没有我,他也不会跟你在一起!”
寥寥几句话,梁桢的话中不带任何责备或者难听的词,可是听在陈佳敏耳朵中却如利剑穿心。
凭什么?凭什么?
她凭什么这么说?凭什么就能断定自己不是钟聿喜欢的类型?
陈佳敏气得将手机扔到桌上,还不解气,一抬手将桌上的瓶瓶罐罐全部扫到了地上。





软肋 448 别回头
陈佳敏知道自己跟梁桢之间并没什么深仇大恨,可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憎恶她的呢?
从原本的不喜欢,到后来的讨厌,再到现在的痛恨。
至于恨到什么程度呢?恨到好像只要一想起她的名字和样子都会浑身发抖,恨不得她下一秒就灰飞烟灭,从这个世界彻底消失。
陈佳敏蹲下去捡地上的玻璃碎片,看到化妆镜里带着裂痕的自己。
那一刻她觉得自己每一个毛孔都在往外渗着寒气。
凭什么?
凭什么她能前程似锦,而自己却要像狗一样东躲高原地?
陈佳敏握紧手里的碎片,任由其刺进肉里,可是袭来的痛感并不能令她清醒,只会令她更癫狂。
“喂…”最终她还是拨通了那个号码,“我已经照你的要求办了,但她不愿意出来见我……她不愿出来我能怎么办?总不能强行把人拖出来吧?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她要去米国了,今天晚上的航班!”
……
八点多的班机,梁桢四点左右就准备出发去机场。
行李都已经检查了两遍,该交代的话也都交代了沈阿姨,豆豆那边的情绪也被安抚好了,唯一剩下的就是钟聿。
两人已经数天没见面,也没讲话,就连梁桢之前给他发的微信都没回。
他这次好像是铁了心要跟她保持距离。
梁桢思来想去,觉得即便以后不会在一起,但临走前起码得跟他道声别。
更何况她这次走了,短期内应该不会回来,留豆豆在这边她始终有些不放心,所以得跟钟聿聊聊这事。
梁桢作了一番心理斗争,去二楼敲门,但连续敲了好几下里面都没动静,可是梁桢知道钟聿在卧室里。
他不愿开门就说明连最后见她一面道声别都不愿意。
梁桢有些无奈,但并不生气。
两人之间走到这一步,她从不觉得只是一个人的问题。
双方都有错,可是双方都是犟脾气。
算了,都要走了,她只想好好道个别。
“我知道你在里面,但如果你不想见我,有些话我就隔着门说吧。”梁桢站在门外开口,“我晚上八点多的航班,一会儿就去机场了,短期内应该不会回来,所以过来跟你道声别。”
“豆豆平时饮食起居的事我都已经交代沈阿姨了,她会照顾好他,但如果有时间的话还是希望你能够尽量多陪陪孩子,他最近应该都不能出门,成天闷在家里会孤单。”
“另外豆豆已经到了学龄,明年肯定是要上小学了,我之前空的时候查了几所学校资料,等我到那边安顿好之后会把资料发给你,你要是有时间就看一下,有任何意见或者建议都可以告诉我,若是没有时间那就我来办,明年暑假之前我会回来一趟。”
“最后…”
梁桢突然觉得心里有些难受,并不是不舍或者留恋,她太清楚走到这一步无论如何也得硬着头皮往前迈,且她从来都是不走回头路的人,可是临了临了,她连好好跟他说声“再见”的勇气都没有。
梁桢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开口:“自己保重!”
其他的也不必多说了,两人落入这般境地,语言其实已经起不了任何作用。
她说完该说的,转身准备下楼,可是刚到楼梯口就听到房门响动的声音。
“等一下!”
梁桢回头,钟聿站在走廊上,当时他逆光而立,看上去没什么表情,唯独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盯着梁桢。
梁桢被他看得心里发慌。
“还有事吗?”
他不发一言,长腿迈开三两步走到梁桢面前。
“手!”
“什么?”
“把手伸出来给我!”
“……”
梁桢莫名其妙,但还是乖乖伸了自己的手过去,钟聿低头瞥了眼:“之前送你的那条链子呢?”
梁桢愣了愣。
她知道他是在问那条六芒星。
“弄丢了。”
“弄丢了?”他眉头皱得很紧,脸色阴沉沉的,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梁桢耸了下肩,心想她又不是故意的,至于这么凶?
“刚搬去嘉悦府那会儿就丢了,都丢好久了,不是你现在什么意思?是要秋后算账让我赔给你吗?”梁桢语气也不大好了,一条手链而已,这男人至于这么小气?
钟聿不发一言,寒涔涔地瞪了她一眼,突然捏住了她的手腕。
“你干什么?”
梁桢下意识要抽,却被钟聿牢牢住:“别动!”下一秒他从裤兜里掏出来一样东西,梁桢这边还没反应过来,只觉腕上一凉,一枚镯子套到了她手腕上。
“你发什么神经!”
梁桢哪肯要啊,摔着手就要摘下来,可无论怎么弄都弄不了。
“帮我拿掉!”她把手重新伸给钟聿,可他板着脸根本不搭理。
“戴着,戴到你下次回来我再考虑要不要帮你摘掉!”
这算什么?
“你能不能……”
然而不容梁桢把话说完,钟聿转身进了房间,门被再度关上,任凭梁桢在外面怎么敲怎么喊都没有用。
都到这一步了,临走前还要送她东西,岂不是荒唐?可里面死活就是不出声。
梁桢只能尝试自己将镯子弄下来,镯子上倒是有一个接口的搭扣,然而折腾了好久都打不开,生拉硬拽,手腕都磨红一大截了,镯子还是去不下来。
梁桢都要怀疑刚才是怎么被他戴上的,但事实如此,她也不能怎么办。
好在镯子并不丑,看模样像是银质,雕了一圈花纹,上面还镶了颗暗红色类似于玛瑙一样的东西。
梁桢对首饰没什么研究,不清楚具体什么材质,但看古色古香的设计倒像是多年前遗留下来的股东,戴在手上还算秀气。
算了,先戴着吧!
八点多的航班,梁桢四点从家里出发。
沈阿姨本说要带着豆豆去机场送送,被梁桢拒绝了。
一是她真的不喜欢离别的场景,内心排斥跟人告别,却又不得不告别;二来案情不稳,豆豆近期都不适合出门,所以只允许沈阿姨带着豆豆送她到门口。
梁桢又简单交代了几句,司机将她的行李拎到了车上。
”就这样吧,我到那边安顿好了跟你们联系!”
小东西尽管没哭没闹,全程显得都比第一次她去米国时坚强,但毕竟妈妈要走了,看上去还是很难过的。
梁桢蹲下去抱了抱。
“妈妈加油,你也要加油,暑假的时候回来,我们俩比比到底谁最棒!”
说完这句之后她没作停留,转身就上了车。
车子一路驶出宅子,她坐在后座死死捏住手里的包带子。
当所有留恋的人和事都在你身后,你会不会回头?可是行进的路总在你前方,你若不往前走,如何摆脱泥泞让自己站在更高更远的地方?
梁桢告诫自己别回头,向前看,不然大概永远都不能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样子。
可是每场分别都不是只关乎一个人的事,她离开了,站在原处送行的人还没有走。
豆豆看着梁桢上车的时候没有哭,可是车子刚启动他就开始又哭又嚎甚至要追上去,沈阿姨差点没拉住,最后不得不把他抱了起来。
“好了好了不哭了,妈妈过阵子就回来了……”
一边抱着一边哄,可是孩子哭得声嘶力竭,沈阿姨有些抱不动了,想先回屋再说,一转身却看到不知何时站在廊下的钟聿。
“先……先生…?”
廊下的男人面无表情,走过来从沈阿姨手中接过豆豆,自己抱着转身进了楼……
临近傍晚,天色越发阴冷,加之地上还有些积雪,车子开得有些慢,原本一个小时的路程开了将近一个半小时,不过梁桢知道天气不给力,给自己预留了充足的时间,到机场办完所有手续之后离登机还有一个小时。
雪就在那时候开始下的,很快显示屏上开始出现延误信息,起初说只延误半小时,后来又是一小时,再后来就是登机时间未知。
候机室里的旅客情绪也开始出现了波动,大家打电话的打电话,咨询的咨询,投诉的投诉,直到地勤过来通知将提供晚餐,旅客的波动情绪达到了顶峰,有人开始揪着地勤和几个空乘吵。
周边嘈杂的环境和屏幕上的延误信息令梁桢也感到几分沮丧。
她走到窗边想透透气,却见外面停机坪上已经白茫茫的一片,这才不过下了两个多小时,雪却积得这么厚了。
“今晚还能飞吗?”
“今天是不是飞不了了?”
“你们航空公司倒是给个准信啊,不能让我们这么多人都在这干耗着…”
两名看上去脾气有些暴躁的游客已经跟地勤起了冲突,梁桢拎了包准备去外面走走,手机铃声开始响。
她拿出来看了眼,座机号码,猜测应该是推销或者诈骗电话,便直接掐了没接,可人还没走出候车室,铃声再度响起,还是那串数字。
“喂!”
“桢桢,桢桢,我是你爸啊……”梁国财急迫的声音通过手机穿过来。
梁桢心内一沉,冷冰冰地问:“什么事?”
“你…你在哪儿?咱见面说!”
“没空,我在机场,你有什么事电话里直接说!”
“不……不行,必须见面说!”梁国财剽起来也是个神经病,梁桢也懒得跟他废话,直接把电话挂了,但很快拿边又打了过来。
“梁国财我警告你,别没事找事……“
“桢桢?”
电话那头忽然换了个人,变成一道女音,梁桢把手机拿下来看了眼,没错啊,还是刚才那串座机号码,但声音怎么听着这么熟悉?
“你是……”
“你真的是桢桢?天呐桢桢…桢桢啊,我是陈芝兰,陈芝兰……我是你妈啊……”




软肋 449 救她
雪下得很大,楼下院子里已经积了厚厚一层。
昨天上午梁桢陪豆豆堆的那个雪人还在,但因为盖了层新雪上去,轮廓已经有些看不清,草坪上踩出来的那些脚印子更是无迹可寻。
今夜过后大概很多东西都会不一样了吧。
钟聿叼着烟靠在栏杆上,手里握的手机突然震了震。
“喂…”
“我们这边准备整队出发了。”
“希望高队可以马到成功。”
很短的一通电话,时长不过数秒钟。
挂断之后钟聿将烟夹在指端,打开手机上的app,界面提示飞往ny的航班因暴雪延误,之前一直没有确定起飞时间,这会儿总算显示半小时后即可登机。
这就意味着半小时后她将飞上三万英尺的高空。
“哎哟先生您这么大的雪怎么站在外头!”沈阿姨端了药上来,见钟聿站在露台上吹风,急得要命,“赶紧进来吧,您身子才刚刚好一点,别再冻感冒了。”
钟聿进屋,屋子里倒是暖得很,可身上从里到外都是寒的。
沈阿姨见他脸色泛着白,赶紧拿了件外套给他披上。
“外头又降温了,您还是别出去的好,先把药喝了吧。”
沈阿姨把药碗端到钟聿手边,这才看到他手里捏着烟,不觉叹口气,“少抽些吧,太太说您还不能抽烟,让我多看着点。”
钟聿拿烟的手抖了下,“她交代的?”
“对啊,特意交代的。”
“除了这个还说什么了?”
“好多啊,比如劝您吃药,一定要在旁边盯着您吃完,不然一转身您可能就会偷偷倒掉!”
“……”
“一日三餐也要严格跟着营养师的食谱走,为这她还找厨房的杨师傅开过会了。我这她也交代了很多事,还怕我记不住,特意给我列了张单子,这不我一直随身揣身上呢。”
沈阿姨从兜里掏出来两张纸,纸是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上面是梁桢的字迹。
“…先生肠胃不好,让他少吃生冷的东西,过烫的饭菜或者汤药凉温了再给他端上去。”
“每日水果适量,必须清洗干净。”
“膳食纤维重的必须煮熟煮透了再入盘。”
“每天睡前给他温杯牛奶,提醒他少熬夜。”
“咖啡尽量别让他喝,即便要喝,煮的时候偷偷减量,往里兑点温水,他要问起来就说换了一批咖啡豆。”
“忌食海鲜,忌饮酒和浓茶!”
“每天打扫房间的时候注意一下他屋里的烟灰缸,他会一个人躲在房间偷偷抽烟,适量没关系,但过量的话就跟王医生联系,王医生会给他打电话提醒。”
“…他对涤纶过敏,换季的时候务必注意被褥和毯子的用料成分。”
“……”
“……”
事无巨细,前后大概有四十多条,写了满满当当两张纸,其用词繁琐冗长,要不是钟聿认得梁桢的字迹,他绝对不相信这么啰嗦的东西是出自她的手。
“其实太太很关心你的,只是她性格天生那样,对人好也从来不挂在嘴上。”沈阿姨边说边留心钟聿的脸色,见他好像没怎么排斥,便大着胆子继续说,“之前您受伤住在医院,都是她日夜守在病房照顾您,即便是在icu的那段时间她也哪都不肯去,就在医院对面的小宾馆开了一间房,每天去洗个澡换身衣服,但是吃睡就在icu门口那张椅子上。”
“……后来您搬去普通病房了,她就在床边上守着,虽然请了护工,但每天擦身按摩换输尿管那些都是她在干,我说这些活儿太累了,我可以帮着一起弄,但她死活就是不肯,说您大概不喜欢其他人碰您身子…”
“其实太太就是脾气犟了点,可对您却是真心的,我记得那会儿医生都说您醒不了,她还四处找人找医生,艾灸啊,针灸啊,按摩啊,什么中医理疗电击,能试的她都给您试了遍,那段时间我都看在眼里,她真的一天睡不上几小时,瘦得都不成样了……”
沈阿姨的话匣子打开就好像关不掉,洋洋洒洒往外倒,但钟聿从头到尾都没吭声,只是将手里的烟掐了,把药端起来喝了个精光,随后将空碗搁桌上,转而问:“豆豆睡了吗?”
“睡了,刚睡着!”
“那你出去吧,我也准备睡了。”
沈阿姨怔了怔,感觉自己可能说多了,赶紧端了碗讪讪出了卧室。
人走后钟聿一下跌坐到椅子上,身子重重往后沉,觉得四周空气仿佛结了冰一样。
窗外的雪还没停,入夜之后气温好像又降了,有冰珠子一下下砸在窗玻璃上。
尽管开着暖气,但钟聿还是觉得冷,他独自坐了一会儿,起身去关窗,可刚走到窗前兜里手机又开始震动。
钟聿扫了眼,陌生号码。
“喂…”
“你女人在我手上!”
那会儿他已经走到窗前,外面狂风暴雪,冰刀子似地割得脸上生疼,钟聿几乎是压住气才能勉强克制住生理上的颤抖。
“怎么,不信?那我让你听听她的声音!”
随后是细细簌簌的脚步声。
“来,给阿聿吱个声,他不信你在我手里!”
手机好像换了个方向,钟聿听到梁桢的声音,她几乎是冲着这头喊:“别上当,报警…”可惜话还没说完,“啪”的一声抽响,“臭婊子,你乱喊什么呢!”
钟聿吼:“蒋烨,你他妈别动她!“
“怎么,这就心疼了?才哪儿到哪儿呢!”继而又是啪啪两声,不知是用什么抽的,只听到摩擦皮肉的脆响通过手机传入耳膜。
钟聿几乎要疯。
“蒋烨,你到底要怎样!”
“很简单,一,搞定警方那边,毁掉所有之前你提供给他们的证据!”
“好,我答应你!”
“二,给我准备一架飞机,我知道老爷子生前有架湾流g550,应该一直停在东台机场!”
“没问题,我可以安排!”
“你疯了吗,别答应!”那边又响起梁桢的吼声,随之而来的是抽打和踢踹的动静,伴随着几声压抑的闷哼。
钟聿握着手机嘶吼:“别动她,蒋烨,你他妈别动她!”他敲打着窗前的玻璃。
蒋烨哼笑声,“放心,只要你照我说的办好,让我能顺利出去,绝对不会为难你女人!”
钟聿握拳竭力让自己冷静,“好,你给我一点时间!”
“两个小时,两个小时之后我会带她去东台机场,另外提醒你最好别报警,别耍花样,也别试图在飞机上动什么手脚,不然我不介意拉个人给我垫背!”
钟聿还想说什么,那边已经挂机。
风裹着雪珠子往外吹,窗户好像怎么都关不上。
钟聿握住手机的手死死撑在窗台上,明明每个毛细孔都在抖,都在往外渗着寒气,他却不得不闭上眼,逼自己先冷静。
遇大事不可乱,这是老爷子从小教他最多的一条道理,所以钟聿狠狠咬住牙关,企图在周遭一片黑暗中先理出头绪。
首先要不要报警?
报警之后若被蒋烨发现,他可能会对梁桢不利。
其次要不要给他准备逃生的飞机?若顺利让他到了机场,他肯定会把梁桢也一起弄上飞机,在保证自己安全抵达目的地之前,手里会始终挟有“人质”,可一旦他真的顺利逃出去,想要再追捕就是难上加难,应该也不会让梁桢安然回来。
横竖似乎都不对,他被死死捏住了命门,又联想到蒋烨的手段,还有刚才电话中梁桢的闷哼,以至于周遭空气都变成了刺,不断收缩压紧,紧得快喘不上气。
只听得哗啦啦一声,他将桌上的东西全都扫到了地上,耳膜中是倒灌的风声,夹杂着自己一口浑过一口的呼吸。
肺部几近抽空,窗口垂头撑着桌子的男人在风雪中残喘。
时间在一分一秒过去。
他抬头看着玻璃上泛出猩红的那双眼睛。
梁桢还在等他,他都去把人安然带回来。
钟聿压着喉咙口的血腥气拨通了叶千橙的号码……
二十分钟后叶千橙带着人开车往南楼赶,老远就见门口雪地里站了一人,车停下来才发现是钟聿。
他站在石狮子前面,一身黑衣,后边是熄了半片灯的南楼宅邸。
此时已经将近凌晨,宅里的人应该都睡了,冬夜以雪花为被,地上撒了一片橘黄色的灯影。
谁能想到这一片祥和之中藏了什么杀机。
叶千橙独自下车,走近才看清他肩上落了一层雪。
“你……”
“人带来了?”
“带来了,在后面那辆车上!”
“走吧!”
他几乎没给叶千橙任何说话的机会,擦身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叶千橙对着南楼门前两尊沉默的石狮叹了口气,扭头跟上。
前后一共四辆车,车轮碾过积雪发出细碎的响动。
叶千橙开的车行驶在最前面,钟聿坐在副驾驶。
“…五分钟前我刚跟高队通过电话,他和队员已经从城郊那边往这头赶了,待会儿会在第二个路口跟我们汇合。”
“嗯。”
“顾卫东那边我也打了招呼,他今晚不在泞州,但给我临时安排了几个人,都是跟了他很多年的,身手不错,也信得过。”
“嗯,晚点替我道声谢。”
副驾上的人有问必答,单从声音听上去似乎还算冷静,目光却一直落在手中紧握的手机上,屏幕显示的是一张地图,一颗红点醒目地在上面一闪一闪。




软肋 450 抓捕
叶千橙见他眉头紧锁,神情紧绷,知道他此时内心一定受着很大的煎熬。
车内气氛也是冰到极点,估计跟车外的寒夜也没什么两样。
叶千橙憋了一会儿,问:“你二十分钟前发我的定位显示人在老城区,但去年那片基本都拆光了,蒋烨怎么会把人带去那里?”
钟聿视线几乎一刻不离地盯着自己的手机,他知道那片区域。
“她妈在那边开小饭馆。”
“什么?”叶千橙明显惊了下,“你说谁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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