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软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茯苓半夏
何桂芳瘫沙发上哭了十来分钟,慢慢歇了,梁桢抽了纸巾递给她。
“把脸擦一下。”
快五十的女人,大半辈子都把自己耗在菜米油盐中,带孩子,做家务,没有工作,没有爱好,没有一技之长,甚至都没有自我,如今到了这个年纪,身材变形,容颜枯槁,除了一张碎碎念且讨人厌的嘴之外,内心犹如一张薄纸,轻轻一戳一捅就破了,烂了,塌了。
可是这世间多少险阻,多少苦难,多少背叛和欺瞒,等到了水落石出的时候,谁会顾念你也曾是娇弱少女,也曾青春蓬勃过,男人只会记得你如今崩溃凋零的模样,下堂妻!
“舅妈。”梁桢也坐到沙发上去,“如果舅舅铁了心要离婚,你哭也没有用,事情到这地步你除了接受和面对现实已经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倒不如想想如何争取你最大化利益。”
“不是,不是…”原本在哭的何桂芳猛地将梁桢打断,“我不会同意离婚,我跟你舅舅这么多年感情,我还给他生了一个小敏……公婆在世的时候我前前后后伺候,小敏爷爷在床上瘫了四年多,都是我一把屎一把尿给他弄,我不信他这么狠心……他不会这么狠心……”
梁桢叹口气,如果她的丈夫真的有良心顾念她的辛苦和功劳,又怎么会在外面找女人。
梁桢想一语点穿,可是看何桂芳哭得红肿的眼泡,乱糟糟的头发和眼角的皱纹,突然又觉得残忍。
“如果你不同意离婚,就必须默认他在外面有其他女人,你能接受?”
“我……”何桂芳定了下,“什么女人不女人…你舅舅一个人在外面挣钱不容易,有女人也正常…再说男人哪个不偷腥,我……”刚勉强止住的眼泪又扑簌扑簌往下掉,边掉边说,“……我跟你舅舅结婚快三十年,到这年纪了,还有什么看不穿……”
一席话把梁桢说得内心无力。
无论感情也好,婚姻也罢,抑或是人生,她自己本就是一个失败者,一个背叛者,甚至是掠夺者,又哪来资格开导何桂芳。
“你和舅舅的事,佳敏知不知道?”
“不知道,她还不知道,对了你千万不能跟她说。”
“为什么?她都已经成年了,如果你们真要闹到离婚的地步,她有权利知道。”
“不行!”何桂芳总算抹了把眼泪,“佳敏的脾气你也了解,她要是知道她爸在外面另外找了人,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
梁桢:“……”
离开芙蓉苑,梁桢打车往朱鹏程给的地址赶,路上满脑子都是何桂芳的事。
她其实挺同情,可是同情之余又有些恨铁不成钢,转念想,这世间上的男人是不是永远都没办法对一份感情保持绝对的忠贞?无论是像梁国财那样底层的,像舅舅那样平庸的,亦或是像唐曜森那样成功的。
“小姐,到了!”
梁桢的思绪被出租车司机打断,她往车外看了眼,“这是什么地方?”
“年华里啊,你刚不是说要来这个地方?”
梁桢愣了下,付了钱,推门下去。
地址是朱鹏程给的,确实是“年华里”这个名字,乍一听小清新的以为是餐厅或者咖啡馆,可眼前花花绿绿的灯牌,门口还有一个很大的led显示屏,上面穿着暴露的男女晃来晃去。
这俨然是夜场啊。





软肋 090 生日
梁桢手机响了起来,朱鹏程的电话。
“喂,小梁,到哪儿了。
梁桢往马路边站了站,“刚打到车。”
“那你赶紧啊,孟老板他们几个都到了,就等你了。”
梁桢挂了电话,很快朱鹏程就把包厢号发到了她微信上,想了想,心里还是没底,于是又拨了丁立军的号码,可是那边死活没人接,这个点怕是又出去鬼混了。
梁桢给他发了条短信,告知自己的地址,让他有空的话过来一趟。
短信发出去之后梁桢又在门口等了一会儿,耗了将近二十分钟才进去,进去就是舞池大厅,灯光恍惚人头晃动,劲爆的音乐声带着半空中晃动的手臂,男男女女的脸在这种躁动的环境中都显得不真实。
梁桢几乎没来过这种地方,在门口转了一圈,也不知道该如何找包厢,最后拉住了个看装扮像是服务员模样的小哥。
“请问水木年华包厢怎么走?”
小哥还挺热情,“这边,我带您过去吧。”
梁桢就跟着小哥在闹哄哄的厅里转了半圈,进了一条走廊。
“二楼,这边请!”
上了楼梯嘈杂的音乐声显然少了很多,梁桢耳根子清静,拐个弯迎面过来一个穿银色短裙的女孩,手里拿了对讲机,看模样也像是服务员。
她拦住小哥,“去哪儿?”
“带人去水木年华。”
“那你待会儿记得给隔壁盛世年华送个果盘,佳姐的客户,今晚有人过生日。”
小哥应了声,把梁桢带到一包厢门口,“就这,您自己进去吧。”
梁桢道了谢。
小哥对讲机里有人喊,他匆匆走了,梁桢没有立即进去,站门口又给丁立军发了条短信,并把包厢名字也一同发了过去,就这时候有服务员推着一盒蛋糕过来,一直推到梁桢旁边的包厢门口,在上面插了根蜡烛点上,这才推开门,一时之间里面闹哄哄的说笑声随着转来转去的灯光一起淌出来,隐约间不知是谁起了个头,开始唱生日歌。
里面果真有人在过生日啊。
梁桢怔了下,心想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这么多人生日,再看过去门已经被关上了,里面歌声和人声被遮得严严实实。
梁桢在门口又调整了一下表情,推门进去,以为这边也会是一番闹哄哄的景象,却没想里面灯火敞亮,没有音乐,没有女人,更没有恍恍惚惚忽明忽暗的灯光,就两个男人坐沙发上聊天,神情架势完全不像是在酒吧,更像是找个地方闲聊顺便谈生意那种。
“朱总。”梁桢先打招呼。
原本正坐沙发上跟人说话的朱鹏程一下站了起来,“哎哟你可算来了,看看这都让我们等了多长时间!”
梁桢赶紧赔笑脸,“不好意思,儿子在家没人带,我安排了一下,来晚了。”
朱鹏程之前知道梁桢有个儿子,没太惊讶。
“来,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昨天我跟你提过的孟老板,老孟,这是我新找的绘图员小梁,昨天宾馆那图也是她改的,怎么样?”
被喊老孟的男人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主动跟梁桢握手,“你好,梁小姐,最近老是听鹏程提你,还真是久仰大名。”
梁桢被说得有些尴尬,不过这位孟老板无论是穿着言行还是待人接物,或者整体给人的感觉都属于儒雅温和型,与朱鹏程的暴发户气质截然不同。
“孟老板过奖了,只是刚好看到了几个问题修改了一下而已,况且项目本身难度并不大。”
“看来小梁不仅专业能力强,还很谦虚呐。”
“来来来,先坐下聊!”朱鹏程强行把梁桢拉到自己边上,而孟老板就很识趣地坐到了另一侧沙发去。
梁桢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但毕竟在场合上,也就没怎样。
她硬着头皮坐到了朱鹏程旁边,不过离了他大概有小半米距离。
之后那位孟老板就直切入正题。
他介绍自己之前是呆设计院的,一路从助理设计师到高级建筑师,再到总建筑师,按理说这履历已经十分漂亮,且也会一直这么顺风顺水下去,但过四十了他突然觉得工作环境压抑,内容枯燥,于是辞了设计院的铁饭碗,自己出来成立了一家事务所单干。
他找梁桢的目的很简单,想招她过去。
“虽然事务所目前规模还不大,但项目还是有保证的,毕竟这么多年人脉摆在这,如果梁小姐敢兴趣,可以过来试试。”
这位孟老板还真的是丝毫没有老板架子,讲话也特别谦逊有礼,且这听上去真是一个极其诱人的机会,可梁桢心里却没什么太大的欣喜感,她清楚自己几斤几两,无论从学历还是履历来看都不漂亮,就算之前出了一张设计图,但仅靠一个四千平米左右的宾馆改造项目又能说明什么。
“孟老板,真的很感谢您能给我这个机会,我也确实很感兴趣,不过朱总应该也跟您说过,我是自考本科,目前还没正式毕业,虽然本科段读的是建筑专业,但其实在这方面没什么具体的工作经验,所以想冒昧问一句,孟老板为什么会想要招我?”
沙发上的中年男人朝朱鹏程看了眼,发笑,“你是鹏程力荐的人,应该也错不了。”
梁桢又看了眼朱鹏程,后者突然把屁股往她边上挪了挪。
“小梁啊,合作几次真是觉得你工作态度认真,专业能力也强,所以才跟老孟开的口,当然,老孟也算是卖我面子,他那边不愁招不到人,而且你自己刚也说了,无论是学历还是经验都有欠缺,目前要找个事务所供职对你来说还有点难,你过去当是积累经验也好,学习也行,老孟是我朋友,总不会亏待你,当然……”他突然抬手一下拍到了梁桢月退上,“答不答应还要看你自己,我不会强求,但是机会有可能只有这么一次,错过了以后恐怕不会再有。”
月退上的手蹭了蹭,梁桢忍着浑身的鸡皮疙瘩,总算把他话里的意思理顺。
就知道天上不会无缘无故掉馅儿饼,她也早已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清楚这世上样样东西都有自己的价格,你要得到什么,必先拿另一样东西去换。
况且朱鹏程有句话说得很对,以她目前的学历和履历,如果没有敲门砖,没有领路人,很难踏入这个行业。
她总不能在中介卖一辈子房子。
“能否让我考虑考虑?”
朱鹏程似乎对她的反应还算满意,笑得眯了下眼。
“好,要考虑的,给你时间考虑,不过小梁我也不瞒跟你讲,我是还真的挺喜欢你…哦对了。”他一手蹭着梁桢的月退,又说,“老孟事务所我也有股份的,也算是半个老板。”
梁桢:“……”
她没接话,默默拉开朱鹏程的往旁边闪了闪。
朱鹏程倒也没生气。
“行了,正事谈完,听说今天这边有周年活动,小梁能喝酒吧?我们喝几杯?”
不容梁桢推辞,他已经摁了响铃,很快有服务员进来,居然认识朱鹏程,一看便是这里的常客。
朱鹏程熟门熟路点了酒。
“家里还有孩子,我少来一点吧。”梁桢象征性倒了小半杯,先主动敬了孟老板,谢谢他愿意给她机会,又敬了朱鹏程,谢她引荐。
朱鹏程对梁桢这态度满意得很,两杯酒下肚,手就开始又不安分。
钟聿过了十点才进包厢,蛋糕上的蜡烛早就熄了。
“怎么回事,打你电话也不接!”吴恙先上前问。
他把车钥匙和手机往桌上一扔,“公司加班!”
“哟最近够勤勉上进的啊,生日也不吱声,害我白白给你攒了这个场子,哥几个都喝一半了你这个寿星公才现身!”说话的是曹磊,上来就勾住钟聿脖子。
钟聿四周看了眼,“怎么挑了这么个地方?”
吴恙:“这地方掉你面子了?”
曹磊:“地儿我选的,不过不是听说你旧情人在这当领班吗,虽然不在一块儿了,但你办生日总得过来给人照顾下生意吧。”
钟聿脸色一冷,“什么旧情人?”
“行了行了!”吴恙打断,“生日迟到,先自罚三杯!”
麻溜三杯酒就摆到了桌上。
钟聿看了眼,“不喝!”
“别啊,你生日,有劲没劲?”
“说了不喝就不喝!”
这种日子他觉得还是不要沾酒的好,不然铁定醉。
旁边有人起哄,“特意给你攒的局,哪有不喝的道理!”
钟聿也懒得解释,扯了两颗衬衣扣往沙发上一摊。
“酒钱算我的,但今天真不喝!”
吴恙看他脸色不对劲,知道他不是开玩笑。
“那吃块蛋糕,那谁,给十五切块蛋糕过来。”
很快一女孩端了块蛋糕过来,“钟少,生日快乐!”笑盈盈地双手奉上,后边站了一众兄弟朋友,有酒,有烟,有蛋糕和蜡烛,灯光绰绰,其实真的挺热闹。
钟聿却拿手蹭了下额头,心里空得很。
他突然起身,拿了桌上的车钥匙。
“酒钱挂我账上,走了!”
“诶!”
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钟聿已经推开那块蛋糕。
“几个意思?”
“怎么说走就走啊!”
“十五!”
大家三言两语在后面喊,钟聿抬手在空中挥了挥,推开门,却听到隔壁突然“哐当”一声……




软肋 091 教训
动静有点大,钟聿步子停了下,但很快门内就没其他声音了。
这是酒吧,每天晚上都会上演各种不同的故事,他无暇去管其他包厢在干什么,只是经过那间包厢的时候门突然又开了,一穿了白衬衫中等身材的中年男人出来,迎面跟钟聿对上。
钟聿当时站的位置刚好可以看到包厢内景一角,露出来小半张沙发,一女人身尚在上面,旁边一圆滚滚的男人正在拽她的鞋子。
钟聿眼神凉了下,堵门口的中年男人发现他视线往内瞟,轻咳一声,迅速把门关死,走了。
钟聿内心os,想着吃相可真难看,就不能出去开间房再弄?不过这是别人的事,他没兴趣管,手插兜也走了,到门口迎面跑过来一人,直接跟他撞上,撞上也没打声招呼就往里跑。
“喂!”
“叫你呢!”
可那人显然不想搭理,钟聿今天本来就不爽,浑身挠呢,刚好有人可以用来解闷,他追过去一把揪住对方后面的衣领。
“叫你呢你耳朵聋……丁立军?”钟聿一愣,问:“过来玩啊?”
丁立军甩开领子上的手,“梁桢在这!”
“谁?”
“水木年华,你知道是哪个包厢?”
钟聿刚还懒懒散散的目色似瞬间聚寒,“你说哪个包厢?”
“她信息上说好像叫水木年华,这地方我……诶……”丁立军话还没说完,钟聿已经推开他往里冲。
丁立军一看不妙,赶紧跟上。
钟聿用最快的速度冲到二楼,丁立军紧随其后,一眼就看到了门上“水木年华”几个字。
他拍门,里头没动静,又拍了两下,还是没动静,正准备喊的时候后边钟聿一把把他拉开,抬脚就朝门上踹了一记。
丁立军当时都吓傻了,干啥啊这是。
“喂!”他去拉钟聿,却被直接甩开。
“谁啊外面,有病是不是?”里头总算有人出声了。
钟聿:“开门!”
“你谁啊?当心我叫保全来。”这意思就是不想开了。
钟聿浑身血液已经全都冲到了头顶,也懒得跟他再废话,抬腿一通狠踹,可怜酒吧挺厚实两扇木门硬生生被钟聿给踹开了,里面脱得只剩一条裤衩的朱鹏程一脸懵逼地站门口。
“你你你……你……”一句话还没说完,钟聿上去就对着他的腮帮子抡了一拳头,朱鹏程直接被打趴在地。
后面丁立军和闻声赶来的围观群众要跟着冲进来,却被钟聿全部挡在门外。
“滚!”
他吼了一声,把门关上,锁刚才已经被他踹坏了,旁边刚好有个摆件的矮柜子,他拉过来直接顶在门板上,确保外面的人暂时进不来才往里面走。
沙发上的人已经掉到地上,身上只剩一件小背心,牛仔裙被扔在地上。
她并不是完全昏厥,人应该是有意识的,只是浑身都使不上劲。
钟聿过去把人从地上拽起来,不看还好,一看觉得更想杀人。
梁桢脖子有好几处淤痕。
那个挨千刀的东西!
他月兑了自己的衬衣把梁桢裹好,把人抱到沙发上,整个过程梁桢都用自己仅有的一点力气拼命揪住钟聿的手臂,她脑子是清醒的,她知道他是谁。
“在这等我一下!”
钟聿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口腔里都是血腥气。
他扯掉梁桢拽住自己的手,捧住她的脸在她耳根上蹭了蹭,起身扭头,门口的朱鹏程正在使吃奶的力气推那顶柜子,想搬开溜,钟聿上前一把把人拽过来,对着他的下巴和眼睛又是狠狠两拳头。
朱鹏程喝了酒,浑身软绵绵的,压根不是钟聿的对手,胖硕身体直接撞到柜子上,上面摆的花瓶摆件倒地,乒铃乓啷一串响。
外面的人听得胆战心惊。
服务员a:“不会闹出人命吧?”
服务员b:“赶紧去叫保安和领班!”
丁立军还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使劲拍门,却死活都没人应。
钟聿打累了,甩了两下几乎麻掉的手,重新回到内间,梁桢裹着他的衬衣缩在沙发角落里。
他咬着牙根把地上的牛仔裙捡起来替她套好,又把她的衬衣罩她头上,梁桢眼前陷入一片黑暗,耳边却听到他略带嘶哑的声音。
他说:“走了!”
人被腾空抱了起来,往门口走,而此时门也被外面的人顶开了,丁立军和酒吧几个保全冲进来,先是看到趴地上被打得满脸糊血的朱鹏程,继而见打着赤膊的钟聿抱了个人从里面走出来。
尽管梁桢的脸被盖住了,但丁立军还是能够一眼认出来,再联想地上朱鹏程只穿了条裤衩的模样,也是气血上涌,抬腿又给了他一脚。
死猪一样的朱鹏程快没气了,闷哼两声,丁立军还想踹,后边几个虎背熊腰的年轻保全把人总算拉住了。
“出来了出来了!”堵门口看热闹的人群里有人喊,声音里还透着些许兴奋,结果一看到打着赤膊浑身煞气的钟聿,所有人都蔫儿了声,包括隔壁包厢出来看热闹的几个朋友,无一人敢上前搭话。
“钟少!”
匆匆赶到的陈佳敏迎面过来,“怎么回事?”
她看了眼钟聿手里打横抱的人,衬衣下摆垂下来两条腿,膝盖受了伤,但白皙纤细,一看就是女人,不过脸被衣服盖住了,看不到面容。
“你手里抱的这是……”
“滚!”
钟聿错开人群,抱着梁桢往楼梯那头走。
陈佳敏被晾在原地,看着他的后影,宽肩窄腰,西裤包裹着长月退,手臂用力导致后背肌绷在一起,显然他脱下的衬衣正裹在那女人身上,众目睽睽之下,从来不主动沾女人的钟家二少就这么堂而皇之的从包厢里抱了个女人出来,两人还都衣衫不整。
画面简直太劲爆。
“怎么回事啊这?”
“十五抱那女的是谁?”
“刚不说走了嘛,怎么会在隔壁包厢?”
“……”
“……”
钟聿抱着梁桢下了楼,穿过闹哄哄的大厅。
梁桢被罩在衣服里面,什么都看不到,但是其他感知清晰,她能听到他的心跳,他的呼吸,也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汗味,烟味,还有血腥味。
她突然觉得好委屈,憋着一股劲快要把自己憋死的那种委屈。
这么多年了,自己最难,最苦,最痛,最狼狈的时候,都没这一刻缩在他怀里觉得委屈。
钟聿把人抱上车,放到后座,揭了她头上盖的衣服,看到她通红的双眼,泪目婆娑的,那一刻只觉五雷轰顶。
居然哭了,居然被那禽兽欺负哭了。
艹。
钟聿拉了旁边的衣服给她胡乱擦了把,“坐好,先回去再说。”
他庆幸自己刚才没喝酒,发动车子开出停车场,一路车速都飞快,把梁桢带到了自己公寓。
“你等一下,我去开个灯。”他把人放客厅沙发,刚要起身,手臂被拽了一把,身上都是汗,脚下也没穿拖鞋,打滑直直栽下去,一下压到梁桢肚子上。
梁桢吃痛嘶了声,钟聿赶紧撑着要起来,手臂却又被扒拉了一下。
“抱歉,我……”
底下人突然费劲往上挺了挺身,在钟聿脸上哚了一口,钟聿只觉一根神经线好像猛地从头绷到底,原本内心还是一团乱,却好似被人突然摁了暂停键。
咚-
咚咚—
咚咚咚——
太阳穴有节奏地跳动。
钟聿撑住两边低头看底下的人,暗光中她神色无异。
刚才应该是错觉吧。
“那个,我我去开…”一个“灯”字还没说出口,肩膀上挂住一条手臂,梁桢真是使了最后一点劲才把人拉住。
“我…”她往上提了一口气,“我…我使不上力,你自己来…好不好?”
真是电光火石一刹那,钟聿觉得脑子里有朵烟花直飞冲天,“嘭”一声,整个炸开了花。
屋里的灯一直没开,结束时已经是一小时之后。
钟聿搂着躺了会儿,浑身汗黏得难受。
“洗洗?”
怀里的人翻了个身,可怜沙发也不够宽,差点把钟聿给挤下去。
“没力气……”
“那我抱你去?”
“……”
等两人洗完澡,已经又是大半个钟头过去了。
钟聿把人放到一楼客房,又找了件自己的衬衣给她穿上。
“在这等一下!”
他打着赤膊,很快从外面抱了只药箱进来。
1...3637383940...227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