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茯苓半夏
“你不知道?”
“知道啥?”
“她爷爷是章见霖,她老子是章礼。”
“卧槽真的假的?网上怎么一点没曝?”
“这种背景谁敢曝。”
“也是啊,难怪她入圈那么高,才两年就拿了最佳女配奖。”
“演员这行她就当玩儿的,家里也不同意她一直做下去,玩两年她就应该会退圈了,十五要是娶了章汐,钟家算是…有个词怎么说来着?哦对,如虎添翼!再说章汐自身条件又不差,换我我也同意!”
吴恙在旁边听了一转,并没发表任何言论。
那边钟聿一场游戏刚打完,居然输了,踹了一脚桌子起身,经过人堆的时候也不交代,就面无表情扔了一句“走了”抬腿出了门。
“这又谁得罪他了?”
“行了一直这脾气,别管他,我们喝酒!”
钟聿回到公寓,一头栽倒在客厅沙发上。
在人多热闹的地方还好一些,回来一个人独处就感觉百爪挠心浑身不得劲。
他翻过去把头蒙在枕头里面,恨不得在脑子里装一圈围栏,这样就能把一些东西牢牢困在里面,不让他们溜出来四处乱窜,可转念又想冲出去,最好能戳着她的脊梁骨问,你还到底有没有点良心,啊,有没有点良心,说分就分,说走就走,说利用就利用,说翻脸就翻脸。
他游戏小号都快练成大神了,她居然从没主动跟他联系过一次!
啊啊啊!
钟聿蒙住枕头真想把自己憋晕过去,晕过去了就可以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气!
就这时桌上手机震了一下。
他摸索过来划开,吴恙的微信:「过两天你生日了,打算怎么办?」
钟聿扔了枕头盘腿坐起来。
又一年生日了!
「再说吧!」
信息回复过去之后他一头又栽下去,仰面看着天花板。
屋里空空荡荡,他把手机划开又摁灭,摁灭又划开,终是忍不住找到了某人头像。
他一个个敲字。
「睡了吗?」不行,删掉。
「能不能出来一趟?」也不行,还是删掉。
「我后天生日了,要不一起吃顿晚饭?」艹,更不行啊,他才不要当乌龟王八蛋!
钟聿抓着头发快要给逼疯了,tm怎么会给自己找了这么一个女人,脾气臭不说,还说一不二性格刚,就不能她服一次软么?啊,她服一次软能死?
钟聿扔了手机,一下又趴回沙发,毛毛虫似的在上面揪了几下。
……
梁桢第二天上午约了两波客户,按计划她先跟第一波客户签购房合同,再带第二波客户去办贷款,结果第一波客户居然忘带房产证,更糟糕的是客户是临市的,不是泞州本地人,还得开车回去拿一趟,这一来一回就是三个多小时,梁桢不得不重新跟第二波客户改时间,提前去审批中心帮他们把贷款办了,再赶回来跟第一波客户签合同。
来回这么一折腾,把事情办完已经块两点了,梁桢回门店的路上胃疼得跟抽筋似的,她不得不提前下车去药店买了止疼药。
临下班的时候接到唐曜森的电话,“临时有个饭局,不知道几点能结束,我让小范去你上课的地方接你。”
梁桢本想拒绝,但胃里疼得实在受不了,也就没多问,囫囵应了一声。
下午有个会开晚了,钟聿留下来加了一会儿班。
七点多秘书过来敲他门。
“钟总,这是上午拍卖会那边送来的东西,您看一下,如果没问题我明天给那边答复。”
她将一只封好的袋子搁钟聿桌上,钟聿应了声。
“另外这是您的包裹,我一起给您放这!”
秘书走后钟聿拉过纸袋,将里面的盒子打开,之前有些偏长的链子已经明显截断,他拎起来看了下,六芒星挂坠荡下来,灯光下blingbling,链子一圈还有几颗小挂饰,也是星星形状。
他之前从来没研究过女人戴的首饰,当然也未曾给谁买过,那晚只是临时性起才去了拍卖会现场,只是当大屏上投出这条手链的时候他只觉得眼前一亮,他甚至压根没想到自己已经跟梁桢闹翻,就觉得这条手链可以跟她脖子上的那条锁骨链配成一套,于是直接举牌就拍了下来。
钟聿把链子放回盒子,也懒得想什么时候送给她,反正横竖总有机会的,说不定她一高兴就自己跑回来了。
女人嘛,嘴上说不好不行,但是哄一下很快就会没事的。
钟聿想想觉得心情都好了几分。
他拿过另外一只盒子,撕开外面的包装纸,里头居然还有一只更小的盒子,外包装看着像是女人的护肤品。
他几时在网上买过护肤品?
钟聿把盒子上一层层裹的胶带死掉,打开,只听到“叮”的一声,一条链子掉到了桌面上。
他当即脸色一沉,像是一盆冰水猛地把他从头淋到脚,刚才兴致勃勃的心情荡然无存,这几天好不容易压抑住的愤怒直冲头顶。
钟聿拿起手机在上面哚哚哚迅速敲了几个字:「项链我拿到了,你这算几个意思?」编辑完他想都没想,直接把信息发了出去,可是对话框里很快就蹦出来一行字。
“lz开启了好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朋友。请先发送朋友验证请求,对方验证通过后,才能聊天。”
那一刻钟聿只觉五雷轰顶!
又是退项链又是删微信,她想死是不是?
钟聿合了电脑,抓了桌上的项链就往外冲!
他知道梁桢今天在市里有一节软件课,开车直接杀过去。
软肋 088 夜遇
机构九点下课,陆陆续续有人从楼里出来,钟聿坐在车里等,目光死死盯着出口处。
差不多九点十分的时候总算看到梁桢出来了。
她身上还是那件常穿的白t恤,下面浅蓝色牛仔裙,常年背着那只黑色双肩包,不过今天手里多了台电脑。
她从台阶上下来后左右张望了一下,似乎在找人。
钟聿正要推门下车。
“梁小姐,这里!”
不知哪儿喊了声。
梁桢闻言小跑过去,钟聿见她直接上了一辆车,车子驶出车位,拐过来的时候刚好从钟聿旁边经过。
他看到车牌,包括车里开车的司机。
那一瞬真是觉得整个肺腔都要炸掉。
所以之前说他心智不成熟,说他幼稚冲动,一副义正言辞,言之凿凿的样子,都他妈是借口对不对?
钟聿觉得自己就像个傻子,五年前已经被她耍过一回,五年后居然还要犯同样的错误。
心不甘,意难平,再有就是气愤难耐。
钟聿重新关上车门,迅速调头跟上了前面那辆车。
“梁小姐,刚唐总给我打了电话,他那边饭局已经结束了,让我直接把你送过去。”
梁桢坐在后座,手掌一圈圈抚着胃部。
“那我们在哪里见面?”
“您到了就会知道。”
小范专心开车,显然也没有跟她多聊的意思。
梁桢胃里不舒服,也就没多问,合了眼坐后座养神,也不知道是太累还是药性作用,迷迷糊糊竟然睡着了,也不知道车子在路上开了多久,直至最后停了下来。
“梁小姐!”
小范过来替她开了车门,梁桢睁开眼,“到了?”
“对。”
梁桢背好包,又拎了电脑下去。
一栋三层小楼,楼前有花架树荫,梁桢猛地怔了下,连着胃痛都好像严重了一点。
“唐总应该已经在了,您自己进去吧。”
梁桢拎着电脑包的手指死死捏了一把,她不想进去,可是人都已经到这了,走吗?
显然不行,这样只会显得更矫情。
“谢谢!”她跟小范道了声谢,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踏上了台阶。
数十米之外一辆车子开了过来,熄了灯,坐在车内看着走上台阶的梁桢。
她摁了门铃,等了大概几秒钟,然后看到穿着衬衣解了两颗扣子的唐曜森出来开门。
两人似乎在门口说了句什么,唐曜森抬手在梁桢肩膀上捞了下,又替她拎了手里的电脑包,两人一同进了屋。
门关上了,树荫丛中透出来一点细碎的灯。
很快司机把车开走了,但楼前的停车坪上还停着另外一辆车子。
钟聿握着方向盘,舌尖剐着牙槽,他在想是否应该进去?
五年前也是同样的地方,同样这栋楼,同样大晚上,他同样看着梁桢跟唐曜森进了屋。
五年后犹如情景再现,一切都没变。
他握着手心里的项链。
总该有些不同吧,难不成还要在门外守一夜?钟聿觉得可能自己会疯!
他拉开车门穿了条马路,两步跨上台阶,却在抬手拍门的那一刻又定住了。
屋里一点声音都没有,他不知道此时里面会是一番什么场景,但是大家都是成年人,大晚上孤男寡女跑到这所郊外的老房子来能做什么?
钟聿拳头顶在门上,手里握的那枚星星把皮肉割得生疼。
屋里屋外,一门之隔。
钟聿终是没拍下去,他收了手,转过身,拖着步子从台阶上下去。
如果敲了门会让他看到一些不愿看到的场景,他认怂!
……
“本来想找个餐厅或者包厢,但是怕不方便,想来想起还是觉得约这里比较合适,起码清静。”
唐曜森把梁桢带至客厅,顺便解释。
梁桢“嗯”了声。
他也算半个公众人物,去公共场合要是被人看到难免惹非议。
“我理解!”
“你能理解最好。”他把梁桢的电脑包搁桌上,“喝点什么?”
“不用了,我请教完图纸的问题就会走。”
“不急。”唐曜森笑了笑,“看你脸色不好,晚饭吃了吗?”
“吃了。”
其实是只吃了一点小米粥,实在是胃里不舒服,吃不进东西。
“我这平时没人住,冰箱里也没什么东西,要不等我几分钟,我去烧点水。”
“好!”
“那你自己随便坐。”
唐曜森卷了衣袖进了厨房。
梁桢站在客厅看了圈,五年前她曾在这住过一阵子,如今再看发现所有摆设都没变,只是心境已经全然不同。
“喝牛奶吗?冰箱里有牛奶!”厨房里突然问。
梁桢赶紧回答:“不…不用!白开水就行!”
之后厨房便没了声音。
梁桢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从包里掏出一只信封。
她想着该如何把这钱送出去,其实来之前也准备了一套说辞,但见面之后她显然颓了。
梁桢一直觉得自己其实算挺强势一人,唯独在唐曜森面前总是显得力不从心,大概是因为他气场过于强悍,之前两人又曾有过一段,在那段关系中她对他产生过很重的依赖感,可能就是因为基于这些原因吧,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在他面前还是很拘谨。
梁桢打算什么都不说了,直接摆那就算完。
唐曜森倒了一杯水出来。
“居然还有蜂蜜,给你放了一点,你……”
他把水杯搁梁桢面前的茶几上,转眼看到了那只信封,信封口子开着,一叠红票子露了小半截头在外面。
唐曜森脸色当即沉了下来。
“什么意思?”
梁桢捞了下耳边的头发,“我查了下那台电脑的价钱,挺贵的,无功不受禄,所以觉得还是应该把钱还给你。”
唐曜森当时弯腰站梁桢对面,灯光被他后背遮了一半,眼睛黑漆漆地给人一种压迫感。
梁桢低头避开他的目光,他定了下神,坐到另一边沙发上,谁都没有说话,气氛一下变得有些压抑。
大概过了有半分钟吧,唐曜森开口:“我给你买电脑只是想让你画图可以顺畅一点,并没有别的意思,但如果这个行为让你不自在了,我很抱歉,可是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钱的道理,你起码给我留点面子,要不这样吧。”唐曜森抬头看着梁桢,“等你这个项目做完,如果设计图甲方可以接受,你能拿到额外奖金,再把电脑的钱还给我也不迟,你看怎么样?”
梁桢想了下,觉得各退一步,也算是不错的建议。
“好。”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先把钱收起来!”
一叠红彤彤的票子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搁桌上,确实有些碍眼。
梁桢把信封收了起来,重新装进包里。
唐曜森脸色缓和了很多,他半开玩笑似地说:“这好像是第一次有女人要主动给我塞钱。”
梁桢也尴尬得要命,勉强笑了下,“要不……我们开始吧。”
尽管近几年唐曜森已经不亲自操刀项目,但专业能力还是很强,一眨眼就两个小时过去了,大部分时间都是唐曜森在讲,当然也不完全只是说宾馆改造项目的图,他以此为基础作了很多补充和延伸。
差不多凌晨左右才把图弄完。
唐曜森开车送梁桢回去,路上又聊了些专业方面的东西,进梁桢小区已经快一点了。
“不好意思,耽误了你一晚上的时间,但真的受益匪浅。”梁桢是发自内心地感谢。
唐曜森笑了笑,“跟我不用这么客气,以后要有专业方面的问题可以随时来问我,不过你也不用太心急,靠自考自学能达到目前这种水平已经很出色,只是国内建筑专业本身起步就晚,教学很不系统,这也是我当年为什么想要送你去美国念的原因,当然,建筑本身跟其他科目还有些区别,它除了课本和教材上的专业知识之外,更需要你能够走出去多看看,那些已经存在的房子才是最好的教材,以后要是有机会的话我带你……”
“那个…很晚了,要不今天先这样?”梁桢突然打断。
唐曜森停顿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又说了什么不合适的话。
“好。”他苦笑,“我就不送你上去了,早点休息!”
说完他站车子旁边没动,似乎并没有要走的意思,梁桢尴尬指了下,“那我…先上去了。”
唐曜森:“我看着你上楼了再走。”
梁桢:“……”
她不知如何接,想了下,“…晚安!”
“晚安!”
梁桢硬着头皮在唐曜森的视线中转身,很快进了楼道上楼。
唐曜森也不急着走,干脆往车子上一靠,摸了根烟点燃。
夏日炎炎,明明一丝风都没有,却觉得内心深处有东西在一点点松动,一点点坍塌。
梁桢到家后洗完澡,又吃了两颗胃药,没有马上睡觉,而是把刚才唐曜森给她讲的几个要点又梳理了一遍,再一条条记到了笔记本上。
说实话尽管只给她讲了两个小时,但真的受益匪浅。
梁桢忙完已经过两点了,熄灯休息。
大概是之前连续熬夜,总算把一件“大事”弄完了,整个人轻松了很多,再加上胃药作用,那晚睡得出奇的好。
软肋 089 婚姻
第二天上午梁桢又把设计图重新再梳理了一遍,打包给朱鹏程发了过去,随后给他打了通电话。
“宾馆项目的施工图已经按照原设计做完,刚发了你邮箱,不过在绘图过程中我发现设计上可能还存在一些问题,所以尝试做了深化。”
她尽量把话说得婉转一些,毕竟一个绘图员全盘否定原设计师的图是大忌。
“修改过的设计图我也给你发了一份,你要是有兴趣可以看看,与原稿不同的地方我都作了标注。”
朱鹏程已经跟梁桢合作过几次,撇开其他不说,对她的专业能力还是表示肯定的。
“好,我会找人再看看。”
梁桢重新做设计其实主要是为了练手,并不想邀功,所以不强求朱鹏程或者甲方能怎样,可是当天晚上朱鹏程就给她回了电话。
“图我找人看了,有没有兴趣出来聊一下?”他说了个地址,梁桢知道是家ktv。
那会儿都快十点了,梁桢对朱鹏程这人一直存有戒备心。
“太晚了,有什么事不如电话里说?”
“怎么,出来还怕我吃了你?”
“朱总就爱开玩笑。”梁桢想了想,“我儿子在家呢,得陪儿子。”
“行吧,本来是想给你介绍个同行认识,你上午给我发的设计图他看了,觉得很不错,刚好他手底下缺人,不过既然你要在家陪儿子,算了。”那边口气显然就有些不爽了。
欲擒故纵,梁桢懂这套路,但机会走了未必还会再有第二次。
“今天是真的没空,不过要是朱总跟你朋友赏脸,明天我请你们吃晚饭。”
“晚饭就不必了,要不这样吧,明天下午联系,要是有时间的话我们另外约地方。”
“可以。”
豆豆的钢琴下午送货了,梁桢提前回来把客厅收拾了一下,扔掉了一些杂物,再将餐桌靠墙边摆一摆,总算理出了一块空的地方,只是等钢琴一到位,原本就不算宽敞的客厅显得更加拥挤了。
落实好钢琴的事梁桢去托管机构接豆豆,小家伙回来看到家里摆了架钢琴,开心得又蹦又跳,快上天了,迫不及待坐下来弹,只是才上了几节课,之前也疏于练习,所以曲子还不成调。
梁桢也没有多说,她始终相信只要孩子肯努力,终有开花结果的一天,所以在教育方便她并不像其他妈妈那么激进急躁。
豆豆弹了会儿去玩积木了,中途有人敲门。
梁桢从厨房出来,开了门很快拎着一只盒子进来,豆豆看了立马跑过去。
“妈妈,有蛋糕啊?”
“是啊!”
“今天有人生日吗?”
梁桢笑了笑:“对,有人生日。”
“啊?谁生日?”
“豆豆的钢琴啊,豆豆的钢琴生日,所以妈妈买个小蛋糕一起庆祝一下。”
豆豆咯咯发笑,没多问,又跑开了。
吃饭的时候梁桢接到朱鹏程的电话,说了个地址,让她一会儿过去,梁桢这才想起来昨晚跟他约了,也不好再推辞。
她收拾了一下,把豆豆又送去了芙蓉苑,路上豆豆突然问她:“妈妈,为什么桂芳婆婆总是哭啊?是不是有人欺负她?”
梁桢听了一愣,“桂芳婆婆总是哭吗?”
“嗯,豆豆见过好几次了,有时候她会躲在房间里哭,有时候打电话的时候哭。”
“跟谁打电话?”
“不知道啊,她都不让豆豆听。”
“……”
梁桢送豆豆上楼,按了门铃,等好久何桂芳才来开门。
“舅妈…”
“哎哟桢桢啊,快进来快进来。”
她笑得大声,表情故作愉悦,可是眼底却是盖不住的红血丝,应该刚又躲在家里一个人哭过。
“不好意思,临时有点事,今天晚上豆豆可能还得睡你这里。”
“没事没事,我还乐意呢。”何桂芳端了凳子给梁桢,“坐一会儿,给你泡杯茶!”
以往梁桢都是送完豆豆就走,基本不会作停留,但想到刚才路上豆豆跟她说的事,还是坐了下来。
很快何桂芳端了杯茶出来。
梁桢接了,盯着她看了看。
“舅妈,舅舅是不是有事?”
何桂芳先是一愣,很快笑着说:“没事,他成天不着家的,能有什么事。”
“真的没事?”
“真的!”
梁桢叹了口气,“你不用瞒着我,要真有什么事别一个人憋在心里,可以跟我说说。”
她知道何桂芳一直没有出去工作,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家里,平时没什么来往的朋友,娘家那边也没人了,如果真有什么事,她大概连个倾诉的地方都没有。
“舅妈,我不一定能帮到你,但是说出来你心里会好受一些,是不是?”
何桂芳听完眼圈唰一下就红了,双手盖住脸,抽泣着开口:“小敏她爸…在外面有人了,二十来岁的大姑娘,肚子里怀了孩子,要逼着他爸跟我离婚……”
说到后面哭声已经遮不住,何桂芳一屁股瘫到后边沙发上。
梁桢低头狠狠咽了一口气,尽管她之前已经猜到了一些,但听到实情还是觉得有些讶异。
“那你呢,打算怎么办?”
“我?”何桂芳用那张苍老发皱的手揉着眼睛,“我这把年纪了,怎么离?还有小敏…小敏还在念书,离了我们娘儿俩以后怎么过日子,我还怎么见人……”
“为什么不能见人?舅妈,不是你的错,要觉得羞耻的应该是舅舅,况且他是婚内出轨,按婚姻法是必须净身出户的。”
“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何桂芳边哭边说,“…况且家里的钱都是他挣的,他要给谁我能阻止?”
“那你就打算一直这么拖着不处理吗?”
何桂芳哭声突然抬高,几乎是恸响,“我……我不知道……但你舅舅说…说下个月就回来…跟我办离婚手续…他要跟那女人去生儿子,他不要我们娘儿俩了……啊,我可怎么办…怎么办……”后面几乎已经是歇斯底里。
梁桢劝不住,也不想劝。
有些事如果自己想不通,钻在牛角尖里,外人怎么拉都没有用。
她把豆豆哄到屋里让他自己玩,再回到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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