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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茯苓半夏
他哑哑地“嗯”了声。
果然是睡着了?
她拉开腰上的人,说:“要不你洗个澡去楼上睡吧。”
他含糊着又应了声。
“那你起来啊。”
“嗯……”
“起来!”
梁桢拉他,可他懒洋洋地瘫那就是不肯动,嘴里嘀嘀咕咕还说了句什么,梁桢没听清。
“你刚说什么?”
钟聿又去揽她的腰,“你陪我睡…”
梁桢顿了下,摸他的头:“好!”
洗完澡后梁桢还真陪钟聿睡了个回笼觉,以为睡不安稳的,可是居然很快就睡着了,甚至根本没做梦。
那一觉下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过来的时候眼前一张俊脸,钟聿撑着上半身躺在旁边盯着她看。
窗外天光早已大亮。
梁桢的意识从睡意中猛地抽离,一下子爬了起来。
“你什么时候醒的?”
“醒很久了。”
“很久?那你怎么也不叫醒我?”
“想多看看你。”
“……”
天知道他其实压根没怎么睡,已经这么躺在她旁边盯着她看了两个多小时。
梁桢觉得他的情绪不对劲。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别吓我行吗?”
钟聿也爬了起来,撅着屁股往上坐了一点,原本盖到月匈口的被子往下滑,露出精壮的肌肉和线条。
他揉了下面孔。
“老爷子心梗,在医院抢救了两个多小时,原因是因为我昨天跟他说了我们领证的事,包括豆豆跟我的关系。”
梁桢听完一时愣在那里,脑子里努力拼凑并去理解他的字面意思,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所以…他是因为我们领证的事气成心梗的?”
钟聿的手还盖在脸上,摇了摇头,“其实半年前他就因为心梗住过医院,心脏还搭了桥,那次还有点小中风。”
快八十的人了,平时还要操心公司的事,有这些毛病其实并不稀奇,可是因为她跟钟聿领证而被气到送医院抢救,可见受的刺激有多大了。
“你怎么突然跟他说了呢。”
“钟盈起诉离婚的事被放到了网上,消息曝光的时候老爷子刚好跟我在一起,他当时看了就很气愤,质问我到底有没有跟你断干净,我说没有,我们已经领了证。”





软肋 168 困局
两人从确认彼此到领证,中间只花费了很短的时间,可是领证之后这段日子一直小心翼翼,不公开,也没有任何仪式,甚至前几天去参加吴恙的生日趴都刻意摘了戒指。
因为知道老爷子这关很难过,所以如履薄冰,想要等一个合适的契机再公布两人领证的消息,但没想到小心来小心去,最终却挑了一个最糟糕的时机。
梁桢苦笑,心想,这或许就是天意吧。
“现在呢,你父亲的情况怎么样?”
“还在icu,医生说熬过这两天才能算是基本稳定。”
他始终低着头,神情里是很明显的担忧。
梁桢知道面上他总嫌钟寿成烦,管得太多,又总是强求他做不喜欢做的事,可内心其实对父亲有很强烈的依赖和感情。
如果换个角度想,他从小被亲生母亲放弃,钟寿成是他人生路上唯一一个亲人。
“你也别想太多了,现在医学昌明,你父亲平时应该也很注重保养,抢救也算及时,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梁桢这时候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挑些安慰的话讲,可是心里又分明清楚,这些话无关痛痒,甚至一点忙都帮不上。
钟聿抬头,因熬夜和缺乏睡眠,眼睛里都是红血丝。
他盯着梁桢又看了一会儿,突然握了下她的手。
“网上的新闻,你不用太在意,应该都已经处理好了。”
梁桢愣了下,“你找人处理的吗?”
“昨天下午知道这事后我让老陆处理了一下,但即便我不处理,唐曜森那边也会有人作出反应。”
无论这事幕后有没有推手,其目的是什么,但一旦曝光,影响的也远远不止梁桢和唐曜森,更会对钟氏产生很多负面影响,直接的经济损失就是其中之一,所以自然有对应的人和部门作出迅速反击。
“不过钟盈这么一闹,婚肯定是离定了。”钟聿冷笑着说。
梁桢也赞同这一点,她只是有些不明白,就算真的要离婚,何必要把事情闹到人尽皆知的地步?
“你姐姐这么做,除了泄愤和报复,对她又有什么好处?”
把自己失败的婚姻和私生活暴露在公众眼中,跟丈夫对簿公堂,让自己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梁桢真的就想不通了,这种损人不利己的处理方式,实在不够成熟不够聪明。
钟聿摩挲着梁桢的手指:“你不会懂,她好胜心很强,什么都要占上风,为了不跟唐曜森离婚,闹过也争取过,甚至一度吞安眠药威胁,但是唐曜森还是一口咬定想离婚,所以我猜测她是想先发制人吧,起码可以争取一个主动权,在舆论上先赢得好感。”
争取过,挽回过,但是依旧改变不了结局,倒不如自己先动手,总好过把刀递给别人,让别人先出击。
钟盈的好胜心,好斗心和强烈的自尊心,绝对不允许她去当一个失败者和被动者。
她需要把形势都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即便婚姻失败了,她也要当一个骄傲的斗士。
梁桢可以理解钟盈这种好胜的心态,甚至她都能理解她对自己恨之入骨所以要肆意诬陷编排往她身上泼脏水,但是她跟唐曜森的婚姻不仅仅只是他们俩的感情问题,一旦触礁,严重而言会影响整个钟氏的形势。
梁桢:“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她这么做真的值得吗?”
钟聿:“值不值得不是你说了算,做到这一步我想她应该也不是一时冲动,而且依我对她的了解,她做事爱钻牛角尖,而且不喜欢留后路,这几年处事风格越来越极端。”
梁桢知道之前钟盈曾为了抢个项目私下里打掉了自己的孩子,单从这件事看,确实是个很可怕的女人。
钟聿见梁桢坐在那里不说话,苦笑:“害怕了?”
梁桢:“我能说实话吗?”
钟聿:“嗯。”
梁桢:“当年我跟唐曜森,无论出于什么原因,都是我们不对,是我们对不起她,所以她对我怎样我都能接受,也能理解,但是我无法原谅她朝豆豆泼脏水。”
孩子是无辜的,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全然不知,为何要承受成年人犯下的错误?而钟盈这么一闹,即便以后澄清豆豆跟唐曜森没有血缘关系,但舆论肯定也清肃不干净,将来还是有人会带着有色眼镜看他,认为他是梁桢跟有妇之夫偷情生下的野种。
钟聿握紧梁桢的手指,他心里又何尝不心疼豆豆,也能感知到梁桢的气愤,可眼前紧要的不是豆豆的名誉。
他了解钟盈,有多在乎就有多痛恨,有多愤怒就有多极端,她现在既然能够直接跟唐曜森起诉离婚,就说明她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打算。
他反而更担心钟盈会对梁桢下手,但是有些话他还不能说,说了只会给她徒增压力。
“豆豆呢?”钟聿突然问。
梁桢:“应该起来了吧,沈阿姨带着。”
钟聿:“这几天暂时别让他去学校了,请几天假看看情况。”
尽管网上的帖子和新闻都删得差不多了,但消息已经传了出去,包括豆豆的照片也都曝光了,这个节骨眼上确实不适合再让孩子公开露面。
“我会交代沈阿姨。”
“嗯,还有你…这段时间你也尽量少出门,门店那边也不用去了,我会给你店长打电话。”
“杨经理那边还是我自己沟通吧。”
“也行,如果可以的话,我建议你干脆辞职算了。”
梁桢愣了下,抬头看他,钟聿立刻又握住她的手,“你别误会,我不是要插手和安排你的工作,只是觉得就目前这种局面,往后一段时间你可能会面临一些事情…”
他尽量说得婉转,但事实岂是“面临一些事情”这么简单。
恐怕会有山洪海啸吧。
梁桢苦涩笑了笑,“我知道,我会处理好。”
“至于豆豆的身份,还有我跟你已经领证的事…”钟聿突然抬手捏了下梁桢的下巴,扯着唇角一笑,“反正我爸已经知道了,尽管很生气,但生米已经煮成熟饭,所以等他病情稳定一点,我会给你和豆豆一个交代,只是这期间可能你会受一点委屈。”
梁桢看着眼前的男人,突然抬手抱了他一下,“这些年我吃的苦,受过的白眼和冷落,太多了,所以你不用替我担心。”
钟聿搂紧怀里的身子。
她依然瘦,似乎比五年前更瘦,可是她知道她藏了好大的力量。
“熬过这一阵,你能不能相信我?”
“嗯。”
钟聿总算笑了下,将脸侧过去埋到梁桢颈窝里,重重呼吸。
梁桢听到耳旁带了点沙哑的声音。
他说:“梁桢,我爱你…”
从相识到现在,超过五年时间,几乎贯穿了她的青春,她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这三个字。
梁桢被钟聿抱了一会儿,钟聿昏昏沉沉竟然就这么睡着了,人一推他就下意识地倒在床上,翻个身卷住被子,入睡的操作简直跟豆豆一模一样。
梁桢苦笑,在旁边又坐了一会儿,披了睡袍轻手轻脚地下床。
豆豆已经起床了,正在餐厅吃早饭。
梁桢把事情跟沈阿姨简单说了一下,掠过前因后果,只说因为发生了一些事,所以近期豆豆需要留在家里。
沈阿姨是老保姆了,多余的一概不问。
梁桢又让她去菜场杀了只鸡,回来炖了一锅鸡汤。
钟聿睡了两个多小时就醒了,心里有心事,也睡不踏实,下楼的时候梁桢正在陪豆豆玩。
“起来了?”
“嗯。”
“吃早饭吗?”
“不吃了,我得去医院看看。”
他已经换了身衣服,胡子也显然剃过了,尽管脸色还有点白,但看着精神气比刚回来那会儿要好了很多。
梁桢起身过去,犹豫了一下才开口:“我需不需要去看看?”
钟聿愣了下,“这几天钟盈和唐曜森应该都会在那,所以……”
“我明白了。”梁桢抿唇一笑,“等老爷子出院了再说吧。”
她这会儿去估计也只能添乱了,有自知之明。
“哦对了,我让沈阿姨炖了鸡汤,你带过去。”说完梁桢朝厨房那头喊,“沈阿姨,鸡汤好了吗?”
“好了好了,我找个东西装一下,稍等!”
很快沈阿姨抱着一只保温杯过来。
梁桢把鸡汤递给钟聿,钟聿接了,又捏了下她的脸蛋,“走了,有事微信联系,还有,今天尽量别出门。”
“嗯。”
梁桢站门口目送钟聿进了电梯,直到电梯门关上她才转过身,沈阿姨还站在客厅那朝门口看,目光跟梁桢撞上,很尴尬地笑了笑。
梁桢也勉强回了个笑容,裹着浴袍进屋。
豆豆拿着一只小飞机跑过来问:“妈妈,今天为什么不要去幼儿园啊?”
梁桢蹲下去把孩子抱了起来,“幼儿园放假,走,我们去楼上玩。”
……
老爷子昨天因病入院,情况发生得很突然,随行人员也都是已经跟了他十多年的老员工,且入院第一时间钟聿就已经打电话给钟氏的宣传部门负责人,要求务必封锁消息。
可是上午不到九点,钟氏董事长钟寿成因心梗入院进icu抢救的消息还是被曝了光。
加上唐曜森包养二奶生下私生子的丑闻,钟盈与之起诉离婚,一连串的负面新闻导致股市一开盘,钟氏的股价就降到了年度最低。




软肋 169 表演
钟聿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十点。
私立医院,环境自是不必说,因老爷子身份特殊,钟家几乎封锁了整个icu病房,从电梯出来就开始一路有保镖设岗,严密得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钟聿到的时候就只有蒋玉茭独自坐在门口,旁边连她总是随行带的小保姆都不在。
“茭姨。”
坐椅子上的蒋玉茭刚才应该是在想事情,闻声身子明显僵了下,但表情无恙。
“来啦。”
“我爸怎么样?”
因为icu不准探视,所以钟聿也没法进去看看老爷子。
蒋玉茭似有可无地叹了一口气,“早上醒了一会儿,大概也就个把半小时吧,现在又睡着了。”
其实钟聿来的路上已经跟医生联系过,知道老爷子目前情况还算稳定。
“您一直在这里?”
“没有,天亮后回去了一趟,让小芸给你爸熬了一点粥,医生说如果待会儿醒了可以吃一点。”
她旁边椅子上果然摆了只银色保温壶,衣服应该也换过了,昨晚赶到医院的时候穿的是一件米色针织衫,这会儿换了黑白格纹的外套,头发也应该重新梳理过,半黑银丝在脑后挽成一个圆润的髻。
蒋玉茭也看到了钟聿手里拎的保温杯。
“你这拿的是什么?”
“家里阿姨煲了点鸡汤。”
他没有提梁桢,因为还不确定蒋玉茭到底知道了多少事。
蒋玉茭笑笑:“倒还算懂点事。”这话听着像是在夸奖。
钟聿没接她的话,只勾了下嘴唇。
“要不您回去休息吧,我在这就可以了。”
“不用,回去也睡不着,倒不如在这守着,何况你爸现在娇气了,待会儿醒了要是找不着我,估计又得闹脾气。”
这话真假参半吧。
老爷子以前其实跟蒋玉茭的感情一般,从夫妻角度看顶多算是相敬如宾,加上他工作太忙,一年大半时间都不在家里,所以要说钟寿成多依赖她,倒也未必。
但近几年情况似乎有了点变化,钟盈接手了海外市场,钟聿也留学回来了,尽管还不能完全挑大梁,但起码也能独立操作项目,加上唐曜森工作能力强,一直没让他失望,所以老爷子开始逐步卸担子,应酬没以前多了,出差时间也没以前长,留在南楼的日子就多了起来,但不知为何,大概是年龄越长脾气越古怪,吃喝用度他样样挑剔,一点不顺他的心意就会发脾气,慢慢家里佣人都伺候不了了,蒋玉茭只能亲力亲为。
他早晨吃什么,中午吃什么,晚上吃什么,包括一天吃几颗药,什么季节喝什么茶,穿什么衣服出去见人,事事她都料理,久而久之,老爷子倒真的有点离不开她了。
蒋玉茭这么说,钟聿也没发表评论。
他在icu门口站了一会儿,通过窗户可以看到里面的情形,老爷子躺在床上,具体模样看不见,但能看到身上插了好些管子。
钟聿很难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半年前老爷子突发心梗,小中风,在医院住了段时间,恢复后出院,被劝着去国外散了一段时间心。
期间钟聿专门找他的主治医生聊过,知道心梗这种病极易复发,而且每次复发病情都会加重,也就意味着即使这次顺利过关了,下次会是另一道更加险阻的坎儿。
再过几天就是老爷子75周岁寿辰了,而这次犯病显然他也有一半责任。
当时钟寿成刚得知钟盈要跟唐曜森起诉离婚的消息,算是已经一个打击,转个身钟聿告诉他自己已经跟梁桢领证,豆豆并不是唐曜森的儿子,是他孙子。
这简直就是连环打击,换常人都未必守得住,更何况还是患有心梗的病人。
“阿聿。”原本坐在椅子上的蒋玉茭突然走了过来,“我听人说老爷子发病是因为受了刺激,当时你跟他在一起,到底怎么回事?”
这口气听着并非质问,而是单纯的询问缘由。
钟聿很轻微地扯了下嘴角,“是我的问题。”
“你的问题?你又惹你爸生气?”
一顶帽子就这么砸了下来,钟聿挑眉扫了她一眼,“我跟梁桢领证了。”
或许是这个弯拐得太大,也或许是蒋玉茭没料到钟聿能直接跟她把事挑明,居然愣了两秒才表示出震惊的样子。
“什么?你跟梁……就之前勾.引阿曜的那个女孩子?你跟她领证了?”
“……”
“这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你最近不是在跟章礼女儿在交往吗?怎么又跟那丫头扯到了一起?”蒋玉茭连续问了好多问题,像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钟聿不打断她,等她把震惊的情绪都抒发完了,继续说:“我不光跟她领证了,还有了儿子,豆豆其实跟唐曜森没关系,是我儿子。”
“你等等,等等…”蒋玉茭一手扶额一手扶住墙,多刺激的消息,刺激得她要头晕目眩随时昏过去。
钟聿象征性地搀了一把,她借力缓步走到椅子前面又坐下。
“你说你……你说你……哎,糊涂啊!”痛心疾首地指着钟聿,又想骂又不忍心,最后只能反复拍了几下自己的膝盖,“当年你因为她差点吃官司,是你爸花了钱才摆平,你爸有多痛恨那丫头你心里应该清楚,怎么偏偏还跟她纠缠?”
“你要真喜欢养着就行了,反正那种丫头谁给钱她就能跟谁,可你怎么还跟她领证?你知道领证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她就是钟家儿媳,是你的法定妻子,你让你爸怎么接受?而且你还瞒着家里人,你说这算……这算什么事?”
经蒋玉茭这么一分析,钟聿好像真是个不懂事的混账儿子,不过他也不辩驳,静静看着她演戏。
蒋玉茭叹了一会儿,情绪好像稳定了一点。
“还有,你刚才说那孩子是你跟那丫头生的,怎么回事?”
钟聿顶着牙槽抬头看了看,走廊又窄又长,尽头处透着白光。
他有时候真是佩服这位老太太,无论遇到什么事,永远思路清晰,利弊分明。
“茭姨,这事我确实做得有欠妥当,但现在木已成舟,也只能这样了,至于我爸这边,还得烦劳您多操点心,要是可以的话帮我劝劝。”
“哎,你证都领了,孩子都这么大了,还能怎么办!冤孽哦,冤孽,也不知道你爸醒过来该怎么接受这个局面!”蒋玉茭一声一长叹,仿佛钟聿捅了个破天的篓子。
钟聿在医院呆到一上午,老爷子情况稳定,医生告知如果到晚上没问题就可以转去普通病房。
中午钟聿有事要回公司,临走前蒋玉茭还在,小保姆小芸从南楼过来给她送了午饭。
“茭姨,舅舅那边来过人了吗?”
“没有,你爸入院后我让人把消息都锁了,你舅舅那边应该还不知道你爸住院的事,怎么了?”
“没什么,问一下而已。”
钟聿离开住院楼,去取车途中见到匆匆赶来的钟盈。
昨天老爷子入院之后她并没过来,蒋玉茭说她去了港湾区,这边扔了颗巨型炸弹,自己却跑到炸程之外窝着,挺像她的做事风格。
“姐!”擦肩而过之时钟聿喊了声。
钟盈止住脚步,撇头看了他一眼,“有事等我去看完爸之后再说!”
钟聿冷笑:“爸躺在icu,你去了也见不到。”
钟盈不理会,继续往里走。
钟聿倒退回去,一臂抓住她的手臂。
“你干什么!”钟盈怒吼。
钟聿似笑非笑,“发这么大火干什么,聊几句都不行?”
“我没什么可以跟你聊的,赶紧放手!”
可钟聿偏不放,不动声色间手掌握得更紧,几乎要把她的骨头捏断。
钟盈甩了几下都没甩开。
“你发哪门子疯,神经病吗?”
“你才有神经病吧?”钟聿突然含腰,刚还笑眯眯的桃花眼瞬间淬了寒光。
“钟盈我告诉你,我今天姑且还能站在这跟你好好说话,是因为还念及我们身上有一半血缘关系,但是如果你再借故对梁桢下手……”他顿了顿,几乎要贴到钟盈脸上,“你应该了解我的脾气,浑起来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信不信我毁了你?”
钟聿松手的时候钟盈往后生生跌了两步。
刚才还一脸邪气的男人此时又冲她眯着眼笑,一张俊颜展露在阳光下,甚是迷人。
他朝钟盈摆了摆手,“我的好姐姐,不耽误你去尽孝心了,回见!”他插着兜扭身走了,钟盈愣在那,身上一阵凉一阵热,愤怒和狼狈的情绪交替间,觉得刚才那张凑到眼前的黑瞳竟像是幻觉。
她捏着包带转身往住院楼的方向走,可是走了几步感觉额头冒汗。
她猛地转过身,数十米之外的钟聿朝她挥手,笑容灿烂。
钟盈几乎是逃似地进了楼,后背森森凉意。
疯了,都疯了!
钟盈跌跌撞撞地上了楼,找到老爷子呆的那层。
老远就见蒋玉茭后背笔直地挎着包坐在椅子上。
她走过去。
“妈…”
椅子上的老太太猛地起身,上去就朝钟盈煽了个巴掌……




软肋 170 怒告
那一巴掌过去走廊上都有回声,旁边小保姆吓得捂住嘴站在那不敢动。
钟盈更是被打得往后退了两步,一手盖住脸不可思议地盯着眼前的老人。
“妈…”出声的嗓音又哑又抖。
蒋玉茭丝毫不为所动,沉着脸问:“知不知道我为什么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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