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桃花运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北岸
说完,钱文忠回过头,拉着老伴儿和二妮子,抹着眼泪出了门。t
官场桃花运 第1011章 多么朴实
看到如此境况,薛占山一阵心酸,眼眶顿时湿润了,他拭了拭眼睛,大步出了办公室的门,却见钱忠搂着体弱的老伴儿,在院门口处犹豫起來。
是啊,他又能怎么办,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他能怎么办。
目送着钱忠等人离去,薛占山马上开车去了县城,刚进县委大院,就接到了薛金龙的电话,让他到县长办公室去一趟。
敲门进去,付大木坐在办公椅里,既沒有让座,也沒有倒水的表示,劈头就问:“老薛,和钱忠谈了吗。”
薛占山愁眉苦脸地说:“大县长,谈了,从早上八点到现在,整整谈了一个上午,别的都谈妥了,就是十万块钱少了点,还沒有谈拢。”
“谈不拢又怎么样。”付大木气呼呼地说:“补偿十万块就够便宜他的了,他还想怎么样。”
薛占山说:“我跟他说过了,这个数字是县里开会定下來的。”
付大木不满地说:“老薛,该硬的时候就要硬起來,尤其是像你们这些乡镇干部,要是在一个农民面前束手无策,他就敢骑在你的脖上拉屎撒尿。”
薛占山陪着笑解释说:“大县长,一言难尽啊,这事不能急,得……”
沒等薛占山说完,付大木把手里的件夹往桌上用力一扔,大声地说:“你们怕事,我付大木不怕事,你告诉钱忠,他不服就让他告去,告到哪儿我付大木都奉陪到底。”
薛占山愣住了,他看着付大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老薛,我知道你和钱忠是亲戚,你的屁股可不能坐歪了。”付大木不耐烦地说:“好了,你去吧,抓紧谈,钱忠这样下去影响太坏了。”薛占山唯唯诺诺地从付大木的办公室出來,急匆匆地去了楚天舒的办公室。
“老薛,來了。”楚天舒起身,大步走上前去,一把握住薛占山的手,问道:“还沒吃饭吧,走,我们去招待所,边吃边谈,再苦再累,总不能饿着肚干活啊。”
看到楚天舒的热情,饱受委屈的薛占山心情稍稍好了一些,他说:“楚书记,饭就不吃了,耽误你一会儿,我汇报完了再回去做工作。”
楚天舒说:“那怎么行,皇帝还不差饿兵呢,你稍坐一会儿,我让小王去打两份饭來,吃了饭再走。”
王永超得了指示,带着马国胜去招待所打饭。
楚天舒从抽屉里取出一个信封,说:“占山,这一千元钱是我的一点心意,你转交给钱忠,再好好和他谈谈,总这样下去影响不好倒无所谓,也干扰了县里和镇里的主要工作,他自家也要过日啊。”
薛占山说:“楚书记,你应该了解他,其实钱忠是一个讲义气、也通情达理的人,我说句沒原则的话,我很同情他,真希望多给他点赔偿。”
“是啊,五万块是开会讨论最后定下來的,我也认为少了,可是在经济欠发达的南岭县,也只能如此了。”楚天舒把信封交给薛占山,问道:“他还有别的什么要求吗。”
薛占山接过信封,说:“他原先还在提一命抵一命,还坚持非要生了男孩才罢休,后來我跟他说明白了,判决是法院的事,生男生女谁也沒办法,他就沒再提了,只是他老伴儿说,为了生这个孩,交的罚款都不止十万,只赔五万,哪里说得过去呀,楚书记,说真的,这话我听着都难受哇。”
楚天舒停了停,说:“占山,我能理解你的难处,你再好好和他谈谈,实在再谈不通,我晚上抽时间亲自跟他谈。”
薛占山在付大木那里受了一肚的气,他本來想着,如果楚天舒再批评他,他就打算撂挑了,现在看楚天舒不仅沒有一点儿批评的意思,反而主动提出來亲自去谈,这让薛占山大为感动。
草草地吃完饭,薛占山又回了城关镇,路过银行的时候,他拿出工资卡,从自动柜员机上取了一千元钱,和楚天舒那一千元放在了一个信封里。
薛占山进行了激烈的思想斗争,还是硬着头皮,直接去了钱忠的家。
家里冷冷清清的,钱忠的老伴儿身体虚弱,回來之后就躺在床上唉声叹气,二妮在灶房里生火做饭。
钱忠抓了一条板凳,和薛占山坐在院里的树荫下。
薛占山将信封塞到钱忠手里,说:“三舅,这两千元是我和楚书记个人的一点儿心意,你拿着。”
钱忠含着泪,推开薛占山的手说:“占山,你和楚书记的钱我不能要,你们两人都是好官,这是你们辛辛苦苦攒來的工资,我怎么能要你们的钱呢,要是像白存礼常以宽那样的贪官贪來的不义之财,有多少我要多少。”
薛占山说:“三舅,拿着吧,你还不了解楚书记这个人,他改革、治理是下得了狠手的,可他有血有肉有情有义,你要理解他啊。”
这时,二妮端了碗饭给钱忠送过來了。
钱忠问:“二妮,你奶奶吃了吗。”
二妮红着眼睛说:“沒呢,奶奶说她吃不下。”
钱忠叹了口气,把饭碗放在了地上。
薛占山说:“三舅,该吃饭还得吃,身体要紧哪。”
钱忠端起碗,扒拉了几口,就把碗筷递给了二妮。
二妮噙着泪,端着碗筷进去了。
薛占山真的无计可施了,说:“三舅,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不行你就去告吧,我保证不拦着你,我跟你讲,刚才我去了楚书记那里,他说,我要谈不通,他晚上亲自來跟你谈,不过,如果你真的去了北京,我这个镇委书记撤了无所谓,要是楚天舒的县委书记也沒了,那恐怕连帮你解决问題的人都沒有了。”
钱忠看着手里的信封,半天沒说一句话,他流着伤心而痛苦的泪,沒有发出一点儿声音,他把头埋在两只巴掌间,泪水从指缝里渗了出來,他含着泪说:“占山,你跟楚书记说,我,我不告了。”
说完,钱忠用那粗糙的手把眼泪一抹,自顾自进了屋。
得到薛占山的报告,楚天舒的眼睛湿润了。
农民,这就是国贫困地区的农民,多么可贵,多么朴实,多么让人怜悯又令人尊敬的农民啊。
临到快下班的时候,楚天舒给薛占山打了个电话,说:“占山,你准备点蔬菜,我带点酒和肉过去,晚上你陪我去钱家吃顿饭吧。”
薛占山很是意外,他以为,钱忠答应不告了,楚天舒就不会再过问此事了,他怎么也沒想到,楚天舒居然还会专门抽出时间來,专程去钱家吃顿饭。
推开钱家院门的时候,钱忠正蹲在院里抽闷烟。
薛占山喊了一声“三舅”,钱忠“哼”了一声,头也不抬地说:“占山,你还來干什么,我不会跟你说过了,我不告了,难道你还怕我反悔了不成。”
薛占山笑道:“三舅,你说的哪里话,不是我怕你反悔,是楚书记來看望你了。”
钱忠愣了一愣,抬起头,见楚天舒就站在薛占山身旁,忙站起身來,把手里的烟头扔了,颤抖着嘴唇,半晌沒说出话來。
楚天舒说:“钱大叔,我來你们家吃晚饭,你欢迎不。”
“欢迎,欢迎。”钱忠慌不迭地冲着屋里喊:“二妮,二妮。”
二妮急急忙忙从屋里出來了。
钱忠搓着手,一口气给二妮布置了好几个任务,“二妮,快,去后院抓只鸡,还有,把房梁上的腊肉拿下來,对了,我屋里的米缸你还有几个鸡蛋,都拿出來。”
二妮答应着,手忙脚乱就要往后院跑,被薛占山喊住了:“二妮,不用忙乎了,我们带着酒和菜呢。”
王永超从后面闪了出來,一只手拎着两瓶酒,一只手拎着好几个塑料袋,里面有鱼有肉,还有鸭脖鸡翅膀以及各种配料,都是超市里打理好的。
王永超把东西拎到二妮跟前。
薛占山挽起袖,说:“來,我今天当回大厨,二妮,你來给表叔打个下手。”
二妮答应了,接过王永超手里的塑料袋,跟着薛占山进了灶房。
热腾腾的火烧起來,一会儿就传出了饭菜的香味,原本冷清了好多天的屋里便有了生气。
饭菜很快就做好了,钱忠的老伴儿身体一直不太舒服,她不肯一起坐在桌上吃,就让二妮夹了些菜,送到了房间里。
楚天舒、薛占山、钱忠和王永超坐在了堂屋里,斟上酒,一边喝一边说些无关紧要的闲话,几个人好像达成了默契,谁也沒提补偿和告状的事。
二妮在一旁忙前忙后,既要照顾房里的奶奶吃饭,还要给堂屋这一桌人端菜盛饭倒酒,聪明伶俐,手脚勤快。
楚天舒就问了句:“二妮,你多大了,上高了吗。”
钱忠代为回答说:“十五,今年初刚毕业。”
楚天舒说:“哦,放完假该上高了。”
二妮刚要说话,被钱忠瞪了一眼,马上把话咽了回去,低着头沒做声。i
官场桃花运 第1012章 龙飞九天
薛占山看了看二妮子,说:“楚,三舅跟我说,我三舅妈身体不好,回头她妈生了,就靠二妮子照顾他们了,他让我给她在镇上找点事做,高中就不上了,其实,二妮子人蛮聪明,书也读得下去,要是上完高中,考个大學沒一点儿问題。”
说得二妮子眼圈都红了,神情黯然走到了一边,偷偷抹去了眼角的泪水。
如此有灵性的女孩,小小年纪就扔下书包,也太可惜了点。
楚天舒顿时起了恻隐之心,就想怎么帮她一把。
吃完饭,楚天舒等人坐在院子里继续闲谈,见二妮子又來续水,就叫住她问:“二妮,我问你句话,还想不想继续读书。”
二妮点点头,蚊子一样“嗯”了一声,眼睛还偷着瞟了钱文忠一眼。
钱文忠阴沉着脸,把烟抽吧嗒吧嗒响。
“还想读书,我给你想想办法吧。”楚天舒说:“你这种情况,读三年高中,再上四年大學,时间长,负担重,有些不现实,干脆直接去读大专班,青原师范學院新开了一种五年制师范专科班,招生对象正好是初中毕业生,是国家为培养农村小學师资专门投资设立的,基本不用學费,學完了还回南岭县当小學老师。”
薛占山捅了钱文忠一下,也不管他怎么想,忙连声说要得要得,又对二妮子说:“还不感谢你楚叔叔。”
二妮子毕恭毕敬给楚天舒鞠了一躬,嘴里说了声谢谢。
楚天舒当即拿出手机,拨通了青原市教育局局长袁志超的电话,说了说二妮子的情况。
想当初,为了帮助卫世杰在江北开发区做房地产,楚天舒找过袁志超,把优质中小學教育资源引入了的江北开发区。
沒曾想,这一步走出來之后,得到了教育部的首肯,袁志超成了促进教育资源城乡共享的先进典型,刚刚作为省教育厅副厅长的人选,省委组织部的许文俊带队正在走考察程序。
袁志超能这么快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楚天舒功不可沒,所以,他接到楚天舒的电话,满口答应了下來。
官场上,本來奉行的原则就是多栽花少栽刺,更何况这个大专班本來就是为解决农村小學师资力量匮乏专门开办的,政策上还应该向南岭县这类贫困地区倾斜,袁志超很快就要高升了,这种举手之劳的顺水人情,他自然很乐意送给楚天舒。
只过了一会儿,袁志超就给楚天舒回话说:“楚,我已经找了师范學院分管招生的李副校长,他说,开學还早,现在进行入學考试和办理相关手续还來得及。”
楚天舒谢过了袁志超,又对王永超说:“永超,这事就交给你负责,明天就带二妮子去市教育局,把该办的手续办下來,直到把二妮子送进课堂再來给我回话。”
來之前,薛占山就有点预感,楚天舒特地來钱家,应该不会只是陪钱文忠吃个饭这么简单,这个时候才明白过來,楚天舒是要用帮助二妮子上學的方式对钱家给予关照和补偿。
二妮子自然欢天喜地,钱文忠也是感激万分,楚专程來家吃顿饭,他已经觉得够宽慰的了,沒想到,楚还帮二妮子去市里上师范,等于间接让她吃上了公家饭,这可是多少钱也买不來的好事啊。
至此,钱文忠对半仙所说的话深信不疑,楚真的就是钱家的大贵人啊。
王永超知道楚天舒的办事风格,容不得半点的拖拉,第二天他就领着二妮子去了市教育局和师范學院,帮她办妥了相关的入學手续。
下午上班之后,楚天舒要去考察通天河大桥选址的情况,正待出门,王永超走进來了,身后还跟着二妮子。
见两人都面带喜色,楚天舒就知道二妮子读书的事已办妥了。
果然沒等楚天舒开口问,王永超就说:“袁局长和李副校长真爽快,让招生办大开绿灯,以最快的速度办好了二妮子的一切入學手续。”
肯定了王永超几句,楚天舒对二妮子说:“到了學校,一定安心學习哟。”
二妮子使劲点着头,说:“二妮记住楚叔叔教导,一心一意把學习搞好。”
楚天舒说:“这就好,二妮,學习和生活上碰到什么困难,随时可以找我。”又问道:“你要去上學了,家里忙得开吗。”
二妮子说:“奶奶听说我要去上學,可开心了,身体一下子就好多了,她说,有爷爷在家,不用我伺候了。”
王永超一旁笑道:“楚,路上二妮子还跟我说,明天就去省城找她爸,看工地有沒有点事做,好挣下个學期的生活费呢。”
“不错,不错,有志气。”楚天舒想了想,说:“先锋客运要收集整理客户和车辆的电子档案,临时需要找个人帮忙,我和他们郑经理说过了,可以把这个任务交给二妮。”
王永超是聪明人,知道楚天舒是想给二妮子找一份差事,好有个挣生活费的地方,他见二妮子面露难色,便说:“电子档案有现成的软件,建起來难度不大,一会儿我给你讲讲,应该沒问題的。”
二妮子这才展开笑颜,说:“那就行。”
“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永超,一会儿你帮二妮子培训培训,明天再带她去先锋客运,让郑经理把具体任务给她交代一下。”楚天舒说着,将包往腋下一夹,朝门口走去。
只见王永超离弦之箭般飞快射向门边,一把打开门,侧身让过楚天舒,又紧追两步,轻声问道:“让二妮子去给先锋客运做事,怎么跟人家谈工资待遇。”
楚天舒看了看二妮子,说:“她现在是准大专生了,我已经跟她们谈好了,让先锋客运比照县里聘用大专生的工资标准开支。”
王永超应承着,转身带上二妮子,把楚天舒送到楼下,又给他开了车门,目送着车出了院子,才带着二妮子回了办公室,手把手地教她使用电脑的基本知识。
二妮子果然像薛占山所说,心灵手巧,聪明伶俐,學习能力很强,加上原先在初中接触过电脑,只花了一个下午的功夫练习,就基本掌握了电脑的操作要领,用拼音输入法处理文档沒有太大的问題了。
周末,楚天舒在办公室里审阅通天河大桥设计和预算材料,还沒审上两页,有人轻轻推门进來,是二妮子,她手在背后藏着,说要送他一件小礼物。
楚天舒放下材料,抬头问:“什么小礼物。”
二妮子偏着头说:“你猜猜看。”
楚天舒笑道:“我又不会算卦,哪里猜得出。”
二妮子把双手从背后拿出來,将一只一尺见方的丝织袋摊在了楚天舒的办公桌上,袋子上面织着花边和彩图,煞是好看。
楚天舒看了,说:“这好像是南岭县乡间的锦袋吧。”
二妮子说:“楚叔叔真厉害,一见便知。”
楚天舒说:“这也算厉害,你会绣这么复杂的锦袋,才叫聪明呢。”
二妮子说:“我这不叫聪明,我妈做女孩子的时候都会织这种锦袋,我跟我妈學的,昨晚上就试着给你织了一个。”
楚天舒说:“这是女孩子背的吧,我一个大男人,背这么花哨的锦袋,是不是有些不相配。”
二妮子沒说楚天舒相不相配,指着锦袋上的图案说:“你看看这是什么。”
楚天舒瞧了瞧,说:“是条龙吧。”
二妮子说:“就是条龙,还是条飞天的龙。”
楚天舒笑问道:“干吗织龙,不织别的什么呢。”
二妮子说:“楚叔叔,您不就是条龙吗。”
楚天舒说:“我只不过是凡人一个,几时成了龙呢。”
二妮子说:“您不就属龙吗。”
这个二妮子不仅聪明伶俐,还是个有心人,她悄悄从王永超的嘴巴里套出了楚天舒的属相,在锦袋上织了条龙送给他,她是用她自己特有的方式感谢楚天舒的大恩,不错,让一个贫困乡村的女孩走进了大學,对二妮子來说就是人生的重大转折,她能不对楚天舒感恩戴德。
楚天舒说:“二妮,你真是心灵手巧啊,楚叔叔很喜欢这锦袋,也就不客气了。”
见楚天舒不嫌弃,二妮一脸灿烂,又将锦袋翻过來让他看,只见背面织着八个大字:前程似锦,龙飞九天。
这不是对锦袋和飞龙两样吉祥物的归纳吗,这足见二妮子的慧心,要是别的这个年龄的女孩子,还不一定想得出这样的话來。
官场中人谁不想着前程似锦,龙飞九天,楚天舒满心欢喜,连说了几个好字。
“锦袋不一定要背着走,也可以放在屋里做装饰品。”二妮子一边说着,一边转动眼珠子打量起宽大的办公室來,她见靠窗有幅挂历,就拿上锦袋走过去,挂在挂历上方的钉子上,而后退后几步,瞄两眼,又上前扶正点儿。
锦袋的带子比较长,非但沒遮住挂历的内容,还彼此配合得很巧妙,像是事先设计好了的,可见二妮子是细心观察过的,尺寸、图案和色彩都把握的相当准。
两人正在欣赏锦袋,忽闻楼道里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茅兴东推门进來了,脸色很是难看。o
官场桃花运 第1013章 事态升级
一看茅兴东的脸色,楚天舒心里咯噔一下,不用问,又出麻烦了。
二妮很有眼力劲儿,她笑着与茅兴东点点头,便告辞出來了,顺手把办公室的门带上了。
茅兴东将手里拿着的几张纸放在了楚天舒面前。
这是一份长篇报道的打印稿。
县委宣传部负责监控网络信息的工作人员今天上网,搜索到了京都大学的学报上刊发了一篇关于南岭县医疗体制改革私有化的长篇报道,以学术研讨的方式,道出了与省调查组口径基本一致的“五大罪状”。
原來,钱忠家最后只拿到了五万元赔偿款的消息传到了沈豫鄂的耳朵里,他在办公室里大发雷霆,甚至把一只茶杯摔得粉碎。
五万块钱,一个人被打死了,仅仅赔偿五万块钱,。
虽然钱忠对这样的结果并不满意,但是这个言而有信的农民,从此再也沒有对孙之死向任何领导反映过,也沒有再提任何其他的要求,他已经认准了,半仙的那些话正在应验,孙的死真的能够从此可以改变他一家人的命运。
这个结果公布之后,被外界传得沸沸扬扬,许多不明真相的群众愤愤不平,楚天舒的形象和声誉也大打折扣了。
被魏理光改了稿,沈豫鄂原本就很不甘心,得到这个消息之后,他又认为是个绝佳的炒作机会,他找到了王致远,通过王致远的运作,在京都大学学报上发表了他的稿,不过沒敢用他自己的真名,而是用京都大学医疗卫生改革课題组的名义刊发的,章的结构也作了较大的调整,增加了处理结果等内容,虽然经过改头换面,但章的主題和精髓沒有变,矛头仍然直指医疗改革和县委书记楚天舒。
同时,为了制造声势,增加分量,还邀请国内知名专家、京都大学医疗卫生改革课題组负责人罗广朋教授配发了一个短评。
尽管罗广朋教授的短评沒有那篇章措辞激烈,甚至开篇先以“敢想敢干,惊心动魄,可喜可叹”十二个字把南岭县的改革精神赞誉了一番,但很快就道出了他的写作宗旨:“但是,南岭县的这种做法,违背了社会和经济发展的客观规律。”
罗教授在短评说:“我国过去政府主导医疗卫生的经验,以及其他国家的经验也证明,由政府主导的医疗卫生体制,在公平和效率的平衡上,要比市场主导的体制好得多。”
楚天舒看到了这篇课題组和专家的章,心里很不是个滋味,他不是那种心胸狭窄的人,他并不恨罗教授和课題组,所谓专家学者嘛,学术观点自由,百家争鸣,但是,他还兼着京都大学医疗卫生改革课題的负责人,以这样的身份发表观点和看法,其分量及影响力又非同小可了。
对于楚天舒來说,城关镇卫生院发生的这起孩死亡事件发生在他主政南岭县期间,不仅触动了他的灵魂,也使他永远觉得这是他仕途生涯不光彩的一页。
任何的口水之争,都挽救不了一个花季少年的生命。
楚天舒在他的良心上一直受到无法原谅的谴责,因此他在想方设法给钱家以更大的补偿。
虽然省内媒体沒有播发关于这个事件的稿件,省新华分社的“内参”上也沒有把这件事与医疗改革联系在一起,然而,就在人们普遍以为这件事正悄然风平浪静的时候,京城报纸上又爆出了猛料,再次引发了一场舆情危机。
京都大学是国内知名大学,罗广朋又是著名的专家学者,他们的影响力是十分巨大的,这篇章及短评如同一枚重型炸弹,把刚刚平静下來的南岭县又炸得硝烟弥漫,霎时间,京城、省城、青原市、南岭县,各种议论纷纷扬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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