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堂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绯樱月
许秋微一怔神,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她这是在询问自己有关沈之悦的事情,见对方等得有些不耐烦,她赶忙回道:“那女人性子很冷淡,平时都不大爱讲话。”
思忖片刻,她突然想起了最关键的一点,“对了,她是个聋子,反应很迟钝,与人交流靠得是读唇语。”
“聋子?”锦绣愉悦地勾了勾唇角,这样岂不是更好办了,少说话,破绽也能少一点。
蒋兰见她似乎信心满满,忍不住好奇地问道:“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锦绣伸手拉她起来,替她扶了扶有些歪了的发髻,郑重其事地跟她交代道:“姑爷行散之后,必然会饮酒,而且比平时更容易醉,脑子里会产生一些他平时所渴望的幻觉,小姐你待会只要待在卧室里,不用怎么跟他交谈,就把自己当做是他死去的那个妻子就好。”
“可是……”一想到自己要做别人的替身,蒋兰心里就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而且从她口中听到“妻子”二字,她也觉得十分刺耳。
锦绣知道她心里别扭,遂苦口婆心地劝道:“我知道这样小姐会觉得很难堪,但为了小姐以后的幸福,委屈一下自己也是值得的。”
她又从袖口中取出一个做工精致的香囊塞进她手里,“这个小姐收好了,可以帮助你今天成事。”
听到她这句暗示性的话,蒋兰只觉那香囊有如烫手的山芋一般。赶忙又塞还给她,“我不要这东西,上次表姐给我的熏香已经让他生厌了,还折了青禾那丫头。这次要是再被他识破,铁定是要拿锦绣姐姐你开刀了。”
这锦绣不同于其他丫头,她是母亲从小就养在身边的心腹婢女,沉稳内敛又聪慧机敏,十分的善解人意。对她也是极好,那种好并不是像其他的下人一样带着奉承和讨好的意味,而是一种真心实意的好,处处都为她着想。
锦绣轻轻一笑,“小姐请放心,这跟表小姐给你的熏香不同,它就是普通的香囊,里面的香料虽然名贵,但也都是市面上买得到的,懂香的人只要闻一下。就能辨别出都是什么香,起什么效果,我只是在其中滴入了一滴无色无味的香氛,平时没多大作用,但是一遇酒香,就会生成一种催.情香,不过效果不是很强烈,还是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你要明白过犹不及的道理,在一个调香高手的面前。一定要把握好度,不然很容易被他看穿。”
听她这么一解释,蒋兰安心了许多,她果然要比表姐谨慎许多。也聪明许多,难怪母亲这么多年一直这么宝贝这丫头。
布置简单,甚至是有些寒酸的卧室里,蒋兰面向里面侧躺在硬的让她难受的床榻上。
她心里真不明白晋如霆既然那么喜欢那个女人,怎么会让她住这么差劲的地方。
她正兀自纳闷着,突然听到卧室的门被人轻轻推开。那人的动作很轻,但此刻夜深人静,再轻微的声音也会被放大许多。
她屏息凝神,紧张地等待那人靠近。
果然如锦绣说得那样,他确实喝酒了,而且喝得还不少,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酒气。
屋子里没有点灯,只有稀稀疏疏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依旧很黑,但他似乎对这间卧室异常的熟悉,即使是闭着眼也能准确地摸到床在哪里。
“小悦……”
他的声音因为醉意而带着一丝沙哑,有一种她所不熟悉的温柔,让她嫉妒的快要发疯,不过她依旧强忍着,没有动作。
晋如霆脚步虚浮地走了过去,看到床上的女子背对着他安静地睡着,还为他留出了床榻外面大片的位置。
他醉意朦胧地笑了下,蹬掉了脚上的鞋子躺在床上,自背后轻轻将她拥进怀里。
“小悦……”他依旧喃喃地唤着她,多么希望这个梦永远不要醒。
“爷……”蒋兰按照许秋教她的沈之悦平时说话的语调轻不可闻地唤了他一声。
他表情怔了下,手臂微一用力,便将她的身子转向了自己。
蒋兰心下一慌,但想到屋子里黑,他也看不清她的脸,便又乖顺地依偎进了他怀里,只听他语气温柔却有些含糊不清地说:“不要叫爷,你小时候都是唤我如霆哥哥的,小悦,我好怀念那个时候,如果我们都没有长大该有多好……”
他的话再次让她心里堵的慌,怪不得她第一次唤他“如霆哥哥”的时候,他会有瞬间的怔愣迷茫,原来是因为那个女人的缘故。
似乎是她放在床头的香囊起了作用,她明显地感觉到身旁的他鼻息重了起来,身体的温度也有些灼人,他的大手摸索着寻到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火热的薄唇吻过她的额头,顺着脸颊一路往下,落在了她柔软的红唇上,却只是蜻蜓点水一般地印下了一吻。
“爷……”她羞涩地唤了他一声,身子也主动贴了上去,然而她毕竟还是个未经人.事的黄花.大闺女,太过出格地动作实在做不来,索性闭上眼,等着他进一步的动作。
可是等了许久,却只等来了他今晚重复了很多遍的一句:“小悦……”
待她睁开眼的时候,赫然发现他竟枕着她的肩膀睡着了。
她心里好不失望,气恼地挣开他的怀抱,准备背过身去睡觉,突然又想起了锦绣跟她说的要靠她自己的本事,她一咬牙,红着脸脱去了自己和他身上的衣服,柔软的娇.躯再一次主动贴了上去……(未完待续。)
下堂妇 章一百二十一 做错事
晨曦微透,晋如霆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素色帐顶,********在怀,让他一度以为自己仍身在梦中,可是那不一样的触感,却让他猛然惊醒。
他蓦地坐起身,衾被滑落,女子赤.裸的娇躯瞬间呈现他眼前,那上面青青紫紫的吻痕,让他整个人如坠冰窟一般冷彻心骨。
他重新闭上眼,努力回想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然而脑袋却是昏昏沉沉的,记忆有些凌乱,他只记得自己喝了酒,然后来了这里,迷迷糊糊中好像是梦到了之悦。
他抱着她跟她诉说自己这一年来对她无尽的思念,梦里面她对他虽然还是有些冷淡,却也没有排斥他,她安安静静地窝在他怀里,乖顺的像只小猫,让他觉得就算只是抱着她,什么都不做,都是那么美好的一件事。
可是为什么一觉醒来,他身边躺着的却是蒋兰?
该死的,这五石散果然不能再吃了,想到自己有可能和身旁这女人有了夫妻之实,而且还是在他与之悦缠.绵过无数次的床榻上做的,他真恨不得给自己一刀。
“如霆哥哥……”
在他兀自懊恼的时候,蒋兰也醒了过来,她羞涩地拉过锦被,掩住自己一丝.不挂的身体,只见她面如桃花,眸含秋水,有一种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昨天我们……”晋如霆细想之后还是不太相信自己真的做出了违背他心意的事情。
他是喝醉了没错,也因为服了五石散脑袋不太清醒,但那种事情,他若真的做了,不会完全断片儿,没有一点感觉的。
听他提起昨晚的事,蒋兰一张小.脸愈发红了起来,恨不得将整颗脑袋都钻进被子里去,意思已再明显不过。
晋如霆眸中闪过一丝冷芒,转瞬即逝。他抬手轻抚了下她的发顶,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与往日一样的温柔平和,“昨晚我没有伤到你吧?”
蒋兰偷偷瞥了他一眼,又飞快地垂下眼睑。嗫嚅道:“没有,如霆哥哥昨晚很温柔。”
晋如霆心里又是一阵刺痛,他轻轻推开她柔若无骨的身体,背对着她去衣橱里拿了套衣服,自行穿了起来。“今天跟商会的几位老板约好了要谈一个项目,没有办法陪你吃早饭了,这里阴气重,你也让丫鬟们服侍着赶紧起来,回主院歇着吧。”
蒋兰裹着被子也坐了起来,乖巧地点头道:“那你记得早点回来,我等你一起吃晚饭。”
晋如霆系着衬衣扣子的手指不由一僵,继而转身,走回到床前,俯下脸在她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这几天应酬比较多,回来会很晚,你不要等我了,早点吃完饭了好好休息。”
蒋兰被他这一吻,一颗心都软了下来,自然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哪里还有力气反驳。
待他走后,她才从脸红心跳的状态中慢慢清醒过来,她掀开被子,目光呆滞地看着那洁白被单上的点点落红。一双手下意识地环抱住自己赤.裸的娇躯。
“小姐……”
锦绣端着洗脸水进来时,瞧见她神色不大对劲儿,赶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走了过来,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可是姑爷怀疑什么了?”
蒋兰摇了摇头。“他什么也没问,准备的那套说辞也没啥用了。”
她又环视了一下这间卧室,心里不是一般的排斥,真是一刻也不想多待,“服侍我更衣吧,我再也不想踏进这里一步了。”
什么也没问?锦绣眼中划过一丝诧异。这不是太奇怪了吗?或者说,那个男人是不屑于问了。
她扫了眼那床上的落红,唇角微微扬起,只要目的达到了,管他是否怀疑呢?!
回到自己的寝居,蒋兰才刚一坐下,便有药房里主事的丫头端了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进来,“夫人,这是爷临出门时,特意吩咐奴婢煎得一贴补药,给您补身子的。”
锦绣上前从她手里端过那碗药,笑着说:“有劳姐姐了,交给我吧。”
待那丫头走后,她唇角的笑意尽敛,直接将那碗药倒进了窗前摆放的盆栽里。
“锦绣姐姐,你这是做什么?”
蒋兰诧异地看着她,却听她不紧不慢地解释道:“这药太过温补,不适宜小姐服用,我已经让人去煎了别的补药给你。”
听她如此说,蒋兰也不再多言,母亲都那么信任她,她总不会害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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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月楼最靠里面的一间雅间里,沈之望将一瓶试剂交到坐在他对面的女子手中,“这是按照你的要求配制的。”
沈之悦拿起那一小瓶试剂看了下,笑着问:“你都不问我要用这个做什么吗?”
沈之望也回她以微笑,“不管姐姐你要做什么,我都会帮你的。”
“之望……”沈之悦满是愧疚地看着他,只觉手里的玻璃试剂瓶十分的烫手,她心里千万个不想把他也卷进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里,可是安琪不愿意帮她,而她又实在不怎么擅长西药的配制,最终只能找上了他。
“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沈之望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就像小时候父亲安慰她时的动作一样,“姐,我已经长大了,有能力保护你了,你以后有什么事都一定要第一个想到我。”
“嗯。”她笑着冲他点头,鼻间却是一阵酸涩,收好了他交给她的东西,她又开口问道,“对了,你有没有璇儿和他哥哥的消息?”
沈之望忍不住摇头叹息,“城里的通缉令都撤了,可是我却打听不到他们的半点消息。”
沈之悦一时陷入了沉默中,当初璇儿答应她会代替她来守护之望,现在之望已经回国了,那个丫头却杳无音信,难道是她与琰哥哥又有了新的任务?
“姐……”沈之望轻轻唤了她一声。
她下意识地抬头望向他,“怎么了?”
“你和姐……晋如霆之间真的已经无法挽回了吗?”
他这句话出口,让沈之悦整个人都愣住了,许久都没有说话。(未完待续。)
下堂妇 章一百二十二 望月楼
“姐……”沈之望轻轻唤了她一声。
她下意识地抬头望向他,“怎么了?”
“你和姐……晋如霆之间真的已经无法挽回了吗?”
他这句话出口,让沈之悦整个人都愣住了,许久都没有说话。
“对不起,我不该提起那个人。”沈之望轻轻抚上她冰凉的手背,想要将自己掌心的温度传递给她,却怎么也捂不热她的手。
“你希望我回到他身边吗?”沈之悦抬眸望着他,面上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但只有她自己明白,她的心境早已不复以往的淡定自若。
自从移植了纳兰馨月的心脏以后,她就觉得自己好像分裂成了两个人一样,总是会不自觉地被那个女人的意识所影响。
“我也不知道。”沈之望颇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一年来他过得并不好,而且我听说……”他犹豫了下,还是决定不要告诉她那件事了,省得让她也跟着苦恼。
“算了,还是不提了。”他目光瞥向窗外,掩去了眸底的那一丝不忍。
见他欲言又止,沈之悦也没再追问,她端起桌上的青瓷茶盏,轻啜了口茶水,语气淡淡道:“他已经有了正经的妻子,我也是江家的少夫人了,以后我们就是两条各自延伸的平行线,再无交集。”
“那你是真的爱上了江少帅,还是因为觉得自己亏欠了他一条命?”
“我……”
沈之悦被他的话问住,一时哑口无言,正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虹荞的声音,“沈少爷,您府上的崔管家说有重要的事请您回去一趟。”
“知道了,你让他在楼下等我。”
沈之望不由蹙了下眉,站起身,歉意地对沈之悦说:“看来今天是不能陪姐姐一起吃午饭了,要不下次我去江府,姐姐亲自下厨做给我吃可好?”
沈之悦也跟着站了起来,关切地问道:“可是府里出了什么事吗?”
“没什么要紧的事,姐姐不必挂心。”说着,他便拿了大衣往门口走,临出门的时候,又回过头来目光复杂地看着她,一字一句无比认真地说,“姐,如果你是真的爱上了江少帅,才委屈自己以别人的身份留在他身边的话,我不会反对你的决定,但若是报恩,大可不必,感情是勉强不来的,你就是你,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我不管纳兰家与我们家是什么关系,在这个世界上,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我只想你过的开心快乐,你为了我,为了给爹娘报仇,已经吃了太多的苦,以后就换我为你遮风挡雨。”
“之望……”沈之悦冲他微微一笑,“谢谢你,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你不用为我担心。”
“那就好。”听她这样说,沈之望这才放心地转身离开。
“小姐。”沈之望走后没多久,关桐便推门进来,跟她禀报道,“奴婢已经打听到了,秦医生后天就能到达江城。”
“后天?”沈之悦稍稍有些吃惊,那女人居然提前回来了,看来她的动作也要加快了。
沈之悦从望月楼回到江府,便一头扎进了书房里,忙了整整一下午,午饭都随便对答了一下。
“写什么呢?这么认真。”
江承枫脱下身上的大氅,递给侍立在一边的虹荞,大步走到了书案前,有些好奇地看着那个正埋头写字的小女人,她手边还摊着好几本书。
“食谱。”沈之悦头也不抬,依旧专注于自己手上的工作。
“好端端的怎么抄起了食谱?”
江承枫绕到她身后,细细端详着她写的东西,她的字不同于一般女子的秀气,一笔一划都十分的有力道,笔锋挺拔刚劲。
沈之悦落下最后一笔,终于抬起了头,冲他微微一笑,“这两天我观察了一下,江城近一年来,陆续开了不下十家规模差不多的酒楼,已经处于饱和状态,竞争十分激烈,如果不能推陈出新,很容易被淘汰出局。”
她拿起桌上的一本册子递给他,“这是我改进后的菜谱,我这几天去试吃了离咱们望月楼比较近的几家酒楼的招牌菜,其实都大差不差,没什么新意,我想试着做一些美味滋补的药膳出来,满足食客口腹之欲的同时,也能起一些食疗的功效,兴许可以更为人们所喜欢,但是前期可能不太赚钱,也有可能会赔得很惨。”
江承枫笑着将她按在椅子上,“酒楼我已经交给你了,你就按你所想的去做吧,是赚是赔都没有关系。”只要她开心就好,看着她这两天为酒楼的事情操心忙碌,他突然有些后悔给她找了这么个差事儿做,他原本是想要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让她忙碌一点,就没工夫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哪知她会这么上心,这两天竟比他还要忙得不见人影。
“想要把酒楼做大做好,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你不用太过操劳,把自个儿累垮了,就不值了,府里也不差那几个银子。”
沈之悦却不以为然,“府里是不差钱儿,但你的那些士兵们需要军饷物资,如果我们可以自给自足,就没有必要向老百姓们伸手了。”
她知道过去蒋督军掌控江城的时候,为了壮大自己的军队,没少剥削百姓,所以蒋家现在才会这么不得人心。
江承枫却是自信满满地说:“你放心,我们江家军是不会取百姓一分一毫的。”(未完待续。)
下堂妇 章一百二十三 纳新人
“嗯?”
见他这么自信满满,沈之悦突然来了兴趣,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江承枫却不慌着回答她,也拉了张椅子坐下,反问道:“你之前为了报仇,可是连我父帅也一并给算计了,难道你在挖这个大坑之前都没有先做足功课吗?”
被他翻出了旧账,沈之悦面上一红,惭愧地低下了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话到这里,她突然语塞,只是什么呢?连她自己都觉得解释起来挺牵强的,她当初本就是想借他父亲的名号震慑牵制蒋督军,哪里知道自己竟然会招惹上他,想来还真是挺尴尬的。
“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江承枫知道她脸皮儿薄,便也不再打趣她,言归正传道,“我们江家有自己经营的生意和药厂,每年仅三分之一的收益就足够军队的给养了,不需要再向百姓征税。”
“这样啊。”沈之悦点了点头,不禁对他们江家军又多了几分敬意。
其实一直以来,她对各地这些手握重兵的军阀都没什么好感,潜意识里都把他们归类于那种鱼肉百姓的恶霸,所以当初她为了报仇,才会毫不犹豫地挑起他们江家军和蒋家的矛盾,在她看来,这两方就好比豺狼与虎豹,就算他们拼得你死我活,两败俱伤,也与她没多大关系。
可是现在,与他接触的越深,她就越发觉得他们江家军与其他几方军阀的不同。也为自己之前的行为感到惭愧。
正在两人都沉默不语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虹荞的声音,“少帅,晚饭准备好了。”
江承枫率先站起身来,温声道:“听下人说,你中午都没怎么吃东西,一定饿了吧,我们先去吃晚饭吧。”
“嗯。”沈之悦再次点头,任他拉着起身,朝饭厅走去。
晚上的饭菜很丰盛。一如既往的都是按照她的喜好准备的。然而她心里却有些压抑,尤其是在想起之望下午对她说的话时,那种感觉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不得不承认,时至今日。自己仍然没有办法完全忘记晋如霆。无论她多么努力地去逃避与他有关的一切。却依旧克制不住地会想起他们年少时曾共度的那些美好时光。
连她自己都觉得好笑,为什么她可以刻意地去忘记他对她的诸多伤害,却怎么都淡忘不了他对她的那一点点好。
可是面对江大哥。她又觉得好愧疚,他给了她毫无保留的爱,她却没有办法回他一份同样深挚的感情,这样对他,真的很不公平。
“你好像有心事?”江承枫夹了菜到她碗里,一脸关切地问道。
“没有。”她轻轻摇头,抬眸定定地看着他,“我想明天就去寺里进香,顺便在山上住两天,听方丈**。”
“明天就去?怎么突然这么急?”江承枫诧异地问。
“怕再过几天,寺里人会很多,不太方便。”说着,她下意识地摸了把自己的脸,眼神黯了下来。
江承枫了然,她在江城也算是“名人”,很多人都认得她这张脸,每次出门都是遮遮掩掩的,想是她心里还是有些不自在的。
他默叹了口气,“也好,你路上注意安全,也不要在山上住太久,早点回来。”
他会尽快把江城这里的工作处理好,等父帅派了人过来接手后,他就可以带她回京城了,也是时候让她见见他的家人了,多几个人陪她,她也就不会觉得孤独了。
得到他的应允,沈之悦继续低头吃饭,没多大会儿,脑子里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对了,今天孟小姐又上门来求我了。”
江承枫握着筷子的手指蓦地一僵,语气淡淡道:“她若再来,就直接让人把她绑了丢去国外,永远都不要回来了。”
那女人居然还敢来,是觉得他对她孟家的惩罚太轻了吗?年轻不懂事也总得有个度,背地里下药这种事都做的出来,这是连她自个儿亲爹也一起坑啊。
若非是查明了那件事她父亲确实不知情,是她央求爱女心切的孟夫人做的,他一定会把孟士儒从警察厅厅长的位置上拉下来的。
“其实……你可以让她进门的。”沈之悦低下头,筷子一下下地戳着碗里白花花的米饭,这句话一出口,她明显地感觉到他的目光瞬间冷了下来。
其实那个孟小姐,她之前就见过,正是那次与他一起上街时遇到的那个用眼睛瞪她的女孩子,是个很漂亮的姑娘。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江承枫放下筷子,脸色十分难看。
沈之悦深吸了口气,抬起头,大胆地迎上他压抑着怒火的眸子,故作平静地说:“孟小姐容貌出众,家世显赫,又读过书,做个妾可能有些委屈她,要不……”
“沈、之、悦!”他几乎是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叫出她的名字,声音亦是冷的吓人,“你可以不接受我,但也请你不要自作主张地塞别的女人给我,我不需要!”
“江大哥……”沈之悦满是无奈地看着他,“你知道的,我没有办法再孕育子嗣了,你总要有自己的孩子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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