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堂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绯樱月
“少帅让属下转告少夫人,他很快就没事了,让您不要担心,回去好好休息。”那人一板一眼地说。
“你走开!”沈之悦简直要疯了,那里面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她一刻都不要等。
那人倒也识相,立刻给她让出位置来,只不过那冰窖的门是从里面反锁着的。任凭她再着急上火也没有用。
“少夫人莫着急,少帅曾经在东北打过一场仗,大雪封山,他和他那支精锐部队,被困了将近半个月,别说是有棉衣御寒了,就连粮草都短缺,那个时候他都挺过来了,现在估摸着他就算是在这里面待上一天一夜也没什么大碍,您只要保重您自己的身子就好。别到时候少帅没事儿,您却冻病了。”
他正说着,远远地便瞧见虹荞拿了厚重的斗篷快步跑了过来。
“小姐您还好吧?”那丫头走到她跟前,给她披上斗篷。又拉过她冻得冰凉通红的小手给她呵气取暖。
沈之悦轻轻推开她,靠着那紧闭的石门坐了下来,他既然不愿出来,那她就在这里陪他好了。
这段时间,他给她的感动实在太多了,尤其是刚才。他都已经那样了,却仍然在顾及着她的感受,一个男人能为一个女人忍受自己的欲.望,该是多么难得的事情。
可是她却没有办法给他一颗完整的心,不但如此,她甚至连一副出色的皮囊都给不了他,这样身心都不健全的她,凭什么得到他毫无保留的爱?
打发走了虹荞和那个随从,她一个人蜷缩着坐在冰窖门口,从下午坐到了傍晚,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她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当她的腿都麻木的有些不听使唤的时候,那沉重的石门终于缓缓打开了。
江承枫从里面走了出来,浑身的衣服都已经浸透了,头发丝儿上都结了冰碴子。
沈之悦扶着石门站起身,想要过去查看他的身体,脚下却一个不稳,眼看着就要栽倒在地上,身子却稳稳地落入了一个宽厚的怀抱里,“好好的不待在屋子里,你跑来这里作甚?”他语气不怎么好。
沈之悦不说话,挣扎着从他怀里退了出来,不容他拒绝地拉过他之前滴血的那只胳膊,小心翼翼地卷起他的袖子,果不其然地看到一道触目惊心的刀伤,她猜到了他之前是靠着疼痛来保持清醒的,却没想到他对自己下手竟这么重。
“为什么你宁可受这样的罪也不肯碰我?你知道的,如果你真的想要,我不会拒绝你的。”也没有资格拒绝他。
“可是你的心在拒绝,你还是忘不了他,其实你今天是想见他的。”
下午在府门口看到他们相遇的那一刻,他心里真的很嫉妒,所以才会在酒劲儿和媚.药的作用下,一时没忍住对她动了粗,差点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来。
如果他真的强要了她的话,不仅是她没有办法原谅他,估计他自己也没有办法再面对她了。
“我哪里还有心?”沈之悦颓然地松开他的胳膊,眼泪止不住地落了下来,压在心里许久的委屈都在这一刻涌了出来,“你们给了我一颗心,给了我新的身份,无论我想不想要,都只能接受,我努力让自己成为纳兰馨月,我忍着不去与自己的亲人相认,可我还是不可避免地会遇到那些曾经相识的人,会想起过往的一切,江大哥,为什么当初你们为我做手术的时候,不把我的记忆也抹掉呢?”(未完待续。)
下堂妇 章一百一十八 满身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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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
江承枫沉默许久,最终也只是无奈地吐出了这三个字来。
他抬手,想要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水,突然意识到自己手上还沾着血,便又无力地放下。
秦冰也曾建议过用药物抹去她以前的记忆,可她是个人,不是可以任人随意改造的机器,有些事情隐瞒得了一时,却瞒不了一辈子,在感情的世界里,最容不得的就是欺骗,他不想有朝一日,她用看一个骗子的眼神来看待他。
“对不起?”沈之悦苦笑,“这句话应该我对你说才对,你这个傻瓜。”她真的觉得他很傻,他的身边从来不缺优秀的女人,每一个都要比她好千倍,万倍,可他为什么偏就钟情于她这么一个残花败柳呢?
江承枫张了张口,最终也没有反驳她,在男女之情上,他确实有些傻,这也是他们江家人共有的特点,执着,也可以说是执拗,只要认准了一个人,便再也无法放手,同辈的几个兄弟姐妹们,皆是如此,也不知道都是遗传了谁。
她需要时间来疗伤,他可以等,反正都已经等了十年了,也不怕再等十年,
“先回房换件衣服吧,让我为你包扎一下伤口。”
沈之悦哭过之后,情绪也稍稍平复了些,她擦干了眼泪,主动握住了他染了血的大手,他的手很凉,想是冷风吹着,一定很冷。
江承枫点了点头,反握住她的小手,两人相携着回了她的卧室。
虹荞早已备好了热水,也让人取来了他换洗的衣服。
在他走进浴室的时候,见她居然红着脸也跟了进来,他不由打趣道:“你这是要服侍我沐浴更衣?”
沈之悦咬了咬下唇,目光不自在地撇向别处,别扭地说,“你刚受了冻,不能立刻洗热水澡。否则会造成回血不足,最好是用温水擦一下身子。”她又指了指他的胳膊,“你那里受了伤,行动不便。我是大夫,有义务照顾你。”
江承枫愉悦地勾起唇角,她都这么说了,那他也就却之不恭了,遂站在那里等着她行动。
沈之悦缓缓走近他。手指僵硬地去解他军装的扣子,一件件褪去他已经湿透了的衣服,当他上身赤.裸地呈现在她眼前时,她才赫然发现,在他精壮的没有一丝赘肉的身体上竟也是遍布着深深浅浅的伤疤,刀伤枪伤无处不在,有些甚至是擦着要害而过,可见他有多少次都是死里逃生,凶险万分。
“怎么会这样?”她喃喃道,眼中满是震惊。
江承枫却是满不在意地说:“我是军人。战场之上,刀枪无眼,受些小伤很正常。”
“可你是江家军的少帅啊……”而且这些哪里是什么小伤?
“正因为我是父亲的儿子,才更应该身先士卒,这样才能够鼓舞士气,不然别人只当你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沈之悦还是有些难以接受,在她的印象里,他是那么优秀的一个人。体术,智谋和兵法无一不通,怪物一般强大,以至于让她忽略了其实他也是一个普通人。会受伤,会流血,也会被人算计的失去理智,做出一些疯狂的事情,可就是这样,也让他显得更加真实接地气儿了一些。
她指尖颤抖地抚过他左边胸口处的一处枪伤。子弹穿胸而过,那里可是心脏的位置啊,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仿若是猜到了她在想什么一样,他拉着她的手缓缓移到了他右边的胸口处,狐狸一般狡黠地笑道:“告诉你个秘密,我的心脏是长在这边的,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因为这个,他可是躲过了很多次的暗杀,也算是他天生的福气吧。
沈之悦只觉心口处有些疼,想是这颗心脏的主人也在心疼他吧,他看似大权在握,身份尊贵,却是每日过着刀口上舔血的日子,有太多狼子野心的人想要把他从那个位置上拉下来,取而代之。
见她眼圈又红了起来,江承枫颇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先出去吧,我怕你再待在这里,我会把持不住自己。”
他说完,也不等她开口,便将她连推带搡地赶了出去。
沈之悦呆呆地望着浴室紧闭的木门,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人都被他赶了出来,她便也没再坚持,遂去外室等他。
江承枫擦洗完身体,换了衣服出来的时候,见沈之悦正坐在桌前发呆,摇曳的烛光下,她一张鹅蛋脸看起来愈发的柔美动人,泛着莹润的光泽。
他放缓了脚步走过去,却还是不小心惊动了敏感的她。
她赶忙站起身,打开医药箱,示意他坐下。
江承枫看着她耐心细致地为他处理胳膊上的伤口,试探地问道:“你有没有想过成为一名真正的医生?”
沈之悦正缠着纱布的手指蓦地一僵,随即语气淡淡地说:“我不想走我娘的老路,而且……”她自嘲地弯了下唇角,“纳兰馨月是不懂医术的。”
“之悦。”
江承枫轻轻按住她的手背,刚想说什么,却听她又开口道:“对了,秦医生去哪里了?我有好多天都没看到她了,不是要定期给我做检查的吗?”
知道她是在岔开话题,江承枫也顺着她的话回答道,“她回江北大营了。”
“那里出了什么事吗?”沈之悦诧异地看着他。
“军营里很多士兵得了一种感染病,不过据说已经控制住了,估摸着再有七八天她就能回来了。”
“这样啊。”沈之悦垂眸继续给他缠着纱布,明显有些心不在焉,并不是很严重的伤口愣是给包成了个粽子。
江承枫略无语,却也没多说什么,早知道她这么爱操心,刚刚就不应该跟她说起江北大营的事,估计她这会儿子是职业病犯了,明明就很想行医救人,还非说什么不要走她母亲的老路,真是死鸭子嘴硬。
“秦医生真的是个很出色的大夫。”
她手里依旧拿着半截纱布在那缠啊缠的。不知为何,他从她口中听到“秦医生”这三个字时,总觉得怪怪的,但又说不出哪里奇怪。遂摇了摇头,顺口接道:“她确实出色,不过你也很厉害,秦冰前段时间还跟我提议,想让你做她的助手。也参加他们科研室新药的研究。”
“真的吗?”沈之悦猛地抬起头,眼中有异样的光彩闪过。
他却是略带歉意地说道:“不过我帮你推掉了。”
“为什么?”沈之悦心里突然一阵失望,不是因为他对她能力的否定,而是因为这样就错过了一个可以接近秦冰的机会。
那个女人太狡猾,她主动邀请她做她的助手,绝对没安什么好心,但不入虎穴,又怎么能知道她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那些德国专家的研究项目大多很耗时间,而且是全封闭性的,你要是真进去了。没个一年半载是出不来的,你又不懂德文,跟人交流都困难,而且你能舍得那么久不见暖暖吗?”
其实最关键的是,他根本不放心她去到一个在他的保护圈之外的地方,那样真出了什么事的话,他怕自己不能第一时间赶到她身边护她周全,而且那些德国佬心高气傲,向来瞧不起中国人,肯定不会给她什么好脸色看。他不想她受一丁点儿的委屈。
沈之悦被他这几句话说得哑口无言,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还真没考虑这么多。
一年半载,还是全封闭性的。连只苍蝇都飞不出来,那秦冰就是把她肢.解了,消息也得好久之后才能传进外人耳朵里吧。
想到这里,她心里一阵恶寒,被自己这突然冒出来的诡异想法给雷到了。
见她绷着脸不说话,江承枫不由问道:“真那么想去吗?”
沈之悦晃过神来。轻轻摇了摇头,“也没有了,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她话音刚落,门外突然传来虹荞的声音,“少帅,晚饭准备好了,现在是否要用?”
江承枫看了眼沈之悦,见她一只手下意识地摸向了自己的肚子,他早已了解到,她只在两种情况下会做出这个动作,饿了,饱了。
他们两人今天从下午一直折腾到这个点,显然这小女人是肚子饿了。
“都端进来吧。”他扬声冲外面吩咐道。
餐桌上很快摆满了各式各样精致美味的菜肴,沈之悦虽说是肚子饿了,但心里揣着事,怎么都有点不舒服,吃了小半碗米饭就放下了碗筷。
“怎么吃这么少?”江承枫也放下碗筷,蹙眉看着她。
沈之悦拿帕子擦了下嘴,“已经吃饱了,我一天没见暖暖了,想去她房里看看她,江大哥你慢慢吃。”
她站起身,刚要离开,又回过头来跟他请示道:“再过几天就是小年了,我想带着暖暖去山上的寺院里进香祈福,保佑她平平安安。”
“我陪你们一起去。”江承枫想也不想地说道。
“不用了。”沈之悦笑着婉拒,“你军务繁忙,就不要操心这些琐事了,有虹荞和小桐随行,不会出什么事的。”
江承枫默然,其实他是担心那个晋如霆阴魂不散会再次出现在她面前。
如果让那男人见到暖暖的话就有些不好办了,有关她自己可以解释说是表姐妹容貌相似,但暖暖可是他的亲骨肉,血浓于水,他还真没有把握能糊弄的了那人。
沈之悦到隔壁卧室的时候,乳娘刚喂过孩子,那躺在摇篮中的小小婴儿小脸红扑扑的,十分可爱。
她忍不住伸出手指戳了戳她肥嘟嘟的下巴,小家伙的眼珠子转了转,却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她心里又是一阵失望,这可怜的孩子还是老样子,不会哭也不会笑,异常的迟钝。
那乳娘见她神色不太好,上前安慰道:“少夫人也别着急,小姐年纪还小,总会好起来的。”
沈之悦冲她微微一笑,“我明白,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跟她待会儿。”
那乳娘应声退下,帮她轻轻把门带上。
她弯下腰将那不哭不闹也不笑的小丫头抱进怀里,温柔地吻了下她的额头。
她很想亲自喂女儿奶水喝,可是她要不断的服用一些乱七八糟的药来维持体内那颗心脏的正常运行,以至于她根本就分泌不出来奶水,而且就算她有奶水,孩子也是喝不得的,这简直是身为一个母亲最无奈也最痛苦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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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府
蒋兰看着镜子里自己一身颜色暗淡款式老旧的劣质旗袍,回过头眼神如刀子般射向低眉顺眼站在一边的许秋。
“你耍我呢?”她扯了扯那件让她浑身不舒服的衣服,压抑不住怒火地呵斥道,“就这样的衣服穿出去,我看如霆哥哥是一眼都都懒得看我了,你这是想害我被如霆哥哥讨厌呢吧!”
“冤枉啊,夫人。”许秋惶恐地跪在了地上,破锣一般的嗓子说出的话听着有些刺耳,让蒋兰嫌恶地蹙起了眉眼。
“这确实是原来的夫人平日里的打扮……”她话还没说完,横空便飞来一件物什不偏不倚正中她的额头。
她捂着被砸的生疼的额头痛呼出声,低头见砸过来的是一个瓷制的粉盒,已经摔碎了,香粉撒了一地。
“你叫她夫人?”蒋兰瞪着她,一字一句冷冷地说,“一个被休弃下堂的女人,算哪门子夫人?!”
“是是是,奴婢说错了……”许秋一边赔罪,一边自打着嘴巴,她这重新回到府里才没两天,就被这刁蛮的不知天高地厚的蒋大小姐处处挑刺,一句话,哪怕只是一个字出了错就要挨嘴巴子,简直是屈辱到了极点。
“小姐,姑爷回来了。”新被蒋夫人挑选送进来的大丫头锦绣禀报道。
蒋兰一听这话,立刻急了,“快,快去给我拿身像样的衣服来,我这穿的都是什么呀!”
“已经来不及了小姐,姑爷正朝这边走,马上就要过来了。”
蒋兰一下子脸都青了,这里可是那个死了的沈之悦生前住的院子,一直都是府里的
禁地。(未完待续。)
下堂妇 章一百一十九 起内斗
蒋兰一下子脸都青了,这里可是那个死了的沈之悦生前住的院子,一直都是府里的禁地,这要是被晋如霆看到,自己在这里,铁定是要发火的。
正当她慌乱的有些不知所措时,院子里突然传来了一阵骚动,她下意识地走到门口去看,却不由惊讶起来,只见晋如霆已经到了院中,只是他的神色和衣着都很怪异,大冬天的,又是晚上,外面寒风瑟瑟,他居然只穿了件轻软的袍子,还敞着领口,露出了大片的胸膛。
更让她诧异的是,他的面孔竟然还泛着红光,十分的惬意,像是喝醉了似的。
见他这副模样,她几乎是想也不想地就奔到了他跟前,扯住他柔软宽松的衣袖问道:“如霆哥哥,你怎么了?”
晋如霆看到她,眼中突然闪过一丝狂喜,激动地将她抱进怀里,“小悦,你回来了,你终于知道回家了,你看到了吗?我一直给你留着这里,它还是你离开时的样子,一点都没变……”
蒋兰整个人僵在他怀里,眼中原本是满满的关怀,此刻瞬间化为了乌有,神色阴冷的让躲在一边的许秋浑身一哆嗦。
晋如霆也感觉到了她的不悦,更紧地抱住了她,脑子却依旧不太清楚,还当她是那个“死人”。
他埋首在她颈间,低垂下眼睑,浓密的睫毛掩盖了略带痴狂的目光,声音低喃地说:“我知道你一定很鄙视我这个样子,可是只有这样才能梦到你,小悦……”他声音越来越低,透着一股浓浓的忧伤和愧疚,人也仿佛在梦游一般。
蒋兰一言不发地任他抱着,垂落在身侧的一双手握紧又松开,再次收紧。
她好好的一个大活人在这里站着,却被当成了一个梦里面的死人,真是够讽刺的,也让她觉得无比的屈辱。
不知过了多久。晋如霆终于放开了她,脸上依旧是痴迷的神色,他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十分不舍对她说:“我要离开一会儿。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回来。”他说完,也不等她回答,便轻飘飘地从她的身边走了过去。
蒋兰面色一怔,对他这接连的古怪行径十分诧异。刚想冲上去问个明白,却被自己的婢女锦绣拦住。
她不解地看着这个母亲亲自调教出来的丫头,见对方向她轻轻摇了摇头,“小姐还是让姑爷去吧,否则他会有性命之忧。”
“你这话什么意思?”
蒋兰大惊,见那婢女低垂着眉眼道:“姑爷这是在行散。”
“行散?”
蒋兰依旧迷茫,显然并不知道这行散是什么意思,然而一边的许秋却变了脸色,“你是说他服了五石散?”
蒋兰再次愣住,随即看向了许秋。“那是什么东西?”
那女人却没有回她的话,只是满眼不置信地望着晋如霆刚刚消失的方向。
蒋兰愤恨地瞪了她一眼,回头再次看向了锦绣,“你说!”
锦绣上前,扶着她朝屋里走去,耐心地跟她解释道:“那五石散也叫寒食散,服食之后,身体燥热,需要吃冷食,饮温酒。洗冷水浴以及快速走动来发散药性,这就是所谓的行散。这东西起初是东汉名医张仲景研制出来治疗伤寒病人的,但后来人们发现服食了它之后,可以让人忘却烦恼。仿若身临仙境一般,再也不受世俗的牵绊,是以世家贵族们对其趋之若鹜,在魏晋时期好生风靡了一阵子,但这并非什么灵丹妙药,会使人上瘾。比鸦.片还难戒除。”
蒋兰面色一变,“他怎么会碰这种东西?”话落,她突然又觉得哪里不对劲,眼中涌现了一丝冷芒,“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锦绣表情凝重道:“小姐有所不知,这五石散一直都是禁药,一般人是不会去服用的,姑爷会沾上这脏东西都是二少爷所为,是他撺掇着姑爷服用这五石散的。”
“二哥?”蒋兰心头一震,怎么都没办法相信锦绣所说的话,那是她的二哥啊,他怎么会让她的丈夫去碰那种东西?
锦绣知道她一时难以接受,这也是夫人让她来晋府的原因,便又细细跟她分析道:“小姐您也知道大少爷早夭,二少爷便是蒋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但现在督军大人明显更器重姑爷一些,他难免会坐不住,使一些手段出来。”
蒋兰压抑着心里的怒火,又问道:“那父亲知道吗?”
锦绣犹豫了下,还是点了点头,“督军大人本来就不太信任姑爷,在他身边一直都安插着眼线,他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督军大人的眼睛。”
蒋兰禁不住一阵冷笑,“那就是连我也一起防着了?”
“小姐……”
“那现在呢,他知道二哥算计了他的好女婿,可有什么反应?”显然这件事是发生在晋如霆去锦州的时候,都过了这么久了,她却到现在才知道,可见她那个好二哥并没有受到多大的责罚。
“只是训斥了二少爷一顿,不准任何人张扬,夫人对此不满,督军却只说,女婿终究不是儿子,不可能跟他一心,既然女儿没有办法拴劳这匹野马的心,用另一种方式掌控他也好。”
果然如此,蒋兰只觉心里一寒,父亲向来是把利益看得高于一切,在他眼中自己就是一颗用来拉拢人心的棋子,而且他现在也已经知道她与晋如霆之间并不和睦,所以连她都成了一颗棋子,还是真是绝情呐。
“小姐。”锦绣轻轻将她按坐在椅子上,自己蹲下身,目光与她平齐,一字一句道,“你要明白,在督军眼中,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你现在最紧要的事情是赶紧有个自己的孩子,那将是晋家唯一的继承人,就算姑爷将来出了什么意外,他所有的财产也都会是你和小少爷的,再加上舅老爷一家的帮衬,你和夫人将来的日子也不会太难过。”
“孩子?”蒋兰冷笑,“他可是连碰都不愿意碰我一下,你要我一个人怎么生?”
(未完待续。)
下堂妇 章一百二十 假扮她
锦绣轻拍了下她的手背,冲她微微一笑,“这点小姐无需担心,机会已经来了。”
“什么机会?”蒋兰瞪大了眼睛看着她,总觉得这丫头说话越来越玄乎。
锦绣却不慌着回答她,只是缓缓站起身,目光瞥向一直沉默不做声的许秋,“除了衣服,发型和妆容,你觉得还有什么比较特别的地方需要注意?比如那个女人说话的方式,习惯性的动作或是其他细节方面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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