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堂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绯樱月
韩一鸣顺手扶了他一把,没好气地说:“你那夫人找上门来了,已经等了你一早上了,我这也就不留你了,记住,五石散那种东西你以后千万别再碰了,就算你不爱惜自己的身子,总也得为身边那些关心你的人考虑一下吧,再者,沈小姐要是还活着,也不希望你如此糟践自己。”
当他提起沈之悦的时候,晋如霆脸色又是一变,突然又想起了昨天见到的那个窈窕身影,那么像他的小悦,就仿若是一个人一样,就算是翻遍了整个江城,他也一定要把她给找出来。
见他神情怔忪,不知在想些什么,韩一鸣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刚刚自己说那么多,都是对牛弹琴了,也罢,苦口婆心的劝没有用。只能多费点心思找人看住这家伙了。
晋如霆被自家好友无比嫌弃地赶出卧室后,便见蒋兰一脸关切地迎了上来,“如霆哥哥你可出来了,昨天你彻夜未归。兰儿好担心你,打听之后才知道你在韩先生这里,他还一直拦着不让我见你。”说到这里,她嗔怒地瞪了眼他身后的韩一鸣,而后者只是颇为无辜地耸了下肩。
“回去再说。”
晋如霆头疼的厉害。实在没有精力跟她演戏,语气也是颇为冷淡。
蒋兰俏丽的小脸立刻垮了下来,有些不适应他这突然的冷淡,但当着外人的面也不好多说什么,便重新扬起了笑脸,主动上来挽住他的胳膊,乖顺地应是。
晋如霆蹙了蹙眉,也没有推开她,刚刚确实是自己有些情绪化了,为了整垮蒋家。无论再怎么排斥,还是得先稳住这丫头的,不然之前的努力就功亏一篑了。
与蒋兰一路无言,回到晋府的时候,院子里有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女人正低着头扫地,干枯发黄的头发垂落一片,遮住了她半张脸,让人看不清楚她的长相,只是那身形却让晋如霆约莫有些熟悉,但也没太过在意。
然而就在他与那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对方却因为恐惧,不小心掉了手中的扫把,更是慌乱地撞到了他,“奴婢该死。爷恕罪……”她“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沙哑着嗓子哀求道,整个人匍匐在他脚边,卑微的恨不得去舔他的鞋面。
“你抬起头来。”他目光骤然转冷,声音亦是冰冷的慎人。
蒋兰脸色一变,瞪着那不长眼的下贱女人。真后悔将她捡回来,都叮嘱过她了,在自己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让她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府中时,就把自己藏好,不要在如霆哥哥面前瞎晃,给他添堵。
这晋府这么大,她哪里不好待,偏要跑到这里来现眼,府里难道还缺一个粗使丫头不成,要她在这里装勤快!
许秋闻言,哆嗦着抬起头来,那双不复以往清明的眸子里满是惶恐,遍布着丑陋伤疤的脸上依稀还能看出她从前的模样,只是这近一年的悲惨经历已经磨掉了她身上那种世家贵族小姐特有的气质,让她看起来与街边的乞丐没什么两样。
“果然是你!”晋如霆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吐出了这四个字,这个女人居然还敢出现在他面前,是诚心找死吗?当初之所以没有杀了她,是觉得那样太便宜她了,对她最好的惩罚就是让她痛苦地活着,活得连狗都不如。
可是现在看到她又出现在他的面前,而之悦却与他阴阳两隔,他就恨不得将这个女人千刀万剐才解恨。
“我……奴婢……”许秋两眼含泪,泫然欲泣,只是她现在的这副尊容做出这样的表情,已经不是楚楚可怜了,而是丑陋做作的让人愈发厌恶。
“来人!”
晋如霆扬手欲要唤人将这女人轰出去,却被蒋兰柔声拦下,“如霆哥哥……”
她也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缓步走过来,轻轻扯了下他的衣袖,小声解释道,“如霆哥哥你别撵她走,是我看她可怜才将她带了回来,你看她毕竟是雪儿的生母,那孩子今年才五岁,这么早就没有生母在身边的话,对她的成长不利,你看,要不就让她留在府里照顾雪儿吧,怎么说也会比那些乳娘尽心尽力的。”
许秋也赶忙磕头道:“求求爷了,就让奴婢留下来伺候雪儿小姐吧,奴婢一定本本分分的绝不给您惹麻烦,奴婢也会好好反省,每日为死去的大夫人抄经祈祷……”
“你给我住嘴!你不配提起她!”晋如霆怒不可遏,差点失控地一巴掌拍死她。
许秋被他吓到,偷偷望向蒋兰,一脸哀求。
而蒋兰在听到晋如霆刚刚那句话时,也终于证实了他的心里确实是忘不了他那个死去的发妻的。
多么可笑啊,自己竟然还比不上一个死人,她可是蒋家嫡出的大小姐啊,那个沈之悦算什么,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女,不仅如此,她还行为不检点,与杜家的那对父子均有染,甚至是下毒谋杀了她自己的第二任丈夫,最重要的一点是,她曾经可是捅了他一刀的,他现在伤疤都还没好,就忘记疼了吗?(未完待续。)
下堂妇 章一百一十一 姐弟情
“如霆哥哥。¥f頂點小說,”
她的语气也突然冷了下来,晋如霆诧异地看向她,只听她淡淡开口道:“青禾不在了,你给我挑的那两个丫头我都不满意,让她留下来伺候我吧。”
她修长纤细的手指指向许秋,手上的钻戒在阳光的映衬下愈发璀璨夺目,也提醒着晋如霆,她现在才是他正儿八经的妻子,他不应该当着她的面为别的女人大发雷霆。
她此刻的面容冷寂,已经没有了刚刚的惶恐不安,分明是摆起了她蒋家大小姐的架子,看来她是铁了心的要留下那个女人了,出口的话不是请求,而是命令。
很好,这样才像蒋昊天的女儿,足够霸道,晋如霆心里冷笑,面上却已恢复了平静,他轻揉了下眉心,沉声开口道:“既然你如此看中她,那就交给你处置好了,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先回书房了。”
蒋兰看着他头也不回地离开,手中的丝帕都快被她扯烂了。
“夫人……”许秋怯怯地唤了她一声,“我……”
蒋兰从晋如霆消失的方向收回视线,上前,扬手,不等她话说完,便狠狠地给了她一耳光。
许秋捂着脸,愕然地看着她:“夫人,我……”
“这一巴掌是要你记住,以后你就是我身边的一条狗,我让你往东,你就不能往西,我让你跪着,你就不许给我站着,不要妄想给我耍心机,否则我要你好看!”她冷冷地警告她。
这女人明显是借着她来接近晋如霆的。真以为她看不出来吗?
还有她那个好表姐,昨天的那一出,分明就是想拿她当枪使,挑拨她和纳兰馨月的关系,自己好隔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
她们一个个的都当她年纪小不懂事吗?她可是在蒋家长大的啊,父亲姬妾众多,勾心斗角的事,她早就司空见惯了,不过是避免锋芒毕露。不想搭理她们罢了。可她们居然蹬鼻子上脸,当她好欺负呢?
“奴婢不敢,奴婢一定尽心尽力地服侍夫人……”许秋被她突然转变的凌厉气势震慑住,一时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起来吧。”蒋兰越过她。边朝自己的寝居走。边说。“等下跟我讲讲那个女人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沈之悦收拾妥当,便带着祭品去了沈家墓地。祭拜母亲。
沈家原本是江城的百年望族,家大业大,只可惜主支到她曾祖父那一代人丁就十分单薄了,到她父亲这里已经是三代单传,旁支的那些宗亲又只顾着勾心斗角,不干实事,再大的家业也养不起这么多的闲人。
所以在她父亲死后,沈家很快四分五裂,逐渐没落。
之望回国以后,一个人担起了振兴沈家的重任,不到一年的时间,已经坐稳了沈家新一代家主的位置。
在他成为真正掌权人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将母亲的坟迁入沈家墓地与父亲合葬,这也是她直到现在才来看望母亲的缘故。
沈家墓地不是一般人可以随意进出的地方,如果她贸然前往,势必会惊动之望,不好跟他解释自己的身份。
现在她脸上的伤疤好了,江大哥也为她安置好了一切,她可以堂堂正正地以江少夫人的身份亮相于众人面前,再也不用躲躲藏藏的了。
虽然与之望不能再以亲姐弟相称,但他仍旧还是要喊她一声表姐的,他们之间的亲情是永远也斩不断的。
看着父母亲并排立着的墓碑,她终于还是忍不住留下了眼泪,这么多年过去了,母亲总算是回到父亲身边了,想他们在地底下一定还像曾经那样恩爱两不移。
“姐姐……”一声惊喜的又带着不敢置信的清朗嗓音突然响起。
沈之悦身体蓦地一僵,心思百转千回,隐在袖中的一双手紧捏成拳,却也克制不住心里的激动,即便是她低着头,也能感觉到对方那两道热切又满怀渴望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转,她更能感觉到,他缓慢却沉稳的步子仿若是怕吓到她一样,小心翼翼地一步步朝她走来。
“真的是你吗?姐姐,我是之望啊,你不认得我了吗?”
她深吸了口气,缓缓抬起头,努力冲他扯出一丝微笑,“我听母亲说起过你,之望表弟。”
“之望……表弟?”沈之望重复着她的话,有如冬日里被冷水浇了一样,透彻心骨的凉,他犹自不死心地问,“你是馨月表姐?”
沈之悦不置可否,“看来我真的是和你姐姐长得很像了,已经有很多人把我错当成她了。”
沈之望颇有些无奈地笑了下,那笑容说不出的苦涩和伤感,他被迫与唯一的亲姐姐分开三年,为了治好姐姐的病,他强忍着思念的痛苦一个人在陌生的国度努力习医,可是当他学成归来,却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
都说她尸骨无存,死的凄惨,他却总幻想着她没有死,只是累了倦了偷偷躲了起来,总有一天会重新出现在他面前的,笑着拍他的肩膀,说他又长高了,自己都要仰视他了,还会跟他撒娇着说他变得健壮了,可以让她依靠了,以后就换他来保护她了。
可是将近一年了,晋如霆都娶了别的女人了,她却始终没有回来,她那么爱那个男人,难道就一点都不嫉妒吗?
刚刚远远地看到眼前这个和她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女子站在父母亲墓前,神色悲凉,他真的以为是自己在做梦,直到他走近了她,看得真真切切时,才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他激动的竟一时忘了自己还有一个未曾谋过面的表姐了。
“你们真的很像。”他的目光依旧不离眼前这个女子的脸,不放过她脸上任何细微的表情变化。
“真是遗憾,有生之年没能见她一面。”沈之悦努力微笑,不想在他面前露出一丝的破绽,可是心好疼,这场戏她演的好累,他们是亲姐弟,从小一起长大,即便四年没见,也彼此都熟知对方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习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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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堂妇 章一百一十二 认出她
良久的沉默之后,沈之望终于从她脸上挪开视线,他一言不发地越过她走向那比肩而立的两座坟头,在与她擦肩而过的时候,沈之悦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都在颤抖。︽頂點小說,
沈之望看着墓碑前摆放的水果和一碟碟精致的点心,均是母亲素日里最喜欢的,尤其是那几枝新折的含苞待放的红梅,是母亲最爱的骨里红。
他蹲下身将自己带来的祭品摆在一边,边烧纸钱边说:“表姐有心了,比我都要了解母亲的喜好,真是让我惭愧。”
沈之悦神色蓦地一变,好在他低着头,没有察觉她的异样,她很快敛神微笑道:“这些点心都是我额娘平时喜欢吃的,我想她们是孪生姐妹,姨母也应该会喜欢,就试着做了些,手艺不是很好,让你见笑了。”
“表姐客气了。”他依旧没有抬头,只是看着那燃起的火光不知在想着什么。
沈之悦直觉自己再多待一会儿会被他瞧出什么端倪来,便走上前告辞道:“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你和姨父姨母说话了,这就告辞了,以后你得空了,就多来江府走动一下,我在江城人生地不熟的,除了少帅也就只有你这一个亲人了。”
言罢,也不等他点头,她便转身欲走,甚至都不敢多看父母的坟头一眼,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哭出来,这样就真要露馅了。
“等一下。”沈之望突然唤住她,他缓缓站起身。一步步朝她走来,用一种极其温柔又带着强烈渴盼的语气说道,“我可以抱你一下吗?表姐……”
沈之悦背脊一僵,好不容易才稳住了心神,她回转过身,依旧笑得温婉和煦,冲他点了点头。
沈之望又走了几步到她跟前,抻开双臂轻轻抱住了她瘦削的身子,埋首于她的颈间,无比贪恋地嗅着她身上那独特的淡雅馨香。
“姐……”他呢喃地唤着她。“把沈家当做你在这里的娘家吧。你不是孤单一个人,你还有我,我不会容许任何人欺负你的。”
“之望,我……”沈之悦挣扎着想要推开他。然而他却更紧地抱住她。她甚至能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落下。顺着她的脖颈一路往下,直滴进了她的心坎里,那是一个男人隐忍压抑的泪水。沉重地让她喘不过气来,她不再挣扎,安静地依偎在他怀里,她知道他已经认出她来了,无论她再怎么否认,那种血浓于水的亲情也能让任何谎言不攻自破。
马车走在蜿蜒曲折的山路上,明显要比上山时轻松许多,沈之悦撩起窗帘,放任冬日的阳光照进车里,不十分耀眼,却带着一股柔和的暖意,照在身上很舒服。
“沈少爷似乎跟小姐长得并不十分相像。”虹荞倒了杯热茶给她,有些好奇地问。
“嗯,他比较像父亲一些。”沈之悦轻啜了口茶水,靠在车上闭目养神,脑海中再次浮现出刚刚在墓园中与沈之望重逢时的场景。
这么多年来,她最擅长的就是谋算人心,也已经习惯了自己的思维方式,无论做什么事,都要思前想后,顾虑重重,不敢行差踏错一步,也正是因为这样,才让自己和之望这一年来都活在对彼此的思念和自责中。
早知道绕来绕去,终究还是会被他认出来,她又何必要等到现在才与他相认呢,难为了自己,也苦了之望,在这件事上,果然是她做错了,如果连这一母同胞的亲弟弟都不能信任,那她就不知道自己还能去相信谁了。
“夫人,迎面来了辆马车,山路狭窄,恐怕会挡住我们的去路。”车夫勒住马车跟她禀报道。
沈之悦再次撩开窗帘望了眼外面,见前方确有一辆马车正朝这边驶来,而就在她们车前不远处刚好有一个叉路口,只是从那里下山要绕好长一段山路,不过时间尚早,当是散心也不错。
“走另一条路吧。”她淡淡地吩咐道。
见自家主子要给别人让路,刚还打着瞌睡的关桐不满地嘟囔道:“为什么要我们绕路?在江城谁敢让咱们江府的马车让道。”
沈之悦白了她一眼,“什么时候学会仗势欺人了?”
就这说话的功夫,那辆马车已经到了她们车前,那车夫竟也是个仗势欺人的家伙儿,扬着马鞭十分不客气地冲她们喝道:“我们这是晋府的马车,识相的就赶紧让道。”
关桐一听这话,立刻炸了毛,撸了袖子就准备下车赏他一大耳刮子,却被沈之悦生生拦住,只听自家主子压低了声音冷冷地对车夫吐出两个字:“绕路。”
关桐还想说什么,一边的虹荞直接捂住了她的嘴,在她耳边低语一番,她这才反应过来,那马车里坐的人可不就是自家主子最不想见到的那个男人吗?自己果然是挺没有眼力劲儿的,难怪韩教官总说她呆呢。
在她们的马车即将转向的时候,却听一个低沉的略显冷漠的声音突然响起,“且慢。”
晋如霆撩起车帘,看向对面那辆外表普通低调的马车,只肖一眼他便能确定这车里的主人身份必定是非富即贵,单就那驾车的车夫都气势不俗,一看就是个练家子,而他驾着的那匹马毛色纯正,体高膘肥,矫健异常,是难得的千里良驹,但真正引起他注意的不是这些,而是那马车里坐着的究竟是什么人?
这条路只通向一个目的地——沈家墓园,而今天正是沈夫人的忌日,这辆车又刚巧是从山上下来,据他所知,沈夫人是个孤女,几乎没什么亲戚朋友,按理说应该不会有人特意赶这么远的山路来祭拜她。
他看着那青色的车帘,沉声开口道:“家仆不懂事,冒犯了尊驾,在下在此代他跟尊驾陪个不是,还望尊驾多多包涵,不要与他一般见识。”
他话落,等了许久才听里面传来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晋先生不必多礼,您的大名我们还是晓得的,上山的路只此一条,本就该我们让路才是,您请。”(未完待续。)
下堂妇 章一百一十三 追回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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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那陌生的声音,晋如霆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失望,却又有些好笑,他刚刚不知是怎么了,总觉得车里面的那个人会带给他莫大的惊喜,可再一想,又觉得自己是在痴人说梦。
他看着那辆马车缓缓朝旁边的那条小路驶去,微风吹拂起那青色的车帘,一个女子柔美的侧脸若隐若现,她额前垂落的黑发飞扬,让他看不真切她的模样,想要一探究竟的时候,那车子已经扬长而去。
“爷,那是江家的马车。”刚刚那嚣张跋扈的家仆此刻却如同变了个人一样,精明干练中透着一股沉稳内敛的气质。
“江家?”晋如霆不由蹙眉,江家的女眷怎么会去祭拜沈夫人?
仿若是猜到他心里在想什么一样,那人继续说道:“爷可能还不知道,江少帅的夫人,是京中显贵纳兰家的小姐,而纳兰夫人有一幼年走失的孪生姐姐,正是沈夫人。”
“此事可当真?”晋如霆愕然地看着他,双手下意识地握紧。
那家仆点头,“前儿两天夫……蒋大小姐还和她那表姐一起去拜访过江少夫人,回来时脸色极差,我觉得不对劲儿,打听之后才知道这事儿,而且……”
他抬起眼皮偷偷打量了下自家主子的神色,犹豫了下,还是如实跟他汇报道:“那江少夫人长得跟已逝的夫人就好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ㄨ】”
听到这句话,晋如霆此刻已经震惊的无以复加,“你当时怎么不告诉我?”
如果真如他所说的那样,那么那天他所见到的那个女子应该就是江承枫的夫人,也就是之悦的表姐了?
可是怎么会那么像呢?就算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也应该会有细微的差异才对啊,更何况她们只是表姐妹而已。
“那天您都那样了,我哪敢拿那事儿刺激您呐?”那家仆挠了挠头,身子本能地朝后缩了下,生怕他火气一上来拿自个儿出气似的。
晋如霆如梦惊醒,回头看着刚刚那辆马车消失的方向。急道:“快点掉头追上她们。”
那家仆却是一脸的不以为然,不紧不慢地跟他分析道:“爷,您看,咱们都已经走到这儿了。还不一口气到了沈家墓园拜祭过沈夫人了再做别的打算,再说了,咱都知道那车里的主人是谁了,还能找不着她吗?”
被他这么一说,晋如霆也冷静下来。刚刚他就是脑子一热,不管不顾了,要是他真就那么冒冒失失地拦住了江少夫人的马车,那可就真的要和江少帅杠上了,虽然他原本就是想激化江承枫和蒋昊天的矛盾,但若因此连累到之悦的表姐,就有点对不起她了。
他瞧了眼身边这个和他一起蹲过江东门监狱的家伙,他名叫陆骞,虽然是个爱打架闹事儿的街头小混混,但品行不坏。就是嫉恶如仇好打抱不平了点。
在经历过齐修的背叛之后,他身边就缺个像他这样义气大过天的好帮手,所以在他出狱不久便顺道把这家伙也给弄了出来。
那时倒是没想到,这家伙不仅功夫了得,脑子也很灵活,从前也是读过书的人,能屈能伸,装得了地痞无赖,也扮得了家仆跟班,消息也极为灵通。【ㄨ】街上随便拉个乞丐都能成为他的眼线,简直是一活宝。
就刚刚在江家人面前的那出戏,就把一个狗仗人势的恶仆形象演得入木三分,不知道还真觉得他晋如霆仗着和蒋督军的关系。连府上的奴仆出门都能横着走了。
用这家伙自己的话来说,就是这样才能显得出他们靠山的牛叉,妥妥地给蒋家拉仇恨,当然免不了也给他脸上抹了不少黑,不过他也已经不在乎了,反正自己早已跳进了浑水里。洗是洗不干净了。
自沈之悦离开后,沈之望就一直靠坐在父母亲的坟前,自言自语地陪他们说话。
他知道晋如霆待会要过来,便也没留沈之悦久待,省得她与那人相见会生出什么事端来,惹得她不开心。
他随手拿起碟子里的一块栗子糕,尝了一口,确实是记忆中的味道没错。
小时候母亲经常做给他们姐弟俩吃,再大一些,姐姐就自己学着做,虽然样子不大好看,但吃起来他却觉得比着母亲做的还要好吃。
那个时候他总是嘴硬地说姐姐笨手笨脚,做得糕点又丑又难吃,也就只有他这做弟弟的才会不嫌弃地吃光它们。
然后姐姐就会毫不淑女的赏他脑门儿一个爆栗,骂他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混小子。
他们就这样没心没肺地度过了那段年少不知愁滋味的时光,每每想起这些往事,他都无比地怀念那时候的姐姐,那么快乐无忧的她,为什么偏偏就爱上了那个看不懂父亲良苦用心的晋如霆。
若是当初他能拉住她,不让她跟着那个男人出去,或许也就不会有后来的那么多事非了。
潜意识里他是十分讨厌这个曾经的姐夫的,无论过去多少年,他都没有办法原谅他曾对姐姐做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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