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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堂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绯樱月
“谁?”沈之悦蹙眉,看这丫头的神情应该不是之望和安琪,可除了他们以外,还有谁会来看望她呢?
“您去了就知道了。”那丫头也不多说,引着沈之悦朝待客的大厅走去。
一进门,沈之悦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昨天才见过,可是现在她却觉得仿如隔世。
“小悦……”
晋如霆起身迎上她,想要拥她入怀,然而伸出的手却在看到她本能地后退时,僵在了空气中。
他讪讪地收回手,苦涩溢满心底,却还是强挤出一丝笑容,关心地问道:“你跟他,还好吧?”
“嗯。”沈之悦点了点头,招呼他坐下,其实她有点不敢面对他,他们之间,终究还是她变了心,之前不管谁对谁错,现在都是她对不起他。
“如霆哥哥……”沉默许久,她终是鼓起勇气开口道,“忘了我,开始新的生活好不好?”
“忘了你?”
晋如霆苦笑,她在他心里的印记那么刻骨铭心,怎么可能忘得掉呢?失去了她,这个世界对他而言,还有什么意义?可是如果他的执着会让她陷入两难,他愿意放手成全江承枫。
他输了,从未输的如此彻底,他比不上那个男人,并非是能力上,而是心胸和处事方式上,他不够坦荡和宽容,若非如此,怎么会将他最心爱的女人逼入绝境,从此与她越走越远,直到无法挽回。
“好。”
他应允道,却也只是嘴上答应而已,而沈之悦却忍不住哭了起来,像个孩子一样,仿若是将积压许久的委屈一股脑都发泄了出来。
“小悦……”
晋如霆无措地捧起她的脸,想要安抚她,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听她哽咽道:“对不起,如霆哥哥,是我不好,是我变了心……”
“不是的……”晋如霆再也忍不住地拥她入怀,他轻轻抱着她,不敢用力,怕吓到她,她的身体那么单薄瘦弱,他甚至不敢想象,在晋府的三年,她是如何熬过来的,他更不敢回想自己对她的种种伤害,一切都是他的错,她为了他差点连命都没了,可他却在沈家遭难的时候,不仅没有伸出援手,还落井下石,逼她以极端屈辱的方式留在他身边。
他折磨她,羞辱她,想尽一切办法地让她屈服,以满足自己那狭隘的私心,他将她伤遍体鳞伤,才发现自己错的有多么离谱。
然而现在无比讽刺的是,她却跟他道歉,也许她最大的错,就是当年救了他吧,如果没有救他,她不会染上一身恶疾,不会让他有机会报复沈家,更不会经历那三年的痛苦与无助。
他的小悦,曾经那么爱笑,活泼开朗,像个天使一样,他却硬生生折断了她的翅膀,有多久他没有再见到她真心的笑过了,直到与她重逢,“死而复生”的她脸上重新洋溢起了他久违的灿烂笑容,他知道是江承枫改变了她,这才是他甘愿放手的原因,他希望她能够幸福,哪怕给她幸福的不是自己也无所谓。
沈之悦好不容易止住哭泣,泪水打湿了晋如霆胸前的衣襟,她从他怀里退出来,泪眼朦胧地望着他,“如霆哥哥,我现在很幸福,我也希望你可以幸福,安琪她真的很爱你,这么多年,她一直默默地守在你身边,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她对你都始终如一,不离不弃……”
“我知道。”晋如霆开口打断她,按着她肩膀的手微微有些僵硬,他何尝不明白安琪确实是个好姑娘,但是他心里已经容不下除她以外的任何人了,这样对安琪并不公平,她值得更好的男人去守护。
“不说我了。”他默叹口气,满是期盼地看着她,“可以让我看一下我们的孩子吗?”
他和她的女儿,在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欣喜若狂,却也无比懊悔和嫉妒,他懊悔失去了她和女儿,嫉妒江承枫拥有了原本属于他的一切,可讽刺的是,他连夺回来的资格都没有,因为他不配。
沈之悦微微一怔,心里挣扎了许久,终是冲候在一边的丹萱点了点头,那丫头立刻领命出了大厅。
不稍一会儿,丹萱便带着乳娘回来。
自乳娘踏进大厅,晋如霆的视线便定格在她身上,他忍不住上前,伸手想要抱那襁褓中的婴儿,可是又有些不敢,他并不是第一次做父亲,但晋雪究竟是谁的孩子,从一开始他就心知肚明,所以并未付出任何感情,而这个孩子,是他与小悦的女儿,也将会是他这辈子唯一的孩子,这一刻,他竟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这小小的婴孩,他不是一个好丈夫,更不是一个好父亲,他让她的母亲承受了太多苦难,甚至连她的存在都是从别人口中得知,如果可以,他愿意倾尽所有去换她们母女。
“给她取名字了吗?”





下堂妇 章一百九十八 做羹汤
“暖暖。”
沈之悦目光也是一瞬不瞬地盯着乳娘怀里的婴孩,此刻那小家伙儿精神正好,因先天不足,一贯呆滞无神的双目却在见到晋如霆时有异样的光芒闪过,转瞬即逝。
“暖暖……”
晋如霆默念着这个名字,忍不住从乳娘手上接过孩子,如同对待稀世的珍宝一般将她抱进怀里,可他毕竟是个男人,没有亲自照料过孩子,难免有些笨手笨脚的,也不知是哪里没有做好,那粉嘟嘟的小奶娃娃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惊的他心里一跳。
他无措且尴尬地望向沈之悦,却见后者已经走上前来,神情激动地凝视着他怀里的小小婴儿,她唇角翕动,刚刚止住的泪水再次溢出眼睑,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小悦……”
他柔声唤她,腾出一只手,想要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水,然而指尖还没有触上她的面颊,便被她反手握住,只听她喜极而泣道:“哭了,她终于会哭了……”
“小悦你在说什么?”
晋如霆被她的话弄的一头雾水,不知道她此刻到底是高兴还是难过。
沈之悦拉着他的手,目光始终不离他怀里孩子红扑扑的小脸,喃喃道:“她哭了,如霆哥哥,你知道吗,她从出生到现在一直没有哭过,她不会哭也不会笑……”
是天性使然吗?真的是血浓于水,才会有这样的心灵感应吗?这小家伙一直不哭不闹,只是因为她没有见到自己的亲生父亲吗?
无论她怎么阻止他们父女相见,也无法真正阻断他们之间与生俱来的牵绊,无论承认与否,他都是她孩子的父亲,这是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
“小悦……”晋如霆一只手下意识地紧了紧怀里的襁褓,另一只手紧紧地握住了她柔若无骨的小手,“对不起,让你一个人承受了这么大的痛苦……”
他虽然不知道他们的女儿到底出了什么事,但安琪曾说过,她的身体不适合孕育子嗣,她无法承受十月怀胎的辛苦和分娩时的痛苦,而且孩子成活的几率很小,即使有幸顺利生下来,也很有可能是畸形儿。
他不知道之前她是如何面对这么一个不正常的女儿的,他的小悦总是隐忍坚强的让他心疼,即便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也总是一个人默默承受,这样的她,让他如何能放心将她交给别人?
“她会好起来的,我相信她一定会好起来的……”
沈之悦吸了吸鼻子,努力扯出一丝微笑,她相信她的暖暖会好起来,只要女儿能好起来,她也就更有信心去面对以后的生活。
“会的。”
晋如霆再也忍不住地将她拥进怀里,一个男人最幸福的时候莫过于妻儿都能依偎在自己身边,可是此刻他心里却尽是悲凉,因为短暂的拥有之后便是彻底而永久的失去,以后的每一天,他都将如行尸走肉一般独自在没有她们的世界里苟且的生活。
江承枫忙了一天军务,终于赶在晚饭前回了府中。
饭桌前,沈之悦不知在想些什么,很是出神,连他走到跟前都不知道。
“有心事?”
他弯下腰,仔细端详她的小脸,见她眼睑微红,明显是哭过,他俊朗的眉峰不由折起,“出什么事了?”
沈之悦恍过神来,见是他,心里不由一暖,“你回来了。”
她的声音软软的,还带着轻微的鼻音,让他心头愈发柔软,忙起来的时候,他努力控制自己不去想她,可是在见到她这一刻,积聚了一天的思念骤然发酵,一发不可收拾,他忍不住捧起她的小脸,一个炽热的吻便落在了她柔软的唇上,辗转缠绵,无比清楚地表达着他对她无尽的渴望。
沈之悦被他突如其来的吻弄得有些措手不及,但很快便适应了他的攻势,她轻启朱唇,放任他的入侵,青涩而热情地回应他,与他唇齿交缠之时,一双手也情不自禁地环上了他的脖颈。
她的主动无疑给了他莫大的鼓励,虽然一整天都没有好好吃过东西了,但他此刻对那一桌子看起来色香味俱全的饭菜没有一丝的兴趣,只想将她这个磨人的小东西吃干抹净。
可是这样的想法很快便又被他自己扼杀在摇篮中,只因那个被他团在怀里的小女人肚子里突然发出了一阵不太美妙的咕咕声。
他好气又好笑,“看来祖母身边最得力的大丫头也是个办事不周的,居然把我的小月饿得肚子都打鼓了,委实该罚。”
“江大哥……”沈之悦这才意识到,屋子里还是有其他人的,不由羞红了脸,埋首在他怀里,不敢露出头来。
而那两个莫名躺枪的丫头却是忍俊不禁,她们本是要在他二人刚刚亲热的时候识相地退出去的,哪晓得还没来及撤,就出了这小小的变故,但未免沈之悦尴尬,她姐妹二人还是向江承枫规规矩矩地施了一礼,默默退了出去。
“好了,人都出去了,在我面前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他轻轻推开鸵鸟一般的她,迫使她抬起脸来与他四目相对,“什么都别说了,先吃饭。”
“恩。”沈之悦点了点头,重新坐好,想要动手帮他盛汤,却被他抢先一步做了,她只能乖乖坐着被他照顾。
饭菜应该是在他回来时刚上的,都还热气腾腾的,只是味道与往日的很是不同,不过却也更符合他的胃口。
“可是厨房换了厨子?”
他随口问道,并未太过在意,但听她不答反问:“那你喜欢今天的饭菜吗?”
他有些疑惑地看着她,点了点头,见她不由得意地弯起了唇角,“那我以后天天做给你吃。”
“这桌饭菜是你亲自做的?”他放下碗筷,拉过她的手,轻轻抚过她的右手腕。
“嗯。”沈之悦笑看着他,很喜欢这一刻温馨的感觉,真的很有家的味道,她一字一顿,无比认真地说,“我是你的妻子,以后都会为你洗手作羹汤。”




下堂妇 章一百九十九 诉衷肠
“我是你的妻子,以后都会为你洗手作羹汤。”
她说话的声音很轻,却是清晰入耳,江承枫心间如有一汪清泉流过,说不出的畅快和满足。
其实在他一回府,便有下人告诉他今天晋如霆来过了,刚又看她眼睛红肿,有哭过的痕迹,他心里是有些担忧的,他怕她会因为那个男人而动摇,现下看来,倒是自己多心了,他不由又有些自嘲,何时他江承枫竟也变得这么患得患失了,爱情果然会让人为之疯狂。
“我还欠你一场婚礼。”他轻刮她的鼻尖,眸中波光潋滟,唇角微扬,“等回了京城,我们就完婚。”
听他如此说,沈之悦急道:“不用了,江大哥,我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我不在意那些的。”
“可是我在意。”江承枫大手抚过她白皙的脸颊,深邃如古井般的眸子里满是疼惜,“我会让你以沈之悦之名,名正言顺,风风光光地进我江家的大门,做我江承枫的妻子。”
“江大哥……”沈之悦心里微微一痛,那应该是纳兰馨月仅存的,也是最后的一点意识吧,那个可怜的女子该是怨恨她的,怨她夺走了她的心脏,让她无法完整的入土为安,更恨她抢走了原本属于她的位置,以及她的丈夫和她的家。
仿若是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一般,江承枫轻拥她入怀,在她耳边温声安抚道:“你不欠馨月什么,给纳兰夫人一点时间,她会想明白的。”
“嗯。”沈之悦靠在他怀里,那种令她心安的感觉再次席卷而来,闭上眼,有泪水溢出眼睑,顺着脸颊滑入唇角,却不再是咸涩的滋味,她也是这一刻才知道,原来,幸福的眼泪,是甜的。
爱情本就是自私的,她爱这个男人,不愿再放开他的手,所以即便所有人都反对,她也不会再退缩,欠了纳兰馨月的,等将来到了那个世界,她在跟她赔罪好了。
“现在可以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他下颌枕在她柔软的发顶上,轻声问道。
沈之悦身子微微一颤,却也没有再逃避他的问题,“晋如霆今天来找我了,他见了暖暖。”
“嗯,我知道。”江承枫心里有点酸酸的感觉,即便他一再地告诫自己要大度,要给她足够的空间,要平常心地看待她与晋如霆之间的牵绊,但真到了这一刻,他发现做起来真的好难,他想要拥有她的一切,无论是身体还是心,都只能属于他一个人,可他又不敢让她知晓这一切,他怕自己的霸道会吓到她。
命运让他们相爱太晚,很多事情注定无法改变,他也不愿去强求她什么,只要她能永远留在他身边就好。
“暖暖哭了。”她从他怀里探出小脑袋,眼中噙着晶莹的泪花,唇角却含着压抑不住兴奋的笑意,“江大哥,暖暖会哭了,她有知觉,有感情了,不再是木呆呆的痴儿了……”说着她喜极而泣,又如孩子一般哭了起来。
“傻丫头,这不是应该开心才对吗?怎么好好的又哭起来了?”
他捧起她泪水涟涟的小脸,动作轻柔地替她拭去眼角的泪水,她却好似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泪水如决堤的洪水,顷刻间打湿了他一贯宽厚温暖的手掌,人也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小小的一只,小动物一般抽泣不止。
他心疼地揽她入怀,不知为何,心里却又莫名欣喜,有一种被她自然而然地信任依赖的感觉。
印象中的她总是那般冷静自持,坚强隐忍的让人一度忽略她不过是个年纪尚浅的柔弱女子,而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已经逐渐褪去冷漠的伪装,愿意将自己脆弱无助的一面暴露给他了,这样的认知让他开怀不已。
“我就是高兴……”
沈之悦扯着他的衣袖,小脸在他怀里蹭了蹭,鼻涕眼泪泯了他一身,好不容易止住哭泣,瞧见他胸前皱巴巴,湿漉漉的一片,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耷拉了脑袋,“对不起,弄脏了你的衣……”
她话还没说完,唇便被他封住,他的吻霸道而浓烈,却也仍然带着青涩的试探,想他一个运筹帷幄,战无不胜的一方少帅,在情.事方面却如白纸一般干净纯粹。
她在最糟糕的时候遇上了最好的他,让一只脚已经迈入地狱的她重新燃起了生的希望,上天待她何其残酷,却又何其有幸,无论未来的路有多么难走,就为了这仅有的幸运,她愿意赌上所有,去圆一个与他相爱相守的梦……
天才微微亮,身边已经有了动静,即便江承枫起身的动作再轻,一向浅眠的沈之悦还是感应到了。
“这么早就要出门吗?”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跟着要起来,却又被他按了回去,顺便给她掖了掖被角,“还早,你再睡会儿,我处理完军务就回来,你在家里要乖乖吃饭,闷了的话可以去我书房找书看。”
沈之悦窝在被子里点了点头,白皙的小脸染上一层绯色,她也是刚刚才意识到此刻的自己未着寸缕,昨夜的他们有些放纵,彻夜的缠.绵,让她的身体有些酸痛,确实是懒得起,再反观他,却是神采奕奕,很有精神的样子,真是可怕,原本还心疼他军务繁忙,想费心在膳食上给他改善一下,好好补补的,现下看来,他体力好的惊人,哪里需要补?
噗,这一大清早的,她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脸不由愈发红了起来。
江承枫穿戴好,回来床边,俯下脸轻轻吻上她的额头,“等我回来。”
“嗯。”沈之悦有些不自在地偏过头,他的目光温柔而灼热,总是让她情不自禁的沦陷,想要沉溺其中,不舍得与他分离,只想每时每刻都有他陪在身边。
江承枫倏尔一笑,在她唇上印下一吻,浅尝辄止,这才满意的离去。
出了卧室,门关上的那一刻,他唇畔如沐春风的笑意渐渐褪去,又恢复了以往的清冷漠然,“好好照看夫人,尽量不要让她出府。”他对丹萱丹青吩咐道。




下堂妇 章二百 欲拉拢
初春的午后,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沈之悦靠在梧桐树下,独享这一刻的宁静,暖暖窝在她怀里睡得正香,脚边还窝了小小的一只狼崽儿,有一搭没一搭的打着瞌睡,这样的日子让她脑海中不由浮现四个字来,岁月静好。
自沈家败落,她便没有了安全感,即便当时还爱着晋如霆,却终究缺少一份信任,曾几何时,如现在这般安逸温馨的生活,是她从来都不敢奢望的,可是江大哥真的给了她一个家,一个为她遮风挡雨的家,还有一个时刻包容着她,也让她无条件地信任的家人。
“姐姐真的变了很多。”
一道清悦的声音响起,沈之悦抬眸望去,正对上张璇满含笑意的眸子。
她冲她微微一笑,“璇儿,你来了。”
张璇在她旁边的竹椅上坐下,目光落在暖暖红扑扑的小脸上,看着很是讨人喜欢,她忍不住捏了捏这个小奶娃娃胖嘟嘟的小手,笑道:“我们暖暖将来肯定是个小美人儿。”
“那是必须的。”沈之悦心情好,人也活泼开朗了许多,看着张璇很喜欢孩子的样子,便笑着打趣道,“这么眼馋我家宝贝闺女,就赶紧跟之望生一个,这样九泉之下的爹娘也会欣慰的。”
张璇俏脸一红,低垂了眉眼,不好意思看她,“姐姐,我……”
看着这个一向爽直果敢的丫头突然变得扭捏矫情起来,沈之悦心里突然一跳,“璇儿,你该不会是……”
张璇的脸愈发红了,没等她说出来,便重重地点头,“大夫刚刚确诊,已经一个多月了。”
“那你还跑出来看我,之望也是学医的,不知道胎儿未满三个月都不稳定吗?不行,你赶紧回去好好安胎。”沈之悦将暖暖小心地递给乳娘,便要起来扶她。
“姐姐你先别慌着赶我走。”张璇按着她重新坐了下来,她咬了咬唇,欲言又止。
沈之悦微微蹙眉,“有话就说,你我之间何时变得这么生分了?”
张璇深吸了口气,终于开口道:“姐姐,我今天来,其实是想求你件事。”
求?这么严重的字眼,沈之悦定定地看着她,“什么事?”
“蒋家树倒猢狲散,江少帅以极小的代价瓦解了蒋家的势力,现在整个江城已经是江家军独大,姐姐你也知道江城是重要的通商口岸,是各方势力争抢的肥肉……”
“所以你想让我劝江大哥跟你们合作对吗?”
张璇点头,对她晓以大义,“现在国家的局势不容乐观,洋人已经猖狂到在我们国家进行活体实验这种惨无人道的研究,如果我们国人再不团结起来,又能拿什么抵御外敌?”
沈之悦唇畔的笑意冷凝,声音也随之冷了下来,“璇儿,你已经嫁给之望,我不反对你继续从事你的工作,但我不会去左右江大哥的想法,无论他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支持他,你可以说我目光短浅,也可以说我麻木不仁,说真的,我没有你们那么远大的志向和胸怀,以天下为己任,我只在乎我的家和家人是否安康。”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如果国之将覆,江家军也不可能独善其身。”张璇冷然道。
“你不用拿话激我,我是什么样的性子你很清楚,真到了那一刻,左不过我陪他一起死罢了,再说了,天下人的生死与我何干?我沈家被构陷的时候,有谁站出来为我说过一句公道话,多是人云亦云,落井下石之辈,世人待我如此凉薄,凭什么要我心爱的男人为他们抛头颅,洒热血?”
张璇被她异常刻薄的话噎到,她也知道眼前的女子曾经受过多少苦,遭过多少罪,没有人有资格要求她去做什么,可是拉拢江承枫是组织上给她下达的任务,也是在她的孩子平安出世之前收到的最后一项任务,如果能够圆满完成,她就可以暂时隐退,好好陪在之望身边相夫教子,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成功。
“如果是我哥哥来求你呢?”
在提到自家兄长时,她果不其然地看到沈之悦的肩膀微颤了下,心下便有了底气,也有了一丝欣慰,至少她知道哥哥这么多年的默默守护没有白费,小姐的心里是有他的,哪怕那仅仅只是亲情,只是感激也好。
“璇儿……”
沈之悦轻叹了口气,不答反问:“你觉得江大哥是什么样的人?”
张璇微微一怔,不明白她为何突然这么问,但还是如实答道:“有胆识,有魄力,是能成大事的人。”所以组织上才这么积极地想要争取他。
“各方军阀哪个没有胆识,没有魄力?可为什么江家军可以在这乱世中越来越强大,称霸北方而不被人群起而攻之?”
张璇默然,也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是她急功近利了些,似江承枫那样内心强大的人,是没有人可以掌控得了的,她不应该来强求小姐的。
沈之悦缓缓站起身,眺望着远方,目光宁静而温柔,也带着无比的自豪,“因为无论是江大哥还是他的父亲,都有一颗仁慈宽广的心,民心所向,才会所向披靡,在民族大义面前,他们比你更明白该怎么做,如果真的有一天外敌来犯,那么江家军一定是冲在最前面的。”
“姐姐……”
“回去吧,你需要静养。”沈之悦弯下腰抱起已经睡着了的小灰狼,转身往屋里走,“我也累了,想睡一会儿,就不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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