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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堂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绯樱月
而石磊站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手里拿着自己的外套,似乎是在纠结着要不要上前给她披上。
“少……”
对方看到他来,惊喜之情溢于言表,刚要开口,却被他用手势制止,并用眼神示意他先行离开。
树下坐着的沈之悦一天没有吃东西,又冷又饿,头也昏昏沉沉的,刚刚还险些晕倒,就在她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的时候,肩头突然一暖。
她以为又是石磊,本能地去抗拒,“我说了,别管我,你走开!”
“你要我拿你怎么办才好?”江承枫将她极力挣扎的身子团入怀里,紧紧地抱住,语气里尽是无奈,“傻丫头,你什么时候才能让我省点心?”
“江大哥……”沈之悦停止了挣扎,从他怀里探出头来,鼻子有点酸酸的,“我好冷,你让我进去好不好?”
“小月……”江承枫是真的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了,他何尝不想她时时刻刻都陪在他身边,可是……
“江大哥……”沈之悦又往他怀里钻了钻,喃喃道,“我饿了,我一天没有吃东西了。”
江承枫看她这可怜兮兮的样子,心软的一塌糊涂,哪里还坚持的下去,只得轻轻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朝自己的营帐走去。
简陋的单人床上,沈之悦裹着一条被子,眼巴巴地望着江承枫端着饭菜走过来。
“特殊时期,食材紧缺,只能先将就一下了。”江承枫脸色不是很好。
沈之悦瞅了眼他端来的食物,一碗白粥,一叠咸菜,确实很将就,但她明白,现在瘟疫肆虐,食物和水源都受到了污染,军营尤为严重,能有白粥和咸菜吃已经是很好了。
她接过那碗白粥,夹了些咸菜拌了拌,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好吃吗?”江承枫看着她吃的很香的样子,不知道是她饿极了,还是白粥配咸菜真的很好吃。
“嗯。”沈之悦忙不迭地点头,生怕他跟她抢似的,风卷残云般把一碗饭吃了个干净,将空碗递还给他,一点也不客气地说,“还要一碗。”
江承枫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明天再吃,你饿了一天,一下子吃太多不好。”
他将碗筷收拾好,按着她在床上躺好,“很晚了,你就在这里睡吧,明天……”
“你休想赶我走,我就是要赖在这里。”沈之悦耍赖般打断他。
江承枫无奈,暂不与她争执,“先睡吧。”
他起身欲走,衣袖却被她拉住,“你去哪里?”
他扯开她的小手塞进被子里,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张躺椅,“我去那里睡。”
沈之悦却是不依,身子往床内侧缩了缩,“我不占太多地儿的,两个人能睡下的。”
江承枫唇角抽搐了下,军营条件有限,这张床他一个人睡刚刚好,多一个人实在有点挤,睡着肯定不舒服,他可不想委屈她,可是又耐不住她的软磨硬泡,最终还是躺到了床上。
沈之悦立刻将自己塞进他怀里,双手环抱住他修健的腰身,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
江承枫心里的一根弦再次被她触动,这种被她依赖眷恋的感觉真的很好,只要能挺过这次灾难,他相信他们一定可以走的更远。





下堂妇 章二百零五 终妥协
第二天一早醒来,床上便不见了沈之悦的人影,江承枫顿感不妙,飞快地翻身下床,连外套都顾不得穿就冲出了营帐。
驻地设置的隔离区,沈之悦穿着军医的白大褂,带着帽子和口罩,整个人包裹的很严实,只露了双眼睛在外面。
她挨个给病患号脉,耐心地询问着症状并详细地做着记录,还不时地安慰着情绪低落消沉的患者,给他们以信心。
这批患者已经感染病毒有些日子了,眼见着身边同患病的战友一个接一个的死去,他们早已丧失了生还下去的希望,神智一天天的涣散,身体一点点的溃烂,散发着死尸一般的恶臭味,每一天都如在炼狱中煎熬,于他们而言,死亡反倒是一种解脱。
可他们是军人,怎么能轻易向病魔低头,哪怕活着只是为了成为军医研究药方的对象,也好过毫无意义地死去。
可是军医一次次地尝试,均以失败告终,已经决定放弃,提前对他们下达了死亡通知。
就在他们安静等死时,这个新来的医生突然闯入,冒着被感染的危险给他们看诊,他们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但是她的声音和眼神都是那么的温柔和亲切,丝毫没有嫌弃和惧怕他们全身溃烂化脓的可怖模样。
江承枫找到沈之悦的时候,她正在给一个病患做着检查,之后询问了对方几句后又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
他是第一次见到她认真工作时的样子,那么的专注,让他不忍打搅,甚至忘记了自己来这里是为了抓她回去的。
终于将最后一个病患看完,沈之悦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脖颈,抬头一眼便瞧见了门口那道似乎是驻足许久的身影。
她知道自己这么自作主张的跑来隔离区少不了又要被他责备,甚至是被赶出军营,索性先发制人,很不客气地冲他吼道:“你快出去,这里是重隔离区,非医务人员,禁止入内。”
江承枫无语,脸色瞬间铁青,“你给我出来!”
众人被这威严又熟悉的声音震慑住,齐齐望向门口,在看清来人后,都是一惊,“少帅……”原本萎靡不振的病患此刻一个个都强撑着想从床铺上爬起来。
沈之悦哪容他们这般折腾,狠瞪了众人一眼,喝斥道:“都躺好了,不许动,我去配药。”
言罢,她便站起身,拿着桌上的病历本朝门口走去,在走至江承枫跟前时,他顺手便想捉她的胳膊,却被她堪堪避过。
“等我换下衣服。”沈之悦逃也似的跑开,她知道瘟疫的可怕,自己现在满身的病毒,必须先处理一下。
看着那个窈窕的身影跑远,江承枫目光渐转冰冷,“她什么时候过来这里的?”
僵在一旁的石磊硬着头皮走上前,“应该是您刚睡着就跑出来了,她不准我跟这边的人提她的身份,大家只当她是寻常的军医。”
昨天刚好轮到他巡夜,大半夜的就瞧见沈之悦轻手轻脚地从少帅帐中溜出来,目的很明显,是想去隔离区,看到他时,她也不躲闪,直接拉了他带路。
他是真的拿这位少帅夫人没办法了,或许是因为欠了她的,他现在竟没有办法拒绝她的任何要求,即便明知是不对的,是会惹得少帅震怒的,他却还是会不由自主地点头应允。
江承枫只觉自己快要被那个小女人给气死了,原本想着留她在军营一夜,今天一早亲自把她送回去,可她倒好,半夜就溜了出来,去了人人躲避不及的隔离区瞎折腾,也怪他,一向警惕性很高的他,这次居然睡得那么死,连她什么时候出去的都不知道。
石磊偷眼打量着江承枫的神色,生怕他一怒之下拿刀劈了他,然而对方却根本没空搭理他,只是快步朝沈之悦消失的方向追了去。
营帐门口,江承枫掀帘而入。
“你回来了。”
沈之悦背对着他在洗手,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酒气。
江承枫蹙眉,“你这是打翻了酒坛子?”
沈之悦转过身,把手擦干,伸到了他面前,“消毒。”
江承枫拉住她犹自带着酒气的小手握在掌心里,提醒她,“可以用消毒水的。”
“我不喜欢那个味道。”秦冰的手上总是有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她讨厌那个味道。
“小月……”
江承枫俊朗的眉峰折起,只是甫一开口,沈之悦便踮起脚尖吻住了他的唇,打断他欲要出口的话,她知道他想说什么,她不想听。
江承枫被她突然的举动惊到,可也仅是呆愣了一下,他知道此刻不是与她温存的时候,即便万分留恋与她唇齿间的缠绵,也绝不会被欲.望冲昏了头脑。
他推开她,语气严肃道:“小月你听话一点,你在这里会让我担心,我没有办法安心处理事情。”
“好啊,那你告诉我,秦冰在哪里?”沈之悦也不甘示弱,同样一本正经,“我带她一起走,我答应过虹荞,要保那女人不死,不能食言。”
“晚了,她已经死了。”江承枫不带半点犹豫地说。
“死了?”沈之悦狐疑地看着他,“怎么死的?”
江承枫面不改色,“她不肯配合军医研制治疗瘟疫的特效药,留着也没用,索性杀了给那些染病的将士泄愤。”
“所以确实是他们人为制造的这场瘟疫对吗?”沈之悦继续追问。
江承枫也不再瞒她,“是我的疏忽,让漏网之鱼狗急跳墙,在水里投了毒,造成了大片水源的污染,一发不可收拾。”
沈之悦伸手抱住了他,语气里满是心疼:“不,江大哥,这不是你的错,是敌人太狡猾,他们简直丧心病狂,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没事的,我相信灾难终究会过去的,让我留下来帮你好不好?我会很小心的,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小月……”
江承枫再次推开她,看到她已是泪流满面,心里顿时一痛,面对这样的她,他还能说什么,她的固执和坚持真的让他很无奈。




下堂妇 章二百零六 很无力
江承枫在批阅文件的时候,时不时地要朝旁边低头忙碌的沈之悦看去,她的桌子是临时搬来的,上面堆满了医书典籍,病历以及军医改进多次依旧不奏效的药方。
她时而蹙眉沉思,时而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忙碌了整整一天,早饭和午饭都是随意对付过去的,直到晚饭时间,江承枫终于是看不下去了,过来拉她起来。
“马上,马上就好。”沈之悦不敢违逆他的意思,生怕他一个不高兴又把她丢出去,好在她已经理出了一点头绪,迅速地在纸上落下最后几笔,把完善好的药方递给他,“这个拿去让军医试试看,应该可以缓解一下病患的痛苦,至于能不能治愈……”
说到这里,她情绪有点低落,在近距离接触过病患之后,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能力真的很有限,她从来不是自负的人,也深知西医比着中医确实有很多先进之处,那么多医生都对这突如其来的瘟疫束手无策,她也不会比他们高明多少,可她仍然抱着一丝侥幸,她希望自己能够帮到江大哥,她迫切地想要证明自己对他而言还是有点用的。
江承枫看出她的心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先去吃饭。”
“嗯。”沈之悦点头,跟着他去了餐桌边。
晚餐难得有了点新鲜的蔬菜,沈之悦知道这是江承枫特意为她准备的,特殊时期,食材紧缺,就算是一军主帅,吃食方面也不会比着普通士兵好到哪里去,而以江承枫自律到苛刻的性子,只怕非但不会给他自己多大的优待,反倒会降低自身的吃住标准。
但她来了,一切就不一样了,他可以委屈自己,却舍不得委屈她,就算是被人诟病,也要尽可能的给她最好的待遇。
“江大哥……”沈之悦看着桌上的饭菜,有些愧疚道,“你不用特别照顾我,我……”
不等她说完,便被江承枫打断,“快吃吧,你几乎一夜没睡,等下好好睡一觉,明早跟军医们一起开个会,这次的疫情比较严峻,一个人的能力毕竟有限,多些人也多些办法。”
“嗯。”沈之悦不再多说什么,低头默默吃起了饭。
夜里昏黄的灯光下,江承枫依旧在伏案工作,低头沉思之时,忽听脚步声传来,他抬头,正见沈之悦脚步轻浅地走来,与他目光相撞的刹那,俏脸微微一红。
“我睡不着。”她身上披着他的军外套,长发没有挽髻,很随意的披散下来,脸上犹带着一丝不安,似乎是怕会惹他不高兴。
“过来。”江承枫朝她伸出手,有些自责昨天对她的粗鲁,让她心里有了阴影。
沈之悦面上一喜,快步走了过去,把手放进他温暖的掌心里。
江承枫顺势将她拉进怀里,让她坐在自己腿上,“那就在这里陪我一会。”
“好。”沈之悦甜甜地应道,在他怀里寻了个舒适的位置坐好,双臂自然而然地环上了他修健的腰身。
江承枫枕着她的发顶继续翻看着手中的文件,不稍一会,他就感觉到自己腰上那双柔软的手臂松了下来。
他垂眸,哑然失笑,这丫头还说不困,这才没多大一会儿,就窝在他怀里睡着了,此刻她那模样很像一只慵懒的小猫,让人忍俊不禁。
江承枫终于放下手中的工作,拦腰轻轻将她抱了起来朝床榻走去,他才刚一将她放在床上,这丫头眼睛都不睁,只是出于本能地拉着他,不许他离开。
江承枫无奈,只得脱了外套和鞋子同她一起躺到床上。
沈之悦习惯性地钻进他怀里,迷迷糊糊地嘟囔:“好晚了,快点睡吧。”
“睡吧。”江承枫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搂着她缓缓闭上了眼睛。
一夜好眠,江承枫早上醒来时见沈之悦也是刚刚睡醒,庆幸她没再给他整什么幺蛾子出来。
两人洗漱完,吃罢早饭又各忙各的去了。
一连几天沈之悦除了必要的吃饭睡觉,都是跟病患和军医混在一起,她跟军医一起研制出的药方虽然减轻了病患的痛苦,延缓了病情恶化,但依旧无法根治,每天还是有很多人染病,死亡。
沈之悦深得其母真传,理论知识扎实,但常年被困深宅大院,缺乏实践,环境限制了她的能力,面对这场瘟疫浩劫,她的心理承受能力甚至还不如一个普通医生好。
又有担架从隔离区抬出,盖着尸体的白布随风扬起,沈之悦看到下面是一张年轻苍白的面容,她认识这个病患,前两天她还鼓励他要坚持下去,她告诉他会有办法的,他才十五岁,还是个孩子,上天不会那么残忍,要一个孩子的命,可是今天,她却亲眼见证了这个惨痛的事实。
她只觉心力交瘁,无比沮丧地回到住处,这一刻她只想躲进江承枫怀里,听他说一句,没关系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哪怕这是安慰她的也好。
可是当她走进营帐时,却见那个接连几天熬夜工作总也不知疲倦的男人此刻却趴在桌上睡着了。
她一时怔住,暗暗心疼起了江承枫,一直以来他都太过强大,让她一度忽略了她的江大哥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他也会累,而自己真的很没用,非但帮不上他什么忙,还事事都要他操心,他现在已经够忙了,自己绝不能再去给他添堵。
想到这里,她强打起精神,去床上拿了个毯子给江承枫披上,她的动作很轻,但一向警惕性很高的江承枫还是被惊醒了。
“回来了。”江承枫将她拉进怀里,紧紧地抱着。
“嗯。”
沈之悦窝进他怀里,喃喃应道,久久等不到他的下文,她仰起脸去看他,见他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铁定是累坏了,她忍不住抬手去抚他皱起的眉心,“累了就去休息吧。”
江承枫勉强睁开眼,拉过她的手,轻吻她的指尖,笑道:“先陪你吃饭。”
沈之悦摇头,从他怀里退了出来,拉他起身,“我不饿,你去睡觉,快点。”
江承枫无奈,只得一路被她推搡着到了床前,躺下休息。




下堂妇 章二百零七 药引子
翌日,沈之悦晨起醒来,见江承枫还在睡着,脸上却泛着不正常的红晕,身体也在发烫,即使隔着衣物,她也能感觉到那惊人的温度,再探他的额头,沈之悦顿时大惊,“江大哥……”
她唤了几声,向来浅眠的江承枫却没有苏醒,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沈之悦不敢往下想,手颤抖地搭上他的脉门。
须臾之后,她已是泪流满面,“不会的,不可能,这不是真的……”
她疯了一般地翻身下床,朝门口跑去,“来人啊,军医,去叫军医……”
并不宽敞的营帐里,所有的军医此刻都聚集于此,众人的脸色都相当凝重,一时鸦雀无声。
“都说话啊,你们都哑巴了?”久久的沉默之后,韩彬率先开口,脸色极为难看。
一个年长的军医叹了口气,上前回道:“已经确诊,少帅是感染了瘟疫。”
“不,不可能,是误诊……”沈之悦双眼泛着猩红的血色,狠狠地瞪着说话之人。
“夫人何必自欺欺人,您早已确定,只是不愿相信罢了。”那人直言道。
其实大家又何尝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少帅是他们的主心骨,每一场战役,无论大小,他都是奋战在最前线的那一个,这次与瘟疫的抗争也不例外,明知危险,却仍不退缩,就是他这种果敢无畏的精神给了大家勇气和信心,可是现在,主心骨倒了,连那么强大的少帅都躲不过这场劫难,他们又要如何坚持下去?
“是误诊!”
沈之悦再次强调,她已经从刚才的惊慌无助中冷静下来,江大哥累了,他一个人撑了太久,需要停下来休息一下,这个时候,他们绝不能乱了阵脚。
绝望,恐惧,是,在刚刚获悉江大哥也感染了瘟疫时,她连想死的心都有,可是她不能,以前她治病救人都只是在尽自己身为一个医者的职责,即便过程中有人不治而亡,她也只会自责难过,而现在,当自己心爱的男人生命垂危之时,她感到了深深的恐惧和绝望,可她又不得不强迫自己坚强,拼尽一百二十分的努力去将他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
“对,是误诊。”韩彬领会她的意思,目光扫过众人,一字一句掷地有声道,“少帅因操劳过度,身体有些不适,需静养,如非必要,任何人不许接近主帐,各位军医也请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莫要节外生枝。”
有人还想说什么,却被他身边的人拉住,并示意他不要再多言,众人默默退了出去。
待军医全部离开后,沈之悦看着韩彬和石磊,冷冷地问:“说吧,秦冰在哪里?”
他二人相互看了对方一眼,韩彬开口道:“秦冰已经死了,少帅不是已经告诉过夫人了?”
“你们当真以为我那么好骗?”沈之悦的声音愈发冷厉,语气无比笃定,“她是造成这场瘟疫的罪魁祸首,江大哥就算再痛恨她,也不可能这个时候杀了她,不管你们因何原因要瞒着我,现在江大哥也感染了瘟疫,危在旦夕,难道你们连他的性命都不顾了吗?”
听她如此说,韩彬和石磊都沉默地低下头,明显在逃避她的问题。
沈之悦怒不可遏,然而还不及她再次开口,便听门口传来一个略显沙哑的声音,“我带你去见她。”
一人掀帘而入,正是沈之悦已经有些日子没见过面的江陵,他因为被军法处置,身上挨了八十军棍,伤重在床上躺了几天也不见好转,这两天伤口恶化,现在人还发着烧,但听到江承枫病倒了的消息,还是从床上爬了起来,赶来这边。
“江陵你还嫌自己被罚的不够重?!”韩彬怒斥道。
江陵却完全无视他,示意沈之悦跟他走。
“江陵!”韩彬忍无可忍,上前挡在沈之悦身前,“你是想让少帅杀了你吗?”
“就算是要杀我,也总得等他好起来才行。”
江陵一句话堵得韩彬哑口无言,他回头看了眼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江承枫,终于让开了路,不再阻拦沈之悦。
驻地最角落里的一个帐篷里,秦冰被锁链牢牢绑缚在木桩上,蓬头垢面,整个人看着狼狈不堪,她那双因为久不见阳光而有些混沌的眼睛在看到沈之悦的那一刻,乍现出一抹清明,目光如淬了毒的利剑一般直勾勾地瞪着沈之悦,“你来做什么?我不是已经告诉江承枫方法了?”她突然冷笑,“怎么,口口声声说爱他,说为了他什么都肯做的你,现在却要退缩了?”
听到她的话,原本情绪激动的沈之悦这一刻却反常的冷静下来,“需要我做什么?”
秦冰怔了下,随即了然,“他果然对你情深义重,舍不得拿你一个人的命,去换江城百姓数百万人的命,而这些人中,可是还有随他征战沙场多年的将士们,多叫人寒心啊,你说,这会不会成为他一生中的污点?”
“所以,我的血就是抑制这种病毒的药引子?”沈之悦试探地问道,她想起了这个女人曾经想要拿她做实验,因为她的血液中存在一种抗体,对她注入她的体内的病毒起到了一定的抗性。
秦冰左右扭动了下有些僵硬的脖颈,声音如鬼魅般散发着阴冷的寒气,“哪有那么简单,我们精心研制出的病毒,怎么可能轻易就被攻破,我说过,总有一天,江承枫一定会来求我,而我不止要跪着求我,还要他亲自把你送上我的实验台,任我摆布,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沈之悦突然笑了起来,却是笑得有些凄凉,眼角有泪水溢出,心更是痛的难以呼吸,“你等不到这一天了。”
“你什么意思?”秦冰被她的表情惊到,她了解这个女人,外表看似柔弱,但内心很强大,发起狠来,与她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可现在,她这是在伤心,她居然在对手面前流露出这种表情。
“他也感染了瘟疫,你们满意了吧。”




下堂妇 章二百零八 心意决
“你说什么?”
秦冰大惊,极力想要挣脱绑缚着她的锁链,却不慎牵动了身上的伤,疼的她龇牙咧嘴,面容十分狰狞可怖。
沈之悦不屑地睨她一眼,一字一句无比冷漠地说:“何必如此假惺惺,他今天所受的每一分痛苦,我都会从你身上千百倍的讨还回来。”
“你想做什么?”秦冰从她的眼神中感到了一丝寒意,心里莫名升起一股恐惧。
然而沈之悦却又笑了起来,不答她的话,只是冲跟着一起过来的韩彬他们说:“废了她的双手,丢去重隔离区,告诉那里的人,这个女人是造成这场瘟疫的罪魁祸首,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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