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尼卡
彭因坦心里咯噔一下,就看到一个披散着头发、光着脚、披肩拖了一大半在地上的美妇人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揉着眼睛看他。然后她伸出手臂来,披肩就滚落在地上,说:“坦坦,来,抱抱。”
“妈。”彭因坦做出欢天喜地的样子跑过去,把母亲钟裕彤抱在怀里,转了一个大大的圈儿,然后看着她说:“怎么不多睡会儿?现在还早嘛。”
“胡说!都快九点了,还早?我等你一宿,早上才睡着……你看我,你看我的黑眼圈。”钟裕彤细白的手指撑着眼角,让儿子看。她保养的极好,若不是大笑,连眼角的鱼尾纹都没有一条的。
“哪儿有啊。”彭因坦哄着他这个爱美的妈妈。
“有,我刚刚照镜子看到的。对了,你昨晚上去哪儿了?怎么车也不在家,人也不在家?我打你手机,也不接,后来干脆就关机了……”钟裕彤问。她眨着大眼睛,瞄着儿子脸上的表情。
“手机没电了嘛,忙起来也没顾上充。反正在办公室,有公事打公司电话就好。”彭因坦撒起谎来,眼都不眨一下。
“小狐狸,你以为我不知道……”钟裕彤却不买账。
“哎,妈妈妈妈……快九点了,我等下有个很重要的会要去开,就是回来洗澡换衣服的。等我回来和你说。”彭因坦指着手表。说着就上楼。
钟裕彤这才扇着鼻子,说:“对哦,你快去洗澡,怎么弄的一身怪味道。多喷两下香水……我刚调了一款香水,特别给你用的。放在洗手台上……坦坦,你听见没?”
“听见了!”
说这句话时,彭因坦人已经不见影了。
钟裕彤笑了笑,说:“这孩子。”她闻了闻自己身上,皱眉。
孙阿姨上来叫她吃早饭,她问:“小孙,你有没有闻到什么怪味?”
孙阿姨摇摇头。
“说不出来,好像臭鱼的味道。”钟裕彤摇着头。她鼻子极灵敏。“哎哟,我也得去洗洗澡。对了,那个,我们带来的东西……”
她就站在这里,和孙阿姨交待着事情,一件一件,琐琐碎碎的,还没有等她说完,就见儿子从楼上冲下来。
心锁 第一章 风起时你在哪里 (八)
彭因坦已经换过衣服,头发还没有干,拎着公事包就说:“妈,我出门了。晚上要不能回来吃饭,就给您打电话的。”
钟裕彤听了就笑。眼看着英俊帅气的儿子过来,亲了她一下之后,急匆匆地下楼,那个背影,真是漂亮帅气!
“哎哟,真不知道谁家的女儿能配得上咱们坦坦哦。”孙阿姨笑着说。
“不管谁家的女儿,能受得了他,我就万福了!坦坦,早饭呢?”钟裕彤问。
“刚在外面吃过了。”彭因坦已经出了家门,还是回过头来对母亲一笑才走。外面车子嘟嘟一响,不一会儿,车就开出门了。
彭因坦开车上路,交通正是最拥挤的时候。东海东路就像血液粘稠度严重超标的血管,时不时的堵一下,来个栓塞。彭因坦一向没什么耐心,今天这辆车还是他不常开的,又有点不顺手,就更加不耐烦起来。当助手小葵给他电话,小心翼翼地问他现在在哪儿的时候,他得强压着性子,才能不对她发脾气。
好不容易到了公司楼下,门口的保安见他的陌生车号,又愣是不给他放行。
他降下车窗,摘了墨镜,对着保安一笑。
不想这位保安大叔偏偏是新来的,对他这张微笑的帅气的面孔毫无感觉,板着脸跟他说:“这是泰恒大厦内部停车场,一个萝卜一个坑,要蹭车位想都别想。”
彭因坦满包里找证件,偏偏没带。他还真一点儿辙都没有。后面的车子滴滴的催促。保安大叔请他掉头让车道。他无奈地说:“给我电话,让保安部经理跟我说。”
“就这么点儿事儿,别找领导了。”保安大叔挥着手。
“让他进去吧。”后面有人在说。
彭因坦探身一看,一笑,说:“救星啊。”
保安大叔看了看后面车里的人,是泰恒的总经理巩义方。
“巩总,这不合规矩吧……”他说。
巩义方微笑着看看他胸前的员工牌,说:“张师傅是新来的吧?这位是p
amp;k建筑师事务所的p建筑师。他也是新来的。”
保安大叔微笑着对彭因坦点头,按钮放行。对巩义方敬礼。
彭因坦把车子停在他专用停车位上,下车甩了门站在那儿,等着巩义方从车里下来,说:“我今儿早上是不是撞邪了,怎么个个儿都和我过不去。”他扭了下领带。
领带有点儿紧,身上新换的香水味道也怪,总之从上到下的别扭。
巩义方打量了他一下,问道:“昨晚去哪儿玩了?晓芃说三姨来了,四处找不着你。我就说你加班了。”
“加班也不假。昨晚上工作到十一点半才走的。”彭因坦进了电梯,靠着扶手。看了眼板板整整的巩义方,笑着问:“晓芃看你看的紧,最近都不出来玩儿了。怎么着,预备戴紧箍咒了?”
巩义方笑笑,没说什么。
彭因坦也笑。
巩义方这人,是个工作狂,私生活极其干净。表妹章晓芃看上他,不是没道理的。
“晚上有时间吗?晓芃说晚上和三姨吃饭。”巩义方问。
“够呛。我今儿好多事儿呢。你们吃,别等我,我时间合适就来。”彭因坦说。电梯到了28楼,他先出去。刚走出去,他一下子又按住了电梯,问:“你知道现在还有人骑三轮摩托车吗?”
心锁 第一章 风起时你在哪里 (九)
巩义方被他没头没脑地问了这么一句,愣了下,摇头。
“那已经被淘汰了吧。”巩义方说。
“是啊。”彭因坦微笑,一松手,电梯门合上了。
他笑微微的样子,让留在电梯里的巩义方除了有些莫名其妙,心里倒一动。
电梯叮的一声响,停下了。
他抬头看一眼,竟然已经到了顶层。
他的办公室在37楼。
他只好又按了一遍这个数字……
p
amp;k建筑师事务所只占了28层的四分之一区域,却是风景最好的位置。彭因坦推开事务所明亮通透的门,转头看到会议室里已经坐着人,先敲了敲玻璃墙,打了个招呼。他进办公室后,扔下手边的东西。小葵跟进来,他要了一杯咖啡,端着就要去会议室,忽然手机响。他一转身坐回椅子上。
今天的天气真好,阳光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
“车呢?”他问。
听说已经送去修了,他眉头皱了起来。
“谁让你送去修的?”他没好气地挂了电话,想一想自己也不知道4s店的号码,把小葵叫进来让她联系。“就问他们,车上那电话号码还在吗?”
小葵莫名其妙地打电话联系去了,回来告诉他:“师傅看着车脏的很碍眼,先给擦了一遍。”
彭因坦轻捶了下桌子。
“到时间开会了。”小葵提醒彭因坦。
彭因坦沉着脸走进会议室去。
整个会都在低气压下进行,倒是进行的异常顺利。
“范先生要的那栋房子,房主还没有意向出·售吗?”彭因坦最后问。
“完全没的商量。”小葵把他说的那栋老房子的资料调出来,幻灯片打出来。是栋很好看的老别墅。红砖石结构的,建于1932年。是本地少有的西班牙式建筑。一直属于私人拥有,保护的不错。但是看得出来,有些地方修补的并不得当。彭因坦在第一次看到这些谍照的时候就说,这房子落在外行人手里真是可惜了。别以为是亲妈就能教育好孩子,房主自己真不见得能保护好这建筑。
“价格已经开到了九千万,对方还不松口,这就很可能不是钱的问题。若是房主不缺钱,或者出于感情因素,这个就很难谈下去了。”小葵说。
“什么样的感情不能谈钱?不能谈,那是没有给一个能谈的数字。”彭因坦说。
彭因坦做的就是古建筑修复,主要的客户都来自欧洲和日本。刚刚接了本地的几个案子来做,是他第一次在国内做这方面的业务。
“让经纪继续加。这种房子,就该给养的起的人住。”彭因坦说着,把笔记本一扣,站起来拿着就走。
“也就您这样含着银匙咬着金牙躺在玉床上过日子的人,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哦。”小葵收拾着桌子上的资料,嘟哝着。
她刚说完,便觉得不太对劲儿,回身一看,彭因坦正站在她身后。
她嘿嘿一笑。
彭因坦从她手里抽出自己要的资料来。
回到办公室气还是不顺,扔在桌上的资料摊开一堆,那栋旧别墅的照片落在地上。
他盯了被米色的地毯衬的色彩分明的照片一会儿,拿起来。
心锁 第一章 风起时你在哪里 (十)
照片上别墅外墙被涂成俗气的砖红色。不用实地查看就知道这是因为想省钱,没有用最好的防水漆,也没有调出更好看、更适合这别墅风格的颜色。而且这种漆还会腐蚀建筑物表面,在恶劣天气状况下就更糟糕……与其涂了漆,还不如保持原貌。
他把照片丢在桌上,看了看资料中的地址。
地理位置在这城中倒是一等一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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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锁睡到下午两点才起床。
姥姥叫她起床的时候她还在做梦呢。
梦里阳光灿烂,退了好大的潮,她拿着网兜在沙滩上捡鲍鱼……捡不完的鲍鱼,恨不得一手抓五个,扔进网兜里来……笑的醒了。
她白天补眠总是睡的很浅。今天不知怎么了,不但睡的特别沉,梦也做的很好。
哪怕醒来是一场空,她至少是翘着嘴角睁开眼的。
她拥着被子坐在床上还在微笑,全身都暖意融融的。
索锁的卧室在阁楼上,只有屋顶上一个小窗子,常年不开,总是暗的。这也符合她昼伏夜出的习惯。
她一看时间已经两点,打着滚儿从床上下来,先去洗了个澡,把自己从上到下弄了个干干净净,换上黑色的长裤、雪白的衬衫,戴上帽子将头发都塞进去,并且用精细的发卡别住。等下去到她那整洁的厨房里,她将围裙一围,目光清点着操作台上那些食材——她要用这些食材,在晚上七点之前,准备好一桌价值不菲、品质一流的酒席。
这桌酒席是客人在一个月之前就预定的,听说是为庆祝父亲六十六岁的生日。本地有“六十六,一刀肉”的说法。父亲六十六的生日,做女儿的要割一刀肉孝敬老人,就是体之发肤、受之父母,当回馈养育之恩的意思。现在,不兴只来一刀肉,还要来一桌席面。
索锁看着操作台上的杏鲍菇发了会儿呆。
“锁锁?”姥姥在门口,见索锁出神,叫她。
索锁在厨房里开始工作的时候,不喜欢任何人进来打扰她。就算是姥姥,还有等下会来给她帮忙的小虎也是这样。负责做侍应生工作的小虎,也只能在窗口端走食物。
索锁看姥姥。
“围裙没系好。”姥姥提醒她。
索锁系好围裙。
今天有点神不守舍的。
“姥姥,我来了!”小虎跑进来。帅气高大的一个小伙子,身体仿佛有干瘦枯萎的姥姥两倍大,眉清目秀的,脸色极好,好像把白天的阳光都吸足了,专门在晚上释放出来似的。他攀着姥姥的肩膀,对头都没抬的索锁叫了声“锁锁姐”!
索锁瞅了他一眼,说:“洗澡换衣服去。”
“好。”小虎笑着,从他随身的大包里拿出一样东西来,放在操作台上,“生日快乐。”
他说完就走了,姥姥也走了。
索锁停下手来,看着那个淡绿色的小盒子。
不用打开也知道是什么。
心锁 第一章 风起时你在哪里(十一)
从上周末开始,这小子总有意无意地拿着本杂志,在她面前翻来翻去的,问她广告里的首饰哪个最好看。
她被烦不过,胡乱指着其中一个银色小蝴蝶结的项链坠,说这个好。又简单又漂亮。小虎问她难道那个三色金的不好么?
她斜着眼睛看看小虎,问你觉得那三色金的哪儿好看?
心里明白这个小子恐怕又琢磨着要送她礼物了。还知道直接问她、一定是得不着句好话。可是年年都玩这一招,也真没创意。
索锁就让那个淡绿色的小盒子一直在台子上搁着,自己有条不紊地准备着晚宴。
小虎换好了制服托着银盘站过来要去上菜的时候,她低声说了句:“多事。”
小虎咧了下嘴。
这通常是索锁说谢谢的意思。
索锁将翅羹小心地挑进小瓷碗里,点缀上一点点的红色和绿色。
在柔和的灯光下,这一碗碗翅羹晶莹剔透,看上去,令人一见已倾心……
“生日快乐,锁锁。”她在心里说。
今天,是她27岁的生日。
她做厨师,也已经有三年了。
这三年里每一个生日,她都在全心全意为别人奉献一顿丰盛的晚宴……
等所有的菜都上齐了,索锁在厨房的角落里坐下来。
她闭上眼睛,将帽子摘下,覆在脸上,回想着今天的每一道菜式的过程。
哪儿做的好,哪儿做的不够好,哪儿还可以更好。
小虎反馈回来客人的意见,多数都做不得准。
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问题在哪儿。
她摸出手机来看看,除了几条淘宝店给她发的广告短信,没有别人的,也没有未接来电。
奇怪,那个人不像是会轻易放过她这个肇事者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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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因坦在工地里呆了一整天。
这是个日式建筑的修复工程。为了达到他的要求,他特意去了京都两趟,才请回来两位经验丰富的日本老木匠,用这个建筑原来就采用的日本木料,对其进行精雕细琢。但是工程的难度超过了预计。再加上日本来的老木匠和本地老木匠观念和工作方式上的冲突,在施工现场针尖对麦芒、互相看不顺眼,这让本来就难度很大的工程,现在几乎就处于停滞状态。助手小葵是个现场协调能力特别强的姑娘,这回竟然也束手无策,只好由他亲自出马。
可这一天下来,还是收效甚微。
好歹把让双方的安心合作替他做好了这活的意思沟通表达明白了,约了晚上一起喝酒。
男人们在一起,喝酒通常是能拉近关系的最佳方式。
等工人们都下班了,他里里外外的又看了几遍这栋建筑。
大概有一百多年历史的日式木结构建筑,当初可能是施工条件有限,防腐措施做的并不够好。因此现主人就想让人在修缮的时候,再仔细地做一遍。
彭因坦拍了拍院子里堆着的那些木料。都是花大价钱从奈良买来的,就这么连块雨布都没盖上,这些人的工作态度,真也让他忍不住不生气。他刚想打电话给工地负责人,小葵电话进来。
她订好了酒馆,告诉他地址。
听说是个日本人开的馆子,彭因坦马上就让她换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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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耐滴们:
宣布下这个文停更。谢谢大家周更都追了这么久。
因为是再次尝试变化,跟读的你们也给了我很大的信心。
复更会通知的。谢谢!
另祝各位母亲节快乐!
这是个幸福的节日,不管是为人母还是为人子女,这一天都能体会到很大的幸福感。
心锁 第一章 风起时你在哪里 (十二)
他挂断电话便在手机上搜索着合适的馆子,顺手发给小葵做参考。告诉她定下来就告诉他,他会马上过去。
他最后还是决定自己动手,把那些木料盖上了雨布,然后站在院门口回望这还是一团糟糕的工地,看了好一会儿。
他做了好多古建筑修复工作,也遇到过很多困难,就是从来没有这回,凭空出来一些意想不到的事端,让人觉得莫名烦躁。也不知道到底是工程不对,还是方法不对,是参与的人不对,还是他自己不对……车子在函谷关路转了下弯,金色的银杏叶子还没落下来,挂在树上,看起来很美。
他转弯便降速了。
这一带住户并不多,游客少的季节和街道,愈发显得清净。
他开着车子在八大关转着,小葵的电话一直没有打进来,表妹章晓芃的电话却打来了,问他晚上过不过来一起吃饭,吃饭的话带上女朋友。他一听就明白,晓芃这是和他母亲布好了局等着他呢,于是很干脆地说明白:第一他没有可以带过去吃饭的女性朋友,第二他晚上有安排而且还是工作安排。
晓芃问不出什么当然也不罗嗦,很痛快地挂了电话。
彭坦途心想晓芃这样的女孩子什么不好这一点也好,头脑清楚、做事利索、绝不拖泥带水。
他辨认着坐标,正想着要不要利用下导航,就发现自己已经把车子开到了目的地。
他老早就想实地考察下范先生想要买下的那所住宅,总没有空闲。既然已经在附近,他不如过来看看。
和照片里一模一样的建筑就近在眼前,也许正是黄昏,建筑比照片里看上去要漂亮一些。只是门前停了两辆白色的大头车,一群藏青色制服的人围在那里。
他正觉得奇怪,对面逆行驶来一辆警车,也停在了。
彭因坦锁车走过去。
围观的人不多,这一区本来住户就少。
彭因坦站在人群的最外圈,幸好个子够高,不用翘脚就看到里面的情况了。只是他首先注意的是院子里——塔松、腊梅、草坪……养护的都很好;还有院墙上的迎春花,更是茂密——此时大门开着,门内一个瘦小的老太太坐在小马扎儿上,筒着手。灰色的外套,灰色的毛线帽子,压着银色的头发,脚上鞋袜干干净净,踩在干干净净的花岗岩石头拼成的小径上,从容地看着围了她家门口的这些人——看制服,是城市管理局的人。
为首的人是个胖子,对着老太太口沫横飞的在说着什么。
彭因坦听着听着,听出些意思来。
照本市刚刚通过的新规定,这一区当然是风景保护区,要统一规划、统一管理。城管人员觉得这家院墙里的那个花房是违章建筑,要拆除。沟通了很多次,这家的主人都不乐意拆。他们这次上门来,是强拆的,可是老人家这么一坐在这里,又是这样的高龄,他们也怕万一一个磕着碰着,后患无穷,因此就有些进退两难……虽叫来了警察,警察也只是在一边观望。
这毕竟是没有法院的拆除令,不好用警力配合强制拆除。
彭因坦看看那个依墙而建的花房,恐怕也是有点历史了。如果不是从建房之初就已经有了,想必也是早几十年就建好的,虽然看起来又破又烂,里面也不知道堆了什么东西,肯定不是用来养花的,说影响市容也好,说是违章建筑有危害也好,其实颇为勉强……彭因坦皱皱眉,心想怎么就一老太太在这儿支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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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耐滴大家:
事情是酱紫的……本来是想四月中更新的,但因为各种原因没有能够。
简介和章节标题都已经换过,原来那版是无论如何不能存在于如今的网络文学环境之中的(虽然本来也是挂着羊头的)。
更一章,跟大家说明下情况,然后正式通知本文从5月12日复更。
谢谢大家的耐心、等待和支持。
希望在大家的鼓励之下,《心锁》写的顺利而且好看。
512见!
心锁 第一章 风起时你在哪里 (十三)
他听见外围的城管队员在和一个警察聊天。那警察懒洋洋的,看上去是不得不出警、可来了也出工不出力的,倒是笑吟吟地不时瞅瞅院内,也不知在看什么。
就在这时候,最里头的几个城管队员就想把老太太架到旁边去,向里硬闯了。
彭因坦直觉这样不妥当,那么瘦小的老人,脆弱的仿佛一朵干花,在花瓶里供着都怕一不小心就散了,何况粗手粗脚的对待?
“你们敢动我姥姥一下试试的!”粗重的一声大喝。
彭因坦先就觉得这声音很耳熟。
可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一看是小葵打来的,接了起来。
他还想往前走,被两个穿制服的人伸手挡了一下。他们说着请你后退,不要围观。他不得不在他们的推挡之下暂时却步。
小葵在电话里说的也让他不痛快。他明明让小葵换了刚刚的日本餐馆,小葵支支吾吾地说彭先生还是原先那个好了,已经预约好了的,那家也很难预约的……而且刚刚那几位日本师傅请翻译过来商量,晚上可不可以吃日本菜。他们到了这几天,吃的都是中餐,不很习惯。
他在路边一站,就往车子那里走去。
小葵听他没有立即回话,小心翼翼地问他是不是可以定下来了,她说那家日料店她可以保证是很好的。她还说毕竟是第一次聚餐,师傅们这两天也都很辛苦,就随了他们的意思好了……她已经和大家都沟通过了,包括白天和日本师傅闹过意见的那几位老师傅,也都没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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