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多女少之田家小妹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钱小悦
“七爷,”田伯渊喃喃念了一遍,问那信使道,“是田少泽吗?”
“不知道。”
“那是你带来那封信的主人?”
“是的。”
“七爷--近况如何?”
“抱歉,所有有关京城的问题我都不能回答。”
“不回答也没关系,你只需要告诉我他好不好就行了。”
“抱歉。”
这黑衣男人简直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要臭还要硬!多余的话一句不说,再怎么问都是一句“抱歉”,田伯渊简直被他磨得没了脾气。
大约数十天之后,坊间开始流传川南守将安大忠斩杀川南府知府刘文义,然后起兵造反的消息,田家诸人这时候才知道那信上所谓的“乱世”是个什么意思。
田伯渊与田叔沛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放弃了进京赶考,不为别的,就为相信远在京城的小五弟心里牵挂的还是白杨庄田家,相信几兄弟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兄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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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小宝从此多了个魁梧的黑衣护卫,白日里那护卫与小宝保持着十步的距离,到了晚间还甚为忠诚地蹲守在小宝的窗户根儿下,一蹲就是一夜。
对于蹲夜这件事,最先表示不满的就是田伯渊四兄弟--你说你个大老爷们儿成夜成夜的蹲守在我们未婚妻窗户下算什么事儿啊!?
再一个表示不满的就是田宝的两个爹。也是嘛,这世上哪个爹爹愿意她闺女睡觉的时候有男人在窗户根那儿蹲着啊!?
大家挨个儿地找那护卫谈话表示反对,但那黑衣护卫酷酷地用一句话回答了所有人,“这是七爷的吩咐,贴身护卫。”
真怀疑田少泽是不是怕几个哥哥不等他就先跟田宝成了亲,于是特意派来个憨货守着。
众人拿他没法,便只好随他去了。
期间老太太李秀妮还大发善心,叫人贴着小宝院子的一排三间正屋两边各建了一间厢房,让那护卫就住进靠近小宝卧房窗户的东厢房里头。
那护卫想了想,这也行,没出十步,便也同意了。
田宝最开始觉得有个贴身护卫挺酷的,可是等她上茅厕的时候那黑衣护卫也跟过去,并在十步外直愣愣地守着茅厕门的时候,她开始有些胃疼起来。
等她到西屋洗浴而那护卫尽职尽责地站在西屋窗前守卫的时候,她觉得肝简直也要疼起来了。
唉,其实她就是不适应而已,而远在京城的田少泽大约也没想到这么多,这护卫在跟着田少泽之前给公主做过几年的贴身护卫,田少泽此番只是为图简便,直接告诉这护卫说,按照保护公主的仪制保护田宝。如此便这般摸样了。
这天早上,梳洗过后,青桃推开窗子,替坐在梳妆铜镜前的田宝梳头。
铜镜正摆在梳妆台旁,也是在窗户右边,因此田宝一抬头,便看见了十步开外早早起床站着的黑衣护卫,这人也不知怎么的,一天到晚不说一句话,还永远是一身黑衣服,田宝真怀疑他是不是没换洗衣裳了。
她这么想,也这么问了,“哎,你怎么老穿一件衣裳,是没的换洗吗?改天我跟家人说替你做两件吧。”
“回小姐,不是,”饶是那护卫一贯冷着个脸,也被田宝这句怀疑他数月不换衣服的话给闹得有些脸红,他解释道,“属下所有的衣服都是一个款式。”
“哦--”恍然大悟,田宝点点头,又道,“那你叫什么名字?这都快一个月了,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呢?”
“小姐恕罪,属下在京城的名字不能告知他人,”那护卫并不看田宝,只低头拱手道,“不如劳小姐再赐一个名字。”
“啊,也好,”田宝这边头发也梳好了,她站起身在屋子里走了两圈,不一会儿蓦地回身笑道,“我想到了,既形象又特殊,你看你整天一身黑衣服,不如就叫小黑吧!”
青桃扑哧一声笑出来,那护卫抽抽嘴角,依旧恭敬道,“小黑谢小姐赐名。”
青桃终于捂着肚子哈哈哈哈地大笑出声,那护卫继续面无表情地凝视着厢房的屋檐,但若是仔细看的话,可以隐约那黝黑的脸膛上泛起的红云。
偏偏田宝还在揪着青桃质问,“你笑什么?小黑不好吗?我觉得挺形象的呀,要不然叫阿黑?田黑?黑黑?”
“算了吧小姐,”青桃好容易止住笑声,赶忙劝道,“就小黑吧,挺好,真的!别折腾人家护卫大哥了。”
田宝的确有折腾他的意思,不过,她也是真心觉得这名字很形象啊。
从此,我们魁梧的刚强的护卫大哥,就有了个新名字叫做小黑。
唉,这可怜的娃。
作者有话要说:乌拉拉,小五哥哥远去一年半鸟~~小宝儿也已经12岁鸟,从这章开始,进入“初长成”卷,撒花撒花撒花~(≧▽≦)/~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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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舞炎冰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11-03 12:35:12
谢谢紫舞的地雷~(≧▽≦)/~,紫舞亲,乃和末夜亲准备那十车板砖可悠着点儿啊,要知道砸砖事小,误伤事大啊!!!
要相信,偶只是偶尔披着后妈外皮的亲妈!!!真的!实心儿的保质保量的亲妈!!!
男多女少之田家小妹 第39章 所谓的大内轻功
田少泽送来信和黑衣侍卫之后半年,安大忠连夺陵南府、赣西府、云广府等南方三大府都,进而直逼江浙,朝廷之军连连败退,及至五月端午,叛军已占据南方九府,安大忠于端午节当日登基为帝,自封为元武帝。
大庆朝共有二十七府,秦岭淮河分南北,南十二府,北十五府,国都汴京居北而偏中部,因而目前形势已是十分严峻,叛军与朝廷军队隔江对峙,朝廷靠着长江之险暂时抵抗住了叛军的进犯。
自田少泽来信示警之后,田伯渊和田叔沛果断放弃了进京赶考一途,转而接了家里的田产经营和镇上的粮店。
前方战火起,随之而来的就是各种税金的加剧以及服役征兵。
当然田家因为有两个举人的功名罩着,是不必纳税也不必服兵役的。
同时,周边无功名的小地主们争相把各家子侄田地投至田家名下,许以金银钱粮,只求收容安身,避过战祸。
这也是大庆朝常态,田伯渊并非不通庶务的书呆子,于是便从来投的人家里挑拣一番,选取了那些声名平和不生事的人家收至门下。
也是因此,当此战乱之际,田家的财富倒是越积越多。
有了本钱,一年多值钱就已弃文从商的田季泱行动迅速地将当铺开至县城以及周边富庶镇子,及至目前田氏当铺已开有八家分号,初一家新近开张微有亏损之外,其余七家皆盈利颇丰。
由于银钱周转的开,田季泱将田家的首饰铺也换了个名字,叫做“珍宝斋”,扩张数倍迁至县城。
田宝本还担心的很,偷偷地拉着她四哥田季泱说战乱时期怕人们无心买首饰装扮,珍宝斋会面临无客源的悲惨状况。
田季泱安抚她道,战乱年代,穷人的确会努力攒钱以备可能到来的乱世;但那些有钱人反而会更加变本加厉地花钱以填补心里的不安和空虚,所以叫小宝不必担忧。
小宝嘴上说四哥你放心我不担心啦,其实她心里还是暗暗担忧的。
不过珍宝斋开张两个月后,那宾客盈门的红火劲儿深刻证明了田季泱这个商业天才的明智,和田小宝这个商业小白的杞人忧天。
战乱中最保险的不是官职,而是足够的财富和私兵。
既然哥哥弟弟们各有事业要忙,田仲涯便责无旁贷地担起了护卫田家的伟大责任。
说起来,在田家五兄弟中,除了远去的田少泽如今不知道长成个什么样子之外,其余四人中还就田仲涯长得最是--唔,壮实。
田家兄弟本是养子,小时候主动帮着田家干过不少活儿,一个一个长得很是肌肉匀称的摸样,而田仲涯么,他那肌肉不应该说是匀称,该说是爆表了。
若是用一句话形容老二田仲涯,那么最为贴切的一句话或许是:呵!好一条顶天立地的大汉!
这家伙苦读诗书,穿着一身长衫做书生打扮的时候,田宝每每看见他都会产生严重的不真实感,就像是,嗯,看到黑旋风李逵穿上了红楼梦贾宝玉的衣裳。
不过,咱们田二哥可比李逵那黑汉要俊秀的多了,哼哼,最起码白得多了,那一身皮肤怎么着也能称得上小麦色吧。
叛军一路猛攻,战线一步一步往北推进。大批因战乱痛失家园的流民从南边逃难过来,有些靠着乞讨安身立命,有些靠着手艺给人家做工以赚口粮,还有一些成了没户籍的黑佃户。
但随着流民的数量越来越多,北边安置不了这么些流民,便有许多逃荒之人饿死,出门不说饿殍遍地,也是满目苍凉。
渐渐地便有流民袭击良家的事件发生,后来竟演变至流民聚集以袭击田间富户。不断有人将这等事告到县衙,最初知县还派衙役们管上一管,后来随着流民队伍的壮大,知县竟是管都不想管了。
到后来流民占据鸡婆山建了鸡婆寨,正式从流民变为山贼强盗之后,本就被朝廷欠俸多时的知县老爷更是关紧大门只图自保,竟完全将淮安县内的治安置之不理了。
淮安县家家门户紧闭,轻易不敢出门,尤其晚间,就更不敢外出了。
流民日渐增多,鸡婆寨里的强盗书目也随之增加,从最初的二三十人渐增至近百人。鸡婆山周边的村落乡镇算是遭了灾,那伙强盗最初还是每隔十多天下山抢上一回,虽抢,却不伤人命;到了后来胆子大了,慢慢变作三五天便要抢上一回,遇见抵抗挥刀便砍,极其凶残。
其劫掠范围也渐渐增大,只是还不敢直接往县城里去,毕竟朝廷的官府还在,直接同官府对抗的勇气他们还没攒全。
田家的护卫本是由家里的长工闲时充作的,说白了,就是个兼职。
到了流民渐多之时,田家兄弟便敏锐地意识到了即将面临的乱相,于是田家便开始公开招收护卫,要求身强力壮,年龄十五以上四十以下,每人五两银子,签三年活契,管吃管住,工钱没有,不过饭绝对管饱。
田宝最初听到这条件时大大嗤笑了一番,觉得一定没多少人应聘,招护院儿怎么能没一点儿工钱呢?况且三年的卖身契给的钱还那么低?
但让她大跌眼镜的是,还真有人去,而且很多!
那些蜂拥而来报名的汉子们简直挤破了田家的大门!!!
这之中还有很多人拿着五两银子非要欠五年的卖身契,田仲涯不得不在大门口摆了几张桌子,对前来报名的男人一一检查挑选。
前来报名的男人中有不少是流民,这很好理解--混口饭吃嘛。
但其中一大部分居然是白杨庄周边,甚至是白杨庄上的男人,这就奇怪了,田宝百思不得其解,最后还是田仲涯一句话点醒了她:前不久朝廷刚刚挑过一茬子兵丁,照着前方战争的激烈程度,估摸着很快就会挑第二茬,人家这是主动投身田家为奴避祸来了。
田小宝为此郁闷很久,她那久未冒头的自卑情绪忽一下又上来了。看她说啥啥不会,猜啥啥不准的,脑子笨到这份儿上,还是穿越来的未来人呢,连几个哥哥都不如,简直笨的无可救药。
咳咳,其实她不如几个哥哥简直是理所当然,她也不想想,她哥哥们在读书的时候她在干啥?在卖萌耍赖撒娇啊亲!
所以说,知识造就人才,勤奋读书才是正道。
这护卫一招,田家大院明显得就显得窄小许多,田家长辈们商量了一下,反正目前银钱充足,干脆建个大些的宅院好了。
乱世地贱,田家花了不多银子就买下了田家大院后面的大片荒地,几乎是如今这院子的五六倍大了。
且不提这边如何建院起屋,先说说那边护院们的事情吧。
田家挨着院子边上先造了一排泥砖大屋,让护院们暂住着。
目前的护院队伍乱糟糟的啥人都有,衣裳五花八门,战斗力也渣的可怜--毕竟团结一条龙,散沙一条虫嘛。
田仲涯于队伍训练上倒是很有些天分,他照着兵书训练这些护院,不出半月倒也有模有样了。
只是欠缺一点,他田仲涯只会训练个队形啊,明确个纪律啊什么的,可到了至关重要的练武方面就不行了,田家兄弟们里哪个也没有学过武啊。
田仲涯四处瞅了一大圈,最后把目光盯在了田小宝的贴身护卫小黑身上。
那家伙身材魁梧,刀不离身,目光冷峻,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哦,对了,说起小黑护卫的这把大刀啊,还有一段儿小故事。
话说小黑一天到晚地田宝去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于是这么一来二去的,田宝也就熟悉并认可了他的存在,并时不时调戏调戏以图在寂寞的日子里娱乐自己。
啥?你说田宝怎么会寂寞?
当然会啦,当初五个哥哥轮着班儿地陪她玩儿,现在小五哥哥一去千里之遥,数年消息皆无;四哥正在准备开珍宝斋第二家分号,常常一二十天不着家;大哥虽然在家,可是由于家中田产剧增,他不得不窝在书房看田契账本;最美君子的桃花眼三哥刚刚将粮店扩充成五谷杂粮俱全的大粮店,并正为往县城搬迁做准备;二哥在训练护卫。
呜呜,好孤单好寂寞。
于是,沉默寡言的护卫大哥就暂时充作了玩伴。
话说田宝一直很奇怪,前世电视剧小说上的贴身护卫侍卫们不是都会配着一把剑吗?剑,多么从容潇洒的武器。怎么到了小黑这儿就整天扛着一把大刀呢?
于是她趴在窗户边上问那侍卫大哥,“小黑,武功高的人不都该用剑么?你怎么整天背着个大笨刀呢?”
侍卫小黑下意识地低头看看手里拎着的刀,心想没看出来这刀哪里笨了啊?他有些疑惑,倒也没问出来,只不看田宝,照老样子仰头看着厢房的屋檐回道,“哦,侍卫营配的。”
这回答简短的,田宝反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奥,原来这刀不是私人的是公家的呀。
那就怪不得了,谁都知道,工作服哪里有好看的呢?照此理来讲,那工作武器也好看不到哪儿去。
小黑侍卫答得简短,却完全没有打击到田小宝的热情,她趴在窗台上,突地灵光一闪,“小黑,要不你上个树给我看吧?啊?”
小黑:“······”
主子的命令不能不听,于是一行人转战田家大门口,大门东边有一颗两人合抱那么粗的老榆树,树干笔直,大约有十来米那么高,田宝指指那棵树,两眼闪闪地冒着期待的光看着小黑。
小黑护卫径直走到树下,将那口大刀往背上一背,双手紧抓住那棵树的树皮,双脚开蹬,蹭蹭蹭几下就窜上了树冠,前后至多不过十多秒时间。
青桃看的目瞪口呆,等小黑又蹭蹭蹭下到地上之后她拍着手盛赞,“哇哇,小黑护卫简直太厉害了,我从来没有见过有人爬树爬那么快!”
而小宝呢?
小宝瞪着大眼十分困惑地问,“怎么是爬的?不该是飞上去的吗?”
原谅这囧货吧,她前世武侠小说看的多了,一直深信古代真有飞檐走壁的大侠,如今见了小黑,自觉把他代入到“外表沉默、内心犀利”的大内侍卫行列,自然就无比期待他能使出那传说中的“轻功”。
作者有话要说:——————————————————————————
3092979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11-03 21:25:22
感谢3092979君,也就是小猪筒子的地雷~(≧▽≦)/~,话说昨天*大抽啊,小猪能给偶炸雷成功真心不容易啊,非常感谢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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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个老钱犯懒了,该背的书没背,该复习的功课没复习,连该准时更新的文文都拖到了现在,呜呜~~~~(>_<)~~~~ 别拦着我千万别拦着我!!!我要去屎一屎!!!
男多女少之田家小妹 第40章 初长成
前头不是说田仲涯训练护卫遇上了练武这个瓶颈,然后就瞄上了小宝的贴身护卫小黑么。
这田仲涯性子急了些,做什么事都是雷厉风行的,想到哪儿做到哪儿。请小黑去教护卫们武功招式的念头一起,田仲涯撂下手上的事就去后院找小黑去了。
一路上他都想好了要给小黑多少月银做报酬,也想好了要怎么劝说小黑同意。
可惜的是人家小黑压根就没给他展示口才的机会,几乎在在他一提起这个话头的瞬间就一口回绝了,坚定而干脆。
由此可见,小黑的境界很高,任凭你开再高的月银,大哥我是有职业道德滴,坚决不搞副业兼职。
小黑回绝的话也很简单,“我是小姐的贴身侍卫”,完了又强调一遍,“贴身!”说完就继续站在正屋门前继续当起了他的门神,尽忠职守地守卫着屋里头正跟她太婆学绣花的田小宝。
田仲涯站在原地仔细品了品他话里的意思,忽而灵光一闪:嘿!既然是小妹的护卫,那小妹的命令他总该听吧?
于是他抬腿就进屋去找田宝去了。
说服小黑不容易,可说服小宝就容易的多了,还没等她二哥说完呢田宝就扬声往外喊起来,“小黑,你去帮帮我二哥吧。”
田仲涯在一旁心想,这下总得应下来了吧?
但人家小黑护卫就是有个性,人家还是不松口,“属下奉七爷的命来贴身保护小姐,未得七爷指令不敢擅离。”
七爷?田少泽现在远在京城呢!难道为此还得派人跑京城一趟?
可就算是派人跑去了,也不见得就能见到少泽啊,就连数月前的那封信,还是他主动派了小黑送来的,田家人目前连他现在姓甚名谁都不晓得,又哪里找得着?
最后还是小宝出得主意:先由小黑教二哥,再由二哥教护院们不就行了?不就是“贴身保护”嘛,他们两个练武的时候她在边上看着不就行了?
这倒真是个解决之道,小黑痛快地点头应承了下来,并就报酬问题同田仲涯好好商议了一番,最后定为每月十两纹银--是嘛,他只是忠,又不是傻,银子这东西谁还嫌多了搁手不成?
头两天田宝还兴致勃勃地围观她二哥和小黑两人的练武过程来着,到第三天上这丫头就看烦了,叫下人搬了个大大的摇椅摆在院子里的石榴树下,她半坐在摇椅上,有一针没一针地捏着丝线在布绢上绣一朵看不出是什么种类的花。
刚立了夏,风轻日暖,石榴树青青密密的绿叶间几朵榴花半开半闭,风过叶翻花动,火红的榴花就像是刚燃着的火苗,热烈而恣肆。
花叶下坐着的少女微垂着脖颈,纤纤细指拈着针线懒懒挑刺,间或扬手拽线,红色的衣袖微微滑落,露出一小截洁白的腕子来,趁着榴花点点,显得愈发莹润,明艳动人。
田仲涯偶尔看过来,正见到这么一副少女夏绣图,那莹白的手腕耀地他心内一动,一阵莫名地感觉瞬间袭上心头,像是慌乱,又像是哪里发痒。
也许是今天练得太狠了些,田仲涯脑子里乱糟糟地想,要不这心怎么就跳的这般快哪?
理智告诉他应该认真观察小黑的一招一式,好照着模仿训练,他不是从小练起,半路出家的基础不好,只能靠十倍百倍的努力才能尽力补上去。
可不知怎的,这颗心它就是不听使唤,里面想的不是招式,却满塞着是石榴树下小小少女的倩影;这双眼也不听使唤,总是忍不住往那榴花开处瞟上一眼又一眼。
那黑发早已长至腰臀,而今顺着少女肩背柔软的弧度散下来,发梢就扫在微翘的······
呃,不能再看下去了,意识到自己的目光已经触及不该触及的部位,田仲涯面上一烧,在心里狠狠甩了自己一个耳光,大声对自己喊停。
但那目光还是忍不住要溜过去。
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小妹已经不是记忆里胖乎乎软绵绵的小包子了。
学生不专心,身为老师自然心知肚明。
从田仲涯开始频频往石榴树下看时,小黑就意识到了他的魂不守舍,小黑下意识地顺着田仲涯的目光看过去,却在看到树下小少女那明丽的俏颜瞬间生生强迫自己扭头避开了去。
公主贴身护卫的守则之一--不能直视你的主子。
小黑是个兢兢业业忠心可嘉的好护卫,但就是堪堪一瞥,少女那明艳的剪影却像是刻在心头一般,牢牢生根,挥之不去。
小黑觉得有些惶惑,他觉得很不安,他想是因为他是因为犯了戒违反了护卫守则而不安,这是不对的,是不对的······
可那一抹红色在他脑子里游来荡去,他很想再次看过去,却强压着自己避开目光。
这一瞬间小黑心里仿佛有两个小人儿在吵架,一个说,“反正已经看了,看一眼跟看两眼没什么分别嘛,”另一个说,“怎么没有分别!看一次就是错了,再看一次那就是错上加错!”
小黑也明显魂不守舍起来。
两个男人的拳脚招式明显散乱起来,然而外行的田小宝却是看不出来什么散乱不散乱的。她绣了一阵儿,觉得有些累,便揉揉脖子在大大宽宽的摇椅上躺了下来。
初夏的天蔚蓝蔚蓝的,一朵红艳艳的榴花挑在最高的斜枝上悠悠晃荡着,衬得天色愈加澄净。
······
“黑师傅,今天的训练暂时告一段落吧,”田仲涯俯身轻柔地把摇椅上那小小的身子横抱在怀里,轻声向小黑道,“小妹睡着了,我送她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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