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婚姻危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纪实
在科技大酒店开职代会的第二天早上,傅林把自己负责的会务工作一忙完,就从会场里溜了出来,躲在房间里给夏小丽单位打电话。夏小丽正在上班,接到电话,一听是傅林的声音,就说,“你近来在忙什么?怎么这长时间也没你的音讯了?”傅林说,“唉,别提了,前一阵忙着学英语,虽说考试过关取得了出国资格,可是,却让姓杜的那老混蛋把我给坑骗了。近来,又一直在忙着写了部长篇小说,小说写好了,送到出版社,可人家却说要我自费包销。我也不知道怎么我一来烧香,庙门都给关了。我这一生怎么就这样倒霉?”
夏小丽清亮地笑了起来,说,“要奋斗就会有牺牲,有付出才能有收获。你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的人,不甘平庸,不甘寂寞。不像我们这些平庸之辈,只要能高高兴兴快快乐乐地生活一天也就满足了。至于能不能获取什么,我道是并不在乎。当然,一个人应该要有自己的梦想和追求。但同时也应该知道,有些梦想和追求可能是遥不可及的,甚至是根本不存在的,即使我们能够活上好几百年也恐怕无法得到。但一个人能自始自终满怀希望地追求梦想,也是难能可贵的。”
傅林听着不禁一怔,就用很惊讶的口气说,“哟,几天不见,你可是长进多了,简直变成哲学家了。”夏小丽马上说,“不敢不敢,班门弄斧了。”可傅林诚恳地说,“小丽,你这话不但让我顿然感悟,也让我感觉自己的势利和浅薄。”夏小丽说,“我可没有这个意思。要真是那样,我可真是要抱歉了。我可不敢在傅老师面前装深沉。”接着,夏小丽用玩笑的口气说,“啥时有空过来聊聊,我都很长时间没有聆听到傅老师的教诲了,觉得自己真是退步得多了。”傅林别有用心地说,“你想听我的教诲?那好,我今天晚上就去你那,如果你有兴趣,我可以让你聆听一整夜。”夏小丽却说,“你有那个胆量没?不怕嫂子让你跪搓板?”傅林说,“我们这两天在科技大酒店开职代会,晚上不用回家。”夏小丽说,“你在科技大酒店?离我家只有几站路,不行,你晚上过来,我给做点好吃的。”傅林说,“太好了,我下午一开完会就过去。”
之后,一整天傅林都在盼着夜晚的到来。可是,越是性急,时间就过得越慢。好不容易到了下午该下班吃饭的时候,会上却出现了意外。在对厂里实行减员增效的议案进行表决时,大多数代表没有举手。这就意味这个报告没能在职代会上通过,而未能被厂职代会通过的方案是不能在厂里进行实施的。可是,厂领导们认为厂子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如果不进行精减改革,就没法走出困境,而且,这也是上级单位和领导的决策。
见到精减改革的议案未被通过,领导们当即都有些傻眼了。这不但关系到机电总厂的前途命运,还牵涉到该如何向上级领导交待的问题。小林主席显出了一脸的惊恐,因为这个方案在征求职工代表讨论时就遇到了麻烦,当时争论很大,但小林主席把参与讨论的职工代表们请到了高级酒店里住着,而且还给每人发了一份比较贵重的纪念品,才使得改革方案勉强通过了讨论这一关。可是,在正式举手通过时,这个方案却遭遇了职工代表们强烈的义愤和反对。别说过半,举手同意的人连三分之一都没到。这可是机电总厂多少年来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小林主席马上朝杜厂长和高书记请示该咋办。杜厂长和高书记向他耳语了几句。于是,小林主席就让代表不要离开会场,然后,把厂领导班子成员全部叫到主席台旁边的音响室里开紧急会议。大概过了半个小时,领导们又重新回到了主席台上就座。先是由高书记把总厂所面临的长期亏损经营和濒临倒闭的严峻形势向代表们再次地讲述了一遍。接着,杜厂长讲话强调总厂已到了生死悠关时刻,必须要走改革之路,必须要精减裁员,重新组合,这样才能起死回生,重新振兴,这是上级部门和领导下的死命令。他要求代表们要看清形势,积极作为,成为总厂改革的推动者。两位领导讲完话,小林主席主持会议,组织全体职工代表再次对方案进行举手表决。
本以为经过两位主要领导的解释和强调,代表们应该认识到了改革已是势在必行大势所趋,不管心里愿不愿意,都应该举手同意了。可是,事与愿违,也许是代表们对厂领导这种强制性的手段感到了厌恶和气愤,举手表示同意的人竟然只有寥寥数人。面对这种结果,杜厂长和高书记的脸色真是有些挂不住了,就让小林主席宣布暂时休会,分团对改革方案进行讨论,并将总厂领导班子成员分到各代表团参加讨论。那架式和口气好像是在向代表们表明这个方案通不过,今天这会就散不了,这晚饭就吃不成。
中年婚姻危机 第93章夏小丽家
又名《无性婚姻》(长篇小说)张宝同
傅林以前曾来过夏小丽家,所以,再来这里,也就不那么太讲究礼节了。他买了些水果,就步行着来到了夏小丽家。进到夏小丽家,见夏小丽穿着一件紫色的长裙,上身穿着件玫瑰色长袖衬衣,一张美丽文静的笑脸格外地迷人,便把手里的东西往柜上一放,搂住夏小丽就猛亲了起来,还不住地说,“我的小美人,想死我了。”
夏小丽推开傅林,指着餐桌上的饭菜,说,“饭菜都热过几遍了,赶快吃吧。”傅林说,“见到你,我啥都不想叫了。”说着,又把夏小丽搂住亲了几下。夏小丽用手挡着傅林的嘴,笑着说,“你咋就跟饿狼一样?”傅林说,“因为我太想你了,为了见你,我都熬了整整一天了。”夏小丽拉着傅林的手,让他坐在了餐桌旁,两人便开始吃饭。
桌上摆着一小碟煎鱼,一小碟鸡胗,一小碟杏仁和一小碟青菜,两桶露露,还有两小碗米饭。虽然傅林这两天在酒店办会,顿顿吃的都是一桌桌上好的酒菜,但他最爱吃的还是夏小丽做的饭菜。因为他觉得吃着夏小丽做的饭菜,既有品味,又有种浪漫与家庭的情调。吃着饭菜,傅林就深有感触地说,“跟你在一起过日子真好,不说别的,每天都能吃到美味可口的饭菜,也是一种不浅的福气。”夏小丽说,“难道你爱人没给你做过好吃的?”傅林摇着头说,“她那人是河南人,吃饭就不讲究,干面条往白水里一下,撒巴盐,就能吃顿饭。”夏小丽不解道,“那种饭怎么能吃得下去?”傅林叹了口气说,“我这人也是昏了头了,家里人从小就对我说,找对象别找河南人,可我不知怎么却偏偏找了个河南人。”夏小丽说,“别的不说,吃饭可是一天之中最重要的生活。吃不好,身体和感觉都不会好。难道你就不能让她学学?”傅林摇了摇头说,“她就根本不想学,因为她觉得她那种饮食习惯和生活方式就最合理最科学。”
吃过饭,收拾完碗筷,两人就坐在电脑前上网聊天。可傅林对上网聊天并不感兴趣,就要夏小丽关机陪着他说话。可是,他们真地坐在了一起时,却又是亲又是爱的,哪还顾得上说话。在他们之间,语言交流好像已经显得有些空洞和多余了,唯有拥抱和亲吻才能表达他们之间的心情和感情。傅林觉得平时能和夏小丽见面的机会很少,难能与她在一起亲热,所以,就觉得和她在一起的每一秒钟都很宝贵,需要用心细细地品味和静享。夏小丽则沉迷温顺地躺在傅林的怀里,一动不动,就跟睡熟了一样,一副安详幸福的模样,显得十分地可爱。傅林就不停地在她的脸上和脖子上亲来亲去,在她的身上摸来摸去。
到了十点钟,夏小丽对傅林说,“你该回去了吧?”傅林做出一副顽皮和为难的样子,说,“这么晚了,你让我回哪里去?”夏小丽说,“你不回酒店了?”傅林说,“我已经给同屋的人说我今晚要回家。再说他们晚上打麻将一打就打到深夜一两点,弄得我就根本睡不成觉。就是不打牌,那人睡觉时扯的呼噜跟打雷似的,让人也没法睡。”夏小丽就说,“那你不回家了?”傅林说,“家那么远,我干嘛要来回跑?”夏小丽就明知故问说,“那你在哪过夜?”傅林说,“就在你这里。”夏小丽说,“我这可只有一张床。”傅林说,“一张床还能睡不下两个人?咱们可以挤着睡。”
夏小丽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说,“那你就在这里睡吧,我先去洗个澡。”说着,就进到了卫生间里。在客厅里坐着看了会电视,傅林就觉得没意思,就来到卫生间门前敲门。夏小丽说,“我在洗澡呢。”傅林故意装作有急事的样子,不停地敲着门,大声地喊着,“开门。”夏小丽没法,就穿着内衣内裤把卫生间的门打开。傅林就进到了卫生间,说,“我也要洗。”夏小丽很认真地说,“不行。”可傅林根本就不容夏小丽同意不同意,把夏小丽抱起,就脱下她的衣物,然后把她放在了浴缸里。
洗完澡,夏小丽进到了被窝里,旁边还拉开了一个被子,是给傅林睡的。可是傅林却非要进到她的被子里,说,“我想和你睡在一起。”傅林本以为夏小丽肯定不会同意,可是出乎所料的是夏小丽却掀开了被子,让傅林进到了她的被子里。
由于昨夜闹腾得太久,非常地瞌睡,傅林早上醒来时,却发现夏小丽已经上班去了。也许是夏小丽也起来得有些晚了,都没顾得上做早餐。所以,傅林起来后,见夏小丽已经走了,就随便地洗了把脸,就急忙下了楼,在路口挡了辆出租车,就去了科技大酒店。他一看已是八点半钟了,恐怕早餐早就没了。可是当他进到餐厅里,却发现只有寥寥数人在吃饭,而大多数人还都没起来呢。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领导想让代表们早上多睡一会,因为改革方案已经通过了,职代会的其他任务也就不多了。
吃过早饭,回到房间,同屋的人正在洗漱。等同屋的人出去吃早餐时,傅林就用电话给夏小丽打电话,问她迟到没有,吃没吃早饭,然后就用那种坏男人的口气问夏小丽,“昨夜的感觉咋样?”夏小丽娇嗔而认真地说,“傅林你正经一点,你现在可是越来越不像个谦谦君子了。”傅林哈哈一笑,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
中年婚姻危机 第94章.个体老板
又名《无性婚姻》(长篇小说)张宝同
于小兰一连几天都显得很兴奋,一回到家就坐傅林旁边的床上给傅林讲述那个个体老板如何地陪她打吊针,如何地用车接她送她到单位上班,以及每天下班后还要请她吃饭,带她兜风。那种神气活现的样子就像是一个坠入热恋中的小女孩。
一般男人都不喜欢让自己的女人跟外面的男人这样地亲密和亲近。可傅林明白她是想在他面前虚荣一下,想让他知道她虽然在他傅林面前不被宠爱,但在别的男人面前却是个宝贝。因为思想保守和体质不好,除过他傅林,于小兰还没跟别的男人拉过手,接过吻,对婚外恋和婚外情基本上没有任何的经历和体会。特别是一连得了这十多年的病,常年累月都在跟疾病做斗争,人生的乐趣几乎都没有享受过,所以,傅林就觉得于小兰活得很可怜了,就想只要是她高兴,随便她干什么他都不会干涉,也希望她能在他之外,能经历和体味一下从别的男人那获取的美好感情和感觉。因为他们这十多年来一直处在感情和婚姻危机的状态,他没能给她多少美好的感情,相反,他给她的差不多都是她所不想要的那种苦痛和烦恼。他由衷地希望她在他身上失去的某些情感能在别的男人身上得到补偿。正是因为有了各种各样的恋情和爱情,世上和人间才会显得美好可爱。当然,他绝不希望她跨过那条红线,而且他也清楚她不会跨越那条红线。
于小兰除了闲聊,几乎没有别的爱好,所以,他就一边在电脑上写着稿子,一边听着于小兰兴奋地讲述着。他道不是喜欢听她絮絮叨叨地讲那些事情,那些事情他已经听过多遍,听得耳朵都起膙了,但他见她在讲述时的那副欢天喜地,眉开眼笑的样子,就打心里感到高兴。因为这多年来,他整天看到的是她因病而愁眉苦脸,唉声叹气,所以,一听到她哭天喊地他就感觉自己怎么这么倒霉,整天跟这样的女人在一起,真是让人烦透了。所以,他觉得应该为她创设一个让她快乐而不是让她愁苦的环境,因为她的快乐和愁苦都会传染给他,只要她快乐他才会感到快乐,她要是一愁苦,他马上就开始心烦了。
但是于小兰的心态和傅林的心态根本不一样。于小兰之所以一遍又一遍不耐其烦把这种事讲给傅林,是想让傅林感到刺激,感到嫉妒,甚至感到愤怒,并通过嫉妒和愤怒,从而感受到她于小兰的珍贵和宝贝。可傅林却是希望于小兰能在别的男人身上得到更多的快乐。这不但有利于她身体的康复,而且也有利于她性格的改变。哪怕他们就是真地离婚,他都希望她能健康快乐地活着。
作为中年人,傅林当然知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过分殷勤的意图,但于小兰毕竟不是刚谙世事的小姑娘,根本不需要他过分地担心和顾虑,更重要的是傅林觉得人生一世,渴求的太多,而获取的太少,感悟人生,世态炎凉,去日苦多,情怀热望总是要被雨打风吹去,似水流年能有多少良辰美景!特别是于小兰这种身体和性格先天不足的传统女人,能有一次被自己喜欢的男人这般呵护和追求的经历也未必就不是一件好事。因为傅林就曾这样想过:就算自己能活七十岁,身后也就那么一万来个日日夜夜,如果用倒记数来算,每过一天,生命就会因此而减少一天,而一天一天又是过得非常快。如此算来,人不免每天都会有一种紧迫感和恐慌感,就会觉得每一天都很宝贵都该珍惜,都应该好好地享受和享用,可是细数起来,我们的每一天中,究竟有哪些东西能值得我们真正地去享受和享用呢?所以,这样一想,他也就能对于小兰和那位个体老板的关系感到宽容和理解。他想只要于小兰她能活得高兴活得快乐,没病没灾的,不给他傅林生添麻烦,他就谢天谢地了。
当然,单位正在忙着搞减员增效和优化组合的改革,材料多得写不完,傅林也根本没时间和精力去多管于小兰和那位个体老板的事。忙了一天,下班回了家,傅林就想清静一会,或是看看书报,或是写点东西,就不想听于小兰唠唠叨叨没完没了翻来复去地重复着这些无聊的事情,但他又不好破坏她的兴致,就只好一边写着东西一边听着她讲着。于小兰想通过给他讲这些事让他有些婚姻的紧迫感,好像他傅林再不珍惜她于小兰,她于小兰就有可能被人家个体老板挂走了。可是,她却不知傅林却根本就不在乎她被个体老板挂走,因为她真地被人家个体老板挂走了,那他傅林就可以彻底解放和自由了,可以光明正大地和夏小丽在一起了。
一次,于小兰终于忍不住了,就对傅林明说,“你一天到晚不把我放在眼里和心里,可有人整天在屁股后面追着我。”这话讲多了,也就在傅林的心里产生了这样的印象:他们的这种游戏是不是玩得有些过头了?所以,再当于小兰对傅林说起那个个体老板一直在跟老婆闹离婚的事,傅林就忍不住地有些烦了,说,“是不是人家看上你了,想跟你一起过日子了?”于小兰一听,就认起真来,生着气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小心眼?一给你说人家闹离婚,你就以为我是想跟人家一起过日子。那以后谁还敢给你说啥话?”傅林耐着性子说,“你们想干啥就去干啥好了,只求你不要老是在我面前絮絮叨叨,没完没了好不好?你没看我正在忙着写东西?”于小兰更生气了,说,“人家一天都没跟你说过一句话,一跟你说话你就是这种态度?你要是干事就到办公室里去干,别在家里干。整天见你忙这忙那的,也没见你干出什么结果。”
傅林就停了下来,对于小兰说,“好,我先不写,你说吧,我洗耳恭听,等你说够了,我再写。”于小兰并不解气,仍然气休休地说,“你跟我在一起没话说,要是换上别的女人,你恐怕话比谁都多。”傅林一惊,心想于小兰竟然也知道男人的这种德性。不错,傅林在跟别的女人聊天时的确是妙语连珠口若悬河,但那必须是他所喜欢的女人。男人都是这样,遇到自己喜欢的女人就跟遇到了知己一样,不知不觉地就变成了演说家。可跟自己的老婆在一起,就老觉得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想说。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现象。是不是该说的话早就说完了。
傅林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心虚,说,“人家老板对你那么好,陪你看病,请你吃饭,还开车送你上下班,陪你聊天,诉说婚姻的苦恼,你想人家图了个啥?再说,你不是也一直巴望着想过那种大富大贵的生活,何不乘机改变一下?”于小兰说,“好,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行,到时间离婚,你可别有怨言。”傅林说,“我这个人别的不行,但还是有自知之明,能够通情达理,决不会因为自己无能,还要死拉着别人不撒手。”于小兰说,“那好,咱们走着瞧吧。”说着,气冲冲地从傅林的身边离开了。
中年婚姻危机 第95章.离婚考虑
又名《无性婚姻》(长篇小说)张宝同
这样一吵,两人又是几日无话可说。这天傍晚,傅林从菜市场买菜回来,见到于小兰穿着一件她平时最喜欢的那件浅蓝色飘裙,象一位高贵的王妃,从一辆崭新的桑塔那轿车里出来。一位西装革履,衣冠楚楚的中年男人站在车旁向她挥了挥手,便进到了车里,开车走了。回到家里,傅林就对于小兰说,“你现在越来越不得了了,都有专车接送了。”于小兰却不无得意地说,“那又怎么了?我于小兰在你傅林的眼中是臭狗屎,可在有的人眼里却是香饽饽。”傅林把手里的菜放在了厨房里,然后,又回到了大屋里,对于小兰说,“照这样说还是我傅林有眼无珠,有眼不识泰山了。”于小兰说,“你以为你傅林真地是多么有才气有眼力?其实不然,你是香臭不分,好坏不清,看着别人的东西都视为宝贝,看着自家的东西都当成破烂。”
傅林就有意损着她说,“既然这样,你于小兰为何不暗珠明投,变废为宝?”于小兰一听这话,马上就恼了,说,“我就是要跟你一刀两断的。别以为我于小兰离开你傅林就没法活了。我会让你傅林看着,离开了你傅林,我会活得更好。”傅林也把声音提高了好多分贝,说,“别说这话,谁离了谁还不活了?你离开我,我离开你,说不定大家都会活得更好。也许咱俩在一起本身就是个错误。”于小兰说,“就是,我跟你过了十多年,物质上一无所有,精神上倍受折磨,还得了一场大病,差点没把命要了。这就是我跟了你这些年的结果。”傅林则说,“你自己得病你怪谁?就因为你身体不好,常年得病,家里的钱都让你送到了医院,我也跟着你倒霉受罪。对这,我的满腹怨气还没处诉说呢,你道是报起怨来。说不好听的,我随便跟哪个女人在一起也不会遭受这多的磨难和灾祸,我和谁也都会比跟你在一起要过得好。你都不看看,你把我和这个家都折腾成啥样了?”
于小兰说,“我承认我的身体不好连累了你,可是,你对我咋样?我有病本来心里就烦,可你不但不安慰我,还动不动给我塞气,跟我闹离婚,好像不把我气死,就摆脱不了我似的,就没法再找新人似的。好,现在我就成全你,给你腾地方,让你再去找个黄花大闺女,好好地享受去。”
正吵得激烈时,斌斌放学回来了。大人这些乌七八糟的话当然不能当着孩子说。于是,两人只得偃旗息鼓,暂时休战。因为生气,于小兰不想动手做饭。傅林见于小兰不做饭,也不去做饭。两人别了一会,想着孩子还得要吃饭,于小兰只得进到了厨房。
吃过饭,傅林堵气进到了卧室里开始打字。于小兰平时喜欢到外面找熟人聊天。可是,她今天却一反常态,进到了卧室,坐在了傅林身边看着傅林打字。傅林写东西不喜欢让别人看,就唬着脸对于小兰说,“干你自己的事去,坐这干嘛?”于小兰说,“我有话要说。”傅林没好气地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于小兰用警告的口气说,“你又骂人了?你可是个知识分子,不能没点教养。”实际上,于小兰比傅林骂得还难听,而且还让他没话可说。
傅林有些不耐烦了,说,“有话快说,我还忙着呢。”于小兰就说,“李老板说了,他要跟老婆离婚,他老婆不同意,他就给了老婆五十万元和一套房子。他老婆这才同意离婚。”傅林听着,就说,“这和我有啥关系?”于小兰想了想,又说,“说有关系也有关系,说没关系也没关系。”傅林皱着眉头,说,“有关系的你就说,没关系的就省了。”于小兰说,“跟你商量一下,探讨一下嘛,难道不行?”傅林说,“我自己的事还忙不过来呢,哪有时间管人家的闲事?你咋对人家的事情那么关心?”
于小兰想了一会,突然说,“李老板说了,让我先离婚,我把婚一离,他也马上离婚,这样我们就可以结合在一起了。你说这事跟你跟我是不是有关系?”傅林听着这话,神色马上严峻起来,说,“这事你要自己拿主意,我道无所谓。不瞒你说,离了婚我再找个人肯定会比跟你过得好。我担心的是你,因为你这人心眼特小,身体不好,脾气特大,适应能力特差,你要找就得找个能宽容忍让的男人,而不是有钱的男人。俗话说,谁的新欢不是别人的旧爱?时间久了,再好的东西都会成为破烂,再好的感情也会慢慢变坏。”接着,傅林又说,“我的建议是你最好不要找生意人,生意人的本质是见利忘义,为了达到目的,他可以抛弃诚信,对你说假话;别看他现在舍得为你花钱,实际上他会把钱看得比你更重要。前些天,我就见到一个女孩挺着大肚子坐在一家建材商店的门前嗷嗷地哭着,说老板骗着她说要跟老婆离婚,然后跟她结婚,可是,现在见她怀孕了,就把她给辞了。那个老板见女孩来店里哭闹,吓得不敢出来。还是她老婆出来跟那女孩撕打了一阵,然后,让店里的人把女孩硬是塞进了一辆出租车里给带走了。男人虽说个个都是花花肠子,喜欢沾花惹草,见异思迁,但要男人离婚弃家,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于小兰不以为然地说,“你以为我会跟那个农村女孩一样愚昧无知软弱可欺?我才没那么傻呢。我给他说了,要我离婚可以,但必须给我的帐户上存上二十万元钱,作为保险金。他说没问题。”傅林就问,“这样说你们差不多成交了?”于小兰说,“我还没有最后决定。”傅林说,“那你还犹豫啥?”于小兰说,“既然要换人,就得要换个好一些的,如果换了一个还不如原来的,那我不是吃了大亏?”傅林说,“我这人毛病多,没本事,又没钱,连个大一些的房子都没有,最关键的是咱俩的感情不合,兴趣不同,在一起除了争争吵吵,几乎没什么共同语言。再说你跟我过了这十多年了,也早就嫌烦了,换个新人,换个环境,生活起来也许会感觉天地一新,整个生活变了。”于小兰说,“这倒是真的,只是开弓没有回头箭,这步路必须走实走好,不能马失前蹄。一旦失策,就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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