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的前夫回来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左耳听禅
傅毅洺虽然不太想回去,但见她坚持,也知自己这几日怕是闹的有些狠了, 便陪着笑跟她回了京城。
谁知到了京城之后,有人认出他们的马车,竟对着他们的车架指指点点。
一路上这样的人不在少数, 季南不明所以, 派了机灵的小厮去打听。
那小厮点头, 悄无声息地混入了人群, 过一会又追上了他们, 面色极其难看。
他在季南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什么, 季南听后面色亦是一沉, 看了看坐在马车中毫无所觉的两人,对那小厮摆了摆手,让他退回到了队伍里。
马车一路驶回了公主府,待唐芙与傅毅洺从车上下来之后,季南才凑到傅毅洺身边,小声道有事和他说。
若是不急,他定然会等傅毅洺送唐芙回了院子之后再说,但既然现在说了,就是急事。
唐芙松开了傅毅洺拉着她的那只手,道:“你忙吧,我去祖母那里等你。”
他们几日没有回来,回来了自然是要去跟长公主打个招呼的。
傅毅洺点头:“芙儿你先去,我随后就到。”
说完目送她离开了,这才一边往自己的书房走,一边问季南是何事。
季南却拦住了他,道:“侯爷,就几句话,不用去书房。”
傅毅洺皱眉,越发不明白了。
季南这才说道:“刚才回来的路上,京城百姓一直对您和夫人的车架指指点点,属下觉得不对,就让人去打听了一下,然后得知……您与夫人不在京城的这些日子,京中冒出一些流言。”
“流言说……您贪慕夫人的美色,为了能娶到夫人,就趁程大人去蜀中赈灾的时候对他痛下毒手,好取而代之,幸亏程大人福大命大,才活了下来。”
傅毅洺眉眼一沉,眸中迸发出一阵厉色。
季南的话却还没说完,又道:“这些流言传的有鼻子有眼的,说是从程府下人口中传出的,更有甚者说是程大人亲口所说。”
两年前死去的探花郎“死而复生”,这本就引起了京城百姓们的一阵热议。
这阵风头还没过,忽然又得知当年那场意外不是意外,百姓们议论的就更热闹了。
相比起一场简单的意外死亡,人们显然对这种跌宕起伏的故事更有兴趣,不管自己到底看没看到,又或者知道的是不是实情,总归要跟着讨论几句。
但留言若是刚刚散播出来,不可能闹到这种人尽皆知的地步,既然已经到这种程度了,就说明至少传了好几日了。
“想来长公主已经知晓,只是没让人为这种事去上山打扰您和夫人。”
季南说道。
傅毅洺是带唐芙去散心的,散心的时候再听说这些糟心事,还散什么心?所以长公主应该是将消息压下了,没让人去山上传话。
但他们现在既然已经回来,这件事势必就瞒不住了,尤其是对傅毅洺。
傅毅洺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说完抬脚向内院走去。
季南又追了两步:“侯爷,用不用去查一下消息传出的来源?”
“不必,”傅毅洺道,“祖母肯定已经安排过了,你们像平常一样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就好,对外也不用刻意解释什么,过一阵留言自然也就散了。”
季南应诺,没再多言,目送他离去了。
…………………………
唐芙在长公主那里坐了没一会傅毅洺就来了,她见他面色没什么异样,想来应该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事,就没在意。
几人一起用了午膳,席间无论是长公主还是傅毅洺都没提起过关于那些流言的事。
饭后傅毅洺将唐芙送回了自己的院子,看着她歇下了才又折回正院。
房中,长公主果然并未歇午,而是在等着他,见他回来一点都不吃惊,等他坐下后才道:“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傅毅洺点头:“是,回来的路上有人对着我们的马车指点,季南让人去打听了一番。祖母可曾查到在背后散播流言的人了?”
“还没,”长公主道,“不过应该不是程家的人。”
“你们走后的第二天,京中就开始传出流言,说是你买通山贼,杀害程公子,那日程夫人带着程公子上门,就是来质问的。”
“后来谣言愈演愈烈,连陛下都知道了,前两日禁不住朝臣们的参奏,想将你叫回来责问,是程公子亲自向陛下解释,说此事子虚乌有,他那日带着母亲登门是为了感谢在他不在的那段日子芙儿对她母亲的照顾,陛下这才作罢。程夫人事后更是亲自登门向我道歉,说给咱们添了麻烦。”
“我看他们二人都不像是阳奉阴违两面三刀的人,想来对此事是真不知情。”
这谣言散播的是傅毅洺买通山贼杀害了程墨,而不是长公主,听上去就像是程墨在听了傅毅洺他们那日的解释之后并不相信,觉得不是长公主做的就是傅毅洺做的。
长公主虽然不会在自己孙儿任职的地方对程墨动手,但是傅毅洺却不一定不会。
毕竟蜀中对他而言是最熟悉,也最容易掌控的地方。
至于唐芙帮忙解释的那些,很可能是她现在已经跟傅毅洺两情相悦,帮忙隐瞒。
若是如此的话,程墨产生这种猜想也不稀奇。
但长公主说不是,傅毅洺相信她的判断。
“那就是淮王。”
他说道。
长公主点头:“淮王素来谨慎,又善于伪装,他自离京前往封地之后,便一直做出一副安分守己的样子,从不给人抓到半分把柄。”
“但他两年前为了破坏芙儿与程公子的婚事,竟然不惜杀了程公子,等你机缘巧合娶了芙儿,没能让他如愿,他便使出挑拨离间之计,想破坏我们一家人的关系。”
“我起初以为他或许只是心有不甘,所以才会大着胆子做出这种事,但那日听芙儿说起他当初在灵堂对她说的那些话,便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加上这次程公子回来后,京城又如此之快的传出流言,且传的亦真亦假,让人难以分辨,我便更加确定了……”
她说到这顿了顿,神情少有的凝重:“淮王羽翼已丰,若不提早提防,来日恐有大祸。”
傅毅洺心头一沉,放在膝头的手紧了紧。
“祖母是因为他在程公子回京后应对的过□□速,所以才有此担忧吗?”
陈郡离京城千里之遥,就算是飞鸽传书,也绝不可能在程墨回来的第二天,就能做出如此周密的安排,除非是他本人就在这里,或者像长公主之前所说,他猜到程墨可能没死,早已留了后手。
长公主摇头:“我并不奇怪程公子回来后他会做些什么,奇怪的是他安排的如此妥帖,且毫不犹豫。”
藏在京城暗处的淮王人马既然敢这么快就做出应对,说明确实是淮王一早就叮嘱了他们的。
“京城不是陈郡,也不是蜀中,他又向来是个谨慎沉稳之人,没有把握的事情轻易是不会做的,更不会这样接二连三的做。”
“所以,他敢做,就说明有恃无恐,不怕会出现什么麻烦,或者有把握即便出现麻烦也能应对。”
一个藩王,占据着陈郡这样富庶的地方,如今胆子又越来越大,很难不让人担心。
傅毅洺了然,点了点头:“我会让人多注意陈郡的动静的。”
…………………………
被他们议论的淮王此时刚刚收到来自京城的消息,勾唇笑了笑:“果然活着。”
身旁的下人一直低眉顺眼,并未看信上的内容,但从这几个字大概也猜到了什么,眉头一挑:“程大人回京了?”
淮王点头:“说是这两年不记事了,前些日子才想起来些,所以回了京城。”
下人不由叹道:“王爷果然料事如神。”
当初派去蜀中的人没有亲眼见到程墨的尸体,淮王就觉得其中或许出了问题。
但后来程墨一直没有出现,也没有任何消息传回京城,他暂且就放心了。
因为他想要的只是唐芙,程墨死不死其实并不重要,等他把唐芙带来陈郡,程墨就算活过来也无所谓,他不在意。
后来傅毅洺横插一脚,夺他所爱,程墨死不死对他而言就更不重要了,因为他想要的人已经被别人抢走了……
每每想到此,淮王眉眼间都会笼上一层阴沉。
他其实并不确定程墨是生是死,就算他一直没出现,也不一定还活着,说不定是重伤死在某处了,无人发现。
但只要他还活着,且回了京城,那就一定有问题,而这问题不管是什么,他一定会说自己不记得从前的事,所以才一直没有回京,不然他无法解释。
下人笑着说道:“不管他是真的不记得了还是假的不记得,听闻当初那件意外或许另有隐情,心中一定多少都会怀疑。”
淮王轻笑,摇了摇头,但并没有说什么,摆摆手让他退下了。
下人躬身退了出去,离开时带上了房门。
淮王的目光从信上挪到了手边的一个小盒子,出了出神。
这盒子很小,是他的随身之物,无论走到哪都带着,在书房议事时就带到书房,回房休息时就放在枕边。
他伸手将盒子打开,拿出里面放着的一支发簪,样式精美,但一看就是女人戴的,不该是他的物件。
淮王将发簪在指尖转了转,摩挲几下,又放到唇边吻了吻,最后才贴在了自己的心口,闭着眼喃喃唤了一声:“芙儿……”
夫人的前夫回来了 65.第065章
京城的流言终归只是流言,没有证据的事, 又岂能全凭猜测就治傅毅洺的罪。
何况连程墨本人都站出来说此事子虚乌有, 旁人便是说再多又有何用?
等唐芙知道的时候, 此事已经过去了,她埋怨傅毅洺不告诉她,傅毅洺笑道:“不是什么大事,便没拿出来污了芙儿的耳朵。”
唐芙叹了口气, 靠进他怀里。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不想我心烦, 可夫妻本为一体,遇到事情自然该一起面对。你总这般将我护在身后, 什么都帮我处置了, 我有时也会觉得心里不安的。”
傅毅洺极少见她语气如此郑重的说话,知道她是真的放在了心上,忙道:“好, 以后我再不瞒着你了,有什么事第一时间告诉你。”
唐芙笑着点头,在他唇边亲了一下。
傅毅洺向来受不了她的亲昵, 喉头微紧, 顺势将她揉进了怀里, 低声道:“芙儿有句话说的没错, 夫妻本是一体……我现在就想与芙儿一体……”
他从前装作是天阉的时候, 还会在唐芙面前紧张忐忑, 偶有腼腆羞涩的一面。
但自从两人圆了房, 脸皮愈发的厚了,好好的说着正经话也能浮想联翩,硬是扯到那些旖旎暧昧的事上,常将唐芙闹个大红脸。
唐芙眼见自己的话又被他歪曲了,羞恼的正欲发脾气,男人却已欺了上来,一翻身就将她压在了罗汉床上。
经过这些时日,傅毅洺对她的身子已经了如指掌,不过将手探入她后脊轻轻抚了一把,含住她的耳珠吮了一下,还欲挣扎的女子便娇软下来,只能在他身下发出一阵娇吟。
傅毅洺爱极了她情动时的声音,每每听到时不可自拔,往往为了多听一会而刻意忍耐着不愿轻易结束。
这日他又足足折腾了半个时辰仍不肯作罢,唐芙已是累的香汗淋漓,喘息不定,求了他数次快些结束他就只是坏笑,在她耳边沙哑地说她些暧昧不清的话,惹的她越发娇羞,像雨打枝头颤颤的花。
唐芙后来实在受不了,恶向胆边生,为了尽快结束竟翻身将他压在了身下,前所未有的主动起来。
傅毅洺哪里受得住,只觉得脊骨漫上一阵销魂蚀骨的酥麻,顷刻间便缴械投降。
末了他沉浸在那余韵里,久久不能回神,抱着唐芙腻歪了半晌,指腹在她身上各处来回摩挲,脑子里全是刚刚的画面,没一会竟梅开二度,再次缠了上来。
唐芙本是为了速战速决才大着胆子那般主动,谁想到却换来男人更多的□□。
她娇声求饶,傅毅洺却实在是胀痛难忍,抵着她的身子道:“芙儿勾起的火,芙儿要灭了才行……”
这一晚唐芙半宿没睡,翌日清晨自然也就没能按时起来,再睁眼时竟然已经快晌午了。
身旁空无一人,傅毅洺不知去了哪里,她将佩兰唤了进来,这才知道傅毅洺一大早就出去了,至于去了哪,她也不知道,道是侯爷出门时没说。
唐芙点了点头,收拾一番去与长公主一起用了午膳。
她今天没能起来按时给长公主请安,过去的时候面色微红,随便找了个借口糊弄了一番。
长公主心里却明镜似的,笑眯眯地点了点头,知晓她定然连早饭都没吃,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后就催下人赶快摆饭,免得饿着她。
唐芙用完饭后方走,长公主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周妈妈亦跟着感到宽心,道:“侯爷与夫人感情如此要好,想来公主不日便能抱上曾孙了。”
长公主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孩子早一点晚一点来都无妨,我这个老太婆看得到最好,看不到也罢了,最重要的还是他们夫妻二人感情和睦。”
说到最后时唇边依然带着笑,但眸光却黯淡了几分。
周妈妈知她是想起了往事,不敢再多言,只装作不知道,伺候她歇午去了。
…………………………
傅毅洺一早就出了城,让人伪装成自己的样子往未凉山的方向去了,自己则乔装一番,偷偷往宝西山的方向而去。
安国公世子夫人周氏一直在山上避寒,身边只带了些仆从,看样子是打算等天气暖和了再回来。
世子冯旸原本在京城,并未上山陪伴,但就在昨日,听说周氏的妹妹去宝西山探望周氏之后,他却也以看望周氏为由离京赶过去了。
傅毅洺之前出门带着唐芙,都是坐车,行程自然就比较慢,今日快马疾驰,又很早就出了城,到宝西山的时候不过辰时三刻。
他身边只带了三五个人,上山后并未出现在人前,而是直接去了一处散落在山上的十分隐蔽的温泉。
这处温泉并未被圈进庄子里,更没被划进院子里,实为一处野泉,很少会有人舍近求远到这里来。
但他知道,冯旸今天一定会来。
果然,没过多久,一个丫鬟带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走了过来。
这丫鬟不是别人,正是之前曾在傅毅洺和唐芙面前“无意”透露出程墨回京的消息的人,而那少女则是周氏的嫡亲妹妹,周巧儿。
周巧儿一路上都神情不安,走几步就要停一停,在看到那处温泉后更是一步都不肯走了,谨慎地问道:“金珠姐姐,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啊?不是说好了来给世子夫人采花吗?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名为金珠的丫鬟笑道:“就在前面有一处好去处,花开的特别好,再走几步就到了,二小姐你快来啊,站在那作甚?”
周巧儿抿唇,摇了摇头:“我看那边不像有花的样子,金珠姐姐你记错了吧?”
说着转身就要走。
谁知走出没两步,本该在院子里的冯旸却忽然从拐角跳了出来,正挡在她面前。
周巧儿吓了一跳,忙往身后退去,却又被金珠堵住了退路。
两人一前一后,将周巧儿夹在中间,让她避无可避。
周巧儿小脸一白,惊恐地道:“世子爷,你……你要做什么?”
冯旸□□着靠近:“好巧儿,可算让爷捉到你了,平日里那周氏把你护的紧,我爹娘近来又管我管的严,实在是找不到机会。今天既然天赐良机,你便从了姐夫,姐夫让你好生快活快活。”
说着纵身便往周巧儿身上扑去。
周巧儿惊呼一声向旁边的林子里跑去,冯旸与金珠正要追,却见那林子里竟然冒出了一个人。
这人戴着个猴子面具,只露出一双眼睛,慢悠悠的从树后转了出来,半边身子还靠在树干上,看上去懒洋洋的。
周巧儿在看到这人后下意识停了下来,捂着胸口惊魂未定地喘息着。
另一边的冯旸大概是亏心事做多了,心虚得很,反应也极快,虽没认出眼前之人是谁,但也知道自己怕是遭人埋伏了,眼前的八成是跟他有仇的人,于是立刻转身要跑,还欲张口求救。
可他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便被身后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捂住了嘴,胳膊也被扭住。
另有人走到他面前,用布团将他的嘴堵住,身后人这才给了他膝窝一脚,让他跪下了。
帮他把周巧儿“骗”来的金珠也受到了同等的待遇,被按住跪在了地上,扭动身子徒劳地挣扎着。
周巧儿看到两人转瞬被制伏,扑通扑通乱跳的胸口这才平定一些,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珠。
这几人全都带着面具,她一个不认识,除了刚才那个猴子男,另有虎猪兔牛羊五人。
那面具都是逢年过节的灯会上最普通的面具,粗制滥造,用来哄孩子的,既不好看也不精致,有的戴着大小还不合适,把脸周勒出了一条印子。
猴子男像是首领,始终懒懒地靠在树上,见冯旸二人被制伏了,摆了摆手示意她离开,自始至终既没看她也没说话。
周巧儿知道自己不宜久留,点了点头,走前最后看了一眼冯旸,眼中满是恨意。
冯旸被堵住了嘴,口中发出呜噜呜噜的声音,一颗心沉到谷底。
周巧儿不过一破落户的女儿,全靠她那个姐姐嫁入了国公府,他们一家的日子才能好过一点。
这样一个仰仗着国公府的鼻息生活的人,若只是为出一口恶气这么对待他,势必会被他报复,她不会想不到。
而她现在既然敢这么做,那就是不怕他报复了,或者说……知道他再也没机会报复了。
这些人对他有杀心!
冯旸挣扎的更厉害了,眼珠子都几乎从眼眶里瞪出来。
等周巧儿走远以后,虎猪兔三人分别从三个方向对猴子男打了个手势,猴子男这才从林子里走出来,摘掉了自己的面具。
傅毅洺!
冯旸惊恐地睁大了双眼。
夫人的前夫回来了 66.第066章
傅毅洺将摘下来的面具拎在自己手上,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冯旸。
“世子好雅兴啊, 一大早就来这泡温泉。”
冯旸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 似乎是想要说什么, 但被堵住了嘴,说不出来,只能徒劳的挣扎。
傅毅洺抬了抬手,带着牛头面具的季南会意, 对冯旸道:“我们侯爷有话问你, 世子最好老实作答, 不要妄想大喊大叫引人求救。现在时辰尚早,这附近无人, 你便是喊叫也没有用, 不如老老实实回答我们侯爷的问题,侯爷满意了或许还能饶你一命。”
说完将冯旸口中布团扯了出来,改用一把匕首抵住了他的脖颈。
冯旸出来时怕被周巧儿发现, 也怕惊动了周氏,把事情闹大,所以将伺候的人都留在了院子里, 让周氏以为他并未离开。只是有事去了书房。
是故此刻他身边一个下人都没带, 只自己偷偷跟在金珠和周巧儿身后过来了。
他也知道自己怕是叫不来人, 加上脖子又被人用匕首抵着, 更加不敢轻举妄动, 待布团被取掉之后只哆哆嗦嗦地看着傅毅洺, 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傅毅洺低头看着他, 道:“冯世子与淮王向来交好,那想来对他应该也有几分了解吧?”
冯旸吞咽一声,颤颤地道:“武安侯说笑了,淮王此人,圆滑谨慎,看上去跟谁都交好,实则从不与人交心,谁又能了解他呢?”
“哦,”傅毅洺淡淡的应了一声,并不怎么在意,“那我没什么要问的了。”
说着就要让季南处置了他。
冯旸赶忙往前扑了一下,似乎是想抓他的衣襟,但还没抓到就被季南又按了回来。
“我是真的不了解!我没骗你!淮王向来谨慎,我于他而言也不过是个有些利用价值的人罢了,不然他又岂会多看我一眼?武安侯你自己也是与他打过交道的,难道还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吗?”
傅毅洺点头:“我知道,所以也没指望从你嘴里问出什么特别有用的消息。可你做他的狗做了这么多年,总该知道些旁人不知道的事情吧?比如……他为什么对我夫人心怀不轨,还曾想直接把他掳到陈郡去?”
说起当年那件事他就来气,眸光也更暗沉了几分。
冯旸心里却觉得他有病,心说对那样一个美人心怀不轨还需要为什么吗?那张脸不就是原因!
“具体的我不清楚,不过许是他什么时候看到过你夫人,所以动了心思。”
他不敢直接把心里话说出来,便如是说道。
傅毅洺却紧跟着问了一句:“你说的这个时候,是什么时候?”
“我怎么知道?”
冯旸道:“淮王十四岁赶赴封地之后便很少进京了,即便进京他的行程也不是我能随时打听到的,谁知道他是哪天又是什么场合看到了你夫人。你与其问我,还不如去问你夫人!”
问问她是什么时候勾搭上了淮王的!
最后这句他当然不敢说,但傅毅洺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原本还有些漫不经心的脸色顿时彻底沉了下来。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冯旸见惹怒了他,赶忙解释,傅毅洺却已不想再听也不想再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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