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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最强驸马爷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大名府白衣
一番苦思冥想后,房遗爱只得恢复了打地铺的待遇,从卧房搬到书房,将自己与秦京娘的爱巢拱手让给了谢瑶环。
“哎,时运不济阴盛阳衰,可叹我堂堂知县,却落得在书房打地铺凑合。”房遗爱抱着被褥走出卧房,牢骚的一番话引得秦京娘和谢瑶环咯咯发笑,那媚声媚语听得房遗爱心尖发颤,唯恐把持不住的他,连忙加快脚步,翻身关上了书房的小木门。
“京娘妹妹,房俊待你还好吗?”
“好啊,何郎待我百般……恩爱,只是有时会调皮一些。”
“调皮一些?什么意思?”
“哎呀,好难为情的,不过按照何郎的性子,用不了多长时间姐姐就知道了。”
卧房与书房仅有薄薄的木板阻隔,房遗爱躺在地上,耳听秦京娘对自己的评论,即将入睡的他不由翻起了白眼儿。
“靠!我在京娘心里难道就如此不堪吗?还用不了多长时间,清心寡欲知不知道的啦?哼!不吃又不会死!”
“克己复礼为仁,南无阿弥……太上老君急急……我要睡觉,嗯……的确有些困了。”
怀揣着满腹抱怨,房遗爱昏昏入睡,第二天一早,他便让范进去物色新的皂隶与捕快,而那张亲笔所写的辞呈也被八端踩着凳子贴在了县衙门口的公告牌上。
做完这一切,房遗爱坐在公堂上,眼望堂下站着的两名皂隶,心中暗想,“这两个人倒是老实,想来办事听话就好,效率么……看他们呆头呆脑的样子,怕也机灵不到哪去。”
正当房遗爱坐在公案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打着哈切发呆时,之前去物色皂隶、捕快的范进突然匆匆忙忙返了回来。
快步疾行到公堂上,沉稳的范进罕见的露出了些许慌张,看向房遗爱欲言又止,眸中满是担忧的神采。
“怎么了?有什么话尽管只说。”房遗爱被范进引得十分好奇,怀揣着疑问道。
范进左右张望了几眼,特意避开堂下两名皂隶的耳目,用衣袖遮挡面部,凑到房遗爱耳畔小声道:“启禀县尊,曹州太守到了。”
“曹州太守?曹州知府?王通的腿脚够麻利的嘛,到哪了?”
“在县粮仓!”
得知曹州知府已经到了梅坞县粮仓,房遗爱脸色骤变,一心想着放粮赈济百姓的他,最怕的就是曹州府衙将粮仓中的粮食调走!可没成想怕什么来什么,而且来的还是房遗爱明面上的顶头上司!
得知曹州知府直奔粮仓落脚,房遗爱哪里还能坐得住,起身来回徘徊,喃喃道:“曹州知府怎么不来县衙落脚?去县粮仓做什么?莫非他也在意那满仓的税粮?”
范进颔首向前,小声道:“知府是来催粮的。”
“什么!”房遗爱冷哼一声,虚闭的星眸中闪过了一抹寒光,“这还不到交粮的时节,他来催的什么粮?”
“启禀县尊,往年多是八月中秋交粮,这次县尊一到却改成了五月中旬,怕是其中有些猫腻。”





史上最强驸马爷 第545章 忽悠神功(2)
第545章 忽悠神功(2)
范进的话儿,整合了房遗爱的疑虑,二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想到,此事绝非例行公事那么简单。
“范师爷,你先去粮仓盯着,本县去趟内衙,随后就到。”吩咐范进去探听虚实后,房遗爱疾步返回内衙,找到了正在文房翻阅账本的谢瑶环。
见房遗爱行色匆匆,谢瑶环放下手中账本,微微凝眉道:“怎么这般慌张?”
“曹州知府到了,催促着将县衙的税粮送往曹州府呢。”看着满桌的账本,房遗爱一阵头大,接着问:“这账本可有猫腻?”
“这些账本做的天衣无缝,四年来竟是一处纰漏都没有,真的有些让人怀疑。”谢瑶环站起身来,虽然被梅竹生看出了女儿身的身份,但想到在这内衙抛头露面,她倒也没换上女装,一袭青衫布衣倒也省去了许多麻烦。
“账本的事先放一放,跟着本县先去粮仓。”情急之下,房遗爱拉住谢瑶环的玉手,拉着这位谢女官匆忙从文房走了出去。
跟在房遗爱身后,谢瑶环脸颊闪过一抹桃红,美目蕴藏娇羞,轻咬朱唇,芳心更是砰砰乱跳。
“这冤家,明知道人家是女儿身,为何偏要这样动手动脚?莫非在他心里已经把我当做了……”
想到动情处,谢瑶环心间的情愫悄然而发,昨晚与秦京娘枕边交谈的私语,登时在她耳畔回响了起来,惹得这位未经人事的才女芳心乱跳,忍不住胡思乱想了起来。
二人来到县衙,劈面便看到了停在门后的六抬大轿,粮仓门口站立着四名持刀的捕快,四人神色肃穆,一看就是练家子,不知比梅东五虎高出了几个级别。
“曹州知府这阵仗不小啊。”暗地赞叹一声,房遗爱这才松开了被他攥了一路佳人玉手。
回头看向谢瑶环,见她面色绯红,房遗爱先是一怔,喃喃道:“不舒服?怕是中途劳累染上病了吧?无妨,夜里我为你诊治诊治就好。”
说完,房遗爱率先走进粮仓,只见粮仓正堂外同样站着四名捕快,透过敞开的大门,王通、梅竹生、范进等人皆站在堂中,而在正座上则端坐着一位四十来岁的微胖男子,从他身上所穿的暗红官衣不难看出,此人正是曹州知府,房县令的顶头上司。
走进正堂,房遗爱径直站在曹州知府面前,拱手道:“下官梅坞县令,参见知府。”
对着房遗爱细细打量,这位没看过下属履历的曹州知府微微点头,说道:“免了吧,县尊请坐。”
曹州知府有意给新任手下一个下马威,所以故意坐在了主座上,留下的客座房遗爱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稍稍思忖索性大摇大摆的坐了下来。
眼望站在两厢的王通和梅竹生,见一人眸中满是怨恨,一人气定神闲,房遗爱背地冷笑一声,道:“王通之所以搬来曹州知府,怕是梅竹生这老狐狸的主意吧?”
等到身着男装的谢瑶环进到正堂,房遗爱指着她和范进道:“这是卑职新聘请的二位师爷,主管征比和书启。”
“梅师爷素来办事得力,知县为何要多此一举?”曹州知府看似无意的一句话,清楚的点名了他与梅竹生交情匪浅的关系,同时也给房遗爱敲响了警钟。
“县令是从京中来的?不知是何出身?上姓什么?”曹州知府坏就坏在没看过房遗爱的履历,要不然面对当朝驸马爷、文武状元,任他有多大的胆子也不敢坐在这主座之上,悠然自得的盘问着房县令的情况。
“这胖子不知道我的身份?”房遗爱嘀咕一声,瞬间便明白了其中的细节,“一定是万岁故意压下我的履历不往下发,再加上长安城诸多勋贵府中设下了禁军耳目,长孙无忌那个老狐狸一定是嗅到味儿,这才迟迟没给长孙安业通书信。”
“嘿嘿,这下倒叫我捡了一个便宜……扮猪吃老虎谁不会啊?”
拿定主意,房遗爱做出一副恭谦的表情,拱手道:“学生确实出身长安,原是今科三甲赐同进士出身,姓房。”
“姓房!”曹州知府脸色一沉,转头看向房遗爱,稍稍坐正了身姿,有些试探意味的道:“房县令祖籍可是齐州临淄?”
“学生祖居湖广荆襄公安郡,并非临淄人氏。”房遗爱信口开河,毕竟连唐太宗都敢忽悠的人,怎么会怕一个四品太守知府。
听闻房遗爱的祖籍故里,曹州知府神色这才缓和了下来,捋髯看向房遗爱,试探道:“县令出身长安,又与当朝首相同姓,敢问可是房丞相的同族?”
“学生自幼家境贫寒,与房丞相不过只是同姓而已,同族同宗却是不敢高攀。”
“哼!本府还以为你与那房玄龄老儿有什么关联,却没成想竟是一个愣头青!昨天当街暴打王通,分明就是没把本府看在眼里,这次非要好好治治你不可!”
心中暗骂一声,曹州知府将话题拉回到了税粮上面,“房县令,此番本府前来原是为了催讨税粮,不过刚刚听说房县令要私自开仓放粮?为何不给本府打上报呈?”
见曹州知府明知故问,房遗爱心说:“我还有给你打报呈吗?有王通和梅竹生两条忠犬在,你这不已经闻着味儿到了吗!”
“卑职见辖下百姓凄苦,一心热血上头,这才想出开仓放粮的事由,情急下反倒忘记给知府上报了……”
房遗爱戏精上身,故意示弱的样子,倒瞒过了曹州知府,就连与他数次交锋的梅竹生也没看出破绽。
“这娃娃终归是年轻啊,平日与老夫斗嘴赌气也就是了,遇到顶头上司还不是得乖乖认错?”梅竹生颔首微笑,哪里知道这是“文抄公……”的擅长伎俩。
曹州知府颔首点头,捋髯道:“既然如此,这税粮……”
话说一半,戛然而止,曹州知府无声注视着房遗爱,显然是要试探一下他的心迹。
“税粮下官明日就派人送往曹州,要不然今天?”房遗爱站立起身,故意装作一副惴惴不安的样子,低头轻声问道。




史上最强驸马爷 第546章 狐狸尾巴
第546章 狐狸尾巴
“这倒不急,这几天就让梅师爷安排一下,将税粮送往府衙就是了,房县令远路奔波还是多休息几日吧。”
曹州知府对房遗爱的反应极为满意,在他看来梅坞县有梅竹生一人却是够用了,房遗爱前来老实着做两年样子就好,不然那城外河渠怕是又要多一个冤死水鬼了。
“全仗知府。”房遗爱翻身看向梅竹生,小声问道:“知府远路而来怕是还没用过饭,眼下快要到正午了,不知梅坞县中可有什么好去处?”
梅竹生向前一步,拱手道:“东城有一座回梦楼,菜肴倒也入得口。”
“如此就请知府移驾回梦楼可好?也好让下官尽一尽属下之心。”房遗爱面容恭谦,扮猪吃虎的伎俩玩的越发得心应手了。
“好,如此王都头、梅师爷……”曹州知府起身,看向站在一旁的范进和谢瑶环,嘴角泛起一丝轻蔑,道:“二位新聘的师爷也一块去吧。”
等到梅竹生和王通陪着曹州知府走出正堂,房遗爱这才垂下手掌,走到范进面前道:“待会席间留点神,你可千万别喝酒啊。”
“喝酒……学生万不能去到回梦楼喝酒。”范进摆手连退几步,样子跟见了吃人的老虎没什么两样。
见范进变脸变色,房遗爱轻咦一声,“怎么了?回梦楼是刑场啊?你怕什么。”
“启禀县尊,回梦楼中肮脏得很,肮脏得很,此等烟花之地绝非君子所去场所。”
范进此言一出,站在一旁的谢瑶环杏眸狠狠瞪向房遗爱,仿佛要将其活剥了似得。
“回梦楼……平康坊?梅坞县也有娼院?本县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二位师爷大可监督本县!”
舔着脸说完自证清白的话儿,房遗爱快步走出正堂,哪里还敢去瞧谢瑶环那犹如寒刀冷剑一般的目光。
位于梅坞县东城的回梦楼,总高三层,琼楼玉宇、勾栏画窗,在四周矮小的民舍的衬托下,显得格外气派。
目送曹州知府等人走进回梦楼后,房遗爱站在楼前负手仰望,喃喃道:“自从出了长安,已经有半个月不曾见到如此气派的楼阁了……只不过没想到,梅坞县最繁华的楼宇,竟然是勾栏娼院!”
走到房遗爱身后,谢瑶环停下脚步,眼望悬挂在门上的描金匾额,这位谢女官再次恢复了那冷若冰霜的神态,“房知县,为何停步不前?莫非是在感慨在京中时的逢场作乐?”
“瞎说!这些娥眉粉黛再漂亮,能比得上你和京娘?”房遗爱丢下一句奉承话,便灰溜溜的走进了回梦楼中。
范进左手扣着右手手腕,低手含笑缓步走过,经过半天的交谈,这位老书生同样发现了谢瑶环耳垂上的针眼。
谢瑶环站在原地,眼望房遗爱的背影,脸颊泛起一抹桃红,手指打转道:“这个冤家,夸起人来倒是挺受用的。”
陪伴着曹州知府登上回梦楼顶层,眼前的景象再次让房遗爱吃了一惊。
“蜀锦的屏风、云锦的帏帘儿、紫檀的木具,这些近乎奢靡的装饰摆设,别说是在地处偏远的梅坞县,就是长安城怕也只有五凤楼、平康坊才能置办得起吧?”
房遗爱喃喃一句,随即升起一丝疑惑,“之前范进说梅竹生和王通对商户私设银税款项,为何这回梦楼不受影响?事出反常必有妖,王通一介莽夫打打杀杀还可以,出谋划策、暗中牟利……”
“还得说是梅竹生这只老狐狸。”房遗爱看向梅竹生,见他寸步不离曹州知府,心中更加认定这两人只见一定有极为深厚的渊源,不然区区一个刑名师爷,如何能跟一方太守说说笑笑?
王通显然是回梦楼里的常客,三两句话,老鸨便派人安排上了一桌丰盛的酒席,不过不知是因为房遗爱到场的缘故,还是这位曹州知府是位清官,这场酒席显得格外清水,陪同饮宴的姐儿却是一个都没上来。
等到曹州知府落入正座,房遗爱、谢瑶环、范进三人这在缓缓坐了下来。
房遗爱坐在曹州知府左侧,而右侧正是那老奸巨猾的梅竹生。
“房县令,此番到任怕是要受些清贫了,我们河南道不比长安繁华,诗酒流连怕是不能得偿所愿啊。”
面对曹州知府的讥讽,房遗爱一笑而过,举杯道:“下官此番做事有些鲁莽,还望知府海涵。”
“无妨,王通做事有些莽撞,冒犯之处我这个做姐丈的,替他给房县令、范师爷陪个不是。”曹州知府轻抿酒水,放下酒杯时与梅竹生交换眼神,再次提起了催交税粮的事情。
“梅师爷,这几天你核对好账目,尽快将税粮上交府库吧,眼下我朝与突厥开战在即,这军粮实乃重中之重啊。”
梅竹生点头应是,“学生谨记在心。”
与梅竹生唱完双簧,曹州知府转头对房遗爱道:“房县令,今年多大年岁?不知恩师是谁?”
“下官今年二十岁整,在长安攻书时曾拜在宋国公门下受教。”房遗爱满嘴跑火车,一转眼便将老仇人萧瑀拉了上来。
“宋国公……”曹州知府眼睛一转,轻叹道:“可惜啊,萧锐驸马少年人才,竟是被何足道那小贼害了。”
此言一出,房遗爱、谢瑶环心中一怔,不过二人全都经历过大风大浪,倒也不会像同龄人那样喜怒于色。
房遗爱喟然一叹,曹州知府的试探,早已经被他猜中了八九,“是啊,房俊实在可恶,竟敢用化名蒙骗万岁,还夜探大牢将萧锐驸马戕害而死,为此恩师时常在府中掩面悲叹,就连襄城公主也是神志恍惚呢。”
曹州知府对长安消息的掌握,全都来源于上司长孙安业,此刻见房遗爱对萧瑀府中的事情了如指掌,这位自认消息灵通的知府登时打消了对房俊身份的疑心。
酒过三巡,曹州知府停杯不饮,轻叹一声,皱眉道:“梅坞县乃是河南道受灾最严重的地方,加上洪水泛滥,治理起来实在有些棘手……房县令,可知前两任县令的悲壮遭遇?”




史上最强驸马爷 第547章 鱼池黑账(1)
第547章 鱼池黑账(1)
听曹州知府提起两位前辈,房遗爱背地冷笑一声,心想,“狐狸尾巴终归还是露出来了。”
“下官不知。”房遗爱微微摇头,懵然的表情做的跟真的似得。
“前两任县令倒也算是少年人才,可惜天灾无情,二人先后在修理河工时,被突然上涨的洪水淹没了。”
说着,曹州知府话锋一转,面带关切的轻声道:“看你年纪尚幼,本府便忝居房县令叔父了。”
“贤侄啊,听叔父一句良言,若是再遇到修理河工时,千万莫要亲身涉险,留在县衙处理处理官司刑名也就是了。”
面对曹州知府饱含威胁的话儿,房遗爱心神一凛,佯装恭谦拱手道:“多谢府尊关心,下官一定谨遵教诲。本县钱粮之事有梅师爷掌管,倒也消了我一桩心事。”
“来,梅师爷,本县敬你一杯。”一心想要哄走这位顶头上司的房遗爱,自然不会当面迎来,卖乖道。
梅竹生举杯站起,老脸上堆满了伪善的笑意,“县尊言重了,老夫有范师爷协助,钱谷一事……”
“诶,范进只负责书启就好了,征比事宜还是由梅师爷全权负责吧。”假意示弱后,房遗爱暗骂一声,“果然是个老狐狸,竟然仗着曹州知府,来将本县的军!”
范进全程只顾低头细听,见房遗爱免去自己的征比师爷,自知是计的他,聪慧的迎着房遗爱的心意,露出了一副愁眉紧锁,愤愤不平的样儿。
敲定税粮一事后,席间的气氛变得缓和了许多,宴席一直持续到后半晌,这才意犹未尽的散去了。
将满脸通红的曹州知府送上乘轿,房遗爱推说酒意上头,特意让梅竹生和王通去送,自己则带着谢瑶环、范进返回了内衙之中。
回到内衙,坐在正厅中,房遗爱特意让八端守着门,以防那老狐狸突然折回来探听消息。
手捧热茶戒酒,房遗爱冷笑道:“梅竹生这只老狐狸,竟然将曹州知府都搬来了,能耐不小啊!”
“县尊,曹州知府摆明跟梅竹生、王通是一党,怕也涉及到了私加银税款曲的事宜。”范进一想三思的谨慎道。
谢瑶环黛眉微皱,看向房遗爱,杏眸中闪过了一丝忧虑,“在席间曹州知府隐隐有威胁之意,想来前两任知县的死,一定跟他脱不开关系。”
“这点我也猜到了,范师爷,你久居梅坞县,可曾听到点儿什么消息?”房遗爱问道。
范进摸了摸颌下花白胡须,回头朝着门外望了一眼,刻意压低嗓音道:“怕是跟税粮一事脱不开干系,学生听说前任知县的死尸……脖颈处有勒痕!”
得知前任县令的蹊跷死相,房遗爱脸色陡然沉了下来,冷声道:“勒痕?怕是先被累死,后又沉入水底的吧?”
说完,房遗爱下意识摸了摸脖子,这不经意的举动,却引得坐在一旁的谢瑶环轻笑不止,看得范进一头雾水,一时也搞不清楚这位女扮男装的小娘子跟自己上司到底是什么关系。
“堂堂的武状元,难道还怕被人暗害吗?”
“切,就王通那样的匹夫,本驸马一人能打十个!”
二人打趣的话儿,听得懵懵懂懂的范进寒毛都乍了起来,起身看向房遗爱,支吾的问道:“县尊是房驸马?”
“本县的师爷果然聪慧,消息却也是极为灵通,单凭我们二人的两句话,就猜到了本县的来历,不愧是我的好师爷。”见谢瑶环有意帮助自己说明身份,好让范进完全归心,房遗爱索性坦然认下了被他隐瞒的身份。
经过一个多月的发酵,房俊冒名欺君一事早已传遍整个大唐,与其一同风行的还有两件事,一个是毒杀萧锐,另外一个就是文武状元乃是一人的趣闻。
而范进正是凭着这两条消息,才判定了房遗爱的真实身份。
“范师爷,此事关系重大,切莫传扬出去,不然梅竹生那老狐狸有了防备,再想对他动手怕是有些难了。”
话音落下,房遗爱站起身来,陡然变脸,语气凝重的道:“本县命你招募的皂隶、捕头可曾找好?”
“学生在乡间有许多相熟的朋友,他们虽然武力平常,但对梅坞县的地形、人口极为熟稔,一共一十二名全都找好了。”范进拱手道。
“好,叫他们明天就到县衙当值,本县清晨一早就要开仓放粮!”房遗爱遥望湛湛青天,眸中露出了一丝耐人寻味的诡谲,这丝诡谲就连对他十分熟悉的谢瑶环,一时也猜想不透,更不要说早被“状元公……”名头震懵了的范进了。
“县尊明日开仓放粮,怕是梅竹生和王通不肯吧?”范进抚髯,眉头紧锁地道。
谢瑶环点头应声,“梅竹生有了曹州知府的首肯,怕是要处处掣肘呢。”
房遗爱看向二人,嘴角泛起一丝狡黠,目光神色复杂的呢喃道:“我就怕他们二人同意呢!”
说完,房遗爱伸了一个懒腰,对范进道:“范师爷,你先去通知皂隶和捕快们吧,饷银就按照平常时候发,其余的事情你拿主意就好。”
范进走后,谢瑶环坐在茶桌前,手扶香腮看向房遗爱,凝眉道:“房俊,我越发看不透你了呢。”
“这一切还不是贵差的功劳?怎么着?学生今天好好伺候伺候贵差,以报答感恩之情?”房遗爱坏笑着指了指卧房,不等谢瑶环回应,便迈着小碎步躲进书房补觉去了。
眼望被房遗爱关上的书房木门,谢瑶环轻咬朱唇,宜喜宜嗔的道:“真是个冤家,越来越轻薄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房遗爱梳洗打扮,刚一走进公堂,便看到了聚集在衙门口的梅东五虎等人。
一众皂隶、捕快得知自己被罢免,失去了依仗头衔、铁饭碗的他们自然不肯甘心,这才在王通的挑拨下前来找房遗爱理论,想要重新穿上那威风八面的皂服。
坐在公堂上,眼望新来的一众捕快、皂隶,以及那两名不曾被辞退的老实皂隶,房遗爱嘴角微微上扬,对站在身旁的范进道:“还别说,这哥几个挺精神的。”




史上最强驸马爷 第548章 鱼池黑账(2)
第548章 鱼池黑账(2)
被房遗爱夸赞办事得力,范进含笑点头,这些新招募的差人全都是他的同乡,之前受了房遗爱的知遇之恩,再加上知道上司的来历,这位落魄半生的老书生哪里还有不卖力气的道理,找来的差人也都是十里八乡忠厚老实的精壮汉子,比起梅东五虎那些个混吃等死的废物,不知道强了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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