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强驸马爷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大名府白衣
见老者连番逼迫,饶是房遗爱有意谦逊,但却还是被逼的有些不悦。
“这老头儿太过欺人,想来已经躲闪了近百着,眼下总该试试锋芒了吧?”
心中拿定主意,房遗爱手执黑子连番布局,不动声色的搭构起了反击隐子。
二十着过后,对坐老者白子锋芒大盛,眼见即将将“抱头鼠窜……”的房遗爱尽数吞下,喜悦下朗笑一声,“哈哈,娃娃你往哪里走!”
听到老者笑声,与友人交谈的杜翁发下茶盏缓步起身,想要观看一下这位新来的少年郎的棋艺如何。
杜翁棋艺精湛,瞬间便看破了房遗爱的棋着伎俩,暗想,“唔?这娃娃已经布下十余着隐子,眼下白子即将摧枯拉朽,他怎地还不反击?”
谢仲举站立在房遗爱身后,见白子已将发起全面攻击,不由暗自为房遗爱捏了一把冷汗,“房俊的棋路太过惊险,想来一般人还真受不了。”
又过了十着,对坐老者抬眼看向房遗爱,嘴角微微上扬,显然是准备全力吞吃黑子了。
见房遗爱无动于衷,杜翁不由轻言提醒道:“娃娃,此时若不反击你便没机会了!”
听闻杜翁的话语,对坐老者冷哼一声,信心十足的说道:“哼,他反击什么?不出二十着我定能赢他!”
得到杜翁的提醒,房遗爱颔首点头,手持黑子一着落下,之前埋下的隐子遥相呼应,面对白子摧枯拉朽一般的全面攻击,竟自竟生生豁开了一条口子!
眼见苦心布下的棋局被房遗爱一招化解,对坐老者有些气馁,对杜翁喃喃道:“观棋不语真君子!”
见老友出言讥讽,杜翁却也不恼,轻笑着道:“见死不救是小人。”
对坐老者显然有些忌惮杜翁,说过之后埋头观棋,一心想要胜过房遗爱这个奸诈孺子。
一盏茶过后,黑子渐渐扭转战局,白子反倒被逼得龟缩一角,眼看就要被困死居中。
房遗爱从棋篓中捡起一枚棋子,见对坐老者气喘如牛,生怕将其气出个脑血栓、心脏病的房遗爱微微一笑,接着回手将黑子放回了棋篓之中。
对坐老者心知自己败局已定,忽的见房遗爱落子停手,不由好奇问道:“咦?娃娃你怎么不落子?”
“先生大才,学生佩服。眼下棋局已和,学生自然停手了。”
说过圆滑答辩的话儿后,房遗爱将身站立,对着老者拱手施礼,俨然一副学生对待师长的模样。
“啊?啊!”过了半晌对坐老者回过味来,见房遗爱有意和棋,不由眉开眼笑,起身拱手道:“承让承让!”
见房遗爱见好就收,言语谦逊有加,的翁抚髯暗想,“嗯?这娃娃有些意思,棋路么……倒有些像何足道《呕血谱》中的棋着。”
交谈过后,观棋众人望着棋盘上的残局,对房遗爱言道:“小哥,你的棋着固然奇特,但其中杀伐之气过重,想来不是什么好事啊。”
一人出声,众人应和。
“是啊,小哥的棋路想来缺乏中正平和之气,年轻人锋芒太露不是好事。”
“小哥的棋路前一百着四下闪躲,后着却犹如海浪一般绵绵不断,想来棋艺一定经过名家指点,不过正像老倌儿刚刚所说,缺乏孔孟之道的中正平和。”
见众人话锋一转,竟自数落起了自己的棋着,对于这些老夫子甚是忌惮的房遗爱连连点头应声,“是是是,学生记下了。”
可就在房遗爱被几位托大的老头儿数落的点头如捣蒜时,一旁的杜翁却说出了一番截然不同的话语。
“小哥的棋路虽然缺少中正平和,但却隐隐有一丝避其锋芒、后续发力的味道。”
话说一半,杜翁偷眼打量了房遗爱几眼,继续道:“想来倒是颇有《呕血谱》中何足道对战长孙澹时,所执黑子百着之后反击的味道。”
杜翁此言一出,众人忽的想起了之前曾一起研究过的《呕血谱》上的棋路。
“诶,对啊!《呕血谱》中何榜首所用的棋路不正和小哥所使的一样吗?”
“难道小哥你是何榜首的同窗好友?”
听闻众人的话语,房遗爱看了一眼谢仲举,苦笑着点头道,“在下正是何榜首的同窗,不过仅仅只是同窗而已。”
史上最强驸马爷 第214章 真乃钻营之徒
第214章 真乃钻营之徒
“哦,这就难怪了。”对坐老者看向房遗爱,若有所思、意味深长的说道:“小哥,老朽托大说你几句。日后跟随何榜首学习,想来还是要多学习他的书法行文、诗词歌赋,这种棋路想来小哥只得皮毛为学到精髓。”
“是是是,学生记下了。”
应过对坐老者的话后,房遗爱忽的想起了前世在典籍中看过的几句话,情急之下为了掩饰尴尬,便失神开口说了出来。
“杀人须就咽喉上着刀,吾人为学,当从心髓入微处用力,自然笃实光辉。”
房遗爱话音落下,在场众人包括谢仲举在内俱都闻之色变,望向他的目光多是惊奇、赞叹之色。
察觉到众人惊讶后,房遗爱自觉失态,暗暗咋舌,“坏了!这可是王阳明老夫子的经典学说,我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怎地能说出此等高深的话语来!”
正当房遗爱暗自叫苦时,态度一向温和的杜翁突然握住房遗爱的手腕,言辞急切的问道:“小哥,此言可是你的心声感悟?”
见素来温和的杜翁面带急切、语速飞快,棋友们稍感吃惊,纷纷闭口不语,抚髯打量起了房遗爱。
面对众人的注目,房遗爱极为尴尬,想要缩回被杜翁扣住的手腕,却有害怕举动冲撞了老者,无奈下只得暗自思想起了圆场的法子。
“杀人须就咽喉上着刀,吾人为学,当从心髓入微处用力,自然笃实光辉。”
喃喃几句,杜翁看向房遗爱,再次问道:“小哥,这句子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杜翁话语出唇,心怀疑惑的棋友们齐声应和。
“娃娃,这句子莫非是你的感悟心声?”
“不会吧?这小子不过二十出头,怎能说出如此高深的感悟?”
“喂,娃娃!你从实说来,要不然别想走出烂柯馆!”
见众人齐声询问,房遗爱暗暗咋舌,他哪里会想到一时嘴痒“文抄公附体……”,竟会引出这些老头儿如此大的反应!
就在房遗爱支吾间,一旁围观的谢仲举眼见他要吃瘪,转而开口答道:“年兄,你怎地如此好高!”
说着,谢仲举踱步走到众人中央,佯装微怒对房遗爱指责道:“这分明就是何榜首前日在国子监所说出的感悟,怎地你偷偷记下了?”
对房遗爱悄无声息使了一个眼色后,谢仲举继续说:“莫非是想将此句占为己有,在众位老先生面前卖弄才华?”
得到谢仲举的眼色,房遗爱心神急转,故作吃瘪的样子望向众人,轻叹一声,道:“贤弟说的是,这句子实实是何榜首前日在学堂所说,学生不过是一起兴起记下了而已。”
见房遗爱面色尴尬,棋友们冷哼一声,纷纷拂袖斥责道:
“你这娃娃忒不实诚,心性还如此好高,难怪棋路棋着如此狡诈!”
“是啊,还是你同性这位小哥性子耿直,要不然老夫险些被你骗到了。”
“此子心性圆滑,想来此番并不是为了下棋而来,莫非是钻营之徒?”
听闻一众老者对自己的评价,房遗爱苦笑不已,轻声低语道:“我又没有这句词是我说的,你们这些老倌儿不等我把话说完……”
话说一半,房遗爱便被杜翁打断了。
杜翁手扣房遗爱手腕,一双颇具睿智神色的眸子上下打量,面带疑惑问道:“小哥,刚刚你所说出的词句果真是何足道所讲的?”
“不瞒老丈,这句词当真是何榜首所言。”见杜翁面带狐疑,房遗爱索性举手对天明誓道:“学生发誓,这句词千真万确是出自何榜首之口!”
说完,房遗爱落下手掌,暗想,“反正我就是何足道,发誓应该不会怎地吧?”
见房遗爱表情不似作假,杜翁眉间踌躇的点了点头,这才迟疑着松开了房遗爱的手腕。
听闻房遗爱指天发誓的言语,之前与他对弈的老者“借机报复……”,指着房遗爱道:“你这娃娃太过虚伪,想来日后长大肯定是一个钻营之徒!”
说完,对坐老者竟自一把拉住谢仲举的手腕,笑嘻嘻的道:“还是这位小哥心地实诚,不知小哥可会手谈?陪老夫走上一棋?”
虽然言语帮房遗爱渡过难关,但谢仲举心中还是被他之前所说过的话语震惊了。
此刻突然被对坐老者抓住手腕,谢仲举不由吃了一惊,稍稍安定心神后,极为自然的将老者手掌移开,拱手道:“如此学生不恭了。”
联想起房遗爱今天是出外散心的,谢仲举倒也不怕耽误了他的学业,拱手答话后,缓步坐在棋桌前,与老者你来我往对弈了起来。
见棋局再次开始,棋友们的注意力重新聚焦在了棋盘上,不再理会房遗爱这个出言虚妄的“钻营之徒……”
“咦,哈哈!”见众人评价自己“钻营……”二字,房遗爱暗笑一声,心道:“有眼不识金镶玉的老倌儿们!眼下王阳明老夫子还未出世,世无朱砂红土为贵,这句心学名句强揽在我身上又当如何!”
背地轻啐了几句后,见谢仲举与老者手谈正酣,自觉无趣的房遗爱轻挥衣袖,转身在棋馆中信步溜达了起来。
杜翁将身站在一旁,望向信手踱步的房遗爱,眉头微皱,暗想,“此子刚刚说出那番惊人之词,面部神色平常自如,倒不像是好高、钻营之徒,但他怎会将这桩好事推给何足道?”
百思不得其解,杜翁抚髯细细打量房遗爱,呢喃道:“此子面对职责风轻云淡,棋着更是另辟蹊径,想来不似平常俗子。”
见房遗爱对着棋馆中的摆设东看西看,杜翁嘴角微微上扬,转身坐在茶座间,捧盏默默注视起了房遗爱的一举一动。
房遗爱前世主修汉语言文,对古董有着一种莫名的情愫,前世他只能去博物馆或者在电视上一睹唐初古物真迹,眼下忽的见到棋馆中各式各样的摆设,不由心生向往,站在博古架前左看看右看看,期间还会趁着众人不注意拿在手中仔细打量几眼,样子像极了小偷小摸的惯犯。
史上最强驸马爷 第215章 笑傲江湖曲(1)
第215章 笑傲江湖曲(1)
“我的天,西晋青瓷羊?熊形青瓷灯?螭龙纹羊脂玉古砚?”
烂柯棋馆本就是高士大儒、归田官员们所聚集的场所,碍于棋友们的显赫身份,一般学子、官员都不会轻易来此地下棋,所以棋馆中才会摆放着如此多的珍贵文房,甚至连木档、铜铃都没有安放。
望着博古架上数量众多的古物,房遗爱大感惊奇,一开始还怯怯懦懦的偷偷去摸,不过眼见众人都在观棋对弈,房遗爱的胆子便渐渐大了起来,到最后竟大摇大摆的将文房拿在手中,左右上下不停的打量着细微之处。
正当房遗爱看的兴起时,身着白衣的老者见房遗爱眸中闪烁精光,看着手中文房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不由误以为这位“钻营之徒……”打算顺手牵羊。
白衣老者显然是烂柯棋馆的主人,见房遗爱“恶狼……”般的模样,难免心生厌恶,大声呵斥道:“嘿!这你娃娃手脚怎地如此不干净,快些放下!”
遭到老者训斥,房遗爱赶忙双手将文房放回博古架,接着站在大厅中央东张西望,分明一副被人捉赃的架势。
“要不是看在这位小哥与你同行而来的份上,老夫铁定将你轰出去!”
出言呵斥过房遗爱后,白衣老者捧起一盏香茶,继续观看起了对弈棋局。
见房遗爱吃瘪,杜翁嘴角微微上扬,心想,“此子虽然有些自来熟,但举止收放倒还算谨慎,看他观看文房的细致模样,倒像一个见多识广的试子。莫非他家是当朝勋贵?还是当世大儒的子嗣?”
被白衣老者训斥过后,房遗爱难为情了好一阵,见几个老头儿观看棋局兴致正浓,想要凑上前去指点谢仲举几着,却也害怕被这几个老倌儿言语呵斥,无奈之下只得呆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这小太监下棋还挺来劲,我要是一声不吭就这么走了,他待会找不到我还不得发脾气啊?到时候写一折子我受得了受不了?”
打消心中要离去的念头后,房遗爱四下张望,目光随即盯在了摆放在书案上的古琴。
“想来这些个老倌儿有眼不识金镶玉,说什么我的棋着下流狡猾,讲什么何足道的棋着如何如何高超,真真平白活了诺大年岁!”
望向书案上的古琴,想到之前老翁们对自己的评价,房遗爱不由心生出了“高安流水知音难觅……”的感触。
见白衣老者捧盏不住对着棋盘傻笑,房遗爱眼珠一转,做贼似的迈着小碎步凑到书案前,将身坐在了木椅上。
放眼望去,书案上的古琴通体乌黑,黑中却隐隐泛红,看纹路应该是桐木所造。
观看清古琴纹路后,房遗爱喃喃道:“咦?烧膛的桐木琴?莫非是有意仿制蔡邕的焦尾琴打造的?”
伸手轻抚瑶琴,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能够亲手抚触古唐琴,房遗爱顿生感慨,心醉下不由曲指拨动了琴弦。
“铛……”
一声低沉的琴声响起,捧盏品茗的杜翁微微皱眉,眯着眼睛细细打量起了手抚瑶琴的房遗爱。
听到琴声,白衣老者转身望去,见房遗爱坐在书案前试弹瑶琴,顿时心生不悦,“咦?你这娃娃怎能擅动老夫的焦尾……”
“噔……”
话还未说完,琴声再次响起,这次引得众人纷纷转头观望,棋局也因此暂停了。
见房遗爱手扶瑶琴,一位老者皱眉道:“这小子怎么如此无礼,竟敢弹奏蔡伯喈的……”
话说一半,老者的话语戛然而止,望向房遗爱的目光中尽是不可思议之色!
“这娃娃莫非是琴道高手?!”
房遗爱试过古琴音色后,十指迅速曲动,竟自醉心弹奏起了前世曾听过的琴曲。
琴声清如溅玉、颤若龙吟、七弦连续和鸣,琴声犹如珠落玉盘,听得人中心醉神迷、流连忘返。
将身坐在案前,手扶瑶琴、十指曲弹,房遗爱俨然“嵇康再世……”的做派。
若有看过tvb96版《笑傲江湖》的现代人在场,不难听出房遗爱此时所弹奏的琴曲,正是改编于“清心普善咒……”的“笑傲江湖曲……”
不过可惜,在场众人无论是经纶满腹的众老翁,还是生性睿智的才女谢瑶环,以及眼光不凡、起到精湛的杜翁,他们都是地地道道的古人,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眼下弹奏琴曲的房遗爱是一个“文抄惯犯……”
唐代琴曲大多低沉婉转,像“笑傲江湖曲……”这般时而激进、时而婉转的琴曲并不多见。
侧耳倾听,闻得琴曲别有玄机,众人脸上尽都是沉醉之色,哪里还有闲心去职责房遗爱擅动古琴。
房遗爱前世大学时曾参加过“古乐器社……”,对于古琴多少了解一些,而眼下所弹奏的这首“笑傲江湖曲……”正是他耗费两年业余时间苦心习学的。
一曲奏罢,房遗爱手指轻按琴弦,望着眼前音质绝佳的桐木古琴,嘴角微微上扬,喃喃道:“这尾琴若是拿到二十一世纪去卖的话,恐怕少说也得五位数吧?”
听闻琴曲渐渐落下,众人这才意犹未尽的缓过神来。
望着坐在书案前颔首微笑的房遗爱,众人面面相觑,纷纷赞叹起了他的琴道高超。
“这小子还有这一手?”
“小哥的琴艺相比宫中的御乐师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白衣老者见老友们赞叹有加,抚髯轻吟道:“焦尾琴在此子手中这才重现当日之风采也!”
此言一出,坐在棋桌上的谢仲举闻之色变,拱手问道:“先生,这尾古琴莫非就是蔡伯喈的焦尾?!”
见焦尾琴被认出,白衣老者微微一笑,点头回应,“不错,小哥好眼力。”
谢仲举在大明宫尚仪院中当差时,也曾遍读唐代之前的各种琴谱、琴书,其中历数古往今来有名古琴,焦尾琴出于它的来历以及蔡邕的才能,位居四大古琴之列,名声不可谓不响。
原本以为焦尾琴早已遗失,眼下见其重见天日,谢仲举不由大喜过望,喜悦过后心底随即升起了一丝疑虑,轻声问道:“此琴不是传闻在西晋时就遗失了吗?怎么眼下会重现天日?!”
史上最强驸马爷 第216章 姜不一定是老的辣(1)
第216章 姜不一定是老的辣(1)
“小兄弟,此事说来话长。”白衣老者被房遗爱的琴音折服,眼下一心心想着问明所奏是何曲谱,哪里还有心思去给谢仲举讲述焦尾琴的得来始末。
交谈间,杜翁放下手中茶盏,缓步走到书案前,对着房遗爱拱手施礼,接着站在原地含笑而视,半晌也没见他说出一句话来。
回礼过后,见杜翁含笑不语,房遗爱略感好奇,低头望向焦尾琴,他误以为杜翁这是含笑动怒,自觉失态下不由急忙起身,将身站在了书案以外。
杜翁正在细细打量房遗爱的举止气质,见其骤然色变,十分恭敬的起身走出书案,不由感到十分有趣,笑着问道:“小哥,你这是?”
虽然杜翁和颜悦色,但房遗爱总感觉眼前老者有一种莫名的气势,这种气势并不是武将的杀伐之气、也非是文官酷吏的威严之气,倒像极了父亲房玄龄那饱读诗书后,不经意间所流露出来的肃然之气。
见老者的气质与房玄龄有些相像,之前在凉亭被父亲暴抽的房遗爱,下意识耸了耸肩,低头回道:“学生一时技痒,擅动了老先生的古琴,实在失礼。”
“诶,古琴虽然名贵不过是一介观赏之物而已。”说着,杜翁拱手道:“何况小哥的琴艺超凡脱俗,想来也没有埋没了这蔡伯喈的焦尾琴。”
杜翁话音落下,得知古琴来历的房遗爱倒吸一口凉气,伸手抵在桌案上,半蹲着仔细打量起了焦尾琴。
“这就是四大名琴之一的焦尾琴么?果然,琴尾乌黑无色,不似琴身乌黑发红。”
打量过后,房遗爱咽了一口唾沫,恨不得将焦尾琴搂抱在怀,细细观赏一番。
正当房遗爱俯首打量时,白衣老者等数人走到书案前,一改之前鄙夷之色,对着他们口中的“钻营之徒……”拱手施礼。
“小哥大才,敢问刚刚所奏琴曲所为何名?”
众人的齐声询问,打断了房遗爱观赏焦尾的思绪,抬头望去,见白衣老者为首数人面带恭敬,房遗爱不由暗暗咋舌。
“几位先生,学生实实当不得诸位这般大礼啊!”说着,房遗爱挺胸站立,面带恭谦的一一拱手回礼。
见房遗爱如此拘谨,众人下意识以为是刚刚那番责斥令房遗爱升起了拘束之心,迫切想要知道“笑傲江湖曲……”来历的众人,交头接耳,最终推举出了白衣老者代众开言,“小哥大才我等拜服,只是小哥所奏琴曲时而激进、时而悲凉,但不知出自哪位名家之手?”
听闻几人的询问,房遗爱暗暗咋舌,支吾,“出自哪位名家之手?”
“眼下我已经展露出了棋艺、琴艺、武艺、书法,如此多的才能齐聚一身难免会引人妒忌。不如……”
想到一半,房遗爱突然灵光闪现,心中坏笑一声,心想,“倒不如便宜了爹爹?”
拿定主意,房遗爱对着众人拱手道:“实不相瞒,学生这首琴曲是日前经过房府后院外墙,隔墙听房丞相所弹奏而出的。”
谢仲举端坐棋桌前,见房遗爱虚言蒙哄杜翁众人,嘴角微微上扬,暗啐道:“没想到这个登徒子还是一个孝子,有什么好事都忘不了房丞相,想来房府的门槛要被这些老先生踏破了!”
得知房遗爱的琴曲是从房玄龄哪里偷学来的,众人面面相觑,面颊上尽是惊愕的表情,“房丞相?!”
听闻房遗爱的告知,杜翁皱眉抚髯暗想,“嗯?老伙计的琴艺不过中流偏上而已,他会自创出如此奇特的琴曲来?!”
杜翁感觉事有蹊跷后,试探着询问道:“小哥,你可亲眼得见房玄……房丞相弹奏此曲?”
此言一出,白衣老者也附和道:“是啊,小哥只是隔墙听到,怎能断定是房丞相所奏?”
房遗爱察觉到杜翁等人面带疑惑,心中思绪飞速转动,“这个……”
片刻后,房遗爱捋清思路,拱手道:“学生接连七日守在房府外墙,期间也曾攀爬院墙观看,实实所见房丞相坐在凉亭之中抚琴鼓瑟,不曾有假。”
见房遗爱表情不似有假,白衣老者拍掌赞叹,喃喃嘟囔,“哦!房丞相原来也是琴道高手,改日一定要过府拜会!”
听闻白衣老者要过府拜会,棋友好像提醒道:“我听说房丞相这几日卧床不起,好似得了什么重病?”
此言一出,话题的重心随即从“笑傲江湖曲……”转移到了房玄龄抱病一事上。
“房丞相抱病好似与长安城中的传闻有关。”
“莫不是有关高阳公主私通……”
棋友话说一半,杜翁扬手打断道:“诶,不可胡言乱语!事关皇家之事你我怎能随便评说!”
得到杜翁的体型,之前也曾在朝为官的棋友连忙捂住嘴巴,倒吸一口凉气,“是是是,在下失言了。”
白衣老者抚髯细想片刻,对着杜翁拱手道:“我听说房丞相的病昨夜已经好了,好似是被何足道治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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