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强驸马爷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大名府白衣
烂柯棋馆本是文人雅士集聚之地,虽然坐席饮酒交谈,但声音大多都是窃窃私语,萧呈乾的话语一出,瞬间便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听闻萧呈乾出言辱骂自己,房遗爱心生不悦,若不是碍于房玄龄在场,恐怕已经冲上前用言语怼回去了!
不光是房遗爱,就连谢仲举、秦京娘、钟老头、白衣老者在场一众人,听闻萧呈乾露骨讥讽的话语,也不由为房玄龄抱起了不平。
房玄龄大病初愈,心事家丑被萧呈乾在众人面前宣扬出来,只觉得脸上发燥,恨不能回头与其理论一番。
见老友面色铁青,杜翁一把拉住房玄龄的衣袖,安慰道:“玄龄兄,莫要为了一桩空穴来风之事怄气,不要中了小人的下怀圈套啊!”
“是,如晦兄所言极是。”听闻杜翁的劝解,房玄龄深吸一口气,强行压制住心中激愤,二人缓步朝“何足道……”所在席间走了过去。
将棋馆中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后,萧呈乾见房玄龄不为所动,愤恨下再生奸计,佯装出一副恭谦的模样,拱手道:“房丞相,关于辩机和尚的传闻长安城人尽皆知,还望房丞相放宽心啊。”
说完,萧呈乾唯恐房玄龄稳坐中军帐不为所动,接连说道:“在下曾听尤俊达提起,眼下突厥有兵犯雁门关之意,想来房俊一介纨绔,但愿不会殉职在边疆吧!”
在家丑与亲子安危的双重作用下,饶是城府极深、秉性恭谦的房玄龄还是动了肝火,激愤、心急下心血上涌,加上他大病初愈身体虚弱的缘故,向后踉跄退了几步,紧接着眼前一黑就此瘫坐在了地上!
见房玄龄瘫坐在地,身为人子的房遗爱急火攻心,下意识起身站立准备向前,可就在他顺势站起的刹那,只感觉胳臂一沉,放眼望去,只见谢仲举牢牢拽住自己衣袖,脸上尽是焦急之色。
伸手拉扯房遗爱衣袖,谢仲举轻声低吟提醒道:“小不忍则乱大谋。”
“我爹爹他!”情急之下,房遗爱无法组织语言,但他面颊上的焦急之色,却准确的表达出了他的内心所想。
“化名身份一旦泄露,恐怕房、秦二家也会遭到牵连,到时候就连娘娘都保不住你!”
说完,谢仲举对着房遗爱使了一个眼色,往日如同秋霜的面颊上沉重万分,显然是在为房遗爱担忧。
见房遗爱担心父亲,秦京娘也伸手握住了心上人的手掌,轻声呢喃道:“何郎,别动气,公爹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听闻谢仲举、秦京娘的接连劝说,房遗爱焦灼的心情稍稍平稳,出于大局考虑,只得坐在座椅上沉默了起来。
杜翁见房玄龄瘫坐在地,连忙赶上前去搀扶,与此同时,钟老头、白衣老者等人也纷纷感到了房玄龄身边。
众人合力将房玄龄搀扶起来后,叫人搬来座位,齐力将这位唐朝宰辅抬到了座位之上。
杜翁见房玄龄面色铁青,心焦下掐动他的人中,连胜在耳边呼唤道:“玄龄兄,玄龄兄!”
“呼。”
过了片刻,房玄龄长舒胸中闷气,三魂悠悠的转醒了过来。
见房玄龄这般模样,萧呈乾、长孙津兄弟三人心中窃喜不已,若是能够就此将房玄龄气死,不但免遭朝廷责罚,而且还会除去一个根深牢固的政敌!
长孙津察觉到房玄龄的心病后,凑到萧呈乾耳边喃喃低吟了几声,接着嘴角微微上扬,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虽然长孙津做事极为隐蔽,但还是被忧心父亲的房遗爱看了一个真切。
见长孙津、萧呈乾二人面带笑容,房遗爱暗发恨声,“长孙津、萧呈乾,若爹爹有半点闪失,我定饶不了你们!”
房玄龄转醒过后,杜翁深知老友心事,连忙唤白衣老者去来一杯白水,神色关切的送到了房玄龄嘴边。
“玄龄兄,喝杯茶顺顺气吧。待会我叫让送你回府。”
房玄龄身为一朝宰辅,虽然位极人臣,但在朝中行事为人却极为恭谦,所以烂柯棋馆内众人对他的印象也是极好的。
此刻见房玄龄被气出病来,钟老头、白衣老者冷哼一声,望向萧呈乾三人,眸中尽是不平之意。
“萧呈乾,想来你兄长与房丞相一殿为臣,怎地接二连三言语相逼?”
“是啊,萧大夫枉你身为朝廷三品大员,怎地不知道半点官阶品级、礼仪尊卑?!”
听到钟老头、白衣老者的责斥,萧呈乾不以为意,反问道:“我言语相逼?我不知礼仪尊卑?房俊醉酒调戏襄城公主,君臣大礼全然抛诸脑后,他何曾知晓礼仪尊卑?依我看他最好为国尽忠才好,这样也落得个慷慨就义的名声不是!”
史上最强驸马爷 第253章 龙灯会(6)
第253章 龙灯会(6)
见萧呈乾再次讥讽房玄龄,房遗爱双拳紧握,恨不能冲出席间将这位言语尖钻刻薄的银青光禄大夫乱拳暴揍一顿!
房玄龄坐在木椅上,眼望萧呈乾,颤颤巍巍的问道:“萧大夫,你适才间所说突厥犯境此话当真?可有依据。”
萧呈乾见房玄龄关心亲子安危,冷笑一声,回答道:“我之前也是听右武威大将军尤俊达所说,想来尤将军乃是当朝大将,所言应该不是虚假。”
得知突厥果然兵犯雁门关,房玄龄心系亲子安慰,再次心血上涌,眼前一片朦胧,随时都有可能心病复发。
察觉到房玄龄的异样后,杜翁冷哼一声,手指萧呈乾道:“还不退下,你若是将房丞相气出好歹,别说一个区区的银青光禄大夫,就是宋国公老夫也敢上朝参本!”
杜如晦以决断成名,他认定的事情旁人无法轻易更改,此刻见杜翁面色铁青阴沉,萧呈乾饶是有意怄气“老好人……”房玄龄,却还是被杜翁吓了一跳。
遭受到杜翁的呵斥,萧呈乾强忍着尴尬连连陪笑,接着踱步退回到了长孙津兄弟二人身旁。
待等萧呈乾退回,长孙津望向坐在木椅上神色恍惚的房玄龄,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横生奸计。
察觉到长孙津的神态变化后,房遗爱有心父亲安危,哪里还有心思遮盖化名,奋力挣脱谢仲举、秦京娘的阻拦,将身从席间站了起来。
长孙津来到房玄龄面前,佯装做一副关切的模样,拱手道:“伯父不必如此,想来房二哥吉人自有天相,此番一定能够杀退突厥贼子建立功勋,当日也好将高阳公主从宫中接回,只不过万万不可叫她再去金城坊会昌寺了!”
明眼人一眼便看出,长孙津哪里实在劝慰房玄龄,分明就是绵里藏针,借“高阳私通辩机……”的传闻来怄气房玄龄。
看破长孙津的心思后,杜翁想要出言呵斥,但联想到他父亲乃是当朝国舅的身份,加上自身患病恐怕不久人世,出于对子孙后代着想,无奈下也只能佯装不知。
听到长孙津的“劝慰……”房玄龄急促咳嗽几声,接着长叹一口气,瘫坐在木椅上双手微微颤抖,内心羞愤到了极点。
见房玄龄面色惨白,一副被气的半死的模样,长孙津暗自发笑,可就在他暗自得意之时,突然感觉肩膀一沉,接着身躯猛地向旁倾斜,猝不及防下竟被人推倒在了地上。
倒地后,长孙津只觉右腿酸麻难忍,怒极下,竟自叫骂出声来。
“是那个不长眼的推搡你家少公爷,滚出来!”
叫骂声落下,房遗爱随即将身站立在房玄龄身旁,对着长孙津冷声言道:“学生国子监生员何足道,一时大意未曾看到长孙公子,还望公子不要见怪!”
见“何足道……”答话,棋馆中众人纷纷暗自发了一口闷气,心中尽都是“何榜首为恩师出气……”的想法。
长孙津没想到仇人也在烂柯棋馆中,又恼又气下恨声呢喃,“何足道?!”
“不错,正是学生。”应答过后,房遗爱抬眼看了一眼萧呈乾,眸中凛然杀意展露无遗。
萧呈乾知晓“何足道……”与房玄龄乃是师生,又因为前几日何足道策马奔驰闹市对其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此时面对房遗爱的怒视,这位银青光禄大夫竟自没了脾气。
见房遗爱到来,杜翁大喜过望,出言催促道:“何小哥来得正好,快些为你家老师调整病症吧!”
“好,待学生为恩师把脉。”说完,房遗爱强忍着内心忐忑缓缓将父亲的手腕抬了起来,手掌放在房玄龄手腕处,佯装出了一副号脉的架势。
得知自己未曾谋面的高足前来,房玄龄心中大为好奇,挣扎的扭头说道:“足道,近来可好?”
话音落下,眼见父亲即将看清楚自己的容貌,房遗爱大惊失色,情急之下将真气运送到指尖,轻轻点在了房玄龄的后颈处。
被点中昏睡穴后,房玄龄轻哼一声,接着失去知觉坐在木椅上昏睡过去。
点昏父亲后,房遗爱将真气输送到父亲体内,借此为父亲温养身体,同时化解了其胸中击散的怨气。
就在房遗爱专心为父亲诊病时,长孙津被长孙润、萧呈乾扶起,三人并肩来到房遗爱面前,朝着这位“布衣榜首……”细细打量了起来。
萧呈乾之前被房遗爱凛然的目光看到,自觉有些失态后,仗着胆子问道:“你就是何足道?”
“正是学生!”房遗爱专心为父亲疗伤,面对萧呈乾的询问,爱搭不理的搪塞了一声。
长孙润一直在旁观看,此刻见仇人尽在眼前,不由搬出萧呈乾的官职,威胁起了房遗爱,“大胆何足道,见了银青光禄大夫为何不行礼?!”
短暂沉默,房遗爱收回手掌,朝着昏睡中的父亲望了一眼,心中百感交集,仿佛被利刃剜割一般。
“行礼?”走到长孙润面前,房遗爱心中怒火一时不能自已,激愤下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品级身份,竟自扬手狠狠抽在了长孙润的脸颊之上。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起,连同杜翁在内中的众人面露吃惊之色,望向房遗爱,不由暗自称赞起了他是个有血性的汉子!
“你怎地敢殴打重臣子嗣!”见长孙润被打,萧呈乾大吃一惊,情急下出言对房遗爱呵斥道。
话音落下,房遗爱再次扬起手掌,照猫画虎抽打在了这位连番怄气自己父亲的银青光禄大夫脸上!
“何足道……”接连掌掴出言不逊的长孙润、萧呈乾,引得棋馆内众人热血沸腾,纷纷为昏睡不醒的房玄龄出了口怨气。
见“何足道……”为恩师出头,不明就里的杜翁颔首微笑,历经朝代兴亡、生死荣辱的他,心中早已沉浸下的热血,竟暗暗涌动了起来。
长孙津不似长孙润、长孙澹那般不识大体,眼见兄弟被当众掌掴,饶是胸膛升起怨气,但表情举止却与平时无二。
史上最强驸马爷 第254章 龙灯会(7)
第254章 龙灯会(7)
萧呈乾虽然忌惮何足道之前受到的恩赐待遇,但被一个黄口小儿当众掌掴,心中不由生起了一丝激愤,手捂脸颊,怒声说道:“你怎敢打我?!”
话音落下,正在气头上的房遗爱见萧呈乾嘴脸令人生厌,怒极下,再次扬起手掌狠狠抽在了萧呈乾的另一边脸颊上。
“打你又当如何,一个从三品的银青光禄大夫,竟敢顶撞当朝宰相、国公?”
说着,房遗爱面带焦虑的望了一眼正在昏睡中的父亲,向前一步,正色呵斥道:“还在众目睽睽之下议论当朝公主?此事若是被圣上得知,少不得要将你革职发配!”
萧呈乾见头上被房遗爱扣上了两顶帽子,深知李世民爱惜皇家颜面的他,顿时没了主心骨,左右手捂着脸颊,站在原地,脸上一副理屈词穷的样子。
见萧呈乾两次被打,口中腥甜难耐的长孙润不干了,向后倒退一步,呲牙咧嘴的叫骂道:“何足道!贱民!你打萧大夫情有可原,可我有什么错?为何无故打我!”
见长孙润一边叫骂一边退后,杜翁等老友面面相觑,不由笑出了声来。
钟老头站在房玄龄身后,趁机为老友出起了恶气,嬉笑道:“娃娃,你往后退什么啊?莫不是害怕何小哥出手打你?”
白衣老者地位崇高,显然并不惧怕长孙无忌,接钟老头的话茬讽刺道:“何小哥乃是国子监荫生恩科的榜首,怎会殴打一个四体不勤、只会耀武扬威的小人呢?”
“你们!”
长孙润被钟老头、白衣老者讽刺的七窍冒火,不过碍于二人朝中的势力,也只能叫嚷一声,并不敢为父亲平白招惹事端。
秦京娘坐在席间,见平日与书籍为伴的情郎竟自如此有血性,这位不喜红妆爱武装的小丫头早已乐开了花,眉宇间尽是自豪之色。
见秦京娘笑意正浓,谢仲举眉头微皱,心想,“房俊怎地不似平常那般畏首畏尾了?现在看来却是有几分男儿气概,不过待会倒要看他怎样收场。”
碍于钟老头、白衣老者的身份,长孙润不便城口舌之利,转而将矛头对准了仇人“何足道……”
“贱民,你为何打我!”说话间,长孙润手捂脸颊,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房遗爱,显然是害怕遭到突然袭击。
见长孙润色厉胆薄,房遗爱冷笑一声,暗道其难以成大事,接着向前一步,佯做不解的挠了挠头,心中却升起了戏耍他的打算。
“我!”刚刚开口,房遗爱手中突然扬起,却并未落在长孙润的脸颊上。
见房遗爱伸手作势要打,长孙润吓得惊呼一声,连连后退,最终躲在了十哥长孙津身后,怯怯的打量起了房遗爱。
长孙润这般举动,引得钟老头等人连连发笑,嬉笑声不绝于耳。
听着众人对胞弟的嘲笑,长孙津冷哼一声,压制着怒火拱手对房遗爱问道:“何榜首,我胞弟叫你与萧大夫施礼,想来你乃是一介草民尚未考取功名,拱手施礼并无什么不妥之处吧?”
见长孙津一语道破其中利害,杜翁双眸一凛,抚髯望向身着白衣的长孙津,心想,“何小哥虽然在国子监读书,但却并未经历乡试考核,想来眼下并无功名在身,长孙润叫他与从三品的萧呈乾施礼,也没有什么不妥之处,此刻却是被长孙津这个娃娃抓住了弊病。”
长孙津的质问出口,棋馆中众人脸上的笑意随即消散,望向房遗爱尽是为其担忧之色。
见兄长为自己出头,长孙润躲在长孙津身后,厉声质问,颇有几分为虎作伥的味道。
“是啊,我又没有做出什么不合理法的事情,你为何打我?!”
面对长孙津兄弟二人的质问,钟老头等人夹带焦虑的注视,房遗爱嘴角微微上扬,俨然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
见房遗爱面对质问,非但没有半点慌张,脸上反而浮现出了一丝笑意,长孙润心中反差极大,喋喋不休的高声问道:“你笑什么?回答我啊!”
听闻长孙润的逼问,房遗爱非但不急,反而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反问道:“长孙公子,你叫我向萧呈乾施礼?”
长孙润与长孙津对视一眼,自觉抓住“何足道……”把柄的二人互换眼神,齐声问到:“不错,请问何榜首这件事有什么不对吗?”
“有什么不对?”说着,房遗爱环顾四周,朝着钟老头、白衣老者、杜翁三人分别看了一眼。
钟老头、白衣老者误将房遗爱的环视,当做了求救的目光,情急之下,虽然有心帮助这位为恩师出头的小子,但却是在找不出什么脱罪的说词。
饶是杜翁,见房遗爱面色如常、神色自若,身为与房玄龄齐名的一代贤相,心中暗自嘀咕道:“莫非何小哥有什么依仗不成?”
短暂的思忖过后,杜翁嘴角微微上扬,点头赞叹道:“原来如此,莫非何小哥身着万岁赏赐的龙衣?”
杜翁识人之能已臻化境,顷刻间便猜透了房遗爱为何有如此底气的缘故。
不过令杜翁万想不到的是,李世民赏赐的龙衣早已被秦琼高高挂起,此刻房遗爱身上贴身着重的只是一件寻常衣衫而已。
收回目光,房遗爱看向长孙润、长孙津、萧呈乾三人,冷笑一声,道:“敢问三位公子,万岁所穿龙衣视作何物?”
“哼,乡下人!”听闻房遗爱的询问,脑回路大条的长孙润没有细想,自作聪明的奚落房遗爱后,高声叫嚷道:“龙衣乃是万岁贴身之物,旁人见了自然等同于见圣上!”
此言一出,棋馆内众人瞬间回过味来,望向身着黑色锦袍的房遗爱,不由联想起了他前几日身着龙衣、乘骑御马闹市狂奔的戏剧性一幕。
钟老头、白衣老者最先领会过房遗爱话中含义,含蓄捧盏望向房遗爱,不由说出了心中猜测。
“莫非何小哥身着龙衣?”
“这小娃娃又来扮猪吃老虎?”
长孙津和萧呈乾领会过话中深意后,伸手轻扯长孙润衣袖,示意其不要再宣讲下去,要不然吃亏的最终还是他们三人。
史上最强驸马爷 第255章 龙灯会(8)
第255章 龙灯会(8)
待等众人领悟过来,房遗爱伸手拍了拍肩膀,笑嘻嘻的问道:“学生不才承蒙万岁错爱,几日前曾受赏过一件龙衣。而眼下这件龙衣就贴身穿在学生身上,三位莫不是要瞻仰瞻仰?”
说着,房遗爱佯做出要换下外罩袍服的姿势,实则目光始终紧紧注视着长孙津三人的神态变化。
三人见房遗爱要亮出龙衣,惊诧下竟自没有阻拦,而是站在原地一齐打量着这位“布衣榜首……”
见长孙津三人并未出手阻拦,房遗爱心中叫苦不迭,眼下牛皮已经吹出去了,要是待会没有龙衣可亮出,那到最后砸的还不是自己的脸面?!
听闻“何足道……”要亮出龙衣,钟老头等人纷纷起身张望,全都做好了要瞻仰龙衣的准备。
长孙津生来谨慎,见房遗爱迟迟不褪去外罩袍服,心中随即升起一丝狐疑,拱手逼迫道:“何榜首,请亮出龙衣来吧。我们几人也好瞻仰瞻仰。”
眼见骑虎难下,房遗爱暗骂一声鲁莽,“房俊啊房俊,你既然没有身着龙衣为何还要吹出这样大的牛皮?这下可倒好,该怎么收场?!”
面对众人的注视,房遗爱悔不当初,无奈之下只能硬着头皮,解开了袍服上的纽扣。
解开纽扣,房遗爱脑海中一片空白,两下为难竟自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收场。
察觉到房遗爱异样的表情后,长孙津嘴角微微上扬,眸中阴鸷一闪而过。
“何足道,我算定你今日没有身着龙衣,此刻看你如何收场!”
暗自嗤笑一声,长孙津缓步向前,向房遗爱拱手,正要开口揭破他的谎言,却被一道宛若霜雪的话语打断了思绪。
谢仲举知晓龙衣已经被秦琼收去,出于长孙皇后口谕以及个人私心的缘故,情急下这位才女灵机一动,起身为房遗爱打起了圆场。
“公子,不可!”
听闻谢仲举的声音,房遗爱、长孙津眉头俱是一皱,不明就里的打量起了这位从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
踱步走到房遗爱身前,谢仲举气定神闲的对着杜翁等人拱手问好,转而向房遗爱说道:“公子,今日恰逢龙灯胜会,公子若是将圣上龙衣亮出,在场前辈先生岂不是要跪拜行礼?”
谢仲举此言一出,钟老头等人面面相觑,他们虽然是退隐官员,但任由谁都不想在这龙灯会上跪拜行礼,做出这样煞风景的事情来。
见众人脸上皆带迟疑,谢仲举趁热打铁道:“公子做事向来低调,想来不会让众位师长难堪吧?”
面对谢仲举的出言想助,愣神的房遗爱瞬间转醒过来,发出几声尴尬的笑声后,就坡下驴道:“对啊,眼下正值龙灯胜会,我这样做岂不是大煞风景?”
说完,房遗爱唯恐长孙津出言阻止,连忙拱手对着杜翁、钟老头等人赔礼道:“诸位先生,学生今日火气上行,出言无状冒犯了大家,还望诸位多多见谅。”
杜翁从旁观察,见房遗爱、谢仲举脸上多多少少有些异样,随即一眼看破了事情原委。
“想来圣上龙衣已经被秦元帅供奉起来了吧?哈哈,这位伴读书童的反应倒是极快的,棋艺之前老朽也曾领教过,想来才华并不输何小哥,怎地会甘心委身于他人之下呢?”
想清楚其中原委,对谢仲举略微好奇后,杜翁开始言语帮助起了房遗爱,“是啊,何小哥所言不差。今日龙灯会大家都是为了饮酒作赋,想来万岁龙衣改日再行瞻仰却也不迟啊。”
杜翁身为当朝宰相,他开口事情就基本敲定了,长孙津虽然看出了房遗爱的破绽,但却还没傻到因为一件小事而得罪杜如晦的地步上。
压抑着胸中闷气,长孙津强挤出一丝笑意,拱手对房遗爱道:“何榜首,小弟与萧大夫事前并不知晓其中原委,还望何榜首不要见怪。”
见长孙津言语恭谦,房遗爱稍感意外,眼下刚从窘境中脱身的他,心中的火气早已随着抽打长孙润、萧呈乾的那三耳光一同消散,所以便笑嘻嘻的对长孙津卖了一个乖。
“十公子说哪里话来,刚刚也是学生以示愤怒,没别的,在这给少公子、萧大夫赔礼了。”
出言搪塞过长孙津三人后,房遗爱返回到父亲身旁,见房玄龄还处在昏睡当中,悬着的心这才落了地。
见“何足道……”就此离去,长孙润、萧呈乾捂住红肿的脸颊,两人俱都是满腔怨气,带碍于圣上龙衣和杜翁的出言相劝,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打掉牙往肚子里吞。
因为害怕房玄龄突然醒来,房遗爱眼珠一转,拱手对棋馆主人白衣老者说道:“老先生,烦劳派人将房丞相送回府上,若是母亲……”
忧心情急之下,房遗爱竟自秃噜了嘴,好在众人的注意力都被转移到了房玄龄身上,并没有几人在意房遗爱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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