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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且住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陈灯
玉衡撇了撇嘴道:“我从前和师兄师弟们一同去行侠仗义,那才快意江湖呢……我可是侠女,和那些闺中娇滴滴的小姐不一样。”一边却想起当年苏定方陪着自己胡天胡地的日子……眼圈慢慢红了,卫瑾转过脸看她长睫上已然带了泪珠,看到卫瑾看她,脸却又红了,嗫嚅道:“其实……师兄当时不过是哄着我玩罢了……哪里是什么真正的江湖……我知道你定时觉得我多管闲事,不知天高地厚,若是那么容易报仇,师叔也不会蹉跎这么多年了。”
卫瑾想起苏定方,想起当年自己母亲一心一意要嫁给卫子清,人之一生,谁没那么个情迷意乱的错觉?他忽然和声道:“其实,早点看清了,比结婚后才看清的好。”
玉衡一贯总是听他训斥教育自己,忽然得了这么一句和声细语,又兴奋起来道:“嗯,说好了哈,你若是想到怎么报仇了,一定要带上我啊!”
卫瑾看她如此兴高采烈,不由地愣了愣,自己刚才哪里应承她了?玉衡却是做了个鬼脸,眼睫毛上还带着泪珠呢,却笑得灿烂道:“我得回去了,不然一会儿母亲找不到我该担心了!”一边转头却是向来时的路跑了过去。
卫瑾直目送着那轻巧翩跹地身影轻快的跑远了,呆立了半晌,才想起如今先查清楚到底是谁算计她才是,适才卫琼说的,太子妃一大早便召见了侍卫……莫非……他想起那日柳碧筠那绝望的泪水,摇了摇头,晋王病弱,碍不着太子什么事情,她无端端的算计什么?任他想破了头,也想不到柳碧筠居然为了些捕风捉影之事,而算计上了玉衡。他想了想到底不放心,后宅他不方便进去,便打算去找李熙看看。
李熙却在偏殿里等到了一个他怎么都没想到的人。
脚步轻悄,似乎是女子的脚步,他躲在帷帐后微微往外看,却是看到了急云的堂妹谢天璇,满脸绯红地去揭那垂下的纱帐。
他吃了一惊,走了出去道:“三小姐来这儿做什么?”
谢天璇发现纱帐后无人,正有些失望,转过头看到他,也吓了一跳,倒退了几步,吃了一惊道:“姐、姐夫……您怎么在这里!”
李熙看她满脸通红,问道:“到底什么情况?”
天璇脸色涨红,泪水都快要涌了出来,低声道:“我……我碰到一个宫女,说……说太子召见我……让我来这儿……让我自己进来的……”她在花丛中漫步,远远看到太子带着人走到前头去,她正发呆,却有一名宫女端了茶过来给她喝,一边又对她说上次折桂宴她受了惊,太子十分怜惜,今日可巧远远看到她,又想起那日的事情,便派了自己过来请她过去一见。自己当时心砰砰跳,知道这不合礼制,然而她想起太子殿下贵气逼人却偏偏温文谦逊的样子,不知为何就跟着那宫人走了……她甚至心里想着,若是……若是太子垂青……自己能在东宫占了一席之地,是不是也就能从麻雀变成凤凰了?一丝侥幸之心,到底让她陷入了万劫不复!她看到姐夫晋王,早知情况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了,一时羞耻心发,窘迫不堪……然而心跳却加速起来,不知为何,一阵春意上了来,她脸色滚热,眼睛却出了一丝媚意,看着晋王道:“姐夫……”
李熙看她神智茫然起来,有些不太正常的样子,却也知道事情不太妙,低声喝道:“青阳!”上头青阳跃了下来,李熙断然道:“赶紧带了她走!不然迟了大概就走不掉了!”
青阳二话不说,上来一掌击晕了天璇,夹着她从后窗跃了出去。李熙冷笑了两声,这样的陷阱也就骗骗天璇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女子了,然而后头算计的这人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是自己的秘营暴露了?但是若是秘营暴露了,绝不会采取这么幼稚的举动,和妻妹相淫?自己横竖就是个病弱之身,名声再坏,又有什么关系?说不定还有人粉饰为风流呢,是谢天璇碍了谁的事情么?还是冲着急云来,想要她伤心?他躺回了床上,闭上眼睛装睡起来。
果然过了一会儿,有人忽然推开了偏殿的大门,脚步纷杂走了进来,他装作被惊醒的样子睁开了眼睛看去,却看到卫皇后带着太子妃,旁边还站着急云、谢夫人,急云满眼担心,卫皇后问他道:“熙儿,听说你不太舒服?要叫御医过来么?”
李熙起身,急云上前扶起他,他微微笑道:“没什么,有些气闷罢了,睡了一会儿好像好多了。”
卫皇后看他脸色倒还好,便笑道:“看来是那传话的宫人传岔了,倒把本宫和太子妃吓到了,赶紧叫了晋王妃和谢夫人一同过来了,可怜晋王妃多久才能见到谢夫人一次呢。”
李熙看了眼急云,笑道:“娘娘说的是,如今我还好,不如借太子妃的地方一用,再让王妃和谢夫人叙叙话。”
一旁柳碧筠有些呆滞,她听到来报说晕了的谢玉衡无端失踪了,却没想到是被人截了去,只以为是她身有武艺,迷药对她作用不大,醒了自己走了回去,然而她走出来却一眼看到了那谢天璇正在花里呆立,却是远远看着河岸对面的太子一行发呆,她心下冷笑,便又招了宫人过去引她入彀,反正都是谢家的女儿,出了这等丑闻,看谢玉衡还如何肖想?只怕卫瑾也嫌弃她们!没想到宫人明明亲眼看她进了来,才回去报了她,她立刻假说是晋王不舒服,要去看看,带了皇后娘娘过来捉现行,却是扑了个空!
她一边勉强笑着道:“晋王要用,只管用便是了……”一边目光游离地四处看着,却是没有看到有人,她使了目光给宫人,一边笑道:“这里是坐卧之处,诸多不便,请到隔壁起居之处谈吧。”
李熙看她神色,早知此事不是她主使,她也是知情的,一边笑道:“也好。”便起了身来,一行到了隔间坐下,里头宫人果然趁机搜了一番,却是一无所获。外头卫皇后看李熙还好,却也招呼她道:“让他们一家人说些体己话吧,我们去看睿儿去。”
众人起身送了卫皇后和满腹忐忑的太子妃出了去,才转了回来,李熙的脸色却是沉了下来。





云且住 第98章 筹谋
东宫这满月宴这么一波三折的过去了。
李熙和急云暂时回了晋王府,府里一切如旧,唯有荷露见到了许久没看到的李熙,脸上那一种徘徊往复的回肠荡气,连急云都多看了她两眼。
李熙却只是忙着挥退了下人,宫里不安全,他没敢多说,如今回了晋王府,才好和急云说。今天在宫里他最后又见了卫瑾,得知了玉衡被迷晕的事情,他才算是想通了,原来这事一开始是打算把玉衡送到他床上的,只是这究竟是为了什么?他想不通,少不得和急云商量一番。
急云听了也颇觉意外,她今日一直在偏殿和母亲说话,之后便是有人来报说晋王不舒服,她有些担心,便同皇后、柳碧筠一同过去看他,当时也觉得他有些古怪,却也没多想,直到后来人走后,李熙和崔氏说了几句话,便说从别业带了些土产回来,让侍卫给崔氏送回谢府,她还楞了楞,他们这次来得匆忙,可并没有准备什么土产,不过她到底保持了沉默。
李熙道:“今日之事,多半是太子妃主使,太子一向心无城府,不太做得出这样的事情。”
急云想了想道:“太子妃一贯看不顺眼我,难道是给我添堵?”
李熙摇了摇头道:“就为了给你添堵?柳碧筠不像是为了这种小事情冒风险吧,此事就算我们没有证据,她也难逃嫌疑,必然要让谢家恨上太子和太子妃,她有什么理由?说不通……说起来,自你嫁进来,她处处给你添堵,我一直很纳闷你到底哪里惹了她,如今居然还布了这么麻烦的局。”
急云道:“其实我从前是见过太子妃的……在蜀地的时候,卫师兄是拜在她父亲门下读书的。”
李熙一愣,他知道卫瑾师从柳太傅,却没想到是那么早的时候,早到急云居然也见过柳碧筠,他好奇道:“难道那时候你们就结下梁子了?”
急云摇头道:“也就见过一面而已,我们没什么共同语言,说不到一块儿。”又思索半天道:“好像当时她和师兄同门读书,感情挺好的。”
李熙忽然豁然开朗,喃喃自语道:“若是太子妃喜欢卫瑾,却求而不得,被赐婚嫁给了太子,却仍对卫瑾念念不忘……”他忽然转头对急云道:“你家是不是有意想把玉衡许配给你师兄?”
急云呆了半晌,道:“不知道啊。”她之前还当真关心过妹妹的婚事,后来顾藻发病,她一心都扑在顾藻身上了,妹妹那边她却没有留心……毕竟在她眼里,十四五岁,年纪还小着呢,哪里就这么急吼吼的要嫁出去了。
李熙站起来来回走了两步道:“必然是如此,唯有这般才能解释得通……你母亲若是要考虑乘龙快婿,卫瑾如今正是青云直上,文武双全……必然是露了些意思,被一直关注着卫瑾的太子妃发现了,呵呵,真是情之一字令人死令人生令人狂,太子妃一贯冷清自律,偏偏见了你总忍不住刺你,如今还大动干戈冒险布下这样的局!呵呵呵,她是看透了谢家不过是皇上用的一把刀,待到将来新帝登基,就会被弃掉用来成就新帝的仁厚名声,而我又是个病弱的王爷,没可能有什么成就,得罪我们无所谓……呵呵……”他不停地冷笑,居然颇为生气,他忽然领悟过来,想必那卫瑾对自己妻子也曾有过爱慕,否则那太子妃如何会无缘无故针对急云?这是新仇旧恨一起来了!
急云却重点完全不在那儿,她注意到了个重点:“谢家是把刀?”
李熙转眼看她道:“嗯……大秦成立这么多年,勋贵世家盘根错节,国库空虚,世家们却肥得很,土地垄断……陛下想行些改革之令,却也难以推行,皇上自然是想收拾他们,却爱惜羽毛,要做仁帝,又想要盛世宏景,所以难免要借助外力,你爹有军功在身,又有经世之才,陛下自然是扶着他做个权臣,逐渐腐烂尾大不掉士族勋贵外戚们清理了,待开出个盛世,再杀了平怨……这是皇上的打算,只看他从他这一代皇后,到太子妃的选聘开始,就知道他的抱负了,他恨外戚掣肘……”
急云在这长篇大论中再次把握主题:“你是说我爹将来要死?”
李熙一愣,住了口笑道:“你放心,现在还不是时候,你爹还有用着呢,至于将来,有我护着,你只管放心就是了,你爹爹会没事的。”
急云看他自信的笑容,莫名地放了些心,谢佑于她不过短暂的父女情分,然而这些家人,她却当真当成了血肉来爱惜……
她皱了眉头道:“柳碧筠这次不得逞,会不会还有下一次,玉衡全无心机,怕要吃亏。”
李熙笑道:“这次我们是吃了亏,没想到柳碧筠此人居然心机深沉且疯狂若此,如今知道了这其中缘故,难道还怕她?再一个,后宫女人那几斧头就那样了,无非是迷香j□j落水栽赃等等,我在宫中那么多年,什么没见过,我们能不进宫就不进宫,让你母亲也管好玉衡不带进宫,她鞭长莫及,关在后宫那方寸天地,做得什么,你且等着看好了,她是太闲了……呵呵。”
崔氏带着玉衡回了马车的时候,晕迷的天璇已经被放在了她们的马车里,晋王府的侍卫一路护送她们回了谢府后,才和谢佑说了今日发生的事情以及晋王的一些推测,让谢家小心后才告辞。
天璇不过是中了j□j,隔了一段时间便醒了过来,第一眼便看见了伯父和伯母,之前的种种回忆都被翻了出来,羞愧万分,只得掩面哭了起来。
谢佑摇了摇头,这个侄女是被母亲整天灌输的要往权势顶端去的观念给带坏了,却完全不知道宫廷险恶,人心诡测,母亲从前也总是勉励他们志向远大,但是不知为何如今老了来,却有些利欲熏心到市侩的程度……他长叹一声道:“你是被人算计了,你应当知道了,若不是晋王当时发现得及时,谢家这次就要丢了大脸了。”
天璇抽抽噎噎道:“是侄女一时鬼迷心窍犯了错,侄女再也不敢了。”戏本子上那些游龙出了宫,总是会对女子一见钟情,然后纳入宫中……自己却是没有这样的福分!
谢佑叹气道:“我立刻修书一封让你父亲来接你,这些日子你哪里都不要去了。”
天璇只是哭泣。
谢老夫人却是勃然大怒,即便谢佑再三解释,她却只是一厢情愿的认为太子是对天璇有意,却被瑶光联合晋王给破坏了,一个劲儿的骂骂咧咧道:“我就知道,她自己从麻雀变成凤凰了,就没想过姐妹们好,还巴不得姐妹们永远比她差!太子怎么会无缘无故算计她?定是看上她了,将来入了宫,就是有品级的妃子了!你们偏就是看不上她!想必还想留着给玉衡呢!也不看看玉衡这般丧节失德的,太子看得上么?还是我们天璇温柔娴淑,入了太子的眼,却被两个黑心的姐姐给坑了!”一个劲的骂骂咧咧,谢佑目瞪口呆,他从未知道母亲什么时候变成了这般固执到走火入魔的怪物,他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挥袖出了门,却是吩咐了看守门户,老太太屋里一个人都不要放出去,待到谢炜赶来了京城,便暗自和他说了这其中的厉害,让他将女儿和谢老夫人一同带回璠阳县内。
谢炜虽然见识短浅些,加上自行又脑补出了一番夺嫡大戏中,自然怕自己女儿卷入其中,他一贯靠着哥哥度日,大哥既然拿定主意,他自有遵从,当天便带着母亲和女儿回了县城,然而谢老夫人没想到这一次自己儿子居然绝情如此,气冲上脑,才回到老宅,便卧病不起,请了大夫来看,只说是中风了,好好养着便罢.
谢佑知道母亲中了风,只得带了崔氏、玉衡回去侍疾了一段时日,连晋王和急云也过去探望了次,结果谢老夫人看到这对双胞胎,更是暴怒起来,于病情不利,到底只得出了来,加上谢佑朝事繁忙,索性便将崔氏也留在了家乡侍疾自己带着玉衡回了京,这样宫里再有宴会,也有借口推脱,玉衡自身并无品级,也不必进宫了。
而不久,会试后在户部任主事的柳青霖领了个差使,远赴边关去巡视粮仓去了,这自然是权相谢佑的手笔,至于冤枉好人什么的,太子妃敢动他谢家的女儿的时候,就该想到身为百官之守的谢佑的报复,太子妃身在内宫,他是外臣一时半会还动不了她,但是不妨碍他动一动柳家的人以示警告,他谢佑虽然将来是要被皇帝卸磨杀驴的,但是如今皇帝还用着呢,太子妃就敢捋虎须?还是君子可欺其方,肆无忌惮起来了?
谢老夫人病情稳定些后,谢炜却是想着害怕母亲过世,家里有丧事不好议亲,便匆匆忙忙给天璇选了户乡绅人家嫁了出去,那家人家的儿子也是中了秀才,倒也算得上是门好亲事。
京城青龙坊一家院子内,沈璧正看着小丫头们咿咿呀呀地练唱着,心头却涌上一阵一阵的烦躁,戏班子已经初见成效,只是去勋贵高门中演戏,偶尔遇上些小公子,都是些只会风月,却毫无担当的小白脸,加上戏班子里女孩子们多,地方上的流氓闲汉们来纠缠的烦不胜烦,要不是她最后到底说服了施辰来给自己戏班子做了保镖,只怕早就不得免,便是这些女孩子们,因整日里学些风花雪月,也极易被人勾引,花了多少钱才培养出个角色,却又为了些公子们丢了心神,甚至一门想着要私奔,真真受不了。
门口却传来敲门声,她打开了门,门口赫然停着辆马车,敲门的是个侍卫,她看这马车上下来了个男子,仪容优雅,风华如月,正是许久不见的晋王殿下,他微微一笑:“沈娘子,如今有个一飞冲天的机会,却不知你这个聪明人,能不能把握住机会了。”
作者有话要说:发了两个饭盒,接下来继续发放饭盒……




云且住 第99章 戏班子
八月初九,清平及笄,仁熙帝终于开了恩,恢复了她公主的爵位,给她指了门婚事,到底是嫡女,该有的排场和荣耀还是要给的,尚主的是个翰林清贵,和荣庆公主一样。
被这般磋磨一番的清平,却是再也没了从前爱赴宴招摇的习惯,只是喜欢关了门在自己公主府听戏,李熙便送了她一班全女班的戏子,名唤沉璧班,里头生旦净末丑的全是女孩子,排的戏本子又与外头大不相同,有《天仙配》、《女驸马》等等,曲折又好看,清平感怀身世,如获至宝,开了几次宴会,邀请了几个公主、驸马和宗室里头的诰命们来赏戏,连卫皇后都来看了看,她原就心痛爱女受了委屈,但是又怕外头来的戏班子不干净不正经,如今李熙如此体贴,送了这么一个全女孩子的戏班子,曲目又别致又好看,唱腔也特别,别有一股子民间的活泼,自然是喜悦之极,也赏了李熙些东西。
因那戏本子着实写得好,女子扮相又额外的风流清雅,渐渐连太子也去看了几次,清平一辈子全系于父兄之手,少不得更是趋奉这个胞兄,沉璧班的班主沈娘子自然全力以赴,沈璧亲上场扮相,甚至亲自清唱了几句给太子听,公主又让戏班子的女孩子陪着太子饮宴赏花,渐渐的,太子终于和沈璧滚了床单,这一滚之下可不得了,沈璧裙下,那是自幼培养的名器,又极擅风月聪明伶俐的,一夕之欢,倒让太子念念不忘,丢不下手,加上人是妹妹府上的,一个月倒只能偷上一回二回,更是眷恋不已,没多久,沈璧却是悄悄和太子说了,自己怀孕了。
太子大惊,沈璧只是泪流道:“奴婢不敢奢求殿下给奴婢一个名分,如今但求殿下能和公主说,放了我回乡,奴婢带着这孩子回乡好好抚养,也算是和殿下恩爱一场……若是……若是殿下不肯让奴婢生下这孩子,奴婢也只有认命……”一边泣不成声,太子原就是温厚仁慈之人,如何看得她这般悲痛,加之这些日子和她颇为相得,诗书也能说个一两句,玩乐又能进行,更别说帐中的那一股风情**了,便索性硬着头皮进了宫央了卫皇后,卫皇后又惊又怒,不过到底被儿子苦求,清平公主也来求,作保那女戏子一直规规矩矩的在公主府里,哪里都没有去过,定然是皇兄的孩子,想想也不过是个小戏子罢了,如今太子膝下也只有一个孩子,便也罢了,给那女子赐了个宫女的出身,再由皇后这边赏给东宫做了昭训,过了明路。
柳碧筠咬牙切齿,偏偏这个沈昭训又身怀有孕,太子怜爱,免了她的晨昏定省,她又处处谨慎,一时居然拿她没办法。
而宫女丽妲,有一天却被沈璧堵在了园子里。
丽妲满脸拘谨不安,沈璧似笑非笑:“妹妹怎么见了姐姐也不喊一声……当年可是翠翠姐姐翠翠姐姐的喊得多好啊。”
丽妲眼圈一红,终于嗫嚅道:“姐姐……”
沈璧抚摸着肚子道:“当年你被鸨母快打死了,是我劝了鸨母索性卖了你,让你有一条生路,你被关着的时候,是我悄悄地给你送吃的给你擦药,想不到,懦种就是懦种,到如今你还是混成这样,被太子妃牢牢地握在掌心里,白白生了这么一副模样儿。”
丽妲想起种种转卖,最后被柳家买了去给女儿做陪嫁丫鬟,却是早早就被喂了绝育药……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沈璧看不得这样的样子,啐道:“好好的哭什么,真晦气,如今我也不要你做什么,我只要一桩,太子妃究竟是怎么让东宫的妃嫔们都怀不上的?我已身怀有孕你也知道了,我如今就想平平安安生下这孩子,将来你也算得上他的义母,你只要告诉我这一桩,我们之间的恩就算了了,以后我再不会找你做什么。”
丽妲踌躇半晌,想到自己一辈子无子,将来到老色衰爱弛,晚年凄凉,如今自己到底和沈翠翠有些感情……终于低声道:“是口脂。”
沈璧想到自己才入了宫,立刻便有人配发了口脂、花粉、头花、昭训服等物来,还说外头的东西一律不许带进来,恐脏,将自己的脂粉一律都收走了……果然如此,好在自己谨慎,一律全都没用,呵呵……
得了这个消息,沈璧却是悄悄透给了卫琼卖了个好,只说自己在外头见过这种味道,常用了有碍于妇人妊娠受孕,卫琼吃了一惊,却立时对沈璧推心置腹起来,二人居然俨然联合了起来。
柳碧筠咬牙切齿,忙着弹压后院去了,偏偏卫琼从前蠢笨如斯,来了个沈璧处处替她出谋划策,又有卫皇后隐隐站在后头,一时居然无可奈何。
李熙知道了此事,笑得很是开心,又去说给急云听,急云听了半日说道:“你的意思是,为了报复太子妃,你做了一回皮条客?”
李熙满脸囧了,他咳嗽了两声道:“我只是给清平公主送了一个戏班子而已,沈翠翠此人一直找着向上爬的机会,我给过她好好过普通日子的机会,她自己不肯,如今我不过是顺手推她一把罢了,就如同男子有了些才智,就想封官拜爵显露于天下这般,有些女子有了几分姿容,又有些才智,便不肯过平平凡凡的日子了,她还有个弟弟得了秀才,听说颇有才学,她挣了些钱都在不断的寄回去,大抵还是希望自己有朝一日高高在上衣锦还乡吧。”
急云点点头道:“其实清平公主接了这个戏班子,后头会发生什么事情,你早就想到了吧。”
李熙冷笑道:“她都做得出往小叔子床上塞女人的事情了,凭什么我还要敬着她呢!打量我真是个病猫不成,东宫后院从来不会少女人,我只是让个更聪明的去让她不要那么闲罢了,真以为所有人都能被她玩弄股掌间?”
急云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她是不会告诉顾藻,某个深夜,她悄悄潜入了东宫,将柳碧筠的满头长发都剃干净了,多么简单的方法,至少她目前再不敢做什么了,否则自己就让她暴毙。不过似乎没听说太子妃没有头发的消息,大概是用了假发吧……真遗憾……
她一边翻着下头整理来的情报,一边慢声应和他道:“是是,你是伏虎来的。”
李熙得意洋洋笑道:“我即便想要这天下,也是唾手可得,不过太麻烦了……”一边去揽着急云的腰,急云对他这般厚颜无耻妄尊自大侧目不已,叹道:“还真是吹牛皮吹得越发来劲了。”李熙只是笑,涎着脸过去吻她,急云却是躲开,正色道:“不行。”
李熙挂下脸道:“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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