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遥远的小黑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西子绪
陆鬼臼也有些惊讶,他道:“师父,我怎么负你。”
张京墨点了点头,却是不愿再多说什么,他道:“好好休息吧,明日我们便回凌虚派。”
陆鬼臼应下。
好好休憩了一日,陆鬼臼便和张京墨一起踏上了返回的路途。
和来时的风雪交加不同,此时正值盛春,天高气爽,万物复苏。
张京墨和陆鬼臼赶了十几日的路,眼见离凌虚派越来越近,张京墨忽的来了兴致,和陆鬼臼一同化了做了凡人,找了两匹马,开始一边游玩一边赶路。
这大概便是张京墨不适合修行的原因之一,他性子太过淡薄,没有十分强烈的*。这于常人来说或许是件好事,但对于修仙的人来说,却是致命伤。
没有*,便意味着没有前进的动力,在这修仙者的世界里,若是不争不抢,就只能被别人一口口的吞噬。
张京墨经历了那么多的事,自然也是改掉不少这种性格,但或许是从一开始就以不同的心态来过这一世,他的性格中无欲的一面又暴露了出来。
陆鬼臼不知道张京墨为什么会喜欢这样,但他只要和自己的师父在一起,便会觉的快活,所以他也懒得问,只是听着张京墨的话。
两匹马晃晃悠悠的进了凌虚派所在的深山,花了十几天的时间,才到了半山腰。
凌虚派位于深山之中,除非修者,常人几乎都难以企及。
按照常理,在这半山腰上就该看不见凡人的影子了,结果张京墨运气却是非常的好,他遇到了一个人,一个身形狼狈的凡人。
那人是个十几岁的少年,模样还有些稚嫩,身上背着个包袱,浑身都狼狈不堪。他和张京墨一样,都没想到这里能看到其他人,脸上露出惊愕的神色。
张京墨看了一眼那个少年,便开口问道:“所去何处?”
那少年见张京墨衣着整齐,神情平静,完全不似爬了那么久的山的人,而且张京墨和陆鬼臼身上没有一个包袱,显然是空着手走到这里的。
那少年直接跪下,开口道:“求仙人收我为徒!”
张京墨道:“你起来吧。”
那少年不肯起来,只是跪着不停的磕头。
张京墨道:“我不能收你。”——这句话一出,少年人露出绝望的表情,而站在张京墨身后的陆鬼臼,却是松了口气,他一想到自己的师父还会再收一个徒弟,就觉的完全无法忍受。
少年人浑身抖的厉害,他也不再开口哀求,只是发出小声的啜泣声。
张京墨凝视着此人,只想轻叹一口气,谁能想到之后百凌霄最得意的弟子,凌虚派修为能排的上前几的烛天大能……居然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张京墨道:“你起来,我不能当你的师父,我给你找一个其他的师父。”
从绝望,到希望,少年人流露出狂喜的神色。
张京墨道:“走吧。”他说完,便挥手找来一朵浮云,将少年整个人都裹了起来,几息之后,便到了凌虚派的山门。
守山的弟子见到张京墨归来,都恭敬的叫了声:“张掌门。”
张京墨道:“百长老闭关出来了么?”
守山弟子道:“没有。”
张京墨略微一想,便想出了其中关节。百凌霄未来,几乎可以用两个结果来概括,一是遁入魔界,成为一代魔修,二是奋力抵抗魔族要么身死道消,要么成为一代大能……而每次百凌霄选择抵御魔族,都是有他这个徒弟在的。
可百凌霄到底有没有这个徒弟,源头却是在张京墨这里。
如果张京墨给百凌霄炼了火融丹,那百凌霄就会闭关百年,等他再出来,他心爱的徒儿早就化为了一捧黄土。而若是张京墨没有给百凌霄火融丹,没有闭关的百凌霄则会无意中碰到他的徒儿,然后才有了之后的烛天大能……
这便是因果么?张京墨想到这里,又看了一眼一直站在他身后的陆鬼臼。如果他没有收陆鬼臼为徒,没有带陆鬼臼去幽洞修行,自然也不会和陆鬼臼在此时归来,遇到百凌霄的徒弟,知道这件事的缘由。
那这,又是否是另一番的因果了?
张京墨笑了笑,道:“先回洞府吧。”
说着,他带着陆鬼臼和少年一起回到了自己的洞府。
到了洞府后,清风明月已在门口等待,两个道童还是原来的模样,张京墨道:“去备几套干净衣服。”
清风明月开口允下,这才退了下去。
那少年人刚从天上下来,腿还是软的,他看见张京墨站在他面前,头也不回的道:“今日之后,你便住在这里,待你师父出关,我就带你去见他。”
少年人颤声道谢。
张京墨刚走了两步,又觉的哪里不对,他略一思索,才发现他不能将这人就这么丢在这里。凡人不修行不过几十年的寿元,即便是吃下了驻颜单保住的也不过是面容,但若是由他来教导,又怕浪费了这孩子的资质……
越想越觉的麻烦,张京墨干脆扔出了一张符箓。
那少年人刚张大了嘴巴,便被符箓贴到了头上,他一脸愕然,然后浑身僵硬的倒在了地上。
陆鬼臼愣道:“师父,你这是……”
张京墨不答,又是挥了挥衣袖,陆鬼臼便看见这人被一朵浮云抬起,直接朝着藏宝阁的位置去了。
陆鬼臼道:“……”
这时候清风明月正好拿了干净衣服过来,他们朝四处望了望,似乎在找刚才那个少年人。
张京墨道:“这衣服不用了。”
清风虽不明白为什么,还是说了声是。
张京墨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你在百凌霄出关的时候,记得提醒我,藏宝阁里有样东西要给他。”
清风又应了声好。
张京墨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带着陆鬼臼走了。
清风见张京墨走了,小声的朝着明月问了句:“你说我们要告诉府主那些事么?”
明月撇嘴:“算了吧,若是那人再来,府主会知道的,若是他不来了……这事咱就当不知道。”
清风闻言,叹了口气,却是没再说什么,只当同意了明月的话。
陆鬼臼和张京墨回到凌虚派后,不少人都得到了消息。
先找上门来的于焚,按照老样子手里提了一壶上好的灵酒酒,叫张京墨去小酌几杯。
张京墨应下之后,两人便在石桌上喝起了小酒。
于焚道:“几年不见,你这头发还没黑回来呢?”
张京墨道:“伤了根本,哪有那么好养回来的。”火融丹逆天,他炼出火融丹自然也是要付出些代价。
于焚道:“你这一走倒是潇洒,确实不知道,这凌虚派因为你闹翻了天啊。”
张京墨哪会不知道,当年他第一次炼出火融丹的时候,就见过了盛况。因为这丹药来拜访他的人数不胜数,几乎快要踏平凌虚派的门槛。
张京墨道:“我倒是不想回来,但这玄武大会将至……”
于焚闻言,端着酒杯的手一顿,他道:“你真的打算,让鬼臼去参加玄武大会?”
张京墨道:“有何不可?”
于焚纠结了片刻,还是说了出来,他道:“那岑道士的徒儿,在前几日,突破了炼气期第五层……”
张京墨微微眯起眼睛,这倒是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于焚又道:“你这么疼爱你的徒儿,让他去参加这个,是不是有些危险?”
张京墨回到凌虚派之后,便出手压制了陆鬼臼的修为,让他在外人看起来不过是炼气期四层中期,所以于焚这么担心,自然也是正常的。
张京墨道:“就是这个?”
于焚道:“唉,唉,算了算了,我也懒得管你。”他摇了摇头,似乎拿张京墨有些没有办法,皇上不急太监急,他再急又有什么用呢。
张京墨道:“这事情,我自有分寸,不用你担心。倒是你那心境……”
于焚道:“顺其天意吧。”他似乎已经破罐子破摔了。
张京墨摇了摇头,若是于焚遇到其他的阻碍,他还能帮得上点忙,但心境这种问题,他真是一点忙都帮不上。
两人自酌自饮许久,将于焚带来的小酒都喝完了,于焚才醉醺醺的晃悠着走了。张京墨也自觉有些微醺,他索性去了洞府内的水潭,脱光了衣服,便走进了水中,想要彻底的洗个澡。
陆鬼臼本在屋内,能听到张京墨和于焚聊天的声音。他在听到两人喝到尽兴,语气也带了些醉意。
接着于焚便走了,而陆鬼臼推门而出准备找张京墨的时候,却见他师父朝着洞府水潭的位置飞了过去。
张京墨的洞府乃是福天宝地,水潭中的水,也都满含灵气,张京墨爽快的脱了衣服,走进了水潭里,像是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跟来的陆鬼臼。
陆鬼臼在水潭边上停下,正欲上前叫住他的师父,却在看清楚眼前的景象后,脚步顿珠了。
张京墨的头发已经及快到小腿了,平日他都是束在脑后,只有沐浴的时候才会松下来。于焚来带的酒是号称神仙也能醉倒的上等灵酒,张京墨喝的痛快,这会儿的确是有些醉意。他趴在一块岸边的大石头上,银白色的长□□浮在水中,更衬的他肌肤似雪。
陆鬼臼可以隐约看见在那银白色发丝之中,若隐若现的白皙后背,清澈的潭水中,张京墨线条优美的臀丨部和两条修长的大腿也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因为要浮在水中,张京墨的两条腿微微的踩着水,远远望去,竟像是一条海中的鲛人,让陆鬼臼连呼吸都觉的困难。
他看了一会儿,然后才恋恋不舍的叫了声:“师父。”
张京墨扭过头,神色有些迷离,他道:“何事。”
陆鬼臼见张京墨满脸酒意,张口却道:“师父,你别着凉了。”
“着凉?”听到这话,张京墨脸上的酒意退下了一些,他笑道:“小兔崽子,你在想什么,我还不知道么?”
陆鬼臼愣了。
张京墨脸上的笑容却淡了下去,他说:“滚开。”
陆鬼臼握紧了身侧的垂着的手。
这是第一陆鬼臼见到如此冷漠的张京墨,这也是张京墨,第一次对陆鬼臼说:“滚开。”
说完这句话,张京墨也自知失言,他伸手抹了抹脸,道:“你先过去吧,我有些醉了。”
陆鬼臼轻轻的嗯了一身,然后转身离去了,然而在他的脑海里,张京墨冷漠的表情,却是挥之不去。
张京墨看着陆鬼臼离去的背影,也知道自己是迁怒了,他看到于焚喝醉的模样,便想起了自己好友凄惨的下场——和他自己,每一世死亡的结局。
在那遥远的小黑屋 第34章 玄武将至
张京墨在潭中休憩了许久。
直到太阳落山,才离开水中。他换了身干净的衣物。离开水潭之后,也没去找陆鬼臼,而是去了洞府里的灵穴上开始修炼。
陆鬼臼也没来找张京墨,他似乎是被张京墨叫他滚开这件事刺激到了,竟是不再像之前那般缠着张京墨。
十五六岁本来就是敏感的年龄,陆鬼臼从未见过这副模样的张京墨,他也不明白,他的师父为什么会叫他滚开。
师徒二人陷入了十分尴尬的对峙,陆鬼臼整日修炼,似乎是想将所有的精力都耗完,这样才不会去想关于张京墨的事。
然而有的时候,不是你不去想,事情就会解决的。相反,有些事情,还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糟糕。
陆鬼臼在和张京墨冷战的第五十三天,第一次梦丨遗了。
当陆鬼臼满头大汗的从梦中醒来后,他清楚的记着梦中的人有着一双修长的长腿,肤白如雪,当他的目光向上移去,并没有看见那人的脸,而是见到了一头白色的长发。那人背对着他,在水中轻盈的漂浮着,然后慢慢的转过脸,似乎想要对陆鬼臼说些什么——陆鬼臼还未看清那人的脸,便已经醒来了。
虽然没看见脸,那人的身份却不言而喻。
陆鬼臼有些茫然的盯着天花板,觉的脑袋一片混沌,他隐约间听到了什么声音在叫他,他有些失神的应了声:“师父……”
这两个字一吐出口中,陆鬼臼就感到自己的后背起了一层薄薄的冷汗,他似乎明白了自己叫出的这两个字到底意味着什么,也明白了刚才自己的那个梦境,到底是何种含义……
陆鬼臼伸出手臂遮住了脸,胸膛却在不停的起伏。他一闭上眼,眼前便出现了一幅本该忘记的景象……他看到张京墨站在水中,背对着他,那后背的肌肤,比最珍贵的天才异宝还要吸引人。让陆鬼臼想要情不自禁的想要上前伸出手,去抚上一抚。
然而下一刻,张京墨冷漠的表情驱赶了陆鬼臼脑海中旖旎的画面,让他浑身的燥热瞬间冷了下来。
陆鬼臼再也睡不着了,他沉默着从床上爬起来,换了条裤子,然后一个人去溪边清洗了衣物。这些事情一般都是由童子来做的,今天他倒是不好意思让道童来洗他的衣物了。
一直沉寂的鹿书这时候忽的开口道:“你梦到什么了?”
陆鬼臼不说话。
鹿书道:“你是不是梦到你的师父了?”
陆鬼臼的动作一顿,然后不悦道:“关你何事。”
鹿书心道他也不想管啊,可是陆鬼臼的师父,就是他今生最大的渴望,他不管能行吗?他想了想,道:“这些情爱之事,你都了解过了么?”
陆鬼臼嗯了一声,其实早在十三四岁在幽洞之时,张京墨便会给他看一些关于这方面的书,只不过每次陆鬼臼看书的时候,张京墨都会找借口离开他,要么是去幽洞采草药,要么就是去外面的山头猎杀灵兽。
那些书籍十分暧昧的描写了一些男女之事,陆鬼臼看的懵懵懂懂,并不十分明切。
鹿书叹道:“啧啧啧,看来你只是有个一知半解,来来来,让我给你看看……”话语落下,陆鬼臼的眼前便浮起一幅幅淫丨靡的图画——画中的男女以各种各样的姿势交丨媾在一起,尺度之大,若是让张京墨看见了,恐怕会气的把鹿书给直接撕了。
陆鬼臼初看十分震撼,他之前看的全是文字性的东西,而且描写的十分隐晦,现在一来就是这么直白的图片,自然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
鹿书道:“我是劝你不要沉溺这种事情,毕竟如果太早泄了元滚阳,是会影响修行的。”——这也是为什么张京墨当了无数年和尚的缘故,他本来天赋就不算太高,若是再将修为浪费在这种事情上,恐怕修道之路十分堪忧。
陆鬼臼看的口干舌燥,身体也不自觉的起了变化。
鹿书见状心中暗喜道:看来这陆鬼臼对女人还是有兴趣的,以后努力一下,说不定能让他放下对他师父的执念,这……
他刚想到这里,便听见陆鬼臼幽幽的问了句:“有男人和男人的么?”
鹿书:“……没有!”
陆鬼臼抿了抿唇,眉间的阴郁有多了几分,他看了看自己起了反应的部位,又看了看春天还带着寒意的溪水,竟是想也不想的直接跳到了溪水里面。
鹿书见状十分痛心的长叹一声,道:“罢了罢了……来来来,我给你看男子和男子的。”
陆鬼臼道:“……真有?”他本以为男子和男子之事不为世俗所容……
鹿书笑道:“自然是有的,你也不必觉的你所想之事惊世骇俗,只要你足够的强,站在天道顶端,这世间万物的法则教条,都由你来定。”
陆鬼臼眼里有异彩滑过。
鹿书道:“所以我劝你,暂且将这些情爱之事,丢到一边,你的天赋过人,若是浪费了,恐怕上天都看不过去。”
陆鬼臼抿了抿唇,然后在心中默默的定下了个目标。
这一晚,陆鬼臼失眠了,张京墨却倒是睡了个好觉。
他和陆鬼臼冷战之后,他便又去找于焚要了几壶上好的灵酒,一个人默默的全都喝了。
这灵酒连元婴期的修士也能灌醉,张京墨这样的金丹期修士,自然也是不在话下,他喝醉之后,便倒头大睡。第二日起来,原本郁结于心的事,莫名的纾解了许多。
张京墨醒来后,也不起床,就靠着床沿闭目养神,心道干脆再去找于焚用灵药换些灵酒,再喝上几日,说不定心结就彻底的解开了。
他正这么想着,却听到门口响起了敲门声,陆鬼臼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他道:“师父,你在吗?”
张京墨整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服,便道了声进来吧。
陆鬼臼早在门外,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酒气,一进到屋子里,看到神色有些恹恹的张京墨,便知道他的师父昨日又喝酒了。
张京墨穿着宽松的长衫,虽然刚才稍微整理了一下,但和平日里向来整洁的他比起来,多了一份慵懒的味道,他懒懒道:“何事?”
陆鬼臼道:“师父,徒儿知错了。”
张京墨道:“哦?你错在哪里?”
陆鬼臼道:“徒儿不该私自去找师父……”他并不知道张京墨已经知晓了他那朦胧的心思,只以为是张京墨被他侵犯了*,才会如此的愤怒。
张京墨似笑非笑的看着陆鬼臼,他道:“鬼臼,师父不是在生你的气。”
陆鬼臼一愣,没想到张京墨会这么说。
张京墨从床上坐起,那宽大的长衫也垂下露出精致的锁骨和白丨皙的胸膛,他走到跪在地上的陆鬼臼面前,道:“师父是在生自己的气。”
陆鬼臼低着头,一动不敢动,可在张京墨看不到的地方,他的眼睛却死死的盯着自己师父那双踩在黑色石板上的脚。
张京墨的脚很漂亮,足弓形状优美,指甲圆润如一颗颗粉色的贝壳,皮肤白的透明,可以看到那上面青色的血管。
陆鬼臼轻轻的咽了咽口水,他觉的自己疯了,竟是想要低下头亲一亲那漂亮的足背。
张京墨见陆鬼臼垂下头,却并不知道陆鬼臼在想些什么,他继续道:“师父在气自己,竟是个这么没用的废物。”
陆鬼臼听到废物这两个字,才终于回过神来,他猛一抬头,看到了张京墨一张面无表情的脸。那张脸上,向来带着笑意的眼睛,此时冷如冰霜。
陆鬼臼张了张嘴,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张京墨嗤笑一声,他说:“鬼臼,为师有时候,真的好……”嫉妒你。后面三个字,张京墨没能说出口,他只是伸出食指,用食指轻轻的抬起了陆鬼臼的下巴。
陆鬼臼完全没有料到张京墨的这个动作。
好在张京墨只是轻轻的托了一下,便松了手,他叹了口气,又摆了摆手,道:“总之……为师没有生你的气。”他是在气他自己,用了这么多的时间,取了这么多的法宝,夺了那么多人的运道,却还是只能被困死在这一片大陆之上,竟是要将所有希望,寄托在一个曾经背叛他的人身上。
陆鬼臼觉这个模样的张京墨很陌生,他说:“师父……你怎么了?”
张京墨顿住了身形,身上慵懒的气息变得凌冽了起来,他道:“鬼臼,你可还记得为师在幽洞嘱咐你之事?”
陆鬼臼哪会不记得,张京墨带他离开凌虚派去幽洞修炼,不就是为了这即将到来的玄武之会么?他点了点头,道了声:“记得。”
张京墨道:“你不要让为师失望。”
陆鬼臼道:“是,师父。”
张京墨挥了挥手,便让陆鬼臼出去了,玄武大会即将到来,他也不能让陆鬼臼在这些小事上分心。
玄武大会将至,凌虚派的气氛也变得紧张了起来。
近年来凌虚派人才辈出,张京墨同人一打听,才知道今年才加玄武大会的新进弟子,在炼气期五层的竟然有三个——这还没算上陆鬼臼。
若是往年,有一个便足以确定这玄武大会的头筹花落谁家了,但今年确实悬了。
这三人之中,其一便是岑道人的弟子。
张京墨确实已经记不太清楚岑道人弟子今后到底有如何成就,不过他也不用花功夫去想起一个死人的未来。
陆鬼臼在回到门派之后,张京墨便又给他炼了一些辅助修炼的丹药,配上《血狱天书》陆鬼臼的修炼速度简直就是一日千里。
和张京墨教陆鬼臼温和的《水延经》不同,陆鬼臼修炼的《血狱天书》之中,全是一些攻击性极强的招式。
张京墨日日和陆鬼臼过招,偶尔不察都会被陆鬼臼伤到。而陆鬼臼为了打过张京墨,更是想尽了法子,他脑子里那些层出不穷的想法,让张京墨不由的啧啧称奇,心道陆鬼臼果然是根好苗子。
在玄武大会将至的前几个月,岑道人又来找了张京墨,这次他是特意带着徒儿而来,看模样是想在张京墨面前耀武扬威一番。
但张京墨懒得和他多说,直接以闭关炼丹为由,开启了洞府里的禁制,连门都没让岑道人进来。
岑道人有些恼怒,便在张京墨门口大肆嘲笑了一番,张京墨直接下了隔音咒,当做耳旁风了。
不过虽然张京墨觉的无所谓,凌虚派其他的人却将张京墨的这一番闭门不见当做了示弱。陆鬼臼入派有十一年了,可整个凌虚派知道陆鬼臼的人却寥寥无几,除了张京墨自己之外,就只有百凌霄和于焚稍微了解。
而现在百凌霄闭关,于焚也没能看出陆鬼臼那杯张京墨掩盖的真实修为。
于是于焚倒有些担心自己这个好友,几次上门前来询问是否需要帮忙。
张京墨不想让自己这个好友太过担心,而且反正玄武大会之上,陆鬼臼也会暴露真实的修为,他索性告诉了于焚陆鬼臼已经炼气期五层中期的事。
于焚一开始还以为张京墨是在开玩笑,待张京墨撤下禁制,他看到了陆鬼臼的真实修为后,整个人都有点懵了,他道:“清远……你这……是从哪里捡来的宝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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