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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缠身·女人,你无处可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美杜莎夫人
“关祁东父亲死于癌症,这些年,闵世秦一直在查霍叔叔妻儿的下落,这个男人心狠手辣,肯定要斩草除根。”
许心霏静默几秒,给雪荔喘息的机会。
“傅耀希是警察,知道三十一年前这件惨案,警队共享资料中有这件案子的详细记录,当然也有所有当事者的照片,他就是看到霍叔叔儿子霍炜霆照片时产生了怀疑,毕竟都13岁了,模样放在那里,他去了趟美国,找聂老太太,心机真深,不知道怎么套的,从那以后就抓住聂颖谦的把柄了。”
雪荔只觉得脑子嗡嗡嗡的乱叫,心脏也跳腾的异常迅速。
“所以,不是颖谦生意上的问题,是傅耀希威胁他?”
许心霏满意的笑了:“你终于开窍了,傅耀希喜欢你,所以用聂颖谦的把柄威胁他,他也没办法,母亲的安危不能不管,只能跟你离婚。”
雪荔捂着胸口,那一霎呼吸异常艰难。
“晓泰知道颖谦是谁吗?”
“知道,就在去年,他去豪世,在聂颖谦办公室看到了一枚溜溜球,那是他们小时候玩的东西。”许心霏叹了叹气:“当年分开,启泰才5岁,聂颖谦也不过13岁,他们两相认时都有点不敢相信。”
雪荔默然垂眸,许心霏倦极了的往椅背靠。
“你还记不记得聂颖谦被人砍伤的事?”
“嗯。”
雪荔很紧张,直直的望进许心霏的瞳孔中。
“是你妹妹男朋友做的。”
“曲……阳?!你什么意思?”
许心霏单手撑着自己脸颊:“曲阳,跟傅耀希认识,帮他做事,懂了吗?”
雪荔想都没想过,在她心中,傅耀希只是冷,只是傲慢,但绝不是坏人,事到如今,她还是难以置信,那个在拱桥上问她,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的他,竟然是这么阴险狡诈的男人。
“那天凌晨幸好碰到了启泰,不然聂颖谦铁定没命。”
许心霏掐灭烟头,弯腰拔了拔鞋跟:“现在聂颖谦跟闵泰琳混在一起,你知道有多危险吗?傅耀希光凭一张照片都能看出端倪,别说闵世秦那只老狐狸了,今晚傅耀希是故意让人送他去你房间的,你看出来了吗?为什么你会在电梯碰到聂颖谦和闵泰琳?哪有这么多巧合?这个男人心术不正,太可怕了。”
许心霏站起来,看起来想走。
“我今天来没什么目的,就是想拜托你,别太抵触傅耀希,他得不到你的好感,聂颖谦就有危险,我们现在都拴在一条绳子上,如果聂颖谦真能端了闵世秦,我也能回家了,别怪我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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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个月。
回到家布置好灵堂才通知姨妈一家,所有人都被惊的目瞪口呆,没想到好好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姨妈不愿意走,一直在邓婉珠灵位前哭,看着雪荔孤苦伶仃的,更是伤心。
雪荔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可以这么坚强,从那个夜里接到噩耗奔赴青岛到把邓婉珠遗体送回台北,所有的事都是她一个人面对,没有可以依靠的人反而更容易勇敢。
天黑的时候,雪荔穿了外套出去一趟,姨妈很担心她,一直拉着她,不让她出门。
“你去哪?”
雪荔挤了个笑容,一点精神都没有:“我出去走走,放心吧。”
雪荔还是出了门,打完电.话在路口拦车。
半小时抵达酒店,雪荔乘电梯直达4层,沿着走廊一路寻找,按下了4113房的门铃。
里面的人开了门,雪荔冲进去就问:“真相到底是什么?不止那些吧?我父母的死绝不是意外!”
许心霏显然不想多谈,看也不看雪荔:“你父母是媒体中毒,别钻牛角尖。”
“不!”雪荔嚎哭着:“我母亲在最穷的时候都不愿意跟我父亲来往,她这次怎么会为我的婚事去找我爸爸?一定有什么隐情!你知道的吧?”
许心霏断言:“我不知道。”
“不!”雪荔绕到她面前,许心霏厌恶起来:“你能不能别这么烦?”
“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傅耀希?是不是他?!你说话!!!”
许心霏被雪荔扯着手臂一通乱拽,她很讨厌,狠狠甩开她。
“是!因为你不是你父母的亲生骨肉,人是曲阳杀的,明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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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年前。
台北。
一条僻静狭仄的无人小巷,蓝丰洪与霍湛海在悬于墙上的日光灯下点烟,随着他们的吸入,烟雾从他们唇边袅娜溢出,慢慢盘旋,开出一朵奇异的花。
几分钟后,小巷尽头闪过一缕手电筒光柱,照在蓝丰洪脸上。
巷子尽头的男人收起手电筒,朝里面跑进去。
霍湛海立刻抽出内袋里的一张折的皱巴巴的纸,递给来人——曹立安。
“丰洪,这次你跟立安一起回去,海棠生孩子,你必须陪在身边。”
“大哥……”
“放心,”霍湛海拍了拍蓝丰洪肩膀,“闵世秦很相信我,我能应付。”
曹立安折开那张纸,上面记载着目前已经追踪出的毒枭家族,撬开我国毒品大门的是日本仙岛集团执行总裁闵世秦,关祁东家族把守国内第一扇门,与闵世秦合作多年,彼此信任,毒品在台北基隆分往国内各地,最后穿过云南热带雨林销往缅甸,毒品链横跨一个地球,形成一条陡峭的纬线。
“让组织先跟目前查出的毒枭国家联系,多管齐下,一个一个剿灭。”
曹立安点点头,把记载重要情报的皱纸塞进内衣口袋里。
“走吧。”
蓝丰洪最后看霍湛海一眼,跟曹立安跑出了巷子。
霍湛海、曹立安、蓝丰洪,按年龄大小排序,是青岛市缉毒大队最杰出的三名缉毒神手,私交甚好。
十年前,当他们还是青春小伙时,就参与了这项跨国毒品大案的侦破工作,耗费了一整个青春。
霍湛海与妻子育有一子,取名霍炜霆。
曹立安与妻子育有一子,取名曹启泰。
三人中年龄最小的蓝丰洪,在接到上头指派前,与妻子还未生育,十月前离开青岛奔赴台北缉毒,妻子怀孕。
霍湛海与蓝丰洪直接打入关祁东贩毒组织内部,曹立安作为台北与青岛两市的接应,未曾曝光。
1987年10月20日。
青岛市妇幼保健院,晚八点。
刚刚生产后的向海棠身体虚弱,躺在床上闭目养神,母亲连夜照料,此时趴在床边,静静的看着一头柔发的女儿。
“海棠,丰洪到底干什么去了?出差都十个月为什么还不回来?”
向海棠睁开眼来,看着天花板发呆。
蓝丰洪离开那天,握着她的手说:“海棠,好好带大我们的孩子。”
其实她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但能肯定的是,多半又是出生入死,嫁了缉毒警察,这是不言而喻的。
“妈,丰洪说过年就回来,他还没见到自己的女儿呢。”
病房的门突然打开,向海棠随之望过去,蓝丰洪风尘仆仆的跑了进来。
霍湛海的妻子和霍炜霆笑容灿灿的跟在后面。
“丰洪!”
激动的向海棠撑着身体坐起来,被蓝丰洪热切的抱住。
夫妻俩泪流满面,缠着泪水拥吻。
“嫂子和炜霆想看看我们女儿。”
“海棠,我们去看看宝宝哈。”
霍湛海妻子拉着13岁的霍炜霆,海棠的母亲带上门,把时间留给他们。
“海棠,你好不好?”
“我很好,很好很好,你呢?你好不好?”
“我也很好,海棠,身体怎么样?生孩子辛苦吗?”
海棠拼命摇头,泪水成串的流:“不辛苦,一点不辛苦,为你做什么都不辛苦。”
蓝丰洪吻她的额:“老婆,身体好吗?”
“嗯,很好很好,宝宝很听话,很快就生下来了。”
蓝丰洪搓了搓手:“海棠,我们女儿在哪?我去看看。”
“嗯嗯!”海棠擦掉泪水:“宝宝在婴儿房,你去看看。”
“好,我马上回来。”
蓝丰洪亲了亲海棠的唇,噙着温柔的笑快步走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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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宝宝,是你爸爸呀,丰洪你看,宝宝看着你呢。”
蓝丰洪、海棠母亲、霍湛海妻儿趴在玻璃前,小推车里的新生婴儿粉嘟嘟的,刚睡醒,一双黑葡萄般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蓝丰洪。
蓝丰洪流泪了:“是啊,她在对我笑,我女儿在对我微笑。”
滴滴滴。
蓝丰洪掀开外套,拧开别在裤腰带上的传呼机。
“湛海出事,立刻带家人离开”。
消息来自于曹立安。
蓝丰洪只用三分之一秒思考,瞳孔扩散:“嫂子你们快走妈你立刻带海棠离开什么都不要问立刻离开快快快!!!”
蓝丰洪冲进婴儿房,把唯一一名值班护士打晕,抱起襁褓中的女儿,扯起临床新生婴儿的名牌速看,上面字迹潦草:邓婉珠(母亲名),女,1987、10、20。
和他女儿同一天出生。
他高兴的快要哭了,自私的快要哭了。
“抱歉抱歉,有报应的话就降临给我吧,不要惩罚我的孩子。”
蓝丰洪一滴泪落在被掉包的婴儿脸上,惹的小姑娘挥动小手,憋着嘴巴嚎哭起来。
冲出婴儿房,看霍湛海妻儿还在,蓝丰洪青筋暴起,用力推他们:“快走快走赶快走!湛海出事了快走!!!”
年幼的霍炜霆只看着婴儿房中那两个掉包的孩子,满脸讶异。
“我们一起!”
“不要!分开走生还的可能会大!快走!不要再耽搁时间了!”
霍湛海妻子满脸泪水,抱起儿子朝出口疯狂跑去。
“等等!”蓝丰洪对已经跑到走廊尽头的霍湛海妻子喊话:“我女儿换给了一位叫邓婉珠的女士,邓婉珠,大嫂,如果我不在了,你一定要找到我女儿!”
“邓婉珠!我知道了!”
霍湛海妻子抱着霍炜霆消失了,蓝丰洪朝相反方向飞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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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丰洪疯癫的朝病房跑,海棠和岳母还在磨蹭着收拾东西,蓝丰洪一手抓一个,那尖厉的凄吼划破夜的岑寂。
医院五十米外的绿化林尽头,一辆黑色面包车跳下五个男人,蓝丰洪与其中一个徒手搏斗起来,海棠凄厉嘶吼,消音手枪抵住她太阳穴,蓝丰洪与岳母目眦尽裂的冲上去,三声细微的“嘣”声,血流成河。
当晚,婴儿房挂“向海棠”名牌的婴儿惨死,蓝丰洪一家、向海棠一家、霍湛海一家、霍湛海妻子一家,四家惨遭灭门,漏网的霍湛海妻子和霍湛海儿子——13岁的霍炜霆连夜潜逃,下落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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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已入夜,烟灰缸堆满烟蒂,好几颗还在燃烧。
“在青岛跟你说的不完全真实,有关你的身世我不敢透露,怕你痛苦。聂颖谦真正要保护的,不是他自己,不是他母亲,而是你。”
雪荔的泪疯狂的流。
“你出生当晚,除了霍阿姨带着儿子逃走了,其余全部惨死,曹叔叔没曝光,幸运的捡了一条命,当年缉毒大队派出去的三名神手只剩曹叔叔一个了,所以他努力培养启泰,让他完自己未完的事业。”
“五年前台北特警大队与海关配合逮捕基隆毒贩,傅耀希在那个时候就看过当年的卷宗,他真聪明,凭着一张照片查出了聂颖谦的身份,当年案发时间又与你生日一模一样,世上哪有这种巧合?他怀疑你的身份理所应当。他去青岛妇幼保健院调查,只可惜当年同月出生的新生婴儿的资料都被销毁了,他又让他姨找你养母打听,当他知道你确实出生在青岛市妇幼保健院,不难想象他有多震惊。”
“所以,傅耀希是第二个发现你真实身份的,就连启泰都不知道你是他蓝叔叔的女儿。”
许心霏仰头打了个呵欠。
“霍阿姨带着儿子逃命的日子里,给曹叔叔打了电.话,说了你被掉包的事,要他找到你养育你,曹叔叔到医院的时候,你养母已经带你出院了,曹叔叔没去找你,立刻销毁了当年所有新生婴儿的资料,大家都在竭尽全力保护你。”
许心霏把烟蒂碾灭:“聂颖谦找了你许多年,人海茫茫基本都不抱希望了,可能真是天意,费英东的继母是芭蕾舞演员,他陪费英东去意大利看芭蕾舞演出时,遇到了你。”
“其实他根本不知道你是谁,只是他喜欢你,对你一见钟情,所以找人查你,没想到你居然出生在87年10月20号,这巧合让他有点手足无措,他去查你家,你可以想象一下,当他知道你母亲叫邓婉珠时的反应,呵呵。”“杜云说,湾湾受伤那晚,你母亲就知道你不是她亲生女儿了,她去青岛找你父亲,完全是想回妇幼保健院找她自己的孩子,或许被抱错的家庭也发现了孩子不是自己的,会去医院寻找,只可惜,”许心霏顿了顿,声音沉了下去,“傅耀希快了一步,聂颖谦的人没能救下你父母。不过傅耀希也是为了你,怕事情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怕闵世秦发现你。”
“我女儿失踪了几个月,也是傅耀希干的?”
许心霏哀凉的看着她,眼底有很深的心疼:“为了让你恨聂颖谦,为了博取你的好感,他已经疯了,他是因爱成痴,也是可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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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荔慢慢睁开眼睛,身上没被捆绑,可以自由活动,于是她从床上坐起来,发现自己在一间欧式套房中,房中装饰华丽美观。
窗帘是乳白色的,密闭而让雪荔无法区分白天傍晚。
她赤脚下床,拉开窗帘,入目是铅灰色的海,浪潮翻滚,天边残云低垂,天已擦黑,海岸线望风倒伏的低矮灌木摇摇欲坠,一场急雨接踵而至。
持续到第二天夜晚,雨没有停下,雪荔也没有见到任何人。
反正等待她的是死亡,她不怕,她只是担心聂颖谦,傅耀希已经杀了她的父母,他已经走火入魔,聂颖谦能斗的过他吗?
她用一张不存在的父亲遗信威胁闵世秦,老谋深算的他怎么可能相信,他只会把她悄无声息的做掉,然后扔进大海里喂鱼。
自从父母死后,雪荔什么都不怕了,她要和傅耀希同归于尽。
他毁了她的家庭,伤害她的孩子,雪荔都一并隐忍了,但他杀了她的父母,这是不共戴天的仇恨,她要亲手送他去地狱,她要他死无葬身之地,她要他永世不得超生。
他早已不是那个冷艳倨傲、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漠不关心的尊贵王子了,他是杀人魔,他是变态狂,他是冷血杀手,他已经疯了。





恶魔缠身·女人,你无处可逃 大结局【二】
急雨下到半夜,雪荔窝在椅子上,真的有点困,但又不敢睡,不知道何时睡下就再也睁不开眼睛了。
许心霏应该已经公开自己和闵世秦的谈话内容了,不管怎么说,仙岛集团和傅政雄如今都处在风口尖上。
窃听的内容一公开,商界、警界、政界,三界都必将震荡,这是毋庸置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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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里一直点着灯,落地窗被雨水洗的干净又透明,看不到海但能听到海声,翻滚来翻滚去,像一场惊涛骇浪睃。
雪荔听到一阵奇怪的脚步声,就在门口,那一霎她整个人都绷紧了,当那脚步声错开海浪和风雨声,清晰的传到雪荔耳中,她东张西望,确实很像无头苍蝇,那脚步声停在门前,换成凶猛的敲门声,雪荔毫不犹豫扯掉床头灯的电线,紧握把手对准屋门。
“雪荔!开门!”
是傅耀希鹆!
现在他们的关系视如水火,他一定来杀她的!
雪荔往后退,一边寻找房里有没有更能保护自己的东西,开放式厨房上什么都没有,除了大型家电,只有这一盏台灯可以抵御侵犯。
雪荔听不到傅耀希动静,竖起耳朵凝神倾听,想必他真的逼急了,竟一脚踹在房门上,也踹的雪荔意识天动地摇,这男人真的疯了。
门外的男人越来越凶猛,房门就像飘摇在大雨中的悬叶,眼看支撑不了几时,光听那声音雪荔都能感觉到傅耀希要把她撕成碎片的恨意。
她朝浴室跑,像飞速移动的魂魄,掣着台灯底座,拼命往镜子上撞,陡时裂出一圈圈蛛网,那边房门被踹开,吱呀的弹在墙上,雪荔吓的尖叫,将镜子完完全全撞碎,拾起最大的一块握在手心,掌心割出许多鲜血,顺着手腕往下滑,男人突然出现在浴室门口,雪荔立刻视死如归般把碎玻璃对准傅耀希,双眼迸射出杀人的寒意。
“别过来!”
傅耀希顺着血流的方向往下看,眉心和鼻翼都在皱缩,他在隐忍,他在克制。
“放下。”
为了制止自己不停的发抖,雪荔用另一只手压住左侧手腕,如同举枪的姿势,玻璃尖对准了傅耀希的心脏。
“闵世秦告诉你了?呵呵!看来他还是不敢得罪你爸爸!傅耀希,你好能耐!我不是你对手!但你也别想我对你俯首称臣!”
他的瞳孔逐渐演变,越变越灰,如沉浸在海底的两颗寒石,也许他会杀了她,她知道他那么多秘密,又与他鱼死网破,他不会放过她。
“雪荔,把玻璃扔掉。”
看他一本正经训斥自己,雪荔恶心到头晕。
“傅耀希,收起你那一套,我不怕你。”
雪荔把玻璃往他心脏戳,傅耀希一记漂亮的擒拿,扭转雪荔手臂,雪荔下意识握拳,血便汩汩的往下流,好像怎么都流不完似的,一个劲冒出来。
“松手!”
傅耀希恨极,去掰雪荔拳头,疼的雪荔嘶嘶冒汗,玻璃片应声掉落,不料雪荔用右手拾起盥洗池里的碎渣,一并戳到傅耀希后背上。
他的下巴微微昂起,应该很疼吧,不过他没吭声,雪荔被他扭着身体也看不到他表情,她只能不断的把碎渣按进傅耀希身体里,尖啸着:“放开我!傅耀希你自首吧!你杀了我父母!你杀了我未出世的孩子!你绑架我女儿!你恶意收购豪世股票!你砍颖谦!你出卖警方情报!你参与贩毒运毒!你坏事干尽!法律会惩罚你的!”
他一直扭着自己,也不放手,雪荔很疼,转头去看他,没想到傅耀希竟然撕烂了自己衬衣,正在帮雪荔包扎掌心的伤口。
日光灯下,他的侧脸阴沉沉的,但很美观,他的鼻梁很挺,鼻线悬直,他的眼睛那么干净,雪荔真的不敢相信有这种出类拔萃相貌的男人竟然心狠手辣到这种程度。
缠了结,傅耀希松开了雪荔,雪荔扭动手腕,骨骼僵硬了,稍稍一动就会听到脆嘣嘣的声音。
她慢慢抬眸,傅耀希与她近在咫尺。
撕烂的白衬衣被大雨浸湿,形态硕朗的胸肌隐隐现现,他瘦了,脖颈细又长,下巴轮廓像佩剑般锋利,他的一整张脸和窗外大雨一模一样,冷酷。他的眼睛洇着泪,钢灰色的瞳孔凝望着雪荔,乌黑的短发结成了发柱,往脸颊滴水。
“我爱你。”
雪荔被震撼到撞在了墙上,愕然皱眉:“傅耀希,你已经不正常了,这个时候你还说的出这种话。”
傅耀希显然很痛,拧眉的样子像个孩子,眼神涩涩的,因为得不到想要的东西。
“我爱你。”
雪荔凄惘的摇头:“你爱我?你爱的我家破人亡!我谢谢你爱我!如此伟大的爱我受不起!傅耀希!你根本不懂爱!这是你的私欲!你偏执!你冷酷!你完全为所欲为!你不配谈爱!”
傅耀希受伤的摇起头来,动作生硬:“不,我从来没想过伤害你。”
“傅耀希!如果杀人不犯法!你已经死一万次了!“雪荔恨极了,咬牙切齿的喊:“湾湾才找回来的时候,她身上都是伤,你打她,你打一个五岁的孩子,你还是不是人?你在我面前演戏,说湾湾没受虐待,还对湾湾那么好,你恶不恶心?你连我妹妹都不放过,你让曲阳跟她谈恋爱,你到底想干什么?要毁了慧慧吗?你用我威胁颖谦,害的他公司面临破产,你杀了我父母,你让我痛不欲生,你就是这样爱我的?”
他像个孩子垂着脑袋,一点精神都没有,眼睫眨呀眨的,脸庞过于消瘦,他的鼻子还是那么好看,象征着男人的英俊威武,薄唇紧抿,他根本就无话可说。
“雪荔,你还记不记得,”他慢慢抬头,发柱上的水少了些,眼睛一度往眼眶里沉,不断的深邃,不断的变黑暗,最终涌出了滚烫的泪,“好几年前你去我家,在我书房翻我的书,我一直都想问你,你看到我写的那句话了吗?”
她不是我的,但我是她的,持续痛苦。
雪荔痛苦以及的摇头:“傅耀希,你太偏执了。”“我哪里偏执?”他很难受的闭了闭眼睛,眼泪流下的时候肝肠寸断:“我热情的追求我的爱情,我哪里偏执?我喜欢你,我想跟你在一起,我从来就很简单,我要求的从来就不多,我只想和你恋爱、结婚、生子,然后一起老去,这就是我全部的愿望,为什么说我偏执?”
雪荔扶着他的手臂,差一点快要倒下。
“你害我家破人亡,你不偏执吗?你做了那么多坏事,你简单吗?”
“雪荔,我连你小小难过都不忍心看,我怎么会做伤害你的事?”
“别说了,你自首吧,为了你的家人,你自首吧!”
傅耀希露出了笑容,颊边隐隐有漂亮的笑痕:“我会自首的,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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