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闺秀在九零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西兰花炒蛋
姜文华摸着他的头,笑道:“下午就带你去吃更好吃的东西,上午我们还要回一趟单位,你们先休息下。”
傅红军接着叮嘱:“就在这屋里待着,千万别处去,这里暂住证查的严,你们没有暂住证单独出去很危险。”
宝言乖乖地说:“爸爸,你放心,我等下睡觉,等你回来。”
到了下午,两家人一起出去逛,傅红军租住的公寓位于莲花山脚下,周边荒芜,人烟稀少,要坐公共汽车才能去市区。
傅红军带着女儿去看了还没竣工的地王大厦,接近四百米的楼高,宝言忍不住惊呼:“哇,这也太高了!”
姜鹏鹏也跟着惊呼。
傅红军又指着地王大厦对面一栋在建高楼,说:“这里在建一座书城,规模很大,明年你再过来玩,据说,明年这两栋楼就会竣工。”
姜文华借了照相机出来,“卡卡卡”给姜鹏鹏和胡萍拍了很多,又喊这两父女过去拍照,还在“锦绣中华”主题公园的门口给宝言跟姜鹏鹏单独拍了几张照片。
然后一行人去逛东门步行街,里面的是一排排的商铺,琳琅满目的商品,宝言买了漂亮的发卡,香港明星的贴画,还买了两张王菲的音乐cd,胡萍与姜鹏鹏也是收获满满。
至于傅红军与姜文华就负责提购物袋。
宝言逛累了,傅红军带着她去买喝的了,两家人约好了集合的地方。
傅红军去排队买nǎi茶,宝言找了一处树荫下面站着等,这时候,一个背着大挎包的年轻男人走到她面前,他带着黑色帽子,帽檐压得很低,只看得到下半张脸。
只见他伸出手腕,撸起袖子,手腕上挂着三只亮闪闪的手表,低声说:“姑娘,你要手表吗,这是从香港弄过来的水货,质量好,而且价钱便宜,买回去自己用或者送人都是很有面子的。”他的普通话说得有些别扭,带着一股广东的味道。
宝言低头一看,愣住住了,他的手臂上竟纹满了花纹,仔细看还是一头凶神恶煞的豹子。
纹身,香港电影中黑~帮不管大佬还是小弟的人人都有纹身,必要的时候亮出来吓人,以至于不战而屈人之兵。
宝言心提起来,她想喊傅红军,又担心这位黑~帮人士随时从衣服里掏出一把刀来,曾经看过的电影片段不断的浮现在她脑海中。
这人不厌其烦地说:“这些表质量真的很好,一个只要三十块,真的很划算。”
宝言结结巴巴地说:“不要行吗?”
他呲牙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你说呢?”
他的笑很渗人,宝言吓得后退一步,摆手拒绝:“我不要,我爸”话还没说完,一个骑摩托车的人,从旁边经过,伸手抓住了她的背包,宝言的全副心神都放在眼前的人身上,一时不察,包已经被飞车贼抢走。
她尖叫一声:“小偷,抢东西!”
傅红军赶紧跑过来,卖手表的年轻人心知不妙,想要开溜。
宝言顾不上害怕了,拉住他质问:“你是不是跟他一伙的,故意让我买什么手表,分散我的注意力,好让你的抢我的包?”
“不是,你放开我!”年轻人轻易地挣脱了,拔脚就跑。
傅红军已经上来抓住他的肩膀,周围有人也都过来帮忙,一起抓住了他,用绳子绑住了他的双手,交给了傅红军。
宝言道:“爸,送他去派出所吧,顺便报案,让警察同志找出他的同伙。”
“喂,小妞,我说你们抓错人了,我就是个卖手表的,他真不是跟我一伙的,你们不买手表就不买,放了我吧。”年轻人苦着一张脸说。
“哼!”宝言伸手就摘了他的帽子,语气有些得意,“你刚才说你的手表是从香港弄过来的,你这也算无证经营,我要告诉派出所,让他们数罪并罚。”这个词是她从政治课上学到的新词,今天终于派上用场了。
年轻人赶紧向她道歉:“姑娘,对不起,刚才也是逗你玩玩的。”
“逗我玩?我看你是故意吓我吧,有哪个正经人纹纹身的!”
“姑娘,我是没办法,在这街上混,鱼龙混杂,我一个人身单力薄,纹身也是保护自己,那些小混混见我有纹身也就不敢来找我麻烦了。”
傅红军说:“宝言,别跟他说这么多了,带他去派出所吧。”
年轻人突然用海市的方言说了几句话,“大哥,听你们的口音,您也是海市附近人吧,我是海市白岩镇人,我们是老乡,你就放过我吧,我刚才就是逗您女儿玩,没有恶意,还有那个飞车贼我真不认识。我妈改嫁了,我跟我爸从老家过来闯深圳,我爸病了,家里实在揭不开锅,我才铤而走险买起水货,要是我被抓进去了,我家里就全完了,大哥,您要是不信,可以去跟我去我家里看。”
宝言冷笑,“谁知道你家里是不是贼窝,把我们骗过去谋财害命!”
“真的不是,你相信我!”
“哼!”宝言的包里还放着一两百块钱,现在全被抢了,她正心疼着呢,怎么可能相信他。
大清闺秀在九零年 25.第 25 章
那人说破了嘴皮, 父女俩不为所动, 宝言叫嚷着立刻把他送去派出所, 傅红军说:“我们跟你姜叔叔约好了在这里集合,还是先等你姜叔叔出来后, 我们跟他说声,然后再去。”
等了没几分钟,姜文华拎着大包小包带着妻儿出来了,宝言挥手,“姜叔叔c鹏鹏, 我们在这里!”
姜文华一行人走过来,那年轻人看到他, 眼睛一亮, “姜叔叔,救救我!”
宝言不屑,“你就不要乱攀关系了,还是先去派出所走一趟,警察会秉公处理的。”
姜文华有点惊讶, 仿佛是认识这人的样子, 问:“这是怎么回事?”
傅红军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姜文华道:“他跟我是一个村的,确实是海市白岩镇人, 叫江福生, 他爸老江很早就过来闯深圳了, 每年回老家我们还能见一面, 不过到深圳来了这半年,还从来没有见过。”
江福生委屈地说:“姜叔叔,我真不是跟飞车贼一伙的,他们冤枉我,要抓我去派出所。”
宝言质问:“那为什么飞车贼抢了我的包,你就要跑,你不心虚干吗要跑?”
江福生说:“我就是担心你们把我跟他当做一伙的才想跑的,果然你们就把我当贼了。”
宝言:“好,我们不把你当做贼看,大家一起去派出所,请警察主持公道,如果确实是我们搞错了,我跟你赔礼道歉,行不行?”
江福生坚持:“我没错,为什么要去派出所?”
既然姜文华认识这人,现在还不好送他去派出所了,傅红军面上有些不好看,仅凭江福生的一面之词,也不能断定他不跟飞车贼是一伙的。
胡萍走到江福生面前,盯着他的眼睛看,问:“福生,你老实告诉萍姨,你们到底是不是一伙的?”
江福生使劲咬chún,赌气地说,“我江福生发誓,我跟飞车贼不是一伙的,要不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胡萍尴尬,“我没让你发誓,只是问清楚情况。”
江福生梗着脖子,“我爸病了,没办法上工,我还不到十八岁,出去上班人家不要,我们要吃饭,这些手表是别人给我的,我卖出去的话,就有钱拿。你们要不是不信,可以跟我回家看看。”
姜文华是个讲义气的人,再说都是乡里乡亲,他看向傅红军,说:“红军,这孩子算是我看着长大的,我相信他不会做这样的事,不如这样,我们先去他家看看情况再说。”
他帮了傅红军很多次,傅红军只能卖他面子,同意了。
江福生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远,但是与深南大道的繁华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这是一处破落的城中村,年代久远的房子,斑驳脱落的墙壁,里面垃圾成堆,还有几只jī跑来跑去,江福生家就住在其中一间不到十平米的房子里,厕所跟厨房都是公共的,江福生的爸老江躺在床上咳嗽。
老江头发花白,皱纹横生,姜文华一眼竟然没有认出来,仔细打量了才认出来。
江福生对他爸说:“我在街上遇到了姜叔叔,他听说你病了来要看看你。”
互相打过招呼,老江明白事由,对姜文华他们说:“我自己生的儿子,他的品行我了解,他不会做这种缺德事的。如果他真做这种事,不需要送派出所,我老江直接就砍了他的手!”
老江出了车祸,左腿膝盖粉碎性骨折,这些日子一直躺在床上,江福生忙前忙后,为倒水,扶他去洗手间,然后再给他上药。
姜文华与傅红军留了些东西给他们,然后就离开了,在回去的路上,两人谈起江家的情况,老江早些年过来深圳时还挣了一笔钱,接了儿子过来,只是后来买股票亏了,直到现在都没能缓过来。
傅红军笑道:“九零年的时候,天天都听说有人买股票挣大钱,听得多了,我都心动了,后来股市载了,很多人血本无归,我就熄灭了买股票的心。”
姜文华说:“你嫂子硬是拦着我,我就没买,说不定我能成为百万富翁呢!”
胡萍拍他的肩膀,嗔道:“你要感谢我,幸亏我拦着,眼见的老江不是最好的例子。”
之后的几天时间,一行人又逛了深圳的一些地方,深圳是新发展的城市,其实可以逛的地方不是特别多,几天下来就逛得差不多了。
姜文华与傅红军买了火车票,两家人准备一起回乡过年,就在要走的前一日,江福生过来拜访了。
宝言正在走廊晾衣服,江福生两手提着袋子走进,问:“姜叔c傅叔,在家吗?”
宝言总觉得他那张脸看着不老实,用手指指屋里面,继续晾衣服,不跟他说话。
江福生进了屋里,好一会儿都没有出来,宝言轻轻靠着门,贴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吱呀”一声,门突然开了,江福生走出来,皱眉看着他,宝言理直气壮地说:“我要进去。”
江福生道:“我真没有恶意。”
宝言道:“你明明就不是广东人,为什么装广东人说话骗我,还有你的纹身,肯定也不是担心小混混找你麻烦才纹的吧?”
江福生笑道:“我诚心跟你道歉,学广东话,装广东人是为了自保,纹身是因为我真的喜欢,你的钱包被抢,我确实有一部分责任在里面,不过我现在也没钱赔给你。”
他掏出一只小巧的女式手表递给宝言,“这个算是给你赔礼了。”
“你拿走,我不要你的东西。”宝言把手背在身后。
江福生把表放在阳台上,就离开了。
宝言无奈,拎着手表进了屋子,把手表递给傅红军,“爸,江福生给的,我不要,他硬放下了,你拿着吧。”
傅红军接了表,看了看,说:“估计他是跟你道歉吧,你不要就给你妈吧,爸另外再给你买个。”
“谢谢爸。”
宝言问:“江福生过来做什么?”
傅红军说:“你姜叔上次走的时候给了他两百块,他今天是来还钱的,这个小伙子还不错,很有骨气,宝言,看来是我们上次误会了他。”
宝言跺脚,这人可真能啊,就这么一会儿就哄得别人对他改观。
从深圳坐火车回去,照旧是绿皮火车,经历了十几个小时到海市,然后坐大巴回清水镇。
回家后,宝言洗了澡就躺下睡了,一直睡到晚上才醒,迷迷糊糊地走到客厅,李梅正端着菜往桌子上放,见她出来,就说:“洗洗脸,准备吃晚饭了!”
大清闺秀在九零年 26.第 26 章
宝言边洗脸, 边问:“妈, 做了什么菜?”
李梅给她递毛巾, “天气冷,我们吃火锅。”
宝言穿着厚厚的棉服, 还是觉得冷,跺跺脚,“真冷啊,屋里屋外都零下四度了,正好吃个火锅暖和下, 妈,你知道吗, 广东温度有十几度, 一点也不冻手冻脚,我们穿件毛衣再加上一般的外套就行了。”
客厅餐桌上火锅炉子里煮得嘟嘟响,鲜香扑鼻,宝言使劲嗅了嗅,笑道:“是牛肉火锅, 我爱吃。”
“知道你爱吃, 特地做的,广东那边的吃的还习惯吗?”李梅问。
宝言回答:“那边东西挺好吃的,早餐特别丰富, 虾饺肠粉叉烧包, 那边也有一种牛肉火锅, 不过是清汤的, 然后把牛肉片的薄薄的,手拍的牛肉丸和牛筋丸,筋道可口,汤烧开了后,把肉跟丸子下进去,煮熟了捞上来,沾着沙茶酱吃,美味极了!”
李梅做的牛肉火锅则是牛骨牛肉打底,再几盘子香菇c金针菇c白菜茼蒿之类,锅里放了很多辣椒,吃完后嘴巴都辣红了,额头上也冒出汗来。
吃完饭后,小宝扑到姐姐的怀里撒娇,委屈地说:“姐姐,我好想你啊。”
傅红军逗他,“想爸爸吗?”
小宝毕竟才五岁,半年没有见爸爸,刚见到傅红军的时候还是懵的,听到姐姐喊爸爸,这才反应过来,傅红军给他带了小汽车和变形金刚,陪着他玩了一会儿,小宝已经跟爸爸很熟了,他笑眯眯地说:“也想爸爸。”
宝言把在深圳买的战利品拿出来给李梅看,“这些发夹跟明星贴画,我准备拿去分给朋友。”
李梅把刘德华的贴画留下来,“这个给我吧。”
宝言早就知道李梅是刘德华的忠实爱好者,买了刘德华专辑dvd给她,“这是爸爸跟我专门给您买的,正版的。”
李梅摩挲着dvd,封面是刘德华的俊脸,她说:“这不便宜吧?”
傅红军看了一眼妻子,说:“不算贵,你喜欢就好。”
这次去深圳宝言还专门逛了深圳的服装市场,买了几本服装造型书回来,全部都交给李梅。
傅红军还说:“回家之前,我跟文华哥又去进了一批货,货走得比我们人慢,估计还要过几天才好。”
李梅诧异:“年底他们还愿意赊货?”一般厂家年底扎帐,这个时候通常不给赊货的。
傅红军笑道:“我们的信誉好,货款按时结清,所以厂家才这么大方,我也给你和小宝带了衣服回来。”
看到那件红色薄呢连衣裙的时候,李梅的眼睛都亮了,衬衣的领子,长袖,xiōng口有三颗珍珠纽扣,长度过膝,可以穿在棉服里面,也可以开春穿,很鲜亮的红色,洋气漂亮。
宝言与傅红军对视一眼,偷偷地笑,傅家做裁缝铺子,一家人的尺寸早就量过,这件衣服李梅穿着绝对合适。
最后,宝言又捧出一套外国护肤品给她,“这是牌子的化妆品听说不错,听说只有深圳那边才有。”
李梅嗔怪道:“你们这真是的,尽是给我买了,红军c宝言,你们给自己买就行了。”
“妈妈,爸爸的衣服我帮他挑了,我自己也买了的,放心了。”
李梅很开心,又开始说起生意经,“马上就要过年了,店子里的生意迎来了高峰,这个月已经接了很多棉服的单子,衣服也卖出去不少,对了,我还跟周婷去了一趟海市,进了很多健美裤回来买,销量蛮好的,宝言,我给你买了一条。”
宝言看着那件黑色的健美裤傻眼了,这穿着多难看啊,牛仔裤紧贴穿着还能显示少女的清纯清新,这健美裤就跟秋裤差不多,穿着老气兼土气,当即她就拒绝了,“我更喜欢牛仔裤一些,而且这次从广东也带了棉麻的裤子回来,妈,你留着自己穿的。”
李梅的笑容僵住了,傅红军哈哈大笑起来,语气居然还有点幸灾乐祸,“李梅呀,咱闺女跟你有代沟了!要我说这健美裤跟秋裤差不多嘛,还健美裤,太土了,哈哈哈哈!”傅红军在深圳待了半年,又是从事服装业的,长时间熏陶,审美也有了变化。
一不小心就说真话了,李梅的脸彻底黑了,宝言同情地看了一眼傅红军,心里默默地给他点蜡。
傅红军终于看清老婆的脸色了,不笑了,尴尬地说:“喝多水了,我去洗手间。”
至于李梅到底有没有找傅红军算账,宝言不知道,反正第二天早上,李梅起床后,脸色红润,心情很好,做早饭的时候还哼着小曲儿,看样子,傅红军应该把她给哄好了。
白天,傅红军出门拜访朋友,宝言要跟着李梅去裁缝铺,小宝粘姐姐,不肯去王奎英家,非要跟着姐姐,李梅无奈,只能带着他们一起去了裁缝铺子。
李梅开了店门,到了八点钟左右,周婷来了,她拉着宝言问长问短:“深圳怎么样,好玩吗?”
宝言道:“还不错,高楼大厦的,卖衣服的地方特别多。”
周婷羡慕:“深圳靠着香港,衣服肯定很时髦,我看那些tvb电视剧,香港多好啊,人人生活富足,白天上上班,晚上泡泡酒吧,还有中环。”
宝言但笑不语,这些都只是表面而已,哪里都有富人穷人,只看表现出什么样给人来,她就不信周婷不懂这个道理。
宝言给了她一个款式新颖的钱包,“这是在深圳带回来的,送给你啦。”
周婷惊喜地捧着钱包,笑容绽放,“宝言,难为你还记得我。”
宝言给了小宝一张纸,一支笔宝,让他在纸上画画,她自己则坐在旁边看服装书,有漂亮的款式也会记下来,这次逛街的时候,她还发现一本专门讲旗袍的书,也一并带回来,看封底是香港的某家出版社出版的,里面都是繁体字,详细的介绍了旗袍的各种款式,以及各种合适做旗袍的面料,分类齐全,解说详细,让人受益匪浅。
书里详细介绍了一种布料,叫做香云纱,产自广东省,是一种古老的汉族手工织造和染整制作的植物染色面料,已有一百多年的历史,制作工艺独特,数量稀少,制作时间长,穿着滑爽c凉快c除菌c驱虫,而且因穿着后涂层慢慢脱落露出褐黄色的底色过去被形态的称为软黄金。
宝言对这种料子极其感兴趣,她生于大清贵胄之家,加之傅家家又出了一位皇后,乾隆皇帝十分爱重富察皇后,内务府善善眼观色,因此宝言经常能得到各种内造的布料,什么蜀锦c织锦c妆花c缂丝c天香绢c单罗纱c软烟罗等等,对她来说都是等闲之物,但是这香云纱真是第一次听说,可惜书里没有配图片,只能靠着想象了。宝言暗暗记下这事,待之后告诉傅红军,让他在广东有机会的话看能不能找到这种料子。
下午的时候,店里来了一个客人,四十出头的年纪,看着很有气质,这人穿着很考究,不是那种厚厚的棉服,穿着一身很有质地的卡其色毛呢大衣,配着黑色的羊毛围巾,裤子更是没有穿新近流行健美裤,而是反其道而行之,穿了一件阔腿裤,脚上蹬一双黑色马丁靴,这一身装扮就是到深圳香港那边也不过时。
来人四下打量店铺,看着这装扮华贵的夫人,周婷一时露了怯,没有及时迎上去。宝言放下书,走过去,笑道:“女士,您有什么想要吗?”
那人笑了笑道:“我姓郑,随便看看,谁是老板?”声音柔和,听着让人很舒服。
周婷缓过劲来,“哦,我们老板刚才有事情出去了,马上就回来。”
郑女士在店里随意看,看到宝言放在桌子上的那本书,颇感兴趣,问道:“小姑娘,这书是在那个书店买的,我看本地书店都没有买这个的?”
宝言道:“不是在书店里买的,我去深圳玩的时候,路过一个买书的小摊子,突然发现了它,就买回来了。”
郑女士翻了几页,笑道:“这是一本好书,不过现在的小女孩子很少对这个感兴趣了吧?”
宝言笑道:“我挺喜欢这些的,看到这些布料就觉得很亲切,而且这个旗袍多好看呀,这些布料更是神奇,就拿缂丝来说吧,苏州的登峰造极,居然能做出缂丝画,那些山水图比画上去的更美呢。”
郑女士似乎也懂这些,与宝言交流起各种布料来。
正在这时候,李梅回来了,宝言忙说:“妈妈,这是郑女士。”
李梅就与这位郑女士谈起来,宝言留神,听了一耳朵,原来郑女士不知道从哪里听说李梅能做旗袍,她就想来做一件,样式不需要太花哨,大方典雅即可,袖子做成七分长,至于做旗袍的布料她过两日派人送过来,到时候一并把款付了。
这时,一辆桑塔纳停在梅萍裁缝铺子门口,车里下来一个年轻人,对郑女士说:“郑阿姨,已经快六点了,您等下还有事情,要不”
郑女士点点头,与李梅道别,还特地给宝言打招呼,“小姑娘,再见了。”
大清闺秀在九零年 27.第 27 章
冬天裁缝铺子下午五点半就下班了, 周婷道:“梅姐, 宝凤她nǎinǎi让你们过去吃完饭, 可别忘记了!”
李梅锁好门,道:“放心, 忘不了,我先回家收拾收拾,等会儿就带着孩子们过去。”
回到家里,傅红军还没有回来,工作了一天, 还是有点疲惫的,李梅梳洗了一番, 宝言拿了化妆的工具给她拾掇, 描眉画眼,涂上粉底遮住稍黄的肤色,最后在两颊拍上腮红,看着气色好极了。
李梅还有些不好意思,她日常的化妆, 就是画画眉毛, 然后涂点chún膏,“就是去一趟你nǎinǎi家嘛,不会这么特意收拾的。”
宝言把镜子举到她面前, “您看, 多有jīng神气啊, 一定不会比大伯母差的。”
傅红军不在家, 李梅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还要忙店子里的事情,水电费c续房租c记账这些事情都离不开她,心理压力也大,铺子刚才的那两个月,每晚都失眠,生怕做不下去了,给家里增添困难,这半年下来,她瘦了十几斤,往日白皙的皮肤也变得有些蜡黄。周芳家务有王奎英cào持,店子的事情大部分由傅大伯做,她每天坐在柜台收钱,又没有其他的烦心事,可不是看着显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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