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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袭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妹姒
花袭人自然而然地摆弄起一盆花,闻言说道:“轩公子忘了,我本来就是一个小花农么?珍品难得,我若用心,肯定就会有的。”
宋景轩想起之前从花袭人两次买卖的经过。
第一次,他买来了一盆橘树。她不过是给了他一些不知名的粉末,说是材料,却能够让上面的果子说成熟就成熟;第二次,他买的是一批梅花盆——
之前的橘子成熟,他还能说是巧合……但第二次的梅花盆却是让他心中大吃一惊——他同靖王才回到京城,梅花盆居然就跟在他们后面运到了:那原本长势单薄毫无雅致美感可言的梅树苗,才不过几天的功夫,就粗壮了枝干,疏影横斜起来了!
亲眼看到了那些梅花盆,宋景轩不得不承认,那个胆子格外大笑的格外灿烂的小娘子,对花卉上,真的有别人都没有的办法。
因而此时,花袭人虽然说的轻描淡写,宋景轩立即就相信了她的话。
他不再问这个,而是又想起了韩氏一家人,皱眉问道:“你出来经营铺子,那家人同意么?”
花袭人顿了一下,道:“我暂时并不准备让他们知晓……只是,轩公子你也别总是指责他们什么,他们于我有救命之恩,又给予我亲情关爱,这根本就不是一点银钱所能衡量的。”
说到这里,花袭人也看了冷焰一眼,继续道:“所以,你并不需要为我鸣不平……因为这本就没有什么不公平。我从前之所以并不将自己的财物与他们放在一起,只是因为我比较看重自我独立罢了。”
救命之恩,或者男女之情等等,并不能让她丧失自我,成为一个一心为别人而活、全然顺从听话的人。
“而我娘那个人呢?”花袭人想了想,道:“轩公子应该已经察觉到了,她是个有来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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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袭 058 聪明或蠢
“我娘她大约觉得,依靠我才使得家中经济宽裕,就像是当初她们救人的动机不纯一般,是十分别扭难受的。”
所以,韩母待她的态度,难免会带上些排斥。
一个本该承受她们恩惠的人,一下子成了施恩者……这事情搁有些骄傲敏感的人心中,觉得不自在,也是理所应当的。
如今,韩清元进了国子监,前途可期,韩母心中便觉得能够挺直腰,待花袭人也重新热诚起来。但若是花袭人再出来开铺子……韩母只怕是要反感的。
比起让花袭人挣钱来供养家中更富裕的生活,韩母只怕宁愿过的更简朴一些。
所以,花袭人并不想让韩母知晓这个铺子。
宋景轩听了花袭人所说之后,若有所思。
片刻之后,他开口道:“既然如此,这祖孙二人也依旧留在这铺子里,归了你指派就是。”宋景轩指了指老掌柜和小伙计。
花袭人无所谓地点点头。
这个时候,有人在外面拍门,细听却是吴妈妈在问道:“二姑娘,二姑娘您还在里面没有?”
花袭人于是对老掌柜说道:“这里先就这么经营着,我过几日会再来看。这些银两,留作店中开销。”她说完之后,便扬声出言:“吴妈妈且等等,我就来了!”
花袭人看了宋景轩一眼,宋景轩立即闪身往后,避了开来。
小伙计开了门,正是吴妈妈和韩丽娘找了回来。
韩丽娘向店内张望一眼,不解地道:“怎么关了门?那位大叔呢?”
花袭人一边领着冷焰往外走,一边笑道:“大叔早走了。我是因为和这位老掌柜聊的来,就多待了些。老掌柜失了店银,心有余悸,今日有点不敢开门了。”
“怎么,那大叔真的就将银子拿走了?”韩丽娘杏眼圆睁。不可思议。
花袭人一边同老掌柜打招呼告别,一边往外走,口中说道:“可不是么?老掌柜那东家来了,见了那大叔。巴巴地就将银子给送他了,讨好赔罪的话,更是送出去了一箩筐,那敢有半点意见?”
“这样啊,在京城开铺子真不容易。”韩丽娘并不相信那人同老掌柜口中的东家是亲父子,她心中觉得,应该那大叔以权势压人,逼着东家甘当儿子。
“是不容易。”花袭人真心赞同道。
二人说话间离开了富贵大街。
日近正午,韩丽娘有心想要去那翰墨书局找一找韩清元还在不在,但花袭人劝住了她:“清元哥才来京城。也是头一次同同窗交际,只怕此时所交际之人并非挚友……如此,若他家妹妹突然找去,清元哥只怕要尴尬的。不如待以后清元哥有了熟悉合得来的朋友,咱们再出现找她。就不会让清元哥难堪了。”
花袭人见韩丽娘有些不情愿,又道:“你看咱们这大包小包的,好像这么过去了,极不方便,也不雅观……我们还是不要惹娘不快了,不然,娘以后再不让我们出门。就不好了。”
这句话劝住了韩丽娘。她看了看吴妈妈怀中抱着的许多东西,只能点点头,看着花袭人拦下了一辆出租的马车。
韩丽娘到家之后,便将刚刚不能继续去找韩清元的遗憾遗忘在一边,迫不及待地向韩母展示自己新买的东西:“这些布,我和花妹妹每人做两件新衣裳……这是哥哥的。竹叶缂丝的,是不是很文雅?听说京城才子们都爱穿这个花色……娘,这是给您买的,新蓝福寿纹,既庄重。又不显得老气……还有冷焰的……”
韩丽娘说的很开心,浑没有发现韩母皱的越来越紧的眉。
花袭人笑着挽住了韩母的手臂,娇笑道:“娘,我觉得丽娘的眼光真的很好呢,挑的料子我每一样都好喜欢……娘,您好久没动手给我做衣服呢吧,这一次一定要先做我的如何?我长个快,去年的衣服都要短了。”
“丽娘的让她自己去做。”花袭人笑容得意,向韩母建议道:“娘,您不是总说丽娘的针线进步了么?您也将清元哥的衣服给丽娘做吧?娘……”
她踮起脚,笑眯了眼睛,同韩母附耳道:“娘,您想想,清元哥穿着丽娘做的衣裳去学院,若是有人问起的话……清元哥的衣裳,不正好用上了?嘻嘻……”
“就你知道作怪。”韩母嗔了花袭人一眼,面色算也缓了过来,对韩丽娘道:“就听你花妹妹的。娘的、你哥哥的、还有冷焰的,全都由你动手做!眼看就换季等着上身了,你动作快速一些,这些日子哪都别去了!”
韩丽娘傻了眼。
做衣裳她愿意,她喜爱搬弄这个。娘和哥哥的不说,就算给她不甚喜欢的冷焰做,她也是愿意的。但这不允许她再出门是怎么回事!
肯定是花袭人在娘面前搬弄了是非!
韩丽娘心中气愤,心道:不就是花了你一点银子,你就这样在娘跟前给她上眼药,真是好的很!哼,她就是知道,花袭人其实就是个小气吧啦的!
韩丽娘想到此,狠狠地瞪了花袭人一眼,扭身甩帕子进屋去了。
她离开之后,韩母不禁叹息一声,神色温柔,言语感慨,开口说道:“丽娘明明比你大许多,却是不如你懂事……要说她小时候也是吃了许多苦的,怎么就没能聪明一些呢?”
花袭人都能够看得出来她并不愿意呈花袭人的太多银钱情分,丽娘怎么就看不出来呢?瞧今天丽娘买的这些布料,是她们韩家现如今能使用起的么?!
要知道由奢入俭难!
她们家现如今是只进不出,以后韩清元说是读书不要银钱了,但真的就不要银钱么?出门交际难道没有开销?又比如今日他去了翰墨书局,若是看中了新书新墨,一起的人都入手了,韩清元是买还是不买?
日子绝不会像从前韩清元打算的那般,仿佛没有大笔的开销。
而现在呢,韩丽娘心中自家或许消费不起,却傍了花袭人去买。若只是买一般不错的也就算了,但韩丽娘却买的这些明显不是他们家境应该用的……
这是什么?这分明就是另一种眼皮子浅的表现!
韩母不高兴,花袭人看出来了,说着俏皮“陷害”的话让韩母消了气,但韩丽娘偏偏不懂,如今反又对花袭人怨上了……
如此蠢笨,怎么能不让韩母心中伤怀难受,便不自觉地同花袭人倾述了起来。
花袭人只装作听不懂,笑嘻嘻地玩笑道:“娘您可千万不要这么说!若是让丽娘听到了,又该更怨我啦!而且,娘,女孩子还有不爱美的,不过是稍贵了些的衣料而已,丽娘有分寸呢,您又何必非要怪她呢?”
她们又不是没逛到那上百两银子一匹的料子,那银楼中更有许多更为精巧价值上千的首饰……韩丽娘不是没有选那些昂贵的么?
这就像后世的两名要好的普通白领同事朋友,其中一个赚了一笔可观的外块,另外一个要求她请客吃饭,定下的会是她们平日不会去的场地,或许会小贵一些,但绝不会贵到让他们仰望的地步。
所以,以花袭人想来,韩丽娘今日所为,当真不算什么。
但为什么,其他人都不这么觉得呢?这让花袭人有些想不明白。
花袭人心中暗自摇头,又同韩母说了一会儿话,让韩母替自己新量了身量,就出了堂屋,自去了。
冷焰一直默默地跟着她。
见花袭人在一盆牡丹面前蹲下,也同样蹲下来,盯着花袭人不做声。
花袭人叹息一声,摸了摸冷焰的头,道:“冷焰啊,我最后告诉你一次。做人呢,是不能斤斤计较的,尤其是在金钱方面……那样的话,自己的品格都会不美好起来。我有钱,给亲人们花上一些,也是应该的。”顿了顿,她又笑道:“你看,我给你花钱的时候,你也没觉得不应该不是?”
冷焰道:“我比你小。他们都比你大。”
长辈养活小辈,长兄长姐拉扯下面的弟妹……这才是理所应当的。冷焰心想。
花袭人觉得无奈,只好耐心解释道:“你这样想并不十分对……作为一个家庭,每个人都应该贡献自己力所能及的力量,而不是因为谁长谁幼、谁大谁小,就强制谁应该做什么……我赚钱容易,为何不应该多负担家中经济?如果我有万贯银钱,却依旧从他们那里要吃要穿,由他们供养者,难道就是应该么?”
“冷焰,换句话说……”花袭人想了想,道:“若是你今日有能力赚不菲的钱财,那么你愿不愿意供给我花用?我是姐姐,我可比你大许多。”
冷焰道:“我是男的,你是女的。”
面容平静,眼神固执。那意思显然是说:男人供养女人,也是天经地义。
花袭人从来都不擅于教导新人。她只会训练指挥下属。
因而,对于此时冷焰的固执,花袭人觉得她的道理已经说了冷焰若还不懂……那就算了吧,她也懒着再去理会纠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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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袭 059 冷焰进学
暗香来悄然换了主人。
春去夏来,花袭人得了韩母替她精心剪裁制作的新衣裳,高高兴兴地穿上了身,对着韩母娇言娇语说了许多好话,抖得韩母十分开怀。
韩丽娘更加郁卒,撅着嘴巴狠狠地戳手里的布料。
又是一日逢五,韩清元回了家的时候,花袭人趁机说道:“娘,清元哥,我想让冷焰也找个学堂启蒙认字儿,您们觉得呢?”
“是该读些书。”韩母并未有异议。
冷焰读书,自然有花袭人供养他,韩母有自知之明,当然不会拦着。
“那就拜托清元哥在附近替冷焰寻摸一个合适的学堂……”花袭人歪头看韩清元,笑意盈盈。
韩丽娘的针线着实不错。她给韩清元做成的两件新的外衫已经上了身,而那缂丝青竹叶纹的确合适学子穿着,一下子将韩清元的八分清俊斯文变成了十分,溢出一份翩然风流的姿态来。
环境果然改变人。
才进学堂不过几个月,韩清元身上的气质就发生很大的变化,从一个青涩单纯的乡间小秀才,已经转变成为一个自信焕发的翩翩学子了。
花袭人这么看着他央求,韩清元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个“不”字的。更何况,她的央求很正当,他真的没有反对的道理。
于是,韩清元立即应下道:“我回头就替冷焰问问,看看哪家学堂合适。”
“谢谢清元哥。”花袭人笑容灿烂。
韩清元说了话后,就十分上心,再次归家的时候,就有了眉目,道:“附近有三家供人启蒙的学堂,教书的都是上了年岁的秀才,功底都是扎实的,名声相近。索要的束脩也都差不多,一个月五百文钱,笔墨都要自备。都是启蒙认字为先,具体选哪家。还要冷焰亲自去看看为好,毕竟以后都是他求学。”
花袭人就拍了一下冷焰的脑袋,道:“那清元哥你带着冷焰都拜访拜访,选一家吧。冷焰——”
冷焰出声道:“多谢韩大哥。”小脸上依旧面无表情。
韩清元也习惯了他不笑的模样,见他如此态度,也并未在意。
用了午饭之后,韩清元带着冷焰出门走访,到了傍晚才回转来,说是事情定下了,冷焰选了一位姓陶的夫子。韩清元以兄长为名。同陶夫子确定下进学堂的日子,先是付了一个月的束脩。
“我想着,若万一冷焰不能适应陶夫子的教学,再转一个学堂也就是了,我们是去求学。可不是去找难受的。”韩清元解释道。
韩母没说什么
韩丽娘直接就露出不以为然来:“读书哪有不辛苦的?既然辛苦,那又怎么不觉得难受?若是夫子严厉一些就换人,哪里能读出个名堂来。”
她又道:“我记得从前哥哥背不出书,被夫子打了手板子,肿成了个馒头似的,哥哥当时一路哭着回来家,说要换学堂。却是被娘狠狠地又打了几板子,还带着他给夫子赔礼道歉了……所以啊,读书哪有那么容易的?”
韩丽娘说这些,自然是为有个韩清元这样的哥哥而骄傲,同时又有轻视教训冷焰的意思。
韩清元面色红了红,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地道:“妹妹。你怎么尽来揭我的底儿!”
花袭人此时两眼放光,笑眯眯地打量着韩清元,一双眼睛不断地在他手上扫来扫去,好奇地感慨道:“原来,清元哥也是挨打出来的秀才公子啊!”
韩清元被这句话调侃的脸都微微红了。狠狠地瞪了韩丽娘一眼。
刚刚“换学堂”的话题就这样被岔了开去。
冷焰一直都很安静。
散了场,他跟上花袭人,道:“姐,我不想去学堂。”
“怎么?”花袭人撇了他一眼。
“你不想走科举,跟着你学就好了,不需要去学堂。”冷焰低着头,不敢看花袭人。
花袭人没有做声,走到院中一角才停下来,回头道:“今后很长一段时间,我将很少出门……我需要一个人时常出去走动,你难道不愿意?或许,觉得你做不好?”
冷焰猛然抬头,摇头道:“不,姐,我能行的!”
他是想跟在她身后,只要抬眼就能看到她……但能够帮上她,则更是他所愿意的!他居然从未想过她的处境,果然还是太小太幼稚了!
以后,他会好好学的!
花袭人当即便写了一封信,交给了冷焰:“替我拿给柴通大哥。”
冷焰郑重地接了过来,小心翼翼地贴身收好了。
花袭人满意地点点头。
冷焰或是因为从前身世坎坷,遭遇很多,加上年纪幼小,所以十分粘着花袭人,一心想要做她的影子片刻不离……但花袭人如此严肃地说她需要一个在外办事的人,那么,冷焰只要想着报答花袭人,就会很努力了。
有时候,下属也需要一种重任在肩的责任感,才能更好更快地成长。
冷焰接下的送信任务,很快有了回复。
“他说,你让她查探的,他已经有了些眉目,让你定个时间地点,同他见一面。他又说,若是你实在不方便,他可以想法子不惊动人来找你,希望你到时候不要害怕。”冷焰严肃地说道。
花袭人点点头,摸了摸他的头当做夸奖,想了想后说道:“你再告诉他,说我明日下午会出门见他,让他在暗香来等我。”
冷焰记下了,人却没有走。
花袭人疑惑地看着他,问道:“夫子没有布置课业么?”
“哦,他教的我都会了。”冷焰答了一声,迟疑了一会儿,才低声道:“姐,你写给那人的信,我让他给烧了……你以后有事找他,就别写信了,让我带话就好了。写信不好。”
这样男女通信,总是不好的。
花袭人怔了一下,也觉得写信的话,难免什么时候露出痕迹,落下了证据在外,有冷焰居中联络传话,也算是足够了,便点点头,道:“恩,你说的是。”
冷焰的眼睛一下子明亮起来,那其中的两团小火苗高高的燃烧起来。
晚间,花袭人找到韩母。
韩母正在做着针线。
她手下,是一副未成形的福禄寿的屏风,外阔为“福”字,内嵌“寿、禄”二字,又融入寿星、仙桃、仙鹤等象征长寿福祉的图案,字与图浑然一体,十分美观大方。
当初见到韩母草图的时候,花袭人就发自内心地连连惊叹,深感往日韩母做的衣裳,实在难以体现出其才情的万一来。又待韩母动手开始绣之后,那精巧绝伦的绣工,再次震惊了花袭人。
这副绣图完成,绝对是一件艺术品。
花袭人心想。
而见识了这副未完成的屏风,韩丽娘在韩母面前,又重新乖巧了起来,再也不对韩母的各种要求敷衍抗拒了——她最为得意的绣工,原来,砸她母亲面前,几乎不值一提……
韩丽娘大受打击不提。
再说这副未完成的屏风图。
这副屏风,是韩母亲自到布庄选的最上等的布料针线,又如今精心设计了图案,而后连韩丽娘帮忙都不让,自己亲自动手一针一线缓慢地在绣……显然不可能留做自家使用。
“清元能来京城,又能在国子监里生活的不错,显然是得益于靖王爷的照拂。我们要知恩。而我们也拿不出其他的来回报王爷,唯有这一针一线的心意,方显诚意十足,不落下乘。”韩母有一次解释道。
花袭人当即重重地点了头。
韩清元凭借的那张入学贴,是记住了靖王爷名下的。这并不是什么秘密,国子监的先生和学生们稍一打听,便能打听的出来。虽然靖王再未在韩清元安置好之后对他有什么表示,但国子监的人也没一个傻的——
谁知道靖王是个什么意思?
有几人愿意冒着会得罪靖王的风险,刻意去刁难韩清元?
所以说,靖王根本不需要有什么表示,韩清元也能在国子监生活的很惬意。也因此,韩家的确需要万分感谢靖王。
当然了,能同一个受宠王爷拉上关系的机会,能有一个光明正大的往王爷府送礼的借口,谁会轻易放弃,而不是牢牢抓住?
韩母是精明人,绝不会犯这样的糊涂。
而这样精美的屏风送进去,只要王府的下人不是那胆子大到没边儿的,就不会忽略不报或者干脆贪墨下来,那么就一定能到达靖王府掌权人的眼前。
听说,万寿节就要到了……
眼前这一副屏风,已经完成了七七八八,再有大半个月的功夫,应该就能得了吧……花袭人欣赏了一会儿,盯着韩母绣完了一片仙桃叶子,才开口道:“娘,我明儿想要出门走走去……上次同丽娘一起路过一家卖花草的铺子,生意说是很不好……我想再去那专门的花鸟市场去看看去。”
韩母没有反对,只是和蔼地问道:“你是自己出门,还是让吴妈妈跟着你?”她没有提韩丽娘。上次她们去逛街,虽然韩母看到那些布料生的气被花袭人打断了,但后来韩丽娘戴了新簪子和耳坠儿让韩母看到,询问了吴妈妈,知道这都是韩丽娘让花袭人给买了,再次心中大怒,将韩丽娘狠狠训了一顿。




花袭 060 另有前程
丽娘最近都在憋着心气儿,一头扎在针线上,话都不爱同花袭人说了。
花袭人也不想有人跟着她,便笑道:“如今家中里里外外都要靠吴妈妈辛苦,我就不麻烦她了。娘,我可是才*岁就几十里路往外跑的主儿,您还怕我走丢了不成?”
“京城不比乡下。”韩母关切的说了一句,也就随了花袭人的意,道:“你自己多小心留意。”
花袭人点头应下。
次日,花袭人在韩丽娘恼恨的目光之中,出了门,到了暗香来。
柴通已经在里面等着她了。
二人见了面,花袭人让老掌柜开了后面的院子,二人到院子中的桌椅上分别坐下了。
柴通环视一眼四周,道:“这铺子和院子是你的?”
“哦,我下租的,以后还要拜托柴大哥多看顾。”花袭人笑眯眯地道。
柴通看了花袭人一眼。
这才多久,他尚未寻到合适的铺子,她却不声不响地将铺子给盘下来的。他犹自记得,他也看到这个铺面,过来询问的时候,老掌柜还一口咬定不肯转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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