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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袭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妹姒
所以,要一劳永逸,彻底断了根才是上策。
花袭人心中一下子转了好几个弯,眼睛笑眯眯地道:“轩公子啊,你说这些黑衣人的形象是不是很眼熟呢?我倒是想起了在伏牛山的那些人,好像就穿这样的一身嘛……”
伏牛山的那是杀手死士,怎么会同这些混混儿一样。
但穿的都是黑衣裳,不是么?既然有想通之处,她这么联想,就一点儿也不牵强突兀,不是么?
宋景轩那美丽无比丹凤眼微微一眯。
花袭人继续说道:“他们说不定是一伙人呐……靖王不是没有查到那次行刺的幕后主使么?轩公子,你说我如今送他这么个线索,靖王会不会特别高兴,然后赏我点儿什么呢?”
花袭人含笑说罢,直接吩咐同喜二人道:“同喜啊,你和你这位小伙伴将这几个黑衣人给靖王送去吧。啧啧,那伏牛山幕后之人贼心不死,又派人夜探王府欲行不轨,真是大胆之极!嗯嗯,说不定是听说了王妃有喜,就算行刺不成,也要让王妃惊吓一番,万一出点儿事故,那小王子可就……这居心,实在是有够深沉歹毒的啊,是不是?”
明明是清凉如水的月夜,同喜却觉得额头冒汗。
他看向了宋景轩。
宋景轩一直瞧着笑的很开心的花袭人,瞧的很认真。此时听到花袭人终于说罢,他对同喜点头道:“按她说的做。”
“是。”同喜和醉月应了一声,开始动手去帮那三个黑衣人。
花袭人见状吩咐冷焰道:“去给两个小哥儿找些绳子来。这三个人黑衣人,再过半个时辰左右,可就要醒了。”
同喜二人听了有些谨慎,先是将用那三人的蒙面巾给那三人塞了口,而后才将他们五花大绑起来,准备背负在身上弄过墙去。
“直接丢过去不就好了?”花袭人吸了一下秀气小鼻子,嫌弃同喜二人的动作慢。
同喜二人闻言僵了僵,互相看了一眼,点点头,听话地抓了一个人,一人抓手一人抓脚,抬起来,荡悠了几下,默契地一松手,便见那黑衣人就被高高抛起,抛过了墙头,在墙外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但却没有传来半点呻吟声。
同喜二人仿佛是放了心,继续动手,将剩余两人麻利地以同样的法子给抛了出去。抛完了人,同喜和碎月也跟着跳出去办事去了。
谁也不知道这几人中了什么迷药,居然任由他们搬运摔打都没有醒。
外面,二人也不知道从哪儿找了一个板车,将三人胡乱叠在了板车上推着,避开了巡逻的兵士,一路朝着靖王府前进着。
“哎,我说同喜……”碎月是个容貌清秀的小少年,也没多大,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他跟在同喜身边,不时地搭一把力,眼中不断地盯着这车上几个仿佛如死人般的黑衣人,咂摸一下嘴巴,问道:“他们到底是中了什么迷药?咱们这么折腾都没醒?”
“我哪知道。”同喜摇头。
碎月也就是问问,并没指望同喜知道。他想了一会儿,又碰了碰同喜的手臂,低声问道:“同喜,你跟着公子比较久……你告诉哥们,那位卖花的小娘子到底有什么来历?我瞧着,公子可待她不一般。”
“别瞎说。”同喜警告地看了醉月一眼,又低声道:“其实这也是我猜的。公子不是有一次在蒲城县着人道儿了么?当时就应该是让那小娘子给救了……这件事情,是公子的禁忌,你可千万别在公子面前提起半句,不然你自己死不要紧,别连累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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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袭 094 清扫行动
“而且……”同喜抬头看了看天,低头轻声说道:“那位花小娘子身上可是有些邪性……真不是咱们能招惹的。且不说她一个小娘子是怎么救人的,又是怎么将这三人弄的不醒的,就说她今日这一番话,就将那破斧头们给彻底弄了,借了靖王的手,还要让靖王欠着她人情……你说,这样的小娘子,能是你我能惹的么?”
碎玉回想一下,抖了一下肩,好像也觉得难以思议。
碎玉本来就是靖王府出身的人,就是夜里,自然也有一番联络的方式。很快两人通过角门进了王府,没多久就见到了靖王。
靖王一身金色镶边的雪白里衣,衣领大大敞开着,毫无顾忌地露出了大片大片的小麦色的健壮神躯,神色之间慵懒而撩人。
看到只有同喜和碎玉,他挑了眉,不高兴地道:“怎么只有你们两个小子,轩美人呢?本王以为是他这半夜回来等不及要见本王呢……哼。”
同喜忙道:“公子应该一会儿就到了。我们两个过来,正是公子吩咐我们先走一步,跟王爷送人来的。”
他才将在他们主仆三人回城之后,在暗香来遇事的过程说了说,又将花袭人抓住那黑衣人给靖王送来的那些话描述了一遍,便见宋景轩欣长的身影从外面走了过来,便闭上了嘴巴,给自己家的公子让了路。
“你既然回来,不先来看本王,反而去光顾了小娘子的家?”靖王玩笑一句,同椅子上施施然起身,一边朝外面走,一边问道:“那几个刺客在哪儿?”
“回王爷,就丢在院子里呢。”罗仲达也赶了过来。
靖王懒懒地走了出去,看到那捆的粽子一样的几个黑衣人,好奇地踢了几脚。问宋景轩道:“就这,也能闯进本王的府邸?若是能,那些侍卫们一个个都该割头谢罪去了。”
旁边有侍卫听了,额头上立即汗津津的。
“不过是个道具而已。有用就行。”宋景轩冷声道:“那些个混混儿,平日里不知道犯下了多少事,早就该被灭了。”
“既然你不喜欢,那就这么办吧。”靖王懒懒地道。
暗斧帮虽然上不了台面,但对于上位者来说,有些时候却是很有用,将这斧头给弄了,宁王怎么着也要疼上一疼,要在背后骂他没有兄弟情义了。
骂吧骂吧,他真的不介意被骂。
“给他们换上一身衣裳。弄的像样些。”靖王吩咐道。
罗仲达是得了消息匆匆赶到的,还没有弄清楚仔细。他此时听靖王随意地下了决定,而这三个黑衣人也来的蹊跷,心中担忧好奇,又不敢去打扰靖王和宋景轩。只悄悄地找了碎玉问。
碎玉飞快地将事情的经过说了说。
这边,已经有人拿来几套黑衣裳,给那昏迷中的三人换上了。而这一番折腾,这三个人依旧没有醒。
“那小娘子难道有独门配方?这药效真不赖。”靖王啧啧称赞。
罗仲达从碎玉那里听到了始末,当即心中了然,同靖王耳语了一句,便接了靖王的工作。吩咐了起来。
靖王和宋景轩回到了书房,不再关注那黑衣人了。
没多时,便听见外面远处另外一个书房那边有喧闹的人声响起来,口中呼喊着“抓歹人,要活的”之类,而后乒乒乓乓的闹了一阵。一阵欢呼之后,闹声才消了下去。
次日。
时隔半年多,靖王又再一次在大朝会上悲戚大哭 ,说自己王府就像是那菜市场,居然又有贼人半夜潜入预谋不轨。只说是有人想要亡他之心不死,他堂堂一个王爷,在自家居然都没有安全感之类的,硬是哭的伤心可怜,请求皇上准予他们一家回到皇宫来住……
“父皇啊,儿子那王府可不敢住了!求父皇开心,让儿子回宫来住,哪怕是打个地铺也行啊,只求一个能安心睡觉的地儿……还有您那儿媳妇,可怜才怀上,就要担惊受怕的,吓坏了吓坏了……”
靖王在前朝哭,靖王妃就在后宫太后跟前抹眼泪,说是有人不准她生下孩子来,谋害皇家子嗣不说,只怕是瞧不中她这个悍妇,反正就是要让她下堂呢……
靖王妃扯出的,无疑都是歪理。
她出身名门,父亲西北大将军军功赫赫的不说,就说皇上在万寿节才夸过她呢,谁能让她下堂!再者,皇家从来都只有死掉的王妃,可没啥被休的王妃!
但靖王妃就是说的悲悲戚戚抹的欢实去不见半点眼泪的闹,谁能将她怎样呢?只能劝慰……
已经成家立府的成年王爷,哪成让他们一家子再回皇宫住。当然,眼下计较的也不是这个回不回来住的问题。
于是,前朝后宫一起震怒之下,很快就查到了雄霸西边四分之一个京城地下势力的暗斧帮。于是,西北大将军亲自领军,将暗斧帮一日之间一网成擒,抓的抓杀的杀,几乎没走脱一个。
宁王和英王本来都还一头雾水地摸不着头脑,回想了一下最近因为老皇上身体又好了些他们都很老实根本没做什么小动作,上次那刺杀事件的尾巴已经扫了个干净不怕查,都在乐呵呵地看戏呢,直到皇上派去的人很快审问出暗斧帮,宁王才有些慌了。
老皇帝当场就给了西北大将军任平生以兵权虎符,让他去扫荡这个什么地下组织,顺便将京城其他的地下组织也扫荡了,让在场的人,想壮士断腕都没能来的及。
不止是宁王。
宁王有暗斧帮,英王难道没有类似的组织?
另外有一些老牌的豪门,尤其是从前朝就存在,传承了百来年的老牌世家,他们难道就不曾与那些街头组织有过不清不楚的瓜葛?比如说最轻的、放放印子钱什么的?
一时之间,朝堂上许多人脸色都难看异常,看靖王的眼神固然不善,但对宁王的目光也好不到哪里去:若非你那把破斧头不自量力地惹了这个魔星,又怎么会殃及他们这些池鱼!
“大哥,那什么斧头也太没眼力了吧,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身份,怎么能胡乱发疯砍人?”英王问宁王道,话语之间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本王怎么知道!”宁王心中也是窝火,口气很不好。他自从听到暗斧帮这三个字之后,心中便已经将那些相关的人给骂了个狗血喷头:自作主张不说,还做错了主张惹错了人,如今连老窝都要被翻个底儿掉了!
骂了一阵,宁王不免要想:那些人又不是真疯子,怎么能自作主张往靖王府去闯!他们平日里连个六品芝麻官都给面子不惹不动的,吃了熊心豹子胆又得了失心疯才会干出夜闯王府的事儿吧!
这其中,定然有什么蹊跷!
宁王想到这里,便拉着英王,小声地咬起耳朵,交换意见起来。
只有靖王一个,因为老皇帝替他“做主”了,在那里感激涕零,好话不断,并表示会再孝敬老皇帝一些黄白之物——
他的人手,都是散布在他的各种商号店铺中,都是有正经身份的,根本不怕查。就算有些不妥当了,昨天晚上也让人连夜收拾了,所以,他当然要“感激涕零”的。
西北大将军手下毫不含糊,不仅行动如风,而且真是想老皇帝之所想,从那些地下组织中抄捡出不少东西来:这书信账本啥的,一堆堆的堆在金銮殿上堆的老高,看的朝臣都是心惊胆战,一时间全都面色发白,之前咬牙愤然的情绪全都不敢有了——
谁知道这些要命的东西里面,有没有关于他们的罪证!
他们可是知道,那些混混儿都惜命,都有一套生存学问。让他们做事,他们几乎都会留下证据,以免大人们翻脸不认人……
许多大人们想到此处,难免要拼命地开始回想,自己家往日有没有通过那些人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以至于留下把柄来。当然,有那通过这些人放印子钱的,放出去的银子,就只能当打了水漂儿了。
于是,满堂寂静了。
只有靖王还在跟老皇帝说的欢实。
而之后,侍卫军们又开始行动,抬了一箱又一箱的刀剑枪戟,甚至有弓箭手弩来。这些东西太多又危险,所以并未抬进殿内,而是被分批倾倒在殿外的石板上,在阳光之下,闪闪发亮,让人眼晕。
老皇帝面色严肃起来。
靖王适时地没有住了嘴,细长的桃花眼中发出一抹所有所思的光。
抄捡来的兵器占了大半个广场,瞧着都渗人的慌。
又过了一阵,侍卫军们又抬来一匹箱子,往地面上倾倒出来,却不再是兵器,而是白晃晃的银锭!一箱一箱,不知有多少。
靖王瞧着大抬眉头,心中估算了一下,而后突然向黑了面的老皇帝下跪,朗声大笑道:“恭喜父皇!贺喜父皇!父皇今日收获了大量兵器和军饷,出兵西疆,指日可待!”
“至于那些个混混儿……”靖王朗声道:“他们不是骁勇吗?正好编入前锋营,让他们去到战场上杀敌去待罪立功去吧!”




花袭 095 大街照面
“哼!”老皇帝闻言冷哼一声,道:“这些人,焉能言功!”
“是,儿子说错了。他们只能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赎罪!”靖王立即改口,一脸严肃。
下了朝,天也黑了。
朝臣们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到家,一时间都不能从又惊又饿中返回神来。不过是一次再寻常不过的上朝,之前连半点苗头都没有发生,怎么突然之间就有了这次雷厉风行的行动呢?
还是,这是靖王同老皇帝合演的一出戏,目的就是警告他们这些借走了国库的银子不肯还从而阻碍了老皇帝打仗的人?!而这一次的清扫,百姓们当然是一片叫好声,抄捡出来的银子账本,怕也足够军饷了的……
再想到那些被老皇帝命人封存下来的书信账本……很多人这一晚,都没睡好觉。
花袭人当然能很愉快地睡个好觉。
那些兵士们在街头纵横的时候,她站在铺子前面,笑眯眯的瞧得十分开心。
何婆子战战兢兢地过来,一脸惊慌。
“婆婆今儿来的早啊……”花袭人笑眯眯地同她招呼道。
那些什么斧头越界到这富贵大街作案……这其中十有八成是这位何婆子通风报信的功劳吧?
“那个,小娘子,我来看看你们有没有衣服要婆婆洗……”何婆子眼睛躲闪,故作镇定地问道:“这大街上这么多兵,这是出了什么事了?”
“恩,昨天晚上呢,听说有几个黑衣人闯了靖王府大闹了一番……”花袭人漫不经心地道:“这靖王爷那是肯吃亏的?就跟皇上告了状。然后呢,皇上就下旨彻查,一下子就查到了西城暗斧帮头上啦。”
花袭人看着有些迷惑想不通却嘴唇打哆嗦的何婆子,笑眯眯地道:“于是呢,皇上就不高兴,下令彻查全城。把这些见不得光却坏事做尽的混混儿全部都抓起来!将来打仗了,都给送到敢死队里去,什么死在战场上才算是赎了罪了哦!”
她看向何婆子,问她道:“婆婆你没有什么亲人是混混儿吧?”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何婆子本还在出神。听到花袭人如此问,当即唬了一跳,连连摆手道:“我家都是正经老实人,绝没有去当混混儿的!真的,小娘子您一定得相信我啊!”
花袭人似笑非笑,摇头道:“我相信有什么用,得那些大人们相信了才行呢。”她说话间,听到富贵大街上好像有一对将士们经过,便随手往街面上一指。
何婆子连忙擦着额头上的汗,顺着花袭人的手指方向看过去。吓的面色唰的一下惨白,连连倒退几步,差点儿跌坐在地上。
花袭人本也不过是吓她一下,没想将她如何。毕竟的话,何婆子家中困难。有个坐月子的媳妇是真的,儿子也是个残废没用的,一家人全指望着何婆子到处帮工挣钱。她虽然可恶,但也罪不至死,而且也让她身后的一家人跟着不能活。
只是,她不过是随手一指,怎么将何婆子吓成这样?
花袭人心下疑惑。收回手,转过头去看。
这一看,她也愣了一下:只见西北大将军任平生此时正好停在了铺子面前,仿佛是因为她刚刚那一指而有些疑惑,一双丹凤眼眼中含点,在花袭人和何婆子身上扫来扫去。
这个男人。刚好是四十不惑之年,却是一点不见风霜岁月在他那英俊的容颜上留下什么痕迹,反而更让他有了英武雄厚的男人气概,实在是魅力非凡。
靖王妃便生的非常像他。
而她花袭人却并不像。或者说,在她附身于这个躯壳之后。她长的便越来越不像原来的那个小女孩的面貌,而是更像前世花袭人的长相。
任大将军应该并未认出她来。
他应该只是敏锐地觉察到了有人用手指他。像他这样武功高强又在战场上厮混过无数年的,感官都异常敏锐。
花袭人心中有些复杂,连忙低头敛目,安静地施了一礼。
一个亲卫模样的人见任大将军停留,便打马过来,居高临下,问花袭人和何婆子道:“你们刚刚在议论指点什么?”
何婆子几乎吓丢了魂。
任大将军带的这些个亲卫,无不是从战场上血水中趟过的,身上那浓重的煞气,绝对能将一般人吓的不敢说话。更何况,那何婆子心中有鬼。
何婆子眼珠转动,几乎是哀求地看向了花袭人。
花袭人也佯作受惊,低声道:“回将军话,我们,我们在说,说买香料的事情。婆婆说,有些菜没有香料做的不香。”这么短的时间,让她想过借口真不容易。幸好那边刚好有一个很不错的香料铺子,且她才刚刚光顾过。
何婆子一口气泄下来,瘫软在地上。
亲卫往那边看了一眼,又朝这暗香来扫视几眼,没有说什么。一个衙役打扮的人赶过来同任大将军低语几句,同任大将军介绍了暗香来这个铺子:“……安平郡王府的轩公子弄的铺子,这个小娘子是铺子里的人。”
任平生凤眼平静无情,听到衙役说话之后,最后目光扫了低眉顺目装被吓坏的鹌鹑的花袭人一眼,调转马头,领着众人离开了暗香来的地儿。
待他走远了,花袭人才笑着向那衙役塞了一点银子,笑道:“多谢这位差役大哥了。刚刚真是将我们都吓坏了。”
“别在门口站着了,待这风声过了再出来吧。”那衙役收了谢意,好心地叮嘱花袭人道。
花袭人连连点头应声。
送走了衙役大哥,花袭人也听话地不再门口晃悠了,转身进了铺子。何婆子才缓了些神,见花袭人进去了,也顾不得起身,就那么手脚并用地爬了进去。
“多谢小娘子开恩,小娘子您是好人,是婆子我对不住您……”何婆子仿佛劫后余生,跪在花袭人面前哭的眼泪鼻涕涂满一脸。
花袭人似笑非笑,问道:“婆婆怎么对不住我了?”
何婆子瞬间僵了一下,吭吭哧哧,说不出话来。
花袭人既然想放过她,便没有再为难她,但却也不想再用她了。她开口道:“婆婆,那二两银子呢,就当是我送您老,当做给孩子的贺礼了。至于你呢,我不说,你也知道你自己做过什么。我是并不打算追究,但你以后也别再来了吧。”
“我……”
何婆子还要说话,花袭人摆摆手打断了她。也不看她,只是说道:“婆婆,那些大人们还没走远呢,别等我改了主意。”
何婆子面色发慌,给花袭人“砰砰”磕了两个响头,爬起来飞快地离开了铺子。
老掌柜看的有些莫名其妙,问花袭人道:“这是怎么了?这个何婆子有问题的?”
“没事的,王老。”花袭人嬉笑了一下,转而说道:“瞧今天街上兵荒马乱的,咱们这铺子也关门一天吧,王老你和贵儿也歇一日。”
“恩,成。”老掌柜应道。
铺子里的花草本来尚未来得及搬出去展示,此时收拾起来倒也便宜,只将两扇门板一上,虚留了一扇,也就成了。
“那些混混儿也是昏了头,惹谁不好呐,去惹靖王爷……不过,他们也没几个好人,这一下子被抓了,咱们这京城可就能干净一段时间喽。”老掌柜同花袭人唠叨道。
“恩啊,做坏事儿,不走正道,总得受教训……”花袭人随口答应着。
闲话了一阵,花袭人回到了后院。
冷焰不声不响地往厨房去了。花袭人起先没在意,但很快愣了一下,跟到了厨房,好奇地问道:“冷焰,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冷焰那冷酷的小脸红了一下,道:“姐,以后我会学着做饭的。你放心,我一定能做好。”怕花袭人不信,他又继续说道:“我之前替韩伯母烧火,看她做饭也没那么难的,真的,我能行的。”
他才七八岁,个子还够不到案板。
此时,他脚下垫了一个板凳儿高高站在案板前,手中紧紧握了一把大菜刀。案板上,正大小不一块头不均地躺着几截黄瓜段,骨碌碌滚了大半个桌案。
花袭人笑的很开心,冲冷焰竖起大拇指,赞道:“恩,好小伙儿,有潜力,加把劲儿学,姐相信你。恩,咱们中午吃什么?刀拍黄瓜么?还是黄光抄鸡蛋?”
“拍黄瓜。”冷焰的很不自在,别扭地转过头,鼻尖上有细密的汗珠。
“不错。”花袭人拍了拍手,很高兴地道。
当然,她也真不是只会做面片儿汤。至少,做菜的道理步骤她是知道不少的。本来,她是打算在写信给赵婶子的之前自己先凑合一阵的,不过,小少年有这份心,她应该给与鼓励,不是么?
冷焰至少控火老道,煮饭煮的不错,蒸出来的米饭颗粒饱满,而且锅底还有一层色泽金黄的锅巴。
至于拍黄瓜这道菜,在花袭人的指点下,也没有放错了油盐。用那小磨香油一拌,地道天然无污染的嫩黄瓜,吃起来香脆酸,味道还挺不错……
“有潜力。”花袭人眉开眼笑,对冷焰道:“继续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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