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袭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妹姒
众人活到现在,谁曾见过这般诡异的火势!
再看那胡大人一家大小十几口,倒是都逃了出来。但他们却半点东西都没能救出来,只有身上穿着和裹着的里外衣裳。此时,他们眼泪已干,满面惊恐。又呆愣愣的,如同木偶一般站在了家门前。
直到火焰褪去,那应是胡夫人的妇人才大喊一声“烧光了”之后。抽搐一下,倒头晕了过去。
柳成志在了解了大火诡异之后,只看了一会儿,便开始在人群中穿梭,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找谁。有片刻,他好像在人群中看见了有一个小孩身影很像是冷焰。但再去找时,人却不见了。
就仿佛本就是他看花了眼。
柳成志回到暗香来。同好奇的吴贵儿解说了几句,一夜没能睡着。
次日一早。
通红着眼睛的那位年近花甲的胡大人带着十来位衙役就赶道了暗香来,当场就喝问柳成志他们,昨夜是不是他们报复性在他家中纵火。
柳成志沉着脸道:“大人,您是官,草民是民……但天子脚下,朗朗乾坤的,您说话得有证据。除了草民,他们昨晚可都没出家门半步。就是草民,昨夜也是听到动静才敢过去的。关于这一点,草民有人证。”
“再者,请问大人说是草民等参与了纵火,请问草民是拿什么纵的火?或许就像大人前日在此处说的一样,不过是就是大人家中什么人不小心倒了蜡烛罢了!”
“你——”那胡大人一听气的胡子直抖,右手颤颤威威地指着柳成志道:“大胆刁民,胆敢狡辩!来人啊——”
“大人千万别气坏了,说出什么不当的话才是。”柳成志打断那胡大人的命令,定定地看着他,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道:“这漫天神佛可都看着呢!”
“你……”那胡大人身子一颤,不禁踉跄几步。他红着眼睛盯着柳成志看了半天,到底是没有将“抓起来”这几个字说出口。
京城民众本就胆大,此时见这位大人如此更加是嘈杂起哄起来。尤其是昨日同柳成志一处赶路的,都站出来纷纷拍着胸脯,口中言道愿意替柳成志作证。
“大人为官稀里糊涂嫌麻烦,之前不肯为这家铺子追缴纵火之人也就算了,今日还想要胡乱冤枉小柳掌柜,这天下走到哪里也没有这样的道理!”
“就是啊!这说不定啊,就是有那么一个人,烧了这家烧那家,在烧着玩儿呢!”
有人看着那些跟来的衙役,口中道:“几位差大哥夜里睡觉可得小心一些,说不定今晚就轮到你们家了呢!”
能在京城当衙役捕快的,肯定都有见风使舵的本领,该横的时候横,该软的时候软。
听到有些这么说,当时就有衙役陪着苦笑对众人道:“也不是我们不想查,这一来不好查,二来嘛……”衙役苦笑对众人团团拱手,道:“我们都是小人物,家中可经不起一烧。众位邻里大爷大哥们,有怨可别找我们发啊。”
言下之意,怕是上头有人不让查。
众人没有听不出这意思的,一时间又是议论纷纷。
那胡姓官员站在那里,面色青一阵白一阵灰一阵,到底也不敢将柳成志如何,半响甩袖走了。留下身后一阵嘘嘘声,以及衙役们团团抱拳告饶叫苦的声音。
没办法,连日两场大火都颇有诡异之处,他们这些小人物,只是听命行事的,哪里敢粘上一星半点儿。
“不知道今天晚上,还会不会起火?”
众人围聚在一起议论了许久之后,有人感慨问出这么一句。当即,就有人莫名兴奋起来,七嘴八舌,讨论了很多。
柳成志没有参与。
他雇了几个泥水匠人,开始砌起简易围墙来。
二月十八日夜晚,不知多少京城百姓没有睡觉。
到了下半夜,不知是谁带头大喊了一声“烧起来了”,百姓们一下子就从家中冲了出来。
“烧起来了!”
这四个字被你传我我传他,其中竟然夹杂着莫名的兴奋之意。
“谁家的谁家的!”有人问道。
很快就有人回答说:“那是那胡大人的上司朱大人家的。他可是六品官呢,顺天府的老资格了!除了府尹大人,就是他最大!而且,府尹大人经常换人,至多也就干个三五年的,这朱大人可是在顺天府呆了一二十年了!”
“哎,你们还记得不?白天时候那些差大哥说是上头不让管……应该就是这朱大人不让管的吧?也不知这朱大人是收了什么好处?府尹大人是不是也有份儿?”
“还真是邪了门儿了!”有人感慨道。
“什么邪门,这是老天有眼!”也有人反驳道:“若不是这些当官的不拿我们这些老百姓们当一回事儿,家中被人放火也都不管不问的,老天爷也不会看不过眼,让这些当官的也尝一尝被烧的滋味儿!”
“是啊是啊!”
“而且老天爷还是仁慈的,就是是烧,也没有烧死人!更没有牵连无辜!你们瞧瞧,这朱大人的家人可都逃出来了!”
“……”
这位朱家的大火同胡家一样诡异,就在众人眼皮底下轰轰烈烈又安安静静地燃烧着,一直将整个宅子烧成了白地才平息下来。只是朱家比胡家更大,也烧的更久了一些。
中途有人调来的水龙,大股大股的水浇下去,却半点用处也无,火势连减都没减弱一下。
“下一家,是谁?”
若说暗香来起火的时候,京城权贵们只当这消息是耳边风,听过就算了;到胡家火起,权贵们听到议论声,也没当做一回事儿,只当做是笑谈,巧合而已。
但一连三日诡异夜火,到朱家被烧成一片白地的时候,权贵们就不能不重视起来,仔细询问就里了。(未完待续)
花袭 187 清和打算
“查清楚了吗?”书房中,靖王问罗仲达道。
罗仲达神色略显迟疑,言语却并未犹豫,即刻答道:“回王爷,查清楚了一些。头一日那暗香来的大火,确实是有刻意而为,现场残留不少原油燃烧后的残渣,纵火的痕迹很明显。而原油味道浓烈刺鼻……属下查了一下,今日只有西北大将军府悄悄运来一批二十个橡木桶,十分可疑。”
靖王面容阴沉,没有说话,只是手指轻敲桌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罗仲达顿了顿,又道:“那么大的火势,按理说完全不可能被扑灭,但却悄无声息地灭了。至于后来胡家和朱宅的大火,则完全看不出那火势因何而起从何而来,水浇土掩都无用,倒真像是百姓们口中传说的天火。”
谁也无法解释这样的情况,只能心中敬畏,将其归结于上天之火,惩罚人间。如今所幸三场大火都无人伤亡,不然都不知道百姓们会疯传出什么样的话来。
而且,那顺天府的朱推官暗中可是早就成了靖王的人。这点儿关系没人查会显得隐秘,但一旦有人查也就难瞒住。若是有人借此散风点火的,舆论将与靖王十分不利。
老百姓就是敬畏这些天罚一类的神秘事件,并且深深地详细这些。
罗仲达心中也是为难。
暗香来的大火,不用多细查,就知道十有*是不死心的清和郡主做下的。如今冥冥之中仿佛有什么在逼着官府追查出那幕后真相一般。这让王爷该如何决断?
给暗香来交代,那就扫了清和郡主的面子,进而会见怪于王妃;默不作声暗中包庇的话……就算靖王愿意包庇。只怕很多人都会推波助澜,让靖王包庇不了!
恶意纵火,勾结官府脱罪,从而引来天罚!
宁王和英王怎么也不会放过这种打击清和郡主的机会!消了清和郡主的面子,影响的就是在西北的大将军任平生,进而就能轻而易举地波及到王爷身上!
眼下正是关键时刻,老皇帝身体不太行了。但神智却清醒的很。没有好的借口和由头,几位王爷可都不敢暗地里行栽赃陷害之举。但问题是。西北大将军府动用了原油纵火一事,可是很轻易就能找到证据的!
“老罗啊……”沉思许久的靖王终于开口,桃花眼向罗仲达望过来,沉吟道:“你说。那花小娘突然走火入魔吐血昏迷,是不是与那场大火有关?她吐血之时,也正好是火起之时……”
罗仲达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他微怔了一下才跟上了靖王的思路,迟疑点头,道:“世上远没有太巧合的事情吧。”
他也想起了花袭人——
那个周同知在花袭人的控制下已经招供了许多了不得的东西。后来就算花袭人昏迷他人清醒回神,对面已经被问出的口供也面若死灰,只差最后一点理智还在心存侥幸,不肯完全配合。但已经没关系,随便吃点儿苦头。拿下一点都不难。
有了周同知,这官场少不得有一场大震动,不知到时候有多少人头落地。这桩事情无疑对王爷是极大的帮助。而那位小娘子绝对在其中居功至伟。
而那小娘子当时显露出来的手段,绝对让人震撼。
罗仲达一时间想了很多。
“属下已经让人去安抚朱推官,让他暂时不要到府上来找王爷,也不要同郡主联系……”罗仲达心中其实也有那么一丁点儿的犯嘀咕,不敢让那朱推官这个时候到靖王府来。
哪知靖王又突然问道:“听说,那个叫冷焰的小孩。在起火当晚走丢了,一直都没有找到?”
罗仲达点点头。神色又顿了一下。
靖王没有给罗仲达以反应时间,道:“你去找任少元,告诉他这些事情,让他赶紧给我找个有份量点儿的替死鬼出来,明面上给暗香来以交代。若是他不愿意,你再来告诉本王。至于那姓朱的……自作主张的人,本王也懒得再要。让他背了贪污渎职罪,远远地发配出京吧。那推官的位置,给有用的人上去。”
“交代人准备车马,要出京一趟。”
罗仲达闻言一阵惊异,问道:“王爷您这是准备去……”
靖王没有瞒他,看向窗外清澈的蓝天,背手道:“本王亲自去瞧瞧她去。”
她在京,不过是一些无伤大雅的热闹折腾着。没想到她不在京之时,京中却更是如惊天动地般地热闹。
值得他靖王走这一遭。
不说这边靖王出京,只说罗仲达亲自约见了任少元,酌情地传达了靖王的意思和要求离开之后,任少元返回内宅,找到了正跪在佛前敲着木鱼无声念经的清和郡主。
檀香袅袅。
让任少元皱了一下眉。
大约有一刻钟,清和郡主才求拜完毕,起身给佛前进了三炷香。
“娘,您从前不是不信佛道的吗?”任少元开口道:“还是娘心中有了什么挂念,需的求佛主安慰?”
“这临时抱佛脚,未必有用。”
作为儿子这般说话,显然是有些失礼了。
清和郡主并未同任少元计较这些,面容平静地问他道:“你找娘是有事要说?”她一边说话,一边往外走。
任少元抿了抿唇,没有动脚跟上,而是道:“刚刚罗先生亲自来找我了,跟我说了一些事情。”他看向清和郡主,不解地道:“娘,她不过是一个小姑娘,就算是将来回到任家也不过是个不光彩的庶女,您不喜欢早早就陪几个银子将人嫁出去就是了……又何必非要如此不容她呢?”
“如今京城接二连三诡异起火,百姓们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她人都没在京中,您烧个园子有何意义?”
任少元真的不懂得自己母亲这种做法。在他瞧着,那花袭人并无甚过分之处,就算是看在靖王和宋景轩的面子上,不接受她,也不该动她。
要动手就立即将人弄死才是。
纵火去烧一个园子,而且还挑她人不在的时候……任少元真的不懂自己一向明理睿智的母亲是怎么想的。难道,仅仅是为了泄愤?
清和郡主叹道:“你不懂。”
“那就请母亲为我解惑。”任少元坚持道。
“也罢。”清和郡主转身站定,凝视着眼前的观音大士像,开口将鬼狐附身的怀疑和之前二十人凭空消失的诡异说了说,叹道:“……我访问了许多高僧和道人……其中不乏有人表示,若要对付这种法力高强之人,必须先毁掉其经营的巢穴。”
“那暗香来的园子那般不同一般,不是很符合巢穴一说的吗?”清和郡主平静地道:“动手之前,我也并不知此举是否有用。她人也不再园子里。若是没有用,就只当是我这个妇人心眼小气,为纵火泄愤吧。”
“本来不论如何也不会有什么大事……没想到,事情会发展至今日状况。”清和郡主并不沮丧,弧线优美的下巴微微抬起,道:“事实证明,那园子的确诡异。而且,她远在京外,竟也因为一把火就倒下,死活不知了。”
证明了这一点,其他再多麻烦也都是小事。
她自身是皇室郡主,她丈夫领兵在外颇有功劳,她女儿贵为王妃……她就是承认是她为泄愤吩咐人故意纵火,又能怎么样呢?又没有出人命,最后至多也不过是赔几个钱罢了。
她赔的起。
清和郡主将目光转向被她的消息弄得尚未有所反应的任少元,平静的问他道:“王爷是怎么要求你的?”
任少元答了。
清和郡主笑笑,道:“王爷有心了。”
“如此,我们也不好不表态。”清和郡主轻笑道:“你也别找什么人来背黑锅了。本郡主还不至于敢做不敢任。你去告诉罗先生,说明日一早,我便亲自去宫中向皇后娘娘领罪。顺天府那边,也会有西北大将军府的大管家前去担责任。”
不过是一场纵火案……就算她清和郡主真杀死了人,难道顺天府还能请了她去吗?说句不好听的,她若是真去了,那府尹怕就不好做了!
任少元沉思了一会儿,道:“母亲准备如何说?”不知不觉间,他的语气态度又重新恭敬起来。
清和郡主眺望着外面的晴空,道:“到底是你父亲的血脉。我这个做大妇的,发泄过了一回,也该显示些贤德来,就将人接入府中来吧。”
“不然,你父亲将来也要怨我不慈。”
“而且你说的对,容她回来,心中不舒服,就赶紧将人给嫁出去就是了。”
无论那花袭人是鬼狐还是什么,附了那任袭儿的身,就注定是任家卑微的外室女。如今她被一场大火破了法力,回到这府中,还不是只能由着自己当家主母搓扁捏圆?
更何况,她是倒在外面的!
能不能醒过来还不一定呢!
她不想回任府,只想在市井之中逍遥快活,也要问过自己做嫡母的答应不答应!
清和郡主对任少元道:“一会儿你去回了罗先生的话后,再问一问她如今人在何处。你是做兄长的,就亲自去将人给接回来了吧。也显得有诚意些。”(未完待续)
花袭 188 宫中诉
清和郡主说是这么说了,但却并未立即就去执行。
吩咐下去了,无论是她自己,还是任府管家,都准备次日才行动。在他们想来,他们愿意主动认罪,已经是给足了任何人的面儿,又何必火急火燎地赶?
就连罗仲达听到任少元回话后,也没有在意这一日半日的时间。更别说监督催促着去做了。
这一日,京城又难免流言纷纷,气氛古怪。
宁王英王两府也听说了这件事情,聚集幕僚属下讨论着如何利用这个机会,如何使得行动效益最大化;百姓们则是敬畏之中带着隐隐的期盼,密切地关注着京城,尤其是顺天府的一切动静。
只可惜,顺天府显然没有能立即就采取什么措施。
到了夜晚,京城中的百姓们早早地熄了灯,却并无半点睡意,俱是瞪大着眼睛,盯着那安静中涌动着诡异的夜空。
“烧起来了!”
“天哪,官府衙门烧起来了!”
随着一声声惊惶中带着兴奋的呼喊声响起,夜晚顿时热闹起来。霎时,无数灯笼被点亮,涌入了街道上。
这一次,顺天府的府衙大门几丈方圆内,被烧成了一堆白灰。
“这真的是有老天爷在看着呢啊!”
不知是谁带头向着那安静燃烧的大火跪拜。
而后,更多的人跪了下来。
府尹面容铁青。站在寒风中只打哆嗦。烧了暗香来不过是芝麻点大的小事,提都不值得一提;烧了胡家烧了朱宅,也不过是能引人注目罢了。到底并不严重;但如今府衙的大门都着火,就如同是大梁的面子被扇了一个耳光,那就是了不起的大事!
他的官帽十有*是保不住了!
这还是好的!
若是……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府尹大人心中惶惶,一把抓住呆愣愣的朱推官,咬牙切齿地道:“事到如今,你还不说出事情吗?再不识相一些,任谁怕也救不了你了!”
连多几日不下雨或是多下了几日雨。皇室都要向老天告罪呢。如今老天爷都如此这般“显灵”了,皇上会如何做。那是可想而知!
朱推官眼皮一翻,萎顿在地,晕死过去。
西北大将军府。
清和郡主听到府衙大门火起之时,一直平静的表情终于裂开。失手打碎了一个茶碗。
次日一早,早朝尚未到时辰,宫中就来人宣了清和郡主。
清和郡主一身宫装品服,没有多说什么,就跟着宫中天使进了宫。
她的父亲是太祖之弟,死的及早,膝下仅有清和郡主一人。清和郡主自幼长在太后跟前,同太后和皇上都十分亲近熟稔,颇有体面。
她进了宫后。直接被带到了太后宫中。
太后年老体弱,往常都是起身的稍晚,连宫里人的请安都能免则免的。今儿她却早早地起了身。歪在大椅子上,看着进来清和郡主。
待清和郡主大礼参拜之后,太后也没叫她起身,只是缓缓地道:“本来是皇上要亲自问你的……哀家将他给劝下了。清和,你说说,这好端端的。你为何要去烧人家的铺子,而后居然没能善后。居然到了如今‘老天爷降下天火惩罚不公’的地步?”
“你可知道,这么说法出来,就是在说如今皇上是个昏君不仁!是要你皇兄去祭天告罪,下罪己诏的!你皇兄即位这些年,不说年年风调雨顺了,但也从未出过大灾难需要他去下罪己诏同老天爷认错!”
“这临到老了老了,却硬是被你给搞出个这么个事儿来!”
“硬是将他这些年的努力毁去了一大半!皇上震怒,可想而知!”
“若非哀家拦下他……”太后痛心地道:“清和,哀家需要你给一个合理的解释。”
清和郡主面上流出了两行清泪,开口道:“都是清和不孝,给太后您添麻烦了!但是,不是清和狡辩不认,只是清和也没有想过事情会到这一步!”
“当年清和看中任平生,成亲后也算是恩爱相得,清和只因为是遇到良人了,没想到那任平生娶我不过是为进阶罢了!他纳什么样的小妾不成,难道我有说过不让吗?他偏偏将自己的早年的心上人给接到身边,过起了恩爱的小日子!只瞒着我!”
“我清和堂堂皇室郡主,成了天大的笑话!”
“……”
“她好好的不回府中,只管勾搭着靖王爷和宋景轩护着她,弄出了个暗香来不说,还常来常往的!本来我也能只当她死了,但她如此,我总要为王妃想一想!”
“难道我一个皇室郡主连朝着一个身份不堪的外室女泄愤发脾气的资格都没有了吗?我又没有害了她的命,不过是不满王爷资助她,在她的铺子中放了一把火罢了!”
“清和做了,就敢堂堂正正的承认!不惧谁来指点!”
“这自古以来的嫡妻正室,哪一个处在我这样的位置,能真的能贤惠大度,暗中什么都不做的!”
清和郡主哭诉许多。
太后面容渐缓,待清和哭诉完毕不再说话了,便皱眉开口道:“既然如此,那后来几场大火又是怎么一回事儿?如今还烧了府衙的大门?”
清和郡主取出帕子擦净面,委屈悲伤的神色收了起来,低声道:“清和收到这些消息之后,思来想去也是觉得不对劲儿。暗香来的大火是我放的,那几场火又是什么人放的?”
“又是谁引导了这些言论?”
“清和以为,定然是有人不坏好意,才会如此,望太后明鉴。”
太后微微颔首,对跪在地上的清和郡主道:“你起吧。”
清和郡主借着宫女搀扶的力道起身,站起来的时候难免歪了一下有所不稳。太后心中升起疼惜,又让人赐了座。
待清和郡主恭谨落座之后,太后思索片刻,对她道:“这件事情因你而起,影响很不好,因而你难免要受些委屈,表出态度出来……”
“清和知道。”清和郡主低声道:“清和已经让府中管家去府衙认罪销案了。暗香来的损失,清和愿意赔偿。另外,清和昨日也让少元亲自去接他妹妹回府了。”
“你能这般做,哀家很欣慰。”太后赞许地道:“一个外室女而已,将来接回府中,只当是多养了个小猫小狗的吧。但表面功夫要做足了,才能给自身添名声,让人无法说嘴。”
太后没有女儿,心中一直将自幼养在身边的清和郡主当成了是亲生的,因而这教导都是实实在在的。
清和郡主心生暖意,恭敬地受了教,眼眶再次湿润,道:“劳太后替清和操心,是清和不孝。清和有些日子没来宫中了,不知您最近身子可好?”
“好,没出什么毛病,总还能照看你们几年。”太后挥手吩咐了人说请皇上下朝后过来一趟,同清和郡主说起了家常:“之前皇上不是总咳吗?也不知老三打哪儿弄来的软露,谁也没说,只悄悄地进献给了皇上。皇上用了几瓶之后,居然真的心气平顺不再咳嗽了,说是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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