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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袭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妹姒
“是你袭姐姐说要去果子山避暑,我问你愿不愿去。”清和郡主含笑道。对面着女儿欢快的笑容,清和郡主的笑容也轻松温暖了些。
“果子山啊……”任少容似乎并不太感兴趣,神色间有些迟疑为难。
清和郡主忙道:“别忘了果子山最多的是什么。这会儿,满山的葡萄枣儿石榴什么的可是甜了……还有,你不是特别爱吃桃花溪里的鱼吗?正好钓来吃。”
任少容有些意动,问道:“那娘,您去吗?”
清和郡主摇摇头:“我哪里像你们小姑娘家家的有精神劲儿。我就不去了。”她遂又笑呵呵地道:“我不去,只有你们两人是主子。岂不可以撒欢地玩儿?”
她这么一说,任少容立即高兴起来,嘻嘻笑道:“瞧娘说的。像女儿是猴儿似的。”
任少容便答应了去。
清和郡主又使人问了任少元,却被回答不去。心肝便是颤了颤。她微叹一声,一边让人通知庄子准备起来,一边让人开始给两位小姐收拾随身物品了。
次日,两人坐了马车,后面跟着两个马车的日常用品,一早就出了城。
街面上。
孟如诲停住脚步,注视着标志有武阳侯府的马车,默默瞧了一会儿。让随从拦了一辆车马行的马车,远远地跟着出了城。
到了果子山的地界,武阳侯府的马车停下来,孟如诲又让车子走了一程,又过了约二里地,才在一处庄子前停了下来。
庄子不小,也有几十户人家。
居中一个占了两三亩地飞檐斗角的打院子,自然是自己主人家的。孟如诲多付了不少车钱,拜托了车夫去孟府给他送个口信,便让车夫驾车离开了。
盛夏时分。
田间并不忙碌。
这个庄子尤其安静。连趴在门口的大黄狗都显得格外的萎靡老实,全不见旧日的凶悍。家家户户紧闭门扉。若非是那墙头开着的窗子中时不时闪过道道人影,有大人训斥小孩子不准哭闹的声音。孟如诲真的会觉得这里没有人。
他面容微沉,抖了一下长衫,收起折扇,迈步往前,到了那大院之前,踏上台阶,拍想了门环。
大门“吱呀”一声,只打开了半道缝隙,露出一个中年门子来。
这门子孟如诲认识。正是原来乐信伯府的前门管事。乐信伯府的前门管事,位置不高。油水却足,更是早已不亲自守门开门了。没想到。如今倒是他亲自打开了门。
肚子上的肥膘都少了些。
孟如诲正有些出神,那门子也认出了他,忙打开了大门,道:“孟公子。”
孟如诲回神,问道:“你家大公子可还在家?”
“在的,在的。”门子忙侧身请孟如诲进去,一边说道:“孟公子若是晚来一步,我家公子怕就出发了。您请进。”
孟如诲进了门。
门子关上大门,亲自领路,带着孟如诲往里面走。
没走多远,偏到了一座小院。
门子上去排着院门,大声道:“大公子!孟公子来了!”
随着他的呼喊,一身天青色锦衣的薛世光出现在了正房门前。他对那门子摆了摆手,走下台阶,迎接了孟如诲,又见他孤身一人,不禁摇头道:“孟兄怎么来了?也不怕回去你父亲知道了罚你。”
薛家倒了,虽然因六皇子的关系并未倒的彻底,但没有个二三十年的,绝对别想着起复,恢复旧日荣光。再者,谁都知道今上恼极了薛士信让他颜面无光,对薛家人绝没好印象,因而旧日交好的人家,无不避讳,没一个敢这时候上门的。
谁也不想同“反贼奸细”粘上关系。
当然,绝大部分旧日巴结着薛府的人家都卷入了其中。他们可都没有皇子亲戚,俱是被抄家灭族,比薛府凄惨了数倍。
薛府至少人都还在,且还能衣食无忧的。
薛世光没想到头一个来看他的,居然事孟如诲。他们旧日虽然有些交情,但却算不上多么铁的关系。因而,薛世光这番话中,也未尝没有嘲讽之意。
孟如诲道:“薛兄难道就让我站在门口说话?”
“是我失礼了。”薛世光失笑,自嘲道:“薛家顷刻间倒了,连门子都惶惶没了规矩,不经通禀就将人领了进来……我自己也忘记了待客之道。”
薛世光感慨一番,请了孟如诲到书房交谈。
薛世光的书房其实与他从前伯府中的书房并无太大变化。笔墨纸砚依旧是上等出品,多宝阁上依旧玲琅满目。似乎薛家并未倾覆,而他薛大公子不过是搬了个地儿住而已。
陛下饶了薛家人,底下人见风使舵,说是没收了薛氏产业,但如今看来,那没收走的,只怕并没有多少罢了。或许田庄宅子没了,但古玩细软这些值钱东西,却留下了绝大部分。
不然,薛大公子的书房也不可能没多少变化。
到底还是有变化的。
孟如诲尝了一口茶,却已经不是今年的贡品新茶。而是往年的旧茶了。陈设没有没收,但象征着荣宠的茶叶吃食,却已经再不能有了。孟如诲心中有些感慨。
他放在茶盏,道:“我虽然在家中居嫡长,但薛兄也知道,我父亲眼中只有我的两位姐妹……我今日来,说起来也是自作聪明……”
“什么意思?”薛世光问道。
“我想着,”孟如诲探身靠近了些薛世光一些,眼中闪过微光,低声道:“帝位更迭之际,薛家未必没有抓住机会返身的可能……”
薛世光眼睛一眯。
“我此次来看望薛兄,什么都不必花费,却能让薛兄承了我雪中送炭之情,岂不是很划算?”孟如诲直起身体,摇头笑道:“或许薛兄认为我是自作聪明,但我就是这个意思。”
他倒是坦诚的很。
说罢就坐在那里品起了茶来。
虽是陈茶,但也是贡品。孟家虽然也有类似的,却少的很。除了父亲,就只有他的妹妹才有一点儿,从来都轮不到他吃用。
薛世光身体有些绷紧,坐在那里许久未动。
片刻。
他微不可查地放松了一些,展颜一笑,站起身对孟如诲拱了拱手道:“虽然我觉得孟兄多半是在说笑,但在下还是要谢过孟兄好意。”
“好说,好说。”孟如诲笑道。
两个人重新又坐了下来,随意闲谈几句,便听孟如诲又开口道:“其实,我今日来,也不过是一时兴起。”他笑道:“若非是看到武阳侯府的马车,我大约也不会跟过来。”
薛世光微一愣神,道:“清和郡主在果子山亦有产业,想来是府中主子出来避暑吧。不得不说,这山野之间,比京城之中的确要凉快许多。恩,不知来的是哪一位?”
“应该是侯府的两位小姐,县主和乡君。”孟如诲笑道:“想我们当初与那花小娘子相识之时,怕怎么也想不到,她有朝一日会成为乡君吧。世事真是奇妙。”
那时候,谁也想不到,好好的乐信伯府,一下子居然成了奸贼所在。而他高高在上的薛大公子,十分有可能成为伯爷之人,如今居然成为罪人,要被发配到战场冲杀拼命去了。
薛世光眼神不免一冷。
孟如诲又道:“后来我才知道,乡君和那南顺侯后人韩家,居然关系匪浅,是十分亲密的义亲。听说,那花小娘子,为了韩家,更是贡献颇多的。想那时候薛兄还十分心仪与她,这真真是……”
薛世光冷哼一声,面色很难看。
他不是不知道花袭人与韩家的关系。当时薛韩两家要议亲,自然将韩家底子查访了一番的。后来,韩清元去告了御状,薛家一霎那间变故横生,薛家人多半只后悔咒骂那韩清元心机歹毒,薛世光一时就将花袭人忘了一边。
此时听孟如诲旧事重提,薛世光立即想起自己与花袭人之间的瓜葛,再想到如今二人地位全然翻转,不禁是又怒又怨又恨又恼。(未完待续)





花袭 223 上山
想不过是半年前。
他还是高高在上的伯府大公子,她不过是市井卖花女。就算他想要人财两得纳她为妾,也是她的把不来的荣幸。
如今呢?
她从了侯府之女有乡君爵位,而他却成为罪人之子,一辈子拼杀战场且不记功不得回京!
她变成了高高在上的那个人,是他跳起脚来也够不到的了!
薛世光脑中不禁想到那日他欲对她行手段之时,却莫名其妙地自己中了药,出了大丑,最后惹的父亲大怒,罚他跪祠堂禁闭思过!
他跪在祠堂时候,心中居然没有迁怒她!
后来听说了她病重不醒,他心中真的替她十分担心过!他那时候甚至想着,大将军府的庶女,她若是能病好了,他是不是勉为其难娶她为妻好了!
他还清楚地记得,这种念头一出的时候,他自己都吓了一跳。而后就意识到,他对她到底是与对那几个侍妾不同的,他是真的喜欢上了她吧。
而后她成为乡君,又是侯爷之女,身份又有不同,他不知道有多开心,差点儿就同父亲开口说明了!
没想到!
如今成了这般!成了他配不上她了!
真是讽刺!
薛世光心中不痛快,盯着孟如诲,冷声问道:“孟兄想说什么?孟兄若是喜欢嘲讽于我,只管纵声大笑就是。何必这般。”
孟如诲轻笑,摇头道:“我可是来雪中送炭来的,怎么会是刻意想要戳薛兄的痛处。我这儿碰巧得了一个关于花小娘子的消息,一时有些不知道该不该同薛兄说罢了。”
“你说。”薛世光沉声道:“如今薛家到了这地步,能有什么消息是听不得的。”
孟如诲抿一口茶水,点了点头。收起笑容,低声道:“我听说,那桩旧案的关键人物。那个叫周又白的,之所以那般配合反水。将你父亲和一干人等卖了个干净,其中是有内幕的。”
薛世光也严肃起来,凝神问道:“哦?愿闻其详。”
父亲曾咒骂过周又白的背叛,且就算是揭露出这种事情,涉及谋反,周又白也绝落不到什么大好处,他为何会反水?
难道,他是天生的反骨头?
听说。在御殿之上,宁王殿下曾冒险提出“事关重大,防屈打成招”的说法,今上也准了,让御医刑部审讯之人甚至仵作一同检查那周又白,却并未在他身上发现什么过度殴打受刑的痕迹!
纵然有什么,也不能说明是屈打成招的!
周又白为何会反水,这是个迷。父亲直到死的时候也没有弄明白。
薛世光自然很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孟如诲道:“周同知是在进京述职的路上,失踪了的。应该能够断定。他就是那个时候被擒的。那个叫风月镇的地方,实在毫不起眼,是不是?”
“但薛兄再想一想。那花小娘是在哪病的?”孟如诲沉声道:“正是风月镇。为了求证,我还派人到风月镇打听过,她就是周同知失踪那日深夜,到镇外一个小村子中的寻医就诊的。包括后来一直看护她,后来大约是效力于靖王府的那名年轻的吴济吴大夫,当时就在那村中暂住。”
如此多的痕迹,想要查访起来并不困难。
“周又白当夜失踪,花小娘当夜病重,二人几乎在同一地点……”孟如诲道:“这其中。真的就是巧合吗?薛兄想一想,花小娘当时一个小小商人。闲来无事,去那个平凡无奇的小镇做什么?她既然去了。定然是有她的目的吧?”
薛世光不禁沉思起来。
好半晌,他才抬眼开口道:“孟兄如此推测,是有证据吗?”
孟如诲摇摇头。
宁王殿下撒出多少人手都查不到的真相,他一个不被家中重要的公子哥儿,要人没人要势无势,怎么能有找到确切的证据。
若有证据,他早就跑到宁王殿下那里邀功去了,又何必来这里说给薛世光听。
半晌,孟如诲又道:“说起来,我那日到武阳侯府做贺,听到了两个粗使婆子的议论,很有意思。”
“恩?是什么?”薛世光凝眉。
孟如诲一边仿佛陷入沉思,一边轻声说道:“那两个婆子说起她们主子的正院没有半点绿色,话里话外的意思,仿佛是说,清和郡主忌惮那花小娘什么,以至于院子连半片绿叶都不许有。说的挺邪乎的。”
孟如诲定了定心神,又道:“那日荷花会,我亲眼瞧见了,与她起争执的定国公府家的几位闺秀,当时稀里糊涂地就从画舫二层掉入了水中……薛兄还记不记得,当日你想对人家动手,结果反而是自己不知为何吃了大亏吗?还有那一度流传的市井谣言……”
薛世光不知何时起,紧紧抿起了唇。
孟如诲没有多说。
书房之中陷入了沉默。
外面不知从哪里飘来一团云,遮住了院子里的一片天光。室内光线暗下来,气氛越发显得沉寂。甚至两人对面而坐之时,连两人的面容都看不清晰。
云朵终于飘开去,室内外又重新充满了无处不在的白光。
薛世光轻轻睁开眼睛,结束了这个话题,道:“孟兄见惯了春日的桃花溪,怕是不知这夏日桃花溪也别有一番趣味吧。既然来了,就多待些日子,四处走走看。”
“那就叨扰薛兄了。”孟如诲客气地道。
山青水秀之间,周遭的温度都要比城中低上好一些。清风无处不在,让人感觉不到半分闷热。就是才过正午,也半点不觉得热,只觉得这午后时候,分外的宁静慵懒,让人迷醉。
花袭人和任少容到了庄子上,沐浴之后,用了午饭,又小睡了片刻,二人便不约而同地都醒了来,走出了房间。
任少容想要垂钓。
“袭姐姐,你会不会钓鱼?”任少容轻快地道:“蝉儿最会做鱼。我们钓了来,晚上好让蝉儿做来吃。”
任少容回头像拿着鱼竿诸物的蝉儿道:“要做红烧鱼,放上香葱大蒜的……”
“小姐,这不好吧?”蝉儿迟疑地道。
“有什么不好的。”任少容理直气壮,道:“我们如今是在乡下,又不会客什么的,都是自家人,难道还怕嘴上有味儿丢人?”任少容挽住花袭人,期盼地道:“袭姐姐,你说呢?”
“红烧鱼。”花袭人用力点头附和。
任少容就快活地笑。
两个人到了桃花溪边,各自离不远处找到一片浓荫,甩下鱼竿,钓起鱼儿来。
溪水清澈,波光粼粼。
有鱼儿时不时从水底浮出来,大的能有半尺来长。或许是因为爱吃鱼的缘故,任少容钓鱼的技术真不错。隔不一会儿,就能听到她收获时候欢快的呼声。
而花袭人这边却是平静多了。
她将鱼竿放定,平静地凝视着水面。有鱼儿游过来时候,她总会忍不住用精神力抚弄它们一下。以至于鱼儿聚集又散,总也忘了上钩。
远山青黛,阳光正好。
果子山山腰一处。
薛世光和孟如诲并肩而立,看着桃树下垂钓的两名少女,一静一动,俨然仿佛如在画卷之中一般。
两个人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后,孟如诲微微转头看了一眼出神的薛世光,微微一笑,伸手摘下了一串青涩的葡萄。
他在山庄留了一下,次日清晨偏离了京。
山庄生活十分惬意,花袭人尤为喜欢。
钓了鱼,采了莲,打了枣儿,花袭人这一日闲来无事,就想要弄点儿葡萄酿酒玩儿。前世的时候,她工作忙碌,生活中又被各种东西充斥着,心情也总是需要调节,虽然想过,但并未实施。
此时看到这满山的葡萄青紫相交颗粒饱满,不禁想要试一试。
“酿葡萄酒?”任少容听到花袭人一说,竟然是比花袭人还要兴奋,道:“怎么酿?要摘许多葡萄吗?我们这就去摘吧?”
在田庄待了几天之后,能进行的活动都尝试过了,任少容就有些觉得白日无聊起来。
花袭人一边吩咐人去找干净的篮子,一边将酿酒的过程同任少容说了一遍,笑道:“……味道不敢保证,但肯定是葡萄酒没错的。反正也不过是玩儿罢了。”
任少容才不管酒味儿如何。
她立即行动起来,带着篮子就上了山。
果子山很矮,说是山,不过是有个较为明显的起伏坡度而已。山上野生的树林已经不多,都是被果农开垦种上了各种果子。这些果子,倒并非是属于哪一家——
果子山附近有几个大的田庄包围着,田庄的主人们都是京城富贵人家。当然在果子山栽种各种果木的也不是哪一家,而是几家联合,你种一片我种几颗的,久而久之,就成了如今的果林。
这样,山林中结出的果子几家也都能采摘。
富贵人家要面子,采摘的时候自然都会克制,不会说你多了我少了这种计较。好的给贵人家送去,品相不好的,便由附近庄子上的小孩子弄回去解馋了。
多吃点儿也没关系,只是有一点,不能用于贩卖。这是默契。
花袭人和任少容二人,连同几个丫鬟婆子上了山,也不着急摘葡萄,走走停停的,说笑游乐。(未完待续)




花袭 224 剖白
果子山的葡萄已经红了大半,正是酸酸甜甜的时候。
到了地方,本来还不怎么愿意来的任少容就被这串串如玛瑙般的葡萄征服了,当即也顾不上比的,先摘了一串儿品尝起来。
花袭人也痛痛快快地吃了些。
这个时代,空气新鲜清澈,又无农药之类,自然生长起来的葡萄虽然颗粒小了些,但那种美妙的滋味却是后来怎么也尝不到的。用干净的细布随意一擦,便能毫无负担地入口,根本不用考虑是否干净的问题。
众人饱食了一阵,任少容便挥手道:“多采些,给家中送点回去。”又问花袭人:“酿酒需要什么样的葡萄?”
“要熟一点儿的,这样出的酒才甜。”花袭人抓了一串深红色葡萄,道:“就像这样的。”
任少容点头表示明白,指挥着丫鬟婆子采摘起来。
满了一筐,就让侍卫送下山去。
花袭人劳作了一阵,心中一动,对欢快忙碌的任少容说了一声“想要方便”,便领着自己的侍女四儿往僻静处走了些。她要方便,侍卫们便不能跟的很近。不过倒也并不担心。
这附近的田庄都属于几个富贵人家,居住的也都是清白朴实之人。这山林之中更是干净,连个野兔子都少见,更别提什么猛兽了。
到了树林掩映处,四儿正要挂出简易的帷幔,却被花袭人拦住,摇了摇头,凝神看向了树林深处。
四儿怔了一下,轻声问道:“小姐不是要方便?”
花袭人摇摇头,摆手示意她不要说话。又朝前面走了几步,隐身在一颗柿子树后面。
四儿疑惑,却也提起了心神。轻手轻脚地靠近,向前张望起来。
因为有人打理。这里的果林间距并不太密集,地面上连寻常小草也没有几根,只有一些枯黄的落叶。所以,虽然离的比较远,但仔细辨别之下,还是能够看到远处树林中有几个人影。
尤其是其中有几个都是素色衣衫,极为显眼。
离的太远,看不清楚人影。
只能大概看出。有男有女。
其中一男一女离的较近,另外一男一女站的较远,像是在注意着四周。
难道是私会的?
四儿眼中闪过一点灼灼,将自己的小身板缩了一缩。还好,她今日穿的是绿色的丫鬟服装,在树林中并不容易被发现。
两个人看了约有一个钟头,四儿还没有弄清楚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便见花袭人就回了神,道:“走吧。”
“哦。”四儿有些恋恋不舍地往回走。走了几步,她又忍不住地问花袭人道:“小姐您看清楚了吗?是谁在那边呀?”
花袭人闻言就扫了她一眼。嗔怪道:“就你好奇。”但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四儿就知道,她家小姐真的看清楚了,也应该是认识那二人的。
是谁呢?
四儿想了一路。也没有想出头绪。
回到葡萄架那边,四儿抽空问一个田庄上侍候的婶子:“这附近都是哪几家的田庄来着?”
那婶子答了她。只可惜,她上任时短,想了想,觉得她的小姐好像应该各家人都认识,又好像各家都不认识……便想无果,她只好将事情放在心中,有些郁郁不说话了。
“瞎琢磨什么呢。”花袭人喊了她一声,道:“走吧。回去了。”
她当然看清楚了那林中的人儿是谁,更是听到了那二人在说些什么。正因为看清楚听清楚了。所以才根本没有必要过去,也没有必要同四儿细说。
“看来。你也真的不是看到他有点儿什么事情就急吼吼上去的。”花芽懒洋洋贫兮兮的声音在花袭人头脑中说道。
花袭人回了个嘴儿。
在几人下山时候,她和花芽已经在意识中你来我往了好几回。最近花袭人恢复势头喜人,作为精神相连的花芽,亦是受益良多。只是不知道她最近在留意什么,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的。像这么与花袭人斗嘴的时候,最近都少见了。
果子山上。
韩清元一身青灰色长衫,站在那里,身形消瘦。他的脸上已经恢复了九分,却留下了一些些水痘的痕迹,显得有些凸凹不平,不够光滑。嘴唇有些苍白,甚至,眼框还有一些青。
“从前是我不对,我也承认。”韩清元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和狼狈,看着眼前一身白衣的少女,沉声道:“但我此时此刻,站在这里,对你说的没一句话,都是真心的。请你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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