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袭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妹姒
花袭人心思重重,缓缓回到归花院后,也是心思翻转,久久不能平静。
赵婶子见她如此,心中惦记,忙去打听,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打听到的结果,也让赵婶子如丧考妣。冲冲回到院子中后,对着花袭人就抹起了眼泪,口中惶惶道:“婶子就知道会出事!就知道会出事!”
她又哭着说花袭人:“小姐你怎么那么傻啊!你怎么那么傻啊!你要救韩家小哥。让护卫们去!让官府去!你一个小娘子,你干嘛要亲自去啊!”
“你不去。怎么会被他们抓住了把柄,让你嫁给那样一个人!”
“嗯?”花袭人从胡思乱想中回神,诧异地看向哭的伤心的赵婶子,不禁奇怪地道:“婶子你这是怎么了?”
赵婶子闻言哭的更加伤心:“婶子都知道了!小姐您就不要这样,来哄婶子了!”
花袭人更加古怪了,问道:“婶子知道什么了?”
“婶子知道,侯爷和郡主要将小姐您许给那轩公子了!”赵婶子一边抹泪一边愤恨,道:“他们怎么就能这么做!婶子从前还以为那郡主和善。没想到心狠起来就能要命!侯爷居然也不管!侯爷怎么能不管!他怎么就能看着您被推进火坑!”
赵婶子居然为了这个在哭?
宋景轩如今炙手可热,赵婶子居然会觉得嫁给宋景轩是个火坑?
花袭人一时哑然失笑,古怪地问道:“婶子怎么就觉得那是个火坑的?”
赵婶子立即咬牙切齿地道:“那轩公子可是那什么有那龙阳之好的!这种人怎么能嫁!”她连忙对郑重地对花袭人道:“小姐您不要看着他生的好看表面光鲜就糊涂了!嫁给那样的人,那就要受一辈子的苦!”
额……
花袭人顿时觉得有些无语。
眼珠一转,她不禁古怪问道:“婶子怎么断定他就是那样的人呢?我瞧他不太像。”
赵婶子忙道:“您可千万听我说!”
“婶子从前偶尔见过他几次,原也不太相信外面的流言……但若这真是好的,郡主她怎么会不想着她自己的亲女儿!县主对那轩公子有意,上次婶子就看的真真的!”
“郡主将他推给小姐您,既报复了您,又能断了县主念想!正是一举两得!”
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若非花袭人不认识宋景轩。怕是就信了。
“婶子还忘了一点……”花袭人玩笑道:“这一门亲,还能同太子殿下示好,让侯府关系和太子殿下更加亲密呢!”
赵婶子愣了一下。忙道:“对,还有这个!”她欣慰地道:“小姐您能明白就太好了!咱们再想想办法不应这亲事!一定会有办法的!”她又焦急起来。
花袭人的心情被赵婶子这么一搅合,倒没有刚刚那么惶惶和混乱了。她也不再同赵婶子玩笑,对赵婶子摇摇头,道:“婶子想错了,轩公子并没有龙阳之好,他很正常的。”
说到“正常”两个字,花袭人觉得有趣,不禁笑了起来。
赵婶子愣了半晌。还是不相信,惊异地道:“小姐?您……您怎么知道的?”她咬牙道:“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您别被他们信口开河给骗过了!”
“我是真知道。”花袭人笑道。安慰赵婶:“婶子放心吧。”
“真知道?”赵婶子疑惑了一下,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再次神色大变,一把抓住花袭人的手,低声惊慌地道:“小姐您……您同他在一起待了好几日……您们,您们……”
该不是两人之间已经发生了什么吧?
不然,怎么突然间,什么都没准备,开口就来提亲!
“婶子想到哪里去了!”花袭人愣了愣才大约明白赵婶子再担心什么,不禁苦笑不得,又只得耐心安抚赵婶子道:“婶子你别乱了分寸,胡思乱想!”
她还要多说,却见四儿已经领了宋景轩走进院子,赶紧用力握了一下赵婶子的手,道:“轩公子过来了……婶子冷静些,别失了礼数。总之,他是正常人,我和他也没发生越轨的事,你记住这两点,把心放回肚子里!”
花袭人站起了身。
赵婶子虽然还糊涂着,但此时也不敢多问了,忙将自己收拾了一下,往前迎接去了。
花袭人站在廊檐下,安静地看着宋景轩不疾不徐地向这边走来。
八月的上午,阳光正好。
满院的蔷薇依旧不知疲倦地开的灿烂,空气中却是充满着桂花馥郁的香味儿,有些腻腻的。
远处隐隐有丝竹之音断断续续,若隐若现。
他缓缓地走在这一切中间,宛若一幅动态的美丽画卷。他便是这副画中的唯一焦点,所有其他的,阳光也好,花儿也好,丝竹也好,都成为了他的陪衬。
当他缓缓行近之时,就好像是一幅长达数丈长应该远远欣赏的巨幅画卷慢慢逼近人面前来,将人围拢,让人不知所措,没有焦点,不知再看向何处了!
花袭人眨巴一下失去了焦点的酸涩眼睛,再回神之时,宋景轩就已经站在他面前来了。
花袭人定了定神,摆手让赵婶和侍女们都离开些,瞪起眼睛,问宋景轩道:“你今天是怎么搞得?怎么在他们面前开那样的玩笑?”
“我没开玩笑。”宋景轩慎重地道。
花袭人微一皱眉,突然想起刚才赵婶子的话,低声道:“你大可不必因为新江县的那几日会引起非议,对我造成困扰,就做出这般轻率的决定。我并不在乎世人非议。那些子东西,伤不了我。”
花袭人觉得,因为恰好遇到了孟如诲的挑衅羞辱,让宋景轩联想到新江县的那几日守卫也一样能传出流言蜚语……他索性就负起责任,或许仅仅是想要帮助她?
负责。
花袭人想到这里,点点头,对宋景轩道:“你并不需要因那些流言蜚语而觉得要对我负责什么的。那样太轻率了,不好。而且,那些我真的不在乎,所以并不需要你以这种方法来帮我。”
恩,自己还曾经算是救过他……
花袭人想到此,又耸耸肩,道:“你也不必因为我救过你,就觉得你一定要报恩,要替我解围什么的。”
她本来想说“以身相许”,又怕这个词刺激到宋景轩,就临时改了口。
宋景轩安静地听花袭人说完,才直视花袭人的眼睛,缓缓开口道:“为何你就不觉得,我是真心心仪于你,并非需要有个乱七八糟那些个理由?”
他说的十分认真,花袭人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脱口就道:“怎么会?”
“怎么不会?”宋景轩认真地道:“你为何会没有这种自信?你一向自信的。”
花袭人哑然,盯着宋景轩的眼睛,又不禁愣神:这双眼睛也真的很好看……
“不是这样的。”花袭人甩了甩头,拉了把椅子坐下来,不去看宋景轩,以免自己被美色所惑又忘记了思考,烦恼地抓了一下头发,道:“这不是自信不自信的问题。”
好吧,若是论外貌,她的确自信不了。
换成任何一个女子,同宋景轩比生的美,也都会没了自信的。
不过,她也不丑……
“那是什么问题?”宋景轩不管花袭人心中烦恼,用一种极为认真的神态语气,追问道:“你既自信,又为何依旧怀疑我的诚意?”
说实在的,宋景轩本来也没想在今日就突兀直白地向任家开口提亲。
提亲这种事情,应该由他长辈出面,两次三番试探交涉,达成各种默契之后,再由长辈请来官媒,正是交换庚帖,而后各种其他事项……
他这么突兀的一提,实在是有些失礼,也有些对花袭人不够尊重的感觉。所以,他也理解,花袭人会对他的诚意有所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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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袭 244 拒绝
他本来也想,今日陪送花袭人回府,隐隐露出一些态度,好让任平生和清和郡主看看明白他的心意,将来不要再弄出什么不合时宜的建议。
真的提亲,还是按照程序走。
或许,由太子殿下忙完这一阵有空了,亲自替他开口,方显对花袭人的尊重。
但外院孟如诲的挑衅给宋景轩提了个醒。
宋景轩替太子办事,其中就不乏如何制造舆论这一项。因而,他对于老百姓们闲来无事会谈论什么,心中十分清楚。
就像今日这事儿。
虽然表面上看,是花袭人占了上风,狠狠地教训了孟如诲和孟家人,但谈论开去时候,百姓们的关注点绝不是孟家怎么吃亏上面,而是只会对“侯府乡君和薛氏反贼”之间的桃色瓜葛感兴趣,从而编出各种各样的段子来。
百姓劣性如此,那是没有办法的事。更别说,花袭人还一直都是百姓视野舆论当中,她身上可谈的东西太多了。与她相关的桃色事件,绝对会让那些个闲人们兴奋。
除非造出一个更加劲爆的新闻,来转移掉百姓们的注意力。
但制造新闻,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所以,宋景轩想了片刻,当机立断地,就在今日,向任平生和清和郡主开了口。
——他绝不允许花袭人有桃色事情传出去。就算是有,那男方的名字也只能是他宋景轩,而决不能是任何一个其他男子。
而若是薛世光今日还活着站在他面前,宋景轩绝对会立即拔剑杀掉他!
他居然敢!
宋景轩眼中流露出一丝杀意,落在花袭人身上,立即就消失不见,柔和下来。
原来。她也有会有纠结苦恼的时候……宋景轩嘴角不禁有了一个弧度。
他也随即大方地坐下来,招手让不肯走远的赵婶子端茶来。看到赵婶子明显哭过,又一幅想要探究他偏又躲闪的态度。宋景轩眉头皱了皱,没有多问。
赵婶子再次离开。依旧站在不远处,偷偷地打量着他。
宋景轩抿了一口茶,也不打扰花袭人,调整了一下坐姿,一幅好整以暇的模样。虽然开口的突兀,但他已经取得了任平生和清和郡主的初步首肯,这让他心情很不错。
终于,花袭人长出一口气。勉强道:“好吧,我相信你的诚意。”
这个男人的逻辑实在是……好像她不相信他的诚意,就表明了她在自卑一般,一时之间,真的让花袭人无言以对无话可说。
不过,不是这样就能定了的。
花袭人端着茶饮了一大口,平复了一下心境之后,很认真地对宋景轩说道:“你有诚意,我也不一定就非要答应是不是?”
宋景轩美丽的丹凤眼猛然一眯。
花袭人迎着这样的目光,只觉得头发发麻。竟让觉得有些心虚害怕。但她为什么要心虚害怕?
花袭人不服气,立即将这种无端的情绪一把拍开,坐直了一些。迎向宋景轩的目光,毫不退缩。
“为什么?”宋景轩缓缓开口道:“我需要理由。”
“这种事情,并不需要理由吧?”
若是真有具体理由,这宋景轩也绝对都能一一反驳,成不了理由。再说,花袭人其实也真没太好的拒绝理由,只下意识地觉得抗拒,不愿意接受。
哪怕他长的再美也不行。
花袭人道:“我承认我们作为朋友时候相处起来氛围不错,但未必非要凑成一对儿吧?你这么冒然提亲。我觉得太勉强了,我不能答应。”
“哦。”
花袭人原本以为自己这样的拒绝会引来宋景轩的怒火。却没想到宋景轩却仅仅只是“哦”了一声,而后就皱眉沉吟起来。沉吟半晌之后。花袭人还期待着他再说话,却没想到,宋景轩直接站了起来,道:“如此,我知道了。”
然后,他就抱了抱拳,走了。
走了。
居然就走了。
留下花袭人坐下原地反应不来,直愣愣地目送宋景轩离开了院子。好半晌,她才回神,握拳咬牙切齿,低声咒骂道:“这混蛋,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哦一声算是个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花袭人真心抓狂了!若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她真的想冲出去抓住他的领子问他,你特么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花袭人胸口起伏,咬牙握拳,许久才稍微平静了一些。
赵婶子担忧地过来问话,花袭人沉着脸,说了一声“没事”,之后道:“备水,我要沐浴!”
然后,她要好好睡上一觉。
将这些乱七八糟的统统都忘了!
恼人!
可恨!
花袭人沐浴完毕,当真就不管不顾,倒头在床上躺下,一口气睡了一个多时辰。醒来时候,已经是午后了。
花袭人睁开眼睛,看着碧绿的轻纱床幔,一时间不想动弹。
“后悔了吧?”脑海之中,花芽突然开口道:“那样一个绝色又有品的绝品男人,不嫌你长的一般,不嫌你出身不好,不嫌你乱七八糟各种缺点,诚心实意地向你表白……你居然毫无道理地拒绝了……”
“现在是不是肠子都悔青了?”
花袭人恼恨咬牙,道:“你个小不点,懂个什么。”
花芽居然真的就没有再说话。
花袭人又静静地躺了一会儿,想要想些什么,偏又无法集中精神。她心中明白,自己这种状态绝对不是因为后悔,却又总觉得恹恹的,提不起一点儿精气神来。
就连到了她日常修炼的时候,她也懒懒的,头一次觉得没有了兴致。但好歹,她还有些一丝理智,又打起精神,修炼起来。
一连几日。
武阳侯府的大宴还在继续,花袭人作为府中小姐,既然回来了,就需要帮忙待客。尤其是在任少容说病了的情况下。
好在最后几日,来的人少了,来玩的闺秀更加少了,她的工作量并不很大,又加上清和郡主派了两个大丫鬟给她,倒是一切顺利。
直到大宴结束,各种收尾工作有管事妈妈和大丫鬟,总管都归清和郡主,没了她什么事了,无论是任平生也好,清和郡主也好,还是任少元也好,都再没有提起宋景轩的求亲。
花袭人问赵婶子,赵婶子也说外面并未听到任何关于她的最新流言,更别说宋景轩提亲这种劲爆消息了。
除了任少容病了,不肯见她外,花袭人甚至有一种错觉,那日所发生的一切是不是她做的一场梦,而不是真的。
在搞什么……花袭人心中嘀咕,再后来觉得大概宋景轩遭受拒绝后同任家人解释了一番放弃了,便渐渐收了心,不再多想。只是偶尔还会觉得,若是再看不到宋景轩那“如花似玉”的美貌,还是很遗憾的。
宋景轩大约再不会特意见她了吧。
到了八月十五这一日,中秋佳节,皇上又下了旨意,大约是立下太子确定了传承是举国之大事,便又值中秋佳节的,更要热闹一番,下旨大办一番,全城同庆。
这一日,京城被妆点的热闹无边,恨不得每一条街道上都满是腾飞的舞狮、绚烂的花车、美丽的歌舞女子、各种民间的杂耍绝活,精彩绝伦,喜庆无边。
徐清黎给武阳侯府送了帖子,说是邀请花袭人和任少容这一日一起出游。
任少容还在“病”中,清和郡主便让花袭人自己赴约。
“容儿情绪还好,只是一时有些想不开……她是小孩子脾气,想来过一阵子就会相通,又高高兴兴地叫你‘袭姐姐’了。”清和郡主解释了一下,对花袭人道:“我听说你同徐五小姐是旧相识,便放心自在地同她游玩去了。只是要仔细安全。”
清和郡主神态之间不见什么埋怨,说话时候十分平和,叮嘱的也很仔细:“……这种节日时候,最怕就是人群惊了,发生意外踩踏。所以,你们走的时候,尽量走在路边,不要走在街道中间。这样的话,就是人潮慌乱起来的时候,你们也容易躲避。”
“记住,若是真碰见人群惊乱,别慌也别乱走,尽量找个角落躲起来。”
“每年过节都会因为慌乱踩踏死掉一些人,你们一定要当心些。”
叮嘱完,清和郡主又笑道:“你一向有分寸,我也不过白嘱咐一回。”
花袭人忙客气地谢过清和郡主的好意,又问清和郡主道:“不知容儿妹妹喜欢什么小玩意?我回来时候,给她带些吧。”
清和郡主微笑道:“你有心了。”
“她挺喜欢那泥人儿的。你若是碰到有手艺高明的泥人师傅,就给她买几个吧。”
花袭人点点头,记了下来。
中秋节不像是上元节,热闹也是从早到晚的。
到了这一日上午,花袭人乘车出门时候,街上已经有许多花车在巡游了。花袭人让自己的小车避开人潮,从小巷穿行,又下来走了一阵,从后门进了暗香来。
暗香来已经在柳成志的主持下悄悄开业了月余之久,有花芽的几次出手相助,生意还是不错。就是接待女客的花园,也时常有人来。
花袭人和徐清黎就约在了这里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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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袭 245 中秋节
因为是秋天,树叶还有多半挂在枝头,各种菊花正在开放,大自然中并不缺各种绚烂的颜色,因而暗香来这个设计普通的花园,并不会让人觉得太过惊艳。
但各种鲜花盛开,伴着又迷人又格外清新的香味儿,加上这里似乎比外面要格外湿润一些的空气,女眷们踏入这里,都会情不自禁地放松下来,心情也格外舒畅一些。
因而,这里的口碑不错。回头客也多。
今日中秋节,才上午,就有了一些贵妇女眷在休息品茗。有些认识,有些不认识。还有一些被轻纱屏风围了,看不清楚。
花袭人并未上前搭话,而是直接去找了徐清黎。
徐清黎所在的座位,也安置了轻纱屏风。
花袭人到的时候,她已经到了,正在心不在焉地捧着茶碗,像是在沉思什么。
“在想什么?”花袭人坐在她对面,笑着问她道。
徐清黎回过神,看见花袭人,摇摇头,笑道:“花妹妹,啊,不,那个……”为了一个称呼,徐清黎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慌乱发窘。
“叫我花妹妹吧。”花袭人笑道:“我挺喜欢的,听着也顺耳。”
徐清黎面皮因为发窘有些发红,听花袭人这么说,不禁又摇头,叹息道:“倒是我着相了。不过是一个称呼,我不如花妹妹你豁达。”
“一个称呼,会让人觉得生疏,也会让人觉得亲近。”花袭人笑了笑,再次问她道:“清黎姐姐在想什么?”
徐清黎理了一下发丝,看着花袭人,诚恳地道:“上次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我不应该将你的私事,拿出去告诉别人。就算是孟姐姐,我也不该私下同她谈论你的……”
上一次。徐清黎当然也敏感地发觉了,有那么一刻。孟如嫣想要以那种不好的事情威胁花袭人。虽然孟如嫣最后没有说,徐清黎回家之后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愧对花袭人。
母亲建议她,邀请花袭人出来游玩,道谢,开解心结。
徐清黎虽然知道,如今宁王落败,母亲有想着通过她与花袭人的旧日情谊来打开决口慢慢缓解崇安侯府与太子之间关系的意思。但她还是想要来同花袭人当面道个歉。
想想真是讽刺。
曾经要斩断情分划清界限的是她,如今千方百计想要缓和关系的也是她。
花袭人是真的救过她的命。
而她却……
就好像是,她的命真的就值那点儿银子似的。
徐清黎突然觉得,在花袭人面前,自己实在是个很不堪的人。
想到此处,徐清黎神色更加羞愧,站起身来,低头对花袭人深深一礼,道:“花妹妹,对不起。”
花袭人安然受了她的礼。而后才笑道:“清黎姐姐的歉意,我收到了。”她伸手邀请徐清黎再次坐下,道:“如此。从前诸事,就让它们过去吧。”
徐清黎坐下之后,却是苦笑道:“花妹妹如此说,更让我觉得无地自容了。从前,唉……”
“不说从前了。”花袭人打断她,问道:“伯母怎么样?关于宁王殿下的那些事情,没有牵连到你们家吧?”
徐清黎摇摇头:“我们家是新表态的,加上六皇子殿下被罚……那样的大事情,宁王殿下并不敢告诉我们家。所以。我们家算是躲过一劫,并未牵连进去。”
“但祖父却还是病倒了。”徐清黎苦笑道:“他押错了宝。家中叔伯兄弟又没有特别出色的,徐家注定要走很长一段下铺路……他老人家心有不甘。却想不出办法,便就这样了。”
执掌家族的老人,被这么一打击,没几个能不病倒的。
花袭人问道:“病的严重吗?”
“并不严重。不然,我哪能出来玩儿。”徐清黎道:“他就是想不开,不想见人罢了。”想到那些算计,祖父的,叔伯的,甚至母亲的,徐清黎心中苦涩,不禁同花袭人倾述起来:“我虽然同六皇子定了亲,但六皇子将来不受重用是一定的……”
而且他还是那样一个虚伪的人。
徐清黎想起那些日子他的作态,就心中苦涩难受的紧。但亲事已定无法反悔,她只能反复告诫开解自己。
她自己的事情就罢了。
“我娘私下同我议论,说东宫空虚,如今只有太子妃一人……如今储位既定,京城几乎所有的勋贵人家都在盯着东宫的那些位置。据说,储位才定,就已经有人舔脸上书,说东宫空虚,要求选秀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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