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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时明月宋时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江左辰
韩熙载闻言之后,并不相信,倘若苏宸说出“中等,”“中等偏下”“平庸”,他勉强能够接受。但是,听到苏宸说下下等,最差的级别,他反而不信了,觉得这是苏宸有意掩盖自己才华,根本不想参加科举,入南唐士林和朝堂。
“苏公子如何看待北方的宋国?”韩熙载岔开话题,打算问一下他对当下时事的看法。
苏宸装好药箱子,反正屋内无人,韩小胖刚才离开了,房间内只有他与韩熙载两个人,所以,并没有多拘束,说道:“北方的赵匡胤,有雄主之才,代周建宋,已有四载,如今在稳定朝局,排除周室异己,加强了皇权,同时也在消化江淮之地的财力、人口、军队等,都在重新编册整顿,恐怕用不了多久,宋国就要开始统一南北的战略,天下战事将起了。”
韩熙载问出这句话,本意是要试探他有否偷渡北方之嫌,看他对宋国的态度,来揣测苏宸在南唐掩盖才华之举背后的深意,但是听到苏宸说出这番言论后,顿时心中暗惊,这与他的预料不谋而合了。
一个年方弱冠的青年,有这等邦国局势远见,让他吃惊不小。
韩熙载能够揣测到这些,那是经过自己多年的从政经验,丰富的资历和学识,加上情报网从江北不断传回来的消息,综合在一起,他才有此判断!
即便是这样,金陵朝堂内,还有大部分的官员不以为然,很多人漠不关心,极少有人与韩熙载这个预测相同。今日,想不到在床榻边,从一个年轻人的口中,轻易听闻到,令他惊诧万分,心中颇为激动。





唐时明月宋时关 第六十四章 都是瞎猜的
韩熙载内心是欣喜的,情绪是激动的,看向苏宸的目光,带着几分欣赏和赞许,仿佛忘年之交的知己一般。
不过,如此一来,他的血压又有点升高,感觉心律有些加快,指着药瓶道:“给老夫,来上一颗,现下就有点不舒服了。”
“哦,那好!”苏宸从瓷瓶内,倒出了一颗药丸子,由于体积大约拇指大小,如果一口吞下容易卡主,所以掰开成了三小块,递给韩熙载就水服下。
片刻后,韩熙载就觉得心跳平复下来,心窝口处,也没有强烈的阵痛感了,就连呼吸,也顺畅不少。
“果然有奇效啊!”韩熙载不吝称赞,以后有此药丸在手,出门在外,哪怕舟车劳顿,饮酒应酬,意外发病时候,也能及时服下,缓解病情和疼痛。
只要有效果就好,苏宸微微一笑,显得温文尔雅。
韩熙载愈发对眼前这位年轻人重视起来,继续问道:“那你觉得,宋国皇帝赵匡胤,在稳定之后,会先一步对付北面的辽国,收取燕云十六州,使用“先北后南”的战略,还是会进攻南方诸侯,推行“先南后北”的策略?”
苏宸闻言之后,略一思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因为根据历史记载,赵匡胤采取“先南后北”战略,倾举国之力,用了十多年时间基本统一了南方,那是早就被证实的历史轨迹。
早在北宋之前,后周的臣子,门下侍郎李谷和枢密使王朴等就提出过“先南后北”的统一方针。李谷认为,统一天下,应首先自“江淮”始,“取江淮如探囊中物耳”。北周的柴荣前期荣也是这样推进的。
只是在柴荣攻取江淮之地后,忽然打算更改战略方针,进攻辽国,是因为辽国出现昏聩之君,辽穆世宗耶律璟被称为“睡王”,长期酗酒不理朝政;柴进发兵北伐,可惜他尚未执行完,就在攻取幽州的途中病逝了。
赵匡胤建宋之后,同样面对这个战略选择,是先统一江南,还是先打败辽国,攻取燕云。不过,最终宋太祖认为“今之勍敌,止在契丹”,与其先攻强敌,不如“先取西川,次及荆、广、江南,则国用富饶”,然后再回过头来对付契丹,这便是宋初先南后北的战略方针。
但北宋统一南方之后,已经过去十余年,失去了攻取政治腐败的辽穆宗政权的机会,给辽后继者以喘息之暇,后来新的皇帝辽景宗和萧太后统治贤明,涌现出耶律休哥、耶律沙这一大批能臣良将,等赵光义再去讨伐时,已经对抗不过了,惨败而归。
从此,北部边患成为严重困扰宋王朝发展的因素,北宋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应该是,先南后北吧!”苏宸假装猜测的口吻。
“喔,何以见得?”韩熙载十分感兴趣的问道。
苏宸笑道:“是我瞎猜的……”
“你!”韩熙载忽然有点情绪不好了,他看得出来,苏宸应该是有学问的,但虚虚实实,总是遮遮掩掩好不痛快。
年轻时候的韩熙载,那是生性豁达,志比天高,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有才学,有心智,能够出将入相,但如今年迈的韩熙载,从苏宸身上看到了一些发光点,本有了惜才之心,想要挖掘一番,但是后者却似乎并不打算扬名立万,也无功名之心!
“苏宸,如果你能说出来的答案,让老夫满意,老夫便赠送给你白银千两做诊金,如何?”韩熙载先前两次看到他穿的衣衫材质一般,身无佩玉,简简单单,觉得家境应该贫寒一些,所以用银子来诱惑。
但苏宸跟白素素有了合作之后,现下对钱贯已经不那么渴望了,摇头轻笑道:“韩老太看得起我了,即便有银子,但奈何晚生才学有限,难以作答啊!”
“再送你两个美姬如何?都是处子,能歌善舞,吹拉弹唱,样样精通……”韩熙载继续诱惑。
这个老不正经的,竟然使出如此手段,引诱未成年,让苏宸差一点就要心动了。
不过,想到他家里情况,目前生活刚过温饱线,实在养不起两个美姬家妓,若是被彭箐箐和白素素发现,指不定如何看他的人品,在没有得到足够保护伞和资金前,他不能再败坏自己的形象!
尽管以往形象已经快到底线了,但能留点是点啊。
“晚生家境贫寒,实在养不起歌姬,实受不起这等眷赠,更不能夺人所好!”苏宸义正言辞的拒绝。
“这也不要,那也不收的,你这年轻人,好不爽快啊!”韩熙载埋怨两句之后,忽然眼珠一转,盯着他道:“那老夫只能把这两首词送到金陵宫内,请陛下,亲自召见你问话了。”
“韩老,此事不可!朝堂凶险,晚辈暂时并无仕途之心!”苏宸暂时不想跟卷入朝堂中,急忙出言阻止。
“那你就把刚才的问题,好生回答出来,老夫自不会对外人说起,只是心中难痒,等你分析过后,老夫也好跟自己的猜想,做一个对比!”韩熙载嘿嘿一笑,虽然年迈了,反而生出了几分童心,手段也是层出不穷,不按常理出牌了。
都说人老童心,越老心性越捉摸不定,不是没有道理。
这韩熙载似乎比白家老爷子,更精明老辣,也更奇葩一些!
苏宸其实对这个问题,也不难回答,因为史书早有记载了,不出意外,在今年上半年宋军会攻打湘湖一带的楚国,下半年宋军就要进攻后蜀了。
“韩老,宋主赵匡胤去年入秋便发兵进驻南平,取了江陵和峡州,那荆南小国,太过弱小,只有两座大城,不足一个月,就全境沦陷了,甚至宋军并没有遭遇多大的反抗,这已经说明的宋国的战略,就是“先南后北,先易后难”的策略,若是晚辈预料不差,宋国一开春之后就会对楚国用兵了,攻下长沙府,把它西面的蜀国和东面的唐国进行割裂。这样,倘若楚国迅速覆灭,那么年底的宋军目标,就是蜀国了。”
韩熙载听到苏宸这样的分析,觉得有些牵强啊,即便他也能大胆推断,宋国去年进驻荆南,是一次先南后北的战略试探,但是,他也没有预测到,宋军下一步会进攻楚国,还是蜀国。
“如果楚国和蜀国被灭之后呢,就会轮到我唐国了吗?”韩熙载蹙眉询问。
“唇亡齿寒,灭了蜀国,宋军应该会进攻南汉,然后对唐国形成包围之势,逐步蚕食上来,最终把版图不断缩小,若是只剩下金陵和润州了,也就保不住了。”苏宸淡淡说道。
韩熙载闻言之后,心中暗惊,一直捉摸不透宋军战略的他,在这一刻,竟然有了一种拨开云雾,豁然开朗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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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时明月宋时关 第六十五章 青铜与星耀
韩熙载看向苏宸的眼神,都发生了些许变化,暗暗觉得这个年轻人的目光高远,年纪轻轻,未入朝堂,光凭臆测,却能有如此大胆的推断,的确是人才啊!
“那宋国皇帝为何不继续向北用兵,延续周世宗柴荣的方针,对辽国用兵呢,目前辽国在位的皇帝可是一位昏君啊!”
苏宸摇头道:“辽国在位的皇帝虽然昏庸,但目前宋国实力还不够强大,先后有昭义军李筠和淮南李重进两位后周宿将的叛乱,宋军征讨平定,已经有了不小损耗,内部局势不稳,他不敢轻易对辽用兵打硬仗!二是若宋对辽决战,难保后面南方这些割据诸侯偷袭出击。三是赵匡胤曾有过试探攻击北汉,却没有成功,连北汉都拿不下来,强行去打北汉身后的契丹辽国,更是没有把握,所以,才会选择“先易后难”的策略;稳中求进,远比他冒险一搏,获利更多,收获更大!”
韩熙载闻言之后,觉得大有道理,苏宸的这番分析,便合情合理了。
不过,具体是否为实,韩熙载还需要根据从西面荆楚之地传回情报消息,再做进一步的分析才行,否则,二人此刻这些言论,终究是纸上谈兵而已。
“苏宸,你实话实说,在治国理政、定国安邦方面,你是如何看待金陵城内的唐国陛下,与汴梁城内宋国那位皇帝能力才略的?”韩熙载缓缓问出了这一句,其实,这也是困扰他很久的问题。
在是否继续出仕的问题上,韩熙载已经犹豫许久,徐锴到润州城探望他,已带来当今唐国皇帝李煜的口谕,希望韩熙载能够返回到金陵城,继续做官,辅助朝政,振兴江南,治世安民。
但韩熙载年事已高,对功业之心渐渐单薄,有心无力,看不到北伐的希望,当初立志要助唐国一统中原,济世救民于水火的豪情壮志,早已被两朝衰败的现实所击败,残存的志向也消磨于舞榭歌台中,雨打风吹去。
他如今的心情是矛盾的,既想继续出山,匡扶唐国的颓势,保国安民,但又觉得意义不大,难有任何起色;这种矛盾心情煎熬着韩熙载,也使得他每日里更热衷于欣赏歌舞,寻欢作乐,逃避现实的苦闷心情。
韩熙载问向苏宸,也是在发心自问,听一听内心声音的外在回响而已。
苏宸闻言诧异,心想李煜和赵匡胤做君王能力的对比,根本就不在一个段位上,简直就是:一个倔强青铜,一个至尊星耀!
若不是赵匡胤在五十岁时忽然暴毙,是有可能冲击最强王者的!
只可惜“铂金”段位的赵光义登基了,在宋初文武大臣带飞情况下,勉强加持到了“钻石”级别,注定上不了星耀的。
当然,如果比写词水准,那李煜绝对是星耀段位了,说成文曲星下界,并不为过!
但是这些理论,苏宸是不能说出来的,背后议君,可是有些大逆不道!
哪怕没有外人在,苏宸也不想冒失评论,那不是他能拿出来评论的,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即便韩熙载信得过苏宸,但是苏宸有点信不过对方啊!
“在下对我唐国当朝陛下不甚了解,实在不知如何评价,但听闻陛下文采出众,性格仁慈,并无丝毫劣迹恶名,反而在民间享有仁义之名。倘若日后没有外力侵犯,那么唐国便能安稳下去。”苏宸只挑一些好话说出来。
他所讲这些,其实也是李煜治国的唯一优点所在,心肠软,性格柔,好文学,这种人当皇帝,在盛世中,绝对能够让朝廷安稳,百姓乐业,一片祥和。因为他不暴政作死,也不会激发地方起义,容易守着太平盛世,歌舞升平。
可是,一旦有外力来侵扰,那么这种皇帝,无担当,无魄力,是根本就守不住的!
韩熙载闻言后,略感失望,他没有从苏宸的口中,听到他想听的答案。虽然他自己心中早有见解,根本不是要求教,只是想通过外人之口,来印证他内心埋藏已久的想法而已。
不过,苏宸说的含蓄又婉转,但也表达出一层意思来,一旦外有强敌来侵,就十分危险了,这与韩熙载担忧也是不谋而合。
正在两人气氛沉默之时,房门被推开,韩云鹏再次回来,笑盈盈道:“爹,你的病情如何了,没继续严重吧?”
韩熙载干咳了一下,轻哼道:“你就不能盼为父点好!”
“只要不继续严重,那就能一点点好转了,爹,我这也是关心你呐;这样不理解儿子,我太伤心了!”韩云鹏一副委屈的神色。
“别贫嘴了!”韩熙载阻止了他的口头嘚嘚不休,说道:“苏公子比你只大两岁,但是才学横溢,医术高明,做事稳重,你以后少跟那些狐朋狗友沾花惹草,胡作非为,多跟苏公子亲近学习。”
韩云鹏道:“爹,孩儿知道,我见到苏宸哥,也是倍感亲切,就当成自己兄长一般。”
苏宸闻言,对韩云鹏如此“知礼好客”的品格还是挺满意的。
韩熙载点点头,对着小儿子道:“那就代为父,好生谢过苏公子,顺便亲自送苏公子出府吧。”
韩云鹏乖巧点头,又说道:“爹,苏大哥救您性命,又与孩儿一见如故,成为好朋友,孩儿今天就打算带苏大哥去酒肆好好吃一顿,款待一番,以表我韩府诚意和感恩之情,请爹爹给我个几百两银子……”
苏宸听到前面话时,还觉得这个韩云鹏挺懂事啊,识大局,跟他刚认识不久,竟如此礼敬,现在终于明白,他套交情,是在憋招讨银子啊!
“几百两?”韩熙载瞪着小儿子,又不淡定了。
韩云鹏嘿嘿一笑道:“五百两就能够!”
“滚!”韩熙载愤怒起来。
韩云鹏继续道:“三百两也可以!”
“没有!”
“一百两,不能再少了,咱们即便再苦,也不能苦了恩公啊!”韩云鹏竭力争取。
“……”苏宸在一旁看得相当无语,这就是打着招待“恩公”的幌子,在诓骗他自己爹的钱啊!
最终,韩熙载从枕头旁的一个檀木盒子内,取了两块银铤扔给了韩云鹏,每块约五十两,这对父子讨价还价才算告终,韩云鹏兴高采烈带着苏宸出府邸了。




唐时明月宋时关 第六十六章 红袖坊
韩云鹏出了韩府后,哼着小曲,兴高采烈地嚷嚷着,今日要带苏宸吃一顿美味佳肴,出去玩的尽兴。
苏宸本来要推辞掉的,但是韩云鹏却极为好客,软磨硬泡地拉着苏宸今日必须跟他一起去,否则,让他爹知道,这一百两银子都他自己花掉了,回去不但会挨板子,以后要银子,就很不容易了。
“好吧,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苏宸不再推辞了,想到以后跟韩家打交道的时候比较多,润州除了韩佩之外,就只有韩云鹏有些同辈身份了。韩熙载其它三个儿子,两位在金陵朝堂做官,一人投效军中。
苏宸要在润州城内滋润地生活,需要跟韩府也打好交情,这样有了白家和韩府、知府彭家,三方大旗,自己狐假虎威一番,才不会被那些恶少欺负了。
虽然这三家暂时跟他都处于了解期,还不熟络,但是苏宸要抓住这个机会,让他们无形中成为自己的靠山或东风,君子当借力而行。
韩小胖笑嘻嘻道:“这就对了,苏大哥,今日小弟带你去个地方,包你满意。”
苏宸看着韩小胖一脸猥琐笑意,心中猜测,能会是什么地方呢?
一炷香的工夫,韩小胖带着苏宸来到了东郊繁华热闹的清河巷子。
这里有关河自西面穿城而过,流淌到这里,汇入东侧的运河。
在河道两侧,楼阁林立,有不少酒肆、商铺,河面上有许舟船在卸货了,笔墨纸砚,琴棋书画,丝帛布缕,酒酿食盐,枣橘瓜果,米麦杂粮,许多日用消耗品,在这里卸下,搬运到商铺接收,充分利用了水系船运的便利。
当然,河面上也有画舫游弋,穿上偶尔传出清唱妙音,琴声悠扬,丝竹悦耳,佳人欢笑。
苏宸和韩云鹏没有坐船,而是走在陆上的青石街巷,这里贩卖的货物可谓琳琅满目,所处可见绫罗布匹,绸缎锦帛,玉雕琴器,江南各州府的水产和果品,以及草原契丹的皮毛犀玉,西域的香料和珍珠等等,十分繁华。
“苏大哥,平日里来过这没?”韩云鹏问。
苏宸脑海里有些印象,似乎以前的“苏宸”多次来过这里,在脑海中记忆,这里好像是青楼烟花区域吧!
这韩小胖,不会带自己来青楼吃花酒吧?还能靠谱一些不!
“清河街的烟花地?”苏宸试探问道。
韩云鹏哈哈笑道:“正是,咱们两个少年儿郎,出来吃酒,在润州城内,还能找到比清河巷子更适合的地方吗?”
苏宸想了想,这韩云鹏才十六岁,尚未成年的初哥儿,于是问道:“你爹知道你常来这里吗?”
“知道啊,那有什么关系?我爹他自己都风流不羁,听说年轻时候他几乎天天睡在烟花之地,府上也喜欢养着不少歌姬清倌人,听曲赏舞。正所谓虎父无犬子,我当然要向我爹多学习,子承父业,把这项寻欢作乐的伟大事业,给发扬光大下去!”韩云鹏说道理所当然,毫无违和感。
苏宸真是见识到,什么叫“上梁不正下梁歪”啊!一个未成年的小胖子,把逛青楼说得如此理直气壮,当成伟大事业,也没谁了!
“看来你平时没少出来饮酒作乐,对城内大小酒楼场所,都熟悉了吧?”苏宸随口问道。
韩云鹏一边走一边笑道:“那是,咱们润州城内,排名前五的酒楼,没有我不熟的,什么芙蓉楼,天福楼,白润楼这些,长辈们宴请宾客常去那里,我是不爱去的,哪有这里可阅尽人间美色,看尽人世繁华……”
苏宸看着他的嘚瑟样,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年,在这里厮混久了,好像学过哲学一样,张口就是看破世间的鸡汤段子。
沿途经过一家临街的青楼窗檐下,二楼上站着几个花枝招展、浓情艳抹的年轻女子,穿着丝薄的纱裙,露着大片白玉肌肤,手里拿着蒲扇,笑盈盈地朝街上的行人抛媚眼,嬉笑浪语,招揽生意。
“胖公子,上来玩啊!”
韩云鹏正好路过那里,听到有人喊他胖公子,抬头瞥了一眼,看到那些年轻女子如此招摇,不是他喜欢的清纯口味,轻哼道:“有病!”
“有病?有病那算了,祝公子早日康复,等病好了,再上来玩啊!”有姑娘仍笑盈盈地回答。
“擦……”韩云鹏有点吃瘪,本来是骂对方有病,结果弄得好像自己有病一样,他转身瞪了一眼楼上女妓们,和苏宸继续向前。
半晌后,韩云鹏站在一家阔气的阁楼门庭外,笑眯眯看着牌匾道:“终于到了,这就是红袖坊了。”
红袖坊,光听名字就有一种“红袖添香”的柔媚之感,这是润州城几大有名的青楼之一。
苏宸在外面打量了一下,此处阁楼典雅,参差错落,雕栏画栋,环境优美,竟然类似那高档的别墅区,根本不是他想象的那种媚俗低劣、污秽不堪的环境,比刚才路过的几家临街青楼场所,明显高档许多。
他脑海里青楼,还停留在韦小宝在丽春院讲书的那种怪异情景!
跟着韩云鹏刚进去门庭内,一些清丽的迎宾侍女福身行礼做欢迎:“公子请!”
这时候,一个约五十岁的老鸨子从大厅内迎了上来,手里的手帕一扬,笑着道:“哟儿,韩公子来了!”
“请叫我大鹏公子!”韩云鹏昂胸抬头,体现自己的少年雄风气势。
“对对,瞧我这记性,大鹏公子,请上二楼雅阁!”
大鹏公子?苏宸听着如此恶趣味的称号,眼光不由得往韩云鹏的某处瞥了一下。
韩云鹏摇头道:“上去喝闷酒没意思,我们在这里一边听曲子,赏着红袖招牌舞,一边吃酒。”
老鸨谄媚问道:“这次大鹏公子,要点几位姑娘陪酒?”
“就雅儿,倩儿吧,让她们来陪就行了,顺便为我们租一个画舫,在这里吃完酒,我们下午去游船,在画舫上还能听曲作乐。”韩云鹏很熟悉这里的步骤程序,很快点名了两位红袖坊的姑娘,顺便叫了八个菜,一壶清酒。
那老鸨招待完毕,知这韩云鹏身份不低,亲自去传唤他钦点的两位姑娘去了。
苏宸和韩云鹏坐在一楼大堂的一处雅座,离着核心的舞台很近,待会能够近距离欣赏这里的歌舞演出。
红袖坊并非单纯做皮肉生意的青楼,“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的那是娼,而优伶、清倌人是卖艺不卖身的,品流较高一些,通常只是做歌舞表演;若是梳辫陪宿之后,赚取缠头之资,那便自降了一个档次。
“你先坐着,我有点内急,出去撒个尿就回来!”韩云鹏起身,朝着红袖坊后院的茅厕走去。
苏宸点头,一个人坐在空桌旁,四处打量着厅内的布局,宽敞气派,光一楼的酒桌就有五六十桌,彼此相隔一段距离,并不显得拥挤,因为接近晌午,来这里饮酒寻欢的人,已经占了一半酒席,还有更多的达官贵人,都是上楼到雅间去了,上面放得比较开一些,尺度也大不少。
就在苏宸空暇时,一位身穿锦衣玉带的蓝衣公子走过来,看苏宸面貌十分陌生,衣着朴素,一拍桌案,喝道:“这是本公子每次来红袖坊,常订的位置,你是哪家的小子,占了本公子的位置,速速让开挪位,否则,让你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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