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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非10
许明意说着,作势就要转头吩咐阿葵。
阿葵忙做出附耳聆听的模样。
见这主仆二人活生生一副要搞出大事来的架势,姚净惊得脸色大变。
——合着姑娘是这么个“明白了”!





如意事 115 又要麻烦他了
“姑娘……这可万万使不得!”
姚净连忙出言阻止了许明意即将出口的交待。
许明意看他一眼,为难地叹了口气。
“可此事我是非办不可的,若是姚先生懂的话,我也不必再去外面大张旗鼓地找人了啊。”
还要大张旗鼓?
该不会还要在大街上张贴赏金启事吧?
思及此,姚净的眼皮更是一阵狂跳。
偏偏他还真信这位姑娘能干得出这等事情来!
这般想着,姚净脸上挤出了一丝极为勉强的笑意。
姑娘这是逼着他懂啊!
但也唯有犹豫着道:“说起来,倒也不是全然不懂……只是未有正正经经地钻研过……不知姑娘要问些什么?不妨先说给贫道听一听,万一贫道……刚巧懂些呢?”
嗐,谁让他一贯是个处处为了主家着想,以大局为重的人呢。
许明意点头。
“那我便说给先生听一听——”
姚净下意识地只当以为自家姑娘遇到了什么瞧不顺眼的人,想要学着人家扎扎小人出出气。
可转念一想——不对啊!
这位姑娘若真看谁不顺眼,哪里还需要什么拐弯抹角地扎小人?
这种委婉又费事的事情实在很不姑娘。
果然。
姑娘接下来的话,同扎人小人可扯不上一丝干连。
“……”
姚净听着,神情渐渐有了几分凝重。
“……先生可听说过这种邪术吗?”许明意将小七的话原原本本地转述了一遍之后,看着姚净问道。
“贫道想先问姑娘一句,这些话是从何处听来的?此术又是为何人所用?”
“这邪术被用在了一位被恶人所害的姑娘身上,如今我想要这真相大白于天下。”许明意语气里带着一丝恳切,道:“此事对我而言尤为重要,先生若知道些什么,还请如实相告。”
对上这样一双眼睛,姚净犹豫了一瞬。
许明意又道:“我同先生保证,今日我来此处找先生问起过此事,不会有其他人知晓。先生自然还是那个师承正统,对巫邪之术一窍不通的先生。”
姚净心思百转。
姑娘如今说话做事,确比他记忆中稳妥周全了太多。
国公爷近来常在他面前炫耀孙女长大了,愈发懂事了,做事也极有分寸。
他也感觉得到姑娘的变化。
且这份变化里,似乎掺杂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玄妙……
想到之前自己卜过的那一卦,姚净心下疑窦再起。
当真是他卜错了吗?
“先生若果真不通此术,也不妨事。”
见他迟迟未语,许明意在心中叹了口气。
姚先生分明并非一无所知,只是不肯说罢了。
但人人皆有选择,姚先生是府中贵客,她也无意强逼勉强。
见女孩子并不过分缠问,脸上亦无丝毫不满,而是站起了身来要施礼离去,姚净主意一定,开了口道:“姑娘且听贫道细细道来。”
也罢。
区区巫邪之术罢了,也不是什么不可泄露的天机,姑娘诚心想听,他大方些讲了就是。
且姑娘在府里一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何曾碰过这样的壁,这样的头一人谁爱当谁当,反正他可没这个胆量。
反正他师门门规第一条,便是入世则随世,凡事不出头嘛。
“此术名为锁魂术……”
姚净将此术的施展所需大致讲了一遍。
“据书中记载,此禁忌之术,乃是互伤术,即为施法禁锢死者魂魄者,亦会因此术折损寿命。故而在我所知当中,还是第一次听闻到当真有人肯冒这等风险。”
听罢这些,许明意心有猜测。
想来施法之人,大约也是被夏晗所胁迫了。
当然,利诱之下也不无可能。
但无论是出于何种选择,依照夏晗做事轻易不留痕迹的作风,那施法之人如今是否还在人世怕是不好说了。
然而任凭他再谨慎,疯子还是疯子,总归是有弱点的。
徐苏,显然就是他的心魔——
“姚先生,不知此术对死者的尸身安置之处,可有说法与讲究?”
“这个自然也是有的。”
姚净思索着道:“不单是尸身,便是那木偶,亦不可随意移动,二者皆需安置于无光阴冷之处,且为保魂魄不散,尸身与木偶多半不会相隔甚远……”
许明意听得脸色微变。
也就是说,徐苏的尸骨,多半还在夏家?!
“若知木偶被藏于何处,先生可有法子能辨别出那尸骨的具体所在?”
到底也不能将夏家整个给掘了。
但她知道民间有些高人似乎极擅寻人坟茔——
姚净微微摇头。
“各人施法时布阵不同,尸身埋葬之处便也不同。故而单凭木偶藏放,并无法判别其它。”
顿了顿,又道:“不过,若可去那附近亲眼看看,说不定能发现对方所布是何种阵法……若是摸清了对方所布之阵,再从中推测埋葬尸身之处往往便容易得多了。”
许明闻言意思索了片刻。
她总不可能带着姚先生潜入夏家在四处一点点察看。
一则太过冒险,二来躲藏之下也不可能看的多么完整没有遗漏。
毕竟姚先生身手太弱,稍有不慎便要惊动夏家人,而偏偏此事又十分地耗时耗力。
姚净察觉到女孩子方才眼中一闪而过的考量,心情不禁有些复杂。
他似乎拖姑娘后腿,让姑娘为难了?
“先生,我有一个提议,不知是否可行。”许明意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开口。
“姑娘不妨一说。”
“若我使人将此处的宅院分布,院中陈设等细致地画出来,先生可否能从画中看出关键?”
姚净认真想了想,点了头。
看阵法不是寻坟茔地,倒也无需利用罗盘等物去实地探测什么。
只是——
“必须尽量画得精细才行。”
许明意点头:“先生放心。”
回熹园的路上,许明意一直在思索此事。
如夏家这等人家,为防窃贼或别有居心之人惦记,亦或被人暗中坏了风水,宅院图断不可能轻易流出。
但有一个地方一定会有——
雪声茶楼。
明晚便是雷雨之夜,此事紧急,既有这等省事又不会打草惊蛇的捷径可走,她便也唯有再去麻烦一下吴恙了。




如意事 116 学的挺杂
天色暗下之前,许明意同吴恙再次在雪声茶楼见了面。
堂中有着几位衣着朴素的客人在吃茶,见到二人进来,不免多看了几眼。
他们身份普通,并不识得二人身份。
见二人上了二楼去,几人低声议论了几句。
“啧,该不是来此处私会的吧……”
他们声音压得极低,却也传入了吴恙耳中。
被人这般误会,少年竟也没觉得多么生气,而是下意识地去留意身边少女的反应。
却见她脸色平静,仿佛根本没有听到。
而此时楼下又有声音传来。
“怎么可能是私会?当真是私会,怎么可能这般大摇大摆地一起走进来,一点儿也不怕被人打量——依我看,二人是亲兄妹还差不多!”
“就是,我看着也像,长得都很好看嘛,定是一个娘生的……”
吴恙的神情僵硬了一瞬。
他和许姑娘看起来像兄妹?
这些人什么眼神?
但许姑娘怎么还笑了?
看着女孩子忍俊不禁的模样,吴恙也不由牵了牵嘴角。
好吧,他想了想,似乎是有点好笑。
二人并未和往常一样在二楼落座,而是从另一处通往后院的楼梯去了大堂后的内院。
至于为何方才不直接从前堂穿过去,自是因为不想让茶客察觉到异样。
“公子——”
一名身着灰青色长衫的中年男人从内堂行出,迎了上来。
吴恙微一点头:“莫先生。”
这是雪声茶楼明面上的掌柜,也是他祖父的心腹,约是七八年前被派来了京城,负责雪声茶楼里里外外的事宜。
亦算得上他幼时的棋艺启蒙老师。
见许明意向自己施礼,莫先生连忙还了一礼。
公子将茶楼的秘密告知了这位姑娘,此事他早已经知道了。而这位姑娘的身份,他亦是再清楚不过。
虽说许吴两家不合,但是怎么个不合法儿,可能是与外人所知道的有些不同。
是以,对待徐老将军的孙女,他也并无半分成见。
“有劳莫先生帮我取一样东西来——夏廷贞府上的宅院图。”吴恙在堂中坐下,直接说明来意。
“是,还请公子与许姑娘稍坐片刻。”
莫先生行礼退下,带着两名手下去了内间密室。
半柱香后,方才折返回来,手中捧着一幅稍显厚重的卷轴。
“公子请过目。”
吴恙接过在面前展开。
许明意微微将头歪向他,看着那卷轴上所绘之精细程度,估摸着这幅图从查证到绘制,怎么也要花上数月方能完成。
且她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这样的宅院图,在雪声茶楼的密室中,只怕也有他们镇国公府的一份吧?
但此等事也无可避免。
“此处应当便是夏晗的居院。”少年人修长好看的手指点在卷轴所绘一处宅院之上。
许明意点头。
细看片刻,不由地道:“这一处怎像是有过修改的痕迹?”
莫先生闻言走了过来,看了一眼,语气欣赏地笑着道:“许姑娘果真心细,此处确是做过些许修改——”
只是他们并未推翻重画,而是选择在原先的基础上作了添改,遮掩时也花了心思,按说轻易不会被人察觉看出才对。
徐老将军竟有个心细如发的孙女,倒也真是叫人意想不到。
“我记得这处修改大约在两三年前,那时夏家二公子的亲事定下之后,打通了临近的一座别院,将两处院子合为了一处,有小半边被修成了园子。”莫先生回忆着道。
许明意心中微震。
“两三年前?”
三年前徐苏失踪,两年前吕氏嫁入夏家——
如此说来,夏晗居院的扩建大改,是在这两件事情中间……
她前日才听祖父说过,祖父暗下试探查实过,夏廷贞对夏晗暗中所为,所知并不多,是以当日将徐英从别院中救出,才会那般顺利。
也就是说,夏晗从一开始便瞒住了所有人,包括自己的父亲。
若徐苏的尸骨当真就在夏家,要在不惊动夏廷贞的情况下,去请了道士上门施法布阵,那便需要一个不会令人生疑的名目作为遮掩——
宅院扩建,便是个契机!
徐苏的尸身,十之八九便是在那时被夏晗悄悄安置了……
所以,那具尸骨,极有可能就在夏晗院中!
许明意重新将视线放回到那处宅院之上。
绘制宅院图的目的,终归只是为了了解各处院落所在的位置,这张图精确到每一间卧房书房,乃至冰窖水井等,已是十分罕见了。
但若想借此来看阵法布置,显然还远远不够。
起先她已将姚先生所言说与了吴恙听,此时吴恙一眼看穿她所想,不及她开口,便向莫先生道:“还需更为精细些,大可将夏晗院中一草一木皆绘制清晰——楼中可有擅隐藏行迹,又擅绘图之人?”
若是没有入京途中的那场凶险变故,岁山还在的话,这份差事本该由他来办。
莫先生想了想,道:“小七倒是合适。”
吴恙神情微滞。
为何觉得但凡有许姑娘的地方,总会听到小七这个名字?
且怎么哪儿都能显着他?
“小七擅画?”他质疑道。
分明是暗卫出身,学得倒还挺杂。
莫先生笑着解释道:“公子有所不知,小七在被编入暗卫之前,自幼便是被收养在这茶楼之中的。因在作画之上很有几分天赋,人也勤快好学,此前也曾负责过替楼中绘制图文等物,次次皆完成的极出色——公子手中这幅图,当初便是小七同属下一同所绘。”
吴恙看一眼手中卷轴,只觉得完全不想再听下去了。
见莫先生似乎还要再夸,他忙在前面开口道:“……那就他吧。”
余光得见许明意又重新打量起了他手中的图,少年面无表情地将东西卷起,递还给了莫先生。
边交待道:“此事不必与父亲提起。”
莫先生会意地笑了笑。
这个根本是不必公子特意交待的。
同许姑娘有关的事情,都不必与世子细说——他懂的。
二人一起离开茶楼时,天色已经暗下。
西边不见晚霞踪迹,反而隐隐堆砌起了一层层灰云。
……
“二爷,二少奶奶今日从吕府回来之后,忽然腹痛难当,郎中来看过,说是受了颠簸惊吓之故……”
夏晗自翰林院回来,刚进得家中,便从心腹小厮口中听得了一个叫他心情不好的消息。




如意事 117 恐惧
“可有大碍?”夏晗问。
小厮答道:“那郎中说,少奶奶前不久刚跌下石阶,便已经动了胎元根本……若再不肯好生休养,恐怕会有大麻烦。”
夏晗抿紧唇一刻,提步回了居院。
吕氏此时靠坐在床头,刚喝罢安胎药,眼神有些涣散地由丫鬟拿帕子替她擦拭着嘴角的药渍。
“少奶奶,二爷回来了。”
一名丫鬟入内禀道。
原本正在出神的吕氏脸色蓦地一变,身子绷紧了几分,双手紧紧抓住湖蓝色的锦被。
身上还穿着官服的夏晗走了进来。
吕氏尽量让自己足够平静地看向他。
朝她走来的男人身形颀长,面若冠玉,身上有着读书人特有的温润之气,再联想到他年纪轻轻便进了翰林院……无疑是从出身,到样貌,再到才学与前程,皆为万里挑一的好夫婿。
嫁给他,曾是她最骄傲自得的事情。
可如今……
面前的丈夫看似毫无变化,却又仿佛处处皆像是变了一个人……
叫她觉得陌生且恐惧。
“二爷回来了。”脸色苍白的吕氏嘴角扯出一丝无力的笑意。
“可还疼得厉害?”
夏晗在床边坐下,握住她一只手,神色关切地问。
他的手很凉,吕氏只觉得像是被一条冰冷的毒蛇牢牢缠附住,甚至叫她忍不住轻轻打了个寒颤。
“刚喝了药,已经好多了……”吕氏强忍住想要将手抽离的动作。
“那就好。”
夏晗看着她,转而问道:“话说回来,今日怎么突然想要回吕家了?”
吕氏勉强笑着道:“有些想母亲了,便回去看看……”
“是吗?”夏晗眼底有一丝叫人难以揣摩的情绪在浮动,语气依旧温柔耐心:“可是瑶儿,昨日我不是才同你说过,要好生在家中休养吗?你何时竟变得这般不知轻重了?”
吕氏身形微僵,同那双稍显冰冷的眼睛对视着,语调有些迟缓地道:“是……是我大意了。”
夏晗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看进她满是忐忑之色的眼睛里。
片刻后,他突然有些好奇地问道:“瑶儿,你如今似乎很怕我?这是为何?”
“岂会……!”
吕氏赶忙挤出笑容,而后又有些黯然地道:“我……只是害怕腹中的孩儿会出什么差池……”
换作往常,她这般讲,得来的一定是丈夫的安慰。
吕氏眼下也下意识地这样认为着。
下一瞬,却见男人的眼神似乎又寒了几分,注视着她,缓声道:“瑶儿,我不希望再从你口中听到这样的话……这个孩子,不可以有任何差池,你明白吗?”
近日来父亲对他的态度看似没有变化,但心中必然已经存了不满。
而父亲对吕氏腹中的孩子是十分看重的,这极可能会是他们夏家的嫡长孙。
“……”吕氏几乎连呼吸都滞住,怔怔地点了点头。
夏晗最后看了她一眼。
叮嘱道:“你好生歇息,我去书房处理些公务。”
听得“书房”二字,吕氏眼神骤紧。
哪怕她自认将东西原封不动地放了回去,可丈夫……会不会是从她的表现中察觉到了什么?!
即便夏晗每日去书房是常事,可今日受到的种种惊吓与冲击,已经让吕氏犹如一只惊弓之鸟,丝毫都无法放松下来。
夏晗步出内间,向守在堂外的管事嬷嬷交待道:“少奶奶如今需要静养,偏她近来性子好动,有劳嬷嬷多加提醒一二——若无必要,便别再纵着她随意出去走动了。”
管事嬷嬷忙垂首应下。
一旁的丫鬟脸色变了又变。
二爷这是……要禁她们少奶奶的足吗?
见夏晗进了书房,丫鬟连忙回到内间,将他方才交待管事婆子的那番话说给了自家少奶奶听。
吕氏瞳孔微震。
丈夫竟要开始软禁她了……!
这是不信任她了吗?
还是说……厌弃她了?
然而比起这些,此时此刻还有让她更加害怕的事情。
“将窗子打开,我想透透气……”她呼吸不畅地向丫鬟催促道。
丫鬟见状赶忙将窗子支开。
吕氏透过窗棂看向掌了灯的书房。
书房的门紧闭着。
灯火映照之下,隐隐约约可见一道高大的男子身影立在书架前。
吕氏将呼吸放慢,盛满了惊惧不安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道影子的动作。
影子在书架前站了似乎许久,久到叫她认为他必然是发现了什么……
他会不会像对待徐苏一样对待自己?
巨大的恐惧将吕氏淹没,她只觉得眼前的一切仿佛下一刻就会尽数崩塌,而书房中的那道黑影像是一只巨大的手,随时都有可能将她拽进无边地狱中去。
她甚至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半刻钟,或许是半个时辰……
那道身影终于离开了书架,继而在书案后落座下来。
不知为何,分明只是一道影子,却叫她清晰地察觉到,丈夫的目光也在遥遥地注视着她!
“关上……将窗子关上!”
吕氏颤声吩咐道,一边慌慌张张地躺下。
丫鬟依言合上窗户,走到床边,替她将被子盖好,担忧不已地问道:“少奶奶,您还好吧?”
她便知道,不该将那木偶的事情那般详细地说给少奶奶听的……少奶奶嘴上说着不怕,可果然还是被吓着了。
她固然也怕,却很快便能抛去脑后了。
而少奶奶这模样,显然是真正吓到心里去了。
那只木偶,少奶奶究竟是从哪里得来的?为何要吩咐她连二爷也瞒着?
不知真相的丫鬟不得其解,却也不敢再多嘴提起此事。
见吕氏不曾应声,丫鬟唯有轻声安抚道:“少奶奶,郎中交待了要多歇息,您且好好睡一觉吧……奴婢就在这儿守着您。”
吕氏缓缓松开不知何时紧咬起的牙关,强迫自己闭上眼睛。
她是该睡一觉了……
腹中的孩子,她必须要保住。
且近来发生的一切都太过异常,直叫人无法可想……
说不定这些都只是一场噩梦而已呢?
一觉醒来,一切都还是原本的模样,丈夫还是那个体贴温柔、待她百般呵护的丈夫,而她也还是叫无数人艳羡、处处顺心如意的夏家二少奶奶……
没错,一定是这样的……




如意事 118 道人
吕氏在心中一遍遍念着这些话,直到陷入梦境。
可梦中也并不平静。
一个女鬼模样的人追着她……
还同她说要投胎去她腹中,做她的孩子,以报前世之仇!
“不……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
吕氏惊叫出声,蓦地张开眼睛,大口地喘息着。
房中的灯已经熄了,只廊下还有微弱的光透进窗内,让视线勉强可见。
吕氏惊魂不定地瞪大眼睛看着床顶,片刻后,下意识地转头看向身侧。
猝不及防之下,她的视线对上了一双浸在黑暗之中,似乎一直在静静注视着她的眼睛!
“啊!”
受惊之下,吕氏惊叫出声,双手撑着坐起身来,缩到床角处。
“别……别杀我!”
夏晗缓缓起身,似有些好笑地看着她。
“瑶儿,你到底是怎么了——”
听出他的声音,吕氏被拉回现实,然而心中的惊惧却半分不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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