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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非10
见她竟像是有些感动,吴恙心中微松,嘴上跟着就道:“无妨,许姑娘也帮了我许多。昨日我进宫时,还听姑母说起了你多番替她诊看,还送了调养方子进宫之事。”
许明意笑了笑。
“皇后娘娘待我很好,这些小事不值一提。”
“嗯,我亦看得出来,姑母十分喜欢你。”吴恙认真评价道:“她甚少这般喜欢过谁。”
至于对外温和柔善,那些不过是母仪天下的外衣而已。
姑母对她的喜欢,是真正发自内心的。
而他觉得,许姑娘确实值得被人这般欣赏喜欢——他们吴家人一贯眼光不错,姑母自然也不例外。
许明意倒也不谦虚,笑着道:“或许是我与皇后娘娘十分投缘。”
吴恙喝了口茶,没再多谈此事。
正事当前,不是谈闲天的时候。
见他掐了这个话题,许明意便也自然而然地说回了正题上。
“说起混淆夏家视线,眼下倒是有一个现成的人选。”
比起让吴恙的人替她来转移夏家的视线,当然还是换成不相干的外人更合算些。
听她将前因后果大致讲明,吴恙不禁多看了她一眼。
不得不说,许姑娘在哪里有羊毛可薅这件事情上,尤其地敏锐有天赋。
谁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在许姑娘这里,敌人的敌人还能是送到她面前的替罪羊——
不过对方利用无辜女子的性命安危来试探夏晗,倒也没什么好委屈的。
“只是眼下还未能查明对方的真正身份。”许明意道。
此事不能大张旗鼓地去查,是以她打算回去之后便将此事告知祖父,让祖父安排合适之人去查探。
“尚玉阁背后的东家?”吴恙问。
许明意点头。
“表面看似是孙氏商号,实则兴许只是遮掩,背后十之八九还另有他人。”
她话音刚落,就听吴恙喊了伙计上楼。
“传我的话,让人去查一查京中尚玉阁真正的主人是谁。”
“是。”伙计应下来,道:“此事不难查,只是可能需要费些工夫。”
别的他还不敢打包票,但尚玉阁是京中有名的首饰铺,他们在京中扎根这些年可是一日都没闲过,城中但凡是值得一提的去处,底细早被他们摸烂了。
“等上几日也无妨。”许明意在旁说道。
却见伙计朴实地笑了笑。
“许姑娘说笑了,最迟半个时辰应当就有结果了。”
这些东西都被楼中之人详细记录在册,只是册子着实太多,他们总得一点点去翻不是。
许明意惊诧之后便陷入了沉默。
吴家不愧是吴家,数百年的底蕴累积之下,注定不是他们这种半路发家的人能够想象得了的。
“还不快去?”
见伙计站在那里笑着,吴恙皱起了眉。
京中安排的这些人都是哪里找来的,从暗卫到探子,竟一个比一个来得话多爱笑——半点比不得宁阳家仆们的沉着,瞧着就让人觉得不放心。
听得这句催促,伙计连忙“噔噔噔”跑下了楼。
……
同一刻,一名戴着帷帽的女子从清阳观后门处快步行出。
女子左右看了看,确定附近小径无人,才赶忙上了马车。
“如何?可问出什么来了?”
见得丫鬟回来,马车内早已等得心焦的吕氏立即催问道。





如意事 109 木人
“姑、姑娘……”
丫鬟声音里带着一丝战栗,将帷帽摘下,露出一张恐惧不安的脸,又连忙将袖下藏着的那只小匣子取出来,拿发颤的双手丢到马车一角。
吕氏看得紧紧皱眉。
这是她的陪嫁丫鬟,素日里说话做事都称得上谨慎周全,怎么眼下又是喊她在闺中时的称呼,又做出如此失态的举动。
吕氏将那匣子摆正放好,生怕有丝毫损毁被丈夫察觉,一边急急地问:“里面的道士到底怎么说的?”
“少奶奶快别碰那东西了!”
丫鬟险些都要哭出来,颤声道:“起初那观主还不肯说,是奴婢又塞了十两银子他才说了实话!原来这只木偶并非寻常之物,乃是被施了邪术的!”
吕氏训斥道:“再被施了巫邪之术,也只是个木偶,你平日里的沉稳都抛到哪里去了!”
虽说巫邪之术向来被严禁,但她也是有过耳闻的,甚至幼时还曾见过母亲带着陪嫁嬷嬷偷偷拿针扎小人,口中一边还念着诅咒之言……
可那个被母亲扎小人的姨娘,如今都还活得好好地。
可见此等邪术根本都是不切实际的空谈。
实则她起初在匣子里见到那只木偶,又得见木偶下压着一张拿朱笔写下的姓名与生辰八字之时,就猜到了多半是这等诅咒人的邪术。
可丈夫若果真对那徐苏心存惦念爱慕,又为何会暗下诅咒对方?
而由此是否可以断定,徐苏实则还活着?
一个失踪了数年的人,如果活着,会被藏在了哪里?
徐苏的失踪,和丈夫究竟有无关连?
她今日借口回娘家,趁着丈夫去了翰林院,偷偷将这木偶带出府来,便是想借此来寻找些答案与线索——
“少奶奶……这不是寻常的诅咒之术……而是……而是用在死人身上的……”丫鬟压低了声音,神色惊惶反复。
吕氏眼神顿变。
“你说什么?”
用在……死人身上的邪术?!
“少奶奶,您还怀着身孕,奴婢实在怕吓着您,此等事却又不敢瞒您……”丫鬟已是快要哭出声来:“您只需知道是这回事便好,余下的切莫再深问了。”
吕氏凝声道:“都给我说清楚!”
事到如今,明面上她可以继续装作一无所知,但暗下绝对不行。
已经到眼前的线索真相,她怎么可能不问个清楚。
更何况她又不是那等胆小如鼠的女子,还不至于被这些区区厌胜之术真正吓到!
见她坚持,丫鬟唯有往下道:“……那观主说,这是一种极难施展的邪术,他所知也并不全,只知是叫什么‘锁魂术’,是叫人死了之后的魂魄也被锁在这木人里,不得投胎转世……”
她当时听完这句,只觉得怀里抱着的不是匣子而是个血淋淋的女鬼……这谁能不慌!
吕氏听得脸色也白了几分。
死了之后还要施以这等邪术将对方的魂魄困住……
一时间她不知是该嫉妒丈夫对徐苏的眷恋至深,还是该恐惧于这等可怕至极的执念。
且徐苏死了……
是怎么死的?
丫鬟越想越觉得恐惧,知道不该再多讲,嘴上却不受控制地又接着说道:“那观主还说……这木人之所以是这般深暗之色,是因在施法之时,需在对方还……还活着的情形下,取了对方的心口血……将木人在血中浸足十二个时辰……”
所以,这哪里还是什么邪术,根本就是在杀人啊……
正常人怎么可能干得出如此骇人听闻之事?
听完这些,吕氏只觉得浑身冒起阵阵寒气。
所以说,徐苏的失踪确是丈夫所为……
丈夫杀了徐苏还不够,又施下如此邪术……
再看向那只匣子,想着匣子中躺着的木人,吕氏袖中双手都在发抖。
她突然能够理解向来沉稳的大丫鬟方才为何迫不及待地要将匣子丢到角落里了。
如果可以,她现在甚至想将东西丢出马车外,越远越好。
但是不能。
因为最让她觉得恐惧的,不是这匣子里的东西……
马车载着惊魂不定的主仆二人渐渐驶远。
……
而此时,清阳观中的观主,看着面前站着的身穿黑色劲装的年轻男子,同样吓得不轻。
他方才正数着银子呢,都没看清这人是怎么进来的!
守在外面的两个徒弟是瞎了吗!
“你……你是何人?”观主抓起一旁的拂尘,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足够冷静。
此人身上煞气极重,恐非良善之辈!
然而下一瞬,却见对方从怀中掏出了一锭银子放在桌上。
“方才那女子来问了何事,还请如实告知,行个方便。”
看着那锭银子,观主愣了愣。
这么好说话?
这种认知让他添了几分底气,满脸正气道:“前来观中问事之人,皆是贫道的贵客,贫道断不可将他人私事轻易泄露出去……”
小五微微皱眉。
看来是他这锭银子给的太痛快,让对方生出错觉了。
见他又探向怀中,观主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火中取栗不易,只要对方再拿一锭出来他也就妥协了。
“现在可以说了吗?”小五问。
“……”
看着突然横在自己脖颈间的锋利匕首,观主颤颤点头:“可以……自然可以……万事好商量……”
这人怀中竟揣着匕首!
看来比起徒弟们是不是瞎了,此时他更该关心的是徒弟们是不是没了?
颤抖着将该说的都说了一遍,眼见黑衣男子临走前还不忘将那锭银子收回了怀中,余惊未了的观主颤颤咬牙,流下了恐惧而悔恨的泪水。
“师父……您没事吧!”
两名道士奔进房中。
他们在外面好好地打着瞌睡,忽然有人往他们身上弹了两块石子儿,然后他们就只能干睁着眼不能动了!
方才那人替他们解了穴,他们这才得以恢复正常。
至于为何不是去追那人,而是进来看师父——咳,当然是因为害怕师父出事了!
观主正有气没处撒,上前一只手各揪住两个不争气的徒弟一只耳朵。
“哎呦!师父你轻点儿!”
房中一时哀嚎声不断。
雪声茶楼内,伙计捧着一本册子快步上了二楼。
“公子,许姑娘,查到了。”




如意事 110 他的耐心
伙计边将翻好的册子递去,边道:“尚玉阁背后确是另有主人,正是当今兵部尚书纪修。”
许明意微微一惊。
兵部尚书纪修——
她此前便料到过不会是什么小人物,却也不曾想到竟会是堂堂兵部尚书。
“原来是这一位,这般一想,倒也不稀奇了。”
吴恙将册子放下,神色淡淡地道。
许明意看向他:“吴公子对此人有了解?”
“些许而已。”吴恙道:“此人同夏廷贞一样,皆是当年在朝中极力拥护提议立当今陛下为储君的官员。”
当今皇上虽为先皇长子,但当年谁人不知生母已被册立为皇后的燕王呼声更高。
燕王军功赫赫,无论是在军中还是官员心中皆威望甚重,且燕王生母一族亦为先皇大业出力诸多。燕王唯一的舅舅,当年更是为护驾而殉身,毫不夸张地说,是以自己的命换回了先皇一条命。
也是这些事实摆在眼前,才让立储之事争议颇多。
那时大庆刚建国数年而已,纪修手中总理京军三大营,话语权之重,全然不是当时只是皇子太傅、并无实权的夏廷贞可以作比较的。
“但凡是有些资历的老臣,皆知陛下当年得以奉先皇遗诏顺利登基,纪修当得头功。”吴恙道。
许明意微一点头:“可如今最得皇上器重的却是夏廷贞——”
如此想来,纪修因此同夏廷贞不对付,也是有情可原了。
“我也曾听家中祖父说起过,这位兵部尚书,当年似乎是先皇麾下的一名武将?”
当年谢、吴、许三家一同打天下时,手中握着的皆是各自的兵马,而纪修则是先皇军中的一名将领——她记得祖父还曾评价过一句,道是此人资历平平,在军中时称不上出挑。
见她主动往下问,向来少言的吴恙多了几分说下去的兴致。
他本下意识地认为姑娘家不会想听这些枯燥的朝堂旧事,一时竟忘了许姑娘根本不是寻常的姑娘家。
“当年在军中时,纪修上面还有几名真正得力的大将,只是或因战事而殒命,或因后来在立储之争中站了燕王而被清算。这般之下,才将他显了出来。”
许明意点头。
这便是运气好了。
“据说当年天下未定时,燕王在军中已是极得人心,纪修身为武将,却选择拥立当今陛下,倒也是少见。”
主张立长之人,按说多数不该是那些刻板而死守规矩的文臣才对吗?
“这也是有内情的。”
吴恙话说一半,看着她问:“许姑娘可知为何纪修即便心中百般不平,如今却也不曾于明面之上同夏廷贞为敌,只在背后玩弄些不痛不痒的小手段?”
许明意摇摇头,眼神好奇地看着他。
这些朝中纠葛,她上一世可谓是半点不知,这一世自然是有心想要多了解些。此时吴恙愿意说,她自也乐意听。
被女孩子拿这样的眼神瞧着,吴恙前所未有的有耐心。
“因为纪修无子,如今膝下只一个女儿,同许姑娘差不多年纪,家中的幼子,是族中过继而来。”
许明意意外之后不禁了然。
过继来的儿子当然比不得亲生的。
到了这般知天命的年纪,家中断了香火传承,便等同是没了盼头——争来的再多,到头来也不过是留给一个外人罢了。
只在暗下做些小手段,多半应是出于心中对夏家不满,而没了太多争权夺势的心思。
“而纪修此前是有两子的。”吴恙接着道:“这两子同燕王年纪相仿,自幼便是燕王的玩伴。据说当年在军中时,兄弟二人出入皆跟在燕王身后,三人关系甚笃。然而在一次突袭中,二人不幸丧命于敌军手中,只燕王一人平安归营。
且那次三人趁夜突袭,似乎还是燕王擅作主张——”
虽有句话叫做尊卑有别,二人即便是拼死护住燕王,也不能说燕王有错,但两个儿子一同丧生,对哪个父亲来说都是极重的打击。
纪修因此对燕王生出隔阂,也能理解。
“后来当今陛下登基后,纪修好不容易才又得一女。然而兴许是早年间战场之上受了伤,伤了身体根基,又兼年纪渐大,之后便再无所出了。”吴恙最后道。
许明意听罢这些,心中才算了然。
“原来如此。”
而后看向吴恙,有些钦佩地道:“吴公子远在宁阳,竟对京中官员之事,乃至这些不为人知的旧事皆如数家珍,可见所知渊博——”
她向来钦佩脑子里东西多的人,可能是因为……自己本身没有。
但这一世她定会努力让自己长进的,多听多看多学。
突然被她这般夸赞,吴恙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拿若无其事的语气道:“这些不算什么。”
别人需要学的,他也需要去学。别人不需要学的,他也要尽数学精。从小到大,一贯如此。
幼时还会为此觉得有些委屈,别人玩的时候他不是在读书便是在练剑,要么便是听祖父和叔叔们讲史学棋。
母亲说,他为此哭闹控诉过几回,但眼见着不奏效,后面也就不闹了,而是想着法子偷奸耍滑。
今日不慎打翻火烛将书点着,明日佯装腹痛无法练武——
待再大些,到七八岁的时候,才算是真正定下心来。
因为那时他已经明白,自己同别人不一样,身为定南王府的世孙,他拥有别人无法拥有的,理应也要承担别人所不曾承担的。
许明意大致能想象得到他幼年是如何过来的,此时不禁在心中感慨道——怪只怪她家祖父待她太过纵容。
但这般纵容的情况下,她还能长成这般模样,也是十分难得了。
想来这就是天性资质颇好的体现吧?
许明意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再看向吴恙,开口道:“吴公子,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想问——”
吴恙动了动眉心。
为何特意强调是最后一个?
难道许姑娘觉得他是个耐心极差的人?
少年在内心反思了片刻,得出了一个答案来——他历来对自认无用的话题,确实惜字如金。
“左右还需在此等清阳观的消息,许姑娘想问什么,只管问就是了。”




如意事 111 借力
许明意问道:“这位尚书大人纪修,同京衙府尹纪栋纪大人可是出自一族?”
这个问题可能有些奇怪,但她确实十分好奇。
纪修,纪栋,怎么听怎么像是一家人。
吴恙听得一怔。
“我倒不曾听说过此事——”
说着,看向守在一旁的伙计。
从未见过自家公子话这般多的伙计清清嗓子,笑着开口道:“这两位纪大人往上数五代之内并无亲缘关系,祖籍也不同。”
许明意点了点头。
她也就是出于好奇随口一问。
对京中叫得上名字的人物之间的关系信手拈来的伙计又笑着补了一句:“京衙府尹纪大人出身寒门,在这京中最硬的一条关系人脉,便是同令尊当年的同窗之谊了。”
吴恙多看了他一眼。
回答问题就老老实实回答问题,另外又说一通这样多余的话,是为了显得自己足够风趣吗?
少年刚在心底嘀咕了一句,就听得面前的女孩子轻笑了一声。
吴恙看着她沉默着。
许姑娘这么捧场吗?他可没觉得哪里好笑。
“这样我便放心了。”
许明意微微松口气道:“纪大人与我父亲向来交好,倘若他真与纪尚书同出一族,我倒有些不好意思让纪尚书做这替罪羊了。”
倒也不是碍于情面的问题,她是个比较实际的人,只是怕夏家动不了纪修,到时会迁怒连累纪大人而已。
既然二人并无关系,那她便能心安理得地实施计划了。
吴恙“嗯”了一声,道:“此事交由我来做便是,此类之事,我手下的那些人更为擅长些,不会留下什么痕迹让夏家起疑。”
许明意思索片刻,点了头。
“那便劳烦吴公子了。”
见她未像以往那般推辞,吴恙莫名觉得心情颇好。
“举手之劳罢了。”
许明意却不认为这只是举手之劳。
道谢的话总不好一遍又一遍地说,但吴恙帮过她的,她都会记着。
这时,一名黑衣男子上了二楼。
“公子,许姑娘,清阳观那边有消息传回了。”
小七走近了行礼。
吴恙的好心情当即淡了一半。
清阳观那边不是小五在盯着吗,既然已经有了消息,为何不亲自回来送信?
事事都要使小七来回跑腿,说得过去吗?
为了公平起见,吴恙决定找个机会教一教小五做人做事的规矩。
但眼下还是正事要紧。
“吕氏去道观所为何事?”
小七立即将小五所述说了出来。
只是在谈及那邪术的具体用途时,犹豫地看了一眼许明意。
这其中所涉太过惊骇,他怕吓到许姑娘。
瞬间看懂了下属心思的吴恙皱了皱眉。
虽说体谅姑娘家本没有错,但做暗卫的人什么时候也需要如此体贴了?
“无妨,只管说吧。”许明意道。
她并不怕这些邪门的东西。
毕竟若真论起邪门来,放眼大庆的人和事,怕是没有一个能比得过她的。
小七这才往下讲道:“那厌胜之术是拿来压制死者的,据说可令死去之人的魂魄被锁于那浸了死者心口血的木偶之内,不得投胎转世。”
许明意的脸色一点点沉下去。
暂且不论这些邪术究竟是否真有此用,单是对方这般歹毒的用心与做法,已是叫人发指。
见面前的少女的右手下意识地在桌边摸索了两下,而后蓦地攥紧成拳,吴恙怔然一瞬。
同是自幼习武之人,有些习惯一看便知——而许姑娘方才那下意识的动作,像是在找刀。
对于许姑娘这种粗暴血腥的想法,吴恙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只脑子里有个声音在说:看来让夏晗偿命这件事,须得尽快办妥了。
“关于夏晗之事,我倒有个想法。”
许明意看向他:“吴公子请说。”
一开始既然决定了要插手这件事,就是抱着让夏晗偿命的想法,而眼下随着对这畜生了解的越多,这想法也就愈发强烈。
“夏家权势在此,若想治罪于夏晗,单凭证据恐怕远远不够,还需有人来打破夏家只手遮天,轻易便可掩盖一切恶行的局面——”
“吴公子的意思是……”许明意眼睛动了动,道:“借力?”
吴恙说得没错,这件事情难办的根本原因不在于有没有足够的证据,而是夏家的权势。
“没错。”吴恙道:“昨日早朝后,皇上曾单独召见了夏廷贞,于御书房中密谈许久——许姑娘觉得这是为了何事?”
许明意猜测道:“十之八九是夏晗之事。此事闹得这般轰动,百姓对此议论不休,皇上必然不可能视而不见。”
任凭皇上再如何重用夏廷贞,但这位陛下向来最为重视的可是自己的贤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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