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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非10
若真能借她来捅出什么窟窿来,对方便可坐收渔利,即便她这颗棋子石沉大海,对方也没有什么损失。
许明意思索着道:“但想来对方所知应也不多,又不肯于明面之上真正同夏家结仇,故而才只在暗中做些手脚试探。”
若对方手中握有其它重要的线索证据,按说应当借着此番之事透露于人前——若不然,又怎么对得起之前在徐英身上铺下的这条线?
“或是正如许姑娘所言。”
这两日她一直等着对方再送来有用的线索,哪怕被当作棋子来用也甘心。
可始终不曾等到。
应当是如许姑娘所说,对方也无实质性的证据,甚至兴许只是借她这条命来探一探夏晗的真正虚实。
官场之上本就纠葛甚多,处处皆是精打细算的利己手段,这些远远不是她能够想象得了的。
许明意道:“此事我会去查一查。”
尚玉阁背后真正的靠山是何许人——
或许对方确实没有其它证据,但这样一个人,拿来替她这几日所为背一背黑锅应当也是极衬手的。
她原本也并不想此时便同夏家正面树敌,倒不是怕,只是不想过早暴露。
大多时候,藏得好一些,才能方便行事。
只是面对徐英之事,她别无选择,若此时还有得选,那当然是要拉个人来挡一挡了。
送到眼前的替罪羊不用白不用。
何况对方藏在暗处利用徐英给夏家使绊子乃是事实,准确来说好像也并不冤枉。
这般一想,许明意愈发心安理得了。
“那便有劳许姑娘了。”徐英认真地道。
“无妨。”
毕竟用得上。
“关于令妹与夏晗之事,不知可否多透露些关键?”许明意继而问道。
“我正想同许姑娘细说。”
徐英顿了顿,道:“夏晗待苏苏,似乎极为不同,甚至每每提到苏苏,他必然都要失控。”
失控之下,话便多了起来,那些话里,多少透露出了一些线索——
譬如,他曾说,苏苏是他第一个真正喜欢的女子,也是第一个拒绝他甚至刻意避开他的人。
她还记得妹妹失踪前不久,曾对她说过自己已有心悦之人,那是明月书院里的一名学生——
却未曾对她提起过夏晗之事,想来是不愿她担心,也或许是见对方看似温润有礼而不曾真正有过防备之心。
“他说,他变成这般模样,皆是苏苏所害。”徐英语气讽刺地道。
许明意亦觉得这话颇为好笑。
恕她直言,被人拒绝便无法接受,甚至做出加害之举,此等人一般是生来脑子就有毛病,之前之所以没有明确地显现出来,不过是缺少一个发病的契机罢了。
这样的人,任何一件不顺心的小事都可能让他释放出心中的恶念。
人之初,大多性本善。但也有人,是天生的恶鬼。
“他还说,苏苏便是死了之后,魂魄也要被锁在他身边,不得投胎转世,永生永世都只能是他一个人的。”徐英语气中有着压制的恨意。
即便她不信这些子虚乌有的疯话,但对方这般用心,未免可怖至极且令人作呕。
许明意眉心微动。
“徐姑娘可知令妹的尸骨被埋于何处?”
夏晗对徐苏的‘执念’显然极深,又能说得出什么‘将其魂魄锁于身边’这等叫人不寒而栗的话,徐苏的尸骨去向,或许值得深想。
徐英摇了摇头。
“言语试探过,但没能问出什么。”
她也曾想过要将妹妹的事情在公堂之上说出来,但委实没有半点证据。
“不过夏家二少奶奶吕氏或许知道些什么。”
徐英将今日言语试探吕氏的经过,及对方的反应说了出来。
“所以夏晗身边,极有可能还留有同令妹有关之物——”许明意推测着道。
徐英看着面前的少女,微微点头。
许姑娘很聪明,称得上是她见过的姑娘家里最聪明的一个。
而这般聪明的人,按说不该搅进她这桩麻烦事里才对……
但也正因此,才显得愈发难得可贵。
二人又谈了约半个时辰,许明意方才离去。
熹园内,见得自家姑娘终于带着阿珠归来,阿葵大松一口气,连忙迎上前去。
“对了姑娘,今晚有人来找过您呢。”
阿葵侍奉着自家姑娘换下夜行衣,边开口说道。





如意事 106 别扭的小少年
“哦?”许明意随口问:“是谁?”
话问出去之际,她脑海中突然浮现了一张少年英朗清俊的脸庞。
难道是吴恙?
但这不过是下意识的猜测,只一瞬便否定了。
吴恙即便有事,也不可能来镇国公府寻她。
他性情虽是有些不羁,又过分有主见,也一贯不爱受人约束,但骨子里的那份世家教养却怎么也抛不掉,让他半夜翻墙来见她一个姑娘家只怕比杀了他还难。
这般想着,许明意不禁觉得有些好笑,略弯了弯嘴角。
阿葵瞧得愣住。
姑娘这是想到什么了?——这几日她可都不曾见姑娘笑过了。
“怎么不说了?”许明意看向她。
小丫头回过神来,连忙道:“是占家的二姑娘,她说有要事要找姑娘。”
“占云娇?”
阿葵点点头,有些不高兴地道:“门人将她拦在了侧门处,婢子去见她,同她说姑娘不在府中,结果她竟大闹了起来。嚷嚷着说什么咱们镇国公府平日里虚情假意,如今见他们占家出了事,半点忙不肯帮也就罢了,还撒谎说姑娘不在府中,连面都不让她见……”
她此时还是挑了好听的来转述,当时对方那番话简直是叫她在暴怒和爆笑之间举棋不定。
也不想想,她家姑娘不想见的人,直接说一句不想见便是了,对方算哪根葱,竟也配得上叫她家姑娘撒谎?
她家姑娘轻易不撒谎,但凡撒谎都是为了极重要的正事呢,占家姑娘未免也太过高看自己。
真真是笑死人了。
花园子小些没什么,但家中姑娘也教养成这样就叫人无法可想了。
“随她如何说吧,反正我原本也不想见她。”
许明意懒得理会此事。
占家人的真实嘴脸究竟有多么叫人作呕,她半点也不想再去深入了解。
想了想,还是交待了阿珠一句:“同朱叔说一声,占云竹那边还需继续让人盯着,但凡他有什么异样举动,随时报于我听。”
占潜认罪入狱,据说占云竹这两日茶饭不进,只独自一人枯坐在书房内谁也不肯见。
他不是会轻易认输的人。
盯紧些总没有坏处,且说不定对方在被逼入绝境之下,还能间接帮她一把。
阿珠应下来退了出去。
然而刚跨出堂门,耳边就传来一阵风声。
一道黑影扑棱着翅膀落在她面前的石阶上。
大鸟抱着翅膀一晃一晃地上了石阶,路过阿珠身边之时看也没看她一眼。
被无视的阿珠抽了抽嘴角。
她横竖想不出自己何时得罪了这只鸟,可能这就是传闻中的气场不和吧?
毕竟她勤奋自律,而这鸟好吃懒做,只需将那秃头一缩,便像极了一只球。
“呀,姑娘,天目来了!”
内间里,阿葵看着大摇大摆走进来的大鸟惊呼出声。
而后轻车熟路地弯下身,将大鸟脚上绑着的字条取下来。
许明意展开来看。
其上只两个字——辰时。
这传信倒是一次更比一次来得简短了,从“明日辰时雪声茶楼一见”到“明日辰时茶楼”,再到眼下的“辰时”,下一次天目再过来,恐怕就只剩一张空白字条做做样子了吧?
如此也好,省事又隐秘。
许明意和往常一样取了牛肉条来作为犒劳之后,拍了拍天目的脑袋,道:“回去吧,夜中无灯不好辨路,飞得慢些。”
不料她不说这句还好,大鸟听了这话,站在原地磨磨蹭蹭,一会儿拿喙挠挠毛,一会儿在桌脚上蹭蹭脑袋,半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
许明意无奈叹了口气。
她怎忘了这鸟最是懂得得寸进尺。
“也罢,着实也太晚了,你就在此歇一晚,天亮再回去吧。”
飞禽类本就是昼出夜伏,吴恙挑这个时辰使唤鸟来送信,多少也有些不干人事了。
天目兴奋地叫了一声,乖乖跟在阿葵身后去廊下备着的鸟窝里睡觉去了。
只是到天亮就自觉离开那是不可能的,次日清早,许明意洗漱后用罢早饭,准备出门时,才发现大鸟还窝在鸟窝里睡着懒觉。
许明意走到窝边蹲身下来,拿手指戳了戳懒鸟的翅膀。
“该走了。”
吴恙再见不到鸟,怕是要担心了。
被戳了几下的大鸟笨重地挪了挪身子,背对着她继续睡了起来。
没什么耐心的许明意干脆一把将它从窝里抓了出来,提在手中往院外走去。
迎面走来的许明时见得少女手中提着一只胖秃鹫的情形,不禁脸色复杂。
好在他从小就早早地意识到了,他的姐姐和旁人的姐姐根本不是同一种存在。
“可是来找我的?”
许明意含笑将已经清醒的大鸟丢在地上,看着面前的小少年问道。
却见男孩子微微皱了皱眉看着她,并不开口说话。
许明意顿觉头皮一麻。
她家明时因比寻常孩子聪明早慧些,又兼不怎么喜欢主动表达,故而性情略有些别扭——这别扭最常见的表现便是,有些时候总是心中有话不直说,喜欢叫旁人去猜。
单单是猜还没什么,偏偏别人猜不对他还要为此生气。
这毛病不可谓不欠揍。
而她又是出了名儿的没耐心,以往二人不对付时,总要被他这臭毛病气得头昏脑涨眼前发黑,恨不得要用拳头来问个究竟。
“怎么了这是?”许明意压下窒息的感受,笑着问。
既是下定决定要做一位好姐姐,自然要学会包容与耐心。
许明时皱皱眉。
“你此时出门作何?”
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答不好便是道送命题,许明意轻轻“啊——”了一声,拿余光看向阿葵。
她今日出门应当做些什么来着?
阿葵不知想到了什么,冲着许明时神秘兮兮地眨了眨眼睛,笑嘻嘻地道:“这个嘛……公子明日就知道啦。”
这句话刚落音,许明意便见许明时的脸色慢慢缓和了下来。
男孩子“哦”了一声,看着她道:“我就是随便走走……也没别的事情。你们既要出门,那便早去早回吧。时辰不早了,我该去私塾了。”
许明意心中巨石落地,笑着道:“快去罢。”
许明时点点头,又吩咐了阿葵一句“照看好我姐姐”,才转身离去。
这一句嘱咐,叫许明意听得心中暖烘烘地。
当众愿意喊她姐姐,看来这臭小子心情颇好。
这显然得要归功于她的阿葵。
“什么明日便知道了?”待许明时走远,许明意小声问。




如意事 107 大白鹅
“姑娘,明日是公子的生辰呀……”
阿葵低声道:“公子方才定是在试探您是否有将他的生辰放在心上呢。”
好在她话本子看得多,脑子转得也不慢。
“明时的生辰?”
许明意脚下一滞,眼神变了变。
“是啊,您忘了吗——去年公子生辰时,姚先生曾替公子起了一卦,道是来年的生辰不宜铺张操办,所以今年府里才迟迟没有动静,奴婢也是方才看公子的反应,才想起就是明日。”
许明意心中微震。
确实是不宜大肆操办的……
她虽在这上头有些粗心大意,记不清明时的生辰具体是哪一日,但却清楚地记得,这一年明时生辰当日,宫中出了件大事。
许明意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头顶上方的晴空。
今日尚且晴得极好,但明日却会是雷雨交加的天气。
且有一道雷,不知是出于怎样的巧合,竟就稳稳劈在了皇宫上方,刚修葺没多久的奉天殿被这场雷火焚毁了大半。
自古以来,天灾之事皆被视作上天示警,奉天殿遭雷劈更是头等大事,一时间暗下兴起了各色谣言。
哪怕庆明帝费力压制了对自己不利的传言,但后来的事实仍证明了此事始终被世人牢记——数年之后,天下动荡,这件旧事在民间再度被重提。庆明帝彻底被冠上了为君不仁,德不配位,因此苍天不佑,人人得而诛之的暴君名声。
虽说天灾之事多半只是巧合,皇宫被雷劈,前朝也不是没有过这种倒霉的先例,但这番关于庆明帝不仁的诠释,确也很难让人不赞同。
至少眼下许明意深以为然。
“姑娘,咱们待会儿回来的时候,给公子捎上一份生辰礼吧?”阿葵在一旁说道。
许明意点头。
这是自然。
正事要办,孩子当然也要哄。
当然,更重要的是不准备礼物确实没法儿交代。
朱秀已将马车备好,在后门处等着。
许明意前脚刚带着阿葵上了马车,紧接着就有一道黑影跟着钻了进来。
阿葵愣了愣。
鸟不是该飞着才对吗,这般理直气壮地跟着她们坐马车是怎么回事?
许明意默默叹了口气。
果然是越长大越懒了,还是她认识的那个能窝着就不站,能歇着就不飞的懒鸟。
但这种懒惰的气焰是坚决不能助长的。
许明意毫不留情地将大鸟丢了出去。
大鸟很快又退而求其次地飞到了辕座上,同赶车的朱秀坐在一处。
朱秀犹豫了一瞬,到底没有将鸟推下去。
倒不是不忍心,而是他担心对方会再次退而求其次,坐在它们的车顶上。
而马车顶上蹲着一只秃鹫……
那画面未必也太招人注目,不符合他家姑娘避人耳目低调出行的初衷。
这般想着,朱秀又往大鸟的方向挪了挪,将鸟挡在身后。
但也只能粗略地挡一挡而已,毕竟这鸟也不是什么玲珑娇小的物件儿。
城南巷,雪声茶楼内,白袍少年在二楼临窗而坐,不时往窗外楼下看上一眼。
前来换茶水的伙计见得自家公子又在往窗外看,不由在心里暗暗感慨一句——这哪里还是他家那个初至京城时清冷少言的公子啊,眼下这根本就是只活脱脱地大白鹅嘛。
若公子每日都来此等上许姑娘一回,少不得得把脖子给抻长了。
隐隐察觉到伙计异样的眼神,吴恙将视线收回,微微皱眉问道:“这条街便是晨早也总是这般冷清吗?”
伙计忙应了声:“回公子,是啊。”
而众所周知的是,当初主子们选上这块地儿,不就是看中了它足够冷清么?
公子这一副好像在担心茶楼生意不好做的样子未免说不通。
这样习惯口是心非的公子何时能娶上媳妇啊?
伙计忽然有些发愁。
公子的终身大事,不止是王爷和世子及世子夫人的心病,也是他们所关心的啊。
此时,楼外传来一阵车马声响。
吴恙没有再去看,但也不知怎么回事,眼睛管得住,耳朵却不听使唤地总想凝神留意探听着楼外的动静。
很快便有人上楼的声音传来。
吴恙转头看去。
一身寻常白衫黄裙的少女出现在眼前,恍若晨早初绽的一簇迎春花,清新悦目。
她走起路来,总比寻常闺秀快些,但却并不给人心急冒失之感。
吴恙的目光在少女身后跟着的丫鬟身上停留一刻。
这不是许姑娘平日里带出门的那个丫鬟,而听脚步声,似乎并不懂功夫。
不懂功夫的丫鬟带出来做什么?
少年有些操心地想着。
“吴公子。”
许明意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下,神态动作皆透着一丝熟络。
“许姑娘这两日可有进展?”吴恙亦不拐弯抹角,二人之间的相处说话方式总是直接明了。
“昨夜去见了徐姑娘,得知了一些夏晗的弱点,及一件值得去深查的旧事——”
许明意将昨夜同徐英的谈话,挑了重要的说给了他听。
吴恙思索着点头。
正待说些什么之时,一道身影上了二楼。
“公子。”
小七朝着吴恙行礼罢,看向许明意,抬手行礼笑着道:“许姑娘。”
吴恙微微皱眉。
身为暗卫不是该沉着稳重?笑眯眯地成何体统?
见少女同样笑着向小七点头,吴恙只觉得极不顺眼,神情微冷地问小七:“何事?”
小七垂首答道:“那夏家二少奶奶吕氏今早有些异常,此人清早出门,马车看似是朝着吕府的方向而去,却在中途转了方向,出城去了清阳观。”
“清阳观?”
吴恙眼神动了动。
先去吕府的方向再出城去道观,可见多半是在打着回娘家探看的名目遮掩道观之行。
“且马车停在了清阳观的后门小径处,吕氏并未下车,而是一名戴着帷帽的丫鬟入了观中。”小七又道。
吴恙与同样察觉到了不对的许明意对视了一瞬,遂交待道:“让人务必打探清楚今日吕氏此行的目的,有了消息速速报回来。”
小七应下,当即去了。
“吕氏昨日才见过徐姑娘,此行或许是与徐苏之事有关。”许明意正色道。




如意事 108 地主家的傻儿子
“嗯。”吴恙点头:“应当很快便能有答案了。”
说着,看向面前的少女,道:“许姑娘若是着急回去,待得了消息之后,我着人送去贵府。”
“没什么着急的。”
许明意答了一句后,到底还是问道:“不过,吴公子怎会想到使人盯着吕氏?”
她也让人暗中在盯着这位夏家二少奶奶,可她是在听了徐英的话之后——
那他呢?
“倒也不是在刻意盯着她一人,原是吩咐了些人手留意夏家的动作,只是发现她昨日避人耳目地去了京衙,才另分了几人看着她。”吴恙如实解释道。
许明意更是怔住。
她未曾请过吴恙帮忙盯着夏家人——
以及此次他约她出来,她本以为是另有其它要事,可眼下看来,他单纯只是为了徐英之事,才会寻她出来,意在同她商议接下来的计划。
总而言之,是为了帮她。
且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已经做了许多。
上一世她也知他是个面冷心热之人,行事向来是你敬他一尺,他便还你一丈,是个极值得相交之人。
但想要入他的眼,同他交好上,确也并未易事。
眼下看来,他是当真拿她当好友来看待了。
可她似乎也没怎么帮过他。
不过是提醒了几回,将那位方先生送到他跟前罢了——
但她显然都是有目的在的,也不曾掩饰自己的意图,为的便是同他长久地合作下去。
可眼下他的做法,说的形象些,就是她给了对方一只桃子,对方直接将一山头的桃树都拿来给她当作了还礼。
所以……吴世孙看似机警敏锐,内里竟是这般好骗的吗?
看着面前样貌俊美的少年,许明意忽然有些担忧。
这也就是遇到了她这个厚道人,若是换作别有居心者刻意示好接近,岂不一骗一个准儿?
对上她的视线,吴恙愣了愣。
许姑娘这种仿佛在看待地主家的傻儿子一般的眼神是什么缘由?
莫不是她已有安排,认为他此举是在多管闲事做无用功?
向来并不在意旁人看法,也一贯不喜解释的少年脑子里蹦出一个声音来——他可不想让许姑娘觉得他傻里傻气!
“我命人盯着夏家,不单是为了及时留意夏家的动作。亦是要混淆分散他们的视线,免得他们当真查到你身上去。”
吴恙正色解释罢,却突然又觉得这么一说显得他更浅薄了。
区区这点小事,有什么可拿出来细说的?
竟像是在邀功一般,如此肤浅,不免叫人看轻。
活了十七年,少年头一回觉得自己做事做的如此不体面,且是这样一件微不足道之事。
对自己不满的少年微微绷着脸,有些不自在地端起了茶盏。
许明意却是再次讶然。
他竟还有着替她刻意扰乱夏家视线的心思?
而他一开始便说过,若这件事情她做不了,便由他来做。
此时她做了,他又一言不发地在暗中替她清扫痕迹隐患。
经历了前世之事,她虽是变得不再容易轻信别人,心中多了一层又一层的戒备,但也愈发能够感知珍视来自他人的好意。
在她看来,这些好意,都是这世间暖人的光,能照进人的心里去。
“多谢吴公子。”许明意满眼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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