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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非10
思及此,还不及吴恙再开口,许明意便问道:“吴公子的意思是,借宫中来给夏家施压?”
吴恙颔首。
许姑娘一直都很聪明。
“要让宫中真正重视此事,最好用、最简单的办法便是将这件事情彻底闹大,让舆论脱离夏家掌控。而徐苏之事,或许就是个机会。”
许明意目含思索之色地点了点头。
见她似在想着什么关键的事情,吴恙也不急着出声,恐打断了她的思绪,只端起茶盏吃了起来。
伙计很快添了一壶热茶来。
今日公子的话尤其地多,口渴那是免不掉的。
将茶换下之后,伙计同小七一同退了下去。
“吴公子,我想到了一个更好用的契机。”犹豫再三,许明意到底还是开了口。
徐苏之事若是掀开,固然可以轰动京城,但眼下的证据还不算明朗。
且如何揭开,还是个难题。
而若能将徐苏之事,引到另一件即将发生的事情上,兴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何种契机?”吴恙问。
他一时倒不曾想到还有什么别的更好的办法。
下一刻,只见眼神有些神秘兮兮的女孩子将双手小臂叠于身前的桌面上,人往他的方向微微倾身。
她掌握着分寸,并未曾过分靠近,但随着她这细微的动作,仍隐隐有一丝极淡的香气钻入少年鼻间。
这香气像是冬日里枝头寒梅的冷香,亦像是阳春三月里微凉的风——风本身是没有香气的,却融合了春日万物复苏的气息。
而这一缕淡香仿佛有着某种无形的古怪力量,叫吴恙一时间几乎是连呼吸都窒住。
……许姑娘熏的是什么香?





如意事 112 信
许明意将声音压得极低:“我最近总是做一个相同的梦,梦里,明日会有一场雷雨……待到了夜里,一道雷劈毁了宫中的奉天殿。”
“……?”
任凭吴恙方才在走神,待听到她最后那句话,一瞬之后,仍是神情顿变。
他听到了什么?
奉天殿……被雷劈?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许姑娘果然是许姑娘,梦里梦外都是这般胆大到令人吃惊。
见少年眼神中隐隐透露出一种“不愧是你”的复杂之色,许明意默然一瞬之后,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更加认真:“吴公子兴许不知,我平日里甚少会做梦,但凡是梦到数次同样的梦境,十有八九都会灵验。”
吴恙一时没说话,像是在做着某种思想挣扎。
片刻后,他问道:“这件事情还有谁知道?”
许明意不知他指得是她‘做梦灵验’,还是奉天殿遭雷劈,但无论是哪一个,答案都是一致的。
因而答道:“我只同吴公子一人提起过此事。”
只见面前的少年似乎微微松了口气。
看着她道:“那便好,此等事,还是不要对旁人提起的好。”
毕竟这很是值得忌讳,若是传开,对她有害无利。
况且,也很容易被人看作是脑子有病的表现。
领会到少年的担忧,许明意不禁再次沉默了一会儿。
但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少不得还是要倔强地问上一句:“吴公子信我说的吗?”
不信也正常,她再接着编其它理由就是了。
实在不行,再拉上阿葵一起,毕竟她家阿葵在看话本子这上头的造诣也称得上是学富五车了,想来应当比她编得要圆满。
吴恙看着她。
片刻后,说出了一个字来。
“信。”
虽然这听起来荒唐至极,若换作其它人同他这般说了之后,还要一本正经地问他信不信,他大约是会觉得对方在侮辱他的智商——
但许姑娘本就是个不同寻常的人,以致于这样荒唐的话被她说了出来之后,竟都没有太多违和之感。
这下换许明意愣住了。
她方才还在反省自己撒谎太过偷懒——
不得不说,吴世孙是真的很好骗。
“天下之大,本就无奇不有。”吴恙道:“更何况,许姑娘为人坦荡,从不曾对我说过假话。”
许明意听得呼吸一滞。
从不曾对他说过假话?
以前似乎是没有,但现在……是真的有了。
这种仿佛在践踏别人信任的感觉,让她一时间颇为愧疚不适。
“多谢吴公子肯信我。”
许明意压下心中复杂感受,由衷地道。
出于弥补,也为了让自己良心上好过些,她日后定努力不辜负吴世孙这份纯粹的信任就是了。
“若想将奉天殿遭雷击之事引到夏晗身上,还需从中设法让皇上信服。”吴恙思索着说道:“今日吕氏带去清阳观中的那只木偶,或能用得上——”
见他是真的信了,且还为此认真思量起了对策,许明意将自己的一个猜测也说了出来。
“单是木偶怕还不够,我曾偶然听说过,有些施在死者身上的邪术,为了压制怨戾之气,通常在尸身的安葬之上也极有讲究。”
这是她在扬州时,从一位老道士那里听来的。
这些东西是真是假无从考究,说出去兴许也鲜少有人会尽信。但他们信不信不重要,既然夏晗肯信,那便可以借这些邪术上的讲究,试着去探寻线索。
吴恙不置可否地问道:“贵府的姚先生,可通晓此类巫邪之术?”
“尚且不清楚,我正打算待今日回去之后,当面问一问。”
此类害人的巫术向来为律法所严禁,稍有沾染便是大罪,姚先生即便懂得,也断不可能表露出来。
吴恙点头。
“那我等许姑娘的消息。”
该着手安排的,他暗中先大致准备着便是。
许明意应了声“好”,看了一眼一旁摆着的滴漏。
已经午时了。
察觉到她的视线,吴恙随口问道:“许姑娘可觉得饿了?不若我吩咐厨房备些饭菜——”
眼下正是用饭的时辰,且此处又是他家的茶楼,朋友之间尽一尽地主之谊,乃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许明意没想到他会开口邀自己留下用饭,一时要走的话就只得咽了回去。
她想了想,提议道:“城中有一家酒楼叫清风楼,里头有几道菜倒是做的极精,是旁的酒楼比不了的。若吴公子不着急回府,我带吴公子去尝尝可好?”
到底真论起吃饭,这茶楼里的饭菜,委实也算不上多么可口——毕竟一个旨在让生意越冷清越好的茶楼,若将饭菜做得过分好吃,反倒是不想干了的表现。
而自幼饮**细的吴恙,向来又称得上挑剔。
说来,他打从宁阳而来,在这京城之中,该尽地主之谊的人是她才对。
更何况对方帮了自己许多忙,大的暂且还不了,且拿这等小来小往略表一表谢意也是好的。
“急倒是不急。”吴恙看着她道:“只是许姑娘与我一同出现在人多眼杂之处,怕是多有不妥。”
他一个男子倒没什么,但她是姑娘家。
一顿饭吃或不吃不打紧,却不能因此给她招来闲言碎语。
许明意笑笑道:“无妨,我自有办法。”
吴恙不解地看着她。
半刻钟后——
“吴公子,咱们走吧。”
茶楼前,马车帘被撩开,车内的许明意冲吴恙笑着说道。
吴恙看着车窗内那唇红齿白的‘翩翩少年’,一时无言。
他怎么忘了,这可是位马车中随时备着男子衣袍的姑娘。
见马车驶远,吴恙翻身上马追去。
清风楼中,当下正是客似云来之时。
吴恙与许明意被伙计引着进了堂中。
“可还有雅间?”吴恙边往堂内走边问道。
伙计热情地答道:“二位客官来得正巧,这二楼刚收拾出一处包间儿来!小的这就带二位公子上去!”
吴恙“嗯”了一声,正要往二楼去时,忽然敏锐地察觉到上方似乎有一道目光正在注视着他。
抬起头看去,只见楼梯拐角处赫然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
意外之下,吴恙神情微变。




如意事 113 由他去
虽然对方戴着帷帽,带着的婆子丫鬟也不是一贯陪在身边的熟悉面孔,但毕竟是他的母亲,做儿子的自是闭着眼都能认得出来。
吴恙心中直打鼓,下意识地想回头看一眼跟在身后的许明意,但为防反倒显得做贼心虚,终是生生忍住了。
许姑娘是男装,且还花了心思掩饰肤色与耳洞,母亲断不可能察觉到她是姑娘家。
这般想着,吴恙稳了心神,正要开口喊一句“母亲”时,却见母亲对着自己微微摇了摇头,似在制止他出声。
再看一眼自家母亲的打扮——
他明白了。
毕竟堂堂定南王世子夫人单独带着婆子丫鬟下酒楼吃饭,委实与她一贯的端庄有些不符。
为了自家母亲的颜面着想,吴恙唯有装作与之不相识的模样,同其擦肩而过。
定南王世子夫人徐氏经过许明意身侧时,悄悄多看了两眼。
而后在心中暗暗点头。
真好看。
她也喜欢。
一行人出了清风楼,上了马车。
徐氏摘下幂篱,露出一张舒心的面孔。
婆子看自家夫人一眼,暗暗纳闷。
公子方才身后跟着个如玉小公子,难道夫人没瞧见?
主家的事便是自己的事,婆子低声提醒道:“夫人,公子似乎不是一个人来用饭……他身后那位公子,瞧着倒是个眼生的。”
徐氏淡淡地“嗯”了一声,道:“他来了京城之后,便不喜与人往来,好不容易有个能入他眼的,就随他去吧。”
婆子听得心惊肉跳。
这哪里是能随公子去的事情?
看来夫人对那种事情一无所知啊!
“夫人,公子还未娶妻,有些事情可万万纵容不得……”婆子苦口婆心地道:“公子迟迟不肯议亲,在府中又不让丫鬟接近。单单只是不准丫鬟接近还且罢了,偏偏还挑了一群小厮,这……”
徐氏看向她。
这叫什么话?
不让丫鬟接近,那自然是只能挑小厮了,难不成这两者之间还有什么不男不女的选择?
但见婆子一幅欲言又止,老脸没处搁的模样,徐氏还有什么不懂的。
说实话,她也不是没有过这方面的担忧。
但今日这担忧算是彻底打消了——
虽说阿渊与旁人不一样,亲事也不必过分着急,但日后总归是要娶妻生子的。
“你这都是什么眼神……竟是瞧不出阿渊身后带着的是个女扮男装的姑娘家?”为了儿子的名声,徐氏决定解释一下。
“姑娘家?!”
婆子吃了一惊。
她倒是真没瞧出来!
但夫人说是,那一定就是了。
毕竟夫人当年还是个小姑娘时,也喜欢扮成男子模样外出,她可是一路心惊胆战看着过来的。
“可需去打听打听是哪一家的姑娘?”婆子有些激动地问。
谢天谢地,公子总算是开窍了。
哪家的姑娘竟有这般通天本领,她可得好好瞻仰瞻仰。
“阿渊向来敏锐,又是个要面子的,别到头来再惊动了他,惹毛了他。”徐氏道:“且由他去吧。”
这些时日世子也听说了,阿渊常在茶楼里与一位姑娘见面。
但阿渊又再三交代楼中的伙计和暗卫,不可将对方姑娘的身份泄露出去半个字,便是对世子和她也不能讲。
当然,他们若有心去问,自然还是问得出来的。
但何必让儿子不高兴呢?
毛头小子头一次有了上心的姑娘家嘛,这种事情定然都是不想让家中长辈插手的。
他们贸然去打听,万一臭小子撂了挑子,这窍开了一半就不开了可如何是好?
至于那姑娘的家世背景,这些都并不重要。
倒不是说定南王府的世孙娶妻可以不在乎这些,而是阿渊他……
想到那件事,徐氏在心底叹了口气。
罢了,有些事情终究不是她这妇道人家能够做主的。
如今她只想她的儿子能开心一日是一日,他想做什么,她这个做母亲的都赞成。
当然,养男宠之类的可万万不行!
她家阿渊身上承担的香火担子,可比谁都要重呢。
……
清风楼中,吴恙与许明意刚在雅间里坐下。
许明意将桌上那只盛放着菜牌的竹筒推到吴恙面前,抬手示意他来点菜。
“我不曾来过此处,还是由……贤弟来吧。”吴恙道。
毕竟他也不知道她一贯喜欢吃什么。
许明意闻言也不再多做谦让,将一只只菜牌挑了出来。
待她点好了之后,伙计笑着同她将菜名对了一遍。
伙计每报出一个菜名儿,便见那少年公子冲自己点一点头。
待对罢菜单之后,伙计转身离开雅间,不由就面色惋惜地摇了摇头。
长得多好看的一位公子啊,可惜竟有哑疾。
房中有些闷,阿葵将临街的窗子开了一扇。
许明意往窗外看了一眼,瞧见对面不远处有一家铺子,就转头向吴恙道:“吴公子且在此稍坐一坐,我先失陪片刻,去去便回——”
吴恙不明所以,却也未有多问,只微一颔首。
许明意便带着阿葵离开了雅间,出了清风楼,一路直奔那家名为‘宝晋斋’的铺子而去。
进去不过半刻钟的功夫,便出来了。
吴恙站在窗前看着往酒楼的方向快步走回的许明意。
阿葵手中抱着只锦盒,跟在她身后,几乎要小跑着。
她本身就无太多少女的柔弱感,走起路来透着飒爽之气,一张已被涂黑了不少的脸,在人群中依旧十分招眼。
吴恙清楚地看见路过她身侧的几名小娘子频频投去视线。
不多时,听得有脚步声传来,吴恙回到了椅中坐好。
“买了砚台?”他随口问道。
方才那显然是个笔墨铺子,而阿葵手中捧着的锦盒方方正正——
许明意点头笑着道:“运气不错,买着了一方好砚。”
“平日里也喜欢习字?”
他记得她是写的一手好字的。
而如她这等身份,若非是喜欢习字,多半也不会亲自跑去买砚。
许明意实话实说道:“幼时倒被父亲和二叔看着练了几年,近两年已是荒废了的。”
用祖父的话来说,写字嘛,图的就是个交流,能叫人看得懂不就行了。




如意事 114 出主意
主要是她家祖父在这上头确实也没什么天赋。
据说祖父早年被尚且年幼的二叔教着习字,自己学不好,倒过来还要冲二叔这个先生发脾气,撕纸、折笔、掀桌子那都是有过的——
当然,二叔小小年纪说起话来也不客气,一句“在雪地里撒一把米,鸡啄的都比您写得像样”,也一直被祖父记恨到现下。
这些都是父亲同她说的。
想到这些,许明意眼底有了些笑意。
吴恙却再次看向了阿葵手里的锦盒。
这么说,许姑娘这方砚台,极有可能是给别人买的?
若是姑娘家之间赠礼,应不会选此类物件才对。
那么,只能是男子了?
会是家中长辈吗?
菜很快便上齐了。
原本来时胃口还不错的吴恙对着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因满腹猜测得不到答案,全无了动筷子的欲望。
但此番是许姑娘做东,他也不好显得太不领情。
原只是勉强自己吃了几口,但吃着吃着……胃口似乎又找回来了。
这酒楼里的饭菜确实还不错,难怪许姑娘赞不绝口,母亲偷偷摸摸也要亲自过来吃。
只是他还是很好奇许姑娘的砚究竟是买给谁的——
察觉到他的视线又落在那只锦盒上,许明意出于礼节,问了一句:“吴公子可是对这砚台有兴趣?若是吴公子想要,拿回去用便是了。”
至于明时的生辰礼,路上遇到什么买点什么就行了。
吴恙轻咳了一声。
他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许姑娘误会了。”少年一本正经地解释道:“我方才只是在想,这砚许姑娘可是要拿来送人?恰巧我家中也有几方不常见的好砚,许姑娘倘若需要,大可挑一挑看有没有更合适的。”
这当然只是胡诌。
甚至带有一丝连自己都不曾察觉的试探。
但也并非是说大话,若是许姑娘需要,他回头便使人送去镇国公府。
许明意闻言笑了笑。
“不必了。”
吴公子帮了她许多,按说她为吴公子花钱还差不多,哪里还有倒过来占他便宜的道理。
“确是拿来送人的,但只是给家中弟弟备下的生辰礼而已,他年纪尚小,这方紫金石砚已是足够了。”
给弟弟的?
吴恙意外了一瞬,心情随之平复下来。
但是——
这竟是生辰礼吗?
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许姑娘根本是凑巧看到街上有家笔墨铺,临时决定去瞧瞧……
随后利用等候上菜的间隙,下楼将这方砚台买了回来。
从决定到买回来,至多也就是一刻钟的工夫。
不得不说,这份生辰礼当真不失为有一丝敷衍。
但却也中规中矩,叫人挑不出毛病。
不像他,面对此等难题,便是想要敷衍,都想不出要如何敷衍。
对了,许姑娘也是女子——
吴恙思忖了片刻,开口道:“不知可否劳烦许姑娘帮我出个主意?”
“吴公子但说无妨。”
许明意一副能帮得上忙定会竭力相帮的仗义口气。
“再有几日,便是我母亲的寿辰,我尚且不知要如何备礼——”
以往他在宁阳,去封信便应付了,而今身在京中,若是什么都不表示,母亲定又要拿‘养儿子有何用’的哀伤眼神注视着他了。
可论起揣测女眷的喜好,他委实一窍不通。
若向母亲身边的婆子丫鬟打听,又着实开不了那个口。
许明意认真思索了片刻。
“不如就送一只猫儿吧。”
吴恙愣了愣。
“猫——?”
这个答案委实出乎他的意料,甚至超出了他的认知。
送长辈一只猫?
许明意肯定地点头。
“珠宝首饰,世子夫人断是不缺这些。至于亲手做些可表心意的绣活儿之类,吴世孙应当也不擅长吧?”
吴恙脸色古怪了一下。
岂止是擅长不擅长的问题……
“且吴公子终究还是要回宁阳去的,送个活物儿在世子夫人跟前,也能代吴公子陪一陪世子夫人。”
许明意记得定南王世子夫人是极喜欢猫儿的。
虽说为了体面与端庄,表面上不曾表现出来,但暗下却也会偷偷去撸别的院中跑来的猫儿。
若由吴恙去送,看在是儿子送来的份儿上,世子夫人也就能有个理由‘勉为其难’地收下养在身边了。
吴恙被说服了。
他虽没见过母亲养这些东西,但他自幼喜欢猫猫狗狗,都说儿子像母亲,想来母亲应也不会觉得讨厌。
“明日我便让人去寻一只好看些的备着。”
“我有一位好友,家中倒是有两只品相极好的狮猫,刚巧上个月下一窝猫崽,不如我讨一只来,回头送去茶楼?”许明意提议着问道。
吴恙没有推辞,点头道:“那便多谢许姑娘了。”
送佛送到西,莫过于此了。
二人又说了会儿其它,饮了半盏茶,复才道别离去。
许明意回到镇国公府之后,便去了前院寻姚先生。
姚净原本正在睡午觉,听得仆从来传话,连忙起身整理衣衫形容,快步出了卧房。
许明意坐在院中的石桌旁等着。
“贫道贪睡,让姑娘久等了。”姚净笑着揖了一礼。
“是我叨扰了先生的清梦才是。只是着实有一件急事,需得当面请教先生。”
“哦?姑娘请说——”
“先生可通巫邪之术吗?”许明意问道。
姚净闻言胡子抖了抖,下意识地环顾四下。
虽说姑娘在镇国公府可以为所欲为,但怎能上来就说这等要人命的话!
这等话题,哪里是问他懂是不懂,分明是在问他想不想活——
“姑娘说笑了……贫道师承正统,这些歪门邪道,又岂会沾染分毫。”姚净压低了声音,语含提醒地道:“咱们镇国公府,更是不可能同此等事扯上半点干系啊……”
许明意了然点头。
“我明白了。”
姚净松了口气。
看来姑娘还是听劝的。
“既然姚先生不懂,那我去府外打听打听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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