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如意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非10
听着这些摆在眼前的事实,占云竹只觉得如同坠身冰窟之中。
他几乎是一瞬间便冷静了下来。
但这份冷静,却也让他彻底陷入绝望。
“此事怪不得旁人,夏家绝情,才是常态。”占潜闭了闭眼睛,道:“怪只怪我们占家运气不好……”
占云竹身形僵直地站在那里。
当真是运气不好吗?
他脑海中缓缓浮现了一张明媚的少女脸庞。





如意事 099 认罪
云娇生辰那晚,昭昭曾在园中同他问起过周叔之事……
而夏家二公子行事称得上谨慎,那座别院密室的存在,怎会轻易被人知晓!
周叔知道别院所在……
短短瞬间,占云竹想了许多。
昭昭……
此事暴露,极有可能与昭昭有关!
那晚在花园中所言,未必不是一场圈套……
占云竹眼神冷极,不由又想起柳宜之死。
或许在他不曾察觉到的时候,昭昭已经不再是他一直以来所认识的那个单纯天真,不善掩饰的昭昭了……
这个意识让他无法冷静。
“老爷!”
此时书房的门再次被叩响,仆人的声音相对急促不安了些:“有官差来了家中,说是要请老爷去一趟衙门回话。”
眼下谁都知道衙门里正在审理夏家二公子凌虐女子的案子,这个时候衙门要请他们家老爷过去,怎么看都不像是什么好事情。
占潜起身,拿红极的眼睛最后深深看了儿子一眼。
“夏家公子在信上允诺,会尽量照拂于你,但其言亦不可尽信。为保周全,等事情平息之后,便带着你母亲和妹妹离开京城吧……”
他将书中书信放下,道:“这封信,记得要烧掉——”
占云竹一言未发,犹如一尊泥塑般站在原处,眼睁睁地看着占潜推门而出,背影缓缓消失在书房外。
占云竹在书房中站了许久之后,才脚步沉沉地离开。
他脑中思绪纷杂,无暇去想要走向何处,只凭着潜意识中的习惯一步步回到了自己的居院,和往常一般进了书房当中。
书案上,是他今日温到一半的书籍,笔墨整齐地摆放在一旁。
占云竹自嘲地动了动嘴角。
秋闱……
原本他再有几日便要参加秋闱了。
虽对外句句谦虚,但他对考中极有把握。
他的前途,本该一片光明……
可不过短短半日间,一切都变了!
本可凭借自己的才学入仕的他,眼下竟需要依靠夏家二公子的“照拂”去活着——而对方又能‘照拂’他什么?
且不说对方根本没有可能会那般好心,单论一点——一个罪人之子,是不配参加科举,不能入朝为官的!
这个耻辱的身份,将跟随他一生,注定要让他卑贱如蝼蚁一般活下去!
占云竹蓦地伸出手,将书案上东西挥落在地。
很快书房中便一片狼藉。
守在廊下的仆从小厮噤若寒蝉,不敢靠近。
“哥,我听说父亲被官府的人带走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占云娇快步走来,急声问着,待看清书房中的情形神情更是大变。
大哥素日里甚至不愿让下人替他整理书房,整理书籍,诸物摆放皆是亲力亲为,眼下怎么……
“到底出什么事了……”占云娇跨进书房内,语气紧张不安地问。
“滚。”
洁白的袍角沾了墨汁,占云竹双手撑在书案之上,脸色阴沉再也不复往日温润之色。
“哥……”
占云娇几乎怔住。
兄长像是变了一个人……
“我让你滚——”
占云竹抬起眼睛看向她,一字一顿,声音冷如寒冰。
被那样一双眼睛盯着,占云娇只觉得仿佛有一只大手紧紧地扼住了她的喉咙,巨大的恐惧感叫她不受控制地后退着。
她退出了书房,攥了攥颤抖的手,转身快步离开了这座院子。
父亲被带去了官府……
兄长也疯了!
母亲还在小佛堂里,她要去找母亲!
……
熹园内,阿葵快步从外面回来,同坐在卧房里出神的许明意道:“姑娘,占家老爷果然被官差带走了!”
起初官差刚去到占家,她将此事告知姑娘,姑娘便有了这个猜测。
许明意抿直了唇。
夏晗果然已有准备——
占潜这一去,便是不可能再回得来了。
徐英与清表妹之事,占家原本就有参与,故而并不无辜,有此报应乃是罪有应得。
而夏晗却要拿这份罪有应得,来替自己挡罪,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阿珠——”
“婢子在。”
“多派几个人去衙门盯着,将进展随时报于我听。”许明意吩咐道。
阿珠应“是”。
天色渐渐暗下。
京衙外的百姓越来越多,站在前排不想把位置让出去的甚至连晚饭都不回去吃了。
虽说京中新鲜事无数,可如今日这样的大热闹,却也是极难遇见的。
这不,前脚是夏家公子,后脚又来了位占大人!
那别院中的仆从已经招认了,只说自己的主子是占潜,所有的事情皆是由占潜暗中主使。
至于夏家公子——他从未见过,更不认识。
一行官差折返,行入堂中将一匣子物证呈上。
“大人,这些皆是在青鱼坊那座别院中搜出来的,信件经过查验对照,确是占大人的笔迹无误。”
纪栋接了过来察看。
堂中的占潜听得此言,拿余光看着站在一旁的夏晗,只觉得后背爬满冷意。
别院已被官府的人围了起来,这些‘物证’根本不可能是事发之后放进去的。
也就是说,对方即便笃定了此事不会败露,却还是提早做好了一旦出事,便要将他推出去的准备……
这般城府与心机,不免叫人不寒而栗。
此时又有一名官差折返。
“大人,户部已经查明了,那座别院乃是占大人名下的私产。”
说话间,将一册薄子递了上去。
纪栋翻看罢,看向堂中的占潜:“占大人可还有话要讲吗?”
占潜缓缓撩起衣袍,跪了下去,语气愧责羞惭:“下官一时迷了心窍,才做下如此错事……实为愧对朝廷,愧对陛下!”
这便是认罪了。
纪栋看着他,又问:“此事夏家二公子是否知情?与你可有同谋之实?”
“回大人,此事乃下官一人所为,不敢诬指无辜之人。”占潜将头深深叩下。
百姓间掀起了一阵议论。
原来夏家公子是无辜的!
可那位徐姑娘先前又为何会指认夏家公子?
众人的目光一时都聚集在了那身形微颤,有些坐不稳的女子身上。
徐英冷笑着道:“谁害的我,我自然清楚,难道身为受害之人,我的话竟敌不过这些可以作假的伪证吗!”
占潜闻言,面色犹豫了一瞬之后,再次开了口。




如意事 100 “其它证据”
“大人有所不知……徐英已经疯了好些时日了,时常会说出一些癫狂之言。下官还曾听她发疯时说过,她已暗中倾慕夏家二公子已久……”
四下立即变得嘈杂起来。
“原来她倾慕夏家公子……”
“怪不得这么大年纪还迟迟不肯嫁人!”
“该不会是疯魔了吧?眼见自己清白被毁,不可能再入得了夏家公子的眼,干脆就拉着心上人一同下地狱……”
“啧啧,我就说,她说话做事瞧着就是个心狠的,夏家公子被她倾慕上也真是倒了大霉了呢。”
听着这些话,徐英紧攥的手颤抖起来。
整整半日的堂审,几乎已经耗尽了她的精力,如今这等局面,带给她的更是身体与心绪的双重损耗。
“我疯或没疯,可不是占大人区区几句话便能够证明的。更何况,我与占大人乃是头一次见面!”
“徐姑娘,事到如今,你又何必非要拖他人下水……在这公堂之上,句句皆是不实之言。”占潜皱着眉,似无可奈何般道:“此事错在我,我原本也不欲再于人前言语冒犯于你,使你难堪……”
说话间,朝着纪栋再次叩首下去,语气为难地道:“大人若不信下官认罪之辞……大可着人察看,徐姑娘腰腹之处,有着一块红色的胎记在。”
纪栋神色微变。
当众说出这等私密的细节,对受害的女子无异于又是一次伤害。
可审案当前,这也勉强可以算得上是对质过程中的证据,是以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徐英紧紧咬了咬牙关,克制着内心翻腾的情绪。
看来确实是想将她生生逼疯啊……
她若当真因此做出什么冲动之举,或是有半点失态之状,只怕‘疯女人’这个名号便再也甩不掉了。
“徐姑娘——”纪栋的眼神带着询问。
这个“证据”从某些方面来说并说明不了太多,验与不验,端看受害人的意愿了。
“回大人,不必着人验看了。”
徐英吃力地将身体又坐直了些,语气平静地道:“民女身上确有这么一块胎记在。但民女受夏晗凌辱乃是实情,占大人既有心要替人顶罪,被告知了如此细节,也不足为奇。”
对方越是盼着她‘发疯’,她越是要冷静。
更何况,她还要感激对方提醒了她,让她想起了一处线索——
“倒是夏翰林,不知可还记得四日之前,你对我施暴之时,我曾在你的左臂上,留下了一处咬痕吗?”徐英定定地看向夏晗。
当时她手脚皆被制住,奋力反抗之下,乃是用了十成的力气,恨不能将他的皮肉生生咬下,故而那伤口于四日之内,必然不可能消失干净!
夏晗眼神微动。
“夏二公子可便将左手衣袖挽起,以证真假?”纪栋出言道。
夏晗略犹豫了一瞬。
徐英将他这细微的异样反应看在眼中,一时间几乎是屏息以待。
片刻后,在众人的注视之下,他到底还是缓缓挽起了衣袖。
养尊处优的年轻男子手臂白皙,然而那小臂内侧,却赫然有着好几处涂着药膏大小不一的伤口。
“夏二公子,不知这是?”纪栋眼中带着探究之色。
这看起来很明显不是咬伤。
“回大人,此乃下官前日晚间与几位大人在翰林院挑灯整理修注几册古籍时,为火烛所伤。”
夏晗从容说明道:“当时火烛不慎被打翻,险些点燃古籍,下官一时顾不得许多,上前欲将火烛扑灭,谁料火烛烧着了官服衣袖——因此才在手臂内侧留下了这几处烧伤。”
徐英闻言眼神颤动着,眼睛渐渐发红。
此等细节,她亦是方才才突然记起……可他却防备到这般地步,早已掩饰好了一切。
可方才他听闻她提起此事,仍是刻意向她透露出迟疑之色——这根本就是在蓄意戏耍于她……拿她的种种反应来取乐!
此等姿态,仿佛就像是一位高高在上的猎人逗弄着手下的猎物!
“此事发生时,翰林院中的几位同僚都在场,事后也有太医曾前来为下官处理伤势,大人可使人前去查实真假。”
纪栋颔首:“本官自会命人仔细查问。”
但凭借经验来看,对方这般笃定地说出来,查与不查,结果皆不会相差太大……
他转而看向徐英:“徐姑娘是否还有其它证据?”
案子审到这里,即便已有占潜认罪之实,但若出现证词不符的情况,自是还不能轻易结案。
作为审案的官员,他不可能偏信任何一方之言。
但就事实而言,目前摆在眼前的证据,显然更偏向于此事确是占潜所为。
徐姑娘若还想指认夏晗,必须要拿出更为有力的证据。
“大人,夏晗此人罪大恶极!”
眼见这件案子便要有定论,一直被步步紧逼的徐英无法控制地激动了起来,她猛地站起身,拿通红的眼睛紧紧盯着夏晗,道:“深受其害之人,不止民女一个!更何况当年——”
接下来的话,在触及到对方那双似噙着戏谑笑意的眼睛时,戛然而止。
徐英的身体晃了晃,而后跌坐回凳上。
不……
她没有丝毫证据。
眼下又这般冲动,若再说出没有证据的话,只会坐实这一切从头到尾皆是她胡言乱语的污蔑,只会让别人将她看作一个真正的疯子。
到那时,才是真正没有回寰的余地了。
她不能中了夏晗的陷阱,让他干干净净地脱罪!
“徐姑娘还有其他证人?”纪栋问道。
因牵动了身上的伤口,徐英额角滑下豆大般的汗珠,声音也分外吃力地道:“……民女一时无法细理清楚,还请大人给民女几日时间,好叫民女能够将证据线索重新整理一二。”
她不能就此认输,但也只能先拖延一二,另想对策。
纪栋点头同意了。
证词不同的情形下,只能等待复审。
但若复审之时,这位徐姑娘还是拿不出有说服力的证据,他也唯有依照规矩结案了。
认罪的占潜暂时被收押了下去。
纪栋看向身侧,点了两名心腹官差“护送”夏晗回府。




如意事 101 来意
在复审的结果出来之前,这两名官差都会跟在夏晗身边。
这是规矩,从始至终态度和风度都极好的夏晗也显得并不介意。
看着那道踏出大堂,气质干净文雅的背影,徐英的手指攥紧复又松开。
堂审结束的消息很快传开了来。
经过一整夜的发酵,次日更是成了城中最受关注的谈资。
如今众人皆知,昨日那位被救出的姑娘到了公堂之上拿不出真正有用的证据来——反而是前不久刚升任吏部郎中的占大人,在种种铁证之下,当堂认了罪。
按说如此结果之下,这件案子该结了才是,可偏偏那位徐姑娘还是不肯改口,仍要坚持指认害她之人是夏家公子。
官府便只能等五日之后再行复审。
话虽如此,可如今城中的舆论方向已经大致被扭转了。
但也注定只能是大致。
哪怕是在夏家刻意的推波助澜之下,仍无法在短时间内真正消除这场舆论带给夏晗及夏家的影响。
更不必提是那些心思弯绕的官宦人家。
官宦子弟犯了事,为了消除影响,选择让旁人顶罪——在这个圈子里也不是什么过分稀罕的事情。
同僚们的想法如何,夏廷贞并不甚在意。
对他而言,那不过只是一群只敢在暗地里说些闲话、做些小动作的小人而已。
但有一个人的态度,他却不得不去在意。
今日早朝后,皇上将他单独召去了御书房,同他问起了此事——此事闹得极大,皇上为此固然谈不上龙颜大怒,但也不甚高兴,言语间对他敲打了一番,意在让他尽快平息此事。
他是天子近臣,得陛下重用,百姓官员对他的看法,在某些方面来说,也代表着对朝廷,乃至是对皇上的看法。
大庆建国不久,天下尚且不算多么安稳,皇上这些年来牟足了劲儿要做百姓心目中的贤明之君,自是见不得有人拖这个后腿。
夏廷贞从宫中归来之后,刚换下官服,便召集了幕僚到书房中议事。
虽说眼下局面尚在掌控之中,但后续应对仍不可大意待之。
尤其是这件事情背后的真正操控者,一定要趁早查明,以绝后患——
……
天色将晚之际,一辆看似不甚起眼的马车,停在了京衙后门处。
马车中下来一名丫鬟,同守在后门处的官差低声说了几句话。
官差看一眼马车,犹豫了一瞬之后,还是点了头,折身进了院中。
他先将此事禀于了纪栋。
纪栋听罢,思量片刻,点了头。
徐姑娘是原告,让她在后衙住下,为得是保证她的安危,而不是要当作犯人一般看管起来,不让她见任何人。
而对方的来意,他大致也能猜得到些许……
这世间之事,未必非要一条路走到黑,若在明知不可为的情况下,能够退一步,从现实意义上来说,也是一种对的选择。
官声都是外人评的,他自认也称不上是一位真正为民做主的好官,一直以来所秉承的,不过是量力而行,依照规矩办事。
规矩之外的力气与私心,他终究拿不出太多。
毕竟他也要活命,也要养家。
更何况,好友身为镇国公世子,都知处处谨慎藏拙,人前人后贯爱装怂,甚至这些年眼见装着装着也就真的怂得不行了,无论是内在还是外表都越发趋向于圆滑二字……
相较之下,他这条件——区区一个靠科举出头的寒门子弟,更没有遇事逞强的道理了。
若连官都没得做了,往后便是连为了百姓量力而行也办不到了啊。
此番他负责审理此案,头上顶着的压力也不小……
背地里已经将西城兵马司骂了无数遍了。
而眼下,端看徐姑娘要怎么选了。
眼前闪过女子那张倔强坚毅的脸庞,纪栋忽然觉得希望不大。
默默叹了口气,纪大人转身回了书房。
徐英被安置在后衙处一座单独的小院子里。
此时她刚喝完药,将药碗交到一名婆子手中,客气地道:“有劳大姐了。”
婆子在心底叹息着退了出去。
她觉得徐姑娘一点儿都没疯。
疯得是那些仗着家中权势作恶、以及胡乱替人顶罪的狗东西们。
片刻后,婆子又折返回来,同徐英道:“徐姑娘,方才有人来传话,说是……夏家二少奶奶想见你。”
徐英下意识地皱眉。
她本想说“不见”。
毕竟吕氏的来意不难猜测,她无意同对方浪费口舌。
但她还是点了头。
“那便见一见吧。”
或许能从吕氏口出试探出些什么有用的线索也说不定……
“徐姑娘可要当心些……”婆子犹豫再三,还是没忍住隐晦地提醒道:“这位夏家二少奶奶,可是怀着身孕呢,听说前几日刚动了胎气。”
她身在衙门,什么稀奇古怪的案子和八卦的刺激之事没听过?
徐英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对方话中之意。
她忍不住笑了一声,虽说觉得对方过分杞人忧天,俨然是八卦挺多了的后遗之症,但还是认真地道:“多谢大姐提醒。”
有些善意未必有用,但一定能叫人心中熨帖。
夏家二少奶奶吕氏很快便带着丫鬟过来了。
徐英没有请她进去房中的意思,二人在院中的石桌旁坐下。
“不知夏二少奶奶此次前来所为何事?”徐英脸色平静地问。
“我与徐姑娘见过数次,知道徐姑娘是聪明人。”吕氏尽量和气地道:“我想给徐姑娘指一条路。”
“愿闻其详。”
见徐英还算配合,吕氏多了一份信心。
对方想来是冷静下来之后,也认清现实了。
吕氏从袖中取出一只信封,放在石桌上,缓缓推向徐英。
“这里面的银票,足够徐姑娘下半辈子好好地生活了。”
徐英看了一眼那只信封,不置可否地问道:“这是夏晗的意思吗?”
“自然不是。”吕氏道:“占潜已经认罪,此事并非我家二爷所为,他自然也不会同意我用这种方法解决。所以,这只是我自己的一点心意罢了。同为女子,许多话我不说,徐姑娘也应当明白该怎么选。”
徐英看向她。
“你既然这么信得过他,又为何要走这一趟?难道还怕官府冤枉了他不成?还是说——你也察觉到了你这位看似处处完美的夫君,有着不可告人的一面?”
吕氏微微抓紧了衣袖。
徐英将她的反应看在眼中,又问:“不知夏二少奶奶,可曾听过徐苏这个名字吗——”
徐苏?
吕氏眼睫颤了颤。




如意事 102 那个名字
“不曾听过。”她立刻道。
“是吗。”徐英看着她,眼中含着一丝探究之色。
她总觉得对方在撒谎。
吕氏眼神反复着,手中下意识地想去拿些什么来稳住心神,然而石桌上空荡荡地,连一杯茶也没有。
她身边的丫鬟最是了解她,当即看向不远处的婆子,皱眉道:“你们院中莫不是连茶水都没有?这便是京衙纪家的待客之道吗?”
换作寻常人自然不敢在官府后衙有这诸多要求,但她们夏家人自然不必有那些顾忌。
婆子应声道:“真是不巧,院中确实没了开水,还请夏二少奶奶见谅。”
丫鬟气得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这是哪门子蠢话?
——难道还要她开口来教对方,没开水这个问题可以通过去烧开水来解决?
1...2930313233...254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