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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之妻(重生)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晨潞
不一会儿,赵氏领着府里的管事婆子过来了,要给武氏汇报上个月管家的事。顾晴和姐妹们便一起退下了。
赵氏的笑容恰到好处,即热切又不谄媚。她出身于太常寺卿的嫡长女,从小便学习跟着掌家,很精明能干。
“曙哥儿临考在即,外边的书斋多跑了几趟,他的花销大了些。按照您的意思,上个月给晗姐儿制了人参养身丸。晖哥儿的生辰礼物也是一早备下的。哥儿姐儿换季的衣衫,仆从们每人两套的春衣……”
武氏自己翻着看帐薄,随口说了一句:“你和老大商量一下,抽个时间再去城里请一个医术好点的大夫过来府里。”
“母亲……”赵氏陡然生了不好的念头,难道是因为顾晞?她问道:“怎么了,是韩大夫做的不好吗?”
“韩大夫是府里的老人了,一直勤勉老实,不是他的问题。”武氏的眉头皱着:“姐儿们都大了,有了自己的心思……一个大夫如何够用呢。”
各处的管事婆子见老夫人和大夫人说起家事,便有眼色的纷纷告退。
武氏没说话,任她们去了。
赵氏的脸火辣辣的,像被人扇了一个耳光。武氏这样明里的敲打她,在顾府还是头一遭。她立即跪倒在地,哭诉道:“昭姐儿是在您面前长大的,她什么脾性您最清楚了,她断断不敢耍小心思……晞姐儿病了后,儿媳也责问过昭姐儿,她说她当时确实是不舒服,胃里难受的吃不下饭……”
顿了顿,她又说:“丫头们不中用也是有的,姐儿们病了都说不清楚,要不然韩大夫也不会先去瞧昭姐儿。”
赵氏的话四两拨千斤,说的一点破绽都没有,错处都推在了丫头身上。
武氏笑了笑:“我没把她们小姐妹留下,单独和你说这事,就是没想着往外捅。一则是姐儿们都到了说亲的年纪,传出去影响名声;二则晞姐儿是庶女,我不会抬高庶女的身份来压低嫡女。只是,庶女的身份再不尊贵,她也是顾家的血脉,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武氏看她一眼:“老大媳妇,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话到这里我就不往下说了,你心里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你现在主中馈,不管是昭姐儿的问题还是丫头们,都是你无能、调教无方。”
赵氏拿帕子抹了眼泪:“儿媳知错了……”
“景行不在了,你作为长嫂,理该多看顾二房。”武氏端起盏碗,抿了口茶,语气和缓些:“孙氏处处小心翼翼的,活得也不容易。她为顾家诞育了孙子孙女,年纪轻轻的又守寡多年,是我们顾家对不起她!”
赵氏深吸一口气,回道:“儿媳记住了母亲的教导,以后会多加照顾二房,闲了也去开导开导三弟妹……”
武氏见差不多了,给周嚒嚒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扶起大儿媳,“你先回去吧,和你说了一会话,我也乏了。”
赵氏屈身告退。
武氏把自己一个叫抱月的三等丫头给了顾晞,让周嚒嚒亲自带她过去。说是竹亭能顶事的丫头太少了,抱月过去也教教她们规矩。
周嚒嚒领命去了。
路上,赵氏和杨婆子发牢骚:“母亲把什么都算在了我头上,也太偏向二房了,一点掩饰都不做。一个小小的庶女她也操心。”
“老夫人怎么会知道五小姐的事情?”杨婆子低声开口。
赵氏停了下来,回头看她:“你不提我还忘了。一个顾晞不可能让母亲这样的兴师动众……除非是孙氏说的或者顾晗。”
杨婆子点头,觉得主子说的非常对。
赵氏冷笑一声,“我还以为二房的人真是软柿子呢。没想到啊,真动起来手来比谁都狠,还是暗地里的。”
杨婆子“嗯”了一声,“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夫人要多提防啊。”
赵氏“哼”了一声,大步往宁苑的方向走。她心里恼火的很,母亲借题发挥,实在是没把大房的儿女当回事。天天二房、顾晗的挂在嘴上,难不成她的晴姐儿、昭姐儿真的不如顾晗?
杨婆子见主子怒不可遏,也不说话了。招呼着丫头紧跟着赵氏。
“寸锦寸金。”顾晗淡淡地解释了一句,吩咐桃红:“把那匹桃红色的包起来,我待会去一趟竹亭。”
“……要送给五小姐?”桃红很是不解,“您不是一直不待见她吗?还不如给自己多剪裁两套衣服。”
顾晗想起顾晞身上半旧的藕红褙子,洗的发白的袖口,冷眼回视:“我的事,轮到你操心了?”
桃红嘴角一僵,屈身道歉:“是奴婢多嘴了。”她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小姐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和她有什么关系。
顾晗摆手,让桃红退下了。桃红太聪明了,心眼也太活。这样的人忠心了还好,反之则后患无穷。
巧玲见顾晗不愉,早麻利地找来锦盒装了云锦。
阳光照射着竹叶,翠□□滴,别有一番意味。顾晗走到这里,见此美景,流连了好一会。大概是重生后的心境不一样了,她总喜欢清幽安静的地方。
竹亭的门半开着,身穿紫色褙子,梳圆髻的妇人正在数落一个刚留头的小丫头。
顾晗看背影认出了是谁,眉头便皱起来了。妇人是冬姨娘,父亲生前的妾侍,顾晞的生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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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小姐, 坐下歇一会吧。”巧玲看到旁边有杌子,和顾晗说道。
顾晗摆摆手, 示意不用,又让侍卫出去门外守着。
药童这时过来请顾晗过去。
女子的年纪应该还小,却衣着华贵, 身边一堆的丫头、侍卫们围着,宋严只看了一眼便明白是出身大户人家的。在京都的地界, 非富即贵,他见的多了,“姑娘,把左手放在脉枕上。”他见女孩坐在眼前木桌的对面,开口道:“玉镯子也先取掉。”
顾晗逐一依言照做。
宋严拿出轻薄的稠布盖在顾晗的左手腕上,三指按向寸口, 片刻后,脸色登时就变了, 然后又换了右手腕。
“……姑娘,你是弱症……”宋严摇摇头:“体内又添有催化的□□,若不赶紧医治, 时间一久, 性命恐怕都不保。”
几个丫头的脸刷就白了, 桃红慌乱道:“大夫, 您得救救我们家小姐, 花多少银子我们都给。”
顾晗闭了闭眼, 她前世虽然也常年病着, 但不至于危及性命。
人参养身丸……
她长出一口气,看向宋严:“大夫,怎么治?”
还挺稳重。宋严点点头:“你要是信得过老朽,倒真有一法,针灸加服药。针灸是通过经脉直通肺腑的,见效的快。”
“针灸?”顾晗想了一会,说道:“不是信不过您,只是我独身一人,针灸实在是不方便。麻烦大夫先给抓些药。”
宋严笑了笑,他明白话里的意思,男女之妨不得不顾。他很快写了方子,让药童去抓药。
后面又来了看诊的人,顾晗就起身去了一旁,观察药房的布置,药柜刷了红漆,每个抽屉上还写了字,是各种中药的名字。药柜后面还有一个小门,用竹帘挡着,影影绰绰的好像是个院落还带着楼梯口。
顾晗还要再看,却听到了说话声。
“……你猜我昨日在家门口碰到谁了?”
声音里带着笑意,顾晗觉得有点熟悉。
“是谁?”
另外的声音穿插进来,清越透亮。
顾晗想了一会,很像张居龄。
“……定远侯的嫡子王致远,是找我父亲的。我父亲当时还没有从衙门回来,直接在大门口就等着了,看来定远侯府也是真急了……”
“废话……”那人说了一句,挑了竹帘往外走,抬头就看到了盯着他看的顾晗。
果然是张居龄。
张居龄乡试完就着手和杨若查赈灾粮丢失的事,很少回顾府。却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顾晗。她穿着鹅黄色宽袖褙子,柔柔弱弱的。小半个月不见,她脸颊都瘦了下去……
阳光正好,透过槅窗折射在张居龄的脸上,如淬玉般秀美。顾晗收敛心神,她一直都知道张居龄长得好看。
“你是来瞧病的?”张居龄先开口,他看到她的丫头拎着药包在一旁付钱,喊住伙计,“这位姑娘的银子我替她出了。”
声音一贯的温和。
“不用。”顾晗拒绝道:“……我带了足够的银子。”而药房的伙计早听了东家的话把银子还给了桃红。
杨若从身后也赶了过来,揶揄道:“张老三,你也有遇到红颜知己的时候,还给人家付……”目光一转就看到了顾晗,笑容就停了停。他认识她。她还指点过自己,不让和徐沛多接触。
都是熟人。
顾晗苦笑了下,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们,要是早知道,就改日过来了。德济堂是张居龄的产业不假,她却忽略了可能会在这里碰到他本人。更别说宋严了,他是张居龄手下的,更是听命于他。自己的病情怕是瞒不住了。
她叹气。
然而,顾晗不想让他参与顾家内院的私事,更不想他帮自己。
杨若看了看俩人,觉得气氛有些诡异,他笑着说道:“要叙旧吗?可以去楼上的,那里宽敞又安静。”
顾晗头有点疼,杨若身为名满天下的状元郎,除了他才华出众外,听的最多的就是他的性格了,风流不羁,视世俗之见为无物,凡事只讲本心。如果这些在此之前都是道听途说,那刚才的话就验证了这些。她一个闺阁女子,就算和他们是旧相识,也不能随意在外面共处一室吧。杨若不讲究,她却不能。
杨若看她淡笑着不说话,轻咳一声,随即明白过来,她这是避讳。
张居龄薄唇紧抿,突然有点生气。顾晗自上次在荷塘见面后,一直在刻意地躲避他,他不是不知道。
有一次他和顾暖一起去拜见顾大人,恰巧顾晗也在,她竟然屈身说自己不舒服转身走了。
“那么多人跟着,叙个旧有什么可怕的?”张居龄淡淡地看着她。
顾晗的眼睛瞬间睁大了,他什么时候说话开始和杨若一样了。巧珍、桃红、巧玲站在小姐的身后,都有些不知所措。
“二楼晾好了茶,请吧。”张居龄率先挑了帘子,往楼上走。杨若顿了顿,又咳嗽一声,也上了楼。
“小姐,我们怎么办?”桃红询问似的看向顾晗。
顾晗想了一会,说道:“……去喝茶。你们都跟着。”去二楼就去二楼吧,刚好和他们说,别泄漏自己在德济堂的事情。她左手拢了拢鬓角的发丝,到时候开着房门,丫头们也在,应该也没有什么。
桃红点头,过去挑起帘子,让顾晗先走。温暖的过堂风吹在顾晗的脸上,她吸了一口气。
树鸣过来带路,“六小姐,您请。”
“……刚才碰到你家的小厮,他说的。”
杨若轻咳两声,“晚上喝酒,去不去?”
“我马上就参加乡试了,哪里有时间。”张居龄说道:“我又不是你……”
“想说什么?”张居龄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杨若打断了,“少来,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你院试那场,我随父亲去了,还读了你的文章……其才能、见识远胜于我,连父亲都对你赞不绝口。我当时就好奇……还专程坐马车去看你是什么人。”
他说着话,又摇头:“算了,咱们相识几载,陈芝麻烂谷子的过去就不提了……给你说正事。我父亲说了,乡试后请你去我们家一趟?”
张居龄想了想,说道:“我受杨阁老指点过制艺,又与你交好,理应登门拜访。”
杨若剑眉一扬,伸胳膊揽住他的肩膀,笑道:“就等你这句话了。”
张居龄不喜欢和人亲近,稍微挣脱下,去亭子中央的石凳上坐下,问道:“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你……”
杨若刚要说话,岸边突然乱成一团,丫头、小厮们奔走相告,貌似发生了什么。
张居龄想起一事,他适才过来找杨若时,走在他前方影影绰绰的背影,肖似顾晗。
她一向孱弱,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张居龄有了不好的预感,霍然起身,往凉亭外面去。他自己都没察觉出为何如此焦急。
“夙之,你去哪里?等等我。”杨若一头雾水,忙抬脚跟上去。
夙之是张居龄的字,他曾祖父在世时给起的。
柳条向下垂着,风吹过来,柳影在水里摇曳。
鹅卵石铺就的甬道旁,巧珍急的直哭。一边央求人去通知武氏和二夫人,又不停地呼唤顾晗。好端端的,正说着话,怎么就呼吸急促晕了过去。
“大家让开些。”
张居龄大步走了过来,蹲下去看巧珍怀里的顾晗,脸白而泛青却满头大汗,看着很不好。
他抿唇环顾周围的众人,打横抱起顾晗往凌波苑的方向疾速而去。男女是授受不亲,但“人命关天”是大事,顾不得这些了。
杨若认出了顾晗,她就是在亭子里劝他小心徐沛的顾家小姐。他看着张居龄的动作,心里一惊,来不及想些什么,便回头吩咐仆从:“……别围着了,快去请大夫。光看热闹的话,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顾家的仆从里有一些是认识张居龄和杨若的,见张居龄抱走了六小姐……正窃窃私语,被杨若的一顿吓唬立即四散开来,去请府里的韩大夫。杨公子说的在理,六小姐是老夫人心尖尖上的,如今犯了病……治好了还好说,要真是出了意外,被老夫人怪罪下来,赶出府都是有可能的。
巧珍小跑着去追张居龄,又害怕又慌乱,泪水“扑簌扑簌”地往下流。小姐出事的时候只有她在身边伺候,二夫人和老夫人问起来该怎么解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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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沛“啧”了一声, “都是甜的……你也不怕齁着。”
杨若拿起炉果咬了一口, “我就喜欢这口。”笑容肆意。
张居龄轻咳一声, 给自己满了盏茶。
杏花楼管事的进来给徐沛请安, “小侯爷, 咱们新进了您爱喝的梨花酒,还专门配了翡翠杯……您看,要不要上两壶?”
徐沛点头,又吩咐管事的:“你们店里不是自己养了大闸蟹吗?蒸一笼送过来。多放些姜片。”
管事的十分恭敬地应是下去了。一会儿功夫,几个伙计就端着红漆托盘进来了, 依次摆筷布碗。
酒菜上来,三人边吃边聊。
“夙之, 你待会直接回顾家吗?”杨若在撕大闸蟹的腿。
每个大闸蟹都有拳头大,蟹肉是雪白的,连带着黄橙橙的蟹黄,非常的肥美。让人食指大动。
张居龄“嗯”了一声, 说道:“下午要去学堂,听宋先生讲学。”
“宋寮对不对?”徐沛插嘴道:“他之前在国子监做助教时, 我去听过一堂, 人倒也尽职尽责, 就是脾气很坏。动辄大骂学子。”他抿了一口酒,不敢苟同, “他现在竟然被顾尚书请去了?”
张居龄点头, “主要为顾家孙辈们授课。”
徐沛笑笑道:“顾家族学在京都很有名气, 张公子能在那里读书, 前途不可限量。”
“顾尚书是他的恩师。”杨若帮张居龄解释了一句,桃花眼眯了起来:“说起宋寮,我还被他骂过呢。”
徐沛摇摇头,往窗外看。他没想到张居龄和顾临还有这层关系……还以为他只是个普通的书生,最多是被世人夸张了学识。和杨若的互相往来,除了父亲的指示外,还有他自己的野心。
杨若有才华不假,但能为他所用才是最好的。
无翰林不内阁这句话在他这里就是空谈。谁说朝堂之上要靠读书人来把持,不试试怎么知道还有别的可能。
“我也被骂过。”
半响,张居龄也说道。
“哈哈哈……”
杨若忍俊不禁,起身给张居龄倒酒,“……吃罢饭,我和你一起去顾家。”
“你干什么去?”徐沛不解地问道,“你也想跟着读书?”
“……探亲。”杨若“哼”了一声,不甘示弱,“我想我姐姐了。”
徐沛一口酒差点没喷出来,一个庶姐而已,骗鬼呢……一听就是胡扯八道。
“怎么,不行啊?”
徐沛拿出袖口处的手帕擦了擦嘴,笑道:“你说行就行。”他不想和杨若争论,再者是人家的私事……
酒足饭饱后,未时已经过了。
张居龄和杨若一起下了楼,往马车的方向走。
徐沛站在窗口,看着俩人的背影,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杨若对他不如以前亲近了。
树鸣正和杨若的小厮闲聊,见张居龄从酒楼里出来,忙紧走两步,“三少爷,我们回去吗?”
“等一会。”张居龄回头和杨若说道:“……我找张居宁还有些事情,你着急的话可以先去顾家。”
“你忙你的。”杨若挑帘子上了自家的马车,“我不着急。”
张居龄交待了树鸣不用跟着,独自一人去了满堂春。
这时辰客人不多,大堂里零零散散地坐了几个。张居宁也没避讳,在柜台和大掌柜商量进茶业的事。
“……我刚才去查了库存,洞庭碧螺剩余的不多了,你找些人去苏州太湖跑一趟,一定记得要今年的春茶……”
大掌柜答应着,刚要说话,抬眼却看见了张居龄,拱手行礼:“三少爷。”他逢年底都去张府交帐,自然是认识的。
张居宁一愣,随即笑道:“三弟来了,里面请。”张居龄的去而复返让他意外,不是和小侯爷他们喝酒去了?
“大哥客气了,我有几句话,想让你捎给父亲。说完就走,不必麻烦了。”张居龄站在柜台旁。
张居宁摆手让大掌柜先下去,“你说。”
“和父亲说,让他三日后去顾府找我……对了,让陈铭也跟着。”
张居宁一怔,嘲讽道:“让父亲亲自去找你?三弟,你好大的脸。”他从心底里看不上张居龄,什么荆州神童,不照样连举人都没有考上。不过是小妾生的,自己多少斤两都拎不清了。
张居龄笑了笑:“大哥,脸大脸小都无所谓……你只要和父亲传达一声即好。父亲来或不来,也用不着你操心。”秀致的脸紧绷着,转身就走。
“……”张居宁气得说不出话来,竟然敢指派他了。小兔崽子,等你回了张家的。
柳巷胡同离顾宅并不远,半个时辰就到了。张居龄和杨若一前一后下了马车。到东风馆后,俩人才分别。
杨若去看庶姐杨真,路上碰到了顾暇。小丫头手拿捕蝶网由一群婆子护着抓蝴蝶,跑的满脸是汗,“暇姐儿,过来。”
“舅舅。”顾暇穿着大红海棠衫子,梳双丫髻。欢快地扑到杨若的怀里。
杨若掏出帕子,给她擦汗,问道:“你母亲呢?”
“和嚒嚒在屋里做针线呢。”
顾晗刚从母亲的锦绣苑出来,路过一片茉莉院,远远地看到杨若抱着十妹妹往三婶母的流水轩去了。
“小姐,您要歇一会吗?”巧珍看她不走了,小声问道。
顾晗摆手,示意不用,“……我们回吧。”
主仆俩慢慢说着话走远了。刚到凌波苑,桃红就过来了,附在她耳边:“张公子让人传了信过来,说丸药的事情有结果了,想和你见上一面。”
顾晗一愣。这么快。
她定定神,对桃红说:“你请张少爷去荷塘的亭子。”那里清幽,又和垂花门挨着,府里的女眷便鲜少过去。
桃红屈身应是,转身走了。
顾晗和巧珍一起也去了荷塘,她们到的时候,张居龄正背着手在亭子里看周边的风景。
微风吹过,水面上清波涟涟。
“……张公子。”顾晗喊道。
巧珍有眼色地退去了曲桥处。
张居龄不说话,好一会才转身看向顾晗,“……你的身子怎么样?”
问的没头没脑。
顾晗想了一会,才明白他这是关心自己,笑道:“别担心,我没事。”
“没事?”张居龄俊眉紧皱,“人参养身丸再不能吃了,这是要你命的东西。”
申时一过,槅扇外的太阳就要落山了。
“居龄,去我那里坐一坐?”下学后,顾曙邀请道。
他身穿湖水色罗袍,笑起来爽朗极了,颇有玉树临风的姿态。
“改天吧。” 张居龄微笑,“家父让人带了口信过来,我得先回东风馆一趟。”他上个月写信让树鸣送去张府,父亲在这个月都过了一半才有所表示,还真是淡定的很。
东风馆是张居龄在顾家住的客房。
顾曙识趣的点头。
斜阳似血,霞光满天。
树鸣和另一个头戴灰色儒巾的中年人在东厢房的门口站着说话,听树鸣称呼他陈先生。
两人见张居龄回来,纷纷拱手行礼。
“陈先生怎么有空过来了?可是父亲有什么事情找我?”张居龄薄唇微弯,问了一句便往书房走。陈铭是父亲的谋士,唯父亲是从。
“……三少爷高见,大人的意思是乡试马上就到了,想让您回府去住……”陈铭跟在张居龄的背后。
张居龄“哦”了一声,坐下喝茶。
陈铭恭敬地开口:“大人的本意是和属下一起过来,也好拜见拜见顾尚书……但是大少爷那边临时出点事,大人去处理了。给顾尚书带的礼物属下已经送过去了。”
张居龄没说话,自顾自地喝茶,让树鸣也给陈铭倒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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