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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中煞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简也
贺寅看着江灼,嘴角的笑意有些深,便是起身,供着手说道:“世子妃说的是,怀王府这件事本就与靖南王府没有什么关系,下官告辞!”
江灼并未有在看贺寅一眼,徐贤看着贺寅跨出大门的身影,起身便对着江灼供着手说了一句下官告退便跟了上去。
姚夙玺看了一眼江灼,也是起身,正是这个时候,云溪推着轮椅上的男子,从转角处出来,看着搭在轮椅上两侧的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一动。
云溪便喊道:“贺大人请留步。”
贺寅脚步停下,转过身,看着从游廊处轮椅上的白衣男子,浓眉一皱,徐贤轻抿的薄唇待看到伏璟的时候收了收。
“内人被本世子宠坏了,还望贺大人别与她计较。”伏璟温和的声音响起,温润如风的声音中带着淡淡的警告,“至于你听说的怀王妃,怀王与本世子内人的纠葛,贺大人听听就好,闺阁中的姐妹,难免有些纠葛。”
贺寅也是第一次这般近的接触这个靖南王府的世子,不良于行,清贵无瑕,还带着少许的灵动之气,加上刚刚已经见过手的世子妃,这夫妻俩怎么看都不简单。
他看着伏璟,供着手带着少许的笑意,便说道:“此番本就是下官冒昧,还望世子爷见谅。”
伏璟眉宇间尽显绝色,有些艳丽,温和的目光带着三分的凌厉,“想必贺大人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那本世子便不多留了。”
贺寅嘴角一笑,说道:“下官告退。”
徐贤对着伏璟供了拱手,便转身,不知什么时候姚夙玺站在了伏璟的身侧,说道:“世子爷可有空闲时日?”
“姚公子可有事?”对于姚夙玺的询问,伏璟的声音中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姚夙玺剑眉轻轻一挑,对于这个从来就没有接触过的表兄,他有些不愿接触,除了伏璟是靖南王府唯一的子嗣外,姚夙玺还不喜欢伏璟那一张温润如玉的脸,听着伏璟的没有情绪的声音,便说道:“祖母这几日都在念叨着你这个外孙,如若世子爷有时间,可以去姚府看看你从未见过的外祖母。”
伏璟薄红的唇抿成一道坚毅的弧度,声音清冷,“过些时日。”
姚夙玺闻言,便拱了拱手,说道:“在下先行告辞。”
伏璟看着姚夙玺的背影,凌厉眼光一闪,嘴角的笑意有些冷意,“让人盯着姚府的每一个人,就算是每日出府的小厮都不要放过。”
“是,主子。”
云溪说完便转身,伏璟推动着轮椅转身,便看到江灼站在大门侧,嘴角的笑意从冷意变幻成柔意,说道:“站在那里做什么?”
两人相视着,却是突然笑出了声,一模一样的笑,江灼收了收眼中的怀疑,便走到伏璟的身侧,蹲下身,看着他,说道:“他们怎么会来靖南王府?难道就真的怀疑是靖南王府干的?”
伏璟嘴角的笑意有些变化莫测,他说道:“就算是靖南王府干的又如何?祁家的人能拿我怎么样?”
江灼看着伏璟认真的模样,噗呲的笑出了声,握着他的手,说道“你最近在忙什么?”
伏璟嘴角的笑意微微收拢,他就这般看着江灼,静静的坐在轮椅上,清贵的如天上的一抹月光,江灼柳眉轻轻皱起,“最近三皇子好像也没有来找你,是他不来找你,还是他没有在京城?”
伏璟沉静的点了点头,温和的说道:“小灼,推我去外院。”
江灼眉梢微微拧着,起身走到伏璟的身后,便没有在问,她推着轮椅,他目光平视着前方,交叉的双手有些用力,骨节分明的手指有些发白。
两人在韶华居外的青石板上走着,小道两边还有些没有融化的积雪,江灼隔了好半响才说道:“你与三皇子在暗中做什么?”
伏璟双眸微微一颤,淡笑道:“他从小要的便是西秦的江山,我与他关系甚好,当然得帮他一把。”
江灼闻言,嘴角的笑意淡淡消失,说道:“所以,你们要做什么?”江灼不想伏璟与三皇子有过多的接触,想着柳焉的结局,若是伏璟这般帮着祁承寒,待祁承寒坐上了那个位置后,反过来对付靖南王府怎么办?
伏璟听出了江灼声音中的担忧,便安抚的说道:“祁承寒还没有那个胆子把我怎么样,你不必担心。”
轮椅声音停下,江灼走到伏璟的前面,蹲下身直视着伏璟,“伏璟,你不能这般对待祁承寒,若是你帮他夺得天下,他反过来对付你呢?”
伏璟不答反问,“那你怕吗?若是祁承寒成了西秦的皇帝,反过来对付我,你怕吗?”
“我为何怕?”江灼淡淡的笑着,“你说过要一辈子护着我,伏璟,若是你有朝一日有什么事,不能护着我,那、”
“那怎么样?”伏璟戏虐的问道,他倒是想听听他的五姑娘会出什么惊艳他的话。
“那便换我护着你。”江灼认真的看着伏璟,声音柔柔的。
落在伏璟的心间便是一股暖意袭来,他半垂的双眼中带着一副难测的光芒,声音有些温暖,有些向往,他说道:“那你什么时候给我生一个孩子。”
“孩子?”江灼凝眉,“难道我说生就生?”江灼从未有想过像蒋怜儿的模样,脸上全是母性的光辉,她也没有想过有一个小小的人儿对着她喊娘亲,那种感觉有些微妙。
伏璟看着江灼眼中没有以往的反感,好似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说道:“我只是说说,就像你说的,都得看缘分。”
江灼缓缓伸手抚上伏璟的脸,那飘动着的墨发瞬间被白皙的手给压在他的脸上,她的眼中有憧憬,明知这人是瘾,沾上了便放不开,她却甘之如饴,她喜欢这样的生活,她喜欢在他的身边,她喜欢眼前的这个人,她喜欢……
“伏璟。”
“嗯。”伏璟看着江灼眼中的情绪,嘴角的笑意更深。
“有什么事情别瞒着我。”
骨节分明的手握上了他脸上白皙的手,说道:“不会的。”不会的、永远都不会……
突然之间空气中有些安静,两人相视着,在被一道脚步声给打断,云溪看着蹲着身子的江灼,停下了脚步,随后又看到江灼起身,便硬着头皮走了过去,每次都是他打扰主子的好事。
伏璟拉着江灼的手,便说道:“你先回房间,或者带着岚桑去允阑的院子。”
江灼轻轻挑眉,看着伏璟,嘴角有着笑意,说道:“好。”
伏璟眉宇间有点冷艳,便转动着轮椅,江灼看着慢慢回韶华居的人,她姿态淡然,眼中有着淡淡的凄凉,她知道他有事情瞒着他。
直到那身影消失在转角处,江灼才回神,往蒋怜儿的院子走去。
韶华居的书房中。
云溪与云薄并站在书案的前面,他们看着轮椅上的人,都是立即低下头。
“主子,此番来西秦的西域太子并非是西域太子。”云薄恭敬的说着。
伏璟眉宇间此刻带着浅浅的笑意,说道:“怀王的事情传遍了西秦,漠北的西域当然想挑起战事。”
云溪闻言,浓眉一皱,“主子你的意思是这西域太子会在西秦出事?”
伏璟看着书案上躺着的折子,温润的眼睛轻轻一动,“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便会在太后的寿宴上。”
“那,阻止吗?”云溪问道。
伏璟的声音如平静如三月的湖面,“等的就是这一日。”
只要西域挑起战事,不光齐北是他的,漠北也是他的囊中之物。
“秦恒今日入了皇宫,在御书房呆了一个时辰,随后皇后也去了御书房。”云薄继续说着,“李由这段时日虽然在文政帝近身伺候,可文政帝并没有像对刘砷那般对李由。”
伏璟淡淡一笑,便说道:“秦恒交给世子妃,你们在暗中让世子妃抓到秦恒的把柄,还有把江允凡的野心巧合的让世子妃知道。”
伏璟眉宇间的惊艳,让人看了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凌厉。
“大理寺的贺寅是三皇子的人,不过,贺寅历来有些难对付,别让他接近世子妃。”
“是!主子!”
温润如玉的脸上带着宁静,看着桌面上的折子,说道:“告诉萧钬。”
“可以开始了。”
这个时候除了云溪云薄外,房间外走进来一位穿着黑色锦袍的男子,萧钬的神色有些儒雅,说道:“我来的真是巧,刚好听到你提到我的名字。”
伏璟的目光带着有些疏离,声音听不出情绪,“这个时候你来这里做什么?”
萧钬半垂眼眸,嘴角带着笑意,“经历怀王府的事情,皇子们都不安分了,三皇子如今还没有回京,五皇子历来也是个心狠的,我在担忧三皇子的安危。”
伏璟看着萧钬,好似那双眼前能洞悉一切,他带着一种肯定的语气:“文政帝出事了?”
萧钬的视线从伏璟的脸上划过,剑眉一皱,说道:“今日秦恒进宫,不久后皇后也去了景阳宫,皇上本就到了天命之年,哪里受得了刺激的事情,想必秦恒与皇后早就暗中密谋着。”
“文政帝可有什么大事?”伏璟的声音温和平静,好似文政帝的事情早已在他的掌控之中。
“你放心吧,在皇宫中的那几位没有把靖南王府都弄走前,是不会真的对文政帝怎么样的。”萧钬说着,便从小桌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后,便继续说道:“你得小心你秦恒,他可是在暗中对付你的世子妃呢。”
伏璟闻言,温淡中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寒意,说道:“贺寅今日收到的信笺便是他的手笔。”
“还有皇后的手笔。”萧钬说着,“贺寅这个人从来都是两袖清风,从来都是听从文政帝的,如若皇后对他施压,怕是物极必反。”
伏璟的嘴角有些笑意,眉宇间有抹寒气在凝聚着,他说道:“你的意思皇后……”





闺中煞 第92章 一条绳上的蚂蚱
第92章 一条绳上的蚂蚱
西秦的京城,二月刚刚一过,空气中也渐渐的有了暖意。
厚厚的积分融化,一缕阳光打在屋檐边上滴着的水滴上,晶莹剔透。
街上的人越来越多,摩肩接踵,络绎不绝,人来人往,叫卖声不绝于耳。
这个时候第一楼前面停下一辆马车。
岚桑与慈儿先行下马车,接着便是江灼下马车,最后下马车的是蒋怜儿与江夕歌。
因着今日是难得的好天气,蒋怜儿在院子实在是憋不住,又吵着江灼与江夕歌带她出来,自从江允阑带着蒋怜儿来第一楼吃过那个西施舌后,蒋怜儿最近这段时间馋的紧,又因着前些时日有积雪,江允阑便没有带着蒋怜儿出来,只是时不时的从第一楼带回去。
今日积雪也化了,江允阑刚好也不在府上,蒋怜儿便逮着江灼与江夕歌出府了。
江灼看着蒋怜儿的大肚子,眼中满是担忧,说道:“怜儿,若是二哥知道我与二姐姐把你带出来,等下回去我们会不会被骂啊。”
蒋怜儿嘴角有些笑意,满不在乎的说道:“就你们大惊小怪的,我的身子我还不知道吗,没事的,整天在院子中,你们不烦,我都烦了。”
江夕歌与江灼对视一眼,看着已经往第一楼大门走去的蒋怜儿,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笑意,江夕歌与江灼在身后相并走着,江夕歌说道:“五妹妹,嫂子都足月了,应该就是这几日,她想出来便出来吧,反正孩子出生后,她还要在屋中憋一个月呢。”
江灼闻言,嘴角噙着一抹笑意,附和的说道:“是啊,照着她的性子,不知道月子怎么过呢。”
因着蒋怜儿如今是重点的保护对象,岚桑与慈儿都跟在蒋怜儿的身后,刚刚一踏入第一楼中,便见着脸上满是笑意的小哥儿。
“哎!夫人是坐大堂还是雅间!”
慈儿一如既往的都是一幅从容,说道:“雅间。”说完便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子,“最好的。”
小哥儿看着手中的银子握紧一下,脸上的笑意更深,肩上的帕子一甩,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夫人请,夫人请。”
蒋怜儿轻笑一声,便跟在小哥儿的身后,往楼梯上去,岚桑扶着蒋怜儿,感觉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
江灼与江夕歌跟随其后。
小哥儿推开一间位于西面的左手第一间雅间,门前是珠帘,江灼走进去后,往回头看了看,这门前就有珠帘还真是有些奇特。
江灼走进屋中便坐在屋中央的红木雕文圆桌旁,她的这个位置刚好能看见第一楼中的楼梯,就连人的脸都是看的那般清楚,这般的让江灼嘴角的笑意有些深不可测。
“去把你们酒楼中所有好吃的都上一份。”蒋怜儿坐下后,看着小歌说道。
小哥儿一听,精神抖擞的说道:“好勒,夫人请稍等。”握着手中的一锭银子干活的精神都要多一些。
江夕歌看着小哥儿出去后,那珠帘还沙沙作响,侧头看着蒋怜儿,说道:“嫂子,你吃的了那么多的东西吗。”
蒋怜儿柳眉一挑,“不是还有你与小灼吗,怕什么!”
江灼深邃的眼中有些淡淡的光,她环视了一圈这房间,说道:“二姐姐,怜儿喜欢,你就让她敞开肚子吃,过几日,怕是没有这个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的机会了。”
蒋怜儿听着江灼的话语,脸上全是母性的笑意,摸了摸肚子,说道,“你们别整日就说我多能吃,我是吃的两人份。”
“是,是,是,你吃的两人份,只要别饿着就行。”此时的江夕歌脸上的表情有些像江允阑对蒋怜儿无奈中夹着宠溺的表情。
江灼有些幽暗的眼睛又是看向珠帘处,白皙的手指轻轻的在桌面上一动,待看清那往楼梯上走的两人时,素手微微一紧,便把视线看向别处,说道:“怜儿,这些时日二哥都在忙什么?”
蒋怜儿微微一愣,被江灼这个问题问住了,她还真不知道江允阑这段时间在忙什么,便说道:“不知道,不过前日他与我说过,江允凡来京城了。”
“小灼,你不知道吗?江允凡怎么说也是你的三哥,怎么也不来靖南王府看看你呀。”江允凡对与蒋怜儿来说,印象比较好,或许是因为江允阑吧,有种爱屋及乌的感觉。
江灼眼中的幽暗之色更深,嘴角的笑意有些柔和,“是三哥啊,怎么来了京城也不说一声呐,这段时间靖南王府也算是比较忙,我都还没有去看看老太爷呢。”
江夕歌闻言,不知怎么回事,她总觉得江灼的话中有话,说道:“五妹妹,过些时日吧,等嫂子生了,出月子了,我们在一同去见祖父。”
“好啊。”江灼也没有犹豫的说着,视线又望向珠帘处,她看见那两人进了的雅间,随即还关上了大门。
这个时候,小哥儿走在前,身后跟着上菜色的小哥儿,走在前的小哥儿脸上满是笑意,说道:“久等了。”
说着往江夕歌走去,手中提着的是热茶,把圆桌中央的茶杯翻出,说道:“这是上好的毛尖,姑娘请用。”
先给江夕歌面前的茶杯倒满,随后便是蒋怜儿,在接着便是江灼,只是在倒满江灼面前茶杯收回手后,江灼不小心微微抬手,又因着小哥儿手中的力度比较大,茶壶中的热茶没有洒多少出来,但还是滴了几滴茶渍在江灼的衣袖上。
小哥儿立即放下茶壶,连连歉意的说道:“不好意思,这位夫人,小的不是故意的,小的不是故意的。”
江灼眼睛微微一动,看着衣袖上的茶渍,轻柔的说道:“无碍。”
小哥儿见状,脸上的紧张之色才是慢慢消散,说道:“多谢夫人,多谢夫人。”
小哥儿这般说着,其他端着菜色的小哥儿已经把手中的菜色都放在了桌面上,好像因着刚刚茶渍的原因,几个小哥儿都好像在等着江灼发话般。
蒋怜儿看着站在屋中的人,带着笑意的说道:“世子妃都说无碍了,你们赶紧下去吧。”
“世子妃?”刚刚小哥儿问道。
“靖南王府的世子妃。”蒋怜儿话音一落,屋中的小哥儿们脸色更是一白,正是他们紧张之际,江灼幽幽的声音响起,“都下去吧。”
“是,是,世子妃。”
走在最末的小哥儿还是硬着头皮说了一句,“世子妃请慢用。”说着摸了摸手中的银子,果然这般大方,夫人的地位不一般。
蒋怜儿眼中还有笑意,拿起竹筷便往瓷盘中夹去,说道:“小灼,看来靖南王府在这京城还是有些威望的。”
江灼眉梢稍稍一拧着,脑中还想着刚刚的那两人,刚刚拿起的竹筷又放下。
江夕歌与蒋怜儿都看向江灼,说道:“怎么了?”
江灼脸色有些微红,说道:“我肚子有些不舒服……”
蒋怜儿眉间一皱,爽朗的说道:“不就是要去如厕嘛,有什么不好说的。”说着又看向江夕歌,“夕歌,与小灼一同去吧。”
江灼立即阻止道:“我一个人去吧,留你一个人在这里怎么行。”
江夕歌也不放心蒋怜儿,附和江灼的话,说道:“是啊,嫂子,让慈儿跟着五妹妹去。”
江灼闻言,便起身,说道:“你们别等我,先吃,我可能要有一会儿。”
蒋怜儿点了点头,看着江灼与慈儿走出房间中后,才是笑着说道:“我们吃,我们吃。”聪明如蒋怜儿,怎会不知道江灼有事情,她怎么会拦着呢。
江夕歌眉头轻皱,看了一眼蒋怜儿,便拿起竹筷,夹了一口菜在嘴中后,慢慢的咀嚼着,眼中看着桌面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出了房间的江灼直接从左面游廊走着,她的眼中有些狠戾,直到在一间房间大门外停下,她说道:“给刚刚那些小哥儿一些银子,说这雅间被人用了。”
慈儿闻言,明眸轻轻一动,恭敬的说道:“是。”说完便直接走过江灼,往楼下走去。
江灼嘴角勾抹出一抹笑意,直接推门而入。
看着屋中的环境与刚刚那间完全不同时,眼中的笑意更深了,她脑中忽然想起那张脸,江灼不由的微微一愣。
这间房间好似被人特意隔出来的,空间有些小,不过江灼刚刚坐下,便能听到隔壁房间中传来的声音。
她柳眉轻轻一皱,便看到慈儿端着茶水还有点心走了进来,慈儿没有说话,把手中端着的东西放在江灼面前的小桌上后,往大门处走去,轻轻的关上门后,便站在江灼的身侧。
从两人开始进来,到现在,只听到两道开门与关门的声音。
江灼看着面前的摆放着的点心,便轻轻的拿起一块,放在嘴边,小咬一口,眸中微微一亮,难怪蒋怜儿缠这第一楼的点心,果然味道独特。
慈儿在一侧眼观鼻鼻观心。
隔壁房间中的谈话还在继续,江允阑并不知蒋怜儿也来了这第一楼,更加不会知道这房中还有一个隔间,坐着的还有江灼。
江允阑看着对面的江允凡,脸色有些不好,声音中的怒气好似被刻意压着过,“你与秦恒有交情是不是。”
江允凡脸色如常,也并未有看江允阑难看的脸色,说道:“二哥放心便是,我并不会拿江家做赌注,秦恒在朝堂之上有他的人脉,如若他在这个时候帮江家一把,江家便会在京城彻底的扎根。”
江允阑看着这般信心满满的江允凡,口气有些嘲笑,“在京城彻底的扎根?江允凡,你哪里来的自信,堂堂国舅爷会听从与你?还这般的帮江家?他能在江家中得到什么?京城中本就是鱼龙混杂的地方,稍稍一个人物的背影都是有些势力的,江家在齐北根深蒂固,京城有京城的规矩,江家来京城分一杯羹,京城的有些世家是吃素的?”
江允凡闻言,嘴角的笑意稍稍凝固住,说道:“那不然靖南王府是做什么的?江家只要上京,身后的人便是靖南王府,就算靖南王府眼中没有江家,那在世人的眼中江家也是靖南王府世子妃的娘家,怎么也要看在靖南王府的面子上掂量掂量几分,在想着怎么对付江家。”
“还有便是、如若靖南王府这般都不顾着江家,那、祖母为何要把江灼嫁给璟世子?”江允凡说着嘴角的笑意更深,“照着江灼的模样与才华,凭什么要嫁给一个不良于行的世子?”
江灼听在耳中,脸上还是一如即往的笑意,只是,那双幽暗的眼中寒光微微乍现,放下咬了一半的点心。
江允阑同样眼中有些寒意,“我记得我警告过你,别打江灼的注意,如若你觉得以你的手段能轻易的让靖南王府帮着江家,或者让江灼帮着江家,那哥哥我就真的佩服你。”
江允凡的眼睛终是对上了江允阑的眼睛,他嘴角同样噙着讥意,口气有些不好,说道:“江灼凭什么不帮着江家?她生是江家的女儿,死后同样是江家的鬼,江家养了她这些年,难道就是养了一个白眼狼?”
“我听说江灼在靖南王府的地位还不一般,靖南王,靖南王妃对待江灼如亲生女儿,璟世子更是如此,江灼如今的身份地位,哪一件不是江家给的?如果江家在齐北没有那般根深蒂固的地位,靖南王府会娶她?”
“如若她想在靖南王府的地位更稳,日后的权利更大,那便是唯有让江家更强大,在西秦有着不一般的地位。”
江允阑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他看着江允凡,说道:“在你的心中江家要在西秦有着怎般的地位才是不一般?”
江允凡淡淡一笑,“当然是能让西秦的皇帝都要礼让三分。”
江允阑眼中微微一冷,嘴角的讽刺更深,说道:“那二哥就祝你,早日成功。”
江允阑说完便起身,好似这一番说话,兄弟俩就彻底断裂开一般,只是江允阑刚刚走两步,便听到江允凡的声音,“二哥为何觉得江灼会不帮着江家?”
江允阑的脚步停下,没有回头,“她会毁了江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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