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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万里尽汉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汉风雄烈
他们就跟电视里的李云龙,其下属的那些‘外出’独立发展的‘工作队’一样,享有比较大的自主权,却也必须要自己给自己招来手下。那李云龙派出去的工作队甚至只有三五个人两三条枪,可经过发展壮大,经年后他们却变成几百人,上千人。
他们也要这般。
一个乡镇政府可不是三个人就能玩转的,就算是现下老赵家的体制里,乡官制度也有正副都保长、承贴人为首,其下再有大小保长和无数催税甲头为骨干。绝不是三五人就能行的。
那就要看他们自己的本领了。陆谦也是这样对乡官们要求的,权力下放给他们。他们孤零零的下到地方去,短时间里就别想着上头的支援了,府县城中留守的武装力量那是作为震慑用的。刀悬在脖颈之上,威胁力才是最大。杀鸡儆猴的事儿可以有,但绝不能经常有。
乡官这一层次,短期里一切都要自力更生。那地方上的有威望者,村寨乡落里的强人,那些心向梁山泊的青壮,都可以收为己用。治安官手下的一什预备军就是教官……
权利给了他们,那能不能将自己的‘队伍’发展壮大,并且按时按量的完成上头的指令,就要看他们自己的本事了。
这就是一场大浪淘沙的游戏。强者会崭露头角,一步步走向更高层;弱者只能随波逐流。长久的在原地打转,甚至连原有的位置都坐不稳。





长风万里尽汉歌 第二百二十七章 梁山泊建制了【求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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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那杜充,将花荣派去淄州送死后,便连连发令叫登莱、潍州等地,尽起民勇,前来增援青州,还亲自手书一封递向了曾头市,却是看中了曾家那几千庄客。好话说了一大堆,曾头市却半点反应也没。
曾弄他一个儿子的性命就还攥在梁山泊的手心里呢,如何敢跳反?纵然杜充的许诺叫曾弄眼红不已,可曾头市依旧不见丝毫的动静。
一个儿子的生命,曾弄不是不能丢弃。原著上这老头见势不妙,纵然丢了两个儿子的性命,也依旧要与梁山泊做和。可见一个儿子的性命并非是真正限制着曾头市的原因,那更大的原有还在于梁山泊犀利的兵马。
曾头市是挺牛的,收拢一下庄客,能拉出三五千人马。但这点人马与高俅的二十万大军,与十节度麾下的兵马一比,就是不堪一击的了。
曾弄父子已经有了一个清晰的认知,曾头市比起梁山泊来,就好比萤虫比皓月,站到官军一方也只是以卵击石。没人会自寻死路。老赵家是实力还很浑厚,可有力用不上又有个鸟用?他们父子现在就直面着梁山泊的威胁,怎可能现下放着安全不要,而去跳到一艘快沉的破船上?
就算那梁山泊很‘欺人太甚’,竟然规定治下田租不可高过三成五去,且这农税还收至田主,mmp,这是要割他们的肉,放他们的血啊。
当然,梁山泊也免除了大批的苛捐杂税,更取消了粮米耗与支移,还废除了折变和丁口钱,可以说是叫地主士绅们所担负的税额也大大降低了。但东平府上下,广大的在梁山泊刀下活过来的地主士绅们,却没几个人记得陆谦的好。而是眼睛里只看到了梁山泊的恶毒。
五六层的田租一下子看到了三成五,他们可都亏大了。
每个人眼睛里只看到自家被放掉的血,却不看梁山泊为他们挽回了多大的利。按照梁山的税收制度,他们需要交纳的税赋比之老赵家治下可少的多了。若这些士绅地主个个都是实诚君子,自家有多少田亩就报多少田亩,那必然会负担大减。可若是勾结胥吏,隐瞒田亩之流,甚至是把田亩立假契分摊到百姓佃户身上,他们就是另外一说。
陆谦留下唐斌引五千预备军驻守东平府,在整个东平府五县之地都被扫荡一遍,民间的丁勇、民团尽数被铲除的情况下,五千身强力壮的预备军,足以镇压整个东平府。
用罗安为副将,唐斌分出一千兵马给他,镇守最北端的临邑县。叫山寨昔日学堂中一范姓老师做知府,反正是学习挺认真的一个人。卢旭为税务长官,丁六郎这个梁山泊埋藏在东平府城很长一段日子的棋子,也浮出水面,就任东平府治安官。
有丁六做表率,当地的百姓都惊掉了一堆眼球。那丁六只是往日东平府内一寻常的小人物,无人识得,不曾想竟然隐藏的这般深邃。而丁六的表现也确实不凡,几乎是刚上任,便有数十个白役帮闲的前来投奔。他得梁山泊暗中的支柱,如此长日子里岂能半点成果都无?
那一出生就是不凡。
便是不算之前的五十余衙役,只眼前这数十个的白役帮闲来投,将这些人被分配到治安局与税务局去,有他们这些地头蛇在,那东平府里的局面就将大不同于以往。
治安局的效果是还未有见到,可税务局的成效却已经甚为夺目。特别是清丈科,成果显著。大量被查处的隐田为东平府的府库提供了很大一笔罚金。
要知道,唐斌以东平留守的身份,半月前就下达了政令,叫府治百姓都向‘官府’申报田亩,领取新田契,特别是城中那些存留下来的大户巨室。还特意点出,旦有瞒报,后果自负。可是那些地主富绅能够将手中田亩上报七成的,便已是老实。少数过分的,十上三二,那是红果果的在蔑视梁山泊军政府。
陆谦一直留着丁六这遭暗棋不露人前,叫他暗中盯梢,那就是等在这的。可叫逮了个正着。
那些耍着小聪明的地主富绅,全都倒了血霉。只城池周遭便有成千上万亩的隐田被查抄出来。这可都是上好的肥田,你还想不想要了?
想要便是一笔高额罚金交上来。定价是这些田亩本身价值的三成。且它们的主人还要因为隐匿田亩偷逃粮税的罪名,被判罚补交漏税,并缴纳双倍粮税的惩罚。不然,那些田亩眨眼就是军政府的公田。
是有点小“苛刻”。刚刚拿下的地盘,不好好安抚地方大户,却操刀子向人腰眼子上捅,要活生生的割肉放血,能不被人恨死么?
但陆谦这点上却不会有半点的妥协。他出兵之前就拿定了注意,一切以我为主——我的地盘我做主。那些活下来的士绅富户,要生存下去,要存在下去,那就要服从他的规矩。
这亦是陆谦对天下地主士绅阶层的宣告——我可没对你们赶尽杀绝。
那些不长眼的是自己找死,可怪不得他。
就如眼下查处的隐田,陆谦拿着它们当军功田,或是以田代薪,那今后几年的岁月里都不用再担忧东平府官吏军兵的饷银问题了。
而这还只是城池周遭。
是以,要整顿整个东平府境,那还是一个过程曲折,难度艰巨的任务。没人会心甘情愿的叫人在自己身上捅刀子放血的。今后很长一段时日就是梁山泊留守“政府”与“反动”士绅地主们的“缠缠绵绵”了。
这个过程会在宋军反攻时候达到巅峰,而后会一直延续到他们彻底臣服的那一日。
——即便是宋室覆灭,这项斗争还依旧会存在,就好比陆谦前世那般多的企业偷税漏税一样。
这就是一场永远会持续下去的斗争。
这场斗争中,不存在有完结的那一日,只有完结的个体。
可有人嚎啕大哭就有人喜笑颜开。与那些如丧考妣的地主富绅们不同,不少被分配中到税务系统的那些前白役帮闲们,却结结实实的发了一笔大财。
那是一项手快有,手慢无的买卖。
因为蛋糕就那么大,谁能抢到手谁就吃得到。那些“率先”——之前查实的——举报隐田的,经查只要属实,举报人都能获得罚金总额度中的一成作奖励。
如果金额巨大,那奖励还能适当增高。
这可是一笔大钱。
且在税收部门中,如此规定已经延伸到了整个税务稽查中。
查处偷税漏税者,一旦举报证实,就是至少一成的金额做大奖。而税务局本身也多劳多得,那偷税漏税版块,足可以截留一成以上的金额装入自家的小金库。
虽然税务人员的薪俸也是固定的,可奖金与津贴却是没谱的。
陆谦是挺相信‘钱能通神’这句话的。这世界上或许有人真的不爱钱,可是太少太少。他如此规定就是要叫税务官们打起精神来,像一头猎犬般追寻每一个铜子的税钱。甚至为了保证税务系统的缉私行动之力度,陆谦都给税务局一个都的预备军做武力依仗。他们还可以根据自身财力多寡,来决定是否要招募辅警,要招募多少。
反正这奖励出去的钱财都是偷税漏税的,是属于“多出来”的那一部分。
来自信息时代的陆谦一直很感慨老美税务机关的牛掰。可惜,兔子国境内这般强大的机构是不可能出现的。但这并不耽搁他做一次‘拿来主义’,将老美的那一模式变换个模样,安置在现下这个时空。
“人的一生有两件事是不可避免的,一是死亡,一是纳税。”听起来很有逼格不是?
陆谦也准备这般做,虽然他在农业赋税上的态度已经决定梁山泊在未来几年里,财政支出上必然是大大的赤字。可这并不耽搁在他打击偷税漏税的问题上锱铢必较。甚至是为了尽可能的在如此情况下增多税收,他还更有必要在这方面学习老美——发掘最大潜力啊。
让一切都用金钱来说话吧。
用金钱来阻碍偷税漏税,用金钱来刺激税务人员的积极性。
甚至在受贿索贿的问题陆谦也有非同一般的规定。与偷税漏税方面很相似,叫铁面孔目裴宣第一次听说的时候,眼睛都晕圈了。那是开天辟地的头一回,早前千年光景,从无听说过如此对付官员行贿受贿的法子的。叫裴宣情形来后,是叹为观止。
首先在梁山泊治下,行贿受贿都属有罪。而告发行贿受贿者,行贿金额的四分之一至一半归告发者所有。这个告发者可以是税务官本人,也可以是行贿者本人,当然也能是第三者。反正那行贿受贿都要接受惩处,若那告发者是当事人其一,那人自可以免除刑罚。但要是第三者,他们两个就要倒霉了。
这种规定还很简单粗暴,毕竟他不是专业的财会人员,对于老美的税务警察也只是道听途说,从没有主动的、神界的去了解过。
整个税务制度就仿佛是陆谦种下的一颗‘理想’之花。不管是去掉诸多苛捐杂税之理想,还是叫偷税漏税者无路可逃,这都是理想。就如他在行贿受贿上的限定一般,要消除贪污腐败之现象,那不可就是红果果的理想么?
这时,陆谦带领的东路大军,分作了前中后三军,每军有个都头领。那花和尚就前军都头领,陆谦独领中军,左右是卢俊义与晁盖,这二人性格很不相同,但具是好汉,倒十分的想得;后路军由金枪手徐宁坐镇。
大军直向青州而去,这淄州便就是拦路的头一块绊脚石。
邹平县中,这日外出许久的解珍解宝兄弟,一路风尘仆仆的赶到城来,便向公廨里来求见。这县衙虽然堂皇,但衙门内外,尽是花荣的帐下。见到解家兄弟回来,自不须经过官场仪节,便由了二人进内堂会见。二人在堂外卸去行装,进得屋内见花荣便拜。
花荣一手挽起一人,“二位贤弟来去上百里好不辛苦。我也不做虚掩,那梁山泊大军出动,可有详尽报来?”一壁厢叙话,一壁厢吩咐厨房里预备酒饭。
小李广面色沉稳,他虽然久不与梁山泊联系,但对阵梁山泊,花荣心底却总有一分底气。他与梁山泊可是有着好大的香火的。那心中就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梁山泊断不会害他性命。甚至他都晓得青州府里有个绰号唤做操刀鬼的人,与梁山泊关系很不一般。
“将军,那梁山泊建制了。”
解家兄弟先就放了个大炮仗,叫花容吃惊。之后将自己于东平府所见所闻事无巨细的说了,花容心想——这可不就是建制么,梁山泊只差称王称霸了。解珍解宝又道梁山泊贼兵势大难抵,邹平县是必不可保,二人都力劝花荣早做打算。
就在这时,衙门外忽然响起了声音,就听亲随来报,乃淄州唐通判领五百兵来到。那唐通判骑马直冲公廨来,现下已经到了门外。
花荣听了是又惊又喜。




长风万里尽汉歌 第二百二十八章 文官嘴脸【求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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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化来得太突然,眼睛一眨老母鸡变鸭。那淄州的唐通判已经喝令随从将解家兄弟给拿下了。花荣目瞪口呆,被这操作都吓愣了。
这唐通判打马直奔公廨,花荣就亲自来迎接。彼此客套一二后,花荣就急把解珍解宝探听到的消息告于那唐通判听。梁山泊建制了,在东平府立下了自己的‘官府’,并且还要‘溯本还原’,都直接设立乡官了。与老赵家建国时候的里正,现在的都保长都不一样,而是类似于秦汉时候的亭长、啬夫,这可不是个很重要的信息。当下的京东东路各州府中,至今还有不少官员以为梁山泊是强盗行径,而非是老虎出山,占地为王。
而现在这一消息便是最直接不过的证据。那唐通判听闻后便急忙让花荣召解家兄弟上前问话,一番对奏后,适才还满脸忧愁的唐通判,翻脸就喝令随从将解家兄弟拿下。直将花荣惊呆,那解珍解宝也几句挣扎,可是后者早有准备,岂能容得他们挣扎的下?
“唐公,这是何道理?”花荣气结:“我两位兄弟冒着刀枪之危前往东平府打探敌情,辛苦访得紧要消息,回转来报。不说有大功也自有一番苦劳,何至于被捉拿?”
解珍解宝也自在叫嚷着不服。他们可是一心一意的给官府卖力,这淄州都危在旦夕了,他们要报答花荣的知遇之恩,亦是因为与梁山泊血仇,都没有丝毫离去返乡的念头。何至于反被官府无辜擒拿?
唐通判冷哼一笑,把手挥下道:“且将这二贼押下去。内中情由,本官再与将军细说。”
那却是出林龙邹渊与独角龙邹润叔侄,前不久被陆谦暗中遣回登莱招兵买马,好应和海路上的阮家兄弟,如此露了行踪。虽然未被当地官府缉拿到,却有被邹家叔侄招揽的登莱道好汉落入官府的手中,而那人也非是钢筋铁骨真英雄,三木之下是通通道了来。将邹家叔侄卖了个干净。
如此登州官府方知道,那本府兵马提辖病尉迟孙立,竟只是力战被俘,而非力战身亡。
这消息随着塘报送到淄州孟知州手中,后者是知道花荣处情况的,晓得那孙立的两个表兄弟,两头蛇解珍双尾蝎解宝正在花荣帐下行走,还深得花荣的气重。于是便有了眼下的一幕。
花荣摁着闷气听了因果,可这胸膛里的火焰却是半点无消,反而越燃越旺。“恁地是无道理。那孙提辖只是被贼寇生擒去,又非献城降敌,依旧是朝廷忠臣,碍他两个表兄弟如何?且不说解家兄弟自到了花荣帐下,便就任劳任怨,一心与梁山泊厮杀。只说那梁山泊起兵两年来,擒下了多少朝廷文武,难不成都要一一清算?”别的不说,那十节度里的韩存保可是出身相州韩氏。解珍解宝这般关系都要被擒拿,那韩家在朝的无数个官员又该做何处理?
当然,花荣脑子还没有完全被怒火烧糊,没有拿出韩家举例子,不然非被唐通判用文人士大夫的优越感糊了一脸不可。
孙立算甚?也配跟相州韩氏比肩?
“将军息怒,息怒。且听本官道来。”唐通判对于花荣的反驳丝毫不意外,武夫么,便是长的再英挺俊俏,也是一介粗胚,如何有他们读书人的一肚子锦绣?
“将军且以为这淄州真可保下?”唐通判满脸的不以为然。淄州兵少将寡,钱粮两缺,如何抵挡的下梁山泊的百战精兵?
照他与孟知州的想法,花荣此刻已经该从邹平南撤了,到了淄州城坚守那几日,便趁机突围。真要在淄州死守,那是真的缺心眼。
甚至这淄州一丢,青州益都城亦是难保,最后是登莱两州……,大半个京东路都要落入梁山泊的手中也未尝不可能。
但这般叛逆一起,朝廷固然会调集精锐西军前来镇压,可他们这些京东路的官员们,去也难落得一个好。非是所有人都是韩家子的。彰德府丢的轻松惬意,韩肖胄也屁事没有,梁山泊走了后他拍拍屁股继续回来做自己的彰德知府,甚至还要筹集民间善款重修昼锦堂;也非是所有人都有梁世杰一样的靠山,大名府那等重地,半年里连丢了两次,都还半点责罚没有。
他们这些人想要脱罪,可就要寻一个像模像样的替死鬼了。
“通判的意思,那解家兄弟,还有前遭的孙提辖兄弟,便是,便是替罪羊了?”
“哈哈,将军说的忒难听。那如何就是那替罪羔羊?实乃罪有应得也。”唐通判捋着山羊胡须笑道:“邹渊邹润叔侄乃孙立那厮的至交。当初在登云山聚啸匪徒,为祸一方,官军几次围捕之都不成得手,那便是孙立的祸端。后来马相公兴兵来讨梁山泊,邹家叔侄趁机洗白投效在孙立军中,如此倒也不失为一条正途。可谁料想孙立贼性不改,半道指示邹家叔侄投奔郓城江湖草寇晁盖的庄子上,与梁山泊暗通曲梁,瞒天过海,做了好一通戏来。直叫官府朝廷真以为他已在泰安城下力战身亡……”
唐通判说话中,语气由轻到重,面色神态也由轻松转为郑重严肃,最后已是满目凛然,一片忠义赤胆好似日月可表苍天可签。这他么当官的一个个都是戏精。那演技,只把后世的老戏骨都比作了渣滓。
唐通判看着花荣还未缓过神来的神情,笑着接着往下说道;“将军休要为孙立抱屈。那邹家叔侄先在郓城随晁盖那厮投效梁山泊,后在登州招降纳叛,与宋公明针锋相对,乃属乱匪,已是确切无疑。只凭这点,孙立就难逃干系……”只是区区一个孙立还担当不下这滔天大的罪名,那替罪羔羊绝非孙立一个,但这事儿就是唐通判本人也知之不祥,就更不需要此时就告诉花荣了。
唐通判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提着解家兄弟便走,是唯恐慢了一步就被梁山泊给堵在了城中,而只留给了花荣一个大的不可收拾的烂摊子。




长风万里尽汉歌 第二百二十九章 武人的选择【求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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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儿传播的飞快,军中议论纷纷,本就不高的士气又落了一截。待唐通判走后,花荣亦引兵向南去了。留下一脸冷笑的二都头,看着花荣引兵南下的背影,半点留恋也无。
而花荣呢,南下途中的他却是深感羞耻的。作为一名将军,一战不打便引兵退走;作为一名将军,眼睁睁的看着外人抓走自己的属下……
可是孙立明明就被上头大佬当做了替死鬼了,这还要他怎么去抗争?他要面对的可不是一个唐通判,一个孟知州,而是益都城里的杜充,而是京东东路的官军主将马政。
当然,那解家兄弟与花荣的交情还没有好歹宋黑子与花荣的那个份上,这也是一大原因。
军中突然多出了这种事,军心低靡,又还要他怎么去打?
兵无斗志,将无战心,此时去战梁山贼寇,究竟是去打仗,还是去送人头的呢?
于是当鲁智深引着前锋兵马杀到邹平县城下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座城门大开的城池。那据说骑马摔着了腿的县尉引着两个都头,捧着户籍地簿,带着百多名民勇,跪在城门口处乞降。
鲁智深引大军进到邹平,马不停蹄,遣派两员副将欧鹏与文仲容,分别带兵去抢夺高苑与长山两县,再叫武松引兵去夺取淄州东北三十余里的金岭镇。此镇却是如那和蔡镇一般的重镇,老赵家画制的京东东路地图上都特意标点出来的位置。乃位于淄州与青州府的交界处,是济水之外,沟通淄州与青州府的唯一陆路道路。
过了金岭镇就是青州,向东南方三四十里便是青州府治益都城。
那益都城中,眼巴巴地一文一武,正在等着东京的批文。只待公文回来,便要厉兵秣马,将一部分钱粮兵马向东转进,好为日后的节节抵抗做准备。可不想这公文去了大半个月,如石投大海,一些消息也无。而那梁山泊的攻势却已经来到。
那杜充也好,马政也罢,都不对淄州报以希望。即便杜充将花荣这员良将送到淄州送死,那也只是让淄州城的防御从原先的一层蛛网变成现下的一张薄纸。
马政到底是个武人,作为一个官场老兵,他当然不会与杜充顶牛,故而只能眼睁睁看着花荣被派去淄州送死。后者可是他很看重的军将,可老赵家的武官在文官面前天生就软了骨头。可是马政又非是那真正的民蠢官愚,自从东平府败退到青州后,便先尽了现有的力量,招募操练两千兵勇,一定程度上回了少许的红,免得梁山泊一遭,他们残兵败将只能束手待毙。
杜充到任以来,时间固然不长,又局势紧张,都不曾有一次好生生地搜括些民间金银。但他与衙中官吏混的厮熟,地方情形,也多是知道了,也是弄了几笔钱财到手,可是如此收益比之一路安抚使的差遣来,完全是萤虫比皓月,太少太少。内心里恨极了梁山泊来,马政要招募编练民勇,他是全力支持,反正藩库中有的钱粮,也不需要他毁家纾难。
这日马政得到急报,便急忙来到公廨里进谒。杜充和他已是十分相熟了,二人又有了共同的小秘密,关系亲密,马政被侍从径直引来内堂叙话。却是这时杜充正在内堂里小酌。
马政掀帘而入,早见侍从在案边设下了一席客座。杜充起身相让道:“马防御来得甚好,衙内两个差拨,由潍州回来,带得海中鲜蟹与鲈鱼,颇是鲜美可口,现在鲜蟹烹调得来了,鲈鱼尚在煎熬,坐下来先吃两碗酒。”
这两样却都是莱州湾的名产。那鲜蟹便是梭子蟹,肉鲜味美,堪称“海鲜一绝”,自古以来便是渤海之中的名产。而其栖居随季节而异,于春夏季来近海,活动于港湾和河口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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