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万里尽汉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汉风雄烈
远处几座小型营寨已经有兵马徐徐而出,阵列严整,洪流一样,徐徐而返。不远处更有骁勇的梁山军骑兵勘护。
陆谦看着南京城很感慨,把这座城市喊做南京,忒别口。下一次他再来,就定然会把南京变作燕京才好。
天祚帝那废柴支撑不了多久,这一世辽国即便还有梁山输血,有天祚帝这破烂玩意当皇帝,他们就好不了。就好比洛阳城里的赵官家。也不知道他大军回返后,突击一波京畿路,这位大艺术家会不会吓的再度逃跑。
河洛可早就有个声音在响亮,迁都,迁到江陵去。那地方水路交通发达,东南川西都能照顾,北上还有襄阳坚城,再北还有南阳、信阳。乃山水永固之地。
天知道河洛之地怎的就不山水永固了。洛阳的地势,全国数来,也找不出比之更好的了。除非是躲到川蜀之地,但那大宋还是大宋么?
皇宫里,天祚帝已经醒了。自从梁山军叩城以来,他就日夜难免,唯恐眼睛闭上后再睁开就看到梁山军的刀枪了。也就是近日里两边和谈,他才多少睡了一些。但今日也同往常一样早早醒来,只是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报!”外面突然响起内侍的汇报声。
天祚帝猛睁开眼睛,身子还未坐骑,人就先看向外面喊:“进来。”
就见外头一名内侍快步走来,拜倒禀报:“启禀陛下,彦光将军让奴婢前来禀报陛下,梁山贼撤退了!”
“哦,梁山贼撤退了……”天祚帝并没立刻反应过来,慢条斯理的应着,下一刻才猛地长身跳起来:“你再说一遍,梁山贼怎么了?”
内侍忙又将话重复一遍,却见只穿中衣的天祚帝哈哈大笑,大步就向外走。左右近侍见了忙上前为他穿戴。
契丹的皇帝并不穿契丹本民族的服装,从百十年前,契丹皇宫里就形成了皇帝着汉服,皇后着契丹装的惯例。
天祚帝出宫直奔城头,登上城楼时,天色已大亮。
从城楼上,他可以很清楚看到,远处的梁山军,已浩浩荡荡的向着南方而去!
数万大军前行,非是前日里下过雨,地面尤未干涸,非升腾起浓密的烟尘不可。
只是就算撤退,梁山军也秩序了然。前头部队,随后是辎重车队,而后是大部的梁山军甲兵,再后是陆谦的亲军与花荣统带的骑兵群殿后。人人披挂铁甲,刀枪蹭亮,旌旗招展。
整支军队,归途如虹!
长风万里尽汉歌 第五百二十二章 天下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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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北宋这一时间点看,中原可以说一声自己“自古以来”便是天下最繁荣之地。
而从五代时期,朱温在汴梁立都,建立大梁开始,东京在中原这块繁茂的土地上就更是有了非同一般的地位。
到了北宋朝,东京百多年不受兵戈之苦,赵宋聚天下之税赋而供一城,只此一地便有百五十万人,为天下之最,繁荣昌茂真不知较之彼处要胜出多少来。
当然,这一切如今是不成了。旧时王谢堂前燕罢了,历经早前的兵灾,东京城的无尽风流已经全被那一把大火给烧了去。人口四散,但总还有十多万人留下。
李艺继刘韐之后成为了第二任的东京留守,但这却不是个能做主做事的人。如今的东京留守司里,第一能拿主意的是刘豫,最能叫人依持的是关胜。
前一段滑州吃紧,关胜才领兵北上,入防滑州。
可这并不意味着东京城就不受震动,能把威胁彻底的堵在其外。因为梁山军对京畿路的威胁最大处压根就不是河北,而在齐鲁。
横竖他们是无有还手之力的,京畿路之保存,只是看人陆大王要何时前来摘取!
然梁山军只旬月时间席卷河北两路,这消息叫李艺、刘豫听了都亚历山大。更不要说随后的保州一战和梁山军北征了,和着辽军入寇、保塞血案的消息一起传来时,就是关大刀听了也不得不竖起大拇指叫一声好。
这真是涨人心气!独可惜的,是把人心都拉拢到了梁山军这边。
东京城现下百姓许只剩下了十来万,看起来倒也是一座大城了。然城内却是空巢。城中心的皇宫废墟依旧在那放着,无人去动,也无人去打理。
那到底是皇城!
东京城即便上次战火中被破损严重,可也到处都是豪宅,内里即便都是空壳,重新‘武装’起来也是平常。东京留守司当头的官员里头,一个个都住的好不称心。
刘豫是个寻常人家出身,否则他早年也不会闹出偷同学白金盂、纱衣的丑事来,现下坐上了留守司的推官,虽然上头还有留守、副留守、知留守事、少尹、同知留守事、同签留守事、留守判官等等,但那些职位多是遥领,名字在册,人可在洛阳城里呢。
也是早前刘豫官职太低,不然也不会只得了一留守推官的职位。但现下他是东京城内一等一的掌权者。留守李艺是个没本事的,对刘豫的揽权抓权,不仅不加制止,反倒纵容,这也让刘豫变得更加得意了。王时雍、宋齐愈,还有兄弟刘益,儿子刘麟、侄儿刘倪,都位列要职。
后三者更是被他插进了军伍里,刘益三个也颇有些勇武豪气,这般长时日在军中也有了根基。
东京城内外的空地也纷纷开辟了田亩。此时此刻,洛阳没人关心东京城情形,如此守备司一应官员都不知晓瓜分了多少田亩。虽然这儿的地契太过轻薄,没个保险,可这是土地啊。东京地处黄河岸畔,土地平坦肥沃,可谓是富饶之地。城外城内受上次影响,大批宅邸被毁,兵灾叫这座城池内外都变得面目全非,尤其是外城与内城之间。大片的房屋被拆毁、烧毁。现今,这大片被毁之地就都被收拾了来,却不再盖房子了,也不是空闲着,而是复为耕田。
说起来也是可悲,偌大的东京城,往日里寸土寸金,现下却大片大片的空地化作了耕田。前推十年是无人会相信的。
而这就是情随事迁吧。
东京城依旧高大坚固,但战火和悬而未决的命运让这里变得萧条来。虽然靠着地处中原和历史遗留下的影响,日后这东京城必然还有重新再起的那一日。可短时间里,小胆儿的人是真不爱这儿。
东京城内的百姓更多居住在内城,在外城的也只是靠着大道和水路邻居。城中的街道依旧宽敞整洁,四通八达,可内城已经远没有当初的贵气了。
因为宋廷的迁移,东京城的官儿贵人跟着走了九成九,现下只剩留守司的官儿。虽各别坊也有官员扎堆之迹象,但东京城太大了,他们住的也太分散了。尤其是留守司的那些文武要角。
就如刘豫,他还住在紧挨着天梁门的咸宁坊。但早不是当初的府邸,因为遭了兵灾么,刘豫就挪了地方,并且当然不让的住进了一处人去宅空的宗室国公府邸。
这位国公还是濮王府一脉的,大宅的外表朴实。内里却是雕梁画柱的雅致,不经意间的典雅精致,凡是有眼睛的人,都不会看不到。
用后世的一句话说,这是低调奢华有内涵。
石阶两旁的石狮子甚是威猛,只是再威猛它们也是假的。当初梁山军抄掠府邸时候,它们也帮不上半点忙,反而身上多处了几道刀剑伤疤。
作为现下东京城内有数的重要人物,平日,府邸外就有士卒不断巡逻,大门两侧也立着甲士。他们都是从刘益仨自东京守备军中挑选出来的忠诚可靠的军士。
今天里,刘府门前排起一溜儿马车,拥挤府邸前的街道上,却是比往日要热闹许多。刘倪又从军营里带着一队兵甲赶来护卫,这也是关胜不再,不然定不会容他如此自在。
府邸里一片欢笑,宴会的热烈气氛,连外头站立的军兵都可以感受得到。这也不怪人来高兴,刘豫升官了么,一步登上了知留守事,岂不是幸事?
一管事模样的中年人,站在厅外,谨慎认真的叮嘱着进进出出的奴仆,而后皱眉问道:“人怎的还不到来?”这宴席之上岂能没有歌女支粉头?赵宋官场上的风气,从来都是如此。
说得好听点是士子风流,不好听的就是纵酒狎妓。
“王都管,她们来了!”幸好这时,从角门处走来一群身披薄纱轻衣,五官艳丽的少女。
少许后,就听得大厅内琴声拨动,丝竹妙歌,清纱飘飘,翩翩而舞,确是一种享受。
东京城百五十万居民一遭落到今日,十不存一,那不知道有多少女儿家在其中落难遭灾,这些女子能落到刘府,纵然是身份低贱的歌舞姬,那也活下了性命不是?
宴会甚是圆满,喝酒谈笑间宾主尽欢。
只是刘豫的笑脸在送走大批的客人后,立刻就冷了下来,刘益在他身边,心里也不为这次升官感觉着多么高兴。有鸟高兴地?真高兴就该是被调回洛阳了。
东京城这鬼地方,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它——危如累卵。
王都管早已经勾头退下,休说主人家着急,他自己又何尝不怕?现下他是富贵了,堂堂刘府的王大都管,如何还不富贵?那是早前想都想不到的权势。但只要一想梁山军随时能杀到,想到梁山军随时能打破城池,这富贵就好比那镜中花水中月般不牢靠。半夜里不知道被惊醒了多少回,每每都吓得他一身冷汗。
王都管心里头沉甸甸的,耳朵却依旧敏锐的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抬头瞥了一眼角门那里时,脸色猛是一沉。
就见一风尘仆仆之人,正被门子引着,快步走来。
“小的刘和见过王都管。”门子忙来见礼。那风尘仆仆之人却张口就叫道:“相公何在,我有重大军情禀报。”
后者吩咐人在这里稍候,掉头就折返了回去。片刻后就有小厮前来唤人。
刘豫冷着一张脸,整个人如是石雕,看着来人。也没去书房,这里空阔,随从都管都已经退后出去,一样保密。
那人翻身拜倒,将契丹已经低头求和与陆谦已经引大军南返的消息,报给刘豫知晓。后者听了这消息,心中是咯噔一下,就是脸上坚硬的面容也出现了裂痕。
“且退下歇息。”刘豫半响才说着。身边的刘益都已经急的要站不住了。
梁山大军南返,这可是天大的事儿。谁敢保证这南返的得胜之师就不会趁势南下,顺手把中原给抢占了?到时他们刘家之权势富贵,就也尽数化为乌有。
这人连忙退下。
刘豫脸上裂开的缝隙虽重新‘愈合’,可到底情绪不佳。“历朝历代治乱更替,天下大势也随之分合变迁。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现下这大宋,也不外乎如此。”
刘豫贪鄙且偷生怕死,可以说士子风骨与他是全然不相搭的。可他也是一个有认识之人。历史上因张悫的推荐,刘豫被任命为济南知府。那是靖康之变后的第二年。当时山东盗贼蜂起,又临近女真,刘豫不愿去,请求改任东南部某郡,惹得上面的执政厌恶,刘豫不得已而出任济南知府。
这般行为自是贪生怕死,没有担当,没有大志。
但却也必须说,这人是颇有眼光的,因为当年冬季里,金兵就开始攻伐山东了。
现在梁山军已经回转,自然使他感受到巨大威胁,陆谦此战扫荡空虚的河北不算本事,能大败契丹兵,还能进而北上燕云,逼的契丹皇帝低头,这才是天大的本事!如此大军扫荡京畿,就东京留守司这等空架子,如何抵挡的住?
“备马,于我前往留守司府衙。”思虑再三也难拿定主意,索性去找李艺。
如此行径自然惹得城内无数人瞩目,这位刘相公刚刚得意,在府中大摆筵席,广邀宾客,何以忽的就快马直奔留守司了?
长风万里尽汉歌 第五百二十三章 辽军入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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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狐关下,一支打着陆齐旗号与田晋旗号的兵马正在急速向前,不远的关口上辽军的旗帜高高的飘扬着。成百上千的辽军将士严阵以待,却无一人举着弓弩朝下方的兵马放箭。
这不是假道伐虢。陆谦只是借道一用!
或许不少人不知道何为飞狐道,将“道”变为“径”,以井陉比之,许就有数了。
此亦是太行八径之一。
当年赵二雍熙北伐时候,就特意命大将田重进中路军拿下了飞狐关,与潘美部肩负的战略任务就是切断山前山后的联系,对幽州形成合围之势。这是吸引上次北伐失利的教训的战法。田重进如是从倒马关北上,潘美、杨业则兵出雁门。
百多年时光流逝,当年雄健的赵宋开国禁军早就消磨在了漫长的岁月之中。可赵二三路北伐幽云的战略,却为陆谦提供了一思路。
着一旅兵马西出飞狐——陆谦与契丹之约定,易州之地便以飞狐为线,其一席之地即辽国西京道之土地也。一支兵马经辽国路上,直袭河东代州,那必出乎河东官民之预料。彼辈兵马此时正多在井陉关,以防备陆谦可能在南返后发起的对河东之战,那代州,那雁门关,此刻尽皆空虚。
陆田联军趁虚而入,破雁门关后,兵锋直杀奔太原。那就不信张孝纯还能沉得住气,依旧把主力堆积在井陉道的西口。
在陆谦大军兵伐辽地之时,谍报司可没有闲着,河东的不少文武官员都受到了招降书,书中并未对他们许下高官厚禄,而只是允诺保他们身家性命无忧。这等条件似乎低廉的叫人心疼,可在一些人看来,却是万金不换的。
尤其是梁山军大胜辽国,不但逼的辽国皇帝低头,还生生割掉了契丹一块血肉,拿回了与中原分割许久了的易州、涿州,可谓是神勇的出人豫料。真真的武功赫赫,叫不少人皆以为梁山军不可敌了。
如那外王内圣,陆谦压下了契丹这一中原大敌多少的气焰,他自己就收拢了中原多少民心。
可别小看已被女真重创的契丹,一场保塞血案,就足以叫河北河东夫人百姓联想起百多年前被辽军打草谷的惨状。
这般大势之下,张孝纯手下的河东军,显得就是风中残烛,叫人望之即心生不妙也。
代州是河东最要紧不过的所在,全盛时期,本处驻扎了足足五万边军。五台山一刀斜切,东北西南走向,北侧连接泰戏山,先天上便为代州的防御布局划定了界线。
那沿五台山系向南,从边地的大石寨、茹越寨、麻姑寨、梅回寨、瓶形寨起头,往内就分别是义兴冶寨、宝兴军寨、胡谷寨、西径寨、土豋寨、阳武寨、枣林、繁峙、雁门关等等。
可以说军寨军城林立,那瓶形寨就是后世的平型关呢。
辽军最是兴盛时候,都不曾自雁门关破入,可是现下,当鲁智深与田虎引领着两万联军猛地出现在瓶形寨前的时候,军寨里的老弱宋军,张大嘴巴,纷纷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而后就是不顾一切的向南逃去。
“辽军入寇,辽军入寇……”
一个个看起来头发都花白的老军,此时逃的却不比年轻人见慢。北边出现的大军,黑压压的怕有数万人之多,那不是辽军还会是西夏的蛮子不成?
如是从瓶形寨开始,一直到雁门关,一路之上,联军就是兵不血刃,如同行军一般,没有遇到半点的抵抗。当地的军民能逃就逃,实在逃不掉了,一个个就跪在地上,生怕被辽军给再次血洗。保塞事件的影响力当是极强大的。
这般‘辽军入寇’这一消息就这样的一路传到雁门关,而后又从雁门关传向忻州,再从忻州传向了太原府。他们都没有真正弄明白来者的身份。
而控带山河,踞天下之肩背,为河东之根本,诚古今必争之地也。这就是河东路路治太原城。虽然它只有区区十一里周长,只有四座城门,较当年周长四十二里,共开二十四道城门的晋阳城,可谓不值一提。后者到此时已成为后世人梦中再也难以触摸道的海市蜃楼了。
赵二平后汉,火烧、水灌晋阳,将一座有着千年历史的太原三城夷为废墟。
但灭后汉仅仅过了三年,出于国防之需要,赵宋就在距晋阳废墟之东北三十五里的汾河东岸新建了太原城。新城小是小点,其军事地理位置却比已毁的太原三城有过之而无不及。小小太原城,是中原与北域的天然分界线,太原也因此拥有了长期的色彩斑斓的边塞军囤文化。
襟四塞之要冲,控五原之都邑。就是这座小城的真实写照。
但是现在,这座在正史的北宋末年,曾谱写了一曲最为悲壮的民族战歌的城池中,却是军民一阵哗然与喧杂。可不是满城悲壮,众志成城。
因为紧随着‘辽军入寇’这一军情送到的还有真实的军情急报——非是辽军,乃梁山贼犯境。
这不知道让多少人为之头晕,北地是契丹人的地盘,何以有梁山军杀来?张孝纯面对此军报,都生出怀疑来。
只是当忻州官府的急报送到,一样说来犯之军非是契丹,而是梁山军时候,太原城文武官员这才确定,那果然不是契丹人,而是梁山军。
不知道为何,就是张孝纯本人,这个时候都心底里生出一股轻快。
“父亲,那调兵的事……”梁山军竟然从北边打了进来,不问可知,定是契丹人给予了方便。也由此可见,陆贼对河东是蓄谋已久也。如此时候,井陉关出更重要也。因为他不信陆谦会真的发大军从辽国境内灌入。那北路之敌,定是一支偏师。
重点还在井陉关!
故而,张灏认为,不当调遣兵将回援。太原城内多少也有几千兵丁,再着急丁壮守城,贼军急切间如何能够拿下?
反倒是井陉西口,那才是重点,一旦放手,则必生大患。
张孝纯摇头苦笑,“你就认定梁山军会强攻太原?如其留下一部在城外看守,另一部分直逼井陉西口,叫折仲古【折彦质】如何自处?”
南面自有折可求、折可存兄弟在军中效力,折彦质便被派回府州老家,重整兵马。现下随河东安抚副使谢潜进驻平定军,主持井陉西口布防。
张孝纯心中先就存了败意。自认为以河东军之能,远非梁山军之敌手。就与那京畿路一般,这非是梁山军能不能取的问题,而是人何时愿意来取之事。
心气早败,如何能成?
张灏也非将才,听了父亲之言,立刻无言以对。太原城内征召丁壮,自然可行,守城也可以,但要说能领着他们出城与梁山贼这般的强兵野战,就呵呵了。
太行山对面的井陉东口,这几日的天气不错,梁山军到达这儿,连日里都晴朗。
蓝天白云,太阳是高挂,三月中的太阳还不炎热,阳光明媚,却无多少热度散播下来。
连绵的军营连成一片白色的大海。营寨森严,旗帜招展,随风飘动,都连成了片,隔远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陆谦的主帅大营设在井陉县,没必要事事都要和将士们吃住一起,城中到底比营帐舒服。
此次陆谦大军的人数更少了。
涿州、易州各留了五千军守备,定州、保州等地也有零星兵马驻扎,真定、赵州、深州、河间府就更不用说了。占领的地盘愈大,那地方上的守备军力就需要越多。也是陆谦手笔大,那河北遍地的诸多军州纷纷整合,就好比那保州,就领有之前的安肃军、广信军之地。雄州、霸州、信安军与保定军、莫州合而为一,地盘也变得大了许多。陆谦必须分兵驻守,在地方守备军未建立之前,这都是必须的。
且呼延灼、李应已经带着兵马南下,开始了河北的剿贼生涯。
加之鲁智深、田虎部两万人,陆谦手下现有兵力,已经不足五万了。
但如此这般,吃喝用度,每一日里也依旧不是小数目。也就是河北之地水运发达,若是全跟早前那般一样,陆谦已经要拖不起了。
井陉对面就是河东,陆谦率领大军聚集于此,眼下并未出兵,可目标已是不用再说,大家眼睛雪亮,都看的明白。
也无人觉得震惊。
河北空虚,河东如何就不空虚?不趁此机会拿下这儿,莫不是等着朝廷把西军调回了,再来攻杀么?
张孝纯自梁山军杀奔赵州时候,就派出兵马出井陉。张灏兵败后,依旧匆忙调集着各地军队,积极布防井陉西口,准备抵御梁山军入侵。
这消息没过几日就传到了东京,叫此处一干文武心中大松了一口气。早几日提心吊胆的日子,当真难熬。
虽说他们逃过了一劫,可河东却要灾难,但如今时候,死道友不死贫道。
涿州城下。
“……各位乡亲父老,都且静下,静下!听我说!今朝世上,天灾人祸不断,齐王仁义,知本处百姓疾苦,特拨下钱粮,赈济灾民。”
“从今日起,由各处乡官带领,按民册发粮,没个登记的,且速去记名。三日后,各乡镇公署前按户籍发放,过时不侯,各位乡亲父老如是还未记名,就速去办理!”
一处处在乡间挂牌的公署前,已经张贴了大大的告示。一个个面相和缓、谦逊、严峻,等等不一的新任乡官,操着齐鲁的声调,高声的宣讲着。
就在涿州、易州交接时候,大批的官吏已经从齐鲁赶来。他们本是要充入河北的,现下却是紧着易州涿州优先来。其中不少人在吏部的花名册上,都还未更改来。
陆谦再也不愁没人使唤了。
按照他的理念布置的齐鲁大地,那每一处地方,每一个大小官职,就仿佛是培养槽一样,每过个一年半载,就可以从容收割一波。
现在淮南之地也多已经布置完成,待到明年,可供选择的对象就更是富裕。
忻州城下,井木犴郝思文领着一支兵马向南挺进。前面还有一支田虎军,乃是田彪引兵。
偌大的河东这才刚刚取得一角,可郝思文心里却有一股火焰在燃烧,他早年在河东郁郁不得志,被梁山军俘获之初也只想着一死了之。哪里想到只是一念之差,身份变幻了下,现今他却是这般的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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