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万里尽汉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汉风雄烈
但他不管内心里如何的去想,眼睛还是很忠实的落到火药上。炸不死听个响,不也是惊了?
家大业大的老赵家,出手就是五千铁骑,不知道高俅是不是把东京马场里的战马都给掏空了。陆谦是很眼红的。到现在他手下还只有一个编练中的骑兵营,都舍不得放到战场上去摔打。
时间不会因为陆谦的苦思而变换。呼延灼摆起兵马,向着梁山泊扑杀来,人马还未到,就先传令到中都,要三地联军进兵郓城,切断梁山泊东路。
那清河县成了呼延灼大军征讨的战地,韩滔先引兵三千甲兵抵到清河,就立刻让清河县起民夫劳力,修筑起大营来。如此武松突然失踪之事,在清河,也就不了了之了。
清河县城也一样戒严,前后左右的街巷非常肃静。自从韩滔引兵到了这儿里,那四周城门内外就布满了岗哨,不许闲人逗留,也不许有嘈杂之声音。每日里早早就实行静街,断绝行人往来。以至于城中柴薪价格都翻涨了一倍之多。
距离清河县二十里远的一处农庄,一身劲装的扈成伴着妹妹扈三娘翻身上马,引着三五随从向着清河县城驰去。
他自然不是去清河县城的,而只是去瞧一瞧热闹。那呼延灼的主力军终于来到了,旌旗红展一天霞,刀剑白铺千里雪。人人披甲,个个雄壮,看的叫人心神恍惚。
可是扈成的这颗心还是没半点的安稳,那梁山非是被彻底剿灭,他是睡不安稳的。虽然之前的决意不止出自他的意思,还有扈太公的决断在里头。朝廷的力量岂能不叫小民们信任?五千铁骑,五千铁骑啊。
但扈家庄这次赌的就太大了,形同背叛。那梁山泊要是胜了这一阵,扈家庄就危险了。
呼延灼一万五千军马奔来,人吃马嚼,需耗费不小。那高俅虽然拨下了钱粮,可地上官府却依旧要有所表示,扈家乃阳谷县大户,当场就捐献了五百石。
这一出一入,在梁山泊那里可就差的多了点了。
是以,这扈成就先一步来到了这儿。就是为了防止万一,要是那梁山泊再胜了官军,他就带上那庄上养着的两匹他重金从西北收来的宝马,上山庆贺。好歹在第一时间里弥补了罪过。
清河县城外。军兵辕门处,官兵如林,明盔亮甲,刀枪剑戟在平明的薄雾中闪着寒光。一跟小孩腰围粗细的大旗杆上悬挂着一面白底红边大旗,上头绣着“河东呼延”四个大字。另外,辕门外还竖立着两行旗,每行五面,相对成偶,杆高一丈三尺,旗方三尺,一律是五行五方颜色。每一面旗中心绣一只飞虎。
咚咚咚三声炮响,辕门大开。从辕门到大帐,宛如是两进的大院,中间两旁站满了军卒。
济州通判并着清河县步入辕门,进到大帐,就见数十道目光看来。除了呼延灼和韩彭二将外,营帐内还立着二三十个大小指挥使、提辖、统制官等军官。
一双双眼睛盯向那二人,自是有一股气势生出来。两名文官呼吸都为之一滞,但转而还是挺直了腰板,正面硬怼回了这几十道目光。
休要以为这剿灭梁山泊事宜就是单纯的打仗,那可还有着莫大的‘政治’意义的。
对于文武官员们来说,这‘政治’意义更直白地说就是功劳的划分。想本土的一应文武官员被水泊贼寇侵扰至此,焦头烂额,苦不堪言,发配被贬者有,丢官回家者有,劳心劳力者有,现下贼寇要被剿灭了,一分儿功劳都未得手,这叫他们如何心甘?
在呼延灼与梁山泊的大战开启之前,他们彼此间的战事已经先一步打响了。
呼延灼太小瞧他们的‘肚量’了。以为叫三府的人马进到郓城,分他们一口羹就算完事儿了?呵呵,这个想的太简单了。后者想的可至少是分一杯羹!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但非是甚文武斗,亦或者是坐地虎与过江龙之间的斗争。事情的本质就是利益之争。利益面前是没有文武之分的。
长风万里尽汉歌 第一百九十二章 呼延灼摆布连环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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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日已入九月,距离寒冬尚有段距离,但连日天气阴冷,北风像刀子一样。
水泊西北角处,陆谦早引人马下山来,向平川旷野之处,列成阵势。只等候了一日,便望见官军到来。先锋队里百胜将韩滔领兵扎下寨栅,当日不战。
次日天晓,两军对阵。三通画角鸣处,聒天般擂起战鼓来。陆谦军中,门旗下先捧出来急先锋索超,出到阵前,马上横着蘸金斧。望对阵门旗开处,是正先锋韩滔出马。抄着一根枣木槊,强呈英豪,大骂索超道:“天兵到此,不思早早投降,还自敢抗拒,不是讨死!”索超本是性急的人,听了也不打话,拍马舞起蘸金斧,直取韩滔。韩滔亦不示弱,挺槊跃马,来战索超。
只是韩滔的武艺如何比的索超来,斗到三十余合,韩滔力怯,就待要走。背后赶来了中军主将呼延灼,见韩滔战索超不下,便从中军舞起双鞭,纵坐下那匹御赐踢雪乌骓,咆哮嘶喊,来到阵前襄助。索超见了半分不惧,就欲再来战呼延灼,那韩滔趁机脱身掉。青面兽杨志已经打马上阵前,叫道:“索先锋少歇,看我来战他三百合理会!”挺起长枪就直奔呼延灼。索超自不理会呼延灼。这里呼延灼来战青面兽。两个倒是一双对手,枪来鞭去花一团,鞭去枪来锦一簇。斗到五十来合,不分胜败。
呼延灼见杨志、索超手段高强,寻思道:“恁地哪里走出这两个来?好生了得,不是绿林中手段。”杨志也见呼延灼武艺高强,自己难以胜过。卖个破绽,拨回马跑回本阵。呼延灼勒转马头,也不来追赶。却是他的后军也到,天目将彭玘引兵上来。
“反国逆贼,何足为道!与吾并个输赢!”彭玘就要鼓动坐骑,上前去搦战。被呼延灼好生拦了下。
“我在京西却也听说过梁山泊的名头。这还不见林冲与那花和尚出马,彼处就能有如此能手。万不可再轻起斗将。”却是汝宁州距离洛阳甚近,林冲的名号呼延灼听得;而他早前也是打西北杀出头角来的悍将,花和尚鲁智深的来历背景也一清二楚。
呼延灼原以为梁山泊也就如此两个人物能瞧看,不想这豹子头与花和尚还未露面,只两个无名之人就杀得自己感觉吃力了。他目光向对面打量去,那一里之外,旌旗招展之处,杏黄大旗之下,明明就有一列人驻马。那豹子头林冲与花和尚鲁智深当尽在其内。他可不愿意自讨苦吃,挫伤大军的锐气。
这一阵,呼延灼部最大的优势可不是战将,而是他手下兵马。
整整五千马军,天知道呼延灼在真正接收到高俅许诺给他的三千良马的时候,心情是多么激动。
如此健马如何驼不起具装来?
而如此规模的马军,内里还有三千具装铁骑,休说他一都统制,就是那西北的大小种经略相公、那刘法,姚雄姚古,那折家将,怕都不曾统带过。
也只有东京城里,才能一口气拨调几千匹好马,一口气拨调如此多的兵装。且随后拨调的这两千骑,虽然内中亦有驽马不堪战者,但雄健者十有六七,已然难能可贵。
是以,休看他统带的兵马稀少,但呼延灼自信满满,胜陆谦不再话下。
四五千骑兵,这战力buff加成强大到爆了。陆地交战,他有信心平推贼寇。事实上,这也是无数人都深以为然的因由。一万五千装备精良的禁军很强大,五千装备精良的马军更是厉害。所以才没谁会相信梁山泊还能再胜一波。都纷纷以为他们是釜底游魂,死之不远矣。呼延灼最怕的就是梁山泊躲着他,而频繁袭扰其他州郡,使他部军马疲于奔驰,那就不美了。
但事实证明,梁山泊好汉一个个都硬气的非常。早早在水泊岸边留下营垒,等着呼延灼来到。
对面杏黄大旗之下的正是陆谦,左右是林冲、鲁智深、栾廷玉、武松。这山寨里的一干精兵强将,这一遭儿他是全带来了。
看到对面军鼓一震,却见尘土蔽日,马蹄声响,呼延灼已然是尽起马步军,一发向前厮杀。
陆谦操着泼风刀的右手掌心里都渗出汗水来。这他娘的一场大阵仗,可是赌上了梁山泊大半的本钱了。虽然他觉得自己赢得希望是很大的。
只是当陆谦看清楚了呼延灼左右杀出的骑兵群的时候,心里头却咯噔了一下。这来的可不是连环马啊。只是一个个的轻装骑兵。
从左右翼扑来的宋军骑兵,分明就是一个个披挂皮甲的轻骑兵,与人马具重甲的连环马无有半分的瓜葛。
当然,这点事儿并不影响大局。而这些轻骑也万不可能搓动他的阵脚。
陆谦命人敲响战鼓,吹响号角。后与身边一干头领回马转入了旗门内。呼延灼还能看到的就是一面面迎风招展的大旗,还有前方一面面树立起来的大盾。
宋军的步军也在举着长牌,一步步向梁山泊主阵逼近,只是两侧的轻骑速度更快,宋军步甲两侧还有黑压压的一大片骑兵在护卫呢。或许那连环马就在其中。
陆谦缩回了二线,那里有一个用土堆砌的高地,不高,仅有丈许,然立在上头自能看清阵仗。
他有点担忧的看着宋军的步甲线。如果呼延灼在出动骑兵主力之前,先来一场步兵对战,可就出乎意料了。要是他没记错的话,呼延灼对战梁山,那都是依仗着骑兵攻杀的。因为他手下的骑兵绝不是轻骑,而是人马具甲的具装铁骑。
那是马带马甲,人披铁铠,马带甲只露得四蹄悬地,人挂甲只露着一双眼睛的具装铁骑。如此之冲击力根本不是当时的梁山泊人马可比的。
只是宋军困于马力多不及,马甲多是皮具,只在马面、马胸正面缀加甲片,比之真正的具装重骑兵来,还要差上那么一些。可这却不是外人所知道的。
且即便如此之配置也已然极度奢侈了。
宋军步甲线推进到距离梁山军阵前二百步的时候,速度慢了下来;推进到一百五十步的时候,两军的神臂弓开始有零星射击;直到距离近至一百步时候,真正的较量才彻底展开。
在面对契丹、西夏的重装步骑军的时候,宋军手里的神臂弓总能给敌人带来巨大的威胁。但是当宋军对付起与他前阵如出一辙的梁山军步阵的时候,乌龟比乌龟的时候,只靠神臂弓来杀伤彼此就太缓慢了。
要清楚,弩箭是不能抛射的。也不是说不能抛射,而是如此抛射的话,弩箭就丢掉了自己几乎全部的优势。弩的射速慢,抛射不求精度但求火力密度,所以射速慢就不适合干这个,不能像弓一样短时间内抛射尽可能多的箭出去覆盖对手
再有,弩的拉距短,弩箭也相对短粗,这样的箭不利于抛射飞行,越细长的东西飞行稳定性越好,短粗的东西长距离抛物线飞行很容易失去速度和稳定。
简而言之,弩的优势就在于近距离直**度高威力大,不管是命中率还是杀伤率,抛射的弩箭还不如弓箭。
神臂弓超强的射程和杀伤力,那可都是平射时候得来的。若是抛射,呵呵,就忒白瞎他高昂的造价了。
是以,两边的兵阵还是会慢慢靠近。呼延灼在一线的长牌兵、弓弩手之后,安排了整整五百人的刀斧手。一个个皆是军中的强健之士,皆身披双重铠甲。
陆谦摆在最前方的则依然是自己的亲卫营。
在真刀真枪的拼杀代替了弓弩对射后,毫无疑问,buff加身的亲卫营毫无悬念的反推了对手。呼延灼本也没指望五百重甲军士就能破开敌阵,但看到自己部署的军中精锐被敌人轻松的反推来,却是气的怒不可遏。
错非那担当指挥的统制官,先就被知耻而后勇的韩伯龙,一刀阵斩了,呼延灼也会重重罚他。
当然,他也觉得震惊。这梁山贼竟精锐若斯。
只是这五百刀斧手虽败,却也起到了他所期望的作用。在那五百人的背后,一队队连环马已经罗列到。陆谦在高处看的清楚,宋军纵然有旗帜遮掩,也不可能全部将马脚盖住。
当前阵五百宋军甲士彻底败退时候,在韩伯龙鼓舞士卒冲杀去只片刻,陆谦便先一步敲响那金柝。召唤人马归阵。
呼延灼眯缝着眼睛。旁边韩滔也说道:“这贼子倒是乖觉。”
“那又怎样?再是知趣,也抵不过滚滚铁骑。”彭屺自谓胜券在握,甚不以为然的道。
一队队连环马已滚滚奔去。
越来越近了,越来越近了!所有梁山军都看的更亲切了。
眼睛里映现的就是一具具的铁甲怪兽,不管是战马,还是马背上的骑兵,都包裹在一层厚厚的重甲中。连骑兵与战马地头部、胸部皆被冰冷地铁面所覆盖,散发着幽冷的金属光泽,事实上皮具下还有一层厚毡。除了眼睛、四蹄,便什么也不漏了。因为骑兵的手伤,戴的都是鳞甲式铁手套。
他们十骑一组,以铁链向联,刀斧都难断开。铁骑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快,浑身铁衣让人不寒而栗,手中的长枪更是叫人窒息。
什么叫武装到牙齿,在如今这时代,这就是!
“射,射,射箭!”亲卫营右营副周大明发怒了,大吼道。亲卫营的素养在梁山军中绝对是第一流的,只最后一声“射箭”落下,无数的箭枝就疾速的射出。那些锋锐的箭矢、弩矢,并不是没破甲重箭,可落在对手身上,就像碰到铜墙铁壁一般纷纷弹开。
全身包裹在厚厚的铁兜鍪,周匝皆缀长檐,其下乃有毡枕的具甲铁骑,根本不畏惧任何箭矢。便是劲弩射打在身上,也不能透入。
就算是已经知道官军的具甲铁骑了得,梁山无数军将士卒也都目瞪口呆。
“杀——”
“杀——”
战鼓震天,号角激昂。
滚滚而来的甲马就像是冲向溃堤的波涛浪涌,无可阻挡,无可阻止。
但是梁山军却有了新变化。随着鼓声的响起,梁山泊前军将士就仿佛被惊起的飞鸟一样,分散开来。露出了一面面旗帜后那一辆辆被大红色布匹遮盖起来的盾车。
梁山军的步军的战袍就是正红色的,一辆辆盾车被红布蒙盖来,前方又有步甲长牌和旌旗遮挡掩护,呼延灼自然瞧它不见。而现在这些盾车,就到了发挥出他们作用的时候了。
一杆杆过丈长的枪矛通过盾车板面上的圆孔斜插其上,雪亮的枪刃指向外面。一辆如此办的盾车自然不算什么,可要是上百辆呢?要是几百辆呢?
看到步兵重甲溃败后,呼延灼出动的是骑兵,而不是更多的步兵重甲的时候,陆谦脸上含笑。
这并不是呼延灼的败招,只是被他料到罢了。
陆谦先前绞尽脑汁,苦思破敌之策,还真叫他从陈旧的记忆堆里扒出了一些东西来。虽然他已经不清楚历史上的俞大猷是怎么用小推车布阵大败入侵的蒙古骑兵的,甚至都不知道这俞大猷的那‘小推车’是不是真的就是现在的独轮车。反正他隐约记得从哪儿看到的那个战例,与戚继光齐名的一代名将俞大猷在九边的哪个地方,用小推车阻碍骑兵突进,继而打败了蒙古军。
陆谦甚至都不知道那小推车的尺寸,也全然不记得俞大猷的作战节奏。他脑子里剩下的就是这十个字:俞大猷,小推车,大败蒙古。
然后陆谦由小推车想到了自家的盾车,如果呼延灼的连环马冲了来,正面怼上一排排的盾车,那效果会是怎么个样儿?
是人仰马翻,还是踏在马下呢?
具装重骑兵在后世虽然有冷兵器坦克的戏称,但他们可不是真正的坦克。
以此为命题,陆谦召集山寨诸头领,生生推演了四个昼夜。期间汤隆也说到了他表兄徐宁来,但如今的梁山泊与原著上的水浒,已然大不相同了。自不会如获至宝,行那龌龊手段了。
长风万里尽汉歌 第一百九十三章 京畿近地,怎有如此巨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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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日的推演下,叫盾车较之原貌可谓大变了一副面容。
那每一辆盾车的盾板面上倒插三根枪矛,枪矛尾端后矗,插入土中,形成一三角,与盾车的车腿车轮相配合,巩固盾车。同时后者的车腿也从一开始的四条变作了六条,多出这两条皆立在后,亦插入泥土里,这皆是防止甲马撞上盾车后将之撞退。一切都起到一个钎钉之用。
同时每辆盾车左右亦添加了遮板,挡上不掩下,车身上以土袋压重,全车总量超愈三百斤。
其后配弩手一人,或标枪兵一人;刀牌手一人;披重甲肉搏兵一人,持长枪大刀重斧;最后再加一挠钩手。
前列两排盾车,一排五十辆。每五辆盾车并列一组,彼此以皮索联系,亦如连环马。露出间隙即叫己方甲兵出击,又叫对手马军涌入进来。
两排盾车之后,便或是三五辆并列一排,或五六个围成一圆圈,当然也有正方形的、矩形的,甚至是五星状的。不曾队列,不曾对称,只为阻挡。可说在最初的两排线列的盾车之外,那就是非常个性化的展示了。
之后距离五十步远,才是最后一列盾车。陆谦人就在其后。
如此布置,盾车周遭再配以挖好的陷马坑,虽然时间会有仓促,数量不可能多。再有一个就是铁蒺藜了。这是老祖宗传下的防备骑兵的利器,地面上必泼洒了不少。
反正陆谦怎么想都不认为自己应付不了呼延灼的骑兵。又不是平原打遭遇战,毫无准备之下的步兵自然难以抵挡重甲骑兵的冲击。现在是在打有准备之战,东京派遣的大军有五千铁骑的消息,早就传遍整个济州了。
而他也不信那呼延灼手下的骑兵,就多么的训练有素。
人马具甲的连环马,马匹、器甲耗费何其之大?不可能是区区一都统制来带领,还放在汝宁。且呼延灼的那支铁骑还是来自三州,来自不同的三个地方。对比呼延灼大摆连环马阵是因为自家马军训练有素,陆谦更认为那是他为了防止自家马军临战而逃或是避战怯战而想出的外招。
如是,冲在最前的骑兵当然看到了那一面面倒插着枪矛的木板,他们不想死,但他们却没办法停下马蹄来。足足十人一队串联的连环马,奔跑起来,怎能似单人匹马一般动静随心如意?且见势不妙,他们也难以立刻断开铁索,解放自己。是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惨烈车祸发生。
呼延灼被后阵捋着胡须。面上神色严峻,直到听到那人仰马翻的声音,看到梁山泊前阵罗列的盾车一辆辆被撞毁,脸上始终露出了抹微笑。
这就是他为什么想到将具装铁骑做连环马用的最大原因。
休看呼延灼在高俅面前吹嘘什么五千精锐马军,实际上他却晓得,自家手下的骑兵斗志可乏。或许不至于一触即溃,却也定不能死战。
而现下呢?他十人一组,十人一组的串联起来,你作战不利了就是要逃想退都难。
如此一串联起来,便就只能向前,不能后退了。
只不过这梁山贼倒是叫他出乎意料,本人为连环马出击,必然是势若破竹,一举荡涤的。不想贼寇竟也想出了一妙法。这先前派出的三百连环马,冲击一阵后都陷入困境了,竟不能彻底将贼寇正面防线完全破开,反而自己难动弹了。
陆谦以盾车对骑兵,这是呼延灼想都想不到的。平心而论,不失为一妙策。虽然一组组的连环马直冲撞上那盾车,的的确确是撞碎撞散了。但连环马的速度也停下来了,且损失不小。
看到大批的披甲贼兵蜂拥围杀铁骑,呼延灼再叫人吹号擂鼓来,就看到号角鼓声中,小二百具装铁骑,奋扬四蹄,冲着战场奔去。这些铁骑可是无有连环,正好弥补连环马转向不便,不易照顾侧后之缺陷。
呼延灼没有将手中的三千具装铁骑彻底的连环化,留下一部分如这般,只是谨慎起见。却不想现在真的发挥出了作用。
宋军两翼的连环马也出动了,只不再是十人马一连环,呼延灼传令下去,让他们一队人分二。认为如此来可叫他们更灵活一些。
中军的连环马更是再起一波,变成三人一连环,紧随其后,再起波涛,向着陆谦前军冲去。
马蹄声响,长驱直入。
自有股一往无前之势。宛如一柄巨斧,被巨人挥舞,向那一辆辆盾车所组成的‘大树’砍去,挡着披靡。
那么的义无反顾!
“噗嗤——”雪亮的枪刃从一个具装铁骑的胸膛戳入,也是李衮力猛,标枪穿透重甲,直将那人撞下马来。李衮却是半点都没再去瞧看一眼,挥舞着一条骨朵,从侧面一击捣在一铁骑侧面上,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楚无比的传入李衮耳朵。那马儿一声哀鸣倒在了地上,马背上的骑兵仿佛一铁罐砸在地上,整个人都也不动,似都昏死了。可李衮还是再挥起那条骨朵,如一根稻草样儿,狠狠砸在那骑兵的铁兜鍪上。不管是否铁面遮挡,白白的脑浆混着鲜血流淌了来。
退无可退,进又不得进的头批连环马,被盾车后隐藏的梁山军甲兵飞快的绞杀着。
而他们又是梁山军阻挡具装铁骑的第一道防线,速度破受影响的具装铁骑,和欲躲避而不得的连环马甲兵,面对长短配合得益的梁山军甲士时候,那就是待在的猪羊。便就是呼延灼立刻派上的一二百单身具装铁骑,失去了一往无前的速度之后,也战斗力锐减。
只是不长时候,不少被连环所累的具装铁骑,就如同一颗颗树木一样,被手持利斧的梁山军,一个个砍伐在地上。
这些耗费之巨可谓屹立在冷兵器时代顶端的具装铁骑,真正的用武之地,只在于一望无垠的阔野之上的正面撞阵。他们就是冷兵器时代的坦克,牺牲了骑兵最大的长处——速度,而换取了无匹的正面冲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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