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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万里尽汉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汉风雄烈
但也就好比坦克,在地势地形变幻之后,在崎岖的山路或是那淤泥沼泽面前,每每就变得自废武功喽。
第一波连环马冲击褪去,第二波具装铁骑杀到,亦不能成功,再一波连环马冲锋,还是被挡。当两刻钟的时间不到,冲锋的两拨连环马并具装铁骑已然溃不成军,单体的具装铁骑都开始兜转马头时候,呼延灼、韩滔、彭玘尽数面色严肃了,而后阵观阵的梁山军兵将欢呼大起。
他们胜了!
呼延灼如同当头挨了一棒,“京畿近地,天子肘掖,怎得有如此巨寇?”任他再视梁山泊为大敌,也是意想不到。这距离东京城只三百里距离的梁山泊里,这就在天子眼皮子底下的水陆交通要地,怎么就能出现这般厉害的贼寇?这天下又怎么会有如此了得的匪人?
韩滔、彭玘二将就更是一边气急败坏,一边感到无法置信。“叵耐这般匪寇纵西军精锐难比,怎的,怎的……就落草水泊了?”
这给三人的震撼就好比后世燕京旁边一个小县城里的一伙黑涩会,竟然正面硬怼的把国家最精锐的特种部队给打灭了。已经不是叫人结舌,这简直是颠覆人三观的。
亏他们先前还以为这一战会轻而易举,梁山贼不乖乖缩到水泊等死,而是在岸上下寨,正面迎战官军是自寻死路。现如今看,可不是他们小瞧了天下英豪。
本以为是一群乌合之众,顶多有两分健勇;可不想是天下难寻的无二精锐。
而梁山泊这边,那跟在武松身后的张聪,还有一样出现在阵中的晁盖与公孙胜,直想把眼珠子抠出来洗洗干净再按回去,看是这不是真的?
就像很多人以为的一样,五千马军对他们的震撼力太大,宋朝缺马么。且一万五千步骑,人人披甲。讲真的,晁盖今日很讲义气,虽然这甚有可能是受了当日武松上山的冲击,一时热血上头。而张聪为代表的几个清河汉子,他们愿意抛家舍业的跟着武松上梁山来,那未尝没打着把性命丢在山上也须全了义气的注意。
可现在看,梁山泊还大有可为啊。
今日对战至此时,明明就是梁山更具优势嘛。无论是斗将,还是兵马接战,梁山都稳居胜面。
呼延灼回过神来后,急忙传令鸣金收兵。宝贵、珍贵的具甲铁骑可不是这样挥霍的。听到鸣金声,厮杀中的宋军仅剩的那点斗志都消褪了。其中不及或无法回转的连环马上,背上负者重甲的马兵径直下马,如不能及时断掉铁链者。也不怕摔在地上起不来了。单体灵活的具装铁骑更是纷纷掉头就跑。
不仅是中路,两翼的宋军骑兵也是如此。
林冲、鲁智深各引了两营甲兵出击,缠足了不少来不及退走的官军铁骑。
杀,杀,杀!长枪乱舞,禅杖疯魔,如是风飘玉屑,雪撒琼花,点点寒光没入血肉中,手挺长矛,冲入仓皇而逃的铁骑丛,豹子头猛不可当,霎时之间,七八名铁骑就被他长矛搠入脸中而死。而疯魔起来的花和尚,那就是一头人型凶兽,月牙铲挥舞,扫在身上,人马俱倒。那人甲合起足有二百斤重的铁骑兵,一个个如狂风中的碎石,随风满地乱走。
韩滔、彭玘各引步甲上前接应下。
陆谦脸上露出遗憾色,呼延灼收兵了,今日不能竟全功,那来日可就有的时间消磨了。
身旁武松脸上带着两分意犹未尽之色,甚至还有几分失落。自己当初可是怀着舍命以报陆谦大恩大义的打算上山的。将兄长嫂嫂和自家娘子安排妥当了,那就了无牵挂。亦如是荆轲赴秦一样的一去而不复还,上山就没打算再活下去。
可以说他心中是很骄傲的,有种牺牲精神和大无畏精神。自我升华了么。
可是,可是……
武松看着远去的官军,都情不自禁的生出一抹幽怨来。他们败得也太快太轻巧了。如此一来自己的上山,真是半点屁用都没有。
武松当然不至于为了凸显自己的作用,而想着叫梁山泊将士陷入苦战;他自然也为梁山的胜利而高兴欢呼。但在他的内心里,立功的想法却更急迫了。





长风万里尽汉歌 第一百九十四章 我的锅我来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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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城一个不起眼的胡同里,一阵走马声打破了这里的宁静。
太阳都落下了,对于一些人家来说,今天已经是过去了。早早上床歇息,好待来日开启新一天的生活。可是对于东京的上层人物来说,这个时候还正是他们醉生梦死的好时节!他们还得再过几个时辰,才结束所谓“今天”的这个旖旎绚烂的好日子。
但这个胡同却是很平凡的一个胡同,至少没什么富贵人家。所以当马蹄声打破了这里的平静后许多人家都披上衣服向外看了一眼。原来是凌家的官人,那就不稀奇了。
这凌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人好歹是个官儿,为甲仗库诸多副使一员,吃着朝廷俸禄。
凌振夜里了被唤去了殿帅府里一趟,次日受了行军统领官文凭,便教收拾鞍马军器起身。却是那呼延灼行文来高俅处要人。
言梁山贼寇以车阵布置,惧怕铁骑威武,不与他野战。而他部欲要肃清山寨,扫尽水洼,擒获众贼,拆毁巢穴。却必须先破了贼寇车营方可。
呼延灼言自己顾惜军兵的性命,不愿着人命填壑,是以要取一砲手,使抛石飞打,以碎贼巢。届时贼军中纵有能战者,亦无可施展也。
“久闻东京有个砲手凌振,名号轰天雷,此人善造火砲,能去十余里远近,石砲落处,天崩地陷,山倒石裂。若得此人,可克日即取贼巢。更兼他深通武艺,弓马熟闲。是一难得之才。”
高俅看了呼延灼的书信,见他索要砲手凌振,这人他倒是有所耳闻。祖贯燕陵人,是当朝第一使砲的好手,人都呼他是轰天雷。自无不可。当下就传下钧旨,唤凌振前来,将手中收集的水泊地理敌情,尽数告之,叫他用心做事,立下功劳来了自有奖赏。
同时传书给呼延灼,要他早日胜过一阵来,好叫他在朝堂上堵其他人悠悠之口。
这高二对呼延灼也可谓是尽心尽力了。
而呼延灼呢,也的确如他书上所言,的的确确是认为,很有必要取凌振前来。
对于陆谦的盾车,他认为火砲、石砲都是很有必要的。
不管是珍贵的骑兵,还是用甲兵去堆积,都没有火砲、石砲来的利索,来的畅快,来的彻底。
虽然火砲难以转运,但石砲却是简单。呼延灼一边发信去往东京,另一边就让军士砍伐树木,制造石砲。
且说凌振把应有用的烟火药料,就将库中用得到的器具,装载上船,带了随身衣甲盔刀行李等件,并三四十个贯用、得力的军汉,离了东京,取水路投梁山泊来。
那行动是甚为快捷,待到山寨得到消息,出动水师去拦截的时候,他已经在巨野县上岸,转而走陆路前往清河。到得行营,先来参见主将呼延灼,次见先锋韩滔,备问水寨远近路程,山寨险峻去处,于高俅处得闻的尽同,于是安排了三等砲石攻打。
第一是风火砲,第二是金轮砲,第三是子母砲。却都是宋军中常用到的石砲。先令军健振起砲架,着甲士铁骑遮掩,直去梁山军营外竖起石砲,准备石弹泥弹,好来日放砲。
而这所谓的“风火砲”事实上更应该叫做旋风砲,该砲没有固定架子,它固竖在一根巨大的“冲天柱”上,在柱端安有砲梢轴,其砲梢随意调动方位与发射,可以说是小型化的。此砲便易,只缺之架座,当发射时缺乏稳固,也由是它所用的砲石弹皆不得超重,限重三斤。为了增强这类石砲的威力,那三斤的石弹就被宋军变换着花样来摆弄了。最常见的就是以草藤遍筐,内置火药、巴豆等纵火、发毒之物,投射出去,于是有了‘风火砲’这么一说。
而金轮砲就是虎蹲砲,这是宋朝的虎蹲砲,不是明朝的。安有砲架,可以四根脚柱构成方形、三角斜形架,辅之以轮轴,便更为应用灵活,于是有金轮砲之称呼。其砲的操作需七十余位士兵,它能抛发十斤重石弹。
至于最后的子母砲,其名并不特指单一砲型,而是泛指某一类砲。多指梢砲。
老赵家的《武经总要》里只梢砲记载的便有:单梢砲,双梢砲,五梢砲,七梢砲,九梢砲、十三梢砲等等。
这里的梢是指的就是砲杆,由五根木杆组成的便是五梢砲,七根就是七梢砲。复合组成的砲杆弹力较佳,容易将砲石投掷更远处。
又因为此类砲散发碎弹,以网兜诸砖石碎块,如一抛出,于空中自散开来,宛如是天女散花,杀伤面巨大。亦因为由一而众,自谓“子母炮”也。
那五梢砲杆长即两丈有五,拽索达80多根,操作人员在一百五十人以上。是以,对这些有所了解之后的陆谦,对于靖康之耻时,东京城外金兵一日安砲五千余的记载是充满了不解的。虽然宋军先把封丘门外的几百座石砲丢给了金兵。
当然,也有人说那五千座砲是大中小相结合的,可陆谦也就奇葩了,金兵在东京城下造点小砲有个屁用?那时候的宋军还敢轻易杀出城来,捣毁石砲么?
这个话题掠过不提,就说宋军的变动就将营寨内陆谦等惊动。
那凌振来的甚是快,出动水师营截击不成,但些许信息也落到了陆谦的耳朵中。待看到呼延灼突然使人在营外架设石砲,那如何还不知道是谁人到来了。
当世的第一砲手,轰天雷凌振入场。
现下摆在陆谦面前的选择就只有两个,其一是退出岸泊营寨,返回山上去;其二就是出兵与呼延灼一战。营寨里的头领多不愿意就此退兵回山,先前一战是他们胜了,正是气盛。就晁盖【回去了】送来的消息,消息传到郓城,宋江都有些坐蜡了。
如此大好局面下收兵回山,岂不是白叫官军逞强得意么?岂不是叫那伙儿不义之人得意么?
但是也战能打得过宋军的具装铁骑吗?
先前那一战里,梁山军打死俘获了宋骑兵五百余人,缴获战马二百余匹,余下之死马、伤马都叫他们添做了肉菜,吃下肚里了。自然陆谦也缴获了不少马铠马甲,只可惜,梁山上的马匹较之战阵所获的这二百余战马还弱了一筹,披上整套的居装,那速度和耐力是不能上战场的。
骑兵营中也一时间难寻到如此多的健卒,能旋即适应具装铁骑。
也就是说,陆谦手里的力量并没有随着先前阵仗的得胜,而有什么突飞猛进。或许唯一的收获就是叫梁山泊人马更加士气爆棚,无所畏惧了。
“不说众兄弟不愿退却,我也不愿叫那不义小儿们得意。”陆谦一言定下了调子来。身旁的豹子头似有所欲言,但看帐中气氛高涨,自止了下来。
“官军的连环马固然雄壮,但先前一仗,我等亦瞧出了它那弊端。其兵只可向前,难顾左右,只需小心其正面冲撞即可。且士气有缺,兵无死斗之心,将无必胜之念。其锐难久,挫之必泄。只待顶住了那一波来,其势颓之,再杀不难。是以,我欲寻敢战健卒三百人,为一悍勇者亲领,人持扎麻刀,不顾刀枪,不惜生死,只砍马腿。”
这或许是正史上岳飞的章法。只是陆谦手下没背嵬、游奕如此的精锐骑兵,而眼前的呼延灼手下也没拐子马那样的精锐。在他的眼中,岳飞派出的那些手持扎麻刀,只砍马腿的勇士,那是真正的勇士。岳家军的自杀式战法,也叫后人敬畏。
不管历史上的金兵重骑与眼下的连环马是不是一回事儿,自从马说来,再神的马儿,被砍掉了一条腿后,也会over。这个战法说来轻盈,实际上却需有很大的献身精神,不是悍不畏死的戎行做不到这一点。
要清楚,具装铁骑即便是奔跑的再缓慢,那也是有惯性的。步兵持刀斧即便成功的砍倒了金国骑兵,那兵士也极有可能被战马压在下边的。而这兵士若没成功,那下场也必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一匹匹马背上可还驮着活人的,可不是泥塑木胎。人家长枪硬弓俱全,说来这些将士们完全是九死一生。即便呼延灼的骑兵素养真心不咋滴。
陆谦现在要战胜呼延灼的铁骑,在难以携带大量盾车的前提下,就也必须要有一批如此敢死敢战之士,挟重盾持长刀,挥血于战阵之上。
陆谦的目光不经意的看了一眼李逵,就是这粗人,听了如此战法后都在咽吐沫。其他人等可想而知了。盖因为此战法那就是在玩命儿。
“哥哥容禀,此遭武松请命,愿带领儿郎们挡下那拨鸟马军。”混不吝的黑旋风都吞咽吐沫,识得厉害,但帐中却还有那赤胆之人。武松不待场面冷下,就大声言道。言罢,再对着其他头领一抱拳:“武二刚一上山,寸功未立,就在聚义厅里坐上了一把交椅,虽甚荣幸,亦觉羞渐。诸位哥哥且容让小弟这一遭,好叫俺立下功劳来,不愧身心。”
李逵伸手自己那蒲扇大小的巴掌,抹了鼻子,喊道:“二郎兄弟羞煞俺铁牛了。这粗浅差事,就该俺铁牛这粗人来做,何使得你来。”
栾廷玉脸上微微发赤,亦紧跟着说道:“李逵兄弟也无须去争抢,此事合该我做。”如此是拉开了一场争抢大戏。韩伯龙、薛永这等旧人不提,马麟、欧鹏、邓飞这些新上山的好汉也不去说,就是鲁智深都争抢着要去。
陆谦眼神从帐中所有人的脸上扫过,哈哈大笑:“我梁山泊果然义气。只是此等事儿,你等都无须去争抢。这敢死之阵仗,为我提出,亦是我来担当,你等都勿要再争。”老子的锅老子来背。
可是一言掀起了滔天浪。这些休说是鲁智深了,就是林冲、杨志、索超都急的跳起,纷纷劝他来:“哥哥是山寨之主,岂可轻动,小弟愿往。”
叫陆谦连挥手打住众人,道:“尔等勿忧,且听我道来。我山寨之上还有一件好法宝,诸兄弟莫不是忘了?”
他手上可还有不少火药的。那爆炸效果虽然不如他的意,但点燃了听个响儿还是能叫人心跳一快的。他就不信这年头的军马还专门受过这方面的训练。
陆谦越想就越觉得可以试上一试。
梁山军已经在面对面的硬怼中,战胜了呼延灼带领的官军。现下再出一些盘外招,就不是狡诈阴险,而是足智多谋了。
“此战我出战兵马亦人人配重甲,或是那呼延灼吃了前遭的败仗,再次开战,未必就敢把骑兵再做那连环马来。”更大的可能是一部分做连环马,一部分做散兵铁骑来用。但这没关系,对付居装骑兵,除了眼前的法子,陆谦还想不出更直接有效的法子来。
只要顶住了对手的居装骑兵,呼延灼部官军也就没什么可畏惧的了。如此军议定下。




长风万里尽汉歌 第一百九十五章 寸功未立人先倒的轰天雷【1/3,求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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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早,西边的天上还挂着几颗丧失了光泽的残星。东方的天际也只刚刚露出鱼肚白,太阳方才苏醒,金色的阳光还要一段时日才能照射大地,空气中弥漫着轻纱似的薄雾。
梁山军却已经整装待发。
彼此的营盘间隔并不遥远,两边都有斥候时刻盯着对方。这边梁山军一动,那里呼延灼就得到信报了。他在凌振到了军中后,就叫人竖立炮座,自然也防着梁山军的进攻的。虽然他觉得这可能性不大,因为梁山军离开了营垒的保护,行动中必无法携带大量盾车,这还如何抵挡的住他手下的铁骑冲锋?
如此出来进攻那小营盘,莫不是自寻死路。来是给他送菜送功劳来的么?
而且那居装骑兵也不可能长期戒备中,那些人马,尤其是人后头的马,可精贵着呢。
每日精料伺候着,不但有干草豆麸,还有食盐。只论吃的自不比人好,但人家胃口大啊。尤其是作战中,食盐和豆麸的耗费大增。当然了,那鸡蛋喂马是扯淡的。古代没这种养马法。不说那当中的耗费,只说鸡蛋本身,你怎么去筹集?后世养精的时候才喂马鸡蛋么。这叫以卵补卵,哈。
无论是出于保持战马体力出发,亦或是从长远角度出发,呼延灼都不可能叫两千多具装铁骑,时时刻刻都整装待发。即便是京师来的轻骑,他也不能这样。他能做的只是分批分拨,让其中一队人马时刻待命。
现下,呼延灼就立刻披挂上马,吩咐彭玘留守营寨,自己引前军先发,韩滔引后续兵马赶进。
却说那处小营盘,为首之将不是别个,正是轰天雷凌振。其自诩弓马娴熟,武艺不凡,听闻士卒来报,梁山泊营寨有波动,不进不惧,反而惊喜。立刻点起兵将,言语里要缉拿几个反贼立功。
当然,他可以依仗的还是呼延灼拨调于他的那一队具甲铁骑。
梁山军距离小营盘最近,先一步杀到。就看到四五百甲士列在前方,为首一将,横枪立马。
“嘬尔草寇,胆敢抗拒天兵,还不速下马受降,更待何时!”
陆谦却是没心思在此刻斗将,招呼弓弩手射去。后者断没想到梁山泊会如此的不讲究,被一箭射在肩膀上,翻身坠下马来。当即就有心腹持着长牌冲上,好歹叫凌振抢了下。
对面自然有神臂弓射来,但他们人少箭稀,梁山军当头的亲卫营,举着长牌,硬顶着冲上去,直接干倒。
虽然说是小营盘,但这个地方却是没有栅栏的,因为石砲占地颇大,再大的营盘也装不下几座石砲的。且太大了话,分兵来守,可就分散力量了。
呼延灼只拨给凌振千余军士。
这天刚刚发亮,梁山军来的甚猛列,凌振便是点齐手下将士的时间都没有。
数百甲士看似不少,但凌振受伤本就牵动了不少人心;再看梁山泊勇猛,那是大海边的沙堡,一冲即倒。
等到呼延灼带着前军杀奔到的时候,出现在他眼前的就是一窝蜂逃窜的宋军。是的,这当中还有不少是光着膀子的骑兵。至于马甲马铠什么的,现在就全不用说了。那具甲铁骑本就不是一个人能整顿好的,先前都是在禁军和民壮的帮衬下披挂妥当的,现下可没几人有本事自己独立完成。
再趁着已经放亮的天色去看石砲,只见无数梁山贼寇在炮架子边呐声喊,把一座座炮架推翻。那小营盘里的民壮征夫一个个亦兴高采烈的,甚至还纵起火来。叫他看了就气闷,只要将这些通匪之人尽数缉拿法办了。
但是他最关心的的盾车,那的的确确是真的没有。如此呼延灼就放心了。
一指挥使来与呼延灼禀报道:“正南方来了一队马军,打着林字旗号,不知从何处来,亦不明其意。”
呼延灼也一头雾水,这梁山泊的马军怎的今日来到了?还是头一遭。
但自持手中的具装铁骑强劲,说道:“休问他何处来的,只顾把铁骑兵冲将去。”当即点了一名指挥使,引着一百甲骑冲杀上。
当即列开步甲,露出其后的具装铁骑,人数不多,总共五百骑。是以,呼延灼才只派出一百。但林冲看着冲杀出来的具装铁骑,就将马队一引,掉头回去了。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了。
这边陆谦得报,心里虽有准备,却也一顿。如他来说,那只是希望呼延灼依旧做连环马的。
分出去一百骑罢,呼延灼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再派遣两名统制官,各引数百甲士从左右翼向梁山军包抄来,而自身中军,将步甲置后,自己是独引四百铁骑,打马扬鞭,自冲陆谦大旗来。
呼延灼兵马一动,陆谦也自动了,麾下兵马一分为五。
林冲引着骑兵营去捉宋军败兵,那些人不值得一提,可他们身上的盔甲,手中的兵刃,可是能壮大梁山实力的。同时呢,这也是牵制那一百铁骑。毕竟上百名具装铁骑,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鲁智深引大部队后撤,不远,也就二百步。薛永是他副手,这职位所富含的意义叫薛永真的是激动非常。毕竟他武艺不怎的拿出手,功勋更谈不上显赫。现下却担负重任。
杨志与索超各引两营甲兵,抵向宋军左右军。而中路就只剩下陆谦来迎战呼延灼了。
拱护他那面杏黄大旗的依旧是亲卫营。前军是挑选出的三百名敢死之士。左右不仅有韩伯龙,还有黑旋风和武松。
昨日里,纵然陆谦费劲口舌,帐中一干头领也尽不愿他犯险。最后好说歹说,陆谦再加上了亲卫营,身边也多出了武二郎和黑旋风。
那高高竖起的旗号,对呼延灼来说有着莫大的吸引力。四百铁骑蜂拥杀来。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沉重地马蹄践踏大地,因为马速的逐步提升,开始发出震耳的声音。一此次的叩击大地,沉闷如盛夏的滚雷。
马蹄所至,扬起一片尘土。
陆谦也不由得深吸一口气。今日之观看,与先前一战时分,再有不同。
对面是武装到牙齿的具装铁骑,浑身铁衣让人不寒而栗,手中的长枪和弓箭更是叫人窒息。
远远地就放弓箭射来,不讲什么准头,只凑个大致方向,就尽数射来。只是三百前阵,亦挟盾持刀,一个个净身披重甲,自然不为箭矢所动。
不过陆谦脸色却有些变了。这对面上来的宋军里,竟然有不少能在马背上射箭,这可了不得。
莫不是眼前的这撮人都是那呼延灼的心腹梯己?
但不管怎么样,黑压压的骑兵是眼看着就到了。
五十步、四十步、三十步……
宋军战马速度完全提到了最高,虽然这速度比之轻骑就是猪与马的差距,但野猪冲锋的时候也一样不能小觑的。
居装骑兵有着能将前方的一切都碾压的气势——
“放炮——”
……
眼看着即将冲进敌人阵中,骑兵群中的呼延灼脸上露出了愉快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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