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sir,嘘,不许动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miss_苏
面对他抛来的橄榄枝,汤燕衣却是冷淡一笑:“你错了,对于警方来说,你的身份不叫与我们联手,你只能考虑做控方证人,或者是污点证人。”
这两个称呼之间的差别,乔治还是能听得懂的。
联手是双方平等存在,互通有无;而做污点证人则是警方高、他自己低,他是仰人鼻息。
他轻轻笑了声:“汤小姐你可真骄傲。”
汤燕衣也毫不客气:“我不是代表我自己,我是代表警方。警方的尊严不容轻慢。”
乔治轻轻垂眸,目光紧盯着自己的指尖。
良久无声。
汤燕衣以为这桩交易要谈崩了,便愤愤抬步又朝外去。
一步步走向房门,乔治依旧没有出声。
汤燕衣心下不由得小小遗憾。
倘若能与乔治联手,无疑对破案有极大的好处,更何况这还是乔治亲口提出来的。
只是就因为这件事是乔治主动提出来的,她反倒更不能答应——乔治是皇甫华章的私敌,他想与警方联手,自然是为了获取警方的助力。这对于他来说,无疑是利大于弊,他甚至可以仗着警方的帮助而为所欲为。
她永远都记着爸的话:警力是公器,永远不可以成为报私仇的工具。不管当事人是谁,即便自身就是警员,或者是警员的家人也不可以。
走到了门边。她的心情也终于平静了下来。
无所谓了,不联手就不联手好了。反正她相信乔治自己也不干净,与他联手也并不是一个万全之策。
她便利落伸手握住门锁,毅然想要开门就走。
就在这一刻,一直端坐没有回头的乔治却终于扭身回过了头来,目光无声地落在她背上。
“汤小姐,请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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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燕衣的手已经握住了门锁,她几乎就要听见了锁簧咔嗒开启的动静,却在这一刻听见了乔治的声音。
她手指随即收力,心下随之一喜。
转身回眸,她朝他扬起下颌:“乔治,恭喜你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
乔治似笑非笑勾起薄唇:“做控方证人的优待条件是,控方会免除证人的罪责,是不是?”
汤燕衣刻意错开焦点:“这么说你是当真做过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了?”
乔治耸耸肩:“这个世上,除了新生儿,有谁做过的桩桩件件都是光明磊落,毫无瑕疵?汤小姐你是么?或者说你父亲?或者说你汤家所有的人?”
“他们在世人眼里是律政家族,是正义的象征,难道他们就未曾做过非正义的事么?”
汤燕衣咬住嘴唇。
乔治便笑了:“我们既然做不成圣人,至少可以做一个对自己的过去光明磊落承认的人。所有我有污点,我需要在跟你们警方合作之前就要你们一个稳定的承诺:是不是只要我帮了你们,你们就不会追究我任何的过去?”
汤燕衣饶有兴味,“那你要先说说看,你都有哪些想要我们警方不再追究的事。到时候办案的过程里,我们也好避开,免得直接将你牵扯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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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晚些时候。
汤燕衣将乔治的意思告知给了关椋。
隔着网络,远在大洋彼岸的关椋便是一声低低欢呼:“yes!”
小小的电脑里自然不止关椋一个人,小组里的三巨头自然都在。
贾天子静静一笑,抬眼望了汤燕卿一眼。
汤燕卿面上却并无任何虚浮的喜色,只是静静抽出一根香烟,却没在电脑室里点燃,只是横放在鼻端下呼吸了下烟草的味道。
关椋起身跟贾天子击了个掌:“那串密码,如果不是汤sir对乔治做出了准确的心理侧写,我也不可能那么快找到密码。按我的规矩,只是会从乔治留在各个网站上的密码查起,而他也是个谨慎的人,每次用的都是动态密码,很难查到规律。”
贾天子点头:“我现在想,兴许小衣也已经察觉了电脑背后燕卿的存在。她莫名请假回了中国,以燕卿的性子不可能这么久了都不闻不问。”
贾天子说着起身走向门外:“该庆祝一下,我这就去煮一壶上好的咖啡来。”
贾天子走出门外,关椋悄然抬眼望向汤燕卿:“……也许就是猜到了汤sir你在身后,所以小衣才会那么义无反顾,勇往直前。就算明知道乔治不是一个普通的对手,她也敢单身赴险。”
汤燕卿面上依旧淡淡的,大部分的注意力仿佛还都在那根香烟上,只是抬眼瞭了关椋一眼。
“你是在试探我的心意么?”
关椋面色登时大红:“汤、汤汤sir,你别见怪我,其实我……”
“其实你是想知道,小衣做这件事其实也正是用她自己的安危来赌一场,赌我会帮她,赌我会站在她身后,赌我会重新看见她的勇敢她的好……那我对她的态度又是怎么样的,对不对?”
“你想知道,既然我真的如小衣所期,再一次带领你们来办乔治这件事,那好似不是等于无声回应了小衣的心意。”
关椋惭愧垂首:“……那,你会么?”
阿sir,嘘,不许动 第227章 只是我们都有自己想做的事
时年的思绪尚未落定,那身姿修长的男子已经大步穿过夜色倏然到了眼前。伸手捏住她手肘,将她直接拖上了车!
车子虽然从mini换成了甲壳虫,可是车子内部的空间还是一样狭小。
两个人一坐进来,尤其是他一坐进来,身子坐得那么笔直,腿那么长,便更加显得空间小得叫人心悸。
时年紧张地清了清嗓子:“你想干什么?”
话音刚落,他双手便伸过来,捧住她下颌,唇便印了下来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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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里的空气骤然变得稀薄,她的呼吸跟着不自觉地急促起来,大脑因为缺氧而跟着一片空白。面颊则一点点变得滚烫,神思不属,情不自禁被他蛊惑,小小丁香儿随着他一同辗转…龊…
他也呼吸不畅,在氧气用尽的时候,不得不暂时停下来吸入氧气。双手却还不肯放开她的面颊,额头跟上抵上她的额头,深深吸气,低低叹息。
“光顾着烟头那一点火,怎么都不留一点给我?烟头那么小小一点的火,可是我的火早就烧上了房顶……哪个大那个小?哪个轻哪个重,嗯?”
时年心下小小地酸胀,那酸胀层层上涌,袭上了眼眶。
她急忙用力抽了下鼻子,正想退开去跟他说话,可是他的唇却随即又压了下来……
这一次,不再火烧火燎、势如破竹;这一次变得小心翼翼,变得悱恻绵绵。
倘若说第一次的凶猛刚烈,时年还可能有能力拒绝;可是这一回,她便连筋骨都跟着一并酥软了,浑身办单力气都再攒不起来,只能软软伏在他怀里,任他为所欲为。
他的唇……
他灼烫的掌心;
他……灵蛇一般游弋的指尖。
——全都,宛若毒药,明知该闪躲却无力抗拒。
最后车子还是由他驾驶回了她的家。他不等她拒绝,直接公主抱将她带下车。
不用她拿出门匙,他自行便毫不费力地开了门。几乎是一口气冲上二楼,近乎粗鲁踢开她卧室的房门。
两人冲进卧室的刹那……他也同样,冲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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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夜颠倒,他和她也一样颠倒。
她累极睡去,隐约里只感知得到他将汗淋淋的她抱进怀里,温柔吻上她的发顶。
她以为他又要不准她走近皇甫华章,于是她紧紧闭住了眼睛,让自己因为体力耗尽而迅速沉入梦乡。
可是出乎她意料,他却没有。
相拥而眠,直到天亮。
知道她还在装睡,他便轻车熟路起身,走进卫生间冲了个澡,顺手抓过一条浴巾围在腰间,便走到楼下去为她准备早餐。
时年便也趁机赶紧起身,准备要逃荒似的极快穿戴好了,走到楼梯间去偷偷望向一楼厨房的方向。
身子修长的年轻男子,腰间仅围着一条浴巾,可是那背影、那线条依旧俊美优雅得叫她心跳。
他连头都没回,姿态不变,只轻笑了声:“既然起来了,就赶紧下来吃饭。”
被捉住了,时年吐了吐舌,只好站直了身子抬步下楼。
坐在餐桌边,忍不住有些脸红。目光只盯着他递过来的餐盘,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他却也没说什么,只坐下来跟她一起沉默用餐。
只是——他不像向远从前所做的那样,或者如这世间任何一对情侣或者夫妻所做的那样是两人隔着餐桌相对而坐。
而是,将椅子拖过来放在她身旁,与她肩挨着肩一起坐。
这样的姿势,就算两人都没说过,可是用餐的动作间,肩头不时摩擦过肩头,手肘总是挨着手肘,总归是不用说、又说不尽的亲密无间。
这样整夜颠倒、耗尽了体力的翌日清晨,也许所有的语言都是多余,唯有这样亲密无间的静静陪伴才是最动人的语言。
两人默默吃完了饭,时年又有一点手足无措,便紧张地抓住自己的餐盘,等着他吃完,然后她好去洗盘子。
从前她跟向远就是如此,一个人做饭的话,另外那个人一定会默契地接手洗碗的工作。
他没抬眼,却伸出手来准确地按住了她的手腕:“盘子也交给我来洗。距离上班还有一点时间,你再上去多睡半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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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讶住,急忙推辞,脸不自觉地又滚烫了起来。
“不要了,我已经睡饱了。”
他这才抬眼,长眉轻挑。
“睡饱了?我明明昨夜根本就没让你睡过。天亮到现在不过一个半小时,谁说这么短时间的睡眠能让人睡饱的?”
这个话题……咳咳!
时年便也不敢再坚持分工洗碗,赶紧从他掌下抽回手来,起身就跑向楼梯。
“呃好,那我就再睡半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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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莎终于出院。
她是“华堂”的财务合伙人,于是路昭等律所的合伙人,只要今天不用出庭的,便都一起来接她。
向远有心想要回避,却被路昭劝阻。路昭劝他说,好歹都还是同事,将来想要华堂渡过眼前的财务危机去,还少不得罗莎从中捭阖。
向远也没想到接到了时年的电话,邀请他一起去接罗莎出院。
向远有些惊讶:“你还要去接她出院?”
罗莎从前明里暗里做过的那些事,足够叫一个女人记恨一辈子。向远不敢想象时年真的能原谅罗莎。
时年再电话里淡淡一笑:“恨一个人,跟要冷漠无情地看着对方出事是两码事。阿远,熊洁死了;我现在唯有庆幸罗莎还活着。虽然出了车祸却并无大碍,这才是最重要的。”
向远也吓了一跳:“熊洁在偶发的火灾里丧生的报道,我在电视和报纸上也看到了,虽然也是唏嘘,却没觉得有什么古怪。可是怎么听你将她的死和罗莎的车祸联系在了一起?难道你认为,她们遭遇的不幸是有内在关联的?”
“是。”时年轻轻地说:“虽然这其中的逻辑不容易挑出来,但是我就是有这样的直觉。”
向远便深吸一口气:“时间,别撮合我跟她。”
时年轻轻叹息:“不是撮合,只是我担心她的安危。阿远,除了你,我还能将她的安危托付给谁?不是要你们怎么样,只是至少你们能守望相助。”
向远便也神色一凝:“我会的。”
挂断电话,向远却迟迟无法回神。
他的脑海里也浮现起一个人的身影。
皇甫华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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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所的合伙人、时年等人在医院会合,一起接罗莎出院。
罗莎的父母却没有赶过来。罗妈妈打过电话来,说罗爸爸在中国上海忙着一个大工程,身为总工程师的他连一天都不能离开现场;罗妈妈也在上海陪着他,照料他的一日衣食,一时也脱不开身。
时年含笑应下:“没关系的,这里还有罗莎的同事们。我们一起接罗莎回家就好。”
时年挂断电话,还是忍不住望了罗莎一眼。
趁着路昭和那几个同事忙进忙出帮忙办手续的空当,罗莎凉凉盯了时年一眼。
“别用那么同情的目光看我。我早就无怨尤了……他们一向都是如此,只要自己工作一忙起来,就根本没时间管我。就算我死了,他们也不会请假来替我收尸。”
“别胡说!”时年连忙拍了她一下:“说人的早晚也会说到自己身上。我就看着你的,等你将来当了母亲,我看你还当不当你的金融女强人,会不会为了孩子而怠慢了自己的工作。”
罗莎倔强地转过头去,沉默半晌,才缓缓说:“……我这辈子不结婚,也不生小孩。”
时年望住她,读懂了她眼底的刚强和绝望。
向远说跟她没有未来,那她就干脆不结婚也不生别人的小孩儿……她是用自己未来的幸福与向远作赌。
时年轻叹口气:“就怕等到真的要不了孩子的年纪忽然想要孩子,却要不了。”
她歪头盯着罗莎:“徐静蕾都冷冻卵子了,不如你也试试。省得到时候后悔。”
罗莎恼得抓起枕头向她砸过来:“闭上你的乌鸦嘴!你才用冷冻卵子呢!”
时年笑着躲开,一副笑谑。
可是心下却也是悄然的一坠。
她是可以打趣罗莎,可是她自己又何尝不是暂时不敢想象未来?
总归要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才能考虑结婚和生子的事情。可是那些对于现在的她来说,还要是多遥远之后的事?
阿sir,嘘,不许动 正文 第228章 不见你?我管不住自己
路昭等人办完了手续回来,又张罗着问罗莎喜欢什么样的护士。
她的伤大体好了,可以不用继续住院,却也不等于她接下来不需要陪伴护士的照顾。
路昭提了几个人选却都被罗莎否了。她有些发脾气,迭声说不要不要,她自己照顾自己就好,她喜欢当孤家寡人。
她这样近乎任性地耍脾气,目光却一直不肯落向向远去。
在场的众人,还有谁不明白她这是为了什么在耍脾气?
路昭和时年便都不约而同瞟向向远龊。
向远深吸口气:“她不找就不找吧,我来照顾她。”
罗莎听了便是重重一震,不敢置信地转眸过来,死死盯住向远。
“你说什么?”
向远也有些狼狈,长眉紧蹙,垂首避开她的目光。
“你的车祸发生在咱们闹了矛盾之后,你除了车祸……我想我也总要负些责任。”
他说着环顾众人:“再说这一群人里只有我一个人没什么负担,不用额外照顾家人,所以不如就由我来照顾你好了。”
罗莎半晌说不出话来,只是那目光由之前的愤恨如火,终究又是粼粼清波。
路昭乐见其成地第一个鼓掌:“既然咱们向律师自动请缨,那自然是最好的安排。”
向远却将目光轻轻落在时年面上。
她说希望他和罗莎守望相助,她说不希望罗莎也如熊洁一样出了事……那他就做她希望的事。
小小的病房里一下子挤进来这么多人,罗莎的目光虽然唯独不肯落向向远,客户四事实上她的心神一直都坠在向远那边,向远的一举一动她都悄然窥着。
于是她心下便更是黯然,捉紧被子转头望向另一边去,低低怒吼:“我不要出院,我也不要他照顾!叫医生来,告诉他我还伤着呢,我绝对不能出院!”
大家都有些为难,面面相觑。
向远看不过去,走上前一把从她手中扯掉被子:“医院的设施和条件再好,也终究还是医院!这里除了生老就是病死,你苦守在这里有什么意义?”
“再说你现在对着的不止是我一个人,还有这么多人,你闹成这样让大家多不自在!”
向远虽生就谦谦君子的模样,可是一旦发起火来也是气势慑人。
大家都不敢说话了,罗莎就更是怔怔地盯着他,眼里还含着委屈的泪花,唇却终究还是紧紧抿住,再也没敢说出拒绝的话。
路昭充当和事老,亲自哄着那一对冤家。
出院的时候恰好医院的轮椅全都没有待命闲置的,向远便索性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再抗拒出院的罗莎这一刻也再挣扎不起来,只能软软窝在向远怀中,于众目睽睽之下被他抱出病房,穿过长廊,抱出医院大门,送进车子。
这一路,她如置身美梦,不愿结束,不想醒来。
此时此刻,曾经身为向远前妻的时年不方便走得太近,边放慢脚步跟在后头,刻意与向远和罗莎拉开足够远的一段距离。
路昭先是充当和事佬,跟着忙前忙后;后来见时年在人群后面落了单,便将向远和罗莎交给了其他同事,也故意落后下来陪着时年。
一个团体之中,往往总有一个这样的角色,才能叫一个群体能够稳定地在一起,不分崩离析。
对于这样的人,时年心下总是佩服,此时对路昭也充满了感念。
“老路,你跟我还见什么外,别客气,你不用陪着我的。”
路昭是向远最好的朋友,是“华堂”初创时候的原始投资人,于是也时常去向远和时年曾经共同的家,于是跟时年也比其他的同事要熟些。私下里时年就叫他“老路”。
说是“老路”,其实并不老,跟向远曾经是大学里一个宿舍的兄弟。同岁。
只是老路略有一点少白头,如今又流行减少染发剂的使用,于是他就宁肯顶着一头白发而不染黑,看上去就比向远多了一点沧桑和成熟感。
实则向远跟她说过,千万别被老路老成持重的一头白发给吓着,其实当年在宿舍里,几个兄弟若喝了点小酒,荤段子最多的其实就是这个老路。于是律所里需要打感情牌的案子一般都直接交给老路,让他利用自己的模样去煽情、赢得信任去。
路昭却摇头:“弟妹,你千万别跟我逞强。亲眼看着向远抱着罗莎,你心底就算放下了,不怨恨了,可是却也还是不可能好受。”
时年想了想,便也索性点头:“是有一点。更要紧的是尴尬,毕竟前头走着的那几位都是律所的合伙人,跟我也都认识,我怕他们用那种担心的目光瞧着我。”
路昭认真望过来:“你跟阿远,真的不考虑复合么?”
时年讶然:“老路,你怎么还会问这个。我们结束就是结束了,或者说,开始本身就是个错误。”
路昭便有些黯然,“可是我看阿远却仿佛不是
这样想的,他直到现在还在等着你回头。方才他对罗莎的态度我也都看在眼里,我不信你看不出来。”
时年忍不住皱眉。
她知道路昭这也是好意,他们不明就里,只希望自己的朋友能破镜重圆。
时年垂下头去:“老路,我明白你的心意。只是,我和阿远今生夫妻缘浅,四年的时间已是足够。今生余下的时间,还是当朋友最舒服。”
路昭抬眸望了望前边,向远抱着罗莎大步流星已经走到了门外去。医院的长廊像是相机长焦的镜头,那两个人就在镜头尽头的视野里。阳光如金倾洒而下,纵然冬日萧瑟,却也觉得那样相拥而行的人带给了眼睛许多的温暖。
时年抬眸望过来:“老路,你不高兴了是么?”
“没有。”路昭笑了笑:“我是向远的兄弟,自然也明白他的心,所以希望你们两个能和好如初。可是既然就像你说,夫妻缘浅,那强求倒也没有意思。”
时年盯着他的面容:“……如果你真的不是生我的气,那我就放心了。”
路昭点头一笑,便加快了脚步,跟时年打了个照顾,从长廊里跑步过去,替向远拉开了车门。
时年则忍不住想:路昭如果真的不是跟她生气,那他面上微表情中显出来的【愤怒】,又是因谁、因何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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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川大学,皇甫华章的办公室。
自从向时年表明了心迹,皇甫华章越发常来康川大学的这间办公室,倒是少去佛德集团的办公室了。
这日他的电脑里收到了上百张照片。
背景都是中国上海。
照片里的人物主要是乔治和汤燕衣。
皇甫华章一张张浏览照片,面上脸上非但没有担心,反倒别是一种轻松淡然。
唯有他悄然勾起的唇角,显示了一抹轻蔑和嘲弄。
夏佐立在桌边也盯着屏幕,等候先生的吩咐。
看完了,皇甫华章方松开鼠标,淡淡而笑。
“乔治和汤燕衣这两个人合在一处倒也合适。果然是什么人找什么人,他们两个难怪在茫茫人海里,护对上彼此的眼。”
夏佐已是性子够清冷严肃的人,这一刻也忍不住无声一笑。
先生就是先生,纵然眼睛是蓝的,可是文化和观念依旧是来自中国的。所以先生方才想要表达的还是来自中文的俗语。
这类的俗语夏佐也学过不少,先生方才的话让他想起了这么:“王八看绿豆”。
夏佐便也忍不住悄然扯了扯唇角。
先生有多讨厌这两个人,由此可见一斑。
他便躬身:“先生的意思是……?”
皇甫华章叹了口气,又从抽屉里取出一张皱痕满满的纸条,在桌面上平摊开。
他苍白又修长的手指按着字条,转眸望夏佐。
“这张纸条上,咱们做完了几个?还剩下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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