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sir,嘘,不许动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miss_苏
时年只能点头。
夏佐便朝那两个人使了个眼色。
皇甫华章站起身来,伸手握住时年的手腕:“让他们干活儿,咱们到外面客厅里坐坐。时间不会很长,我们很快就会得到答案。”
时年也只能黯然点头,随着皇甫华章离开卧室,走向了客厅去。
背后随即传来王冬的一声惨叫。
时年便是一颤。
皇甫华章偏首望来:“这个时候若是心软,不如就想想熊洁。她曾经被关在那间卧室里几天几夜。最残酷的是她还能坐在窗边看见外面的一切。当终于等到有人经过,她的心底一定燃起了求生的热望,她会拼尽一切努力去拍打窗子,会声嘶力竭地大喊。她以为她能获救了……她却不知道,她面对的那扇窗子的玻璃是经过特殊处理的,虽然透明,却能隔音,甚至里面压着单层镀膜。她能看得见外面,外面的人却完全看不见她;无论她喊哑了喉咙,还是奋力拍打窗玻璃,都不会被外面人听见半点。”
“获救的希望就这样一次一次地燃起,又一次一次被残忍熄灭。这对任何人的神经来说都会是近乎残忍的挑战。所以熊洁才会在获救之后发生过急性的ptsd。”
皇甫华章说着停步回眸,目光掠向卧室,眸色面色全都一片清冷。
“所以对于他那样的人,你又何必还有半点同情?他的惨叫,不会比熊洁更绝望,就当他是在偿还熊洁好了。”
时年深吸
口气,腿脚都麻了,却还是稳定住,静静微笑。
在皇甫华章的注目之中,平静地在沙发上坐下来,乖巧地笑。
“先生说得对,他都是罪有应得。”
皇甫华章这便也才坐下来,就在时年身旁,伸过手来轻轻将时年的手指握进掌心。
他另一只手支额,偏头望过来:“你的手好冷。”
时年没避开他的手,垂首赧然微笑:“其实,先生的手一样也冷啊。”
“呵……”皇甫华章这便笑了:“虽然咱们手冷的缘故并不相同,不过我很喜欢听你这么说。这样听起来,仿佛你我就更是天生注定要在一起的人了,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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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忽地陷入无言。
时年下意识竖起耳朵,细听卧室那边传来的动静。而他则一直都是气定神闲地以手支额,偏首欣赏她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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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过一刻钟,卧室的房门轻轻打开,夏佐神色严肃地走了出来。
他走到皇甫华章身边,躬身,想要凑在皇甫华章耳边禀报。
华府华章却侧身闪开,高高挑眉,显出薄愠。
“这是做什么?答案是小姐想要的,就直接禀告给小姐知道。在我眼前,没有要刻意瞒着小姐的话。”
夏佐一脸尴尬,抬眼朝时年望过来。
时年连忙摆手:“先生千万别这么说!”
皇甫华章轻笑起来,伸手捏着她的手指,垂眸欣赏她笋尖儿似的指尖:“怎么不能这么说。就这么定了,他们不准有人违拗,你也不准拒绝。”
时年面上乍惊之后,便浮起两颊红云,只能低低垂首:“那谢谢先生。”
皇甫华章满意地扬声大笑。
夏佐只好绕过皇甫华章,走到时年身边来,躬身向时年禀报说:“王冬已经都招了。”
“那天他回到这里来,发现熊洁不见了。他惊惶失措,不知道他自己是否已经暴露。他等了一天,警方却妹上门抓捕他;他心下越发没底,就溜到熊洁居住的社区去转悠,寻机与熊洁的邻居攀谈,想借此知道熊洁究竟知道了多少,又说出去了多少。”
“他也是个谨慎的人,知道平白无故去与社区居民攀谈会引起怀疑。恰好那几日那个社区正在进行为某个州长候选人拉票的活动,他便假借该候选人的竞选办公室的志愿者身份,去居民家里与居民攀谈,征求他们的意见。”
”说来也巧,他在与熊洁邻居那位独居老太攀谈的时候,老太家里的煤气出了问题,老太没办法准备晚饭。他便自告奋勇,替那位独居老太修好了煤气……他就是利用那次的机会在煤气管道上做了手脚。”
时年闭上眼睛:“原来如此。可是我还是不明白,熊洁究竟是怎么得罪了他?”
夏佐略作停顿:“如他自己所说,不是熊洁得罪了他。他是……背后有人指使。”
“谁?!”时年一惊,抬眸盯住夏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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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家。
正值周末,汤燕余和汤燕翦都放假,早晨都会懒得起来。
汤燕声却要去店里。
她走过两个妹妹的房间,放轻了脚步,生怕高跟鞋敲在木地板上漾起回声,惊醒了两个小丫头的美梦。
却没想到刚走到汤燕翦窗边,就冷不丁听燕翦一声痛呼:“小声他竟敢又跟个小演员混到了一起!”
汤燕声便陡然一怔,忍不住停住了脚步。
徽派的老房子,被汤老爷子整体搬迁到m国来之后,还是整旧如旧,于是那些经历了三百多年的老地板还是忍不住发出了喑哑的吱呀声。
窗内便听见了,窗格子哗啦推开,汤燕翦对上了汤燕声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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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晚第二更~】
阿sir,嘘,不许动 第232章 (2更1)
不知怎地,姐妹两个都有些尴尬。
汤燕声是大姐,自然主动化解,便笑了笑望窗内的两个妹妹:“会以为你们两个会睡懒觉,没想到起得这么早。”
汤燕余跟燕声自在地打招呼,“大姐这么早就要去店里么?店里有簪花和小楷两个,大姐可以早上也多睡一会儿。”
燕声含笑:“我周末早晨叫他们晚来两个小时。叫他们去谈恋爱。”
“谈恋爱?”燕翦闻声也忍不住小女孩儿心性儿,一派好奇:“谁跟谁谈恋爱?”
汤燕余上前无奈地掐了燕翦的苹果脸一记:“大姐的话都听不明白?自然是簪花和小楷贪恋爱喽!雠”
“啊?”燕翦也十分惊讶。
燕声含笑点头:“是暂时还没成。不过小楷的心意我看得出来,现在只是簪花还在犹豫。我就帮他们一把喽。好歹他们两个也是在我店里结缘,如果能修成正果,那自然是我所高兴见到的。”
汤燕余笑起来,推门出来一把抱住燕声:“大姐什么时候喜欢当红娘了?大姐既然现在多了这儿爱好,不如也早点给我们带回个大姐夫来好不?”
汤燕余说着将大姐拽进屋门,低声撒娇:“大姐要是还不谈恋爱的话,二姐、我和燕翦就也都不好意思谈恋爱呢。难道大姐希望咱们汤家一门四个剩女不成?”
汤燕声也是尴尬:“……我真不是个好榜样。你们两个可别跟我学。我这人喜欢修禅,也许便也对男女情爱的心性儿都跟着淡了。你们不同,你们都在红尘里打转,你们得寻得自己的俗世幸福。”
汤燕余听得心酸,很是扁嘴:“瞧大姐你说的!你只是做禅意店,又不是自己真的受戒参禅去了,大姐也一样还在红尘里。只有大姐先幸福了,妹妹们才有敢也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呀。”
对于大姐的心结,燕余彼时年纪虽然小,却并非全然不了解。
可是大姐是至亲,小妹又何尝不是至亲。况且年纪的缘故,燕翦跟燕余一起相伴长大,小姐妹之间说心里话的机会更多些;对大姐倒是更多了丝敬畏之心。所以燕余便也只能将那份明白埋藏在心底,就当做自己不知道。
于是这些年看大姐孑然一身,此时又听得大姐说这样的话,她的心下便很是觉得抱歉。
燕声轻轻揽了揽燕余:“你是极有天分的甜点师,你拥有寻找和搭配天然香料的独特能力,你能利用独特的天然香草配方做出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甜点来。甜点就是属于爱情的,所以你一定会收获属于自己的甜蜜爱情。”
燕翦便红了脸,用手上攥着的报纸挡住了脸,只露出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大姐,那我呢?你说我跟小声能不能在一起?”
汤燕声竭力平静地微笑。
不去问左侧肋骨上方的疼痛叫做什么。
“燕翦,小声从小就最宠你。他身边也许过尽千帆,但是他总归对你最是不同。”
在汤家人面前的骆弦声永远是挂了一脸微笑的好脾气,可是汤燕声却也在汤家之外、见过生意场合里的骆先生。
那时那处的骆先生是头脑冷静、目光敏锐的商人、投资人;是对待员工和旗下明星铁腕的老板。
她也无数回亲眼目睹过,那些跟骆弦声传过绯闻的女人,被骆先生不假辞色地训斥,甚至当街开了车门给推下去……他唯独对燕翦始终呵护有加,永远眉眼含笑。
燕翦又是害羞,又是开心地垂首而笑:“大姐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
燕翦的小手垂下,她手中的报纸便也随之垂下。燕声下意识目光划过那篇配了大幅彩图的娱乐报道,看见了那个被骆弦声拥入怀中的女子。
她见过。
就是上次在她店外等着他的那个小女生。年轻、新鲜、漂亮。
这些年骆弦声虽然绯闻不断,但是做事还是很在乎分寸,每次去她店里都绝不会带着女伴同往。
上回的那个却是个例外。
虽然他竭力说不是那回事,只是带着那个新人去试镜之后顺路赶过来……可是彼时的她却仍旧无法相信他的说辞。
果然,这回竟然就连报纸都证明了她的直觉。
那一瞬的心痛,悄然又加了许多。
可是她却又不能叫燕翦看出来,便仿佛只是凝眸去看了一眼那报纸的名头。
“哦?是《深篌》旗下的娱乐版?是时年的公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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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还有上班这个最好的借口,于是她还是摆脱了两个妹妹。走出家门坐进车子,还是忍不住愣了会儿神。便忍不住拨手机去找时年。
“时年,我是想拜托你帮我核实一件事:你们公司娱乐周刊上刊登了骆先生跟旗下新人传绯闻的报道,不知那位记者是认真的,还是只是想炒作话题。”
跟时年虽然投缘,可是贸然问出这样的事,还是叫汤燕声有些不好意思。她有点担心,凭记者的直觉,时年会猜到她的心事
。
倒没想到时年洒脱应下,也没多问一句,反倒替她解围:“骆弦声我也见过,上次给声姐你接风的那个晚上。我明白世家子弟都不喜欢被爆出这样的消息来,尽管他从事的事这个行业。没问题的,我找个机会跟那位同事核实一下。”
“更何况他跟声姐你和汤sir都是发小,你们拿他当自己家的兄弟一样。所以就算看在声姐和汤sir的面上,这点忙我也一定帮。”
汤燕声不由怔了怔:“你现下怎么还一口一个汤sir地叫燕卿?我以为你们……毕竟,我三婶都亲自见过你了啊。”
时年捉着手机,在另一端微微愣怔。
是啊,本以为阻力会来自汤家这个大家族,可是事实上沈宛这位母亲却反倒没有半点的为难过她。而现下的问题反倒更多地是来自她自己。
时年便垂首微笑,避开焦点去。
“我叫惯了,若是换了别的称呼,一时还叫不出来。”
“这样啊,”汤燕声便也笑,“也是。从前家里人也叫二叔汤sir,叫二婶madam刘。”
两个心内都各自藏着一点女人的小心事儿,于是都不敢多聊,便都默契告别,各自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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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年望着手机略出了会儿神,便坐回位子,用钥匙开了办公桌最下层的抽屉,取出了那个被她封进纸箱、以为不会再主动拿出来的那些东西。
被撕烂了裙子的人偶娃娃。
揉烂了的包装纸。
长长的包装彩带、粗糙的一次成型的花结。
这些东西都记录着她那次恐怖的回忆,曾经被警方带走作为物证,前些日子解除了物证监管,问她处理意见,若她不想收回,警方代为处理。
她却还是自行收回,锁进了抽屉里。
今天重新拿出来,她忍着厌恶和恐惧,将目光最终还是落在了那枚有些迷糊了的唇印上。
模糊想来是警方鉴证部门在取证的时候造成的,可是却也因为这纹理的磨损,叫她再一次失去了妮莎最后留给她的印迹。
——汤燕卿说过,这唇印不是别人的,正是妮莎的。正是从这枚宛如指纹一般独一无二的唇纹形态上,汤燕卿推断出了妮莎已经不在人世。
时年轻轻闭上眼。
妮莎,你放心。燕舞坊的案子必破,杀害你的凶手必定会绳之以法;那些欺凌过你们这些小女孩儿的、道貌岸然的所谓大人物们,一个都不会落网!
为了你,为了你的女儿们,为了那些与你一样可怜的小女孩儿,我一定会拼尽我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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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口气,时年重新翻捡这些物件儿。
一件件看下来,便也一点点否定了自己最初的担心。
彼时的燕舞坊惊鸿一瞥,她只来得及对两个人留下印象:一个是father,一个便是那位q先生。
那样身姿修长的男子,那样考究的衣着,那样冰冷锐利的目光,那样修长而冷的指尖——在康川大学初见皇甫华章的一刻,她便无法不将这两个人给联系到了一起。
而在后来的侦察过程中,皇甫华章与燕舞坊的关系也一点点浮出了水面,她便更有理由将q先生与皇甫华章想到了一处去。
可是现下当面对着眼前这些凌乱的物件儿,她却忍不住开始了动摇。
娃娃被撕破的裙子、还有那有些脸颊的包装纸、彩带……这些根本就不符合皇甫华章的性子!
阿sir,嘘,不许动 第233章 (2更2)
皇甫华章的性子,凡事最是力求优雅完美,每一个细节都计算到了化境。
如果妮莎的死跟q先生脱不开干系,而q先生就是皇甫华章的话,那么即便娃娃的裙子被撕烂,那他也一定会给那娃娃再裹上一条昂贵的披风;而那包装材料就更不可能选用这样低劣的材质,便是那朵包装用的结,她都相信皇甫华章会亲手挽成,力求完美。
而眼前的这一堆,根本不符合皇甫华章一贯做事的手法。
眼前的这一堆,从中可以侧写出嫌犯的性格特征。
闭上眼,时年眼前出现了一个普通工薪阶层出身的男子,斯文消瘦,目光羞涩,平时看人都不会直视;也会穿戴“名牌”,不过都是山寨货。有一点多愁善感,可能中学和大学的时候还参加过学校的文学社团,会写一手小诗;质量未必高,却一定足够酸,所以能被请当情书枪手…紧…
当这个人的性格侧写一块一块地拼合成形之后,时年眼前出现了一个人的形象。
——王冬雠。
时年甩甩头。
也许是她生活里这样的人并不多,也许是之前王冬的情状深深激到了她,所以王冬在她脑海中留下的印象太深所致吧?
心随念转,时年眼前又出现了那晚王冬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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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冬招供之后,皇甫华章径自牵着她的手带她离去,将其余的事情都交给夏佐和那些手下去解决。
她不放心,走到门外却停下脚步,在昏黄的灯影里里抬头看他:“先生要怎么处置王冬?”
皇甫华章垂眸望过来:“你该不会是还希望我将他交给警方吧?”
她心里自然是这样想的。可是之前因为这个问题已经与他和夏佐争执过了几回,她知道得退一步。她便垂首,轻轻摇了摇头:“我不想再惹先生不快。”
山风倏来,吹动满山黄叶。沙沙,沙沙,像是孤单的人发出的悲伤的哽咽。
皇甫华章目光落在她面上,看得见她面上的驯顺之外,她眼中那仍然不肯熄灭的小小倔强。
他听见自己轻轻的叹息。虽然很轻,很快消散在了风里,可是他自己最明白这样的叹息代表了什么。
是不忍,是无奈,是——妥协。
若是换了别人,即便是当年20岁刚刚走入陌生的佛德家族、孤立无援的时候,他也从不会对谁轻易妥协,更不会这样心软。
“好吧。”
他在自己后悔之前,迅速说出了这两个字。
“先生?”时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先生竟然答应了?!”
“嗯哼。”他傲然垂下眼帘,没看向她的脸,只看向自己握在掌心的水晶骷髅头:“既然你希望如此,那我就答应。”
他立在昏黄的灯影里,面部隐在灯光背后,看不清具体神色。
山风吹来,裹着山区特有的寒凉,拉拽起他大衣的下摆。显出一种落拓不羁、却又淡然伤感的姿态来。
时年深吸口气,小心地上前拉了拉他的衣袖。
仰头,柔声说;“先生,谢谢你。”
“不必。”他歪头看来:“我想做所有能让你开心的事。”
他停顿了一下,微微侧脸的缘故,于是他的眼睛便也曝露在了昏黄的灯影里。那目光深沉绵长。
“……之前我所以略作犹豫,不是我不想如你所愿,只是我要衡量整件事的利弊取舍。你要明白,我得保护我的手下。倘若将王冬交给了警方,警方必定还会对他重新进行审讯,他因此而可能尽数推翻前言,甚至可能反过来诬陷我的手下,比方说我们绑架他。”
时年便也点头:“我都明白。先生放心,我不会因此而误会先生的心意。”
她的话让他高高挑眉:“哦?这般说来,我的心意,你心下都是明白的了?”
时年垂下头去:“明白。”
他便笑了。难以想象那个一贯优雅到孤独、神秘到阴森的男子,这一刻竟然能立在昏黄的灯影里,笑得像个孩子。
时年却不敢看,只能硬生生别开头去。
“先生,我想先去见见王冬,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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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见到王冬之前,她曾经以为也许即将出现在眼前的场景会如同电影电视里演的那样,王冬之所以能那么快就招供了,一定是因为他受了刑。于是她可能看到的是王冬一脸一身的伤。
可是当她走进卧室里去,映入眼帘的却与她想象的大相径庭。
王冬非但脸上身上没有半点的伤,他反倒只是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睡相平静安详,仿佛还做了个好梦,唇角因之而轻轻挑起。
时年愣住,抬眼望向立在王冬身畔的夏佐:“怎么会这样?”
夏佐淡淡望来:“不然小姐希望会是什么样?鲜血淋漓?小姐如果当真这么想,那就还是不了解先生的性子。先生怎么会做那么
粗俗的事?”
时年红了脸:“……我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会睡着了。”
夏佐清傲地转过脸去:“又有什么奇怪呢?他也不是什么坚强勇敢的人,他的内心里其实十分胆小怕事。一时激愤之下绑了人,又杀了人,这其实早就超过了他的心理承受极限。这件事对于他来说是极为沉重的负担,他今晚说出来反倒如释重负。心理上的压力解除了,他自然只想赶紧睡个好觉。”
时年点头,“好,我通知警方来带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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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华章带着她,还有那几个手下隐身山间,等到警方来。
时年的心提到了咽喉。
为了避免皇甫华章多心,于是她不是通知汤燕卿,或者是贾天子、关椋过来,而是普通报警,由警方的指挥中心来协调出警。
警方的指挥中心与汤燕卿所在的警局是两个机构,对方不可能认得她的号码,也不会因此而通知汤燕卿;但是她还是担心来出警的人就是汤燕卿。
汤燕卿与她不同,她可以让皇甫华章放下防备;而汤燕卿只要一出现,那皇甫华章就会立刻起疑,那么前面的那些小心翼翼的努力就都有可能化为泡影。
当警车停下,里头走出一个凸肚的警探时,时年这才悄然松了一口气。
不是汤燕卿,却也是老熟人,正是乔帮主。
警局里人人都知道老乔跟汤燕卿是死对头,他来倒也是不错的选择。
皇甫华章用小巧的纯黑望远镜也看清了警车内外的人。
他的望远镜是红外望远镜,功能不亚于特战军用的设备,所以即便隔着山间夜色,他也能轻易看清警车内外那几张脸。
老乔是警局里的老警探,在汤燕卿异军突起之前,警局每年的奖励名单里都有他的名字,媒体对此多有报道,所以皇甫华章想要认出老乔来一点都不难。
他便满意地放下望远镜,薄唇轻勾,回眸过来:“我们走吧?”
时年只能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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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年收回思绪,将那些包装物收回去,便起身去娱乐部去找那位写了骆弦声稿子的记者约瑟。
时年进《深篌》的时间不算长,而且不是同一个部门,于是时年跟约瑟虽说也是见面会打招呼,公司一起联谊的时候也彼此敬过酒。可是终究不算有什么私交。
于是听时年说是来核实稿子的真实性,约瑟就有些不高兴。
“hour,我知道你是社会部的明星。现在的娱乐新闻虽说造假附会博眼球的有很多,但是并非所有娱乐新闻都是这样的,更不是所有娱记都会如此降低自己的职业节操。”
时年皱眉;“约瑟,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那个意思,就不该来向我求证。因为只有你怀疑的事情,你才会去求证,不是么?”
时年点头一笑:“约瑟,我之所以来问,也是为你着想,我也很担心你是受人蒙蔽,将这篇稿子当成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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