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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黑吃黑(书坊)
他心中有些恍惚,觉得脱去战袍的她竟然可以纤弱娇柔如此,难道军营只是让她被逼坚硬刚强,眼前的这个,才是真正的她?
“王爷你好好扶,不要心不在焉。”她咕哝着教训,很自然的把熊掌一样的手搭在他肩上,一瞬间晋思羽觉得自己成了宫中的太监。
斜眼睨了睨那毫无美感的爪子一样的手,他很想重重拂落,不知为什么,看见白布间隐隐的血迹,也便没有拂。
两人一





凰权 第十八章 烙印
克烈的呼吸声果然十分怪异,像是在拉着风箱,吱吱嘎嘎声空洞瘆人,让人担心这风箱不知什么时候便散了。
或者……也只差一点便要散了。
侍女们来来回回经过,都躲闪着眼光不敢看床上那人,没见过人伤成这样,咽喉咬了个洞居然还能不死,脸上也被咬下块肉,但依然可以看出原本的****美貌,越是艳美的东西,破碎之后,越叫人看着心惊。
“真是可怕……”两个侍女在那里小声的议论,“这么好的容貌,可惜了的……”
“是为了救人才落到这个地步的吗?真是英雄……”
“那人似乎很急,总想说什么话的样子,但是又动不了,可怜……”
她睁开眼,听着,笑了笑。
“姑娘要去看看吗?”一个中年****过来,眉目慈祥,看起来是个有身份的嬷嬷,“你那朋友,也不知道能活多久。”
她轻轻“嗯”了一声,嬷嬷便叫人抬来藤床,命人将她抬到外间,放在克烈身边。
她转过头去,仔细的看着身边一尺外的男人,用一种陌生而感激的眼光。
目光在那破开的喉管着重落了落,她眼神眯起,一瞬间似有什么东西快速掠过,然而没有人看得见。
再看她时,还是那一脸的震惊和痛惜。
嬷嬷一直在她身侧照应,突然道:“哎呀,先前姑娘药方里有味冰片,库房里出来的不太好,




凰权 第十九章 相遇
室内很安静,侍女们都去送晋思羽,屋中只剩下了她和阮郎中。
她还是那闭目养神的样子,阮郎中则专心写药方,谁也没对谁多看一眼。
四面只有克烈浑浊的呼吸,古怪的响着,她突然睁开眼,诚恳的对着阮郎中背影道:“先生好歹救我这朋友一救,为了我,已经死了一个,万不能再死一个。”
阮郎中提着笔,疑问的回头看她。
她扯扯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却没有说什么,只道:“先生看救得么?”
阮郎中倾身看了看,道:“此人求生意志极强,身体底子也好,倒也不是不能试试。”
“那便拜托先生了。”她笑笑。
侍女们送完晋思羽回来,阮郎中吩咐:“把这个病人抬出夫人房间去,不要过了病气。”
又取出一把药草,道:“悬挂在门楣上方,每日夜间熏一个时辰,至于其余的什么熏香之类的,都不要用了,病人受不得这个。”
他说什么,侍女们便做什么,想来已经得了晋思羽吩咐。
开了药方,拿药煎药,药是药童煎的,喂药的却是侍女,药童直直站在床边,不走,盯着那药碗。
“你这人好不晓事。”侍女被看得难受,忍不住责怪,“尽杵在这里做什么?”
正翻捡药囊的阮郎中急忙赶过来,拉走药童,一边低声道:“小呆,别不懂规矩!”一边对侍女笑道,“姑娘莫怪,这




凰权 第二十章 险地之吻
书房原先点着瓷质美人灯,将室内笼罩在一片明亮的光影里。
门开处,气质温雅的男子,抱着轻弱似羽的女子,含笑进门来。
他的手托着她的背和膝窝,姿势轻柔,她的头靠在他的胸,长长的裙裾垂落,身上还盖着他的披风,她微微仰头含笑相望的姿势,像一朵险些被风吹破的花,承在他目光的暖阳中。
晋思羽一直将她抱到书架前的美人榻前,先将披风铺好,才把她放在美人榻上,又取过锦褥给她盖上,似是怕她枕得不舒服,几次给她调整了可以活动的美人榻的靠枕部,她软软的任她摆布,眼神清澈而随意。
从书架后帐幕的缝隙看过去,照着晋思羽的眼神,他的眼睛粼粼闪烁在烛光中,看她的神情温柔而专注。
如果没有这里三层外三层的守卫机关,没有这没完没了的惊心试探,没有她身上也许不知是谁下的禁制——这真是一对看来情意深浓的男女。
烛光下晋思羽小心的整理着她的发,将乌黑的长发握成一束小心的从她背后抽出,垂在榻下,以免被压乱。
美人榻一直放在书架前,晋思羽喜欢取书之后在榻上阅读,她的长发迤逦如流水,长长的发尾一直拖到地面。
他在书架后,帐幕间,透过书的缝隙,凝视那长发。
长发很美丽,细而顺滑如流水,他有点恍惚的看着那发,想起相遇以来其实很少遇见她披发做女儿态——她总是男装,小厮、学生、官服、轻衣缓带的少年重臣……很多面,哪一面都是才




凰权 第二十一章 出gui
天气渐渐的冷起来,费尽心思遍栽名花的浦园也谢了容华,显出几分冬的萧瑟。
浦园最近渐渐显出几分安稳,王爷好转的心情连带得浦园所有人心绪也松快了几分,松快的结果就是刘三虎侍卫的鞭子技术越发精彩了,阮郎中和他的小呆药童也不再被紧紧看守了,书房里的裘舒养好伤又回来侍应了,因了裘舒和刘三虎同批进府的情谊,又因为阮郎中曾经得芍药姑娘吩咐给裘舒送过药,彼此之间也都有点在合理范围内的公开往来,次数多了,渐渐的也没人注意。
刘三虎侍卫拜托侍卫副队长给找寻个婆娘,人家原本也只是说说而已,耐不得实心眼的老刘当了真,整天追着人家哭爹喊娘的要给牵线,那个副队长给老刘缠得没办法,就随便找了个内院的侍女——这个倒不是芍药姑娘的丫头,这丫头细看姿色很好,人却有点神神怪怪的,据说有个说古怪梦话的习惯,经常把同屋的丫头吓个半死,渐渐的便没人和她来往,也不敢让她在体面地方应差,安排在针线房了事,这丫头年纪渐渐大了,却也没人想得起来要放出去,侍卫副队长有次进内院禀报事情,无意中看见了她,心中一动,觉得反正老刘那个粗人,睡觉一定死沉死沉,说个梦话他也听不着,不如就介绍给他。
悄悄和老刘说了,关照刘三虎壮士千万不要告诉侍卫队长刘大人,老刘黑着脸慎重点头——自然不能告诉,他家被虐狂会吃醋的。
找机会和那丫头偷偷见过几次,老刘牙缝里“嘶嘶”响——谁告诉他人家长得不错的?这不错是怎么看得出来的?这谁的眼神能在这脸上看出不错来啊?那得多超群绝伦的目力啊……好吧他承认,五官仔细看来是绝美的




凰权 第二十二章 除夕之夜
一年之末,除夕。
因了安王殿下今年不回京都在浦城过年,浦园布置得分外华丽喜庆,连落叶凋零的树上都包了彩绢,剪了绿绸作叶,一色瓜形深红宫灯如玉珠飞天而来,倒映着皑皑雪地流光溢彩。
晋思羽原本是可以回京过年的,却在年前上了折子,称今冬大雪,多有百姓受灾,愿坐镇北地,主持赈灾事宜,与百姓大军同乐,折子中称,但凡有一人于新春啼饥号寒,思羽都无心于京都坐享富贵,折子一上,很得大越皇帝赞赏,当即便颁下厚厚赏赐。
兵败皇子如此优渥恩宠,也算异数,朝中因此对这位殿下更加逢迎,晋思羽心情很好,将宫中赏赐全数搬到芍药屋里,弄得芍药姑娘那些屋里人出来进去都嘴角含笑,眉梢透着喜气——谁都知道,过了年,芍药姑娘便要正式收房了。
除夕那天上午,家在浦城的外院侍卫轮班放假,晚上回来值夜,老刘“新婚燕尔”,自然也在休假之列,他回家打了个转却又赶了过来,说是兄弟们今天都忙,不如都休息,他前几天轮休过,现在他在就行了,反正上午王爷也不在,去了城外大营。
侍卫们自然乐意,都欢欢喜喜的离开,前院只留下老刘带着一堆小厮看守,老刘把小厮们支使得团团乱转,一会儿说门楼搭得有点偏一会说地面有纸屑,尤其对一个洒扫小厮态度恶劣,逼着他把一个跨院扫了七遍。
老刘不回家过年,他婆娘佳容也便回了府看看姐妹,贴上假疤进了门,发现绣房里的人正团团乱转,便问怎么回事,绣房大姑姑道:“今早也不知道哪来的一只疯野猫,突然蹿进绣房,姑娘们




凰权 第二十三章 倾城之救
“砰。”
听起来像是什么烟花起炸的声音,沉闷而不明显,险些淹没在喧天的锣鼓里。
这声闷响起来时,她正附耳在他耳边说些小儿女的悄悄话,他含笑听着,却对亲卫首领使了个眼色。
亲卫首领听着那声音似乎就在近处,按剑起身,警惕的四处寻找。
台上水袖飞舞的旦角长长的衣袖正凄怨的抛掷出去,在半空中飞出流曼的弧度,随即一个明月拱桥般优美的卧鱼姿,缓缓倒下,半掩娇靥,轻舒广袖,一个眼神便是一段****香。
“好!”
戏迷们拍肿了巴掌。
又一声闷响,掩在狂风暴雨般的巴掌里,那台上的旦角正要起身,忽然“哎哟”一声。
台下的人还没发觉,长春班的班主已经变了颜色,正要想办法遮掩,戏台上的灯突然一黯,亲卫首领认定了刚才那一声定然出自戏台之上,手一挥,带着亲卫快步奔上台来。
晋思羽霍然起身,望着戏台之上。
“哧哧哧!”
四面的所有宫灯,突然全部灭了。
“啪啪啪!”
头顶大树上垂下的灯谜,在灯灭的那一霎立即炸开,漫天里星花飞射,一蓬蓬落在暖棚之上,顿时将全是锦幕搭建的暖棚燃着。
劈啪之声不断,星火流光纵横四窜,刺得人眼花,有的足足射出




凰权 第二十四章 城头变幻大王弓(卷二完)
地上还有一些零落的尸体和血迹,很明显,有人已经闯过这里,想必是宁澄那一帮——他们出来的早,接令过来的晋思羽亲军还没来得及布阵,被武功高绝的宁澄给一路闯了出去。
“果然晋思羽有准备,刚才我们也不知道出去了几批人。”宗宸道,“赫连铮怎么现在还没赶过来?”
凤知微似乎是在观察四周军队,缓缓绕着城墙走了一遭,最后停在大越城楼大旗之下,手在蹀垛上极慢极慢的拂过。
宗宸正在犹豫是等赫连铮一起硬闯,还是先动手,忽听远处又是一阵嘈乱之声,随即一骑飞驰而来,直冲入亲军近卫营中,似乎在大声惶急的报着什么,便见大旗下几位将领,霍然扭头,看着来路。
远远的看不清楚他们神情,却也能感觉到焦灼不安气息在近卫营中蔓延。
“姚扬宇动手了。”城头上宗宸道,“原本计划是他带兵奇袭大越大营,但是宁弈担心孤军深入,万一接应不成陷入群攻便是全军覆没,所以他们三日三夜急行军,在浦城和大营之间的东石谷埋伏,那里有一条不宽的河,最近冰结得很结实,越军大营接到晋思羽发出的浦城示警消息,必然要派军来援,心急之下必然会踏冰过河,然后……”
“然后冰化了。”凤知微笑笑,“这积雪的天,谁也辨不清冰河之上,是盐还是雪,以盐化冰,是个好法子。”
此时等候大越援军一起到来的晋思羽近卫营也有些焦躁,王爷传令是包围浦城,谁要出城一律斩杀,但是城内迟迟没有人出来,王爷又没有出现,而越营那边被人伏击,战事不




凰权 第一章 从头再来
深红朝阳里,十丈城楼上落下的人轻盈飘飏,似一叶薄草或一丝羽絮,摇荡在雪野上万丈金光里。
万众仰首,因这瞬息万变的城头变幻,忘记呼吸。
蹀垛粉碎,青红色的砖雾腾起遮没视线的碎云,碎云里探出一只手,闪电般的一抓。
抓在空处。
隐约一声裂帛声响,半空里飘起一片顺滑如流水的衣角,悠悠。
城墙上,晋思羽怔怔而立。
他的手,僵在那空处,抓着一片虚无。
心似也堕进了,冰冷的虚无。
半晌他缓慢的一缩,自己都似乎听见了僵硬骨节摩擦的格格声。
凤知微如愿以偿的落了下去。
她所在的位置,下面是近卫营,万千长矛直竖而起,落上去便是一个血筛子。
她最后清醒的意识,是在半空摊开手脚,让自己轻盈的飞,那些急速****的风声里,往事如流水滔滔而过。
突然便觉得很宁静。
“唰唰。”
天盛军阵中掠起好几条人影,都张开双臂迎向下落的女子,希望用自己的臂弯接住她,或者宁可做了她的肉垫。
却有一条人影,踩过人头,快过流光。
那条黄色人影暴起于仰头傻傻看城楼的近卫营中,飓风烟尘般




凰权 第二章 对酌
桌子底下两个人,他的手却准确的伸在一人面前。
那人抬头,有点乱的长发下,一双眸子秋水濛濛,属于凤知微的眼睛。
她身旁先前笑得抽风的那个,有一双刀锋般的眼睛,自然是来京述职的华琼。
两人提前一天到了帝京,因为礼部通知,明日文武百官将代天子亲迎魏知,没奈何只好在驿站先等,百无聊赖的两个人,趁宗宸在炼药顾南衣在给顾知晓洗澡,溜进城喝酒,不想在酒楼听见这么一场精彩的说书,还险些挨了一场揍。
有人解围总是好的,只是解围的那个人……
华琼垂着眼,心想考证宗宸医术的时辰到来了。
凤知微缓缓抬起头,目光在那莹白如玉的指尖上掠过,一直看到绣青竹暗纹的月白色衣袖,她那神情平静带笑,略带疏离,宛然便是当初南海,当着他人面和宁弈相对之时的情状,毫无异样,就连近在咫尺的华琼,也没能找到任何特别之处。
片刻后,她笑笑,伸手,将自己的指尖搁在了宁弈的掌心。
宁弈立即伸手一握,轻轻用力,凤知微从桌底爬出。
两人目光相遇,凤知微当先向宁弈展开很官场的笑容。
“殿下也抵达帝京了?呵呵。”
“只比你早一日。”宁弈莞尔。
两人相视而笑,都笑得月朗风清,相隔一年的时间和空间,帝京七日的惊心仇恨,两条人命的血迹淋




凰权 第三章 断袖
长熙十五年,离别帝京一年的凤知微,以魏知的身份风光重回。
一年,却已是物是人非,载满长熙十三年历史的帝京,写在记忆里,向前走,直面长熙十五年。
十五年,白头崖之战失踪的魏知历经艰险回国,受到了大喜过望的天盛帝的极高礼遇,原先以为她战死而追封的忠义侯和武威将军封诰不动,去礼部侍郎职,升任礼部尚书,据说原本天盛帝打算让魏知直接入阁,却被魏知坚辞不受,于是还是走了入阁前的老路——先在六部历练,话虽如此,这位十八岁尚书,已经是皇朝第一异数,她的年纪在那里,必定会青年入阁,在所有人眼里,将来的天盛宰相,非魏知莫属了。
原先天盛帝的意思,是让魏知改任刑部尚书,前任刑部尚书是楚王门下,在年前因为贪贿案落马,被流放发配,刑部尚书落马时,宁弈正在边疆,本来胡圣山姚英还想联合群臣齐名联奏保下他,宁弈快马传书阻止,两大学士当即罢手,事后发现这事看起来是二皇子的手笔,背后却若隐若现透出天盛帝的意旨,这才惊觉楚王殿下目光深远,落马一个人无所谓,被扯出结党案就上了二皇子的当了。
凤知微在天盛帝询问打算在何部任职时,委婉的表示,自己还年轻,刑部这种直接关系国家重典刑狱的重要职能部门,只怕还力有未逮,最后还是原地升职,原礼部尚书任刑部尚书,有人猜测魏尚书这个选择,是表示了不牵涉入党争的态度。
凤知魏青溟书院司业的职务还在,青溟书院是辛子砚的,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她的,这是她和宁弈势力交错的一个地方,曾经跟随出使南海征战北疆的那批最




凰权 第四章 设陷
宁弈含笑瞟了老胡一眼,再含笑看向凤知微。
凤知微苦笑着,老老实实道:“实在折杀小子我了。”
宁弈哈哈一笑,正要牵起她的手入席,不防青影一闪,一只手狠狠打掉了他的手,随即一阵风卷过,次席上已经坐了人。
顾南衣和他家顾知晓。
顾少爷淡定的坐在那里,淡定的道:“我和她一起。”
众人面面相觑——断袖断成这样,也只有这位一向惊世骇俗的顾少爷做得出来了。
宁弈的脚步停住,目光深深看了顾少爷一眼,突然笑道:“成,你和她一起。”
说着一拉凤知微,去了第三席。
“……”
顾少爷还要强大的起身追到第三席,他家顾知晓不乐意了,死赖在原地不动,大叫:“爹爹和知晓一起。”
对面宁弈笑吟吟把玩着酒杯,悠悠道,“一席最多两人,非得咱们四人挤在一起么?”
凤知微苦笑着,对着顾少爷做了个“没事”的手势。
顾少爷是没再动,他现在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想要做什么都不管不顾的人,他已渐渐懂得让步和忍耐,不过凤知微总觉得,他担心的似乎不是她的安全,而是些别的……
重新开席,其余雅座里的各级官员也都闻声而来,川流不息的敬成一片,人太多,仓猝间凤知微也不记得那许多,只知道六部的都有,还有




凰权 第五章 生死之交
长街马蹄声疾,一阵风的卷过去,凤知微正要上轿,转头看了看,笑道:“咦,好像是向着我府里那方向去的,看御林军那杀气腾腾样子,不知道谁家又要倒霉了。”
二皇子干笑一声,目光闪动,两人各自上了轿往朝中去,一路上气氛却有些怪异,一大早帝京府和九城兵马司的兵丁就在街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往日早早开业的茶楼,此时应该已经坐满了士子,今天虽然照常开业,里面坐的却是很多目中精光闪烁的精悍汉子,看似悠闲的喝茶,其实却将每个进来的人仔细打量着。
凤知微放下轿帘,嘴角掠过一丝森然的笑意。
一路到了承阳门前,也是站了一列的御林军,官员们三五成群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听说昨晚礼部失窃!”
“不是失窃!是春闱试题出了事!”
“我怎么听九城兵马司说,没损失?”
“原先是说没损失,就是一个员外郎被麻袋装了扔在礼部地窖里,后来礼部一位侍郎不放心,又去看了一遍暗库,觉得不对劲,正要禀告上司,帝京府却查获了一个小贩,这人黎明时分和几个士子相约于城南僻角巷,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干什么,拿来一问,竟然在卖春闱试题!”
“啊!”
“假的吧!”
“帝京府也以为一定是假的,但历来涉及春秋闱试题这样的事,一向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按照惯例须得立即上报内阁,昨夜是吴大学士当值,当即报给陛




凰权 第六章 静夜听箫
凤知微紧紧握住华琼的手,低声问:“你怎么进来的?”
她有点担心华琼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硬闯进来,那样大小也是个罪名。
“刑部现在岂是好闯的?我便是不顾忌我自己,也得顾忌着你。”华琼道,“硬闯岂不是又给那些人加罪于你的机会?我才没那么傻,我跟着楚王进来的。”
“哦?”凤知微目光闪了闪。
“你的案子既然现在在刑部,他这个主管三法司的皇子要来查问,谁也没法拦。”华琼笑嘻嘻的道,“刑部一堆侍郎员外郎和大小主事,全部给他支使得团团转,一会儿要调卷宗一会儿要看证据,一会儿召集全员开会商讨如何办好此桩御办重案,我这个殿下随员四处走走看看也没人敢拦,‘一不小心’,走过来了。”
凤知微忍不住一笑,华琼悄悄附耳在她耳边道:“我来了有阵子了,殿下叫我别急,等彭沛动刑再动手,哎呀听得我真是气炸了,好容易才忍住,嘿嘿,宰那个桂见周,真痛快!”
凤知微拍拍她的肩,也悄悄道:“宁弈过来,怎么没人通知彭沛?”
“那也得有人通知才行啊。”华琼嘻嘻一笑,“全给殿下护卫堵住了。”
凤知微出了会神,笑笑,去撕自己衣袖,道:“还流血不,我给你裹裹。”
“别。”华琼拦住,“就要他们的大夫来处理,我好装,我现在就住在这里了,谁也别想在牢里再动你们一根指头!”
她转身懒懒的躺下去,跷起腿




凰权 第七章 佛也有火
“下官礼部五品员外郎季江,前日夜礼部值夜带班,当晚戌时三刻许,下官带领内廷派遣护卫六人,自礼部正堂外自西向东巡夜,在经过暗库外侧三丈拐角处,遭人先点哑穴,后以麻袋罩顶,随后裹挟至礼部南厨地窖内丢弃,掳人者武功高强,行走无声,熟悉礼部道路,并擅长点穴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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