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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园惊梦(NP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李肉糜txt
“我会想你的,请多保重,有缘再见。”
软软把头搭在他颈窝,凤儿闻着他为掩盖体味而用的浓烈香料味,听着他蹩脚说这番临别辞,小声絮语“有缘再见,往往无缘见,你也保重,但我似乎不会想你。”
显然他没听懂,低头睁大一双深蓝眼睛看向凤儿。
凤儿抬头,冲他笑笑,贴上他双chun,送上或
许此生不再重现的一吻。
他前脚刚走,锦哥儿后脚进屋。
“你快收拾收拾。”
以为又有客人点名,凤儿不情愿。
“干嘛,我好累,想休息了。”
“公子回来了。”
这话如晴空霹雳,霹了凤儿个措手不及。
等她一路狂奔到关雎馆,看着公子房间果真亮着灯,她站在门口,又像从前一样踟蹰。rouz h aiu点
衣服头发只糊弄个大概齐,脚上没来得及穿袜子,鞋是踩扁了脚跟趿拉着的,然而比起脖子上绽出的几朵红梅,这都算不得不妥。
“磨蹭什么,进来。”
这话他说过多次,从没想今天这般让人心跳加快。
真要这副模样进去吗
凤儿构想过无数次,他回来时她该穿什么戴什么,梳什么样的头,画什么样的妆,偏偏没想到,再见竟是这般场景。
犹豫时分,门开了,那个凤儿日思夜想的人伸手一把扯她进怀里,她一个踉跄,再站稳时,人已经披上他带着体温的外敞,站在火热的炭炉旁。
见她呆愣,公子哼笑“怎么傻了不认得我了连句好都不问”
混乱的神志这才稍稍捋顺,凤儿磕巴开口“公、公子,你什么时候回的怎么我都不知道”
把一杯牛乳茶塞进她手,公子拨弄着热炭,风轻云淡道“还有脸问我出发时你在被人干,回来时你还在被人干,是不是我不在的日子,你日日都这样被人干”
原来门前虚晃的人影是他
凤儿心里一阵翻搅,扯着胃都痛,紧捏着茶杯瘪嘴半天,慢慢垂下脑袋。
公子没听见回应,偷偷瞟她,却看见几滴水珠子从她脸上划下,滴落进冒着热气的茶杯。
他忙捏起她下巴一抬,是一张满脸泪水的脸,还使劲儿咬着下chun不让自己哭出声。
“别哭了,我逗你的。”心里一慌的公子忙软了口气说话。
玩哭过她,cào哭过她,这么把她弄哭,还是头一回。公子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凑近了身子把她拢在怀里,紧了紧手臂,又顺顺她头发,最后抹掉她脸上的泪,捏捏小小的腮帮说了句“怎么瘦了,是不是没乖乖吃饭”
“你不生气么”凤儿问得小心。
身后人用鼻尖蹭蹭她耳朵,下颌抵着她颅顶磨蹭,悠悠道“你带着满身其它男人的味道就过来找我,我难道不该气一气”
“公子,对不”
“无需道歉,我气已消了。”
凤儿扭头对上他的脸,一脸不相信。
“为何这么看我我真的不气了。”
凤儿仍将信将疑。
公子干脆扳过她身子,用舌头舔尽她眼角新溢出的泪,说“你一哭,我就什么气都消了,就剩下心疼。”
预告前面提过,公子应该跟常丰的镖车在年下前回来,他腊八就到家,提前了二十几天,快马加鞭赶回蝶园,究竟为了什么呢
公子当然是着急见我凤宝贝儿
老李哦是吗舟车劳顿你肯定挺累的,下章就先歇歇别干她了好不
公子你休想[1^说网]





蝶园惊梦(NPH) 第115章 失窃
蝶园惊梦nph 作者:李肉糜
蝶园惊梦nph 作者:李肉糜
凤儿不再纠结他生气与否。
他说他不生气,便不生气吧,何况“你一哭我心便疼”这类言语,莫说凤儿,换谁听了不受用呢。
“你为何不回信”凤儿使劲儿憋住了哭,眨巴着黑眼珠子吭吭唧唧问他。
公子握起她手,就着她手把掺着她泪的牛乳茶饮尽,重新斟满杯热的让她暖手,拉过凳子,相依而坐。
“本是想回信的,可不知写些什么,就没回。”
真想把茶泼他那张好看的脸上
第二封信是密文写的,他看不懂可以理解,但给他去的第一封信,记满了他离开之后她的相思煎熬,校对时自己看着都脸热,他却说不知道写什么
凤儿心里直骂要你回信,要的不过是你的回应,什么叫不知写什么就不回哪怕画个花,画个草,说一下南夷什么天气,每天吃几个馒头,让我知道你还好好的,就够了。
心里数落他,嘴上也不饶,凤儿小脖子一扬,撅嘴问“你就不想我”
不知是炭火太旺,还是灯烛太晃,凤儿恍惚觉得公子脸变红了,他两边嘴角一扬,竟笑出一行白牙“想啊,这不快马加鞭赶了回来,盛通的马都生生跑病了一匹,赔马这事,算你头上。”
赔一匹马算啥,赔十匹八匹她也认,只要从他嘴里听到他想她。
“那第二封信呢”凤儿又问。
“第二封怎么了”手在凤儿腿间摩挲,公子耐着性子也掩不住渐粗的喘息。
“嗯第二封你看懂了”
“别以为换个法子写,我就认不出你的鬼画符。”
凤儿扭头,把脸埋进他发丝间,扭着腰在他耳边说“我竟不知,公子也看得懂诡谍书,可是娘也偷偷教了你”
本已在她嫩xué口慢慢推挤的手指停住一瞬,又马上恢复律动,公子热烘烘在凤儿颈间回话“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
公子燃起的欲火随着“诡谍书”三个字入耳,蒸发殆尽。
他收到的第二封信,不是什么密文,而是歪歪扭扭满篇情诗,他收到时看常丰一脸等笑话的样子,只以为凤儿用左手写字tiáo戏。
他咽下所有质疑,继续手里tiáo情动作,生怕有一点不妥被凤儿看出来。他不明白她用诡谍书写信意在何为,也不敢告诉她这封信,丢了。
他思虑一瞬后问她“好端端为何用密文”
凤儿被他手指拨弄到湿透,颤着动静儿回答“想你看不懂,就会惦记早点回来问我”
“你唉。”公子xiong口涌上无数的话,却都挤在喉头,压缩成一声短促轻叹。
这信一丢,公子再无心和她痴缠,见她已动情的样子,又不忍停手。
分别加重再见时心中欲念,凤儿此刻无比想搂着公子白瘦的身子死命榨取一通,偏偏几番磨蹭下来,公子的裤裆从软变硬,又硬了再软,不似从前那样,不射出来不消停。凤儿纳闷之余,小手掏进他裤裆,却被他轻握阻拦。
凤儿以为公子仍嫌弃她刚被人cào过,一脸委屈抽回手,垂头不再看他。
“对不起,着急回来,接连几夜都没能安睡,今晚怕是不中用。”
说这话时,公子捏捏自己裤裆,摇摇头,一脸苦笑看着她。
凤儿这才抬头注意到他眼下乌青和略松散的头发,瘪瘪嘴巴,老实了手脚不再撩拨,可仍没忍住开口问“还以为你是嫌弃我”
“说什么鬼话”话被公子严厉打断,继而捏起她下巴对着自己,“你刚被cào完的
样子,挺好看的。”
“公”
“你任何样子,我都喜欢,包括现在。”
凤儿脸上终于又绽出笑靥,公子心里一半落地,一半高悬。
夜静风寒,公子翻出毛大敞给凤儿裹了个严实,送她回栖梦楼。临出门又折回身,再转身,怀里多了个小坛子。
“这什么”凤儿边走边问。
“给你的礼物,你会喜欢的。”
直到送她回了房,两人门口又腻歪阵,公子说实在太困乏,想回去歇息,凤儿才恍然想起艾成萧的托付,忙又拦住他“有个重要的事忘了与你说。”
听她说重要,公子忙止住脚“什么事”
“艾成萧艾小将军,他想见你,似有什么大事必须当面与你说。先前他正准备找你的时候,你刚好出门,他人如今还在城中,公子能不能看在凤儿面子上,行个方便,免了先下拜帖这道让他直接来见”
“可以,明早让锦哥儿去请他来。”
“诶公子这就答应”他应允速度超过凤儿预期。
瘦白大手搓了搓她头顶鸟窝,公子偏头打趣“你的男人求你办事,我不答应,你岂不是要生我气”
凤儿臊了个红脸,脑袋一顶把他拱出门,关门送客。
走出栖梦楼,公子紧了紧领口,冲着夜sè轻唤“影七。”
“影七在,公子有何吩咐。”
公子只闻其声,环视四周不见影七人影,只得继续对着夜sè道“你问问其它影士,我离开这段时间,园子里都来了些什么人,我也问问锦儿,凤儿近期身边有无可疑之人,你再告诉润娘,凤儿用诡谍书给我写信,信丢了,让她等常丰回来,好好问清楚怎么回事。”
“影七明白。”
“还有,以后你只负责看护凤儿一人,其它的无需管,我会跟夫人说的。”
“影七定护凤姑娘周全”
本想能搂着凤儿放肆整晚的公子,不仅今夜春宵美梦落空,怕是以后的觉也难睡得踏实。
次日,艾成萧得知公子回来并请他相见,拿起斩念便跟着锦哥儿去蝶园。
踏进蝶园后,艾成萧却不直接去关雎馆,而是求锦哥儿“能否劳烦锦老弟帮我搞些荆条送到凤儿房里,我在那等你。”
艾成萧一进凤儿房间,赶上她正捧着一个小坛子,深嗅着,陶醉着,见他来,又扯着他去闻。
“锦哥哥说这是南夷独有的辣椒制成的辣酱说这玩意恐怕只有我吃得消公子特意给我拎回来的”
怕是再无女子,收到心上人送的礼物只是辣酱不生气反而如此兴奋。艾成萧看看坛中,抬头对她说“南夷到大岳,一路越走越冷,我知道这酱,它怕冻,一冻便不再香。你这坛sè泽如初,香味鲜烈,怕不是他拎回来的,而是抱在怀里带回来的。”
凤儿愣神功夫,锦哥儿捧着一小捆荆条过来“将军,这些够么”
“足够。”
锦哥儿退下后,艾成萧脱光上身,把荆条一抡整捆背上后背,拿起斩念就要去见公子。凤儿不明白他负荆请罪的扮相为哪般,再说哪有人负荆请罪还带刀的,既搞不懂他,又担心公子,便嚷着要陪他一同去。
艾成萧明白带刀不妥,却不得不带,只得同意,让凤儿帮他拿刀,陪着他一同前往公子住处。
预告次回请罪
公子你还真不让我睡她啊
老李我是作者啊,你不高兴你打我啊
老李碎碎念以后我会加快点进度,李大磨叽尽量改尽力改[1^说网]




蝶园惊梦(NPH) 第116章请罪
蝶园惊梦nph 作者:李肉糜
蝶园惊梦nph 作者:李肉糜
“公子,艾将军到了。”
领着捧自己做花魁的男人去见说要娶自己的人,凤儿一路脸上红白变幻不断,同时揣测艾成萧此举,或许跟公子父亲那事有关。
果不其然。
艾成萧刚一进门,刚见到公子的背影,就扑通一声下跪,双手抱拳,口中大声道“艾家后辈艾成萧,向沈公子请罪”
公子悠悠转身,脸上是一贯的冷漠,嘴角一扯“你是堂堂将军,我是妓院掌事,你我身份悬殊,你对我行这大礼,还请将军讲个明白。”
凤儿听得出,公子语气看似平稳冷静,实则尽是压制着的怒气,她见情势升温如此迅速,觉得留在此处不妥,便开口告退回避。
“不必”两个男人异口同声。
被喝住的凤儿呆若木ji看着公子,面露窘迫。
倒是公子对她软着tiáo子说“你是我认定的沈家媳妇,你夫家的事,总该要听听吧,再者说,艾将军既来和我请罪,也需要个见证。”
于是凤儿只能尴尬留在屋里,左右看看两个男人,挪着步子站到距离二人差不多的位置,傻子似的的杵着。
“说吧,艾小将军何罪之有。”
公子回到以往的高傲淡漠,屈身坐向身旁凳子,噙着热茶,斜眼瞥着十冬腊月跪在凉地面的艾成萧。
艾成萧用力咽口气,似下了十足决心,再次颌首道“当年沈大人被降罪通敌谋反,归根是我的缘故”
一声嗤笑,公子不屑“你事发当年,你应该还是黄口小儿。”放下茶盏,手指哒哒敲了几下,略前倾了倾身,问“你不会是要告诉我,当年艾老将军出面指证家父,是有人拿你性命做要挟吧”
艾成萧一怔,抬头与公子满目寒霜的眼睛对视,喉结一滚,吞了口气,道“正是如此,那时艾某的确还小,只记得与其它几个重臣子孙一同出游玩乐了几日,回家不久,祖父便bào毙离世。随后艾某被父亲和叔父带到军营,跟着他们四处征战,极少回来,朝堂之事一概不知,直到父亲重伤弥留时才告诉我,当年那次出游,是有人假意请我们几个you子游玩,实则是拿我们做人质,以此要挟几位重臣,做伪证陷害沈大人。”
在一旁的凤儿听得完全呆愣,手心脑袋都是汗,心也跟着咚咚直跳,扭脸看看公子,他却没事人一样,仿佛艾成萧说的事与他无关,抿一口茶,薄chun一开“你继续。”
来之前,艾成萧设想过他听完后的无数种可能,偏偏没他现在这一出,没有愤怒,也看不出悲恸,莫非时间真是疗伤神
药,连杀父之仇都能就着茶水咽了
他不知公子葫芦里卖什么药,只能继续说“艾家原本人丁兴旺,但奈何是武将世家,又逢多年战乱,艾家到我这一辈,仅剩我一个男儿,祖父他他怕艾家从此绝了后,万不得已,才才做了糊涂事,害了沈大人。”
艾成萧顿了顿,又添上一句“也害了沈公子你。”
公子不再搭他话,只静静盯着茶盏口上腾的热气,伸手做刀状,砍削着那缕半透明。一下,砍断了,上端的蒸发,下面再腾起来,又变成长长一缕,又一下,循环往复。
艾成萧直直盯着公子手里动作,也不再言语。
就在凤儿快被屋里的凝重气压到窒息时,公子冷冽声音终于响起
“家父这事,早在我还在宫里时,便已猜出了大概,艾伯父,哦,也就是你爷爷,他与家父多年文武相合,相互扶持,并肩经历改朝换代都未见交情有变,又一生忠良并无短处被人拿捏,唯一的弱点,也就是你这唯一的孙儿。其实,就算你不来找我,我也想拜托凤儿请你过来确认此事。”
“艾某不敢求沈公子原谅,但求给艾某一个机会,帮沈大人洗刷冤屈,以慰他在天之灵”艾成萧随即一个响头磕到
地面,砸得凤儿一愣。
“你起来吧。”公子唤他,“这大冷的天,冰坏了膝盖,我的凤儿可是要心疼了。”
不怪神医叔叔说公子一肚子黑水,这什么节骨眼,还拿自己玩笑凤儿见他狡黠看着自己,赌气把头扭向一边。
见艾成萧还跪着,公子皱皱眉头,想拉他起来,却死活抬不起手,便冲着凤儿咳一声,示意让她帮忙,却见她正扭过头完全不理会自己,只得硬着头皮继续问艾成萧“你如何帮家父翻案时隔多年,又无凭无据。”
艾成萧目光笃定“若有祖父遗书为证呢”
“有遗书又能如何当年可是暄帝下令诛杀。”公子不为所动,给父亲翻案一事,早成为他心中绝望。
环顾四周后,艾成萧压着声音道“暄帝仍在位,沈大人翻案自然无可能,倘若龙椅上坐的不是他呢新帝继位,祖父的遗书至少能让案件重审,给沉冤得雪的忠良正名,难道不是笼络忠臣良将的好法子”
凤儿猛转回头,瞪大眼睛盯着艾成萧,心想他是疯了吗如此大逆不道之言就这么随便出口再看公子,显然他也有相似想法,却只怔了一下便恢复惯常神态,轻哼一声“呵,我没听错吧,jing骑大将军的嘴里,竟出如此谋逆之言。你不怕我宣讲出去么”
“艾某相信沈公子,更相信凤儿,艾某心意已表,也总要拿出些态度来。”
公子不再纠结,起身问他“遗书何在”
艾成萧双手将斩念举过头顶,说“这就是艾某还需沈公子帮忙的地方”rouzhaiu点
“我”
公子不解,但凤儿看得明白。
斩念刀柄上刻的是诡谍书密文,艾成萧把斩念呈给公子,莫不是要他去译
凤儿思考空档,就听艾成萧说“劳烦公子,请润娘子出面,帮晚辈破译刀柄上密文的意思。家父临终说,这密文必须是卫家人才能破译,祖父遗书在何处,破译便知晓,而我恰巧查到蝶园润娘就是卫家遗孤,所以请公子帮我”
看看低头举刀的艾成萧,又看看瞠目结舌的凤儿,公子脑内算盘一响,脸上一闪灵光。
“何须麻烦润娘,这屋里,就有人会破译。”
预告咋办,是公子也懂密文还是凤儿被他直cue凤儿是装糊涂推给母亲呢还是坦白身份从此跟艾成萧彻底成两路人
凤儿妈妈我该怎么办
老李你亲妈我也没想好
公子我什么时候跟我凤宝贝儿打炮
老李你丈母娘我也没想好
艾成萧那你想好了什么
老李你的结局,你要听么
艾成萧告辞
胡之源我是不是差不多该出来了
老李哎呀今晚的太阳真圆啊
胡之源ngb[1^说网]




蝶园惊梦(NPH) 第117章 请罪2
公子目光似两道不可抵抗的冰箭射向凤儿,她心一翻个儿,顿觉不妙。
他口中这屋里会破译的人,所指正是她。
凤儿拧着高低眉,盯着同样一脸诧异的艾成萧,沉默不语。片晌过后,她紧抿了抿嘴,上前接过斩念,开始仔细破译上刻的密文。
她的认真专注模样,艾成萧头回见,印象里她总是天真娇憨,不想也有这般沉静姿态。
正是这娇憨无邪混淆了艾成萧视听,自见到她在台上无措那刻开始,心中似一直有股力量牵扯,阻拦他把凤儿与卫家、与谍者联想到一处。
眼前的凤儿,破译密文时不经意流露胸有成竹的自信,让艾成萧心中杂念丛生:她是润娘的独女,若诡谍书还在她们母女身上,她无疑是继承人,掌握谍人最精粹智慧,那与她日后再相见,还能如从前一样自在恣意么……
他脑中思绪被凤儿一声轻唤打断。
“将军,得罪了。”
艾成萧晃过神,见她握着刀柄末端用力一扭,接着刀柄冲下高高举起,再手一松,斩念直直朝地面一落————
一声清脆短促的“嚓!”
刻着密文的刀柄外壳分两半掉落,咬合处曲曲折折,皆是密文笔画连接。
斩念的刀柄竟也是一个玄机匣!
凤儿惊讶于其设计之精妙,同时也好奇,究竟是谁造就的它。
几张烘过松油的信纸伏贴在刀柄外壳和铁芯之间,凤儿小心把它揭下来,送到艾成萧手里,退回到公子身边。
趁艾成萧看信功夫,凤儿大着胆子踩了公子一脚,自然是不敢用力。
公子偏头,对上她蛤蟆气鼓的脸,挑挑眉毛,扭头不再理她。
凤儿吃瘪,又拿他没辙,只好哼了口气,和他一起看着仍跪在地上,看信看到脸色愈发难看、捏信纸的手骨节越来越白的艾成萧。
“将军?你可还好?”见艾成萧面色不对,凤儿忍不住关切。
艾成萧喉结不断窜动,腮帮肌肉紧绷,似在咬着牙,放下手中捏皱的信,强忍眼眶里水光不泱出来:“祖父遗书里交代了他被要挟的经过,他也不是死于心疾,而是因诬陷多年挚友,良心上受不住,自杀的。”
这事凤儿早从方晋嘴里知晓,可眼下她只能摆一副震惊模样,装作不知。
公子使眼色示意凤儿拉他起来。
凤儿扶着艾成萧的胳膊,发觉他紧握的拳头不住颤抖,连胳膊都绷紧,忙使了吃奶劲把他按坐在凳上,小手摩挲着他胸口,给他顺气。
公子沉吟片刻道:“艾伯父他……是条汉子!遗书上可有说幕后主使是谁?”
艾成萧摇头,他也想知道,但祖父遗书通篇无只言片语指向幕后之人。忽然一个冰凉手掌搭上他肩头,抬头一瞧,手掌那头是公子的醉玉白面。
似乎他还冲自己笑了笑,艾成萧恍惚,进门到现在,他并未仔细看过他容貌,这一端详,才知为何仅凭借一副皮囊,就能让暄帝免他一死。
他也大致明白,为何凤儿喜欢他,这般好模样换做任何人都会迷恋,不分男女。
虽说半辈子都被人这样盯过来,但公子不喜欢,很快抽回手,倒盏新茶,洒落地面,算是给艾老将军的,再添一盏给艾成萧。
“拿幼儿做要挟,这事落我头上,估么也是一样的办法。艾伯父这事恐怕你父亲早就知道,从没告诉过你,怕也是不愿你带着仇恨长大,更是怕你年轻鲁莽贸然复仇,以卵击石。”
公子把茶往艾成萧面前又推了推,说:“冤有头债有主,要算账也不在你头上。喝了我这茶,前尘旧事就算勾抹了。”
艾成萧捏起茶盏一饮而尽,长呼一口气:“以卵击石……沈公子的意思,是始作俑者很难对付?”
公子偏头一笑:“若能轻易扳倒,至于让你爷爷父子俩如此瞒着你么?你们艾家岂是一般人能威胁得了的。遗书藏在只有卫家后人能打开的刀柄里,而卫家十几年前又被传灭门,他们并非希望你能找出来,而是想你此生都寻不到,可惜他们万没想到,卫家还留了一脉,还让你捧成了花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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