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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园惊梦(NP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李肉糜txt
说操便操,大举进攻当场开始!
硬硕龟冠随着凤儿身子起落次次顶到宫口,浓密耻毛磨得阴核巨痒、尿眼发酸,这种场景可不敢漏出来,凤儿只得不断夹紧再夹紧,夹到艾成萧难耐棒身皮肉传递来的酥麻,向上挺动节律愈发快!
“浪穴想我了?夹这么紧干嘛?”
“是想你了,可你有美人在怀,不想我呢……唔!轻点轻点,要尿了……”
他今日话格外骚气,莫非跟吴小姐时记挂她是大家闺秀不忍说,到自己这才敢放开?
凤儿扛着龟冠边界剐蹭带来的痛快,强撑神智琢磨,然而没琢磨出结果,便被他一阵大幅顶送干到头皮直麻,高潮转瞬即来,身下猛地更湿,强咬下唇才没尖声浪叫出来。
燕子还在车外呢,只一帘之隔,外面太平无事,车内交欢正酣。
艾成萧想凤儿想得急切,操干没收力气,车身摇震,车板不断吱呀。
燕子坐在马上,盯着车把摇晃的穗子,回头瞧瞧,竖耳听听。
男人的粗喘,女人的娇哼,隐隐传出来,然皮肉相撞的啪啪声无法控制,不时响亮几声,伴着少女短促克制的莺鸣。
那种诡妙发热感再度自下体升腾,燕子把腿又分大些,股间使劲儿往马鞍上贴,尝试着前后挪蹭几下。
啊……好舒服……
音馆不在热闹街路,行人不多,燕子放心大胆再磨蹭几回合,脚尖在鞋子里绷紧了,牙缝里窜出一声极轻的呻吟,跟车里凤儿的一样。
仅是隔靴搔痒便如此好受,若真交合会怎样?难怪男女之事让人沉沦,难怪将军一见凤儿,一时半刻都忍不了,在人家园子外钻进车里就搞起来。
车里一对性器拼命你来我往,粉白阴瓣夹着快速抽送的粗黑肉茎,拉着银丝分分合合,白腻被淫水冲得乱粘,落了几滴在坐垫。
车外小小女娃潮红着脸儿,张着小嘴急促喘息,小腿踩着马镫伸直着,小屁股收紧着,趁无人经过,放4前后扭摆,磨蹭下体皮肉,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忽然她身子打摆子似的猛烈发抖,脖子高高仰直,紧闭双目长长出了口气,小手紧抓缰绳,一阵颤栗后,软软瘫伏马背上,屁股高高撅着,裤裆湿了一小片。
主人车内大战花魁,婢女马背自慰,晴天白日,主仆各自放4宣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艾成萧此番与凤儿交合,心情不同以往,加之她故意使坏,老在他操得最酣时问他操吴风婷是什么感觉,让他眼前又恍惚出一具赤条条肉身来。
“我一提她,你就又硬几分,大萧喜欢她!”
他无法回答,只能操她更狠,似要把她宫口撞开,把她人贯穿,让她爽到痛,痛到极,那张无遮拦小嘴管他叫爹爹,求他饶命,省得再说这扰人心乱的话。
凤儿忍住没喷水,然而再度高潮前,尿眼还是不听话,飞出一小溜来,打湿艾成萧里衣下摆,交合处下洇湿一小团。
公子阳精早被挤光,艾成萧想用自己的添满她穴腔,最终还是忍住,在崩溃之前拔出来,凤儿主动送过脸去,含住满是她淫液味道的硬物,将浓浓精水咽进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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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园惊梦(NPH) 第186章遗忘1
云过雨歇,车内车外归于平静。
艾成萧仍不愿松开她,咬两口耳朵,低低声道:“我们算不算在偷?”
凤儿甩他一粉拳,“我肯定不算,你可不好说。”
瞬间艾成萧语塞,黑脸膛一阵红白交替,凤儿见之觉得实在好笑,遂杵他一指头,“好啦,不逗你了。欸,帮我弄弄头发,乱了。”
凤儿理得整衣衫,却无奈满头钗飞鬓散,艾成萧手笨不会弄,不好意思笑道:“你这模样,恐怕今儿没法见喜糖去叙旧谈天。”
“这样都是谁闹的”,她一声娇嗔,转头又埋进他胸口,“估摸此刻她也无暇理我,左右认了门,改日让公子带我来吧。”
“那我待会送你回去,沉公子必然能看出你刚和我操过,保不齐一生气再收拾你一顿。若真那样,刚才我应该全射里,把你穴灌得满满的,让你夹紧了不许漏,横竖你躲不过他折腾,就让他折腾你再狠点,反正你爱他,怎么玩你都爽得很。”
淫词浪语他说得大言不惭,凤儿捏着下巴,狐疑看他。
“怎么你今日言语格外骚浪,莫不是跟吴小姐行事时,你记挂她乃大家闺秀,不好意思说这些,在我这找补过瘾呢?”
又让她说中,艾成萧窘臊极了,拿不出话还嘴,便大手勾到股间一捏,“就知奚落我,找收拾是么?我可还成,就怕你回去无力招架沉公子。”
新一轮打情骂俏即将开场,车帘外燕子先发话了。
“二位收工了没啊?将军,咱是在这等着,还是现在就接婷姑娘回府,给个话儿呗?”
艾成萧气恼着撇下嘴,快速碰过凤儿脸蛋亲口嘴,呼啦一掀帘子,和燕子日常斗嘴。
“你一直在这?不知回避下?”
“奴婢回避了谁帮二位看门?精骑大将军的活春宫不是人人看得的吧。”
“若哪日林跃来提亲,我陪送一半家底也麻利把你嫁出去!”
“那将军可要说话算话,燕子等着。”
凤儿捂嘴嗤嗤笑,想艾成萧一世骁勇,单单斗不过不及她高的小女娃子。
艾成萧钻出车外,回归一贯严肃,问燕子:“看不出哪儿不妥吧?”
燕子只瞟一眼,“看不出。”
“你瞧仔细点好不?”
“奴婢瞧得再仔细,也肯定比不过婷姑娘仔细。奴婢不懂男女干完那档事有何变化,但她兴许清楚。”
两点不安挂上艾成萧嘴角,燕子知道他怕什么,却火上浇油。
“唉,蝶园没长腿,跑不了,您这着急忙慌吃凤姐姐,是不是担心婷姑娘入了府,您再抹不开面去蝶园快活啊?”
燕子的话,凤儿听得一清二楚。
她确信,艾成萧对吴风婷绝非寻常军爷与军妓,跟自己与他还不同。
若他对吴风婷没有什么,他不会问出“算不算在偷”的话,或许他自己没完全察觉,可对于蝶园长大、看惯男欢女爱的小花魁而言,却是一点即透。
她是喜欢艾成萧的,这份喜欢里有仰慕,有投缘,有救命之恩,种种杂糅一处,汇集成对他的千万好感。他是恩客,更是朋友,至于多出来的皮肉关系是老天爷额外馈赠的情缘。
她与他之间,独独少一份感觉,那种她和公子在一起时才有的感觉。
心里想得清楚,嘴上凤儿没说,乖巧呆在车里,把垫子翻个面,让淫靡泥泞那头贴着木板,又细细查验一圈,确认没再留下什么欢爱痕迹,才探出身子去,解救被燕子调理到无力还击的艾成萧。
“燕子,劳烦你进去给这家女主人传个话,说我今日不打扰了,改日再来找她玩。”
艾成萧冷静下来,跟着吩咐道:“也告诉婷婷,暂且留在她哥哥这住几天,一来兄妹刚团圆不好马上分离,二来我要忙接北戎和亲公主的事宜,恐顾不上她。”
燕子一溜烟进去,再出来时,吴风启全家出来送客。
若不是喜糖在,凤儿万不想站在门口,怕艾成萧尴尬。
他倒像没事儿人,受着人家跪谢,客套几句叮嘱,最后告诉吴风婷,“别急,忙完就来看你,到时你愿留在哥哥身边也好,愿跟着我也好,任你选择,无论怎样,答应让你脱籍之事我都将兑现。”
好个说话算话的精骑大将军,不愧是她凤儿认准的好人。
凤儿偷偷瞧着吴风婷,她看向艾成萧时,那水光荡漾的眼睛里,满溢着信任、依赖和爱慕。
郎情妾意,大抵如此。
唉,可转身一回车中,他又淫魔上身了,死贴着凤儿起腻。
凤儿就不明白,男人都这德行?万般不懂,赶紧回家问问公子吧。
心一乱,嘴就没把门的。
“婷婷,叫得真亲呢。”
艾成萧眼珠一亮,笑出两排大白牙,搂她的手又紧了紧,呵呵憨笑两声道:“我的小花魁吃醋了吗?”
凤儿觉得满足他一下无妨。
“是有一点点。”
“才一点点?你可知见你和沉公子牵手,我都酸得牙痛!”
哎呦喂,这可不像战场杀敌的铁血汉会说的话,不过凤儿听得满足又过瘾,环着他脖子撒娇。
“他也醋,你也醋,我也醋,咱仨凑份子合开酿醋工坊好了!”
嘻哈逗趣一路,车到蝶园附近。
燕子远远就见有个一袭青衫的美貌男子倚门巴望,来往行人见他,无不放慢脚步,移不开目光。
“天王老爷啊,这是见了神仙吗!”
听她惊呼,艾成萧探头出来,见那人不是旁人,正是他的酸醋货源。
“好看吧,那是你凤姐姐未婚夫。”
燕子一甩缰绳,让马儿快着点,想赶紧凑近了把那神仙看个真切。
车轮眼看要到九玄堂,艾成萧扭头问凤儿:“师父去哪儿了?”
好一会儿凤儿才缓过味,他口中的师父是方晋,随即探出脑袋往九玄堂瞧。
门窗紧闭,毫不见有人在的样子,门口镇宅小狮子下堆满了枯枝碎纸,一看便多日没人打扫。
她倏地想起来,是有日子没见方晋了,几个人同时闹的别扭,如今跟公子你侬我侬好一阵,却把她此生第一个男人忘到了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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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园惊梦(NPH) 第187章遗忘2
这点工夫也要偷行苟且,艾成萧见公子时,多少有些不自在。公子大抵猜到一二,但没甩脸给他,反倒是凤儿神色有点怪。
公子半嗔半讨好道:“乐着脸过去,丧着脸回来,可是没玩痛快?要不要我去追回来他再补你一次?”
凤儿硬扯半面笑,“没不痛快,还有好事。大萧在军妓堆里找到了吴风启的妹妹,也就是喜糖的小姑子,准备迎回府做妾呢。”
“他变心了?”
“并不,他心没变。”
这话听着颇值一解,公子饶有兴致,往下追问,凤儿却调转话头。
“九玄堂怎关着门?”
“无医坐堂,自然关门。”
此话何意?
凤儿话憋嘴边滚不出来,公子替她问出口:“你好奇那淫荡郎中哪去了吧?他去寻药材了。临行前给我送药,他说这次去久些,左右这头也没人惦记他。”
这下可好,君不知归期,想主动示好都没地方。
“莫急,他早晚要回来,到时我做东,好好招待他一番,你只需给他个笑脸,他便不知北是哪儿了。”
两臂一开扑奔他怀,“公子怎么这么好!”
“不敢不好,怕你不要我。”
她不要谁,也不会不要他。
不知今儿逢什么吉星,几个月音讯全无的程言辉,托一赶车人带回东西送进蝶园。
一方帕子大小布料,上书紧紧凑凑密文,润娘太过激动看两行便哭,只得凤儿帮她译。
程言辉的密文表示,他在东燕遇些小坎坷,然不及性命。
“员外叔叔说,他人好好的,让娘您别惦记,如若方便,帮忙替他给家里去个信儿。”
凤儿满心欢喜,想如此母亲终能睡安稳觉,不料她夺过那块布料,颤手颤声:“不惦记,怎能不惦记!好好的,哪里好好的?!”
“娘为何这么想,是笔迹并非员外叔叔还是怎么?”
“笔迹是他的没错,可若人好好的,为何不规规矩矩做家书寄到府上?他东燕有的是买卖,下人多了去,为何不差个来送口信?这块布料是他里衣上的,乃他夫人亲手做,跟宝贝似的穿了几年都未曾弃掉,他却扯下写这个!还有,凤乖你细瞧瞧,以你员外叔叔的身份,会用这种劣质墨吗?”
光顾别译错内容,凤儿确实没注意这么多明显异常之处,一边叹娘终究是娘,一边跟着提心吊胆,想不出程言辉眼下处境。
润娘发出去的消息,可以断定程言辉并未收到,否则不会只字未提。
“他怕是不好了,这上面说的都是反话!让我给他家人报平安,不过是怕府上没了主心骨,上下方寸大乱。”
“那……娘想如何办?”
“照他吩咐做!”
仿照程言辉笔迹,润娘做家书一封,说他为躲强盗转去西域,故而在东燕找不到他人。等墨迹干透迭好,细心着搓皱些,叫来锦哥儿,命他务必亲手交给程府大娘。
凤儿焦灼,想程言辉这信儿不如没有,这下润娘连强颜欢笑都屋里撑了。
熟悉的人走的走,丢的丢,龙州城倒迎来新进人口。
北戎娜沐公主入城当日,百姓争抢着围观,街路围得水泄不通,声势浩大,凤儿闻所未闻,可公子担心人多挤到她,只许她在栖梦楼顶开窗看。
她一眼看到前方开路的艾成萧,高高端坐赤驹上,凛凛威风赫然,若非身后不远的马上坐着红袍珠冠的和亲皇子,还以为娶公主的是他呢。
好奇和亲皇子相貌,凤儿睁大眼去瞧,无奈他冠前珠帘细密,除了锐利流畅的下颌,再看不到旁的。她甚是扫兴,索性不执着,转脸盯着艾成萧,看他意气风发,心里也好受得很。
车马过蝶园前时,艾成萧仰头朝她笑了笑,凤儿强压下雀跃没伸手招呼,只回报他一个更灿烂的笑脸。
她不知这张笑靥,华冠下的少年全尽收眼底,珠帘摇曳间露出一勾苦涩嘴角。
不久前,他也曾天天看这张脸过活,也曾盼着她能对自己这样笑,而今想来,怕是此生难实现了。
她是不是已经把他忘了?
他叫艾成萧慢些,大胆撩开珠帘两串,朝那窗子露出侧脸,余光扫视过去,不见预想中的惊诧面容,只一个黑漆漆后脑勺。
凤儿正回头招呼公子,“别喝茶了,你也来看嘛,那轿子好生华丽,像金缕勾成的!”
公子快扫一眼,不屑道:“那轿子碧岚也坐过,用这个迎公主,看来他真格外重视此次与北戎和亲。”
他指谁,凤儿清楚,不再撺掇。
发觉轿子骤然变慢,娜沐公主以为又有繁琐礼节要进行,不耐烦撩起轿窗红帘问外面侍女:“又什么事啊?”
侍女回话说无事。
“那为啥慢了?还多久到皇宫?”
侍女答皇宫已不是很远,又掂量着道:“是殿下命人放慢,接着往这楼上瞧了一眼。”
楼?娜沐探出小一溜脸,抬眼看上去,全然不顾街旁百姓目睹她半片真容便惊呼不断,自顾自兴奋。
“这楼好看得很,日后让四殿下带我来逛逛!”
“公主,您不能来这,四殿下他也不能来,更不会带您来。”
娜沐不解,追问原因时又伸出点脑袋,侍女忙把红帘摁严实。
“这是蝶园,妓院,所以您和殿下都不该来!”
侍女不说还好,一说清楚,娜沐反躁了。
妓院!那他往这楼上瞄什么?!
挣开红帘,艳光四射一张脸全露在人前,娜沐梗脖子往蝶园楼上望,侍女忙不迭把她往回塞。
层层楼阁层层窗,窗前粉面张张各有风情,不知哪一张勾去他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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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园惊梦(NPH) 第188章遗忘3
四皇子成婚封王两事并做一事办,大典的热闹庆乐声传至宫外,整一天才消停。典礼完毕,出宫祭先,招摇浩荡叁日结束回宫,娜沐公主却仍和出阁前一样完璧之身。
成婚之夜,胡之源根本没碰她。
徐春菱送的合卺酒,胡之源只闻一口便全泼掉,对喜婆婆恶语相向,谁泄露半字,全家丧命。
“本王又非无能,何须这些多余!”
轰人走吹灭灯,胡之源假装疲累,和衣床上一滚,故意鼾声大作,连娜沐的盖头都没挑开。
一切徐春菱皆不知情,皆在听进娜沐耳朵里。
闹这出给谁看,娜沐想不通,并恼怒至极,只碍于两国和亲重压,她不得不克制住公主脾气,强把委屈吞咽,顶着大红盖头在黑暗中坐到天明。
直到天色蒙亮,听见胡之源起床,她终于压不住火,扯掉盖头,揪着脖领子拎他站到自己面前。
“管你愿不愿意,你娶我嫁都已成定局,为两国此后和睦,也请殿下收敛,假装恩爱一点!”
胡之源正怨恼梦中与小花魁玩乐没够便尿憋醒,起床气尚浓,骤然被正妃质问,刚想发火,一见她那张脸,气登时堵在半路,怎么也发不出来。
传闻不假,甚至不足,这位草原明珠容貌之惊艳可谓一骑绝尘,暄帝后宫美眷摞一块不及她七分。
艳,且野!
看她钗环整齐,应是干坐整夜,熬了通宵竟还有这等精神头,在女子以柔弱娇俏清丽为美的大岳,罕见她这种至狂至盛的蓬勃。
再美再稀罕,也不对胡之源口味,他只怀念蝶园那块硬得硌牙的甜糖,至少眼下他是没胃口啃这块北戎香烤羊。
他轻轻笑笑,“恩爱是么,那请正妃先好好补一觉,今日你要受我两位侧妃拜礼,可不好让她们看见北戎第一绝色挂对乌青眼圈。”
被如此奚落,若在北戎,娜沐早一马鞭挥下去,怎奈时移世易,寄人篱下,她再气也只能忍着。但她仍很不客气一推搡,把胡之源甩到一旁,自己鞋子一蹬,四仰八叉躺到床上,被子一盖,不再理他。
不理正好,胡之源巴不得呢。他伸伸懒腰,准备解了内急后去侧妃屋里再补补觉,出门前听见床上冷冷飞出句话。
“不是就你有脾气,不是就你不愿和亲。”
胡之源怔在门口,胸中一绞。
不愿和亲,他抗拒过,逃过,最终无奈回宫接受事实,可他仍在大岳,仍在自己的月鹿宫。睁眼是他熟悉的草木亭台,闭眼睡在大岳棉花做的被子里,喝大岳的水与酒,吃大岳的米与肉,而娜沐非也。
北戎的一切再与她无关,又与她息息相关。从小长大的家她再也回不去了,却要为她的家、她的子民,与陌生的、曾是敌国的皇子做结发夫妇。
胡之源有点替她难过,有点而已,谁让她是大可汗的女儿,北戎的公主,为国付出,应该的。世人只见荣华,哪会体谅皇家后嗣心中苦闷。
那点怜悯还是让胡之源折回去,细心去卸娜沐发饰,反被她打开手。
不让碰拉倒!
胡之源拂袖离开去找侧妃,被叁推四阻挡在门外。小禄说,他刚大婚,侧妃们不敢让他进门,怕被人传不敬和争宠。
偌大月鹿宫,竟找不到能安生打盹的一隅。
胡之源缩在书房藤榻上,无比想念睡在凤儿房里的日子。那窗边小榻窄窄的,蓝底粉花被子软软的,小美人凶巴巴的,可就是让人如此回味惦记。
那条小被子,是否已新人宠幸?
猫早该生了,她可否给他留一只?
留了又能怎样,他能不能再见到她还是未知。
两国和亲的热闹过去,城中北戎人开的羊肉汤馆开业大吉。公子带凤儿去大快朵颐,给润娘带回一盅来,进门却见有客在,还是位女客,程言辉的正室大娘。
她打量凤儿一眼,淡淡对润娘说:“这孩子长这么大了,我上次见她,她还被老爷抱着吃糖葫芦。”
那次尴尬凤儿没忘,客气应声后退下,躲在门外偷听。
程大夫人识破那封家书是润娘伪造。
“你应是不知,老爷做家书有个习惯。”
润娘自以为了解程言辉的一切,被她一敲打,自然不解追问。
原是程言辉做家书,会在落款处故意甩上一滴墨,旁人见了只以为无意落上的,唯有程大夫人和儿子知晓是他故意为之,以此证明家书是他亲手所写。
不知他有此习惯的润娘,即便把他字迹模仿得真假难辨,也瞒不过程大夫人的眼睛。
“你如实告诉我,他是不是出事了?程府家大业大,事宜繁杂,你让我心里有数,我才好妥善安排,让他安心。”
润娘明白这“安心”有两层意思。
事已至此,润娘不想再瞒。程言辉已人间蒸发,他的家人和家业,她也该为其思虑,才对得起他十几年来的付出和照拂,不枉二人恩爱一场。
她拿出那方布料,程大夫人瞬间认出源头,没吭一声,亦没落泪,仅微抖着手接过去,颤声问润娘上面的横竖圈点是什么。
润娘猜她这般冷静,只是不肯在自己面前丢架子,硬端硬撑,心怕是早翻个儿了。
“这是我俩的暗语。”
两位妇人猜测一致,都认定程言辉境况不堪设想,也都无计可施。
“程夫人有何打算?”
润娘并不期待会有回答。
“暂且封锁消息,先把家业全牢牢摁在手里,不让有异心的亲眷趁火打劫,再寻恰当时机把权柄移交给他择准的儿子,由他继承。”
程大夫人的坦诚超出她意料。
起身告辞前,程大夫人对润娘说:“假设他还活着,既能联系上你,说不定还能再联系你。我不会放弃继续找他,想必你也不会。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请你把我的打算传递给他,若他能收到,即便他人回不来,知家中安好,也能少份担忧。”
润娘没理由拒绝。
凤儿及时溜走,没让程大夫人发觉,千头万绪脑中凌乱,亦有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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