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骑砍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中更
一条鱼被田信吃的只剩下干净的鱼骨,米饭吃了整整四盘。
供应米饭的少年仆役往来奔走面色怪异,杨怀倍感不快多看了几眼田信,田信不以为然;杨怀又看何坚,何坚垂头丧气,似乎很不甘心这场际遇就此错过。
杨怀索性起身离席而去,还瞥一眼田信颇为不屑的样子,甩袖转身。
他一走,何坚左右看看也倍感无趣,起身走了。
“哈。”
田信呼一口气,神情惬意不已,这还是今年以来第一次见肉。
随即他盘膝而坐,闭目养神浑然不管一大一小两名仆役的表情变化。
果然不多时邓贤步履轻快而来,拱手:“田先生故作异举,可是有话要说?”
“正是。”
田信从腰间取出一卷帛书递出:“此是廖主簿手书,还请转呈孟府君,事关机密。”
邓贤面露惊奇之色,双手接住帛书,声音也温和下来:“田先生稍后。”
田先生?
田信目送邓贤离去,内心只是摇摇头,也只是现在你们用得上而已,才呼唤一声‘先生’,用不上的话,依旧是苦苦挣扎的辅兵。
郡守府后边庭院里,孟达穿轻薄丝衣,侧躺在凉亭中手抓酒杯,闭目小憩。
而凉亭一侧的凉棚下,一班鼓吹正吹奏丝竹之乐,清雅安逸。
邓贤快步走来,直入凉亭:“舅舅,襄阳举荐来的向导中有名田信者,弱冠年纪,拿出一卷廖元俭手书。”
“还有这等事?”
孟达起身放下酒杯拿起帛书扫一眼,抛给邓贤:“引他到正厅,我见见这个廖元俭口中的异才。”
正厅,田信落座不久,孟达就从客厅屏风后的侧门走进来,呵呵做笑:“颇多应酬冷落了先生,不知先生有何指教?”
“府君谬赞,小子岂敢称先生?更不敢谈指教,只是有一点愚见。”
一听田信这个懂汉中地理的少年竟然是熟悉的关中乡音,孟达心里舒坦,随意抬手:“愿闻高论。”
“田某年不及弱冠,论对汉中地理、人情风俗了解,远不及诸多长者。能说动廖主簿,原因有二。第一是田某善奔走,奔走山林如履平地;其次是田某及父老迁移途径房陵郡时,已有了攻破房陵的计策。”
“房陵?”
孟达凝声,随即恍然做笑:“房陵地势群山遮蔽,远在南阳之侧,荡寇将军尚受阻于襄阳,更别说区区孟某。况且房陵县城三面环山,险峻异常。攻拔房陵,兵少不能成事,兵众则得不偿失。”
田信右手食指指在自己鼻尖:“孟府君所知,亦君侯、廖主簿所知。廖主簿举田某于此,正是因为田某有破房陵之策。只要锐士千余,即可拔取房陵。”
孟达敛笑:“可是奇袭之策?”
“孟府君,仅仅奇袭是不够的。如府君所言,房陵虽非坚城,却形胜于险。若远道来攻,不能速胜,有覆军之险。”
“那还需要什么?”
孟达所问,田信笑而不语,孟达也是做笑:“既然先生已有良策,待本官禀明左将军,若得左将军许可,再请教先生腹中良策。”
待田信退出大厅后,邓贤忍不住低估:“舅舅,这小子真有攻破房陵的计策?”
“应该不假,不然廖元俭不会举荐一少年来我军前。”
孟达抬手抚须陷入沉吟,若现在攻下房陵,必然会遭到汉中曹操、南阳曹仁的联合夹击。
攻打房陵有风险,要避开敌军耳目,不然大军翻山越岭轻装行进抵达房陵,等待的可能是一个大口袋。
稍稍考虑,孟达嘱咐:“以上客之礼招待,平日不可怠慢,一应所需尽皆满足。但不可使其随意走动,与外人攀谈。待查清其底细后,再放宽限制。”
深夜,田信头一次洗了个热水澡,睡在干燥舒适的床榻上,盖着轻薄却温暖的蚕丝被,浑身舒爽,身心俱暖。
“经过一天的历练,得到显著的进步。”
“等级提升。”
大约子夜时,田信得到提示,等级顺利提升到三级,两点天赋想点在铁骨、健步,却无法达成。
再看体质还是十一点,估计体质十二点后才能开放体质相关的四级天赋。
保留两点天赋不做处置,他闭上眼睛准备入睡,却想起盖芦苇絮破旧杯子的小妹,顿时觉得不舒坦了。
索性注意力集中在面板,似乎日常训练能提高体质,累积经筵外,对外界施展影响也有额外的经验。
三国骑砍 第五章 年俸
“晨间府中护卫操练时,田信在侧习练武艺,与诸位护卫并无言语交流。”
“早餐后,田信询问仆僮后,从外甥处讨要竹盾、刀、短矛各一,随后在庭院中独自演练,十分勤勉。”
午后,孟达从军营中回家吃饭,邓贤详细叙述:“看田信坦荡模样,不像是曹贼所遣的死间。”
“死间,自不会在脸上写出这两字。”
孟达语气沉着:“不许他离开夷陵城,你也可带他游玩市肆、街道,他终究是少年,喜好热闹繁华。再调拨一老仆照料起居,他若有意,你去寻我部曲家眷,看有无女子愿侍奉其左右。”
“舅舅,未免对他太好,与他同来的杨怀、何坚今日用餐时已生出不满、怨言。”
“不,他小小年纪途径房陵时,却能找到房陵破绽,可见心思慎密怀有异才,估计已经说服廖元俭。这样的人物我等不用,也应礼遇。”
何况田信祖籍扶风樗县,今后若光复关中,正是关中乡党精诚合作的时候,现在为何这么做……没必要跟南阳籍贯的外甥邓贤细说。
单独的小庭院里,田信做了一百个俯卧撑后大汗淋漓,饮用淡盐水补充水分。
铁骨天赋能增加体力恢复速度,这个恢复速度提升多少,那体内能量消耗速度也会提升。
这个天赋目前最大的优点是能保证自己进行高频率的锻炼,又是十六岁发育的高峰期,保证营养供应,那体能训练的成果自然喜人。
邓贤领着一老仆,一青年侍女来到庭院门口,田信听到脚步声就起身拿起泛白粗糙帛衣往身上穿。
他刚扎好腰带,邓贤就拱手:“田先生一人独居想必多有不便,府君特拨老仆、女侍一人供田先生驱使。”
“孟府君关怀备至,田某宾至如归,感激不尽。”
田信也拱手还礼姿态淡然,不就两个仆从么?没必要表现的太过激动,不然会被轻视、嘲笑、看不起。
又不是送给他,只是调过来照顾他起居,可能还有监视的用意在。
等刘备进攻房陵郡的军令下达,自己若没有相应的表现,现在吃多少进去,到时候就得全吐出来。
邓贤挥手示意,老仆、侍女怀里抱着东西,都躬身施礼:“见过田君。”
邓贤又亲切询问:“田先生初来夷陵必有不适之处,不若随某游历城中权作消遣,见见夷陵风华?”
田信略作考虑就答应下来,锻炼体能也是分时间段的,结交邓贤多少也不是坏事。
他换了木履,就空手随邓贤走出郡守府。
没有士人应有的佩剑,也没有钱包,田信身上最体面的这套泛白粗糙丝衣还是廖化临行送他的。
邓贤看在眼里,又见田信双手负在背后不以为然的洒脱模样,不由哑然失笑。
他讲述道:“自府君治理宜都郡以来,抚和境内賓人小部,及溪蛮多部,故无土蛮作乱。又与吴军两不侵犯,故夷陵人口积聚日益繁荣,至今已有两万户,仅次江陵,还在公安城之上。”
公安城是刘备入蜀前的治所,现在与江陵互为犄角。
夷陵城远离战乱,不论荆南、荆北怎么打,也不管益州战事如何胶着,都没能波及这里。
这里是乱世中的宁静乐土,田信举目可见街道上有许多孩童在玩耍,不论男孩、女孩都剃着福娃一样的各式奇怪发型,大多面色红润,奔跑、呼喊充满活力。
想到自己四个连大声说话都没力气的弟弟妹妹,还有小妹,也不知她现在有没有挨饿。
听着邓贤夸赞孟达治理夷陵的功绩,田信深以为然:“待战事停歇,田某有意迁宗族至夷陵。”
孟达这个郡守几乎在民生、水利、军事方面没什么建树,可却做到了不扰民,接近无为而治,反倒这三四年时间里让夷陵得到快速发展。
他望着远处几个嬉戏的小女孩,边走边说:“田某父母父兄染疫而亡,仅有一胞妹寄养在祖父、伯父家中。邓部督,田某如今念念不忘的只有两件事情。”
“愿闻其详。”
“第一是复父兄之仇,第二是建功立业养护宗族亲眷。眼前,田某自知涉及机密,不愿多走动。只想问明白田某俸禄有多少,还想请托邓部督传家书给祖父,以免老人牵挂。”
“此事易尔。”
邓贤沉默片刻,正容回答:“田先生系荡寇将军外借我部的向导,故田先生俸禄由荡寇将军府拨发。田先生在夷陵,那俸禄自会完整转交先生家小手中。按例,应与斗食俸,月给米粟十一石。田先生在夷陵是客,一应用度自然算做公费开支。”
田信闻言露出笑容,十一石月俸,就是三百三十公斤米粟,稻壳、粟米脱壳后,怎么也能有二百八十公斤,足够宗族食用,还能拿出粮食交还一些肉食、布匹。
兜里没钱,与邓贤逛街也就随意转了转,稍稍聊聊两家祖上出过的大人物,也就一同返回郡守府邸。
小庭院里田信回来时见侍女正坐在屋檐下低头缝制衣物,老仆则挑来两桶水,正给庭院正中的菜地浇水。
见田信回来,两人放下手里物件,屈身施礼。
田信有些不适应,摆手:“你二人自便。”
说完就回到客厅脱了泛白丝衣,又开始一轮体力锻炼。
约半个时辰后,侍女提来食盒,语气轻柔:“田君,该用餐了。”
她一袭淡蓝色裙衣,长发散披约束在背后,显得柔顺油亮。年纪约在二十以上,可能还不到二十岁,行走时摇摇摆摆体态婀娜,显然是个平日里颇为走红的侍女。
面容还算白净,只是有些瘦,但风韵远胜乡野、街道里的民妇。
在田信眼里也仅仅是如此罢了,连询问她名字的心思都没有。
自己又不准投靠孟达,没必要跟他的侍女太过亲近。
整个荆州的汉军将领里,实力最强是荡寇将军关羽,麾下荡寇军步骑五千,骁锐异常;其次势力最大的就是偏将军雷绪,宜都太守孟达。
赤壁战争后,庐江雷绪率部曲、家眷五万余口人投奔刘备,官封偏将军,麾下部曲四千;孟达在刘璋手下时就拥有千余人部曲,发展到现在也有四千部曲。
部曲四千,意味着有四五千户人依附他们。
他们只是将军官位,将军独掌一军,一军分前后左右中五部营,满编也就四千人。
名位限制了他们扩编部曲的触角,实际有四千部曲也足够立身。
所以雷绪的部众改编、安置后自留了四千,孟达也发展到四千部曲就停下,没必要继续再扩张了,再扩张得不偿失。
不用想也知道眼前这个侍女出自孟达麾下的部曲家庭,她的父兄亲族、姻亲,甚至可能存在的丈夫都是孟达麾下的部曲私兵。
三国骑砍 第六章 闻鸡起舞之人
田信沉入日复一日的训练,生活规律的接近枯燥。
面板数据的提升,自身力量的壮大,精力日益旺盛,洞察力也越发敏锐。
种种提升带来许多妙不可言的畅快,乐在其中。
郡守府里的仆役、护卫、官吏也渐渐得悉田信事迹,这却让邓贤有些难堪。
田信的自制力已成了榜样,这让邓贤有些相形见绌。
至四月底时,一直躲着田信的邓贤找到研究器械武技的田信,拿出一卷帛书:“吴侯孙权得闻曹贼所率主力羁縻汉中进退失据,欲发兵十万进击淮南。淮南都督夏侯惇已调邓城水师赶赴淮南参战,以遏制吴军水师。”
帛书是襄阳太守、荡寇将军府发来的战情通报。
田信扫视内容,荆州军与曹仁依旧对峙于宜城、岘山、桃林塞一带,双方保持克制,对峙范围没有扩大。而邓城曹军水师万余人出动,走汉水经汉口入长江,吴军江夏水师在淮南参战,只能眼睁睁看着这支水师部队顺长江而下。
邓城在樊城北二十里处,城北有池,池水通汉水。赤壁之战后,曹军在邓城建造战船训练水师,水师规模日益膨胀,有万余人。
邓城水师东调,曹仁手中不仅仅少了一万人,更没了仅有的水师。
邓贤见田信迟疑深思,就问:“田先生可有见解?”
“南阳水师东调,可见南阳之兵已不能走汉水西入汉中增援曹贼。”
没有水师封锁河道,仅靠水寨无法封锁,单纯的水寨面临水陆夹击显得脆弱。
没有南阳水师协助运输辎重、兵员,那曹仁的军队就不敢走房陵、上庸一线入援曹操。山区行军的道路几乎都在河谷地带,没有水师充当屏障,行军的部队极易遭受分割、封锁、夹击。
田信知道答案再分析现在的局势,自然能表现的多智而近妖:“若无曹贼许可,南阳水师如何能东调?可见曹贼已不需要南阳曹仁入援汉中,可见已有退军汉中之心。”
“曹贼若自汉中退军,那左将军督兵沿汉水而下,荡寇将军挥兵北上,会师于襄樊。益州兵挟大胜之余威,荆州兵以逸待劳,夹击襄樊必能大破曹仁全取南阳之地。”
“孟府君奇袭房陵之战机,近在眼前!”
邓贤面有豁然开朗之色,惊诧莫名,躬身长拜:“先生大才!”
“邓部督何必如此,我只是善口才,不过夸夸之谈。”
田信搀起邓贤,不以为意说:“这不过你我浅薄之见,何足道哉?”
邓贤魂不守舍,聊了聊最近趣闻就起身告辞,径直找孟达汇报。
田信究竟是不是曹军奸细?
虽有祖父、胞妹,伯父、叔父等近二十人迁移到荆城,可田信父母、兄长却死难迁移途中。
万一没死,是扣在曹军手里的人质怎么办?
虽说廖化已亲自询问、调查过田氏宗族老幼,没发现可疑之处。
可跟着田信冒险的是自己和麾下东州兵四千部曲,不是荆州兵去冒险。
廖化一个小小疏忽,那自己四千人一头撞进曹军包围圈里,那就真的死定了。
孟达踌躇不已,可又觉得田信把自己想说的、想干的都说了出来,否决田信,岂不是否定自己,是违心之举?
邓贤小心翼翼进言:“舅舅,不若问出田信破房陵之策,举其为官,使留夷陵,或遣回襄阳。”
田信籍贯不在宜都郡,又非宜都郡经年老吏,又不是望族出身,也无重要官员背书,所以举孝廉这种入仕途径与其绝缘。
孟达斟酌片刻:“奈何彼有异才,此举犹如放鸟归林,我心不甘。”
邓贤又说:“舅舅,田信昼夜砥砺爪牙时时不曾懈怠,可谓闻鸡起舞。如今年少,就如此武勇雄壮,今后绝非常人所能制,甥以为当示好遣归襄阳。”
“你忌惮他?”
孟达来回踱步,眉宇渐渐舒展:“此人在府中犹如一虎,惧其生变者非你一人。你今夜设宴相待,看他有无喜好,府中财物、器具你择其喜好相赠一二,不可使之生怨。”
“另,夷兵营已集结在城外军营,可委他做个假营督。他若同意,明日就迁居营中,与夷兵同住。”
邓贤暗暗松一口气,田信虽孤身一人,但锐意凛凛,使人如锋芒在背。
虽每日训练体能研究武技没跟其他护卫切磋过,也没有什么战绩,看不出武勇如何。
可就是让他忌惮不已,暗暗思索,把原因归类于田信神勇。
夜,田信泛白衣袍赴宴,厅侧屏风后有鼓吹五人,俱是婀娜女子。
音律绕梁,邓贤自饮一杯:“田先生胸怀异才,留在夷陵未免委屈。今日我将先生之言转告府君,府君亦深以为然。有感襄阳正是用人之际,府君愿举荐先生至关君侯麾下效力。”
田信愕然,自己回襄阳效力,万一影响到主线,岂不是要后悔死?
邓贤又说:“宜都郡有一营夷兵效力于荡寇将军麾下,下月初正值新旧两营交替。依惯例,夷兵一营有营督,督下两曲长、七屯长皆汉官。府君壮田先生气力,夷兵亦崇尚气力,故府君有意举先生为夷兵营假营督。”
炮灰,典型的炮灰部队。
辅兵再弱,也是汉人组成的辅兵,荆州方面会斟酌调派;而夷兵就是强征来的,试探火力、陷阱这种工作都归夷兵。
这是一份大礼,很大很重的厚礼,足以砸死自己。
跟着孟达去打房陵郡,战后也不一定能统兵一营;现在一个营的兵权就摆到了面前。
虽然自己没钱拉拢夷兵,也没充足人手渗透、掌控夷兵营,可机会难得。
邓贤紧张注视下,田信端着清淡米酒轻轻摇晃,仰头饮下:“孟府君简拔之恩,田某该当面道谢。”
“田先生有所不知,关君侯治军严谨。每回派去的夷兵,关君侯都会考核军吏,能任用者留,不能任用者革退。所以……府君也只是随手施为,成与不成皆在先生。”
邓贤有些底气不足,自己与田信相处都如芒在背,估计舅舅也是这个原因不愿见田信。
这个人太过凶险,整日习武、吃饭之余不近女色也就罢了,竟然还能做到一言不发。
想来古之专诸、聂政、荆轲之流大概也是这样的克制、专注,与这样的人同饮,生怕对方突然掀桌子。
田信一听还要经过关羽考核后才能真正得到这一营兵权,见邓贤推阻模样也就作罢,另说:“田某若归荡寇将军麾下,那房陵之事便无法亲历亲行。带我回去书写在册,还请邓部督转呈孟府君。”
三国骑砍 第七章 夷营督
田信,四级。
体质12;
智力10;
魅力8。
天赋一:四级铁骨;
天赋二:三级强击;
天赋三:一级铁壁;
天赋四;四级健步;
天赋五:一级疗伤。
剩余天赋可加点数:无。
天色麻亮时,田信却没有闻鸡起舞,检查完自己现在的属性栏后,又检查留给孟达的竹简。
一卷竹简能写五百个字,他只寥寥书写百余字,将房陵郡最大的弱点、破绽写的明明白白。
这个破绽不是别的,正是郡守蒯祺,诸葛亮的大姐夫。
竹简内容无误,没有错别字需要修正,田信也就放置一旁。
文字发展过程中是以简化为趋势的,草书功不可没。出现一些新的简体字也不存在阅读障碍,说不好这种手头‘别字’能加速文字简化速度。
最后他用一匹丝帛裹缠蚕丝被,这是他昨晚拒绝邓贤礼物,唯一索取的东西;邓贤也不争执,只是临睡前又给田信送来三匹质地粗糙的丝帛,以方便田信打点行装。
鸡鸣声渐多,郡守府各处弥漫炊烟时老仆与侍女一起走来,侍女怀抱一坛江米,老仆肩上搭着锄头,进门见田信没有习武,俱是一愣。
田信的许多拉伸筋骨的健身动作也不瞒两人,两人多少偷学了一些。
战乱三十年里武学蓬勃发展不假,可发展的是打法、杀法,是技击法;像田信这样成体系的健身套路则属于武学中的练法,属于武学根本。
懂练法,再怀有杀心,不难琢磨出实用的技击法。
见田信看着他们,两人放下锄头、米坛上前施礼:“田君。”
“这一月已来承蒙你二人照料起居,田某实在感激,无以为谢,就拿此聊表心意。”
田信说着将多出的两匹粗帛分出递出,每匹粗帛能裁制两套半衣服,价值虽不算多高,可这俩仆役出自孟达部曲……平日也就管吃住,没有工资,偶尔有些奖赏。
当即两人就眼睛红了,侍女更是泪水哗啦膝盖一软跪坐在地,抬头盼望:“田君欲往何处?”
“回襄阳,去与曹贼厮杀。”
田信仰头去看清晨雾腾腾的天际,及山势轮廓:“巫山多雨,且自珍重。”
侍女哭的更无助了,老仆劝了几声才止住哭声,依旧垂泪:“田君何时走?妾这就烧火,再服侍田君一回。”
田信有些难以理解她的心态,微微颔首,老仆也不执着于搭理那两洼菜地,帮着烧火。
邓贤很快就来到庭院,米饭恰好出锅热气腾腾,田信邀邓贤一同用餐。
白米饭,米是侍女昨夜回家新舂的,菜是干炒的韭菜,一清二白。
邓贤有些吃不下,却见田信吃的极快,似乎很是香甜,仿佛吃醪糟一样。
强作笑容,邓贤细嚼慢咽吃着。
“邓部督,其实田某颇知美食奥妙。待邓部督到襄阳时,田某必款待邓部督。”
田信一本正经说着,这个没有植物油,调料只有酱、醋、盐、蜂蜜、葱姜韭的时代,再丰盛的宴席,在他看来也就那样。
邓贤做笑:“邓某十分期待。”
樗县田氏近代百年内没出过一个两千石大员,也敢夸口‘会吃’?
邓贤心中不以为然,随后故作热情主动帮田信拿行囊,一同走出庭院。
没走十几步,田信就见一个侍女衣衫不整头发凌乱遮了脸,脸上还有淤青痕迹,正快步低头啜泣从另一栋庭院里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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