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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骑砍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中更
襄樊战役以来,荆州军出兵不足三万,至今已经歼灭曹军有生力量六万余。
现在荆州军上上下下,怎可能正眼看吴军?
别说荆州军,田信也看不上吴军。
孙权几乎已经放弃进军中原争霸天下的雄心壮志,如何生存、苟全性命才是孙权要考虑的事情。
在这个季汉、曹魏力量对比即将发生颠倒的关键时刻,孙权可能比任何人都要惧怕汉军压垮曹军。
孙权的背刺,几乎无法避免,尤其是西线战场、中线战场汉军连战连捷的情况下,孙权更恐惧汉军力量壮大。
人首先要考虑的是生存,其次才是理想。
田信立在甲板眺望上游湘水、长江,再看看巴丘城外的吴军营地、水寨,鼎盛时这里曾驻扎过三万余人。
吴军若再一次背盟,这里就是吴军的前军集结地,能长驱直入直捣江陵、夷陵、公安,还能一举斩断武陵、零陵二郡与江陵的联系,整个荆州战场会被吴军分割的支零破碎。
汉军比曹军强,曹军比吴军强,这已是各方公认的事实。
吴军背盟,为取得胜利,必定是倾巢出动,规模可能超过十万。
田信思虑及此,不由长叹一口气,谁敢相信孙权会二次背盟?带着天下人眼中最弱的军队,袭击最强、巅峰状态的汉军?
他眺望江陵方向,思索吴军背盟后,自己的前路。
除非现在刘备亲率三五万大军到荆州来,否则没有办法阻止孙权背盟,这已成定局。
公安守将傅士仁,江陵守将糜芳的叛乱,是一个关键。
傅士仁投降的最干脆,也是公安丢失后,江陵失去外围屏障,糜芳手中兵力稀薄,加上傅士仁劝说,糜芳才投降。
所以吴军背刺时,自己无力救援、抢夺长江南岸的公安城,自己只能守护江陵,将全军家眷保护住,不使落入孙权手中。
可保住江陵,江陵城中到底是糜芳拿主意,还是自己拿主意?
思索及此,田信感觉背上的箭伤有些痒痒。
又有个问题,刘备是个恩怨分明的性格,如同一个侠客。
如果自己装死,坐看糜芳出城投降,又夺回江陵……难免有让刘备出丑的嫌疑,也有乘机报复北方人的嫌疑,以刘备的性格一定会记仇。刘备报仇不像孙权能隐忍十几年,刘备是不隔夜的。
所以自己不能看着糜芳自寻死路,还得救糜芳,要维护刘备的面子,要维护大局。
至于关羽、张飞未死,刘备死后军权归谁的问题以后再掰扯。
诸葛亮这帮荆州人应该能等,毕竟关羽、张飞岁数最长也不过十年左右。
问题来了,诸葛亮又能活多久?荆州人能不能忍到关羽、张飞寿终就寝?
似乎关羽、张飞不死,刘备死后,诸葛亮即便当了丞相,也很难统筹全局。就像现在的尚书令法正,是一个没有尚书台的尚书令,纯粹是个荣誉职位。
尚书台是发布政令的机构,没有尚书台,政令由刘备亲自签发。
关羽若活着,诸葛亮这个丞相,可能就是没有丞相公府的丞相。
所以说,自己的存在已经极大的干扰了三国局势。
一路思索,水师抵达江陵,江陵郡守糜芳率吏民万余人旁观,一次俘获三万余曹军,这是刘备历史上第一次。
关羽早有安置降军的布置,如今不过是将降军引到江陵旧城改造的军营里罢了,并由治州从事潘濬负责降军的日常补给,田信只负责看守、镇压降军作乱。
田信带伤巡视营地,这座军营内荒草遍地,是湘水之盟前关羽所部的驻地,如今荒废已有三年,许多房屋茅草都已掉光。
降军分批迁移到军营中,田信只能先命令麾下夷兵去采割城外芦苇、茅草,方便降军过夜。
如今已是深秋,夜里寒冷。
潘濬、糜芳只修复了部分营房,勉强能够让夷兵拥挤过夜,绝大部分降军只能夜宿在荒地,连个遮风、避雨的草庐都没有。
“糜府君能带万人瞻仰降军风采,却不能出千人修复营房、壁垒,心无国事呀。”
田信折一节芦花捧在手里搓了搓,搓成一团芦花絮,对军司马习宏说:“江陵储有许多柴木,我许你率一营将士,驱五千降军前往城中背柴。告知降军,此柴为他们过夜驱寒所用,宁多勿少。”
习宏复问:“校尉,驱五千人背柴?”
“对,取一次是得罪,取两次是得罪,不若一次取够五日所需。五日后,我军应能修复营房、壁垒,降军也能有避寒、存身之地。我等是人,降军也是人,不可懈怠。”
“是,末将这就去办。”
远处于禁打着哆嗦,见田信负伤站在风中,对身边一人说:“此子自恃强健不恤体能,必受天谴。”
身边将校从军二三十载,见多了一病不起的勇士、猛士。





三国骑砍 第四十章 糜芳
建安二十四年从七月时,整个天下都在关注荆州战场。
西线关中、关陇一带随着曹操从长安撤军迁往雒阳,刘备称王后从汉中撤归益州,西线无战事,没什么关注点。
东线曹军集结中外二十六军防备吴军,吴军又迟迟不肯渡江决战,所以东线无战事。
唯一的战争就在荆州,关羽荆州军团不足三万人北伐,横扫襄樊,几乎全歼曹仁的征南军团,随即又水淹迫降于禁七军,全歼庞德的立义军。前前后后大约近七万军队被打掉,其中荆北籍贯的降军迅速被关羽吸纳、改编,关羽麾下兵力反倒有所增长。
仗打到这一步,谁不惊奇?
就连后方的糜芳都有些云里雾里,难以置信。
以至于第二日天刚亮,糜芳的仆从就送来拜帖,邀请田信去江陵新城赴宴,讲述襄樊战争前后经历,以满足城中将校家属、子弟的好奇心和荣誉感。
田信正在用饭,问这仆从:“昨日下午我遣军司马率人前往搬运柴木,似乎帐下夷兵骄横,冒犯了糜府君麾下健儿?”
“军卒多粗鄙之辈,言语冲突乃常有之事,田校尉不必挂怀。我家主人听了,也必一笑了之。”
“请问糜府君宴席能否延后几天?非我不敬糜府君,实乃君侯有命,使我妥善安置降军。降军中多有当年官渡之役、白马之围时老卒,系君侯旧人,不可懈怠。待我重修营垒,使降军衣食住宿温饱无虞后,才敢分心私事。”
糜家老仆露笑回答:“关君侯治军严谨,自然该公事为先。不知田校尉几时能有空闲?”
“大约四天后,九月初六日可好?那日田某休沐,平旦离营,至日中时皆可随糜府君方便。日中后,我妹寄养君侯府上,还要抽身前往探望。”
田信说着抬抬手,部曲督严钟转身去土屋里取东西,糜家老仆面露了然之色,微笑亲切许多。
不想严钟端出一盘竹简,田信拿起一卷竹简铺开看一眼又合拢放回盘里:“此我奉义军功勋名册,照例十月时每军发一匹粗帛为冬衣料,合我军吏士功勋赏赐,共需布帛九千八百六十二匹。应君侯令,这些布帛由江陵出具,限期九月十五前。”
糜家老仆看着这些竹简:“田校尉,可有关君侯公文?”
“君侯应已发行文至江陵,我今拿功勋名册,只是便于糜府君核实。我军吏士从戎几近一载,甚是思念乡土。故九月十五后,我军吏士会轮番回乡视亲,还望糜府君多多担待。”
送走糜家老仆不久,水师校尉胡班前来辞别,手里拿着一卷竹简,语气不满:“孝先,糜府君推说府库空虚,恐无力犒赏襄樊大军。昨日任我说破嘴皮,糜府君堪堪支发布帛两万六千匹。这连冬衣都不够,我如何向君侯交待?”
田信接住竹简翻开,是廖化的字迹,见关羽那里需要布帛五万两千匹。
除去全军吏士一人一匹的冬衣料外,余下的都是定好的赏赐。
现在襄樊战场的荆州军在吸纳荆北二郡降兵后,计有关羽本部荡寇军五千,关平平贼军四千,雷绪、夏侯兰各四千,新任南乡太守郭睦三千,水师八千,总兵力两万八千人。
这回胡班北上,还要抽走江陵、公安守军五千人,发放冬衣布料时,关羽那里最少需要三万三千匹。
所以冬衣布料三万三千匹是定死的,容不得拖延。
胡班又说:“君侯要五万两千匹,糜府君却只给两万六千匹,我看是分明在为难我等,使君侯难堪。”
田信依旧在审视这份廖化开具的物资清单,除了布匹、药材、箭矢等军用消耗品外,其他零零碎碎有许多,唯独没有要钱。
不是钱没用,而是刘备发行的‘直百五铢钱’已经信用崩溃,到了民间难以流通的地步。
攻占益州前,大军在益州艰苦奋战数年,刘备许诺成功后自己分文不要,所得缴获皆分予将士。攻占益州后大赏全军,仅关羽等为首四人就共得了价值两亿钱的赏赐。
若不是赵云劝谏,刘备差点将成都内外的屋舍、庄园、田地赏给有功将士。
大赏赐固然痛快,随后刘备就陷入无钱可用的窘迫地步。
于是施行直百五铢,既一枚十克重的直百五铢价值一百枚蜀五铢,蜀五铢每枚重三克左右,是当世流通、信誉最好的货币。汉中之战持续数年,直百五铢钱在官市上强买物资,勉强供应了汉中之战。
但就在去年,铸币中心之一的犍为郡有豪强高家、马家不堪忍受聚众叛乱,从者数万人,被犍为太守李严击破。
就因这场叛乱,留守后方的诸葛亮才询问杨洪要不要全力支援汉中,杨洪是犍为人,是李严的从事,对犍为、南中的情况更为了解。
到了现在,刘备铸造的直百五铢钱重量已经与蜀五铢一样重了,但面值百倍,等于货币贬值百倍。
所以这年头当兵,已不看重军饷钱不钱的,视钱财如粪土,大家喜欢的是粮食、布帛。
曹操、孙权治下更差劲,甚至连勉强流通的钱币都没了……没办法,谁让益州、南中地区还产铜呢?
田信还不知道,自己在樊城东城大手笔沉掉的十五艘战舰,以现在益州萧条经济、惆敝民力来说,短期内无法制造。
他捧着铺开的竹简,扭头询问:“伯序兄,其余物资呢?”
“皆不齐整,多者给八成额度,少者如布匹只给五成额度。糜府君麾下诸人再三说情,说某下回来江陵,必能补齐缺额。”
胡班哀愁:“君侯已然许诺早早拨发冬衣,今某无能,君侯将失信于军众。”
见此田信还能说什么?
糜芳摆明了给关羽上眼药,难道自己现在跑到糜芳面前讲述一番北伐的大道理,糜芳就能幡然醒悟把物资补齐?
人家敢给关羽上眼药,又那里会正眼看自己?
自己算什么东西?
可能在人家糜国舅眼里,自己就像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猴子,是个稀奇。
田信将竹简卷起,问:“伯序兄可是初四日按期启程?”
见胡班点头,田信就说:“我有密信要送往君侯处,伯序兄持此密信呈送君侯,君侯自会体谅伯序兄难处。糜府君这里是借机发难,事不由你我,你我与之讲理无异于对牛弹琴,多说无益。”
胡班喟然长叹,心情复杂。
田信新附之人也知道糜芳这个时候捣乱的原因,身为关羽亲信,胡班自然更清楚。
此前糜芳为江陵守将,隐隐有监军的使命在。
随着刘备进位汉中王,以吴懿妹妹为王后,立甘夫人之子刘禅为王太子后,糜家的地位迅速被吴家挤占,以至于糜竺的名字没有出现在《汉中王劝进表》中!
这是个非常危险的信号,要知道刚攻取益州时,糜竺的地位十分超然。
荆州方面更是拜关羽为前将军、假节钺,规格等同于刘备亲征。即上到将军、郡守,下到庶民军士,干犯军法者,关羽都可持节斩杀。
没错,糜家正处于被淘汰的边缘地带。
前期举家相投的巨额人力、物力投入,宗族追随流浪天下二十余年的投入,此刻都打水漂了。
刘备为了讨好东州系,娶了吴懿那个寡妇妹妹做王后,还立丧母的刘禅为王子,彻底无视了糜夫人、刘永的存在!
刘备百年之后,吴氏家族岂会放过糜家?
糜芳心里不痛快,自不可能让关羽痛快,甚至也不想让刘备痛快。




三国骑砍 第四十一章 私心
东州系是很强大的,远不是糜家可以对抗的。
现在东州系的首领叫做射援,扶风人,是皇甫嵩的女婿,是北地诸谢的同族;东州系另一个山头是吴懿、吴班这对来自陈留的堂兄弟,吴班父亲吴匡是何进部将,何进被杀时,吴匡袭杀何苗,导致雒阳禁军群龙无首,被袁隗、董卓捡了便宜。
法正、孟达是东州系一个山头,李严这个荆州人也是东州系的第四个山头。
刘璋父子依靠东州系压制益州豪强,连甘宁这样的豪强都被东州系驱赶到荆州混日子,可想而知东州系之强。
本就是东州系不满刘璋,他们想压榨、侵夺更多益州豪强的资源,刘璋不许,才彼此设计迎接刘备入蜀。
现在只要攻下关陇地区,刘备的这盘大棋就会彻底盘活。
为了天下,刘备在妥协中选择牺牲糜家的利益。
于是乎,糜芳的心态炸了。
他这里选择给关羽上眼药,直接后果就是公安守将傅士仁的心态紧跟着炸了。
算上之前的孟达,大家跟关羽关系都不好,你糜芳现在招惹关羽,关羽有假节钺大权,砍了大家就真的白砍了。
看在你糜家鞍前马后的辛苦上,关羽不太可能杀糜芳,这是你糜芳有恃无恐的底气所在,你敢捋虎须。
孟达早早跑到东三郡去了,可我呢?
关羽不杀你,总要杀一个立威,左右数来数去,似乎就我傅士仁体格、资历能吃这一刀。
看着胡班率领水师启程在即,傅士仁叫苦不迭又无所应对时,田信在篝火光亮前捉笔书写密信:“君侯亲启,末将归时见我军吏士骄纵,亦见君侯所立烽火台,细观守军勤勉,依旧面有骄色。”
“途径陆口时,彼左护军都督吕蒙以病容相见,言辞谦卑宛若妇人,观其体格强健与常人无异,其有诈也。”
“闻湘水之盟时,吕蒙曾以矫言诓骗零陵郡守郝普。此人因狡猾获利,必依赖狡猾手段而逞能。”
“与吕蒙谈论时,得知甘兴霸麾下部曲及骁将丁奉皆转隶于右护军陆逊。丁奉勇武不在末将之下,所部骁锐当谨慎对待。”
“沿途偶得趣闻,言我军可以一敌二,敌军亦可以一敌二。末将听闻,颇有伐吴全据荆州之心。不知此言流入吴侯耳中,又该是何做想。”
“抵江陵后,观糜府君行事颇多敷衍,左右同僚皆言糜府君顽疾在心,药石难救。”
“君侯虎威令群小丧胆,今大军集结襄樊后路空虚,糜府君坐镇江陵怀有心疾难经摧折,恳请君侯好言安抚。”
“江陵夜中寂静,难闻鼓号之声,末将食肉无味。”
“今天气渐寒,祈望君侯早日擒斩曹仁,凯旋归来。”
田信想了想还是没将怀疑吴军背盟的信息写在上面,这个消息太过劲爆,可能现在孙权、吕蒙还没有完全下定决心。
这是个艰难决定,决定背盟,就是决定放弃进军中原,放弃争霸天下,是选择了苟延残喘,选择了相对体面却有失荣耀的生存方式。
吴军动手前一定会在江陵采取一些事前准备,有心算无心,自己足以拿到充足证据警告关羽。
中线战场只要襄阳握在手里,就能全据汉水之利,抵御曹军侵攻。
换言之,汉中、襄阳在手,已具备东征伐吴的优势。
曹操应该会在明年身死,到时候曹丕那里不敢轻举妄动,或许可以引诱孙权背盟,然后东征,顺长江而下,一口气砍掉孙权的脑袋。
这是一卷有标点符号的竹简,田信装入粗帛筒袋内,袋口用松脂封印,待将要凝固时盖上自己‘奉义校尉’银印。
天亮时他来到江边,水师船队已升起炊烟,胡班早已在岸边等候,来回踱步。
田信上前双手递出密信:“伯序兄,此信务必亲手交予君侯。”
年近四十的胡班也是双手接住,询问:“孝先所部何时能回归襄樊参战?若待明年春耕,空养夷兵五月余,恐有诽议。”
“十月末,应能返回襄樊参战。君侯问及此事,伯序兄可如此回答。”
送走水师,田信顾盼江面待红日升起时,才长叹一声。
孙权如果决定背盟,最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将东线战场的军队隐秘运动到江夏、长沙二郡。
换言之,关羽围攻樊城还有最少一个月的安全时间。
从季汉发展角度来说,应该尽快返回襄樊战场帮助关羽擒杀曹仁,斩断曹军南面的双壁之一。
现在曹操的主力部队应该运动到南阳、颍川之间,堵住了关羽北伐进攻许都的道路。曹操、曹仁目前最重要的反而不是击败关羽,而是让曹仁从樊城突围。
曹仁已经完成了拖住关羽主力北伐中原的任务,也相当于赎罪完成。
话说回来,擒杀曹仁对自己有什么好处?
如果三年内平定天下,战事越顺利,雪球滚起来后,哪里还有自己上升的余地?
换个阿猫阿狗都能领兵席卷战意崩溃的曹军,刘备、关羽会用北人子弟,诸葛亮会用荆州人,谁会给自己立功机会?
若是让季汉中枢产生打磨自己的想法,故意派一个猪一样的上司,自己怎么办?
是打磨自己努力变成季汉中枢想要的模样,还是……反他娘的?
眺望东流江水,田信目光渐渐迷离。
现在已能吃饱,又威名在外,若安分守己,余生自能富贵。
可掌控一个帝国的机会似乎就在面前,稍纵即逝。
自己的年龄是巨大优势,关羽、张飞他们太老了,嫡系二代中关平才十八岁,中间有四十年的空档。这是诸葛亮、荆州人的机会,诸葛亮之后呢?
难道由姜维执掌征伐兵权?或者是关平、张苞这批二代?
为什么不能是自己?
自己需要军功,需要长期的战争,唯有战争,才能形成一个相对公平的晋升环境。
所以,曹仁不能死。
或许这才是自己急流勇退的根本原因,不仅仅是受伤、心灰意冷,是自己潜意识认为曹仁不该死,曹军还得撑一段时间。
右手抬起轻抚心脏,田信抬眉眯眼正视初升的太阳。
若为季汉三兴,此刻就该积极北上,擒斩曹仁,打崩曹军的士气。
若为自己,应促成孙权背盟。
孙十万可是个传说级别的经验包,张八百、满数十、文睡觉、臧传说、刘亡灵、陈一千、张忽悠、公孙负两千这些绰号可谓鼎鼎有名,凭什么不能有自己一席之地?
话又说回来,襄樊战场已得襄阳,樊城已成绝地。
恐怕没有自己,关羽也能在徐晃发起攻击前攻破樊城。




三国骑砍 第四十二章 委屈
九月初六日,天色启明时,江陵旧城军营中已有鼓声响彻。
五营夷兵穿戴铠甲,手握长短兵器监督降军列队,一同享用早饭,饭后会驱使降军去城外砍伐草木以修葺居舍,或作为燃料。
管理三万余人的起居,田信深深感到事务繁琐。
除了粮食、水源外,还要考虑生活垃圾排放,更要考虑冬日燃料的采集。
这日一早他自己给自己放了半天假,引着六名部曲私兵前往江陵新城拜见糜芳。
“田校尉请,我家主人正接待益州来使,稍后就来会晤校尉。”
糜家老仆引着田信到别院等待,庭院里满是秋日萧索,两棵橘树挂满了金灿灿拳头大的橘子。
田信的一名鼻子很灵的部曲、乡党王直疑惑说:“主公,郡府内并无烹饪烟火气息,着实奇怪。”
部曲督严钟在庭院门口左右张望,回来也说:“府内寂静,亦无仆从往来。”
田信坐在廊檐下看两树橘黄:“难道糜府君邀我前来,特意冷落只为羞辱?”
六名部曲左右互看不知如何回答,田信只是笑笑,不以为意。
大约三个小时后,临近午时,终于有郡府仆役从这处庭院前经过,都端着菜肴、肉食,还有搬运乐器的人。
这些仆役仅仅只是经过,并未停留。
严钟走入房内单膝跪地,面容阴沉:“主公,糜府君怀有恶意。接待益州使者是真,有折辱激怒主公之意。”
“你去告知郡府仆役,我正午时要走。”
田信不做犹豫,大概也清楚糜芳的手段,无非就是把自己晾在这里,冷落一阵。等糜芳那边吃的残羹剩饭后,才会把自己喊过去见一面,再见见那位从益州来的刘备使者。
严钟离去,不多时糜家老仆小跑着赔笑躬身站在走廊下:“我家主人正与益州使者商议要事,恳请校尉再担待一些。”
田信起身来到门口,面无表情:“那日你带糜府君请帖来邀我,我已明言只做客半日。半日时间已尽,糜府君既不肯屈身相见,那便不见就是。告辞。”
“校尉何不近人情耶?”
糜家老仆面容愁苦:“我家主人是真脱不开身,绝非有意怠慢。”
田信只是冷哼一声,迈步到廊檐下,穿上皮履稍稍整理素黑色吏服,迈步走了。
严钟右臂探出拎起糜家老仆衣领:“休要作色愚弄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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