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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骑砍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中更
刘协静静看着杨俊,杨俊面不改色:“军中纷纷扰扰,外人多不知实情。臣愿请陛下诏书,护送诸位殿下往投荆州。”
当刘协目光落在颜斐身上时,颜斐踏前一步拱手:“不敢有瞒陛下,当时军中确有谋害陛下栽赃汉军之议,皆赖杨公斡旋,才使陛下家室得以保全。”
刘协又看看拱手请令的杨俊,问:“卿既有备,何不携朕归荆州?”
“陛下,此去奔波两千里,必受贼军劫杀。陛下在濮阳,安稳如泰山,无人敢犯。若是与臣出奔,则有不测之险。”
杨俊口吻沉静:“臣大仇得报,今奔荆州,为乞活而已。”
颜斐也跟着开口:“臣亦乞活,别无所图。”
刘协颇为无语,他当时也稀里糊涂被劫走,不清楚这帮人发什么疯。
不过这也是一个机会,正式给刘备方面诏书,赞扬杨俊、颜斐的回护之功,开脱他们的罪行,由他们护送几个孩子去荆州,带着自己对刘备的正式承认诏书,可谓各取所需。
自己诏书增加刘备正统性,换来自己子孙的富贵……刘备连三恪家族都这么大方,没道理对自己的子孙小气。
顺带洗掉杨俊、颜斐的罪责,只是顺带而已。
由这两位忠义之臣护送自己子孙去荆州,他们自然会拿到他们想要的。
这两个人搅动这么大动静,就这么轻飘飘拍手离开?
刘协问:“二卿走归荆州,置中原之众于何地?”
“陛下,燕王殿下自能护卫陛下退守青徐,以青徐百万人口,足以抗衡魏吴联军。”
杨俊冷静分析:“魏吴虎狼之国,浑无信义,彼此猜疑,焉能倾力合攻青徐?且四州士民属意燕王殿下,胜兵十万。”
惹出这么大一个笑话、烂摊子,杨俊、颜斐一个带头人,一个执行者,就这么想置身事外……
刘协越发感觉老了,已经跟不上时代、人心的发展速度。
有些摸不着杨俊的底气,到底是谁给了杨俊信心,让杨俊敢去面对汉军?
诚然,自己的诏书能洗脱杨俊、颜斐的罪责,有辟谣的效果,能恢复他们的清白。
可汉军方面会保留信任,杨俊、颜斐也勉强能保住命,想要谋求更大的发展……几乎不可能。
这两个人一个五十岁,一个四十岁,正是仕途黄金年龄,这么放弃挣扎,奔波两千里去汉军那里碰个运气,未免有些冒险。
刘协暂时想不明白,也别无选择,只能依照杨俊的意思,亲自起草发给刘备的诏书、私信,就连贴身携带的私印都交给了杨俊。
这是一封措辞内疚,又庆幸刘备能横空出世三兴炎汉的诏书。
刘协有五个儿子三个女儿,两个较大的女儿嫁给了曹丕,最小的女儿刘曼是曹丕的外甥女。
五个儿子不可能跟着杨俊一起去荆州,为了保本,刘协只选了三个儿子去赌运气。
就在刘封下定决心准备顺应人心接受这一切时,杨俊、颜斐带着刘协三个儿子连夜出奔。
作为东郡郡守,杨俊沿途都有安排。
毕竟是投奔如日中天的汉军,亲骑凝聚力极高,没有发生部队半路溃散,斩下杨俊首级而去的常见现象。





三国骑砍 第三百六十四章 织机
新年过后,鉴于迁移来的军属生活赤贫缺乏生活物资,田信再次投放二十万面值的粮票,并加大麦城织机北运的份额。
北府规模扩大,司直张温要监察官吏群体也跟着扩大,故张温名下扩编校事中郎、校事郎。
扩编后的校事群体面对的第一个任务就是粮票发放工作,北府扩编来的新兵多从降兵中转化,有受欺压的现象。
北府规模越大,所治百姓越多,发生各种稀奇古怪事件的可能性就越高。
改名杨先的杨豹因姜良举荐,成为二十四名校事郎之一。
校事郎分工不同,有督查粮票发放的,也有监察官吏日常风纪的,也有专司彻查私自铸币、盗印粮票的。
杨先因伤势未愈,暂时不需要奔波,所以比较轻松,负责记录邓城市肆的物价,及各类物资大宗流动信息,尤其是麦城织机。
一场新春小雪后,杨先外罩校事专属的素白号衣,挂少尉肩章走在邓城宣池津码头,可以看到新来的船帮正卸载粮食。
除了粮食外还有各种农耕工具,以及来自麦城的纺线旋车,织机。
这支船帮挂棘阳侯徐字旗帜,是追随徐祚反戈的水军发展来的,属于北府最信任的运输力量。
船帮跑三个航线,第一个航线是汉水上游、丹水流域。
丹阳邑、武当侯国所产的铁器被他们运到汉兴郡换取上好的木材、木炭、铁矿石;再把这些运回丹阳邑。在这个过程里,山民得到廉价工具,增加生产力,增加垦种积极性,也引得山民持续向邓国迁徙、归附。
第二条航线是走邓城、宛城的淯水航线,这条航线可以抵达淯水最上游的淯阳关,这里张飞已经恢复铁矿石开采,以优质铁矿石交易急缺的军粮。
这一轮交易中,是人力换人力,张飞是尽可能的开采铁矿石,船队尽可能的多运军粮。
运去的军粮有两部分,一部分是铁矿石换去的粮食,属于正常交易;另一部分粮食来自荆州官仓,由北府协助转运。
运到淯阳关后,怎么运回方城就是张飞自己的事情了。
现在比水、历水、方水因冻结,无法水运;淯水、汉水陆续解冻,勉强能运输。
等到比水水系恢复运力,这条航线也会发生变化,到时候张飞所部会向外层层推进,军屯恢复生产之余,还会加固增修现有的甬道,为今后大军北出奠定运输基础。
第三条航线则是邓城、江都、麦城航线,麦城的织机分三种销售,一种是按里社分配,里社居民公用,以纺织的麻布偿还织机……这种销售模式只限于麦城周边,其他地区享受不到,也没有足够织机照顾这些较远地区。
第二种是商人自己去麦城买织机,自行贩往各处……去年还能行得通,今年南阳迁来太多两手空空的百姓,只能让这部分赚钱的商人转业,去干别的。
第三种是织机拉到江都市肆出售,这个销售过程里会给江都市肆缴税。
税率不高,可必须使用直百钱,所以民间缺乏购买意愿,多是各郡县集资来采购。
织机和直百钱是冲突的,普通百姓以物易物满足基本的生活物资交换,能规避直百钱的压榨;豪强不缺织机,缺织机的是普通百姓,所以这部分织机只能由郡县购买,用来奖励治内百姓。
所以自由流通买卖的织机较少,江都售卖的织机也少,织机主要流向依旧握在北府手中,满足麦城周边后,现在正向南阳、邓国的府兵家庭倾斜。
织机生产速度始终在提高,再高也无法满足荆州、湘州的需求;内迁南阳安置的十几万户百姓不管隶籍北府,还是落籍在郡县,许多人家都需要织机。没有织机,这些人只能沦落为南阳豪强的鱼肉。
织机,已经成为户调税制下防止豪强扩张的利器。
现在南阳治安稳定,土地规划有主,豪强唯一扩张途径是经济。豪强经济扩张另一个拳头是高利贷,暂时不好解决。
迁来的百姓要缴纳户调,没有布帛怎么办?只能在经济上依赖豪强。
不仅迁来的百姓需要织机,原本依附豪强的部曲、徒属也需要织机。
只要户调税制不变,你今天把豪强部曲解放,放归自由;明天也会因为征税压力,逼着百姓不得不在经济上依附豪强,不断积欠,利滚利,最后以身抵债,子子孙孙又成为豪强部曲、世代家奴。
不止是户调税制,只要存在类似的人头税,豪强就能从经济方面逐步扩张,将一个个贫民吞噬,化成自身的一部分。
现在围绕织机的争斗才刚刚开始,校事郎们不仅要保证粮票能公正落实到每一户府兵家庭,还要杜绝可能流通的伪造粮票,更要保证麦城织机能有序补充到一个个府兵部坊、营坊。
府兵家庭积攒财富的速度会远远领先普通百姓,在五铢钱没有彻底流通、占据主要货币地位前,谁掌握织机,谁就能有限量的铸币。
不需要府兵家庭多么富裕,能比周围的普通百姓优渥、富足,就能让绝大多数的府兵保持作战积极性。
经济地位比什么宣传都重要,贫民、普通百姓只要看到府兵家庭的优渥、富足生活,自会积极向府兵靠拢,寻求加入的机会。
面对凯旋归来的汉军,以及外部涌来的几十万百姓……南阳豪强态度谨慎。
现在他们露出任何一点纰漏,都会被田信抓起连根拔起。
一场针对南阳豪强的战争机器已经从麦城织机北运的时候开始运转。
杨先身为这个机器中的一员,维护着宣池津,让这个逐渐取代襄阳的贸易运输节点平稳运转。
宣池本是魏军邓塞水师驻屯地,这里能停泊足够多的运船,能躲避汉水、淯水洪峰。
邓城修筑以后,宣池设立津关,比襄阳方面更有活力。
两城隔着汉水相望,今后邓城吞并襄阳,就是襄阳吞并邓城。
而在此刻,南阳豪强面临的选择不多,只能积极寻求破局之策。
杨先不知道,宗预、雷绪、孟达就随这一趟船帮返回,没有来宣池,而是乘船沿着汉水北上,自丹江口拐入丹阳邑,来寻田信讨论最后的解决办法。
南阳豪强战场上表现拙劣,可能是运气不好,接连的运气不好,已经失去讨价还价的底气。
如何处理南阳豪强,也是一件刘备十分关心的事情。
其中尺度、分寸十分重要,要立一个良好的开端,这样各地处理境内豪强时也能有个参考目标。
如果处理不好,各郡豪强人人自危,可能会加剧南中之乱。
豪强是什么性格,官吏自然很清楚,你强他就软,你软他就横。
但境内还有一批南中豪强,这拨人横行无忌。
看在南中豪强的面子上,处理南阳豪强可以平滑一点,让南阳豪强情绪稳定接受这一切变化。




三国骑砍 第三百六十五章 酎金
丹阳邑郊外的铁匠坊,孟达、宗预、雷绪来时,就听到一片叮叮当当的细密铁锤敲打声。
田信的主簿庞宏也不停步,引着他们继续往里面走。
来到一座锻造坊间时,就见田信穿戴漆皮围裙护在身前,与廖化一起近距离观察锻工敲打一副纯钢弓条。
弓条两端轮流锻打,锻打一端时另一端放在炭火上加温。
整体弓臂如同两口三尺余汉剑柄部对接而成,工匠们完全在以帮田信锻打收藏品的心态在锻打、制造这张钢弓。
田信也知这张弓制造出来没什么用,带着打几仗,经过强化后可能会发生分子层面的优化,形成神兵。
自己的优点是力量爆发强,体力恢复快;缺点是近身搏斗时开始遭受针对性布置,所以每一击都不敢留力,都是竭尽力量做出的打击。
带来的后果就是自己招式猛烈无人能挡,以及体力快速消耗。
如果改为远程弓箭杀伤,每一张弓拉满需要的力量是固定的,自己可以控制力量消耗,节省体力支出。
远程攻击时,又能随时休息,吃东西补充体能。
理论上控制攻击节奏,自己可以持续输出伤害。
可惜呀可惜,如果点了强弓天赋,眼前能出现一个小圆圈预瞄该多好。
若有一个辅助瞄准……当年樊城一战,早就一箭让曹仁跌落城下。
当年没砍死曹仁,时时想起来,颇多遗憾。
如果那时候把曹仁砍死,孙权出兵袭击几乎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那时候携破斩曹仁之大胜,以更多的兵力去跟吴军决战,兴许就把孙权抓起来了。
见孟达几人到来,田信脱了护身围裙,与他们到一侧的长屋里谈话。
长屋里已备好餐饮,一人面前摆一个铜制的鸳鸯火锅,一份辛辣汤底,一份干菇山货泡发的山鲜汤底。
孟达已拜为大汉太仆卿,排序时就在田信下首,远高诸人。
之前争抢官位时孟达受了一些气,这时候不时打量宗预,不知这位食邑七百户的安众乡侯有什么话说。
南阳豪强的事情……其实跟宗预关联不深,在南阳豪强依附曹操的时候,宗预自宗族出走追随刘备。
而南阳豪强因为历史原因,都是聚族聚出来的豪强,一族之中这家三五户仆从,这家七八户徒属,看似一族部曲千人,实际上分属百余家。
这就导致田信的设想缺乏施行条件,徐祚、申仪、孟达都是自己拉扯起来的部曲,部曲依附于本人,说献出就能献出,按十比一的比例给与食邑封户就可以了。
如果按照十比一的比例解散南阳豪强的部曲,这将是一笔糊涂账,没人算得清。
可南阳豪强连续两次在战场上的不良表现已经失去反驳的余地,田信在侧,他们也没有反抗的勇气。
他们的部曲不好处理,是因为太过零散;也因为太过零散,所以缺乏战场凝聚力,在战斗中表现不良……面对强势的田信时,人多心杂,更是生不出反抗的勇气。
南阳豪强中也有那种个人扈从千余的强横人杰,可黄巾以来的战争中已将这类人消耗殆尽。
原本田信准备效仿孟达、徐祚、申仪的处理办法处理南阳豪强,实属拍脑袋理想当然的处理办法,忽略了南阳豪强的特殊性。
毫无疑问,南阳豪强的这种模式,规避风险的能力更强;又因每家都有七八户、十几户仆从维持了基本的经济优势,可以让资源平均落在每个子弟身上,培育人才的效率更高。
更准确的描述应该是一群同宗小地主相聚而形成的豪强、士族,内部没有绝对的话事人。
这是相对成熟的乡绅体制,对南阳豪强来说就缺一个科举制,隐隐与北府内部的军吏考核有一种天然的默契。
如果将南阳豪强彻底打散编入北府体系……不出三十年,这帮人能一茬茬渗透、掌握北府中低层。
而南阳豪强内部虽然离散,可有一个共同且光荣的祖先……拼祖先门第,拼宗族势力,拼人才储备,这帮人优势很大。
现在不敢反抗,大话都不敢说一声,完全是刘备、关羽、张飞尚在。
田信细细思索这个事情,现在南阳豪强属于刚刚蜕皮的巨蟒,就缺一个坚硬的外壳。
虽然很弱,自己反掌就能捏死、打断南阳豪强的发展势头,让他们不得不重新积聚。可潜力真的很大,只要纳入北府体系,稍加优化引导,就是一群专业、团结的军功贵族班底。
可南阳豪强的潜力实在是太大,他们光荣的祖先在振奋每一个豪强子弟,所以这帮人站稳跟脚后,极有可能反客为主,后来居上。
南阳豪强不需要光宗耀祖,追平祖先、效仿祖先的荣光,就是他们的奋斗理念。
这终究是一个屡次把持过帝国中枢的乡党集团,他们祖先会激励他们埋头奋进,等不需要埋头的时候,自然会效仿其他祖先,向帝国中枢发起进攻,夺取最高权力。
所以不能跟他们合作,必须要压制。
凉州、关中自羌部东迁开始,就陷入战争、动乱中,不断虚弱、流血,这里的豪强多数凋零只剩下支脉,可尚武风气浓厚,战斗力更强,也更容易控制。
做出决定,田信先询问雷绪:“老将军此来,可是有意助我署理北府事务?”
雷绪心思不在餐饮,放下筷子拱手:“不敢瞒公上,自襄樊一役以来,末将常恨不能与公上同僚共事。”
田信又问:“我北府之兵皆国家之兵,老将军可愿割舍部曲?”
“末将来此,正为此事。”
雷绪说着,取出贴身携带的半阙虎符双手捧着:“愿听公上处置。”
田信也双手接住这手感略沉的错银刻字的铜虎符,转手放入庞宏端来的木盘中。
雷绪期待目光下,田信就说:“老将军可愿接掌安众军?”
北府六军,亲军五营之下依次是虎牙、鹰扬、扬武、安众、建信。
见不是排在最后的建信,雷绪也无失望之色,奋声应诺,笑呵呵落座。
雷绪有部曲四千,四千部曲身后是四五千户人口,融入北府,可以折算五百户食邑。
算上之前积累的功勋,始终未封侯的雷绪也能迈过这道坎,封个七百户、八百户的乡侯。
作为田信处理的军功贵族,今后三恪家族不倒,雷家就不倒。
用部曲换食邑,对雷绪来说不亏。
天下将定,麾下部曲的离心力越来越强,部曲中有才能的人更是难以控制。
可把部曲换成食邑,就担心一点,担心酎金夺爵。
谁都怕发生一次武帝时期的酎金失侯**……为了打击政敌,减少朝政运行虚耗,增加社会流通活性,伟大的孝武皇帝一个酎金夺爵**弄掉一半的王侯,后面又发生几次小规模的,再到后面剥夺侯爵、食邑已经常规化,不需要借祭典的神圣性,寻常诏书就能剥夺。
让封侯、食邑的吸引力大降,稍稍有点能力的都想竞争顶端的实权,对爵位、食邑并不看重。
拿到实权,爵位食邑想怎么分割就能分割;没有实权,掌握再多的食邑也可能突然被宰掉。
无疑,这加剧了争权的烈性,人人都不信任、不敢后退一步。
现在三恪家族的存在,先天跟军功贵族是绑在一起的。




三国骑砍 第三百六十六章 钓鱼
“国无民不立,民无谷不生。讨贼以来民多征役,时有水旱年谷折损。今北虏缩窜方外无事,宣示郡县谨察非法,当农桑时,以役事扰民者,举正以闻。”
博望坡,当杨俊一行人解除武装,与张飞派遣的骑士途径这里时,可见道路边立由告示,张贴草纸,盖着放大好多倍的‘陈公信印’。
这是一道普通的劝农、减免徭役的教令。
按律,三公所发的指示,称之为教令。
按照如今大汉的规章制度,三公徒有其表,就算发出来也没人当回事;能发表教令的只有诸葛亮、关羽、张飞、田信四人,马超也能发,可没几个人会认。
马超有什么命令要发,也有其他规格的令文可供选择,没必要执着去争一个‘教令’的虚名。
而这道教令边上,还有一道田信的教令,时间较早,也可能惹人不快,上面有弓箭射击的孔眼,大体字迹不受影响。
“董卓、曹操之乱以来,郡县豪强合众自固,或为侵掠,或为自守,不一而足。且人无徭役地无丈量,举目望之比比皆是。故申明律法,限诸县春耕前合计境内隐户。春耕后丈量土地,制备名册发放户帖。今后凡南阳、邓国境内,家无户帖者,以盗匪、奸细视之。”
杨俊、颜斐望着这道检地、梳理户口的教令久久无言,这是在挖南阳豪强的根基。
可南阳豪强有的选?按照汉律统计人口确定徭役、户调,再丈量土地确定税额……这都是合法合理的事情。
整个南阳,除了文聘家中还有两千余部曲外,各家部曲都是宗族内拼凑而成的。
宗族有凝聚力不假,可也要看跟谁打。
田信威名赫赫,南阳豪强也只能服软,脑门最硬的人也扛不住方天戟轻轻一敲。
这比上缴部曲兑换食邑还要亏,起码食邑落到手里是不会扣税的。
只要没有战争,给南阳稳定的两年休养时间……豪强部曲解放后的人口会适应新的生活。
给豪强当部曲,也是要缴纳地租的……甚至没有人身权利。
部曲本是军队编制,豪强的奴仆被称之为部曲,这意味着什么?
是说明豪强的奴仆训练有素?还是说豪强在奴仆群体中执行军事化管理?
田信不可能……也不敢明目张胆下令解放南阳豪强的部曲,只是将他们隐瞒的户口揪出来,收税收租征发徭役、兵役;配合土地丈量进行收税。
豪强的奴仆肯定人身受限,再受限也是大汉子民,有义务服役;不能服役,那就缴纳折役钱。
由郡县雇人代役,这本就是秦汉古法挪为今用,有现成的例子可以引用。
没有什么扯皮的,只有敢不敢反对,只有敢不敢惩罚。
可缴纳折役钱雇人来服役,这怎么说呢,这明明是奴隶主、豪强挣钱的渠道。
是平民、小商人不愿服役,缴纳折役钱,由郡县雇人代替服役。
代替服役的人从哪里来?从豪强的奴隶中选,奴隶是不需要工钱的,这部分折役钱就落在了豪强、官吏手里。
现在田信要从豪强奴仆、部曲中征发徭役、兵役,确定役期,逼着豪强要么交出奴仆去服役,要么缴纳折役钱。
豪强能怎么选?
难道拿出家底,为部曲缴纳折役钱?
汉律是不可能有问题的,有问题的是社会在发展,各个阶层都在想办法钻汉律的漏洞,汉律没有及时更新,才渐渐僵化,失去约束、制衡作用。
现在面对一个战争打烂了的南阳,什么都要从头发展,哪怕豪强也要重新发展。
田信重新把汉律拿出来,用汉律把豪强筛选一遍,严格推广汉律,治理数郡之地,治理十几年还是没问题的。
而南阳形势发展,终究有太多可以导致失控的因素在推动。
当杨俊一行人至宛城,准备乘船时就见淯水码头突有杀喊声,十几人抽刀攻夺码头停泊的北府运船,多执火把欲焚烧这些小河运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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